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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江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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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建安沉默许久,终于缓缓抬手,掐住了丁夏的脖颈。

温热的血在他的指下流淌。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如此鲜活,如此美好,如此……脆弱。

丁夏不明所以看他。乙建安缩手,转而握住了脚镣上的铁链。他听见有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麻木而绝望:“丁夏,你看。”

丁夏看他。男人猛然用力,竟然将那手腕粗细的圆铁链生生捏成了铁条。

他将那变了形的铁条扔去脚边,一点一点伸手,指尖触上了丁夏的脸颊:“我没法碰你,因为……”

肌。肤相触的地方似乎燃起了火星,顺着指尖顷刻流转全身,一时间,乙建安只觉整个身体都在噼里啪啦作响。那些被深埋的欲望翻涌上来:好想……好想吻她,抱她,要她,将她揉进血肉里,再也不分开……

乙建安克制着收手,嘶哑而压抑道:“……你让我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于是……乙建安是个抖S,或者说,他认为他是个抖S。下一章会说到原因,这货有童年阴影……

我有罪,我害大家误会了_(:3」∠)_我的脑回路太奇葩了,哭着跑走……

☆、38心魔

乙建安的手不自觉握拳:“我的娘亲;就死在我爹爹手上。”

乙建安的爹爹是一名边关将领,吹着草原粗糙的风长大。娘亲却是江南落魄人家的小家碧玉。乙建安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走到一起,可从他记事起,娘亲就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他觉得爹爹待娘亲是极好的。吃穿用度样样都按照娘亲的喜好安排,平日对娘亲也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可娘亲依旧害怕爹爹。爹爹在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抱着乙建安不放;仿佛这个小小的孩子能给她安全感。

爹爹有时会陪他们母子一起说话玩耍,可有时却会哄骗他离开房间。小小的乙建安站在房门外,开始还能听见爹爹絮絮安抚;然后就只剩下了木床吱呀作响,间或夹着女人的痛苦哭泣。再之后;就没了声响。

然后会有老大夫来看娘亲。老大夫走时,有时会斥骂爹爹,爹爹总是闷头听着。之后几日,爹爹会喝很多酒,到军中四处乱逛,不见娘亲。但最长不超过一个月,爹爹又会回家找娘亲。

城中也开始流传爹爹的闲话。孩子们骂乙建安是变态,将来没姑娘敢嫁他。乙建安和他们打架。可有些娃娃就算被揍得鼻青脸肿了,还是会大喊:你爹爹就是变态!他打你娘!你也是变态!

乙建安只觉无尽地恐惧。他知道他们没有说错。他看到娘亲身上有很多伤疤。

他茫然不知所措,还曾经求过爹爹不要打娘亲。爹爹搂着他哭了一场,最后只道出一句话:“我控制不住……”

最后的记忆是一个冬日夜晚。爹娘房间忽然传来了大喊。乙建安跑过去,就见到爹爹坐在娘亲身上,正在声声呼唤。他们下。体紧紧相连,都不着寸缕,不同的是,娘亲身上有许多伤痕,嘴角正溢出鲜血。

乙建安到现在也不知道,娘亲到底是自杀的,还是被爹爹失手杀死的。唯一一个清楚事情真相的人,他的爹爹,在大夫无奈离去后,拔剑自尽身亡。

几年后,乙建安流落到了天昭府,进了学堂。这里的孩子很多讨厌学堂,可乙建安喜欢。他喜欢学堂描述的美好高洁,虽然这个地方本身就充斥着腐臭与不堪。但是,他可以摒弃糟粕,将那些美好当做光亮。有了向往,生命总算有了希望。

习武后,他们开始杀人。第一次杀人,很多孩子都哭了吐了。乙建安颤抖着手躲在角落里,似乎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可他心中却明白,他和他们不一样。他迷恋血的温热,夺取一条生命,竟然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便是这一刻,他开始清楚,爹爹身上流淌的暴虐之血,也在他身上流淌。

