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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硬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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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家看出来自己惦记着人家的老公嘛。
好容易熬到了时间,尤倩又是换衣服又是化妆的,收拾起来没完没了,范一燕实在熬不住,就半开玩笑地说:“你干嘛啊,老夫老妻的还要在老公面前光鲜一番?”
尤倩笑道:“那当然了,你想想啊,到外面吃饭,多少花团锦簇莺歌燕舞的?我要是不光鲜点儿,天知道他的眼睛往那儿闪,嘻嘻。”
“看看又不犯法……”范一燕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的是:哪能光看你呀。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风尘仆仆的不及尤倩光鲜,于是借口等着太难受,也补了一个装,只是不是在自己的家里,没有衣服可换。
两个女人一但开始化妆,那可就是没完没了的,反正也没有别的客人,就不忙着赶时间,还得费柴打了n个电话催促。
好容易出门到了约定地点,费柴已经等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在门口见了她俩,远远就笑着迎了过来,尤倩也迎上去,亲热地挽了他的胳膊,甜甜地喊了一声老公。
虽然一直朝思暮想着要见到他,可是不知道是尤倩在场还是因为近些日子大家日渐生疏,范一燕忽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和费柴打招呼了,反倒是尤倩笑呵呵地说:“哎呀,这么久不见,怎么不抱一下啊,以前都抱的嘛。”
范一燕头一低说:“哪儿有的事啊。”
尤倩只嘻嘻地笑,费柴却大方地说:“抱一下就抱一下嘛。”说着过来真个把范一燕抱了一下。
范一燕只觉得脸上发热,心肝儿砰砰直跳,还偷眼看了一下尤倩,后者还在没心没肺地笑着呢。
“我发现你们现在性格颠倒过来了啊。”吃饭的时候,尤倩说。
范一燕笑而不答,费柴也只是笑着说:“人嘛,总的适应环境。”
“你确实变化不小。”范一燕也说,这话说的毫无开玩笑的成分。
就这样一顿饭吃下来,过程不算很热闹,但也不算很冷清,普通的朋友相聚罢了。
饭后,费柴还有应酬,笑呵呵的就走了,范一燕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着费柴开车离开,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尤倩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了范一燕的情绪低落,就问:“怎么了燕子?心情怎么一下不好了?”
范一燕勉强笑了一下说:“没什么,看你们这么幸福,一下想起我们家那点糟心事儿了。”
尤倩同情地说:“哎呀,现在是夫妻两地分居嘛,等你干完了任期,调回省城,一家人团聚了就好了。像以前我们家老费还没调回来的时候,我还不是整天胡思乱想的,你看现在。”
“是啊是啊。”范一燕重复着尤倩的话,脑子里却想着别的东西,把尤倩送回家后,漫不经心地和她又聊了两句闲话八卦,心里始终是平复不下来,就告别的尤倩,连夜开车出发去省城。可车才开出南泉市,心里的那种难受劲儿实在压不住,还好车还没上高速,就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痛哭了一场。
还别说,有时候哭一下,心情真的就能舒缓很多。范一燕哭了一阵,觉得好受了些,她擦擦眼睛,拿出手机给孔峰打了一个电话说:“小孔吗?我范一燕,以后地监局的费处长如果有来咱们那儿,你一定要好好招待,嗯……不分荤素。”
“好的。”孔峰又问:“那……费用怎么算?”
