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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门-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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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刘锡北与潘广年之间会不会也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邵凌云想到这里浓眉深锁,终于意识到,陈子风恐怕是要借这件事为王鹏破局,而他却傻乎乎的,不去找潘广年汇报,却来找王鹏汇报这件事。
懊恼的邵凌云想通这一点,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老弟啊,幸亏有你的提醒,我才不至于继续把路给走偏了!”邵凌云拍了拍余晓丰的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邵书记,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啊!”余晓丰连忙说。
邵凌云竖起右手食指朝余晓丰指了指道:“呵呵,对,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余晓丰急着要去帮王鹏收拾房间,既然话已经说到位,他也不想再留邵凌云,故而笑着说:“邵书记,我送你回房间?”
“啊,不用,不用!”邵凌云立即摇手,“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余晓丰与邵凌云一起走出自己的房间,与邵凌云又一次道别后,去王鹏房间收拾茶杯。王鹏看到他进来,随意地问:“凌云走了?”
余晓丰一边洗杯子,一边答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别的,王鹏也没有再多问。
第455章 大鱼落网的后果
王鹏第二天一早早饭未吃就离开了正阳,但没有前往下一个调研点,而是直接回了东江,原因是许延松归案了。
余晓丰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接到省公安厅办公室的电话,告诉他,原东江市委副书记、市长许延松,已经在省公安厅与港岛警方的合作下被抓获。
余晓丰知道这是大事,尽管是凌晨,他还是去敲了王鹏的房间门,没想到王鹏已经起床,见到他就说:“你接到通知了?”
“是,省公安厅办公室打来的。”余晓丰说。
王鹏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立刻去备车,我们马上回东江,上路后你再打电话通知其他人返回吧。”
余晓丰立刻去安排,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柳梅,显然她也是接到了消息来汇报的,看见余晓丰出来就问:“老板知道了?”
余晓丰点头,把王鹏的指示又跟柳梅汇报了一遍,俩人立即分头去做回程安排。
上午八点四十,王鹏的车就驶入市委大院,上楼后直接去了潘广年的办公室。
“这么快就回来了?”潘广年也接到了省厅的通知,看到王鹏就知道是为了什么匆匆赶回来的。
“省委有指示吗?”王鹏现在想知道的是,省厅抓到许延松后,省委会交由东江继续处理这个案子,还是由省里直接插手。
潘广年是早上六点收到许延松被抓消息的,他从被窝里起来直奔办公室,一个人坐在这里考虑了近两个小时,设想了许多种可能,唯独省厅是什么时候插手这个案子的,他一点都没有头绪。
正因为他不清楚这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王鹏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立即反问:“你没有接到省里的指示?”
王鹏愣了一下,随即说:“你是书记,省委有什么指示,也应该先通知你吧?”
王鹏凌晨接到的电话是公安厅程鹏飞厅长亲自打给他的,原因在于许延松脱逃后,潘荣芳曾指示公安厅成立专案组跟进该案,从外围协助东江公安局进行案件的侦破工作,随着潘广年的车祸、陈子风的调职以及傅国华的落网,潘荣芳与程鹏飞多次碰头,觉得两案虽然没有必然联系,但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潘荣芳单独指示程鹏飞,两案并案处理,务必从快破案。
潘荣芳的这个指示只有程鹏飞一人知晓,无论王鹏还是潘广年都不知情,但王鹏在接到程鹏飞电话后,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致估量,也清楚地认识到潘荣芳始终在背后支持他,尤其在工作组来东江的关键时间,由省厅抓获许延松,无疑向东江甚至是运河官场都释放了一个信号,反腐并非是东江一地的事,也是全省的大事。
但这并不等于王鹏能清楚地推测出省委下一步的明确动向,毕竟潘荣芳目前在运河还不能完全按自己的意志引导省委的整个意见走向,通过省公安厅释放的这种信号,说穿了也不过是一种“曲线救国”的方式,省委的集体意见才是最后决定许延松一案最终查到什么程度的关键,而这又恰恰真的关系到东江官场未来是否要经历一场大调整。
王鹏与潘广年都沉默不语的时候,王志飞走了进来,将他自己的手机递给潘广年,“席秘书的电话。”
潘广年刚接电话与席书礼打了个招呼,随即就沉默了半分钟,接着就恭敬地对着电话叫了一声:“您好,潘书记!我是广年。”
潘广年与潘荣芳对话的时间并不长,仅仅五分钟后,潘广年就挂下手机递给王志飞,然后挥挥手让王志飞离开,才对王鹏说:“潘书记来电话,说明天就将由省公安厅和省纪委派一个联合专案组下来,专门针对许延松一案展开调查,要我们市委、市政府积极做好配合工作。”
王鹏心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估计潘荣芳应该是在省委常委会上取得了胜利,才会有这么一个专案组派下来,这无疑将大大减轻压在他身上的大石。
但如此一来,先前派下来的那个由陈江飞带领的、省纪委工作组的存在,就多少显得有点滑稽了。
无论如何,省里既然有了明确的指示,王鹏便打算去安排具体的工作,却被潘广年叫住,“还有一个事,要和你通通气。”
王鹏重新坐下等潘广年开口。
潘广年却突然问他:“你是刚刚从正阳赶回来的?”
