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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江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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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成彦抬手朝不远处一指:“我昨日来这看过;发现没有驱寒祛湿药材;今日便送些过来。”

丁夏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几辆马车正在卸货;暗自腹诽:小屁孩年纪不大,却挺会办事,还懂得来看望灾民、送药材笼络民心。却也是同时,心中暗道:果然还是应该帮助殷同甫斗垮殷成彦!否则将来让这小孩一人得势了,殷永瑜可就艰难了。却见殷成彦腼腆一笑:“我听说,灾区那边都发瘟疫了,这边虽然还没事,但提前预防着,总归是好的。”

少年的笑容单纯温暖,在初冬的阳光下,仿佛能折射出光芒。丁夏微怔,片刻垂眸:这副模样,还真是个好孩子呢。

没有原因的,她不愿多和这样的殷成彦接触,遂扭头看了看粥棚,想着索性告辞过去帮忙。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抚上了自己的侧脸。丁夏本能躲开,退后一步,就见着殷成彦手中举着块手帕,似乎是在帮自己擦脸。

殷成彦见她躲开,脸立时红了。他稍稍放低手,将那手帕递给丁夏,呐呐道:“婶婶,你脸上脏了,擦一擦吧。”

他微垂了头,别开目光,似乎有些难过。丁夏蹙眉:如果没记错,前些日子,殷成彦已经过了十五岁的生日。这个年纪的男孩,总该懂得男女之防,实在不该做出帮她擦脸这种举动。丁夏暗道,难道……因为她是营妓,所以他才会这么无礼?可看他乖巧的模样,又不像那些占她便宜的风流公子啊……

——这小孩,似乎有些奇怪呢。

丁夏思量片刻,有了主意,抬手接过那手帕:“谢谢四殿下,”她一声轻笑:“殿下,你可别唤我婶婶了,我这身份……担不起。”

殷成彦抬头看她,认真想了想,改口唤道:“小婶婶。”

丁夏眼角又是一抽。本来,她见着殷成彦脸红的模样,以为他对她有些男女之情的喜欢,是以这么一说,以作试探。殷成彦若是真有想法,自然会顺水推舟,改口换她阿夏之类,若是没想法,便还是会保持礼节,敷衍推脱几句,继续唤她“婶婶”。可这“小”婶婶,是怎么回事?

殷成彦见她没说话,居然上前一步,诚恳安慰道:“小婶婶,叔叔回京后,推了许多提亲,却独独收了你进府,想来是待你不同的,你也无需太计较那名分之事。”

丁夏这才明白,这个“小”,是小妾的意思。这小孩听到她提“身份”,以为她在难过无法嫁给殷永瑜,这才唤她小婶婶,又好心安慰她。

丁夏有些汗颜,觉得她想多了,便点点头:“谢谢四殿下宽慰,那边还有事,奴婢还是先告辞了。”

殷成彦却出声阻拦道:“小婶婶,那边人杂,你一女儿家,多有不便。正巧我那还缺个人手,不如你去帮我一起整理药材,熬制汤药?”

他黑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丁夏,难掩期盼。丁夏微讶挑眉,片刻点头。

丁夏跟着殷成彦去整理药材。殷成彦很粘她,一直跟在她身边,帮着做些小事。他比丁夏还笨手笨脚,几个老大夫并不清楚他的身份,或是善意笑话他,或是厉声呵斥他,他都不恼,只是浅浅微笑,白净的脸颊配上两个小酒窝,十分讨喜。殷成彦的属下也丝毫不介意他们的主子被人斥骂,全都面色不改各做各事,仿佛习以为常。丁夏看着,心中开始纠结。

如果说,起初丁夏还无法确定殷成彦的心思,可这么接触下来,她已经能够确定,这个小孩的确喜欢她。这是个意料之外的极好机会,丁夏很清楚她应该对此加以利用,可却着实不愿跨出第一步。

或许是因为有殷永瑜的前事之鉴,丁夏现下很不愿意再和那些温和单纯的人逢场作戏。殷成彦只是个孩子,她不准还是他的初恋。欺骗男人真心欠下的情债,有殷永瑜就够了,她实在不想再去招惹这个小孩。

丁夏一直犹豫要不要对殷成彦出手,可闲暇的间隙,殷成彦却主动坐去了她的身边,浅浅微笑感叹道:“小婶婶真好呢,和我认识其他的女子不一样……“

丁夏一声暗叹:这是天意么?她三番五次回避,他却这么送上来,是不是老天在告诉她……不该再心软?