好在他的意志坚定,自控力也很强。在强力的压制下,他终是成长为了一个他向往的正直的人。

十七岁,他入了天昭府,开始执行各种任务,生活充实而满足。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岁。那天他回到家,屋中多了个漂亮姑娘。她说明来意后,乙建安瞬间紧张,慌乱摆手拒绝。女人却只是笑盈盈道:“不可以不要哦,小哥哥。你是要为天昭府服务的,必须有适当的欢。爱,你要将它当成任务,好好完成。”

即便是“任务”,也无法让乙建安跨出那一步。乙建安被女人逼到了角落,最后竟然用上了轻功,破窗而逃。

这事在天昭府中一时成了笑话。丁天水也因此见了乙建安。乙建安百般无奈下,只得说明了他的情况。

可自从天昭府里有男人被美色迷惑,将机密泄漏后,圣上就明令规定,所有天昭府的男人都必须按时找癸支,以确保他们不会轻易被勾。引。丁天水只想确保规定被执行,至于乙建安的烦恼,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于是半个月后的某个夜晚,那个癸支女人再次受命,来找乙建安。

鉴于她之前的失败,这次她直接让人给乙建安下了春。药。可药效发作后,她却后悔了。失去了理智的男人太粗鲁暴力,她无法承受。她以为她要死在他手上了,恐惧与疼痛让她哭泣不止,可那人竟然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再一次夺门而去。

她捡回一条命,万般庆幸,却不知道这一夜对乙建安来说,是场灾难。

仿佛噩梦重现,悲戚的哭泣声一直盘旋在乙建安脑海。他愈加不敢碰女人,而天昭府却不允许他这样。为了这事,乙建安几乎想离开天昭府。可他实在舍不得。他想,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至少他可以再做一次任务。却不料这次任务,他遇上了佳英。

犹记那一夜,他潜入*苑抓人,却撞见了佳英和别人的欢。爱。那个女人一身鞭痕,却在男人身下快乐地迎合。她喜欢痛,痛让她愉悦。乙建安看着,忽然觉得,他的难题有解决之法了。

彼时,他已经在天昭府崭露头角,圣上召见过他,对他的印象很好。乙建安直接上了道折,向圣上说明自己的难处。圣上觉得这人耿直地冒傻气,笑得前俯后仰,令丁天水查明情况。得知属实后,又批了道朱红,特许他嫖。妓。

乙建安与佳英达成了协议:她帮他欺骗天昭府,证明他有定期欢。爱,他给她丰厚的酬资。他开始固定找佳英:出任务之前,任务结束后。他也曾想过赎了佳英,可佳英只说她配不上,竟然不愿意。这种关系就这么保持了五年。

故事说完,乙建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丁夏呆愣半响,好容易道出了句:“所以,你不碰我,是因为怕伤到我?”

乙建安双手交握,低低道:“我清楚我自己。我没有那个自控力,我一定会杀了你……”他的手有些颤抖:“与其伤害你,把你弄痛弄哭,还不若像现在这样,远远看着你……”

他向来英气的眉眼,此刻散发出浓重的绝望。丁夏看着,怨气终是消散,心中酸酸软软。她轻轻抓住他的手,温柔却不容抗拒地两相扯开,然后握住:“那你……有多少自控力?”

她凑上前,轻啄乙建安的眉,眼,鼻,然后含住了他的唇,温柔舔。咬。男人的身体都因为紧绷而颤抖了。他说得没错,他想她想得疯狂。

丁夏退开些许,呢喃道:“像这样?”她的舌尖在乙建安的侧脸舔。舐而过,转到了他的耳边,吐气若兰:“还是……像这样?”

