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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家族-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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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徐腾没理由拒绝,相比和建行的博弈,他现在最重要的生意是拆解富邦保险公司,提前消灭这个有可能是最棘手的威胁。
徐腾的态度是一贯的,明确的,他不害怕和国营金融企业过招,不害怕和私营金融企业过招,不害怕和外资金融企业过招,但他真的很讨厌富邦系这种权势和私营体制结合的金融企业。
这就是他不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要提前扼杀富邦保险公司的原因。
萧姐一直是住在后海,差不多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瑞麟宅,这种王府级别的四合院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从小就生活在类似的地方,何况她两天前刚来过。
徐腾没有选择在瑞麟宅的主院见萧姐,而是在胡同对面的东一院,和萧姐单独面谈。
两人聊了几句,徐腾才知道萧姐是为了富邦系的事而来,在各种消息曝光后,她已经退出了股东席位,将股份退还给鲁先生和吴永邦,没有从中拿走一分钱……当然也不需要,徐腾捐资成立的基金会基本上是永久性的属于这个家族。
某种程度上而言,对徐腾来说,这是他的荣幸。
这是一个事实。
萧姐也保证会遵守基金会的所有规则,让这家准官方的基金会可以成为中国最好的公益基金会之一。
关于这一点,徐腾也相信对方。
她的背景就是最好的保证。
萧姐谈了两件事,一是鲁先生的提议,希望华银财团旗下的民生银行,通过股份互换的方式并购富邦保险公司,或者是长江银行也行;二是她有一个弟弟在南方某省任职,刚升了副县长,她希望徐腾能通过一些合适的方式,提供一些合适的帮助。
她觉得自己的弟弟和徐腾年纪差不多,性格也挺像,特别是对富邦系和吴永邦的态度,基本差不多,觉得两人能成为朋友。
愿意提供帮助的人很多,否则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就当上副县长。
萧姐不愿意其他人帮忙,因为每个提供帮助的人,最终都会要求回报,而对徐腾来说,这就是举手之劳,也不至于要求什么回报。
她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将这些事说完了,没有用掉二十分钟。
徐腾却一直很沉默,喝着茶,静静思考着。
良久,徐腾决定和萧姐说一个小事,“我有一个青少年时代的玩伴,他的父亲是我的干爹,从我们开始学走路,学说话时,我们就在一起,一直到高中毕业。当然,我的妻子也是这样,我们三个人一起成长。迄今为止,除了在他从警校毕业一年后,我在浙大海纳集团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基础的职位外,从未提供过任何额外的帮助,您知道原因吗?”
“理事长的意思……年轻人应该自己努力?”萧姐其实没有特别理解这件小事的真实含义,她倒是觉得,那个玩伴和徐腾有点情敌的感觉,不过,她更羡慕徐腾和夏莉这种爱情,青梅竹马,携手同老。
“差不多吧,年轻的时候,我们犯的错误再多,那也都是小错,终究,这些教训会成为我们的宝贵财富。如果等我们成为一省之长,一个财团的理事长,再犯错,那可能就是致命性的大错。”徐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两个要求,他都无法答应,但他有他的理解,并非是真想拒绝,“我们党没有长征,没有最初的那些苦难,肯定不会有今天的强盛。对于年轻人而言,吃苦永远是福,成长的太容易,往往不是好事。”
“以我为例,我一直觉得自己是非常聪明的人,但在我目前的位置上,我基本不能干预任何下属产业集团的实际管理,哪怕我知道梁纬艮、陈大桥都有很多不足之处,我也只能纵容他们犯错。原因很简单,身为华银财团的理事长,我实际上并不具备管理一家产业集团的能力和经验。我之所以要完全颠覆和改革我父亲留下的财团体系,用一家更小规模,仅有五百名员工的华腾公司控制财团,就因为我实际只能管这么多人。”
徐腾另外说出一个教训,“这就是我的聪明之处,我有自知之明,我只能管这么多人,只能管一家投行,所以,我就只管这么多。至于财团各个下属产业集团的运营,我实际上是绝不参与的,只要求他们遵守我制定的简单规则,譬如,作为最大的股东,我要求所有联席合伙人在管理各自的集团公司时,不要以我和其他股东的利益为唯一考量,要尊重客户的利益,维护整个财团的名誉和长远价值。类似的规则还有几条,只要他们的所作所为符合这些简单的规则,我就不会过问他们的所作所为,哪怕我认为有很多都是错误的。”
“咱们有一句俗话,你行你来啊。哪怕神州电器集团的董事长和我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将他撤掉,因为我还真的去不了,我不可能比他搞的更好,可能我的想法是好的,真让我去执行,结果就可能是一团糟。所以,在中国的历史上,大多数的皇帝都不是管理国家的合适人选,因为他们什么都没经历过,没有吃过苦。”
徐腾将理由解释的很清楚,不帮忙就是最好的帮忙,有能力,那就自己爬上去,没有能力,那就算了,在中国,从政这条路还是非常辛苦的。
但凡能坐在红墙大院里的领导,大多数都是真正有能力有阅历,能处理大事小事的领导,因为这是历经无数次的考验,无数次的竞争,才最终脱颖而出的人。
“嗯!”萧姐也只能承认,徐腾说的有道理,又问徐腾,“那富邦的事呢?”