她终是压下那些纠结的情绪,柔媚一笑,眼波似水看向殷成彦:“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好了?”

殷成彦见她那么笑,呆了一呆,害羞低头:“小婶婶……漂亮。”

少年很不自在,手抱住膝盖,低头去抠指甲缝里的泥。丁夏便轻轻拍了下他的手:“别弄,脏!回去用水好好洗。”

殷成彦不料她会碰自己,缩了缩手,嘴角却微微上翘,继续道:“上回你跳胡旋舞……大家都说,惊为天人。”

丁夏微微眯眼:她就觉得奇怪,她和殷成彦毫无接触,为何这小孩莫名其妙就喜欢她了,原来还有这一茬。云安青死后,丁夏念及她终究对这人有愧,于是秋狩末夜,还是遵守承诺报名参加了表演,跳了胡旋舞。却不料,竟然让这小孩挂念了。

丁夏摸出殷成彦初时给她的那块手帕,轻柔执了他的手,帮他擦拭手指上的尘泥。殷成彦惊得身子猛得一抖,却并没有抽出手。丁夏便认真帮他擦拭每根手指,心无旁骛,异常认真。她很清楚,对付殷成彦这种单纯之人,勾引的行为不能太露骨,隐晦而不经意的媚惑,才恰到好处。

果然,待她松开殷成彦的手,便见着少年傻傻看她,脸已经红透了。丁夏声音愈加温柔:“四殿下就知道胡说哄我开心。”

殷成彦回神,连连摆手:“我没有胡说,你真的很特别,很让人难忘……”他停顿片刻,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我真希望这次选妃,能找到一个像你一样的好女孩。”

丁夏这才记起,皇上准备近期给殷成彦选妃了。现下太子之位未定,可殷成彦甚得众臣心意,是以选妃规模也甚大,大有追赶当年殷承平选太子妃之势。

说到终身大事时,少年脸上没有应有的兴奋和期待,却很有些低落无奈。丁夏只觉心中柔软处被撞了一下,是刻意却也是发自真心抬手,揉了揉他的发。

殷成彦惊讶看她,回以浅微一笑。

这日,直到中午,丁夏方与殷成彦告别。她并不料一次闲逛竟然也会碰上四皇子,可既然机会来了,便应该利用。她打算尽可能多与殷成彦接触,待相熟之后,再设法寻找他的弱点,以作攻击。于是接连几天,她都会去城郊外,每每都能见到殷成彦在赈济处等她。两人一起处了好些天,稍稍熟络,一日分别时,殷成彦支支吾吾邀请她,参加今夜在书院举办的文人酒会。

丁夏是知道这次宴会的。殷成彦的选妃即将开始,今晚的酒会便是提供一个场合,让他与众臣及他们参选的女儿接触。这种场合,似丁夏这种身份,本来是不好出席的,可少年显然很是期待,黑亮的眼睛期盼看着她,生怕她拒绝。丁夏要与他交好,自然不好让他失望,便应承了下来。

是夜。殷成彦面对众人,倒是落落大方进退有度,丝毫没有平日里腼腆的模样。丁夏看着,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腼腆善良又有能力的小孩,其实是有资格继承这大靖的江山。她甚至开始思考,依这孩子的性格,她若提议废除营妓制度,或许,并不会遭到拒绝?