乙建安不自觉就想握拳,却发现丁夏的手还在他的掌心。深埋却从未宣解的欲。望在体内叫嚣,他本能想推开丁夏,却担心今日之后,他再无机会与丁夏这般亲密接触,心中有种悲痛的不舍,终是选择了放任。

丁夏却不放过他。她其实也想他。她开始忽轻忽重地抚摸他的身体。她曾经在神医谷里偷偷这么做过,却不料有一日,她能在他清醒时这般放肆。这个念头让她兴奋,原本只是挑逗的亲咬也变了味道,她的舌离开了他的耳,转而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个真正的吻。她在他的口中掀风鼓浪,扫荡他整齐的齿,吸允他僵硬的舌,好像要将他吃下去一般。她胡乱挪动着爬去了男人身上,扯开他的衣领,手溜了进去。直接的肌。肤接触让她兴奋,她拽散了自己的衣服,扭动着用胸口去蹭他的胸膛。

乙建安死死绷住身体,一动不敢动。丁夏却抓住他的手,按在了她几近光。裸的山峰之上,然后她不满撒娇道:“回应我啊!建安……”

粘软的声音入耳,乙建安的头脑有一瞬间空白。他猛然抽手,托起丁夏,几乎是将她甩去了一旁。然后他难耐地胡乱变动坐姿,铁链随着他的动作铛铛作响。他的手指生生插入青石板砖,艰难道了句:“这是极限了,别再靠过来……”

丁夏歪躺在地上,好一会才彻底冷静下来。她有些羞愧,明明是她点的火,结果最后,居然还得靠乙建安叫停。好像每次碰上这个男人,她的自控力就不怎么样……

她不敢再招惹他,乖乖将衣裳拉好,重新回归正题:“夫子说,案发这些日,你都没有来天昭府,为什么?”

乙建安也重新坐下,低低道:“我怕你会来找我,问我*苑的事情,所以……”许是这种逃避的行为让他觉得羞愧,他抬头补充道:“昨晚见到你,我本来想坦白,但是却没有机会。”

丁夏忽然就笑了。除去那个相好的谎言,这还是她的那个傻叉。她去他身边坐下,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挠了挠以示安抚,又写字道:“你和丁天水有过节吗?”

乙建安缓缓摇头。

丁夏继续写:“上次他指使乙二……”

乙建安犹豫片刻,也执了她的手,写道:“皇上有意让我接替他掌管天昭府。”

丁夏心中一惊:无怪!乙建安威胁到了丁天水的地位,是以丁天水才想除掉乙建安。这个原因实在比乙六那个“丁天水吃醋了”要更可信。

回想神医谷时,乙建安会逼白念云将殷永瑜奸。淫。□之事公之于众,想来已经清楚殷永瑜的身份。他能知晓真相,定是得圣上器重,又害了殷永瑜,立了大功,自然更得圣上欢心。丁天水不悦,再次设计陷害他,实在很有可能。

丁夏开始担心乙建安在牢中的安全,遂写道:“你在牢中一切小心,提防他暗害。”

乙建安静默片刻,在她手上写:“他不敢。他要杀我,定要通过圣上。圣上不会动我。”

丁夏一声轻哼:“你忘了无悔么?”写完这几个字,顺便用指甲狠狠戳了他一下。

乙建安盯着手臂上的指甲痕,克制着去摸的欲。望,片刻才写道:“我对圣上还有用,你不必担心。”

丁夏握住他宽厚的手掌,扭头看他,忽然在他脸上一吻,浅笑开口道:“我担心你干吗。”

柔软的红唇在乙建安脸上一触即离。乙建安默默垂头,不再说话。

丁夏从天牢中出来后,便再无动作。乙建安处事稳妥,她决定相信他。两日后,圣意下达。乙建安果然没有说错。圣上知道此事后,只淡淡答了句:“让他以后注意些。忍不住就找癸支,别去外面把事情闹大。”

圣上以为案件是乙建安犯下的,却不责罚他。在他心中,几名青楼妓。女,死便死了,哪里比得上一个忠心又得力的手下。

丁天水得了旨意,没有多余的废话,痛快将乙建安放出了天牢。丁夏本以为事情就此告结,却不料,乙建安重获自由的当晚,京城青楼丽春院又发命案。

时值清晨,丁天水起身洗漱,丁夏照例赖床。丁秋敲门,进屋向丁天水汇报这一情况。丁天水听罢,摆摆手道了句:“不管了,随他。”

相比丁天水的淡然,丁夏实在惊讶。她原本以为这事是丁天水的设计,现下看来不然。丁天水设局,无非是想陷害乙建安。而圣上已经清楚表态,他不会因此责罚乙建安。丁天水是聪明人,不做无谓功夫,定是不会再在此事上继续纠缠。

——幕后之人并不清楚圣上的表态。这次的设局之人,不是丁天水。

那到底是谁,如此死咬乙建安不放,在暗中推波助澜?