“华泰保险和富邦保险的业务竞争是最激烈的,要合并,那也只能是这两家公司合并。”徐腾稍作思考,决定说的更清楚一些,“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他们是要做地产生意,还是煤铁生意,还是其他生意,我都不在意。但在金融产业,国有的,外资的,这么多竞争对手已经让我疲于奔命,他们可以做股东,获取利益,但不可能是大股东,我也不会做引狼入室的交易。这样,我将财团的煤铁产业便宜一点卖给鲁先生,鲁先生再和华煤铁合并。华煤铁的产业是非常多元化的,在煤炭、煤化工、钢铁、电力、地产、酒店、旅游这些领域都有广泛涉入,这些都是稳定盈利的好业务,我觉得这也算是一家很优质的综合性企业。鲁先生接手以后,还可以想办法扩大环保领域的投资。同时,我们也保留一部分的金融资产。”
“一半对一半吧!”徐腾肯定希望富邦系幕后的那些股东,包括鲁先生全力接盘华煤铁,接盘煤炭和钢铁资产,可别人也不蠢,有金融企业的资产,为什么要煤铁企业的资产?
好消息在于,目前还处于煤铁企业的暴利巅峰阶段。
徐腾提出的一半对一半策略,算是一种最佳的方式,将富邦保险的总价值一拆为二,一半用于互换华泰保险国内公司的股份,另一半用于收购华银财团旗下的煤铁产业资产。
“我个人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不用将资产集中在一家企业。”萧姐虽然退出了富邦系,可这个富邦保险公司的幕后股东,一半都是她这个小圈子里的朋友,她还是希望这些人能够有一番不错的收获。
“对了。”萧姐还是很聪明的,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问徐腾,“现在煤铁产业的利润水平都很不错,你怎么舍得出售?”
“我准备完全收购aig和欧洲的一家金融巨头,当然,在我的购物清单上,还有很多您无法预料的企业。怎么说呢,这是一个好机会,即便我们出价高一点,至少有机会收购对方。从目前来说,我仍然需要筹集更多的资金,并且,要继续保持整个财团的低负债率水准,有助于我撬动杠杆,吞并对手。”徐腾摊开手,也很无奈的欺骗萧姐。
收购个毛线。
光看欧洲经济危机在未来十年的局势,谁现在抄底欧洲,谁是神经病,比如香港首富。
现在的全球经济只有四个真正值得投资的地方,中国,美国,东盟,印度,其他地方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即便是在这个增长率较高,以及较为稳定的投资市场,实际上也都是资本泛滥的局面。
简而言之,现在全球最大的问题是资金太多,优质的投资机会却少的可怜,大家都只能用现金收购不算太烂的资产。
“连理事长都要动用杠杆收购,不用猜,也能知道对方的总市值规模。”萧姐似乎能理解,毕竟华银财团素来是中国最擅长并购的财团,“理事长事务繁忙,那我今天就不打扰了,如果您有空,随时欢迎您来访。”
萧姐的意思是邀请徐腾去家里做客。
徐腾微微点头,亲自起身送客,“这段时间的事情很多,我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业务要处理,星期一的……晚上吧,我和夏莉过去拜访您。”
“好,那就一言为定,不见不散了。”萧姐和徐腾握手道别。
“夏莉今天倒是没什么事,估计也不敢出去逛街……您要不觉得我们小夫妻太冒失,就让她代表我去吧,当然,我星期一还是肯定亲自要拜访您。”徐腾临时想到一个办法,毕竟有长辈邀约,不去不太好,他又真的没时间,让夏莉代表他去拜会一次,还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好啊,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正好带她认识一些朋友。”萧姐其实不是很确定这个提议,她和夏莉的接触不多,但能感觉到,身为华银财团理事长的夫人,徐家的儿媳妇,夏莉根本没兴趣浪费时间交际应酬。
如果是徐妈,那肯定愿意多认识一些朋友,夏莉确实没有这种兴趣,没有这种需求,她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在这个圈子里,除了闺蜜,也就是华银财团的各位董事长、总裁夫人。
