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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门-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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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有点道理。”侯向东点点头,“不过,会不会耿桦的老婆真不识货呢?你也说了,她是坐台妹出身,未必有鉴赏的眼光啊!”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所以我想……”
“你想把东西退回去,试试她的反应?”
王鹏立刻点了点头,看着侯向东,等他进一步指示。
侯向东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十来分钟后,指着王鹏说:“可以试试。这么做,可能会对我们的案子有帮助,但也有可能与这个案子没有直接关系,这些你都要做好思想准备。还有,柏怀山这样的身份,怎么会替人当掮客呢?”
“您也觉得奇怪?”
侯向东点点头,“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有三种可能,但没有查证过,很不好说。”王鹏看着侯向东说。
“嗯,我也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要说柏怀山在省内乃至国内书画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我与他也有过数面之缘,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最关键的是,他那位朋友给出的价格,你认为有此可能吗?”
“书画之类的收藏品,价格还真不是太好说。”王鹏想了想说,“要不,我先设法找港岛那边的拍卖行了解一下行情,看看这价格到底是不是离谱?”
“你去办吧。尽量低调点,柏怀山是文化界名人,上下认识的领导不在少数,别到时候让他下不来台。”侯向东嘱咐说。
王鹏答应后准备告辞,侯向东一边亲自送他,一边突然笑着说:“我说你小子怎么就不肯去宁城呢,原来是留了一手啊!”
“哪有?”王鹏无辜地看着侯向东。
“得得得,少给我装无辜。这个案子要是办砸了,我唯你是问!”
“是!”王鹏大声应完,俩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夜色正浓,王鹏有意散步回宿舍,借此在脑海里整理这些天来纷杂的信息,并在路上给丰凯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协助自己打听于非闇作品的市场行情,同时希望他帮自己收集一下宁城丽美集团的资料。
快到宿舍的时候,王鹏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接起之后,便传来一阵哭泣声,那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对方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王鹏才听出来,是曾暮秋。
“你是不是喝醉了?”王鹏听明白是谁后,终于问。
“你们男人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女人的心呢?”曾暮秋依旧自说自话地絮叨着。
“曾老师,你在哪里?要不要我给姚总打电话,让他去接你?”王鹏无奈地看了看黑沉沉的天幕,想不明白,曾暮秋为什么会找自己诉苦。
“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曾暮秋似乎脱离了对电话的掌握,那边传来一个男声,“对不起,您是不是这位小姐的朋友?”
“算是吧,您是哪位?”王鹏忙问。
“我这里是文华路1130号99吧,这位小姐醉得不轻,您还是来把她带走吧,再晚的话,客人一多,我们也顾不上她。”
“好,我马上来,请先照顾好她。”
王鹏挂下电话后,直接拨打姚启亮手机,听筒里却传来一遍遍的女声:“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什么事嘛!”王鹏不满地咕囔了一声,一边朝着大路跑去,心里估摸着是曾暮秋找不到姚启亮后,自己胡思乱想去买醉了。
好在99吧就在文华路,离王鹏的宿舍也就百来步的路程,转眼工夫,王鹏就在酒吧里看到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曾暮秋。
帮曾暮秋付了酒钱,背着她出了酒吧,王鹏走了两三步又停了下来。
“总不能把这么个单身女人带自己宿舍去吧?”他这样一想,立刻就举目四望,想就近找一家旅馆安置曾暮秋。
还好在不远处就有一家锦江,他加快步伐背着曾暮秋去帮她开房。
曾暮秋的手提包里没有身份证,王鹏只好用自己的身份证帮她开了一间房,然后将她送进房间,又替她脱了鞋盖上被子,才觉得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
看着醉了以后安静熟睡着的曾暮秋,王鹏苦笑着摇头写下一张便条放在她的床头,然后离开了锦江酒店。
次日上班没多久,曾暮秋就打了王鹏电话,感谢他昨晚仗义相助,并提出请他吃午饭作答谢,另外把他压着的身份证还他。
王鹏本不打算吃曾暮秋这顿饭,但曾暮秋坚持要请,并开玩笑说,王鹏不去,就不还他身份证了,他只好勉强答应了。
放下电话,王鹏又想到了姚启亮,立刻又拨了过去,这回接了。
“哟,大领导,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姚启亮的声音带着调侃。
“姚总,你和曾老师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了?”