作者有话要说:唔,第二只处男,俺对女主可真好啊p(# ̄▽ ̄#)o ~~

☆、39排查

乙建安昨晚刚刚被释放;一早来到天昭府;就听说又有妓。女被虐杀。依旧有人向他问好;可他却看见他们几人一堆,低低谈论,目光时不时飘向他。乙建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可他似乎从他们的神情中读出了非议。他讨厌这种感觉;这会让他想到儿时人们的厌恶与斥骂。

经此一事;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变态杀手;并且觉得他很幸运:圣上如此器重他;竟然不追究。

可是没人知道,单是他们看待他的目光,就能让他暴躁狂乱。

乙建安神情恍惚缓步而行。他的听力调动到了极限,他想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在骂他,却什么都听不清。这些人了解他的能力,说话都非常小声。

却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片刻,一个女声清脆呼喊:“建安——!”

只需要听声音,乙建安就可以想象到她跑动时的姿态。她近了,再近了,如果他此时转身,她定会扑到他的怀中。

乙建安没有转身。那个人却依旧一跳,扑到了他的背上。她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后颈,温暖美好甚过晨日的朝阳。

然后她松手,绕到乙建安面前,盈盈笑道:“夫子总算把你放出来了。”她搂住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脚尖一掂一掂:“我想你了……”

丁夏看向不远处的人们,撒娇一般道:“夫子可讨厌了!他怎么会怀疑你呢,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

乙建安心中一颤。她在帮他。神医谷之行后,大家都以为他碰过她,她特意此时提及,就是不想他承受无谓的责难。

乙建安缓缓抬手,回搂丁夏。人生百般艰难,就连清白都得费劲争取。但昨日过后,她还愿意见他帮他,这实在让他心安。

丁夏跟着乙建安去了丽春院。乙建安蹲在地上细细验尸,半响后,一言不发起身,将女尸身上的白布盖上。又在房中四下行了一圈。

丁夏见了,连忙跟上:“怎样?”

乙建安摇摇头:“是个高手,而且行事仔细。”

丁夏咬唇:“丁天水说没有线索时,我还不相信他。原来真的没线索……”她走到女尸边,好容易下定决心:“你把布掀开,我看看她。”

乙建安有些犹豫:“我已经看过了,你若恶心,就别看了。”

丁夏瞪他一眼,他便不再多说,依言掀开白布。

丁夏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点头摆手:“行了行了。”

乙建安默默将那女尸重新盖上。丁夏拖了他的手,行去窗边:“案情我不懂。可这个女人和上次那个妓。女一样,肤白,腰细,臀大。这应该是凶手的个人喜好,我们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乙建安认真倾听。丁夏大受鼓舞,继续道:“受害人都是在二十岁左右。凶手选择这个年龄的女人,一方面是因为她们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晚上时常没客人,这方便他作案。另一方面,也应该是他的个人喜好。”

乙建安微微皱眉:“可喜欢二十岁左右、肤白腰细臀大女人的男人太多了,不能用来排查凶手。”

丁夏一挥手:“我不是那个意思!”话到嘴边却转了弯:“那你也喜欢屁。股大的女人吗?”

乙建安被她噎了着了,无奈扭头。

丁夏却不依不饶凑上前,身体都粘到了他怀里:“说嘛!是不是?是不是?”

乙建安觉得,自打丁夏知道他没有相好后,行事放肆了许多,整个人都更加鲜活。他有些不适应,却很喜欢。

丁夏见乙建安不说话,忽然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屁股上:“建安……我屁。股不算太小吧?而且我胸大,也算补偿了吧?”