“没事,她对什么事都有点小兴趣,又不会有太多兴趣。”徐腾笑了笑,示意萧姐可以帮忙给夏莉介绍一些朋友,但也别指望夏莉多热情,她就是这么淡泊的性子。
“我知道的!不过我讲真话,理事长,你有这种老婆,那也是难得的福分,又漂亮,又不麻烦,还不多管闲事,对很多男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女人吧?我昨天和苏姐谈到你们夫妻,真觉得你们命好,就像是天注定的姻缘。”萧姐都不好意思说,她也是婚姻失败三次的女人。
她其实也挺漂亮的,性格很好,对生活和事业都没有特别高的追求,但就是这么奇怪,每一次婚姻都不太走运。
关于这种事,徐腾也只能说,出生在这种名门望族未必都是好事。
这样的女子,和苏姐、梅嘉莉一样,都希望有一种纯粹的永恒的爱情,问题是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就没有这么纯粹的,不管是接近她们,还是追求她们,或多或少都有某种要求。
对她们没有特别要求和利益需求的男人,比如徐腾、陈健这一种的,大致也不会找她们,更愿意选择孟小梦那种出身和想法都比较单纯的,没什么事业心,愿意留守在家里的。
这种事吧,无解。
在这样的时刻,感受着别人的不幸,徐腾才能特别强烈的感觉到,他是多么幸运的男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红墙内外
在萧姐离开瑞麟宅的东一院后,这个上午,徐腾在这个四合院里和建行几位领导的谈判并不是那么愉快,何止是不愉快,简直是火星撞地球。
徐腾原本在瑞麟宅安排好了酒席,对方几位领导也没有赏脸,差不多是愤然离去。
夏莉又去了萧家。
中午的这点时间,徐腾既悠闲,又无奈,他和建行领导层的焦点矛盾还是国内四大系统的大客户问题,这也是华银财团和建行、工行之间最大的冲突点。
四大行,华银财团和中行、农行的关系一直很不错,道理很简单,电力、电信、石油、铁路四大系统的业务,一贯没有中行和农行多少份额。
中行是以外贸型企业为主要大客户,比如说中远、中海航,这是中行最稳定的客户,因为中行在海外的网点是最完善的,只是这些年,中行和工行在这个领域的竞争才变得日趋激烈。
农行更是两边都不靠。
农行的效益为什么差,不良贷款率为什么多,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国内最优质的这些大客户,和农行的关系都很一般,这种情况下,农行的贷款对象往往都是省市两级的那些国企——这就惨了。
所以,这两年,华银财团和建行、工行大打出手,虽说都是汇金公司控股的国有独资银行,中行、农行就是在看热闹,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从资产规模、盈利水平、年净利润、净资产、营业网点这些重要指标来核算,全国排一排十大银行的顺序,华夏银行第四是当仁不让。
因为华夏银行本身的经营业务覆盖更广泛,也是国内唯一真正的综合性银行,同时拥有商业银行、投资银行、保险、证券的业务及牌照。
单纯比商业银行的业务规模,四大行还是四大行,四小行也依旧是四小行。
这里面有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在商业贷款、信用卡、理财等业务上,华夏银行并不弱于四大行,但在储蓄存款吸纳的问题上,则天然的弱于四大行。
这就是徐腾接任财团理事长后,两年时间,两次注资中国民生银行,将网点布局快速推进到全国各市县的原因,这个招牌就值得华银财团重点发展。
银行业的争夺战是非常复杂的一门学问,首先最重要的资源是全国数百万大中小型企业的工资卡,以及全国数亿老年人的退休账户。
华夏银行的强势,就是建立在后者的地位上,利用整个财团的优势和各省谈判,确保各省退休基金选择使用华夏银行的储蓄存折发放退休金。
全国33个省及直辖市,一半的退休基金账户选择华银财团,沪州选择长江银行,江淮省、江南省、浙省都是华夏银行。
央行为了扶持邮政储蓄银行,准备出台政策,要求各省优先使用邮政储蓄账户发放退休金,也正是华银财团在2002年到2005年的这个阶段,连续反对和游说,加上各省反对,才使得央行维持原先的决策,允许各省在市场竞争的机制下自行决策。
