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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门-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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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席书礼回来叫他们,但王鹏想了想,还是让陈子风先在席书礼这里等自己,如果潘荣芳听了自己的汇报后,觉得有必要见陈子风,再让他去也不迟。

    潘荣芳虽然欣赏王鹏,但对他这样三天两头找到自己这里来的做法,还是有点不悦的,尤其是东江接连出事,或多或少都与王鹏有点关系,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对一个干部来说,都是要不得的麻烦。

    “坐吧。”潘荣芳只对进门的王鹏淡淡招呼了一句,就埋头批阅桌上的文件,还时不时打电话询问一番,把王鹏干晾在那里,只当他不存在。

    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潘荣芳才从一堆公务中抬起头来,看了王鹏一眼问:“今天又是什么事?”

    王鹏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那盒由陈子风修复的录像带,慢慢地推到潘荣芳而前,看着眼带疑问的潘荣芳,缓缓地把自己到东江后遇到的事,挑重点告诉了潘荣芳,尤其是昨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毫不隐瞒悉数告诉了潘荣芳。

    潘荣芳听到后来震怒地拍桌而起,“简直是无法无天,这还是gcd的天下吗?!”

    叙述完毕的王鹏闭上了嘴,他把该讲的都讲了,接下来只能看潘荣芳的态度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其实很危险,他既不是市委书记,又不是政法线上的人,却在管一件超出自己职责范围的事,无论这件事有多么正义,在完成之后,只怕很多人也都会对他敬而远之,甚至他的仕途也就此打上休止符。

    但正像他对陈子风说的,对于有些事情他可以睁一眼闭一眼,而对于那些涉及底线的事,他就算拼却个人前途也绝不退让。

    比起过去处理曲柳的污染事件,此时的王鹏毕竟还是成熟了不少,没有了过去的那种横冲直撞,而是在问题爆发出来前向领导汇报,除了请示下一步的动作,也算是让上面对东江可能出现的情况有个心理准备,可以及早进行安排。虽然他的内心强烈地希望得到潘荣芳的支持,但他也作好了潘荣芳可能会委婉处理的思想准备。

    潘荣芳的一掌击得相当响,把桌上的茶杯直接震落滚到了地毯上,等在外面的席书礼听到潘荣芳的暴喊,吓了一大跳,推门进来望了一眼,只看到潘荣芳与王鹏隔着桌子对站着,前者脸色青得吓人,一对虎目瞪得浑圆,像是随时要吃人,后者却只是静静地站着,一脸平静地看着前者,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潘荣芳看见席书礼,马上指着他问:“你刚刚不是说他们来了两个人吗,还有一个呢?”

    “在我办公室。”席书礼连忙回答。

    “去叫来!”潘荣芳口气不善地说。

    席书礼瞄了王鹏一眼,心里暗暗叫苦,想着老弟,你到底说了什么,摸到老虎屁股了?按这架势,你以后还怎么混啊?!

    陈子风跟着席书礼走进潘荣芳的办公室,也是被屋子里气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饶是他办惯了大案子,见过不少大场面,但官场上这种诡谲的气氛,到底有时还是令他有些微微的不适,尤其现在面对的是省里的一把手,那张寒得结冰的脸,他心里也止不住替王鹏担心,是不是找错申诉对象了?

    担心归担心,陈子风还是向潘荣芳问了好,并自报了家门。

    潘荣芳不假辞色地说:“说说你都调查了些什么。”

    陈子风有点懵,潘荣芳到底要问的是什么?仅仅是关于王鹏昨晚的情况,还是包括他一直在暗中调查的事?他瞟了王鹏一眼,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提示。

    潘荣芳好像一眼看穿了他的心事,对王鹏说:“你先去小席的办公室坐一会儿。”

    王鹏点点头,与站在门口的席书礼一同离去。

    席书礼很为王鹏担忧,也很想知道王鹏刚刚到底与潘荣芳说了什么,但王鹏从进他办公室后,就一反过去的殷勤,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显然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席书礼便不打算开口问,很多时候,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

    王鹏抽了大半包烟,下班的时间都过了,潘荣芳的电话才过来,让王鹏单独过去。

    王鹏进去以后,却发现程鹏飞、侯向东都已进在里面,他没有像过去那样和他们打招呼,而是走到陈子风身边站着,很显然,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陈子风一直都是站在那里汇报的。

    潘荣芳的神色已经有所恢复,但任何人都能感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他指了指王鹏说:“这件事,你们能懂得顾全大局,及早汇报,体现了你们对组织负责、对同志负责的态度!”他顿了顿后,又转首对程鹏飞和侯向东说,“既然这个事情,你们事先也都有相关的案子涉及,就干脆转由你们分头深入调查吧,东江那边就不要再插手了,免得情况越来越复杂!”