王鹏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了闪,“是的。”
“正阳这些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潘广年又问。
昨晚在正阳县城万福路抓凌大山一伙的场面颇大,王鹏相信早该传到潘广年耳朵里了,他根本没必要瞒着潘广年,当然,怎么说就有技巧了。
“还真发生了一件令人意外的事。”王鹏说,“正阳县公安局的凌宝华陪我在万福路走访夜排档,恰巧市局朱世杰带人到万福路搞突击行动,抓了一些人,偏偏里面正好有凌宝华的儿子。”
“哦?”潘广年满脸狐疑地盯着王鹏,“朱世杰见到你没有汇报?”
王鹏摇头道:“我们坐得远,当时场面又乱,朱世杰没有看到我们。加上凌宝华当时情绪异常,所以我带着他立刻离开了。我让晓丰给朱世杰打过电话,但一直打不到,所以到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公安局是不是向你汇报过?”
潘广年只好点点头说:“昨天半夜,陈子风和刘锡北分别打电话给我,在电话中汇报了此事,但二人的说法略有不同。”
“怎么不同?”王鹏问。
“陈子风说这是政法委指挥的一次扫黑行动,刘锡北却说是朱世杰擅自行动,事先没有向他汇报,虽然行动的成果不小,但问题也相当棘手。”潘广年说。
王鹏暗想,这倒是刘锡北的汇报风格,既推脱了行动责任,又抛出问题,让潘广年来定夺。
“遇到难题了?”王鹏明知故问。
“是啊!”潘广年叹道,“就是那个公安局长凌宝华,据刘锡北说,其子之所以如此大胆,主要是一直受凌宝华庇护的关系,查儿子,就必然会牵出老子,正阳很可能又会因为这凌家父子引发一场地震啊!”
“那你的意思是?”王鹏问。
潘广年看看他说:“跟你通气的目的,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王鹏道:“你是书记,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潘广年的目光一下聚焦在王鹏的脸上,像一把锐利的长剑,几乎要挑开王鹏脸上带着的面具,看清楚面具之下真实的表情。
“这里就我们俩,你这话可说得太言不由衷啦!”潘广年的声音明显透露出不悦。
王鹏说:“你多虑……”
话没说完,被探头进来的王志飞打断,潘广年对着王志飞伸进门的脑袋不快地问:“什么事?”