这种事,一旦决定以市场竞争机制为主导原则,那就没有工行和建行什么事了,群雄并起,各家银行都在拼死竞争,视之为生命线的争夺战,开出的价码当然都不简单。
华银财团占了一半省,另外一半,也没打算放弃,只是高层协商,有些让给农行,有些让给邮政储蓄银行,反正不能便宜工行和建行这两大巨头——是啊,中行、农行也是这么想的。
中国人有句老话说的好,枪打出头鸟。
大家都是四大行的领导,上级面前,人人平等,结果你的业绩那么好,而我的业绩这么差,那肯定得想办法。
所以,很多事情,华银财团和农行是很好商量的,和中行也凑活,和工行、建行是完全没法好好谈话,偏偏,华银财团在工行、建行的持股率都不低。
因为这个持股和董事会席位的问题,双方也吵了不止一次两次,今天,建行的领导就是再一次的拂袖而去,徐腾想通过建行的渠道销售华泰理财保险和阳光私募的计划,也崩了。
干!
fk!
徐腾都没有机会亲自送别人出门,目瞪口呆的看着建行的几位领导拂袖而去,都是叼的不行的感觉。
首都的11月份还算是阳光明媚,这大中午的时间段,他一个人面对一桌酒席,有点难堪,讲真,有点恼羞成怒,但也没什么好办法。
素质啊!
国企领导的素质,果然有问题啊。
徐腾只能自己在这间晚清风格的四合院东厢房里,倒一杯轩尼诗干邑,自斟自饮,默默思量,心里有点纳闷,他其实也没说什么啊。
对方几位都是央企领导,国企银行家,中国金融业的巨擘。
这都是比苏姐级别还要高的存在,徐腾不可能对他们无礼,事实上,徐腾是很绅士的,甚至可以说是优雅的,宛若现代银行业的骑士,这也是他一贯的风格。
整个谈判不过两个小时,他基本就没说多少东西,加起来20句话,重复最多的一句就是“我不觉得”,另外一句是“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
他现在反思一下,感觉自己完全没有犯错,这几位领导有必要气成这样子吗?
他就是拒绝转让手里持有的建行股份,拒绝退出董事会,拒绝将石油和铁路系统的大客户业务归还建行吗,最后又拒绝将贵省的那几条高速公路的贷款合同让给建行……因为这个事,李达霄和华夏金融集团的高管层也费了不少力气,何况也不是从建行手里抢的,而是从交通银行那边抢过来的单子。
徐腾有点不理解,建行的财报不是很漂亮吗,在全国地产业务的贷款率高居第一,收益率很稳定,在中小企业贷款总额也高居第一,海外扩张的步伐也仅次于工行和中行,一切都很美好,对不对?
徐腾只能说,这些大银行啊,被抢点客户就气成这样,真是被央行惯坏了。
他以前和陈安邦、吴光雄那些私企老板打成那样,该吃饭,还是要吃饭,表面功夫都还是要到位的,你看这些央企领导,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说撂脸子,就撂脸子,一言不合就扬长而去。
就这还党员呢!
国民素质问题啊!
这是一桌好饭局,融汇中国八大菜系之精萃,六荤六素六冷盘,两汤一羹,有燕窝,有鲍鱼,都是首都和粤川各地的名厨掌勺。
没人吃,多可惜啊。
夏莉中午去了萧家,徐腾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就将花玲玲、郭剑、洪姐都喊过来,刚要动筷子,夏莉打了电话过来,就像是猜到徐腾今天会和建行的领导谈崩,让他快点过来。
距离很近,就在后海醇亲王府附近。
瑞麟宅是在王府井的地段儿,乘车过去也就是二十分钟吧。
那就走吧。
徐腾坐着他的这辆劳斯莱斯银天使,悠然而去,洪姐负责开车,见他心情不太好,还说了一个笑话。
“他们这几个领导,80%是早就商量好了,就要给我一个下马威,表明态度,逼我卖掉建行的股份。汇金公司那边倒是支持咱们继续持股,有利于建行的国际化,也是对这些领导的监督。因为我既是合作者,又是竞争者,肯定要对他们的财报要细细审核。”徐腾扶着额头,冷静思考一段时间,和洪姐谈一谈他的最终判断。
做生意这么多年,徐腾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给情面的事,不想参加饭局,那随便找个借口就行,大家谈的一点不融洽,他肯定不会强留。
借口都不找,直接拂袖而去,临走还说了几句阴冷的狠话,感觉可真不太妙!