    程鹏飞与侯向东同时点点头,潘荣芳又对王鹏说:“回去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只要相信省里会处理好这件事,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王鹏点点头,潘荣芳便扬手让他们回去,程、侯二人同时起来准备一同离开,潘荣芳却对侯向东说:“向东,你再留一下。”

    王鹏与陈子风跟着程鹏飞一起出了潘荣芳的办公室,程鹏飞拍拍王鹏的肩膀说:“会过去的,潘书记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

    王鹏勉强笑了笑,和程鹏飞握手再见,陈子风则跟上程鹏飞送下楼。

    王鹏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到席书礼那里打了个招呼,匆匆下楼和等在楼下的陈子风汇合,一起跑到省委大门口,余晓丰与耿仪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王鹏连忙跟耿仪一再道歉,并提议先去吃饭再回曲柳。

    陈子风听说王鹏他们要去曲柳,便不打算再同行,结果连饭也没有一起吃,在路上招了辆的士,商量了价格,直接回东江了。

    王鹏尽管心里装着事,但面上还是强自镇定,热情招呼耿仪。

    余晓丰与耿仪相处了几个小时,竟是大受耿仪欣赏,吃饭的时候非要拉着余晓丰一起,把已经谨慎惯了的余晓丰急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直到王鹏开口让他放开些不要拘谨,他才总算踏实了些。

    应耿仪的要求,三人吃得得很简单,但因为彼此坦诚随意,吃得倒轻松惬意。

    吃完晚饭匆匆赶路,直到近午夜才到得梧桐,幸亏余晓丰安排周到,从天水出来前征求王鹏的意见,先打电话在梧桐订了酒店房间,三人才得以在梧桐舒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个大早赶往曲柳。

    耿仪这此是存心到曲柳来玩的,特意关照王鹏不得跟当地政府的人打招呼,但是王鹏在曲柳几乎是无人不识,刚一下车就被人认了出来,消息一下就传到了镇里,接着又传到了县里,还没有到中午,他的呼机就几乎被打爆了,结果从下午开始,他们的行程就被梧桐县委办给包了。

    耿仪虽然对游兴被打扰有点无奈,但也从这一点上感觉到王鹏在当地受欢迎的程度,那是从官场到民间的联动,也实属难得了,因而也算是欣然接受了梧桐县委的热情接待。

    年柏杨已经调任宁城市副市长,唐其风接替了书记的位置,柴荣却出乎王鹏的意料当了县长,梅开度成了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也算是身居要职春风得意了。

    王鹏在梧桐时,唐其风与他不对盘,但离开久了,现在也居然念起他的好来,知道他回曲柳来,非要亲自来招待。

    倒是柴荣,与王鹏是真疏远了,颇有点道不同不相谋的意思,让王鹏忍不住暗暗伤感了一把。

    唐其风也算是仁至义尽,还特地让人去市里,把正在市委党校学习的莫扶桑接回来,说是正好让王鹏夫妻团聚一下,哪知莫扶桑不知王鹏要回来,下午就与同学一起去天水了,竟就这样错过了这次见面。

    王鹏自己倒是没什么,却让其他人好一番叹息,说是可惜,本来小别胜新婚,那可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晚饭吃到一半,李泽、年柏杨竟一起赶了来,表面上是冲着耿仪来的,说来都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显得宁城没礼貌的样子,实质许多人都明白以耿仪和王鹏的身份,年柏杨一个来就可以了,李泽也一起出现,多半也是看了王鹏的面子,倒让耿仪担了埋怨有点不好意思。

    因了市里领导的出现,吃饭的气氛一下拘谨起来,李泽与年柏杨倒也识趣,陪着耿仪各喝了三杯,又罚了王鹏三杯,就找了借口先告辞了,只是再三叮嘱王鹏,走的时候一定要到宁城转转,让市里也出面招待一下耿副厅长,王鹏与耿仪连只好应了。