“纪委邵书记说有急事要向你汇报!”王志飞回道。
王鹏立刻站起来说:“你还有事,我还是先回去安排一下专案组过来的具体工作。”说完也不给潘广年反应的时间,直接就往门口走。
潘广年无奈,只得让王志飞把邵凌云叫过来。
王鹏人还没有回到办公室,手机就响了,侯向东不等王鹏招呼,就直接告诉他,省委决定等联合专案组到东江后,直接与陈江飞带领的工作组合并工作,这虽谈不上是最好的结果,但也算是王鹏乐见的结果之一了。
第二天,专案组到东江后,由市委专门召开了一个专题会议,省政法委书记、专案组组长程鹏飞做了专门讲话,向东江四套班子成员通报了许延松一案的最新进展,并宣布了省委有关成立联合专案组的决定。
在这个会上,虽然没有宣布合并工作组的决定,但在随后召开的、由市委常委参加的小范围会议上,程鹏飞宣布了这个合并决定,同时还宣布,陈江飞将随其一同返还天水汇报前段时间的调查工作。
开完这两个会后,程鹏飞就带着陈江飞一同回天水去了,留下一头雾水的东江领导班子成员,和一帮立即投入工作的专案组人员。
王鹏在程鹏飞离开东江的同一时间,接到东子从天水打来的电话,得知陈江飞的儿子陈佑川因为违规批地、借替违纪人员传递消息收受巨额贿赂,目前正接受省纪委的调查。
得知这个消息,王鹏丝毫都高兴不起来,在他的本意里,让东子留意陈佑川这件事是作为一个备手,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出手使用,以眼下的情势,他认为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做了反倒会出现反效果,偏偏东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出手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王鹏的想法与判断是完全正确的,由于陈江飞在不恰当的时间被调回天水,配合调查陈佑川一案,直接导致潘荣芳对王鹏的认识出现了误差,使王鹏本可以扭转的仕途危机重新出现了不确定因素。
许延松在东江经营的这些年,东江官场从上到下隐藏着许多问题,随着许延松的落网,很多人开始惶惑不安,连余晓丰每天都可以接到许多打听消息的电话,就不要说王鹏和潘广年,许多精力都被这件事牵扯,他们俩的仕途更因为一桩接一桩的**案而深受影响,尽管这些案件并不发生在他们任内,却因为在他们任内被揭发所导致的官场不稳定局面,严重影响了工作,令省委、省政府极度不满,认为东江的领导班子缺乏掌控危机的能力。
第456章 夜访省委书记
王鹏与姜朝平等人一起到天水,为东江兴办民营金融机构争取政策,找省人行做最后一次会议协调,晚上由东江计委、东江人行出面,在雷蒙大酒店设宴招待省人行的两位行长和一位处长,王鹏陪着喝了两轮酒后,便先行离开。
到天水以前,王鹏与席书礼通过电话,希望席书礼替他安排一下,他想晚上面见潘荣芳。
席书礼告诉他,潘荣芳晚上与外商有个商务晚宴,估计要到十点才可能抽出一些时间,但是不是能见,要等他向潘荣芳汇报后再定,让王鹏等他通知。
王鹏离开雷蒙的时候,席书礼的电话还没有来,但他因为急于见潘荣芳,还是提前来到潘荣芳的住所外候着。
十点零五分,王鹏的手机响起,他赶忙接了,果真是席书礼。
“书礼,你好!”王鹏说,“潘书记同意见我吗?”
“你现在过来吧,书记刚刚到家。”席书礼说。
“我就在外面,马上就到。”王鹏说完就下了自己的车,穿过挡着车子的花坛,快步向潘荣芳住的别墅走去。
潘荣芳住在运河宾馆的一号院,这是省里专门为家在外地的高级干部准备的住所,共有五幢独立别墅,各自配备了专职保姆,王鹏来过一次。
摁响门铃后,只两秒钟,门就开了,保姆史娅为王鹏开了门。
王鹏进屋后,刚与史娅打了招呼,席书礼就从楼下走了下来,“王市长,你好。”
王鹏匆匆上前,与席书礼握了手,席书礼引着王鹏一起上楼到潘荣芳的书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便推门进去,对正坐在摇椅里看书的潘荣芳说:“书记,东江的王市长来了。”
潘荣芳放下书,朝王鹏看了一下,指了一下自己边上的休闲沙发说:“王鹏,过来坐。”
“潘书记,我没有打扰你休息吧?”王鹏一边走过去,一边问。
“来都来了,还问这种话,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虚伪了?”潘荣芳睨他一眼。
王鹏不好意思笑笑,同时接过了席书礼递过来的茶,“谢谢,书礼!”