乙建安猛然抽手,脸刷地红了。

丁夏吃吃笑了,也不再调戏他,转回了正题:“我们不排查凶手,我们排查他的作案目标。凶手虐杀妓。女,虽然是为了嫁祸于你,但是他本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下手对象。我们只要找出除佳英外,五名死者的共同点,就可以大致圈定他的下一个作案对象。”

乙建安沉吟片刻,点头道:“可以一试。”

两人一番商议,乙建安让人召集丽春院的所有龟奴。本来死者的相貌体态特征,他们应当询问死者的客人。但是在京城四下找客人,实在太耗时太麻烦了,两人这才想到了龟奴。相比客人,龟奴集中在妓院,询问方便,而且一些龟奴与妓。女相看两顺眼,也知道很多内情。

后院里,龟奴们忐忑互望。乙建安扫视一圈,缓缓开口道:“绿蓉的事情,大家想必已经听闻了。找你们来,只是例行询问。不知你们当中,谁和绿蓉交好?”

龟奴们的目光不自觉瞟向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乙建安明了,指着那男子道:“你和我进屋,其他人先在院中候着。”

男子进屋后,一直瑟瑟发抖,一副惧怕的模样。也无怪,他与绿蓉偷偷私会过几次,正想着要不要承认,却不料这位大人一眼就看了出来。他见那大人坐下,膝窝一软,立时扑去了地上:“大人!我冤枉啊!”

却听一旁一个女人扑哧笑出了声。那声音轻盈剔透,莫名让他放松了些。他壮着胆子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美人斜斜歪在椅子里,正盈盈浅笑望着他。

龟奴眨眨眼,又看向乙建安。乙建安抿茶,并不说话。倒是那女人朝他柔柔道:“你不必害怕。我家大人只是想知道,你最喜欢绿蓉什么?”

龟奴躬身。女人翘着脚,脚尖挑起了裙摆,露出了光裸的脚背和小半截凝脂般的小腿。他的目光落在那瓷白的脚背上,暗自咽了口唾沫,答话道:“我喜欢绿蓉……床上够骚。”

他说得粗俗,那女子却不见怪,反而轻笑道:“还有呢?”

龟奴愈加放松:“她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够媚,眼角上挑看人时,那个勾魂啊!脖子长,嘿嘿……”他开始抬头看那女子:“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喜欢!她腰细!掐起来特顺手!肚脐边上有颗黑痣,每次穿衣服她都会特意露出来,走路时一扭一扭的,可美了!……”

龟奴还在絮絮叨叨诉说,丁夏与乙建安却默契对望。如果没有记错,绿蓉腰间的黑痣被挖掉了。凶手虐待时一般是用掐,手指插入血肉。单那腰间的伤口印记不同。他们本以为是意外,现在看来倒更可能是故意为之。那人可能对女人身上的黑痣有特别的喜*。

出了丽春院,丁夏又跟着乙建安去了另外两家妓院,询问更多细节,并对黑痣以作求证。这是两人非任务时间的第一次长时间接触,丁夏偷偷欢喜,傍晚临分别时,还与乙建安约定了第二日再见。却不料第二日,丁天水一句话便坏了她的安排。原来,学堂的人又搜集了好些姑娘,丁夏得去授课。

时隔几个月,丁夏再次踏入天昭府后院。她看着丁秋立在那张方桌边,忽然就忆起了柳家姑娘,心中便是一叹。

又是数十张青涩的脸庞齐齐望着她。丁夏挂上了笑容,跳坐去了方桌之上,开口道:“姑娘们早,这里是天昭府。我是天昭府癸支的首领,丁夏。”

她压制着内心的憎恶,浅笑背诵完了天昭府功绩,眯眼看窗外。天蓝得刺眼,一切似乎和平日没什么不一样。一旁的丁秋却忽然动了!他朝丁夏扑去,抄起她,一阵风一般窜到了门外!

就听身后“啪”的一声大响!丁夏刚刚坐着的方桌被一亮白色东西击中,裂成了碎片。

那亮白色东西一击不中,也不再纠缠,下一秒就朝着众女孩奔去!将其中一个女孩卷起,朝着门外拖!

