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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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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邓海东起身,忽然又道:“对了族公,至今你还不曾为笑儿起名呢,来信你也不回。”

猴爷嘿嘿一笑:“准备等秋凉了去剑南过冬,去了再和笑儿起名,平阳儿性柔,不像婉言丫头刚烈,养个女儿是正好,这样也免得日后,兄弟相争。”

“那早呢。”“如何早?转眼就十年二十年,你看如今李伯颜和李贲?你到将来,治家就是治国,不可疏忽。”

邓海东只能点头。赶紧走人,留下猴爷回了城头去,远远眺望着子弟们渐渐消失在北方,那一面面旗帜渐渐落在地平线下,猴爷无聊,拿起墙头的碎石,丢一块喊一声:“杜家。”

“平岗。”“杨阀。”“鲜于。”……甚是自得,下面子弟在喊:“老族公,少奶奶叫你回去。”

“如何这般的烦人?”邓世平发怒,吹胡子瞪眼睛:“告诉她,今儿爷不回去!”满城恍然,猴爷定是和小妾置气的,李希言上了城来:“老族公!”猴爷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下城回家去了。

邓海东告辞族公后,行到天晚扎营,李希平回头来见他,说百里奚已至,惊吓之后在赤水关休养,邓海东心放下了,他第二日走过平岗处指着那里:“希平,那日初见你时,还如昨日一样。”李希平也笑:“不知不觉,数年过去。”兄弟两人说着往事,在军中慢慢向南,此时剑南,江东,乃至李贲处,已经得知勇烈北上。

李贲于关前大惊,长安守将薛礼勉强起身,看着城内乱糟糟的一片,怒问颜真卿为何不理事情,颜真卿更怒:“安西子跋扈,满城胡作非为,本公管得了他们,你们看看这数千年帝都摸样?”薛礼站在颓败的大明宫前看着城下,满城萧瑟,盛景不再,他也为之无奈。

如今两公争雄,兵心渐乱,若是那人真来了,如何抵挡?

去问颜真卿,颜真卿看看薛礼,冷笑道:“何必试探于我,剑南是何等气象,你不知晓?你自问天下如今谁是明主?老夫不瞒你,日夜想去剑南不得行而已,亏了子女皆在川蜀,就算死于此地也无大憾,请将军悬本公头颅九门之上,看安西败亡!”

是老夫子实在看不到机会,恨极寻死来了。

薛礼却不发怒,只是随他发泄,半响之后,薛礼低声道:“颜公,你说我安西两子争雄,谁胜谁败?”

“李伯颜胜!”

“当真?”“除非镇帅醒来,李贲敢让他醒吗?两子只怕他死,又怕他醒,你要问我?”

“勇烈当真要北上?”“不晓得。”

薛礼拱手:“颜公,左右无人,请颜公教我何去何从!”颜真卿一惊,看着薛礼,立即变色:“鼠辈要杀就杀,还来戏弄我!”

“薛礼一向敬重颜公,如何敢戏弄?今日杀颜公,来日就和勇烈君候不死不休,谁肯惹那样的对手?”薛礼咬牙,一把扯了颜真卿:“颜公,在下祖先血战恒罗斯之后,你可知道家族凋零,到了父辈才算有些起色?”眼中深深恨意看着颜真卿,一字一句的道:“你可知先祖曾密令我辈……”

“老夫不听!”颜真卿赶紧捂住耳朵大叫起来,浑身冷汗,若是听下去,不死也要死了,颜真卿恼怒:“薛礼,你这厮!”

“某送颜公南下剑南,颜公登船后,可交信囊回头便是。”

“……”颜真卿无语之际,薛礼又道:“某再送杨国忠南下如何?”

“杨国忠那鼠辈关老夫何事?”

薛礼大笑起来:“若无杨国忠,百里奚岂得逃脱,颜公真以为薛礼无眼无耳?每日斗个不休,不过遮人耳目欲盖弥彰!”又压低了嗓子:“本将不是君候对手,难道还不是明历校的对手?若是本将死战,左帅孤军疲兵,能逃的过二百里京兆地?”

一把揪住颜真卿:“忍你这老夫子放肆到今日,若不教某,定把你剥光了游街!”