“暮秋?”姚启亮好像愣了一下,“她找你倾诉了?”
“那是真有问题发生喽?”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姚启亮说,“不好意思啊,大领导,如果有什么打扰到你的事,看在我面子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保证会处理好,以后不再给你添麻烦!”
“呵呵,听上去很严重。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曾老师人不错,你别伤人家心。”
“你不了解情况。唉,不说也罢!总之啊,女人就是麻烦!”
姚启亮挂了电话,王鹏无奈地摇过头后,才想起来忘了关键的事情,立刻重新拨打过去,“瞧我,该说的没说。是这样,昨晚曾老师喝醉了,我帮她在锦江开了一间房休息,压了我的身份证。她中午请我吃饭答谢,顺便还我身份证。我想,你们也许需要当面聊聊,不如你代我去吧,顺道替我取回身份证?”
“哎哟,不好意思,我在外地出差。”姚启亮说,“要不这样,你要没时间去,我打电话跟她说,身份证就等我回来帮你去取回来?”
“这样不好,还是我去吧。”王鹏说。
“你要挤不出时间,就别搭理她,她有时是爱耍耍性子,等我回去哄哄就没事了。”姚启亮浑不在意地说。
“算了,我去吧。”王鹏挂了电话,看看表,拿起桌上的包,叹着气走出办公室,喊上秦刚,让他送自己去曾暮秋电话里说的兰韵会所。
王鹏走进兰韵,不由得立刻笑了,这地方的风格清新雅致,又带了一点点跳脱,倒真是符合曾暮秋的风格。
第596章 机关干部大会
曾暮秋很有诚意地向王鹏敬茶道谢,而后又小心谨慎地问王鹏:“我……昨天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我肯定没听到什么,至于你有没有和其他人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王鹏笑说。
曾暮秋长舒了一口气,朝王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心里太难受,又不能对人说,只好靠喝酒来麻痹自己,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喝醉了那么难受。”曾暮秋那两条秀丽的眉毛耸出一个小尖角,“足足一上午,我的头痛得都要裂了。”
“有过这次教训,那以后就千万不要再买醉了,花钱又受罪,该有的问题还是会有,帮不了你任何忙的。”王鹏温言相劝。
午饭时间总是短暂的,王鹏与曾暮秋边吃边聊,一小时匆匆而过,他急于回厅里上班,借着上洗手间的时间,出来结了账单,然后一边下楼打车,一边打电话给曾暮秋,说他已经结了账,因为厅里有事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这么急啊?说好我请客答谢你的,怎么就不给我这个机会呢?”曾暮秋似乎有点失落,沉默一会儿又犹豫着问,“我以后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打电话跟你聊天吗?”
王鹏站在路边,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几拍。
他暗暗吸口气说:“时间允许的话,也许可以。曾老师,凡事只有往开了想,才会生活得愉快,我希望你多多快乐起来。”
“呵呵,王厅长,你这话说得好干巴。”曾暮秋轻声说着挂了电话。
王鹏暗道,“还是干巴点好啊!”