丁夏垂头思量片刻,却又轻轻摇了摇头:若真让殷成彦当上了皇帝,殷永瑜和他的复仇又该怎么办?她要谋逆,的确只是为了废除营妓制度,可是既然当初,她选择了与殷永瑜同行,他们之间的纠缠又远远超越了同伴,她便再也无法抛下他。

殷成彦坐在上座,趁着应酬的间隙偷偷朝丁夏看来,浅浅一笑。丁夏目光幽远回以一笑: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酒席过半,殷成彦有些不胜酒力,抱歉离席。不过多久,一名侍卫来到丁夏席边,低低道:“丁夏姑娘,殿下有请。”

丁夏很是意外,不知这种时候,殷成彦为何会找她。却只能起身跟着侍卫离开。他们行过了一段小路,来到了书院安静处,就见到了一排小院。侍卫将她带到一间小院前,随后退下,丁夏推门进入,就见到殷成彦坐在椅子里,手肘支在桌上,正笑盈盈看着她。

丁夏行上前:“殿下,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喝太多酒了?”她手背触上他的脸,亲昵道:“小孩子不能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呢。”

出乎她意料的,这一回,殷成彦并没有因为她的亲密动作,流露出害羞之情。他手指撑住额头,居然吃吃笑了起来。少年低低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夜里,丁夏心中莫名不安。

她退后一步,眯眼望向殷成彦。因为微笑,殷成彦脸上的两个小酒窝格外明显,这让他看起来异常天真。然后他开口道:“小婶婶真是玩不腻味呢!”

丁夏抿唇看他,思量片刻,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身后却一阵风声!殷成彦快步窜至她身前,正正挡住了她的去路:“小婶婶,你这是要去哪里?”

少年的眼眸在烛光中,愈加黑亮地仿佛要发出光芒。他的神情语调依旧无邪如初,可那眸中的情绪,却是丁夏从来不曾见过的调侃。

丁夏四下扫过一圈,缓缓开口道:“四殿下费心伪装接近我,所为为何?”

殷成彦嘻嘻一笑,歪头摊手道:“瞧小婶婶这倒打一耙的。明明是你先设计于我,被我识破,我将计就计而已。”

丁夏趁他说话分神时,猛然绕过他就跑!却被殷成彦拽住了手腕,生生拉了回来,暗自咬牙:死小孩还练过武!个头比她高不了多少,力气却这么大!

殷成彦拽住丁夏,将她拖去了桌边:“小婶婶闲来无事四下逛逛,也能逛去赈灾棚,还跑去帮忙?”他乐呵呵道:“谁信呢!你当我不知道,殷承平和云安青是怎么勾搭上的?”

他看着抿唇不语的丁夏,忽然扑去了她的身上,贴着她蹭了几蹭,满足一声呢喃:“小婶婶,你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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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丁夏靠着桌站立,勉强支撑殷成彦的重量。她算是明白了:什么腼腆天真;都是伪装!这死小孩根本就是只披着小白兔外皮的狐狸!

殷成彦不知如何得知她设计殷承平的事情;而她与殷成彦的相逢太过意外,是以殷成彦以为她想设计他;就像她设计殷承平一般。于是他将计就计……

只是;却不知他的“将计就计”,到底是什么?

她还在思考间,殷成彦却挂去了她身上;身体小小挪动去蹭她。丁夏清晰感觉到,他的身体异常火热;心中便是一惊,用力推开他看去,果然见着殷成彦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咬牙道:“……你吃春。药了?”

殷成彦吃吃笑了:“嗯,小婶婶真聪明。”他的眸色愈见幽暗,又凑回丁夏面前,鼻尖堪堪停在丁夏的侧脸处。少年吸了吸鼻子,含混说了句:“感觉……还挺好的。”

然后他退开些许,蹙眉认真道:“……就是,有点燥得慌。”

如果不是情形紧张,丁夏一定会被他逗笑。可是现下,她只是紧紧盯着殷成彦,脑中急速飞转。殷成彦见她凝重的表情,“哈”地笑了一声:“别想了,我就是想拿你,对付我那麻烦的叔叔而已。”他指尖戳了戳丁夏的脸,很是开怀道出了句:“瑜王殿下的女人……”又指指自己的鼻子:“给我下春。药,妄想勾。引我。呵呵……”

丁夏只觉心沉了下去:这么一来,任谁都会以为,这事是出自瑜王殿下的授意!殷成彦倒是好算计!

——她绝不能拖累殷永瑜,害了他们的大计!怎么办?!怎么办?!!

殷成彦已经开始无意识地扭腰去蹭她,从未有过的灼热呼吸也喷在了她的颈上。丁夏心下一横:今日,左右她是逃不脱了,那么至少,她要保下殷永瑜!