颜真卿好名而自重,遇到这种泼皮手段,真是命中了要害,又听薛礼说的,终于信了,咬牙切齿:“你这厮也是天生的反骨。”薛礼冷笑:“白袍正是安西的右帅高公!君不君臣不臣而已。”

当即吩咐亲卫,即刻抓杨国忠来,杨国忠被揪至,看到颜真卿就如过去跳脚骂娘,颜真卿渐渐气的面皮发紫,杨国忠依旧不屈,说自己为安西死心塌地,将军如何能听老贼的挑拨如何如何,又说李唐灭的好,谁叫他们灭了自己的杨阀,终于得到机会如何如何。

薛礼就淡淡的听着,杨国忠终于口干舌燥,颜真卿记仇,于是冷笑着却说:“国舅别演戏了,早被看穿,今日同死而已。”

杨国忠大惊,再看薛礼,又看颜真卿,原来如此?

谁也没想到,这厮咽了口吐沫居然就拿出了肝胆,对了薛礼,问候娘亲起来,且神态慷慨激动:“我家勇烈定会为某报仇,薛礼小儿等着授首!”薛礼看他双腿战栗,却口中无德,又气又敬,劈头一鞭子问道:“你真不怕死,小心本将拿你千刀万剐!”

“是好汉一刀杀了我!”

“…你不怕死?现在投降安西还来得及!”

杨国忠大怒:“老夫前半生事唐不忠,人以为老夫是个无能之辈,可落了剑南后,他却放权放心没有小觑,老夫如果再叛勇烈,今生还是人吗?薛礼你这小儿,没有逼人做奸贼的道理,速来杀我!”腿都不抖了,虎躯一震摔开两名薛礼的亲卫,站在堂前。

颜真卿终于忍不住笑的打跌,薛礼也笑的胸疼,杨国忠恼怒:“原来颜真卿你这厮叛了,你这厮是李林甫,你是李林甫!”然后吹嘘说自己在城内使了多少手脚,长安大乱安西不得民心,是他的功劳,说完大笑三声:“杀我!老夫青史留名而已!”

薛礼忍着腹疼,上前一躬到地,再抬头对了颜真卿认认真真的道:“勇烈能得杨公这样的人物也死心塌地至此,不是手段,是他人主之气也!薛礼佩服,今日就送两公南下,只求颜公教我。”杨国忠目瞪口呆,胆气一泻,瘫了地上出了一身大汗,也顾不得计较,薛礼说他这样的人物也如何如何是什么意思了。

而颜真卿去扶着他,回头对了薛礼道:“速去前线,拿下李贲,投靠李伯颜去,李伯颜手中大将无如将军者,来日必请将军节度一方!此后,将军欲何去何从,老夫不敢多言。”

又道:“李贲信使已被君候拿下,急去李伯颜处,前线将乱!”

“君候可会北上?”“有老夫和杨公回头,君候就是北上,薛将军一族有何担忧可言?”

“善!”

当即秘令族内子弟,护卫颜真卿和慷慨激昂杨国忠换了军服,准备出长安北下而去,杨国忠却提要求,要带走护卫百里奚的那胡饼店一家,薛礼皱眉:“莫非谣传是真?”

说的是那安西子闹腾时,胡饼店的老板横刀门口,说自家女儿是勇烈君候看上的如何如何。

这是个敬重英雄的年代,他既然说这句话,长安女儿家多的是,安西子当真不来闹腾,后有其他人再说自家女儿是勇烈看上的,最后半城都是勇烈妻家,安西子却不信了。

杨国忠听薛礼问,似笑非笑的咬牙:“那日长乐喝醉出丑,席上说了些那人私下的放肆,左帅高公发怒,勇烈只能连夜出府,就睡了人家家内的,如今满城皆知!”薛礼哑然失笑:“君候真是趣人!”又令人将一包裹递上,轻轻拍了拍,郑重其事交给颜真卿。

颜真卿看那血衣,入手的异样,他呆呆看着薛礼,薛礼低声道:“高公,天佑,和右帅…”忠良和幼君,只得如此轻轻的一包遗留,颜真卿泪如雨下:“将军有心了。”