范一燕沉吟了一下说:“公对公,私对私,看性质。”
孔峰说:“好的,你放心吧。不过我看费处长很聪明的,和他说话……”
范一燕说:“别扯进我去就行了。就这样,其余的你看着办吧。”她说完挂了电话,又长出了一口气,嘴角上扬,居然又荡出了一丝微笑,随后发动车子,这次一路都没有停歇直奔省城而去。
范一燕从省城回来时,也没有在南泉停留,只是给尤倩打了个电话,问声好,然后借口县里有事,就算打过了招呼。这人呐,其实是没有什么事情放不下的。
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费柴先带着一家人回丈母娘家吃团圆饭,饭后才急匆匆的赶到单位,把当天值班的人都换了下来,让他们也回家吃团圆饭去,反正就值班这点小事,他一个人也是完全能搞定的。
系统运行的很稳定,似乎地底下的东西也要过春节,一切数据都很正常。
一个人待在机房里,若是别人,肯定会感到无聊,可费柴不会,正相反,虽说做了官僚,可毕竟是技术干部出身,更何况整个地质模型系统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并且这个系统也是他从业一生的理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地质模型程序不仅仅只是一个程序,它就像是他的另一个儿子。
费柴一边观测着系统,一边又上网查阅了一些资料,偶然看到了一篇韦凡的文章,忽然想起自己很久没有给韦凡前辈联系了,于是就随手打了一个电话给韦凡前辈,可接电话却不是韦凡本人,而是他的夫人阮丹,告知韦凡前辈前几天旧伤发作,目前还在住院观察,医生要求静养。费柴只得让阮丹转达自己的问候,并祝韦凡前辈早日康复。
放下电话,费柴觉得心情很沉重,像韦凡这样的广大地质工作者,年轻的时候常年在野外工作,忍饥受冻,落下一身的伤病,年龄稍微一大,落下的病根就纷纷发作,这就叫积劳成疾啊。自己若不是在身体尚好的时候调回来,以后会不会也……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门口有人笑道:“老同学,我来陪你了。”
随着话音,朱亚军大踏步走了进来,对着费柴的背上就是一拍。他后面还跟着办公室主任沈星。
费柴觉得奇怪,就问:“你不是回省城了嘛,怎么……”
朱亚军拖过一把椅子坐下说:“老同学你说的对,大过年的,咱们这些当领导得多做点事,兄弟们一年劳作很辛苦,过年了,就由我们来担当吧,哈哈。”
费柴总觉得朱亚军没这么好心,但人家也确实来了,就笑着说:“那你来倒也算了,怎么还把沈主任也拉上了?”
朱亚军笑道:“天地良心,我可没硬拉他,是他死乞白赖的要来。”
沈星也笑着说:“我嘛,我主要是来为大年三十还战斗在工作岗位上的值班人员做好后勤保障工作的。”
朱亚军坐在那儿,左右看了看,问:“怎么?就你一人?”
费柴说:“我来的时候大家都在,我琢磨着换班也都该来了,就让他们先走了,而且我观测了一下,系统超稳定的。”
“这是好兆头。”朱亚军说“到底是春节啊,连土地爷都知道该消停消停了,哎,你干嘛呢?”他忽然看见费柴桌上的电脑上显示着数据图谱。
“哦”费柴把电脑朝朱亚军那边搬过去了一些说:“这不无聊嘛,看看近期我省所处的地质板块的活动情况。”
“也就是你才觉得这些有意思,我是一看就头疼的。”朱亚军说着,把椅子搬近了一些。
朱亚军嘴上虽然说对这个没兴趣,可也毕竟是科班出身,一般的图表数据还是难不住他,而且到底是年轻的时候学的东西,不接触也就算了,一旦接触了,又有志趣相投的人一起聊,所以几分钟后,就和费柴聊的火热了,这却苦了沈星,他虽然也干了这么多年的地质,可一直都在从事勤务工作,朱亚军和费柴聊的那些个东西,他既听不进去,也听不懂,外间虽然有电视,可是朱亚军都还在这里呢,也不好就这么跑出去。实在无聊的,就插话对费柴说:“费处长,你们纸杯子放哪儿的啊,泡点水喝呀。”
朱亚军和费柴聊了半阵,也觉得嗓子有点干,就笑着说:“是啊老同学,这都到了你的地盘了,怎么连杯水都不给啊。”
费柴忙拍着自己的额头说:“哎呦,罪过罪过,和你说的起劲,完全没想起来……不对啊,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我的底盘?好像这都是你的地盘嘛。”