主意已定,丁夏忽然抬头,拽住殷成彦的头发扯开他的脑袋,妖娆一笑,直直吻上了他的唇!

殷成彦身子一僵,似乎不料她会那么做。或许便是因此,他没有拒绝,没有做出反抗。丁夏轻易翘开他的唇齿,舌尖侵入,四下游戏扫荡。殷成彦很快被她吻得晕晕乎乎不知所以,紧紧桎梏她的双手也有松动的迹象。丁夏猛然睁眼,用力推开他,手掌紧紧捂住他的嘴,抬起膝盖,狠狠朝着他的胯。下撞去!

殷成彦一声惨嚎!却被丁夏死死闷住了嘴,没叫大声。他软倒在地,蜷缩着身体,捂住他受创的下。身哼哼唧唧,痛得冒出了眼泪。他好容易扭头看向丁夏,却发现她手中拿着个瓷瓶,正倒了一颗药丸扔进嘴里。

殷成彦又缓了好久,总算能断断续续说话:“你、你吃了什么?”

丁夏行上前,坐在他的大。腿上。殷成彦双手连忙护住他的小兄弟。丁夏嘻嘻一笑,将掌心摊开,露出了四颗小药丸:“殿下也尝尝,不就知道了么?”

殷成彦神色古怪:“你……你该不会随身带着春。药吧?”

丁夏笑容愈大:“哎呀哎呀,四殿下,你可别忘了,入瑜王府前,我是什么人啊。随身带瓶春。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她学着殷成彦的模样歪头一摊手:“瞧,你我双双被人设计,都被下了春。药,扔来这房间里。原来,是三殿下为争太子之位,想出的一石二鸟之法,妄想陷害瑜王殿下和你!”

殷成彦暗自咬牙:他怎能想到,这个女人竟会随身带着春。药!而且……她还亲了他!趁他受伤,逮着机会吃了春。药。估计到时众人来时,她胡编乱造的本事比他还高超……

他还在思考间,忽然感觉捂住下。身的双手被人拿开,挺。立被包裹住,吓了一跳!他以为丁夏又要打他,猛然抓住她的手,怒斥道:“你啊……”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声音就变了调。丁夏并没有折磨他,只是握着那东西,隔着衣物轻柔摩挲按捏。快。感袭来,殷成彦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迷茫看向丁夏,却见她一勾嘴角,另一只手直直朝他伸来!将那四颗小药丸扔进了他的嘴里!

殷成彦大惊,扭头就想吐出那东西。丁夏却扶住他的脑袋一笑:“帮你加把火!”俯身下去,故技重施,又吻上了他的唇。她吸。吮着他的舌不放,好半天才离开。殷成彦再想吐那东西时,却悲哀发现,那小药丸融化地很快,他至少已经吃下了两颗。

丁夏的手这才离开了他的物事,改为拍拍他的脸颊:“小侄子真乖,婶婶喜欢。”

殷成彦呸了半天,也只吐出了三颗不成形的药丸,只觉心中愈加烦躁,恨恨盯着丁夏,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手用力一挥,将她推开!夹着腿站起。

丁夏也从地上爬起,盯着他道:“殿下,我知道外面有你的人,可你的计划已经不完美,不如放我离开。”

殷成彦弓腰站立姿势有些不雅,却丝毫不影响他表情凌厉道:“做梦!你我各执一词,你说大家会信谁?”他的脸色愈加潮红:“哼,我是没你无耻没你厚脸皮,可是正事上,你休想占得便宜!”

丁夏见说不通,也不气恼,反而笑嘻嘻上前:“哟哟,小侄子这就生气了?我如何占你便宜了?”她贴去殷成彦身上,扭了扭腰肢,下。身蹭过那个部位:“婶婶看你憋得难受,还打算帮帮你呢。”

殷成彦从牙缝里挤出了句:“滚开,我不稀罕!”

丁夏也不纠缠,果然坐去了一旁的椅子上:“我也不稀罕。”她看着她那只握过殷成彦物事的手,比划着调笑道:“我从来没见过像四殿下那么小巧精致的呢!”