“武人,皆重英雄豪杰,却不是本将为留后路,是将士们自发所为,只恨颜公不能帮我,还不速去!”薛礼转过头去,挥手道。

颜真卿杨国忠恭恭敬敬对了薛礼致礼,颜真卿低声道:“将军活命之恩必当涌泉以报,不是老夫不帮将军,实在是。”

“是世有明主!还废话什么,某确实比不上君候,快走。”

两人当即出城,不多久,胡饼店一家被裹了出来,女儿惊惶,那店主被堵住口见了颜真卿,才算松了口气,颜真卿这就和杨国忠一起,在薛礼族丁护卫下,疾驰南下而去,沿途休息时候想想,取了炭枝在白布上,写了些政略手段,交给薛礼亲卫。

薛族子弟大喜拜谢,颜真卿又道:“若有那一日,薛将军派了人来救助,我家君候定不辜负。”说着低头去看怀内血衣包裹,低声道:“此恩,剑南上下,永世不忘!”

“不敢。”

三日后,颜真卿等渡江而去,薛礼则动身前往函谷关前,也就在这一日,李伯颜于城头,令力士等齐声朗读李贲至勇烈书信,并悬起李延伍等辈的头颅,又将李延伍等的衣袍兵刃掷下来。

澜沧南岸,剑南上下跪迎天佑,高公右帅血衣遗留,君臣骸灰合一,其色如玉一般,时长安再无守将军马,潜伏内卫发动,多少唐庭遗民当即舍家南下,因人皆知晓,如今正统是川蜀!

第九卷 第四节 其意昭昭

第四节 其意昭昭

PS:今日的更新!

这长安一路而来的百姓。大半都是平民,虽然弃了家,其实是无家可弃再无留恋,所以人人拖家带口,带了少许的干粮而来,有内卫在其中牵引着,带他们走水源向南。

其中年少者都恨不得即刻过来澜沧去,只因内卫等鼓动,若去,人皆有地有房,可娶妻生子,平常百姓一生所求为何?尤其是这些年来长安五年经了三朝,灭了一国的乱局,他们目睹多少豪门灰飞烟灭,看到多少武门子弟血洒疆场不得归来,更只乱世生存之难得。

人群里,老人们偶尔回首,看着周唐两朝帝都故土,就此隐没了地平线下,都神伤不已。

这样的年头,寻常人往往终生不会离乡土半步。而此次离乡就难再回,于是人群里渐渐响起一些哭泣之声,都在痛骂安西子,民心早已经归了剑南。

烈阳下有精壮鼓舞着喊道:“到关中去,有君候在,对方岂敢来打?关中如今多少良田空出,青州那边的穷苦已经来迁徙,你们还不抓紧,小心被抢了去!”

“这位大爷是君候部下的?”

那汉子大笑:“什么眼神,听爷的口音也晓得,爷是老长安了。”

“大爷一定是冯少公的部下。”“不错!”

“不知道大爷当年可曾见过高公?”

那精壮顿时黯然:“见过,十年前正是归高公的坊内卫,负责监督民事,后来君候救了冯少公,高公就把我们归了少公。”

“高公是好人啊,高公是好人!”

“右帅也是好人,听说君候在剑南虎堂上挂了他们的像?”

“当真,剑南关中各户都挂了他们的像呢,高公右帅在天之灵一定保佑我们,走,大家加把劲,早些到了澜沧也就到家了。”

人群应诺,又有子弟问可能去参军,其余内卫道:“能,只要养的壮实,肯吃苦,定能参军。来日再打回来!”

如此而行,沿途年轻者在内卫带领下,照顾老弱妇孺等,这么多的穷苦子民人流浩浩荡荡而行,居然没有一起作奸犯科,只有互相扶持,道上也不曾倒下一个!行了一日而已,忽然前面烟尘滚滚,不晓得多少兵马而来,但这些平民没有一个惊惧的。

因为那是南来北上的军马!