    饭后唐其风又让人安排了活动,一直玩到十二点多才结束,余晓丰带着耿仪去了郑翔家的民舍,王鹏则回了家。

第414章 慈母心

    虽然王鹏曾拜托邵凌云到曲柳看秦阿花,但作为儿子,他心里一直为自己牵累母亲而感到自责。

    一进家门,王鹏就蹑手蹑脚地到秦阿花门前,想进去看看许久不见的老娘,但又生怕吵醒她,刚反转身想走,却没想到屋里的灯突然亮了,老娘熟悉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王鹏欣喜地推门而入,却见秦阿花衣着整齐地坐在床头,床上的被子也没有铺开,显然一直没有睡在等他,心里不禁一阵暖流淌过。

    正当他张口想喊“阿妈”的时候,秦阿花却板着脸说:“跪下!”

    王鹏一愣,不知道老娘这是要干吗,正想发问,秦阿花已经站起来指着他厉声喝道:“我让你跪下!”

    王鹏几时见过秦阿花用这种态度对自己,心里立时惶惑起来,当真腿一软,一下就跪在了自己的母亲面前。

    秦阿花一屁股跌坐回床上,侧过身不愿意看着这个已经人高马大成了家的儿子,哽咽着说:“你老实告诉我,那些钱究竟是怎么来的?!”

    原来秦阿花被东江纪委的人带走调查时,嘴里虽然一口咬定钱是自己用私房钱让干儿子东子帮忙炒股赚的,但实际心里却一点谱都没有,甚至隐隐有点害怕王鹏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不敢把钱放在自己身边。

    这个一向疼爱自己儿子的农村妇女,虽然这些年也见了一些世面,但内心终究是亲情大过于法,她再明世理,也还是一心想护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弄不清这些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第一选择还是先帮儿子再了解真相。

    今天她本来是住在宁城王鲲家里帮着朱红霞带孩子,但晚饭时听朱红霞说王鹏好像陪省里的一名官员来曲柳玩,她就执意要回曲柳来。

    秦阿花对自己带大的儿子,是相当了解的,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子既然人到了曲柳,肯定是要回家来看她的,她得趁这个机会弄清楚那些钱的来路,如果真是不干不净的,她得劝他主动去自首,比起被人查出来,总归是在态度上先有了认识。

    可怜天下父母心!

    王鹏一听秦阿花问的事,就已经明白老娘担心什么,便把自己当年怎么和刘胖子一起靠摆地摊赚了些钱,又怎么将钱交给东子进股市赚了真正的第一桶金,东子又怎么在海南倒腾房子,后来又怎么让孙梅梅经手打理这些钱,基本上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秦阿花。

    秦阿花听完后,才慢慢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半信半疑地问:“你说的是真话?敢不敢对着你阿爸的在天之灵发誓,你没有骗阿妈?”

    “敢!”王鹏说着就举手要发誓,秦阿花却过来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并弯腰揉着他的膝盖说,“阿妈相信你!膝盖疼不疼?”

    王鹏摇头将秦阿花的身子扶直,看着她问:“阿妈,我把你吓着了吧?”

    秦阿花叹了口气把他拉到床边坐下说:“东子虽然是个好人,因着小妹,与我们家也算是有渊源,但到底是个生意人,我是怕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要不得的生意来往,毁了前途。”

    王鹏拍着她的手说:“阿妈,你放心,这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你儿子不赚犯法的钱!我是因为这些年国家有规定,干部不能做生意,一定级别以后连炒股都不允许,所以我才让阿姐和东子把钱给结清了交给你,没想到反害得你担惊受怕,对不起,阿妈!”

    秦阿花笑了笑说:“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可是,这是你的钱,你该交给扶桑才是啊!”

    “我和扶桑都是国家干部,俩人的工资足够我们开销了,这些钱还是你留着防身吧,想怎么过就怎么过,高兴了也坐坐飞机,去京城看看三毛和小妹,多好!”王鹏说。

    秦阿花听王鹏提起李慧,神色一下又黯然了,“想不到小妹去了京城就不愿意回来了,到底是养娘不如生娘亲啊!”

    王鹏立刻安慰她:“小妹不是这种人,是大毛伤了她的心,才不愿意回伤心地,等这一阵过了,她肯定会回来看你的!”

    一说大毛伤了小妹的心,秦阿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仔细打量了王鹏一会儿说:“你老实告诉阿妈,是不是和扶桑吵架了?从你们结婚到你走的这些日子,我都没见她怎么笑过,就算你在西藏那阵子,她也还开朗些,现在越来越沉闷了!”