殷成彦脸黑了。一瞬间,他只想毫无形象地跳脚反驳:别想骗我!我也不是没见过别的男人,我不小!却终是冷哼一声,也愤愤坐去了椅中。

房间再无声音,可空气的温度却渐渐升高。两人都中了春。药,丁夏还好,只吃了一颗燃情,殷成彦却被她塞了四颗燃情,还吃了不知哪种春。药。丁夏感觉心跳愈来愈快,耳边殷成彦急促的喘息声如擂鼓乱心,估摸着是药效发作了,这才朝着殷成彦挑衅一笑:“殿下,我忘记了,你好像没有燃情解药。”

殷成彦也算神智坚定,烧得眼睛都泛红了,却一直定定坐着,听言也只是扭头看她,并不答话。

丁夏便一拍手,欢喜道:“好巧,我也没有!不过永瑜有,你可以去试着求他,但你若栽赃他陷害你,他一个不高兴,就不一定会给你。这药药效可强了,如果你真不吃解药,估计折腾到明天,火都消不下去……”

她的眼神朝着殷成彦的□瞄去,夸张一声叹息:“可怜哟……”

她说完这话,殷成彦突然动了!他猛然起身,几乎是扑到了丁夏身上,毫无章法狂吻她,手也胡乱摸索。他扯开丁夏的衣裳,四下亲咬,神情渐渐迷醉。丁夏嘻嘻一笑,也去扯他的衣裳,又双脚缠住他的腰。肢,扭动着去蹭他的下。身。少年很是配合,期待看她。却不料,丁夏忽然抬手,五指成爪,朝他脸上狠狠一挠!

殷成彦的小酒窝上立时出现了几道血印子。他吃痛退开,不明所以看丁夏,黑亮的眼中都是雾气,水漉漉很是无辜。丁夏却毫不怜惜,手下不停,又朝着他的身上挠了好几道,弄得指甲缝里都是血肉。殷成彦眉头皱起,终于去抓她的手,呢喃央求道:“阿夏不挠,好痛……”

丁夏被他抓着,手动不了,便又哄道:“好了好了,不挠了,你松手。”

殷成彦很好哄,听话松手。却见丁夏抄起桌上的茶壶,面色狠戾朝他砸去!本能抬手护住脑袋!

就听“咚”地一声闷响!殷成彦一点点放下手,发现自己并没受伤,而丁夏……她的额头被茶壶砸破了,正在溢出丝丝鲜血。

殷成彦觉得他的确烧糊了。他明明呆愣不知所措,却清晰感觉到,身体里有个人颤声道:“……你干吗?”

丁夏抬手去抹额头上的鲜血,喘气笑道:“大家都会信你,我总得给自己加点本钱……”她的手指戳了戳他肩颈上的抓痕:“留下了反抗痕迹,还死活不肯和你上。床……就算说服力还不够,至少永瑜能够辩驳了!”

殷成彦定定看她,头脑一片混乱。便是此时,房门被推开,一众人站在了门前。

殷成彦烧得难过,趴在丁夏身上不肯起来。还是几名老将看不过去,将他强行拖开,送去了宫中治疗。丁夏则被拎去了宫中大牢里关着。燃情将她折腾地身体虚软,她只能尽力贴着墙,试图降降温,保持一线清醒。她在黑暗中待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侍卫将她提了出来,送去了皇上跟前。

再次见面,皇上格外暴躁。丁夏被人扔在地上,正努力撑起身子,就听他一声大吼:“你竟敢反抗!你竟敢伤了成彦!”

皇上将书桌上的奏折墨台笔砚通通扫落在地,怒斥道:“不过一贱。妓,装什么节妇!他愿意碰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就该叉开腿让他上!”

丁夏虚弱叩首:“皇上,我也被下了药,神智不清,我并不知道那是四殿下,我以为是别人……我怕瑜王殿下知道我跟了别人,会不开心……”

皇上冷冷笑出声来:“不开心?!你以为朕不知道,这事根本就是殷永瑜的授意!若是成彦伤到了根本,他要去哪里找个储君陪朕!”