洪姐只是笑了笑,没有参与这种讨论,毕竟,她只是负责徐腾的安保工作,对这种生意上的事知之甚少。正好到了后海,她顺势指了指前面的别墅,示意徐腾要下车了。
别墅的样子很像是民国时期的风格,在首都,这种建筑也不少,红墙大院,老旧的墙壁上早已爬满藤蔓,门是灰色的双开铁门,很传统的蛮子门布局。
车只能停在胡同里,幸好这个胡同不仅宽敞,还很僻静。
徐腾刚下车,门就开了,萧姐领着一个年轻人出来迎接,笑眯眯的抬手打招呼。
那个戴着眼镜,身材略显瘦矮,但很有精神,也算英俊的年轻人,徐腾早上已经听说过了,就是萧姐在南方某贫困县担任副县长的表弟,和萧姐不是一个姓,但那是更特别的姓。
萧姐简单的介绍一下,徐腾和对方握手见过,这就一起前往别墅。
高墙之内,总是别有一番世界。
在后海这种宝地,一栋院子能有这么大,很是难得,还是那种民国时代特有的老别墅,中西合璧风范,想当年多半是民国政府哪位将军,譬如傅作义之流所居住过的豪宅,如今住在这里的老人,还有老人的长辈更非凡夫俗子。
庭院深深,颇是敞亮,别墅东侧有一座凉亭假山竹林,周边是一圈圈青砖铺设的园池花圃,那里有一道偏门和车库。
深秋。
历来是男人的季节,徐腾跟着萧姐走在院子里,身边是萧姐的弟弟。
徐腾永远是徐腾,一身黑色huntsman的伦敦厚呢大衣,戴着皮手套和围巾,戴着黑框的眼镜,流露出浓郁的书生气息,仿佛刚从厚积如山的藏书室里走出来。
他一点都不像是商人,更像是民国时代从剑桥留学归来的诗人,英俊富有诗意的浪漫,白皙的皮肤下,明亮的眼睛里,总是有着那种儒勒凡尔纳式的科学、信仰与人文融会贯通的神秘主义情怀。
这一直是他的优势,年轻,英俊,富有,拥有良好的教养和学识。
徐腾跟着萧姐进入别墅,刚进门,就在一楼的客厅里见到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在和夏莉闲谈,顾雪骊也在,要说起来,顾雪骊和这一家算是有点渊源。
顾老爷子是二野的,建国后的很多次大风大浪里,老爷子也都是在地方管部队,没有参与过。
萧姐替徐腾介绍一番,大致让他明白老太太是谁,在这一家人中,晚辈们都喊她浦姨。
浦姨的先生姓贺,这是一位老学者,没有蒋宁远那么有名,一辈子都在研究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学,从市场主义的大潮兴起后,便远离学术和政治。
贺老一直在楼上的书房里看书,听说最后一位客人也到了,这才下楼。
这是一顿很简单的家常便饭,绝对没有徐腾在瑞麟宅为建行几位领导准备的那一桌宴席奢华,六菜一汤,很普通,浦姨只是想要感谢徐腾,旁观者清,一家人反对萧姐的婚事,最后居然是徐腾说服了这个犟姑娘。
在浦姨眼里,萧姐永远是一个倔犟的小姑娘,徐腾可不这么觉得,四十多位的大姐,差不多能算是徐腾的阿姨了。
至于浦姨,按年纪算,差不多也是徐腾的奶奶辈份。
大家聊了几句,徐腾才知道真得喊浦奶奶,因为徐妈几年前就来拜访过老人家,徐妈管浦姨喊一声阿姨,徐腾那不就得喊奶奶嘛。
虽说徐妈来拜访过,但是,两家也没什么交情。
很简单,不配。
这是中国,徐家终究只是一个生意人家,就算是香港的李嘉诚过来,在这个院子里吃上几顿便饭,也没资格自称是世交之家。
这就是浦姨不喜欢萧姐和吴永邦在一起的原因,不是不配,而是有辱家门,有辱家风,找什么人不好,非要找个做生意的。
浦姨和贺老的婚姻才是典范,因为浦姨退休前也是副部级,贺老一辈子都是学者,父亲却是开国中将,还是浦姨父亲的老部下。
这个家族没什么门规,至少不像徐家,规矩森严,家里的规矩就是一句话,干干净净过日子,真正的那位老爷子留下来的遗训。
浦姨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事,算是教训萧姐,也算是感谢徐腾。