    王鹏自己心里觉得对不住莫扶桑,但莫扶桑是个什么状态,他其实从藏区回来后一直没怎么注意过,听秦阿花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忽视莫扶桑很久了,心底那种歉意就越加浓重了。

    但是,他的这些事,没法拿出来和秦阿花说,只好安慰她说:“阿妈,你放心,我和扶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你就别瞎担心了!”

    “没事就好!”秦阿花叹了口气,“你当初咬了牙要和她好,现在既然讨回家了,就该好好待她,别做那些有头没尾的事!”

    常言说,知子莫若母。

    秦阿花虽未言明,但只一句“别做那些有头没尾的事”,就足以令王鹏无地自容了。

    尽管和纪芳菲的感情完全在他自己的意料之外,但他心里很清楚,他的心是的的确确背叛了莫扶桑,即使他把她娶了回来,但他没能够把自己的心一起带回来交给她。

    “阿妈,不早了,睡吧!”王鹏站起来,“我明天还要陪省里来的人到处走走看看,就不陪你再聊了。”

    “去吧。”秦阿花轻叹着把王鹏送到自己的房门外,轻轻地拉上了门。

    秦阿花勾起的话题,让王鹏睡意全无,他走到屋外的晒场上,在井边坐了下来,摸出口袋里的烟盒,拔了一支烟点上。

    初夏的风已经透着一丝暑气,王鹏看着高悬在夜幕中的月亮,想着那个倔强的女子,此刻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在默默思念?

    抽完一支烟站起来准备回房的王鹏,感觉有风拂在面庞上,竟透着冰凉湿濡的感觉,抬手抚了一把,却是满面的水渍,他长叹了一声,吸了吸鼻子,用双手狠劲地搓了搓脸,转身进了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又陪着耿仪在桃花、木桥两个村转了转,吃过午饭后由柴荣陪着去了宁城。

    晚上,年柏杨代表宁城市政府宴请了耿仪、王鹏,宁城教育局的人也到场作陪。

    席间,年柏杨与王鹏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俩人在走廊上聊了一会儿各自的近况,年柏杨笑言,只怕俩人是再也没机会在一起合作共事了。

    王鹏心里也很是感慨,但他真诚地说,无论何时何地,都把年柏杨当师友来看。

    年柏杨很高兴王鹏到今时今日还这么想,当即说,下次见面一定给王鹏一个惊喜,现在先保密。

    王鹏难得见年柏杨露出这种调皮心态,当下与他击掌为约。

    席散时,一直比较冷淡的柴荣送王鹏他们上车,王鹏在车门前站住,看着柴荣说:“还记得我们过去那些整夜卧谈的日子吗?现在想想,那段日子恰恰是最安宁平静的!”

    王鹏的话让柴荣有些动容。

    在他们二人之间,原本就没有任何矛盾与过节,甚至曾经还是推心置腹的朋友,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各自对不同阵营的选择,才使得隔膜渐生。

    此时此刻,想起一起经历的日子,自然会心生感慨,但也仅此而已了。

    告别年柏杨、柴荣等人,王鹏的座驾便一路往天水驶去,于晚上十点多将耿仪送到家,余晓丰正要驾车重返国道,王鹏却突然接到了东子的传呼。

    王鹏找了一个路边的报亭回了东子的电话。

    “知道你送人回天水,估计现在到天水了吧?”东子开口第一句话就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

    “正准备往东江去呢。”王鹏说。

    “……”东子犹豫着问,“能不能多留一晚?”

    东子很少有这样的说话方式,这让王鹏心头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有事?”

    “把你现在的位置告诉我,我马上过来接你。”东子说。

    王鹏看了看等在车上的余晓丰,对东子说:“我有车,你告诉我地址我过来吧。”

    但是东子很坚持,王鹏只好四处看了一圈,找到路名告诉了东子大概的方位,然后到车边对余晓丰说:“晓丰,你找家酒店先住下吧,我突然有点事,今晚不能回了,我们明天一早上路吧。”

    “那要不要给您订房间?”余晓丰问。

    “你就订一个标间吧,我如果要来住,咱们住一间就成。”王鹏说。

    “那我住下后让传呼台告诉你房间号。”余晓丰说。

    王鹏点点头,看着余晓丰驾车驶离后,靠在报亭边上一边抽烟翻报纸,一边等东子到来。

    约摸二十多分钟后,东子姗姗而来,王鹏上了车,东子却又不急于开车,而是侧身看着王鹏说:“有个事要告诉你,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王鹏看着东子脸上少有的严肃,心不由自主颤了起来,先前那种不好的预感变得越加的强烈,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说吧,什么事?”