席书礼笑一下,给潘荣芳的茶杯里续了水,送到潘荣芳手上后退出书房,并帮他们关上门。
“怎么样,最近好不好?”潘荣芳首先开口问王鹏。
一句“好不好”,可以理解的内容太多,其实很难以简单的好或者不好来回答,王鹏只略一思索便说:“前些日子下去转了转,看到一些问题,也得出一些体会,因而产生点想法,想向您汇报一下。”
潘荣芳打开茶杯盖子,一边吹着浮沫,一边说:“说来听听。”
王鹏知道潘荣芳的时间有限,不可能听他的长篇大论,他今天来也不是来作工作汇报的,所以对于自己下一步在东江的工作思路,他挑重点向潘荣芳作了汇报,突出的内容就是关于东江全市范围内的国企改革方向。
王鹏知道自己的做法其实是有点冒险的,因为至今他都不是太清楚,潘荣芳对于国企改革的方式更倾向于哪一种,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向潘荣芳抛出自己的设想,如果与这位省委书记的意见相左,那他很有可能连这个靠山都失去,但他又觉得自己非做不可,这是他这次下去调研后产生的强烈感觉。
潘荣芳在听完王鹏的汇报后,足足有十分钟没有开口,让坐在潘荣芳对面的王鹏感到十分忐忑。
“这个事情,你们东江先做一份汇报材料递交上来吧,是不是搞个试点,还是等东江家具厂的事有眉目之后再作讨论。”潘荣芳终于说,“我们的改革,在许多事情上都是没有经验可以让我们做参照,大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很难说一定是哪个对哪个错,我们也因此在尝到甜头的同时,也品尝了不少的苦果,所以我们作为领导者,在做任何决策前,一定要慎之又慎。”
潘荣芳没有直接否决王鹏的想法,但也没有认可王鹏的想法,更确切点说,在他的这番里,很大程度是在提醒王鹏,在做任何决定前要谨慎对待。
最为关键的是,潘荣芳提到了东江家具厂的改制调查。
王鹏从中解读到的信息是,潘荣芳对东江家具厂目前的改制结果也是持有怀疑态度的,这让他心里不由得产生一股委屈的情绪,毕竟东江家具厂的改制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不是一张可以任他描摹的白纸,其中又夹杂着许多不和谐因素,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顺利完成改制,他自认已经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却没有想到,潘荣芳并不认可这样的结果。
当王鹏一归还陷在这种情绪里没有回过神来时,潘荣芳话锋一转,突然问他:“听说,东江家具厂后期引入的股东智联投资,是你介绍的?”
王鹏这几年已经很少在面上表露自己的情绪了,可是在潘荣芳委婉地否定了他的想法后,又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更是加重了他心里的那种不处诉说的感觉,脸上的表情也就自然而然地泄露了心思。
他强自镇定后说:“在引进智联这件事上,我确实有失察之职,我向潘书记检讨!如果省委认为有必要,我也可以向省委作出检讨!”
他这个话任谁都听得出是带着情绪的,潘荣芳皱皱眉道:“看来,你确实还太年轻啊!”
潘荣芳说着端起杯子开始喝茶,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谈下去。
王鹏虽然已经多少了解了潘荣芳在东江家具厂改制一事上的态度,达到了这次拜访的目的,可正因为这种了解,使他内心充满了失落。
他很想趁这次见面,让潘荣芳更多地了解自己在东江做的所有工作的出发点,但潘荣芳这个时候端茶送客的动作,让他把所有的话都不得不咽了回去,只好说:“潘书记批评的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反省,想通了再向您汇报。时间不早了,我不影响您休息,先告辞了。”
潘荣芳点点头,朝门外道:“书礼,送送王市长。”
席书礼应该是一直在门外,听得潘荣芳的声音,立刻推门走了进来,笑着对王鹏说:“王市长,我送你。”
王鹏站起来朝潘荣芳躬了躬身,跟着席书礼走出书房。
席书礼一直把王鹏送到门外,王鹏回身与他握手说:“不要送了,深秋了,夜凉。”
席书礼应该是看到了王鹏面色不虞,关切地问他:“你没事吧?”
王鹏本来直接想走,听席书礼动问,心里动了一下说:“老兄如果抽得出时间,可不可以一会儿陪兄弟一起吃个夜宵?”
席书礼显然愣了一下,但他作为运河省的一秘,见识的官员太多,早就修炼成了人精,一下就听出了王鹏话语中的无可奈何,因而马上说:“那你定好地方等我电话,我安排好老板休息,跟你联系。”
王鹏点头先行上车,让余晓丰找了家幽静的日式酒家将他放下,一个人先进去点了酒菜,余晓丰则返回运河宾馆等候席书礼,因为王鹏知道席书礼平时上班都是走着去的,这会儿从一号院出来,估计没有车送他。
王鹏等了足足四十分钟,席书礼才匆匆赶到,好在王鹏清楚这位一秘对于时间确实没有多大的自由度,所以一言不发先替席书礼倒上酒,俩人默默对喝了三杯后,才开始说话。
“席兄,我这回是碰上难题了,你可要帮我一把啊!”王鹏往席书礼的杯子里添酒时说。
席书礼看他一眼说:“王市长这话说的,我能帮你什么啊?”