朱亚军笑着说:“县官不如现管,你的地盘你做主。”
费柴一边站起来找纸杯一边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啊,那过了年我只好辞职了。”
沈星一旁笑道:“你们俩都是乱说话,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党的地盘儿。”
朱亚军和费柴一听,立刻达成了一致的观点,不约而同地说:“对对对,咱们到了哪儿,都不能离开党的领导啊。”
被沈星这么一打岔,两人都意识到不能只顾了自己聊的痛快了,于是泡好了茶,转移了话题,开始讲起大学时的趣事来,然后又从趣事里挑出男女话题来,这样一来,沈星也就有话题了,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间空余的时间用来打电话,发短信拜年或者接受拜年,虽然只是清茶一杯,但也觉得时间过的挺快转眼就到了11点半,再过半个小时,就是新年了。
这下没什么时间聊天了,因为三个人的电话此起彼伏,不是电话就是短信,三个人总是凑不到一起。费柴笑道:“现在还好啦,等会儿鞭炮一响,任凭什么电话也听不见了。”
正说着,朱亚军忽然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就变了,站起来跑外头接去了。虽说有些重要的电话,回避一下也是基本的礼貌,可大过年的,怎么会有那种电话呢?不过都是恭贺新禧一类的电话罢了,所以费柴还开玩笑滴说:“肯定是老情人来的,不然也不会躲出去。”
沈星也跟着笑,但是多少有点不自然。
少顷,朱亚军又进来了,对他们两人说:“才接到市府办通知,今晚十二点,张市长在钟灵寺敲完新年钟后,可能会在各个机关走走,看望一下值班人员,咱们算是赶上了。有电视台全程录像。”
费柴听了心就是一跳,朱亚军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今天的事,肯定不是‘赶上了’那么简单,一定是提前就得到了消息,是说这家伙早不替人值班,晚不替人值班,偏偏这个时候,提前也不打招呼就出现了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来自市长的慰问
沈星一脸荣幸的样子,说起话来却有些画蛇添足:“哎呀,原本只打算替兄弟们值值班,可没想到居然有此殊荣啊。”
费柴暗道:你个马屁精,一准儿也是提早就得到消息了。正想着,忽然打了一个冷战:记得前些日子自己向蔡梦琳抱怨大年三十还要替别人值班的时候,蔡梦琳却说: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原来此事早就有安排的。
朱亚军笑着对费柴说:“沈主任说的是啊,老同学,想好等会怎么跟张市长对话了没?”
费柴看着朱亚军的笑容,总觉得那笑容里还蕴藏着些什么,估摸这家伙肯定认为费柴也是提前得了消息才来替人值班的,而且得了消息没和他通报共享,这下误会算是大了。不过天地良心,虽说蔡梦琳也算是暗示了他,可费柴是真的没往这边想。可是不管想还是没想,知道还是不知道,朱亚军肯定已经这样认为了,虽然现在还是笑嘻嘻的,两人之间的裂痕又扩大了几分。
沈星找了块抹布,四下里东擦擦,西擦擦,其实这机房里最怕的东西就是灰尘,每天都有人清扫搭理,根本用不着现在还抹,不过看着沈星兴致勃勃的样子,费柴和朱亚军都没有制止他,只是相视一笑,却又各怀心事。
沈星把整个机房外带外头的办公室,里里外外的都擦了一遍,顺便把外面的电视也打开了,而这时,周围附近的鞭炮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只看得到电视里的人嘴巴动,声音却一点也听不见。费柴大声对朱亚军说:“我靠,本来答应了儿子陪他放烟花的,又搞不成了,只能过十五的时候补了。”
一提起这个,朱亚军就有些伤感,他带了几分酸溜溜地对费柴说:“你好歹还有个十五,我可连十五都没有呢。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费柴见原本就有些芥蒂,这又无意中触到了他的伤心处,于是就笑着说:“好啦好啦,咱不说这个,反正也吵的耳朵疼,咱们干脆去阳台上看看焰火?”