    东子的目光在王鹏脸上打着转,用不确定的口气又问:“我说了,你准备好了?”

第415章 小妹的恨意

    王鹏吸了口气看着东子,“你说吧。”

    “小妹前些日子在家里自杀……”

    “小妹自杀?”王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听我说下去!”东子说,“幸亏保姆发现及时,送医院救过来了,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

    王鹏长出了一口气道:“这个傻姑娘,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东子看王鹏一眼说:“我父母问她,她一直不肯说,他们就来问我,还说如果我不讲,他们就直接来问你,所以……”

    王鹏苦笑了一下说:“本来就是大毛欠她的,你照实说也没什么不对。”

    东子递了根烟给王鹏,“我家里一直都以为小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可现在……说真的,小鹏,虽然同为男人,但我真的很想揍王鲲,你要玩女人就玩女人,干吗还说得天花乱坠的,害人家一辈子?”

    王鹏夹着烟的手指有些抖,他曾经和东子一样讨厌王鲲的行为,可到了今时今日,他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王鲲,他能感觉到王鲲当时对小妹是真的,否则不可能结婚几年都没有碰孙梅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鲲的改变也是真的,他不知道王鲲是否真的喜欢朱红霞,但感情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

    东子发现了王鹏的沉默,咬咬唇说:“对不起,我没有影射你的意思,只是我……”

    “我明白,事关自己的妹妹,你这样想也是正常的。”王鹏说,“对于我,他们俩都是亲人,我对他们都关心。你也知道他们当时闹了多大的动静,阿妈当时竭力反对就是因为她觉得小妹始终是要离开我们的,她有预感,小妹的家庭与我们不一样。可是,正像你说的,同为男人,大毛当时对小妹应该也是真用了情的,否则也不会和阿姐走到那一步。”

    东子发动了车子,“我们去喝一杯吧。”

    王鹏点了点头。

    在靠近内湖的文兴路上,东子找了一家静吧,二人进去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要了两杯扎啤,抽着烟四目相望。

    王鹏突然从东子的目光里读出了一点平时很少看到的情绪,这是一种纠结的眼神,透着强烈的内心挣扎,这让王鹏的心“咯噔”一下,先前接到电话时所产生的不良预感又升了上来。

    “你其实是有话要对我说,是吧?”王鹏喝了一口啤酒问东子。

    东子清秀的眉毛蹙了蹙,随即又向上挑一下后,沉声说:“我爸妈很感激你阿妈这些年对小妹的抚养,但是,他们同样无法容忍王鲲对小妹始乱终弃,所以,所以……”

    王鹏的后背上冒起浓浓的寒意,原来爱一个人很难,恨一个人却是这样容易。

    “他始终是我阿妈的儿子,是我的大哥!”王鹏说。

    东子咽了一口口水,随即又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杯啤酒,这才放下杯子用一种豁出去的态度说,“如果王鲲不受到惩罚,小妹永远不会安生,我的父母看她伤心,也再不会快乐。小鹏,对不起!”

    王鹏突然想起小妹跟着东子进京时,在机场对他说的话,她要让大毛后悔一辈子!

    真的是有多爱就有多恨吗?

    他连吸了两口烟道:“你们应该规劝小妹朝新的生活方向努力,而不是助长她的仇恨,我相信即使她真的惩罚了大毛,内心也不会感到快乐。”他凝视着东子,明亮的眼眸里透着真诚,“东子,我们一家对小妹的感情绝不会比你们一家少,所以我所说的并不只是出于保护自己的大哥,也是真心希望小妹能快乐起来!”

    东子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着王鹏的眼睛,“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我们怎么看王鲲这个人,对你和你阿妈始终没有任何改变,我们也把你们当作家人。”

    王鹏苦涩地笑笑,“可是我和阿妈不可能把大毛当作外人,也请你们能理解。”

    王鹏无法猜测李家会对王鲲做些什么,他也深知,以自己和王鲲的能力,如果想要阻挡他们的惩罚,也无异于螳臂挡车,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王鲲有没有做过什么让人能踩住尾巴的事。

    “来,喝酒,不说这些丧气的事情了!”东子突然举起酒杯与王鹏的杯子碰了碰,当先一口喝干后,又叫来酒保叫了四扎,“今天不醉不归!”