果然,不多久前面开始,欢声雷动,渐渐的人们看到,两列骑兵打着勇烈旗号,夹了他们左右逆行,口中喊着要父老们安心,剑南军马北上来接他们了。

再不多久,人们看到一袭明光在无数铁甲的簇拥下而来,谁不晓得这人是谁?多少子民都纷纷跪倒,邓海东下马来,扶起几个老人:“前面已经安排了食宿等。老人家尽管安心。”

“君候,多谢君候相救,来,给君候磕头,给君候磕头。”又去呼过家里晚辈……

邓海东慌忙拉住:“老人家,速去南方,路上不要纠缠,也不必谢某,是勇烈无能,现在剑南还力弱,不能一战就灭了安西不臣。”

“君候定能灭他,君候定能灭他……”

终于人群又再次南下,都知道两边卷上的大军是为他们安定后路去了,子民等不忍让勇烈孤军为自己冒险,人人咬牙发力,拼命向前,走不多远却看到营地居然建好,邓族子弟领袖的关中一批民夫都在等着他们,正在人人感动之际,天空一声炸雷,大雨倾泻,近二十万人在京兆地上欢呼雀跃。

这是盛夏季节,雨水一下,可救了多少不支的老弱?是天佑,天佑!

身在前方的邓海东已经在下令陷阵驻扎,自己冒着雨带了武校领上下,和赤骑朔方军马继续向着长安方向而去,前面依旧有些子民在向着这里而来,路遇大军。其中内卫出来禀报,如今长安已经一片狼藉,没了王法只有力大者为强,他们也顾不上多少。

邓海东发怒:“全军,北上!”内卫急的跪下拉住他:“主公,主公,安西子才去,若是回头!”

周围纷纷也劝,邓海东鞭退左右:“当时不能救天佑,如今还不能救子民?若是安西李贲来此,挡得住本帅一刀?且去把长安乱贼杀个干净就回!”这就星夜北上,不过第二日下午已经抵达长安,临渭水南岸,看的到雄城门户大开,里面哭喊声依旧不绝于耳,城头上不见王旗不见官军。

“数年前,玄宗召见本帅,初到长安时,万国气象,朱雀大路仿佛通天,后一次,是安禄山叛,我领子弟北上。陛下夜宿渭桥,再到如今!”

看着长安如今的摸样,邓海东仰头一声长叹,举起马鞭:“分三路进城,沿南向北推进,凡抢掠奸yin者,杀!”

“是!”

一声令下,左是赤骑邓长天邓炎武带领,右是朔方徐达张辽带领,中间武校领一千,这就向着长安而去。长安内乱民忽然听到南边马蹄声震天动地,正忙着杀人灭户的都纷纷停了手,只有那号哭声依旧不绝于耳,有听的心烦的回头又剁了几个,侧耳再听。

渐渐色变,可是已经晚了,城外军马已入,沿着朱雀长街,三军从安化门,明德门,启夏门处进入,扫荡坊内,凡是持刃者,一箭射杀,口中高喊:“勇烈君候有令,烧杀抢掠作奸犯科者,斩!”

半数骑兵街头驰骋,半数下马,十人一列从两边扑进门户,看到作孽者,一句废话没有,手弩射去,大枪捅去,雁翎劈去,之前几日来过的如神仙的一班顿时身首两分,救下的民众号哭,纷纷说这里算是好的,再内面已经不成人间。

看着他们凄惨摸样,听着他们说的,剑南军马人人咬牙切齿,还等什么?继续推进,这个时候,乱民已经晓得剑南人马来了,听到沿途而来的喊杀声,有胆怯的竟然跪了苦主面前哀求,谁肯答应?如今见剑南军马来做主,寻常百姓都举起家什来拼命。

军马继续前行。就看到门户里不晓得多少人被打了出来,后面还有百姓如疯了一样,甚至有扑上去撕咬生吞其肉的,子弟们任由他们发泄好了,上去帮忙做了,让他们到一边去,继续再向前,从午后到晚上,有乱贼在前面干脆点燃了坊内房屋,妄图隔绝道路。

邓海东得知大怒,亲自下马带领武校领冲入火海中,对了为恶的就杀,而此时长安早也人人开始自救,留下子民中,作恶毕竟少数,如今人群汹涌,他们哪里还能抵挡,逃不走的被打死当场,逃走的被三军逼迫聚集,渐渐乱贼残余的全被赶着,聚到了朱雀大路上,上下居然还有万余,长街上前后挤成一团,也绵延了两里!