“好啊。”朱亚军也是兴起,两人手一搭,出了机房,见沈星还那儿瞪着眼睛看电视呢,而且已经调到了地方台,估计是等着看张市长去撞钟。
俩人也不理他,一直走到大楼走廊的尽头,那儿装修全封闭之前是一个阳台,两人一起把所有的推拉窗都打开了,因为长久没人开过窗,开窗的时候,窗户和窗框摩擦着,发出难听的,吱吱啦啦的声音。
朱亚军笑道:“这声音,听着牙疼。”
费柴也笑道:“是啊,只有水果店刮甘蔗的声音能和这个比。”
窗户大开,夜空中含着硫磺味道的冷空气一下迎面扑来,两人都没穿外衣,忍不住就是一哆嗦,这时恰好近处一捧烟花飞起,在空中啪的一声炸开,漫天的彩焰让整个星空都黯然失色。
“真好看啊。”费柴叹道。
朱亚军也点头道:“是啊。”随即又问:“我说老同学,你说这一晚上这么砰啊砰的,得烧多少钱啊。”
费柴笑着说:“干嘛啊,想改行啊。”
朱亚军有点半开玩笑地说:“可不是嘛,我看开个什么店店啊,赶个节气,挺赚钱的呐,也不用这么劳心劳力。”说着,居然打了一个哈欠。
费柴说:“你这是干嘛啊,说的跟要退隐江湖似的。”
朱亚军歪着脑袋,左右活动着脖子说:“你别说,我还真觉得有点累了……这官儿啊,还真不能当的太大了,官级到了一定的品级啊,就没有自己的生活了。我就觉得到我这步就最好了,面子也有人给了,自己的生活也没全被打乱。我想干完这己任啊,就想办法调回厅里去,做个闲官,这辈子就算是了啦。”
费柴笑着说:“你这么做可就坑了我了,我可是你调来的,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你做局长啊。”朱亚军原本想说的正经些,可话一出口就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带着几分戏谑。
费柴一听,这话可说的不怎么友好,朱亚军也发现语气不对,可一时又想不出怎么弥补,两人愣了一阵,费柴首先发出一阵大笑,打破了这种尴尬,朱亚军也随之大笑。
费柴指着他说:“你可真能开玩笑,我是当官儿的材料不嘛。”
朱亚军止住笑说:“说正经的,这次要不是你资历不足,等魏局一退,你就能上来,副个几年等我一走你就转正也是顺理成章的。”
费柴摆手说:“不不不,我啊,现在这位置挺好,我也离不开地质模型。”
朱亚军说:“老同学啊,说实话,从上学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嫉妒你,你成绩比我好,长的比我帅,直到现在也是,我嫉妒你的能力,你的运气。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你做这个局长肯定会强过别人做。因为你是个真正做事的人。”
费柴见他说的认真,叹了口气说:“亚军,既然你这么坦诚的对我说话,我有话也不能瞒着你,其实我一直很矛盾,有些事不是我喜欢的,可是……”
“明白明白。”朱亚军说“人在江湖嘛。不过咱们国家现在就是这样,既然改变不了环境,咱们就得适应环境,人呐,想混的好一点不是错。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毕竟咱俩是同学,不是仇人,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扣儿,只是呢,尽量,我是说尽量哈,多通通气没坏处的。”
费柴听到这儿,就知道朱亚军其实绕了一个圈儿,把问题又绕了回来,归根结底还是不满他没有向他通报张市长要来探望三十值班的人员的事。可问题恰恰卡在这儿了,现在回想起来,虽说蔡梦琳确实暗示过费柴,但一来没明说,二来费柴也确实没有往这方面想。可当费柴正要解释的时候,朱亚军的手机又响了,他飞快地按下接听键,嗯嗯啊啊了几声,又连说了几声‘是’然后挂了电话对费柴说:“张市长他们已经过来了,估计最多二十分钟就到。”
费柴一愣:“这么快?道儿挺远的呐。”
朱亚军一边笑着往回走一边说:“你以为是你我出行呐,人家前头有交警骑着摩托车开道,又是这大半夜的,一路飞驰,那还不快?”
费柴听了,赶紧跟着回到办公室,朱亚军又对沈星说:“沈主任,准备准备,张市长最多二十分钟就到。”
沈星脸上一喜,忙站起来说:“那那,我去楼下值班室候着去。”说着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朱亚军上前关了电视,估摸着沈星已经走远了,才笑着对费柴说:“这家伙,马屁拍了一辈子,出息也还就是这么点儿大。”
朱亚军如此的评价沈星,费柴也只是笑笑,虽然私下两人还是老同学老同学的叫,可说出的话到底是什么用意,也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了。
“怎么着?”朱亚军对费柴说:“咱们是不是也摆出一副还在努力工作的样子啊。”
费柴笑道:“摆就摆吧,反正也都是看显示屏。”于是两人笑着,又走进机房,假模假式的看着显示频,足足看了三五分钟,费柴忽然一下笑了出来,朱亚军也忍着笑说:“你严肃点儿,咱这儿值班儿呢。”
费柴哪里忍得住,推了他一把说:“得了吧,你再给我假正经一个?”