徐腾的作用不是给萧姐捐款,建了一个准官方的公益基金会,而是支持旗下的媒体曝光了萧姐和吴永邦的婚事……这个事,也就徐腾能干,别人真不敢。
这一下有点捅了马蜂窝,浦姨硬逼着萧姐赶紧分了。
确切的说,也不算是硬逼,就是代表萧姐的父母找她谈话,谈了三次,总算让萧姐下决心结束这件事,不让住在后海的其他家庭关着门嘲笑他们这一家人。
“做生意的,也有好人,我觉得我就是好人。”徐腾开了一个小玩笑,因为气氛太尴尬,浦姨还真是这个大家庭里负责管事的,一直在批评萧姐。
“嗯,你比你父母好多了,关于你的事,蒋宁远和我说了很多,其他人也说了很多。”浦姨总算不盯着萧姐,似乎是要教训徐腾,想了想,叹一声,“你敢和富邦的那些人较劲,也不容易,富邦的事,你打算怎么收场?”
“华腾公司旗下有一家华泰保险公司,和富邦保险的业务基本重叠,一直是很厉害的竞争关系……当然,这是我故意搞的,就没打算让他们过上舒服日子。现在就将两家公司合并,肯定还是要给一些股份,算是安慰性的安排,让他们退出咱们的资本主义市场。”徐腾没有隐瞒,他的华泰保险公司一直和富邦保险对着干,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唉,也就你能治一治这些人,别人哪有这个胆量。”浦姨有点唏嘘,又想了想,提醒徐腾,“要我说啊,也别给股份了,给他们一些散伙费,省的以后惹事。”
浦姨的意思没有直接说清楚,其实挺简单,不希望徐腾和这伙人狼狈为奸,从敌人变成朋友,一起合作捞钱。
“生意上的事,老奶奶,您就别管了,也不用担心,我这人有一个本事,比较会坑人。”徐腾很淡定,意思也很清楚,他这个级别根本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
“呵呵。”浦姨笑了笑,大概听人说过徐腾在生意场上的各种手段,至少,徐腾坑北海系的案例,在首都的很多小圈子里都广为流传。
要说起来,徐腾的父亲,徐总就是坑人的高手,当年一起炒股的庄家,70%都被徐总坑杀了,某某系,某某系的倒台,幕后总是有徐总这位亚洲赌王的影子。
浦姨的这一声“呵呵”,就是这个意思,做生意的确实没多少好人。
“有些事就得以恶制恶,这也是市场经济的一个规律嘛,老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嘛。”贺老难得说一句,算是帮徐腾开脱。
“呵呵。”徐腾也笑的有点奇特,不知道是赞同,还是不赞同,现在想想,他才知道这是一顿鸿门宴。浦姨请他来吃饭,意思很明确,希望他这个聪明人不要利用萧姐,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无缘无故给萧姐成立一家基金会,愿意拿出十亿美元,而且是等于送给这个大家庭,浦姨不相信徐腾是出于善意。
徐腾不予解释。
因为浦姨退休的时间太久了,完全不明白他和华银财团已经到了什么级别,萧姐愿意帮忙,那是好事,但也帮不了什么忙。
所以,只要萧姐能保证后海的那些人不给华银财团惹麻烦,这就是最好的帮助,十亿美元就算是物有所值了。
这就是徐腾通过苏姐,和萧姐达成的口头协议之一。
红色家庭,到了今天这个年代,即便是浦姨这样的大家庭,影响力也就这么回事,他们和真正掌握实权的那些人,其实并无多少来往。
因为掌握实权的那些领导,99%都是从基层一步步提升上来的,和这些家庭并无太多来往,甚至没有来往。
这也是中国政治的一个优点,甚至是最大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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