这群乱贼,看了周边军马森森杀气,都伏地哀求。

而两边军马后,子民们都号哭着求杀光他们这些乱贼,士兵人等看向邓海东,邓海东则冷冷看着火把之中,蜷缩而满脸惊惧的乱贼,其中有些似乎也是穷苦出身,其中有些仿佛豪族外房子弟等等,如今他们这样,可之前却是无辜子民受罪!

“不曾见国难时,你们有勇气和叛逆厮杀,只见国难时,尔等祸乱民间!给本帅乱马踏死他们,一个不留!”

“是!”

部下不出刀不刺枪,只是驱马而上,沿着朱雀长路横开,炎武儿当头驱马向前,铁蹄这就踏进人群之中,一路向北,身后一拨一拨转进,两边有逃窜的才被射腿倒下,依旧要他们被踏死才行!渐渐的马蹄声如雷响起,嚎叫声越来越小,长街上,只听到铁蹄踏入血泥的声音,扑哧扑哧…

一直到了前面,炎武儿圈住马:“全军,后转!”

纷纷圈马,几个呼吸之间列队,这就再次回头,到了这边,再下令:“全军,后转!”上万乱贼不曾走了一个,几乎尽数都被践踏成泥泞,血水流开,漫过街边花丛,然后流入坊间去,邓海东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看着,满城也悄无声息,有安西留下的哪里敢吱声的?早悄悄不知道躲了哪个角落去。

“盛夏易生瘟,拆除房屋烧毁尸身!”

发下命令,邓海东再次向前,这次却是直奔大明宫去,一直到了颓败的朱雀宫门之前,呆呆仰望了良久,身后长街上,已经燃起了冲天的大火,或有居然不曾死透的,也许之前忍痛诈死的,在火海里嘶号挣扎,人影被火光投在天幕之下宫墙之上恐怖乱舞。

而那黑暗深宫内则寂静如同鬼城。

炎武上前:“大人,可要去勇烈府看看?”

“不晓得已经被乱贼搅的什么摸样,不看也罢,九百年前,勇烈先公可会想到,有一日,他的子孙会在这里纵火长安,血洗帝都?”邓海东喃喃的道,然后缓缓的回头,眼中寒光四射,看着雨水下淋了火油烧的翻滚的那片炼狱,低声吩咐道:“城内人等愿意南下的,这就去,但自备干粮饮水等,这次本帅不能再等了,会在澜沧北岸留下渡船接应便是。”

“是。”

“全军出城,休息三个时辰,养足马力,这就回头。”说到这里,他声音突然拔高,重重的一刀掷回,插在了朱雀宫墙上几乎没柄,邓海东大声道:“若是再来,定会以不臣人头为基,重修大明宫城!走!”

当即全军在此退出城外,为大军杀气所摄,刚刚被救下的百姓,惶恐出城,只敢远远的在大营外磕头致谢,这就连夜南下,一夜至天明,雨水渐停,长安,已如一座死城!

那边,颜真卿得知他去长安,急的只在南岸跺脚,老夫子发怒,这就又回头,在北岸指挥安排子民杂事,常常咆哮如雷,谁敢惹他,他会动手,长安来的子民们,谁也不曾见过颜公还有这样的脾气,居然能打的邓族子弟哀号求饶,都更为规矩努力过河。

增至一千大船,千五小船的船队,现在干脆连环了起来,如此一次可渡五六千人,便是如此还是让人心焦,南岸早有李希言在那里安排食宿等等,两边就不停的通报信息,更派出子弟前面去打听,主公何时回头,颜公等到第二日更心急,当众漫骂起来:“糊涂小儿!该来的已经来了,不来的何必管他?为那些愚夫自陷死地!”

长安子民们听的更为感激,默默记了心中,有会水的,干脆扶着船有绳扣着,这就在河中横渡,帮着推进,如此一次又能多过了上千,颜真卿看在眼里,于是骂邓海东骂的更凶,老夫子这是豁出面皮,在为主公树人望而已,也就面对勇烈这样的主公,他敢用这样的心计,也愿意用这样的心计。

而就在此时,函谷关前却已经乱了套了。

当李伯颜所部大声告知李贲至剑南的信开始,李贲部下就士气再落了几分,听到关上大声说的,李贲许诺的剑南种种好处,也就算了,李伯颜这厮还在信内添加了自己的材料,说李贲要归还长安,让出函谷…李贲欲辩无言,因李延伍头颅高挂城上!