王鹏知道席书礼为么说是身份始然,不得不流露的谨慎,否则也不会答应与自己一起吃夜宵了,所以他一点都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东江接连发生官员**窝案,不但省里不想看到,我也不想看到。但是,这些烂了的树根如果不挖掉,新芽就长不出来啊!唉,我现在是没有方向啦。”
王鹏拿起酒杯一口饮尽,“东江家具的改制出现了不和谐因素,如果因此就认为改制方式有问题,那么什么样的方式才是最安全的?”
王鹏因为心里有点牢骚,又加上喝了点酒,说话不似平时谨慎有条理,席书礼每天要看许多地方上递交的报告,又要接触许多地方官员,领悟力是惊人的,尽管王鹏话说得没有章法,但他却是完全听明白了王鹏的意思,知道王鹏其实心里对这一次省里派下来的专案组的调查动向和最终目的没有底。
但是,作为潘荣芳的秘书,席书礼身份虽殊,却不代表他能确知潘荣芳的意图,他也是凭每天与潘荣芳的接触来判断潘荣芳的想法。
他之所以和王鹏会走得如此之近,除了王鹏会做人外,更重要一点是,席书礼能充分感觉到潘荣芳对王鹏的重视是异于其他各地市领导的。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一点不说什么也不现实,“前些天,省委给专案组送行开了个短会,我正好参与会议记录。老板当时在会上也曾提到过改制方式的问题,他认为任何方式在现阶段都难以鉴别对错,需要时间来考验,对此,你怎么理解?”
第457章 一秘的指点
席书礼问的这个问题正是先前在潘荣芳的书房,潘荣芳一语带过的话题,重新被席书礼提起,王鹏心里一下警醒起来,反问席书礼:“席兄有什么高见?”
“高见倒是谈不上,只是有点体会,说出来请你扶正怎么样?”席书礼道。
王鹏放下手里的杯筷,正了正身体说,“小弟洗耳恭听。”
“不敢。”席书礼马上说,“我只是觉得其中的重点,只有两个字。”
“两个字?”王鹏疑惑地看着席书礼。
席书礼点点头,“时间。”
“时间?”王鹏轻轻地重复了一声,细细地辨味着。
秘书们,尤其是高层领导的秘书们,说话常常也是莫测高深,说一半留一半已经是多的,大部分人都是说三分留七分,甚至有的时候能说一分就不错了。
席书礼只说了两个字,但就这两个字,席书礼自认已经说到了八分上面,要不是对面坐的人是王鹏,他就算是说一车话,也不会说这两个字。
王鹏不是第一天与席书礼打交道,自然清楚这位一秘越是少言之时,其话中的意义就越大,问题是这“时间”二字到底体现了什么意思?
他重新回想潘荣芳说过的话,想到潘荣芳反复强调的,是改制的方式之对错需要时间来考验,这中间就有时间一说,但这个时间跨度有长有短,谁又能说今天认为不太妥当的方式,经过时间检验后会不会变成对的呢?
这里面就涉及到一个时效性的问题。
对于大多数地方干部来讲,在自己的任内出成绩的愿望是相当迫切的,尤其很多厅级干部的年龄处在尴尬的阶段,如果任内出不了成绩,很可能就会直接导致升迁无望有,就算上面有人撑你,你自己拿不出成绩来,常委并不会个个都支持你,这也是导致各地越演越烈的政绩工程出现的一大原因。
把这个问题引伸到东江,引伸到王鹏身上,年龄似乎不是他的障碍,他本人也不太重视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都跑在大多数人的前面,所以从在曲柳为官开始,他一直都更重视远期规划和目标,这种观点反映到他目前对东江全市范围国企改革方式的引导上,注重的也是远期效应,而非那种一刀切的短平快方式。
那么,潘荣芳对于这种观点究竟是支持还是反对呢?
王鹏想到自己离开潘荣芳书房前,潘荣芳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是一句感叹他还太年轻的话,这话里面透着些许无奈,也透着些许失望,难道潘荣芳是觉得他没有采取更为直接见效的改革方式,是一种政治上不够要求上进的表现?