丁夏没敢抬头,心中却是一惊。皇上可是气疯了!虽然还没将殷成彦立为太子,可这一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心迹。她正要开口辩驳,却听皇上一声断喝:“来人!给我找十个男人,好好伺候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贞烈!”

丁夏只觉心下一沉:皇上竟然是要找人轮。奸她!

78

丁夏感觉有人上前拖起了她,而她只能软绵绵靠在那人胳膊上;声音细微开口:“皇上;今日之事和瑜王殿下没有关系……”可皇上根本不听!眼见她就要被拖离书房,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求皇上绕她一次!”心便是一颤。

——啊;乙建安呢……

丁夏努力扭头看去;就见乙建安跪在书房门口,急急喘气,满头是汗;显然是听到消息赶来的。皇上见到他,深深吸气:“乙建安;他们伤了成彦!殷永瑜竟然嚣张到这份上,你还求我放过她?!”

乙建安默然片刻:“她说是被人下药。这事若真是殷永瑜的设计,为何即给她下春。药;又让她全力反抗?或许另有内情。”

丁夏连忙接口道:“皇上,今日之事和瑜王殿下没有丝毫关系!奴婢与四殿下一同赈济,蒙四殿下错爱,邀我前去参加夜宴。哪知夜宴前,我却收到一张纸条,竟是四殿下约我酒席过半去后院相见,我这才半途离席……”

皇上阴沉看她:“那纸条呢?”

丁夏连忙挣开侍卫的手,四下乱摸,却没摸出纸条,着急道:“我记得放在怀里了,怎么不见了……”

皇上一声嗤笑:“什么纸条,都是你编出来的吧!同甫是荒。淫,却还没胆做出谋害亲兄弟之事!”

他看向乙建安,厉声道:“乙建安,你还跪在那里干吗?快点让开!”

乙建安直直跪着,丝毫不动:“情况未明,求皇上先饶过她。”

皇上朝着众侍卫一个眼色。侍卫们立时拖起丁夏,绕过乙建安就想离开。乙建安默默跪着,任他们绕过自己,却在众人松一口气时,身形一闪,将丁夏抢下!他小心将丁夏放去一旁地上,再次直直跪下,口中仍是那句话:“情况未明,求皇上先饶过她!”

皇上暴怒!几步冲上前,冲着乙建安胸口就是一脚:“好!好!上一回,你就因为她私闯寝殿,现在又为了她,顶撞于我!”他狠狠一挥手,又朝着乙建安的脑门一掌:“我以为这些人里,你总算是忠心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他退后一步,急促喘息:“你和她还有殷永瑜,是不是根本就是一伙?!谋害成彦的事情,是不是你也有份?!”

丁夏瘫在地上,仰面看向乙建安。上次她的离间终于见了收效,皇上心中怀疑的种子已经破土发芽。丁夏觉得她应该开心,可看到乙建安平静不见情绪的脸,却忍不住替他难过。而乙建安只是回望皇上,缓缓道了句:“微臣,不敢。”

皇上发泄了一通,似是冷静了些,终是喝道:“来人,拟旨传令!废乙建安天昭府首领之位!将他和这个贱妓,一并扔去天牢!”他一声嗤笑:“情况不明?我便让你死个明白!等大理寺查个水落石出,我要将你们齐齐问斩!”

一众侍卫听言,紧张上前,将两人包围起来。可这一回,乙建安没有再反抗。他抱起丁夏,一路安静跟着侍卫去了天牢。

天牢门被关上,入目尽是一片黑暗。丁夏微微抬手,摸到男人的脸,轻声唤道:“建安……”

片刻,男人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沉缓道了句:“我在。”

丁夏眼眶莫名一热。她想说“为什么要帮我”,想说“你真傻”,想说“你不该这样”,可开口却呜咽哀怨道:“……你不是和我绝交了么?”

乙建安俯身下去,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嗯。”

丁夏抽出手,恨恨捶打他:“那你干吗还要管我?!是我活该,是我算计了你的四殿下!”