李伯颜又说,镇帅至今不曾露面,必定为李贲所害,要各部将士牢记主公恩情,不可助逆。

再公然蛊惑薛守缺部,说薛族将门,也该知晓嫡庶之分,此乃家国根本,薛守缺如今坐领大军让薛礼将军留于长安,是要联合李贲扼杀薛族正支?若能归顺,则得清白,不然本部守住雄关,大军回头先为薛氏平了内乱!

一时间薛守缺也辩无可辩,回顾左右,其中有薛族嫡系子弟已有疑惑,薛守缺气的掷盔于地:“去请薛礼大兄来,看看守缺是不是这样悖逆之人!”就此不再领军,当真派了子弟去请薛礼,其余各将则在李贲帐内,拿不出一个主意来。

整日就听关上继续高喊,尤其得知勇烈一方和李伯颜结盟,后路可能被断,军心日渐动摇。

李贲坐困关前进退无路,所部嫡系只有万余而已,此时再回长安?有几人愿意跟从?何况那厮也许已至,一退则败,死无葬身之地!他赶紧催促薛守缺部,本要薛守缺回头加防长安,薛守缺却不再来,只躲在薛族领袖的军营内装病。

李贲现在也无可奈何,而断臂伤神的镇帅躺在塌上,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李贲此刻难道让昏迷的父帅出来见人?李继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劈了他,若不是李贲手段,李继业何至于到现在还不醒来?李贲甚至都不许亲近部将去见镇帅了。

于是日夜忐忑,不停派出人打听后路为重,终于,后路来报,却是说薛礼将军到了,薛礼所部,镇守长安后路的人居然全到了。

是弃城而来?再无退路也!

李贲得到消息眼前发黑,气的跳起来出营,看到那边号角声动,此刻薛守缺部也尽出,李贲遥遥看到薛守缺,咬牙切齿恨不得过去杀了他,被左右死死拉住,才作罢。

而薛礼的五千军马,缓缓到了这里停驻在了两军之间,薛礼看着关前的阵势,他冷冷一笑,这就单枪匹马向着李贲处而来,并喝斥薛守缺过来,看到他不带兵刃不穿铠甲而来,李贲心才放下一些,薛礼到了面前就对了李贲喊:“贲少公,某实在无能,勇烈已经北上。”

三军大哗,李贲更为焦躁,看着薛礼犹然包裹着身躯,神态疲惫,他气的上前就骂:“如何能弃长安?我辈进退无路!

“勇烈数万大军北上…”“数万?”

李贲倒吸一口凉气,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数万军马的调动,往往没有数月时间准备是不可能成持续战力的,这还不是本土作战,隔了一条澜沧大江!那厮救成德战衡山时,有长安调拨辎重补充,不足为奇。而上次救宋缺时,人在祁山忽至京兆,精锐北上已经让人吃惊。

这次,才多久?算足日子,他从下令进军开始至今,最多不过半旬而已,数万大军就已经过了澜沧?

有这等的后勤能力,和他的军马锐气,如此一来,长安哪里能守得住?于是李贲焦急在问:“多少万军马?”

“赤骑,陷阵,朔方豹等,不下三万,并有辎重无数,接应长安逃民南下,野外浪战若无镇帅领,末将所部不是他冲阵营的对手……”

人人听的哑口无言,李贲默默良久,去看那边雄关上李伯颜威风凛凛的站着,志得意满的嘴脸,李贲嘶哑了声线,喃喃的道:“罢了,罢了,去无路,进无路,薛礼将军至此,怕不是为救本帅来的。”薛礼听到这句话,浑身冷汗看向李贲,李贲左右也无不炸了肝胆,毛骨悚然的看着,人已手按刀柄戒备。

薛守缺耐不住,当即拔利刃在手,看他动,薛礼部大军联合,一起压来,其意昭昭!