那女孩腾空而起,惊得凄厉惨叫!其他女孩也惊慌失措。不知从哪钻出的嬷嬷大叫:“来人!快来人!”

丁夏定了定神:居然有人敢来天昭府砸场子!

这种事情,本来是丁夏喜闻乐见。放在平日,她一定会为这人的勇气竖起大拇指。

可是,这人的武器却让她心思凝重起来。

如果没看错,那人使得亮白色武器,是追魂丝。

丁夏与丁秋对望一眼。丁天水的六个徒弟,各自学了不同的功夫。比如丁夏,学得是傀儡术,丁秋学得就是追魂功。可他的武器并不是追魂丝,而是冰流丝。追魂丝是极其珍贵的武器,丁天水曾经说过,这个世上除了他,没第二人有这东西。

侵入者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打扮就像丐帮中人。他裹走女孩后,一直藏身在后院的几人冲出,与他战在了一起。嬷嬷大叫后,又有附近的天昭府人士赶了过来,将那人团团围住。

一片混乱中,丁夏附在丁秋耳边,低低道:“他使得是追魂功吗?”

丁秋缓缓点头。他的目光追着那男人,低低回了句:“……他比我还厉害。”

丁夏眯眼:比丁秋还厉害的高手!而且使得是追魂丝,年纪又与丁天水相仿……

——这人和丁天水,会不会有些关系?

心思电转间,丁夏迅速做出了决定:“秋,你看准机会,抢下他怀中的女孩,带去找丁天水。”

丁秋扭头看她,不知她此举何意。丁夏抿唇瞪眼,丁秋便不再多说,悄无声息行去了包围圈旁。

那人被围住,又要小心护住怀中的女孩,施展不便,受制于人。丁秋找了个机会,手中的冰流丝飞速出手,拽住那女孩的双脚一拉!那女孩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去了丁秋怀里,估计是已经吓晕了。

丁秋抢了人,二话不说,运起轻功就跑!他正好知道,丁天水今日就在天昭府的侧院。

那人被丁秋抢了人,立时大怒,追魂丝鼓荡真气,朝着周围狠狠一抽!竟然将身旁的一圈人抽得齐齐后退!他则趁机跳出了包围,没有丝毫犹豫,朝着丁夏冲来!

丁夏心中叫苦。这人倒也机敏!估计他看见了丁秋拼力救自己,知道自己与丁秋关系匪浅,是以想抓了自己作人质,逼丁秋放了那女孩。

她也不做无谓反抗。这人武功比丁秋还高,她索性不逃跑,免得弄伤了自己。丁夏护住脑袋,大叫一声:“大侠饶命!”

男人见她配合,倒也没有揍她。他直接搂住丁夏的腰,将她一甩!倒扛在肩上,追着丁秋飞速而去!

☆、40虚情

丁秋拼尽全力飞奔;总算看到了侧院。那人却追了上来,越来越近。丁秋听见身后有呼呼风声,知道是那人的追魂丝。可他没时间抵抗;只得闷头朝前冲。他运起真气;打算受了那人一击,却不料半路杀出一道白光!生生挡住了那人的攻击。

前方不远处,丁天水坐在轮椅中,袖中的追魂丝已经出手。丁秋暗松口气,迅速落地,立在丁天水身边。

那人也停了下来;却是立在树梢之上。他说了露面后的第一句话,声音低沉沙哑:“丁天水,把她还给我!”

丁天水看那人半响,一点一点笑了出来,眼中却一片冰冷:“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丁夏听了这话,心中便是一凛:赌对了!丁天水和这人果然是旧识!而且听那语气,这两人还有过节!

——这实在是个好消息。只是,她为了这个消息,却将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丁天水面色愈加冰寒,语调却异常和缓:“这些年躲躲藏藏,日子不好过吧?既然躲起来了,为什么又要出现?”他似有所悟,目光朝着丁秋看去,朝他伸出手:“那个女孩。”

男人身体瞬间紧绷了,追魂丝猛然出手:“休要碰她!”