朱亚军也是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说:“真是的,人家好容易进入工作状态呢。”
费柴说:“如果发愣也算是良好的工作状态,那么咱俩刚才干的不赖。”
朱亚军听了又想笑,可还没等他笑出来,楼梯那儿好像有动静,忙说:“来了,我去看看。”说着也不管费柴,径自站起来小跑着出去了,不多是就传来了问候声和寒暄声。张市长一行果然大驾光临。
张市长此行可谓是兵强马壮,如果市府一干在家的领导(蔡梦琳也在其中,她甚至瞧瞧地朝费柴挤了挤眼睛)还有一大帮随从,此外还有本地电台电视台的,足有三十来号人,摄影灯,闪光灯闪的费柴睁不开眼睛。
张市长一行人进了办公室,免不得又是握手又是道辛苦,还说了些神马诸如“全市人民感谢你们的贡献”等等。费柴被那些闪光灯摄影灯照的心慌,勉勉强强算是把官面上的话都应付过去了,可朱亚军倒是如鱼得水乐此不疲。
原以为张市长问候一下就完了,没想到市电视台还有个采访,看着记者把黑乎乎的麦克风像自动步枪一样地指着他的嘴,费柴差点都有举起双手投降的冲动了,于是随便说了两句,就支到朱亚军那儿去了,这也正合他的意,于是又把他那番:平日里普通工作人员都很辛苦,节假日我们这些当领导的……等等屁话说了一番。要不是张市长要去下一个点,记者也要跟着去,朱亚军恨不得再讲上个把小时方才罢休呢。
至于沈星,虽然也和张市长握了手,但采访的事儿缺没捞着,后来看新闻,镜头也只是从他脸上一晃而过,剩下的时段,偶尔在画面旁边露个头。
张市长一行人一走,整座办公楼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费柴如卸重负地说:“哎呀,总算是应付完了。”
朱亚军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里,笑着捣了他一拳说:“这是领导的关心,懂不?别不知好歹。”
费柴举起双手(这个动作刚才记者采访的时候就想做了,现在总算是得偿所愿)说:“我错了,朱局,可别扣我奖金啊。”
朱亚军又打了他一下说:“谁敢扣你的啊。”说完,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一个哈欠。
既然已经让全市人民,特别是张市长看见了他们在大年三十依然辛勤的在岗位上工作,那么今晚的事情也就算是全都做完了。既然事情都做完了,那么不管是朱亚军还是沈星,一下子就都没了精神。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地之眼
费柴见朱亚军和沈星没了精神,却又勉力支撑着,心里觉得好笑,表面上却劝两人去值班床上休息,两人开始还客气着,可后来实在熬不住,于是在打了一通电话后,先是朱亚军,然后又是沈星,都去值班床上躺下了,不过走前也都说了:“有事喊我们。”其实这两位平时也都是特别能熬夜的主,喝酒打牌什么的,也是大半夜大半夜的不睡觉,只是锦缎时间结局饭局实在太多,精力损耗的厉害,而且在这机房里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做,所以就觉得无聊,进而困倦了。
费柴不在乎这俩人去睡觉,甚至还盼着他们走的越早越好,有他们在还得陪着他们聊天,他们若不在自己还可以清清静静的搞些研究。近段时间自己越发的官僚化,想做点研究总是静不下心来,这个值班到给了他这个机会。于是等值班室只剩下费柴一个人的时候,他又观测了一遍系统数据,发现无恙,于是就拿出自己的那一套资料来,在图桌上铺开了摊子。
夜很静,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爆竹声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声响,费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却了时间的流动,不过这不等于他就完全的没有警觉。大约在凌晨三点五十分左右的时候,地质模型系统忽然发出一声简短尖利的报警声,费柴赶紧扔下手里的铅笔,本能地去查看系统数据,发现一切数据都很正常,本以为这是一次系统错误,可是打印机却吐出一张数据单来。原来这是系统的一项功能,一旦发现地质异动,相关的数据就会被自动存档打印。
费柴拿过数据单一看,发现就在不到两分钟前,位于龙溪县的某个地区底层深处,发生了一次强烈的短促震动,而且之前毫无预警。不过由于这次震动短促,而且震源很深,发生的地点又是荒野山区,应该没有什么人能感觉到。
就在费柴试图做进一步观测分析的时候,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是蔡梦琳发来的:你那里现在方便打电话吗?