面对此情此景,贲部上下或是惶恐或是愤怒,刀枪尽出,关头上李伯颜目睹此刻不由的放声大笑,唯独李贲,却站着那里不动,只是负手看着关内关外苍茫大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薛礼渐渐冷下了心肠,厉声道:“既然如此,贲少公,得罪!”

亲卫等嘶吼:“放肆!”这时,李贲终于回头看着薛礼,忽然一笑,却如电一样的拔出腰刀,当先斩去!

第九卷 第五节 不朽

第五节 不朽

PS:希望最近的质量能让大家感到满意。

刀还未曾临头之际。薛礼浑身斗气已经催发,急速后退,便是如此也被那一刀险些劈中明台。

李贲脚下不停,手里也不停,武将气充斥全身风一样的追去,腰刀连环对了薛礼一下一下,薛礼反撩格挡,薛守缺看到危急,上去要动手时,李贲亲卫已经涌上,也有跟随李贲的死忠将校呐喊向前,薛礼只能和兄弟一起拖了刀急撤后退,迎着自己冲来援救的军马而去。

那李贲只在后面追着,一往无前,口中在喊:“李伯颜,如今二弟为你除后患,你看好了!”

“你要领袖安西,随你!”

“你要统领大军,随你!”

“不可迫害随我多时的部下,不然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李伯颜远远看着下面厮杀起来,忽然又听到这一片喊。他惊呆了,呆呆看着李贲一人远远的在前追着薛礼狂砍狂吼,听到李贲喊的这些,军马虽然脚下不停却有了片刻诡异的宁静,天地之间唯有李贲大笑:“薛礼小儿,欲为安西不臣,若是本公走了,我大兄用你不是,不用也不是,于是你这厮得以喘息,来日灭我族裔!”

薛礼额头冷汗连连,拖刀只在急走,被突兀的说中心思,又是伤躯,本要使的回马刀也使不出。

边上的薛守缺更是焦躁,这时李贲部下乱箭已经射来,薛守缺不得不回头,薛礼也怒吼一声回头,兄弟临手反砍,李贲却不闪避,长啸着撞入他们之间,身子一矮,拦腰横扫,这是拼命要把薛家兄弟一起带走的决烈!安西诸将看的到他的心意,终于动容,前些日子的犹豫再无,纷纷向前努力追随!

关上李伯颜呆呆的看着。看到那边斗气碰撞,大军对冲,天崩地裂一样,轰的一声,双方兵马杀成一团,前排瞬间遮掩了二弟身形,而那两方军马随即倒了不知道多少,再露出了李贲正和薛礼砍成一团,那薛守缺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被其他将校缠住。

“伯颜公!”

“不是使诈,不是使诈,开关,开关!”

身边安西名士杨修一把拽住了李伯颜:“伯颜公,使不得,此乃良机,安西一统就在眼前!”李伯颜愤怒:“混账话,二弟如今自知再无生路,在为我族断绝后患,至死不忘家国,我李伯颜岂能不救?开关!”

函谷关轰然大开,李伯颜向前。身边安西数将簇拥着,此刻李贲已经身被重创,一支冷箭穿了腿,他摇摇晃晃的撑着身体,手里腰刀残缺但切入了薛礼的肩胛处,薛礼闷哼一声一刀捅来,李贲挺胸不让,猛的横拉腰刀,薛礼无可奈何只能忍痛格挡低身,却看到一膝撞向明台。

他惊的连忙侧翻离开,李贲得了机会,用力一拔腿上箭矢,这就追了上去再杀!沿途薛家子弟哪里拦得住他一刀在手,薛礼性烈胆壮的骁将,此刻看到李贲浴血一样蹈阵而来,也为之心惊,口中喊道:“贲少公,真欲求死?”

“废话!天无二日,安西只能一主,总有人要为家国付出!”

李贲咆哮,继续向前,薛礼怒吼着迎上,已经接过了身边子弟递的一刀,这就再和李贲杀成了一团,边上薛家子李贲卫等纷纷向着中间挤来,互相之间刀砍枪戳,如同地狱,外围两军也展开了厮杀纠缠,薛军有备而来。势壮一些,可是此时安西各部已经全为李贲所激,又有李伯颜出关,一马当先口中高喊:“二弟务慌,为兄来救你。”

“滚!”李贲恨急,努力杀向薛礼,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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