他无意识地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头就喝,却没有发现杯子是空的,放下杯子后,席书礼摇摇头替他倒满了酒,又说:“对一件事、一个人下结论是件容易的事,但这个结论对一件事,甚至一个人的影响,却恐怕会很深远。”
说了这句话,席书礼再没有就这个问题发表任何看法,他认为他今晚已经说得够多够明白了,能不能悟透话里面的意思,就要看王鹏自己了。
也是这句话,把压在王鹏心里的石头一下搬开了。
潘荣芳确实再三强调了“时间”这个概念,但也恰恰可以说明,他很清楚王鹏没有选择捷径,他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提醒专案组的人,不要轻易下结论否定一个人、一件事。
王鹏很感激席书礼的提醒,正是这番提醒证实了他的判断,由公安厅与纪委共同组成的专案组并非只是针对许延松的案子来的,在与陈江飞那个调查组合并后,还同时承担了对东江家具厂后期改制的调查,这番提醒也同时向他透露了一个信息,潘荣芳本人是信任王鹏的,但王鹏需要用时间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至于潘荣芳那句觉得王鹏还太年轻的感叹,王鹏细想之下觉得,潘荣芳更多的是对他当时沉不住气的态度有感而发,也可以理解为,潘荣芳在某种意义上也认同了王鹏还需要更多锤炼的说法。
想通了这一点,王鹏内心虽然感到遗憾,但还是很真诚地对席书礼说:“谢谢席兄的指点,令我茅塞顿开啊!”
说着举杯敬席书礼,席书礼淡笑着与他对饮了这杯。
“既然请教了,还有一个问题,我也一并请教一下,希望席兄可以不吝赐教。”王鹏看着席书礼说。
“你太客气了,我最多也就是谈谈自己的看法,老弟如果觉得有用就听一点,要说一点有什么帮助,却是未必的。”席书礼在这方面保持了自己一惯的低调,哪怕面前这个人再熟悉,他都不会忘记自己真实的身份。
王鹏笑一下,不接这话,直接问:“我今天向老板汇报了东江全市国企改制的主导方向,老板让我先搞一份材料上报,我刚刚想了想,再结合你刚刚有关‘时间’的体会,我想先在下面找个典型县搞试点,再结合材料上报,你看是不是更稳妥些?”
席书礼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专案组在东江的工作时间不会太长,案件一查清,就会撤回,这还是一个时间问题啊。”
王鹏长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击了一下说:“就当是争取一下吧,如果能因此给运河的国企改制找出条路来,也不枉我来东江一场。”
席书礼飞快地瞅了王鹏一眼,没有说话。
他相信,潘荣芳与王鹏的谈话应该还不会涉及王鹏未来的仕途,尽管省委内部对此已经有不少传言,认为王鹏不但利用东江家具厂改制这件事,高举反腐大旗打击许延松达到上位的目的,在接手东江家具厂的改制工作后,大肆引入自己熟悉的商人从中谋利之余,继续利用反腐作为手段,想达到控制市委的目的,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正是这些甚嚣尘上的传言,加上陈江飞才到东江不久,其子陈佑川就被宁城纪委调查,许多人更加坚信王鹏一直以来就是用这种手段快速上位的,也使一直在背后支持王鹏的潘荣芳也在常委会上一反过去对王鹏的无条件支持,同意对东江家具厂后期的改制工作进行全面调查。
关于对东江家具厂后期的改制工作进行全面调查一事,是省委的绝密信息,外界并不知情,就是在专案组内部也是极少数人知道,所以王鹏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联想到他所要做的努力,席书礼内心也不得不承认,王鹏的政治灵敏度相当高。
当然,席书礼这样想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他并不全部了解王鹏在政治上的成长过程。
王鹏自己却相当清楚,他在运河省的每一步升迁都是一种权力平衡之下的结果,而清楚认识到这点也是他在长期的官场起伏后逐渐形成的。
在与潘广年的矛盾一步步深入后,王鹏曾经很认真的仔细分析过,他自己这些年的发展轨迹,正是这种分析,让他发现许多过去自己不曾细想的问题。
年轻时期的飞黄腾达,容易让很多人在意气风发中忽略环境审视,王鹏这个时候回头去看走过的路,就意识到从他走入仕途开始,就已经卷入了权力平衡的漩涡之中。
当时,无论是潘广年还是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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