王鹏急于回厅里,并不是害怕和曾暮秋这样藏着深重闺怨的单身女子单独相处,而是他真的要赶回厅里参加全体机关干部会议,并在会上作报告。
按说,这个会早就应该召开,但王鹏一直说不急,足足拖了半个多月,才让雷鸣下发了会议通知。
这种会议,历来都是机关干部们不喜欢开,又盼望开的。
不喜欢开,是因为领导们在台上永远都是老三篇、照本宣科,天天说月月讲年年谈,说来讲去,讲来谈去的,都是“为人民服务”、“三个有利于”、“****”。几乎每个工作三年以上的机关干部,都能通过大小会议的不断宣讲、各种组织生活的学习过程,脱口讲出这些价值观对于党的组织和党员思想行为规范的重要作用,甚至台上领导的讲稿,很可能就出自于台下某些人之手,这样的会议如果不出现新鲜内容,被大家不喜也就在所难免。
盼望开,则是因为机关里的每一场会议都不会是无的放矢的,就像领导们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废话一样,会议的作用一定不在于领导们长篇报告的表面意义,而是在于领导们要通过这个会议向大家传递一个什么样的信息?这个信息可能是某些微妙的人事变化;可能是某项工作将由此开始推动;可能某个人将籍由某项活动、某项调查、某个荣誉或负面事件,鸿运当头了或者是败走麦城了……总之,会议,有的时候也会成为机关风向标。
监察厅的大小干部、办事人员,对这次会议,盼望是大过不喜欢的。
王鹏到任很突然,报到见面会也只是在纪委和部分监察厅主要领导间小范围进行。虽然事后,王鹏与厅内每一位部门负责人都进行了谈话,也到每个部门看望工作人员,但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怪怪的。
尤其最近有风声传出,老厅长史云彬在王鹏到任前已经被双规,王鹏到任以来的种种行为,就更加令厅内许多人都有点自危的感觉,吃不准哪天调查的事就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来。对于这些一直查别人的监察干部来说,一旦自己成了被调查的对象,即使本身没什么事,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糗到家的事。
会议是由陈江飞主持的。
作为省纪委常委、监察厅常务副厅长,陈江飞本人却很不喜欢今天这样的大会。
过去几年来,从省纪委到监察厅,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他是接替史云彬的不二人选,他自己也一直认为厅长的位置是非自己莫属的。
然而,事实给了他一个不小的闷棍。
先是王鹏突然出任厅长,再是通报史云彬早已被双规的消息,无一不说明他在不知觉间已被排除在纪检监察的核心圈子之外。
这不能不让陈江飞比其他人更多了一些不安。
目光扫过主席台下黑压压的人头,陈江飞抬手在麦克风上轻轻拍了两下,又对着麦克风轻吹了两下试音,再看看坐在中间的王鹏,见王鹏朝他点了点头,这才面向台下清清嗓子说:“大家静一静,现在开始开会。”
礼堂内一直嗡嗡不断的窃窃私语之声,在陈江飞开腔后嘎然而止,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到身旁的人发出的呼气声。
“根据省委省政府的决定,王鹏同志到我们监察厅担任厅长、党组书记,不仅充实加强了我们监察厅班子队伍,也充分体现了省委省政府对我省监察工作的重视。王厅长过去虽然一直从事政府工作,但对纪检监察工作一直都非常关心和重视,他在长期的基层工作中,积累了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相信我们监察厅在纪委和以王厅长为核心的班子领导下,未来的工作一定会大有作为。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王厅长讲话!”
掌声如雷,久久不息。
王鹏环视礼堂,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笑着举起自己手里的一份讲稿,凑近麦克风大声说:“办公室雷主任给我准备了一份讲稿,开会前,我仔细看过,立意新、文笔精,堪称为一篇绝佳的发言稿。所以,我先在这里谢谢办公室同志的辛苦工作!”
说到这里,他带头鼓掌,台下参会的大小干部们,在略略迟疑后,跟着他热情地鼓起掌来,让坐在底下前排的雷鸣忽然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并且在心里不停地嘀咕,这位新厅长为什么要特意在讲话前说这番话,到底是正话反说,还是有别的用意?
雷鸣的猜测很快有了答案。
“不过,今天这个会,不仅仅是一场迟到的履新见面会,相比对着大家表决心,我更希望借此机会与大家说说心里话!”王鹏的话通过麦克风响彻整个礼堂,那篇讲稿被他大手一挥放在了桌上。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这位刚上任不久的厅长,是要进行一次即兴讲话。
人们的神态是各异的。有的一下醒了瞌睡,坐正身子准备洗耳恭听;有的眼中露出讶异,嘴角浮起讥屑觉得是哗众取宠;有的半眯着眼望向主席台上不自量的新领导,等他犯下脱稿发言的领导常犯的跑题错误……
王鹏在台上侃侃而谈,简单介绍自己工作经历的同时,大谈党员干部在工作中不但要执纪为民,也要时刻追求个人进步、照顾家庭,他说:“……不要狭隘地认为追求个人进步、照顾家庭就是私心作祟!一个注意个人进步的人,更能注重工作表现,拿出漂亮的工作成绩,而将家庭照顾好,就意味着我们的监察干部有一个踏实的后方基地,可以让我们毫无后顾之忧冲锋在监察一线。”
坐在王鹏边上的陈江飞一直低着头,很认真地记着笔记的样子,但他的笔长时间地停留在同一个位置没有移动,他的内心充满了疑问——此刻在讲话的王鹏,到底是不是他过去认识的王鹏?