    王鹏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本就一直排解不开,东子的这个提议也算是正中下怀,当即也不再说话,只是抽烟喝酒。

    喝到后来,东子嫌扎啤不过瘾,干脆让酒保开了一瓶黑方,二人直喝到打烊,才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勾肩搭背唱着歌就近找了个酒店住下。

    次日一早余晓丰传呼王鹏的时候,东子还未醒来,王鹏强忍着头痛,洗漱穿戴后,看了看熟睡的东子,叹口气直接离开。

    回到东江,王鹏直接去了办公室,余晓丰还在给王鹏泡茶,陈子风就闪进了王鹏的办公室,并将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王鹏噤声,然后快速走到王鹏的桌前,拿起电话机拆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钮扣状的东西递到王鹏跟前,冷笑着说,“你看看,真是什么手段都对你用上了!”

    王鹏的脸色白得难看,嘴唇都有点哆嗦了,他总算明白陈燕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了,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人家的掌握当中,也就难怪会棋差一着了。

    他定了定神,看着陈子风问:“你怎么知道的?”

    “董天放交待的。”陈子风说。

    王鹏的眼睛一下睁大了,“他开口了?”

    “选择性开口。”陈子风说。

    眼皮重新耷拉到王鹏的眼眶上,他向后仰靠在自己的座椅上,心里暗叹:“这哪是在干工作啊?来东江几个月,正事一件都还没干成,却搅起一缸黑水,搞得自己都看不清方向了。”

    这时,王志飞走了进来,“王市长,我不打扰你们吧?”

    “志飞,来得正好!”王鹏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坐一会儿,喝口茶。”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陈子风站起来拍拍王志飞的肩膀,识趣地离开。

    余晓丰帮王志飞泡了茶也关上门退了出去。

    王志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说:“你已经听说了?”

    “听说什么?”王鹏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团烟雾,在烟雾背后眯眼看着王志飞。

    王志飞挥手扫了扫烟雾说:“你的烟是越抽越凶了!少抽点吧,这玩意儿对身体不好。”

    王鹏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现在不抽,这儿就疼得慌。”

    王志飞摇摇头不再劝他,而是转入正题,“今天一大早,省里就来了指示,要潘书记和许市长一起到省城开会,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怎么没让你跟着?”王鹏问。

    王志飞摇头说:“不清楚,许市长的秘书也没去,搞得挺神秘的。”他观察了一下王鹏的神色,又说,“这几天,我看潘书记老是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大概知道是为什么吧?”

    王鹏抽着烟,没有说话,心里却在猜测潘广年的不安源自何处?

    “本来,今天一上班,潘书记就让我召集常委开会的,说是要讨论家具厂的配股方案,但这么一来只好取消了。”王志飞像是无意地说。

    “银行那边有态度了?”王鹏没就是不是需要开这个会接王志飞的话,而是问起了债权人的态度,“朝平那边征求职工意见的征询表好像也应该没有完成吧?”

    王志飞说:“许市长周五那天好像专门召集几家银行的行长开了个会,建议他们延长贷款时间,等企业改制完成后,有了一定的盈利能力再来谈还贷的事。但他和潘书记沟通的意思,还是倾向于先剥离不良资产。”

    “那潘书记的意思呢?”王鹏问。

    王志飞压低了声音说:“俩人起了争执,潘书记才会想到要开会,就是想在会上把配股的事定下来,再去操作,省得这样下去是非多。”

    王鹏抽着烟没吱声。

    他如果没有料错,潘广年突然强硬起来,多半是江一山透了风给潘广年,省里有可能对许延松有所动作,潘广年才会最后下了决心。

    王鹏看该聊的也差不多都聊了,王鹏不停的抽烟又呛得他不行,所以看王鹏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也就起来说还有事要办,得走了。

    王鹏也不留他,只点了点头说:“那你去忙吧,有空就来坐。”

    王志飞笑笑,其实他们俩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句客套,王志飞作为潘广年的秘书,常来王鹏这里算怎么回事呢?有事也得放外面去,今天这样已经算是越界了。

    一个人静下来的王鹏,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

    潘荣芳不让东江再查许延松的事,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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