乙建安任她动作,一声叹息:“算计便算计了吧。阿夏,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没可能看着你被伤害不管。”

丁夏吸了吸鼻子,只觉心里堵得更慌了,只得深深吸气。她软软倚在男人胸口,低低道:“皇上只是一时生气,待他消了气,你服个软,他自然会放你出去,给你官复原职……”

乙建安半响没有答话。许久,方才沉声道了句:“我不会让你死。皇上若要杀你,我便劫法场。”

丁夏只觉心猛地一跳,努力撑起身:“那你呢?劫法场是死罪,你不想待在天昭府了?你不想守护这个国家了?”

又是许久的沉默。乙建安重重呼出一口气,似乎是笑了一声:“……若是你都死了,我还管这些做甚。”

乙建安于黑暗中默默低头,缓缓闭眼。他终究无法成为他向往的大无私者。他的崇高他的追求他的信仰,最终溃败在了对丁夏的爱上。

丁夏怔怔盯着男人出声的方向。囚室漆黑无光,她视不见物,却分外想看清乙建安的脸,想看清他此时的表情。她的双手在男人的脸上颤抖摸索,忽觉体内的情潮再也克制不住,哽咽唤了声:“建安!”猛然仰头,疯狂吻了上去!

乙建安没有回吻。他压抑着呼吸,任丁夏在他身上胡乱摸索,却在唇舌分离的间隙里,艰难道:“阿夏,我知道你中了药,你且忍一忍,这里没有锁链……”

丁夏掐住他的肩颈不放,声音尖细叫了句:“没锁链也要做!你弄死我吧!你不动我,我心里难过!”

她急急去扯男人的腰带,又去拽他的底裤,乙建安却抓住她的手:“阿夏,你听我说……”

丁夏“哇”地就哭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扭动挣扎道:“不要说!不许说!不许动!”

乙建安一声轻叹,无奈道:“别哭,你听我说。你别动我,我帮你便是。”

他说完这话,就着坐立的姿势俯身,将丁夏压去地上,扯掉了她的裙子和底裤。丁夏感觉到那湿软落在了她的小。腹上,然后摸索着方向,轻啄浅吻滑向了她的密。处。首先被抚慰的是那小花核。男人舌尖弹动,牙齿轻咬,嘴唇吸。吮。丁夏很快溃不成军,抓住他的头发,双脚夹住他的脖子,颤抖着索要更多。

解脱来得很快。乙建安只是用唇舌抚慰了她的密地,丁夏便无法克制攀上了巅峰。男人感受到她的喷发,转而细细亲吻她的大。腿以示安抚,却听丁夏喘着气道了句:“你偷懒!你作弊!”

她弯起膝盖,勾住乙建安的脖子,将他向自己拖。男人听话俯身,直到她湿漉漉的密处紧紧贴上了他的小。腹。异样的黏湿温热。乙建安重重喘了口气,手掌撑住地面,一动不动。

丁夏的臀部蹭着乙建安的坚。挺,感觉到男人身体僵直,呼吸粗重,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明明也想要她,却偏偏要这样满足她。

丁夏的手抵上了他的心口:“建安,我们终于和好了,我们可能明天就要死了。如果这都不能让我们尽兴一回,也太委屈了吧?”她呢喃低语,有些缠绵的央求,却又有些沙哑的勾。引:“我不想我们最后的记忆仅仅是这样……”

乙建安静止片刻,猛然抬手,扯掉裤子抱紧丁夏,重重撞入!

男人的动作有些凶狠,可或许是因为燃情效力的缘故,丁夏觉得完全可以忍受。她的脚正好架在乙建安肩上,下。身被迫高高抬起,密契迎合。她感觉到男人强劲的撞击一下胜过一下,愈发迅速、愈发深入,有些疼痛,却格外欢愉,只觉心中满满快要炸开一般,终是欢喜笑弯了眉眼。

她真的很开心呢。她没有刻意设计乙建安,可上天却帮她逼了乙建安最后一步。他终于能放弃他所坚持的,而她,也终于能得到她所珍爱的。他们之间,终于再无阻碍。如果明日,他们真能逃过这一劫,那么,她一定要去洒满阳光清风的草地上,在看得清乙建安的地方,和他无拘无束地欢。爱一场……

***

却说,皇上下令将乙建安和丁夏关入大牢后,又急急去一旁宫殿看望殷成彦。御医们见他来了,纷纷跪地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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