台下的听众们,更是从王鹏的讲话中,解读出许多不同的信息。
一番高高在上的厅长与普通工作人员拉近距离的交心式讲话后,王鹏转变了话风,适时提出他对未来工作的想法,“……这些想法,如果要具体提出来,那么可以概括为三个坚持。”
台上台下的人,立刻都把耳朵竖了起来,作为经常参加大小会议的机关干部,每个人都敏感地意识到,这三个坚持才是王鹏今天讲话的重点,并且很可能成为今后一个时期内,监察厅日常工作的方向。
“一是坚持把维护群众的根本利益作为行政监察的重点工作。维护群众的根本利益,这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如何把群众反映的问题解决掉,把工作落到实处,体现了我们监察干部有没有一颗为民办事的心!关于这一点,尤其要指出的,就是当前各行各业的安全生产问题,对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威胁;企业违法排污、漠视人民群众生命财产之类的专项监察工作;党员、干部参加赌博等等问题。归结起来,坚持维护群众的根本利益就是要推进政风建设,把建设人民满意政府的要求落到实处!”
“二是坚持把促进政府廉政、勤政建设作为我们监察工作的基本职能。关于这一点,我要啰嗦几句。廉政监察、执法监察、效能监察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只有三者结合才能更全面有效地发挥行政监察的职能作用。监察队伍是一个特殊群体,需要我们比别的部门更尊重自己的威信,时时处处谨小慎微,保持平常心,率先垂范。”王鹏讲到此,提高了声音,目光威严地扫向台下,“我所讲的这些,有人也许认为是大话、空话、套话。那么,我今天不妨关起门来讲句大实话,之所以要提出这一‘坚持’,就是因为我们目前的队伍自身建设不够,个别的同志甚至知法犯法!”
一句“知法犯法”,台上台下立刻连呼吸都全部屏住,紧张之感弥漫整个礼堂。
第597章 长在墙角的老菊
台上台下一片心情紧张之时,王鹏的讲话也停顿下来,他拿起右手边的茶杯,缓缓地端起来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后才手指当空划了一圈继续说,“今天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我自己,我想就第二个坚持送大家十个字——‘慎初、慎微、慎欲、慎独、慎终’。我们‘打铁先得自身硬’,不能因为个别同志的问题,损害整支队伍的形象。作为厅长,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与班子的其他领导,一定会满腔热情地关心爱护我们的干部,为同志们的工作、学习、生活创造一切有利条件,提高大家的工作积极性。但是!对于我们队伍中出现违纪违规的同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相比于其他机关干部,同等的问题在处理过程中,一定会从重从严!”
“三是坚持把推进政府部门权力运行机制和监督机制的完善,作为行政监察的重要任务。近年来,各地干部**案件呈逐年上升趋势,这是经济转型时期各级政府机关干部队伍出现的新情况,需要我们从每一个案件中吸取经验教训,为从源头上预防**提供有利的防范措施。为此,深化改革和健全制度,加强对权力运行的监督制约,防止行为失范和权力滥用,是我们未来一个时期内的重点工作……”
王鹏在发言的最后,给全体干部布置了两项工作任务,一是开展一次突出问题工作调研,以厅内各室为单位选择课题进行调研,为省内出台新的《廉政细则》提供事实依据;二是全厅上下在深入学习贯彻中纪委五月份发布的《廉政准则》方面出新招、出实招、求实效,用两个月的时间在全省范围组织分期分批的讨论、学习,吸纳好的经验和做法,真正推进全省反腐倡廉的良好局面。
陈江飞在王鹏发言完毕后进行总结,除了高度评价王鹏的讲话外,他更希望办公室尽快整理王鹏今天讲话的内容,下发到各个部门,让全厅干部深入学习、对照工作。
王鹏当即笑着摇摇手说:“不必这么麻烦,我今天所讲的内容,与办公室为我准备的讲稿还是贴近的,不用特别整理会议内容。我最希望的,还是大家能在工作中时时处处谨记‘五慎’!”