丁天水的追魂丝防住了他的攻击,丁秋趁机将女孩抱到丁天水面前。丁天水只看了一眼,便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原来!”

他在打斗间,气定神闲道了句:“师兄果然是痴情之人啊!”

这是绝顶高手的较量。一时间,树木倒地,飞沙走石!丁夏正在心惊之际,那个男人忽然腾空跃起,落去另一颗树上,追魂丝将丁夏团团裹住,高高扬起!

丁夏被举在高空,看着丁秋的脸变成了拳头大小,只觉身子发软。就听那男人道:“小子!把那女孩还我!否则我摔死这个女人!”

丁秋仰着脖子看丁夏,又看向丁天水。

丁天水温和一笑,追魂丝也缠住那女孩,送去了高空:“好啊。你把她还我,我们交换。”

丁夏看那男人。他将信将疑,却不能放过这机会。遂将丁夏缓缓放下,送去丁天水身边。

丁天水却一勾嘴角,手一抖,将那女孩高高甩出!

男人大惊!大呼一声:“小双!”也将丁夏用力一抛!追魂丝急急去接那女孩!

丁天水岂能让他如意!他丝毫不顾及丁夏,追魂丝紧紧缠住对方不放!

丁夏被高高抛起,又迅速下坠。这是她平日*玩的游戏,可这回却没了心情。她看见地面越来越近,抿嘴咬牙,手护住脑袋和心口,双脚微弓,等着落地。

即将砸在地上的瞬间,丁夏还是忍不住暗暗骂了句:丁天水,我。操。你祖宗!

却感觉眼前一花!她掉在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中。冰流丝及时裹住了她,但下坠力量过大,丁夏还是“嘭”得砸在了地上。她撑起身,傻傻仰头,就见丁秋正飞速奔来。

丁秋抱起她,难掩忧心:“没事吧?”丁夏摇摇头,惊魂未定,去看那女孩。

那女孩就没那么好运了。男人的追魂丝被丁天水干扰,没有及时接住女孩。丁天水甩人的时候,还特意计算好了角度,生生将那水灵灵的姑娘砸去了假山上,瞬间血浆四溅。

男人见状,心神大乱,又被丁天水趁机击中肩膀,口吐鲜血。

丁夏深深吸气,用力抓住丁秋,低低道:“快!去那女孩身边!”

丁秋抱起她,运起轻功,去了假山旁。

丁夏趴在地上,手指比上了女孩的鼻。鼻息温热,但气若游丝。

丁天水还在与那男人打得火热。丁夏略一思量,摇头叹气断言道:“伤得很重,活不成了!”她捂住心口,蹙眉道:“我也受伤了,秋,带我去癸支医馆……”

丁秋焦心去看丁天水。他毕竟是丁天水的徒弟兼护卫。丁天水还在和人打斗,他不能离开。

丁天水却听见了丁夏的话,于缠斗之中扔下句:“丁秋,你送丁夏去看看。”

丁秋应是,抱着丁夏几个起跳,火速离开。

丁夏见离得远了,这才拽住丁秋的衣领,凑到他耳边低低道:“那女孩还活着。你等会回去,找个机会把她带走,让乙六送她去殷永瑜那。剩下的事情,乙六知道怎么办……”

丁夏并没受伤。丁秋的冰流丝来得及时,她又曲腿卸去了部分下坠的冲力,是以现下她只是脚板有些麻,手肘蹭破了皮,却无大碍。她急着离开,是觉得这神秘男人身上,有文章可做。

当初在天昭府后院时,他能护着女孩与众多人对战。丁秋抢走女孩后,丁夏又见到了他全力一击。这人功力深厚,而且,他与丁天水还有过节。丁夏觉得可以设法拉拢利用他,让他帮忙对付丁天水。

可听丁天水说得那几句话,男人似乎是躲了大半辈子,想来非常忌惮丁天水。她必须能找到能让他出手的筹码。

那女孩“小双”能劳动男人冲闯天昭府、直面丁天水,定是在他心中占据重要地位。她让乙六将人送去殷永瑜那,一方面,是想给女孩一条活路。另一方面,那男人若是此次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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