陈江飞笑得很尴尬,台上台下距离不短,还是有不少人从他匆匆一句音调不稳的“散会”中,听出了马屁拍在马脚上的难堪。
刚刚还黑压压布满人头的礼堂,立刻像退潮的海水,从各个出口散去,几分钟后又都涌向了机关食堂。
纪委与监察厅合署办公,机关食堂用餐的就是两块牌子下的一干人马,纪委办公厅与监察厅办公室在食堂三楼开辟了单间,给领导们用餐使用,王鹏到任后却一直喜欢在一楼的大厅用餐。
这天的大会散了后,王鹏没有回办公室,到食堂的时间比平时早了许多,雷鸣陪着他在角落寻了个位置坐下没多久,食堂里便鼎沸起来,他们四周的桌子很快都坐满了人,王鹏的耳朵里一下灌进了不少机关特色的议论。
“……老厅长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啦!”
“你们有没有看到陈厅这些天的脸?”
“怎么没看到?比锅底还黑呐!”
“说不定也是好事。我就看不惯卜水华、付铭这些人的嘴脸!要是王厅长早些日子到任,我就不信这几个小子能升副处!”
“老魏,你这是酸泡泡冒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们少装!我就不信你们心里服气。哪一次人事变动,你们不是个顶个的像来了**似的,状态亢奋?看到人家一射一个准,你们私下里没为自己的不顶事找机会求医治病?”
“咳咳咳,瞧你这话说的。”
“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最好王厅长说到做到,真把我们这支队伍清理干净喽,也好让我这样只知道埋头干活的,也得着机会再进步进步。”
……
雷鸣的身体长得比王鹏更魁伟,恰恰好把王鹏整个人遮住,使那些说着牢骚酸话的人没能注意到王鹏,而他们说的话却一字不漏全进了王鹏的耳朵。
王鹏吃完站起来离开时,不少人都醒悟过来,脸上立刻都写满了尴尬,有几个年轻胆大的,马上不好意思地吐着舌头朝王鹏笑。
王鹏对他们抱以和善的微笑,倒是身边的雷鸣,板着脸朝这些人狠狠地扔了一个大号卫生球。
“老雷,我们厅里处级以下干部的提拔,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实施措施?”
回办公室的路上,王鹏若有所思地问落在身后的雷鸣。
“有啊。一直都是级别年限到了后,根据可以安排的名额,由领导提名推荐若干候选人,再由全厅干部公开投票决定。”雷鸣快走了几步跟上王鹏。
“原来是这样……”王鹏点点头,没有往下说。
雷鸣有些紧张,暗骂老魏这张臭嘴,尽给他找事。
“厅长,其实你不必对老魏他们的话太在意。他呀,仗着自己从基层上来,办过大案又有学历,一直都不把厅里的年轻干部放在眼中,总觉得组织上亏待了他,牢骚怪话从来就没有断过。可他也不想想,咱们国家选拔干部的程序就是这个样,毕业下到县市与留在省部一级机关相比,在个人进步方面肯定是要根据干部提拔年限的不同规定而有所不同的,级别拉下年轻人一大截这种事情,也不只有他一个人如此,很多从基层调上来的干部都有这种情况,也没见得个个都像他这么计较。”
王鹏在办公楼门厅外的台阶前停住脚步,转过头打量费劲解释一通的雷鸣,好半天才笑了笑,继续抬步跨上台阶。
雷鸣被王鹏看得头皮发麻,愣在那里细细回想,是不是刚才哪句话说错了?
离下午上班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老魏敲门闪进了王鹏的办公室。
老魏,全名魏柏,宣教室主任科员,运河穆城人,96年从穆城监察局政研室主任任上调到监察厅担任《运河纪检监察》杂志副主编至今。
王鹏热情地把老魏请进来坐下,老魏先是干笑,接着再三检讨自己乱说话,“……我这人倒霉就是倒霉在这张嘴上!”
“哦,这么看来,这些年,你因为这张嘴,得罪了不少同事,以至于一直郁郁不得志?”王鹏顺着老魏的话头问。
“哪里,我在厅里的人缘不是吹,那叫一个好!”老魏不以为然,“要说得罪,也是得罪领导,不得志也是因为领导的提名名单中从来不会……”
老魏突然刹车,继而自嘲地撇撇嘴,“看我,两句话一说,又忘了自己来干吗的。”
“呵呵,老魏啊,人心其实不大,装不下太多的事,一旦满了呢,一定要把一些多余的事情倒出来,才能装下新的东西,你说是不是?”王鹏笑眯眯地开导老魏,“适当发发牢骚,也算是有益身体健康的事情,只要不故意诋毁、涉及党性原则、违反保密条例,没必要对自己太苛刻。”
老魏带点研究地看着王鹏,喃喃地说:“我就说嘛,厅长和别的领导不一样。”
“不过……”王鹏的话如同一个海lang,刚刚把老魏送上颇有共鸣的lang尖上,瞬间又一个急转,直下暗涌无数的海面,“组织上欢迎任何追求进步的同志,并不意味着只从某几个方面来考察任用,而是要在全方位地考虑该位同志的品性、能力的同时,照顾到全局需要,看看谁的提拔更有利于大环境。”
老魏有点失望,嘴张了几下,想辩驳几句,但又听王鹏说:“当然啦,现行的干部选拔制度,的确存在着一些瑕疵,需要我们再作进一步的改进,这是同志们交给我们这些领导的一项艰巨任务啊!我希望能尽最大努力,为同志们提供一个公平、公正的竞争环境,让党性原则坚定、人品过硬,又有工作能力的同志都能找到自己施展才能的平台。”
“我能不能这样理解厅长的这番话,厅里有可能会进行人事改革?”老魏张大眼睛看着王鹏。
让他再一次失望的是,王鹏并没有肯定他的猜测,而是说:“我在上午的会上说过,我和班子内的其他领导,在今后一个时期内,会尽最大可能为同志们当好后勤,为大家的工作、学习、生活提供厅里能够提供的最好条件。与此相对应,我也希望厅里每一位同志都能发挥自己的潜能,干好自己的工作。”
“是是是,领导发挥组织作用,我们当然是干好本职喽。”老魏有点讪讪的应和。
“你可是我们的喉舌——《运河纪检监察》的副主编,又是宣教室的主任科员,是厅里的骨干呐!参加完上午的会后,有没有想过宣教室接下去的调研课题?”
已经打算应付几句后告辞的老魏,突然听到这个问题,眼睛立刻又放亮了,他拼命往自己已经冒出火焰的心脏上泼着冷水,用尽可能的冷静声音说,“这得我们卜主任说了算,哪轮得到我来拿主意啊!”
“这就是你不对了,老魏!”王鹏板起脸批评道,“这项工作是以室为单位进行的,作为一个集体,小卜是领头人没错,但其他每个人都有参与的权利,尤其像你这样有丰富基层政研经验的老同志,就更应该为你们部门的课题出谋划策!”
老魏满是褶子的干瘦脸庞,一下子舒展开来,像一朵长在墙角的老菊,被偶尔从斜刺里透过来的阳光照射后,用尽全身的力气迎光怒放。
第598章 同过窗的兄弟请吃饭
王鹏到监察厅是孤家寡人,侯向东说了会考虑把邵凌云调来,但也只是考虑罢了,究竟会不会变成事实那还真不好说,怎样让自己的工作顺利开展起来,让厅里的每一名干部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是王鹏近段时间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像魏柏这样有学历、有能力,却一直没有被真正重用的干部,在监察厅内部不止一个,王鹏在审阅人事资料、与干部谈话等等过程中,有或多或少的了解,但就像其他许许多多的机关一样,这算不上特例,更不能像魏柏本人那样一锤子认定,是领导给他穿了小鞋。
作为机关干部,“谨言”一直是大多数人所恪守的,尤其在纪委和监察厅这样的地方,类似魏柏这样在公开场合大鸣大放的人,容易引起普通干部的感情共鸣,但也会给领导留下嘴不严实的印象。
王鹏不想主观地给某个人贴上标签,所以他有意要引导魏柏,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扶不上墙。
丰凯在这天的晚些时候给王鹏打了电话,称丽美公司的资料还在收集中,卷本则已经托人让港岛的拍卖行进行了估价,价格应该在四十至五十万人民币之间,哪怕现场拍,到一百万这个价格的可能性相当低。
王鹏闻言,只觉得一脑门子的白毛汗正密咂咂地冒出来。
他让丰凯再帮他查查荀丽丽和柏怀山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集。
当晚,王鹏就将这一情况分别向侯向东和江一山作了汇报,江一山和侯向东都认为,在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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