费柴又抬头看了一下系统主屏幕,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动或者危险信号,就拨通了蔡梦琳的电话:“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
蔡梦琳颇为哀怨地说:“只能那么远的看着你,当然睡不着了……”说完才问:“那两个家伙呢?”
费柴笑着说:“我嫌他们烦,让他们去值班床上睡去了。”
蔡梦琳嗔怪道:“你也够烦的,我特地和电视台的打了招呼,多采访你,你倒好,机会让别人。”
费柴这才明白,那记者也算是认识的了,也知道自己和朱亚军谁的官职大小,可怎么采访的时候就直奔知己来了呢?原来幕后还有这么一出,可见蔡梦琳还是事事都想着自己的。于是就说:“梦琳啊,我知道是对我好,可你也知道,我本人不好这个的。”
蔡梦琳说:“又说傻话了,哪里是什么好不好的问题啊。”
费柴一听,觉得确实也是,好多事是好事,但与你喜欢不喜欢没有任何关系,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啊,书呆子脾气又犯了。”
蔡梦琳笑了一声说:“对不起啥啊,我还不知道你~~柴狗子……我想你了……”说着话,那声音又变的娇嗲起来。
费柴忽然觉得一阵心痛,这女人着实的可怜啊,今天是大年三十(其实已经是大年初一)自己不能和家人团聚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而她,即便是有时间,又哪里去找家人呢?于是颇带感**彩地说:“我也想你啊,梦琳。”
“才怪。”蔡梦琳又幽怨了起来“你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哪里想得起我这个老女人。”
费柴于是吃豆腐说:“你年纪虽老,皮肤却嫩的很呢。”
“去你的,流氓狗!”蔡梦琳虽然骂着,声音里却露着喜色“喂,流氓狗,你才我在干嘛?”
费柴说:“不知道啊,这又不是可视电话,我看不见你啊。”
蔡梦琳撒嗲说:“所以我让你猜嘛。”
费柴装作想了一下的样子,然后说:“实在猜不出来啊。”
蔡梦琳说:“才陪了张市长四下去看望了各处的值班员回来,正洗澡呢。”
费柴知道她有些发lang了,就说:“是吗?那岂不是什么都没有穿?”
蔡梦琳骂道:“你穿着衣服洗澡啊……柴狗子,我想你呢……我那里面都湿了……”说着话,她开始呻、吟起来。费柴赶紧捂了电话听筒,走到楼道里,朝值班床那边看了看,觉得毫无动静之后,这才回来锁好了门,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同样把门关好了,陪着蔡梦琳说些柔情蜜意的话,足足半个小时,弄的手机都快没电了,总算是才把她打发回床上睡觉去了。完事再一看时间,快凌晨五点了。
费柴重新给手机充上电,又看了一下系统,依旧没什么异样,又特地观测了一下龙溪县异动地区,也表明一切正常。于是又拿起图标分析了一番,也没看出哪里不对来,只是震源很深,接近断裂带地区,不过说起来零散的小异动作为地质运动的规律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于是他做了值班记录,准备天亮后让下一班人给龙溪的探针值班员打个电话,有时间的话就去现场看看。过年呐,不好安排人手,要是有美国那种卫星观测系统就好了。费柴想着,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人心不足,仅仅就在三四年前,地质模型系统还只是自己的一个梦想,现在却已经在南泉市建立并且不断的发展成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套系统会得到推广的。
费柴昨晚手上的事,往椅背上一靠,伸了一个懒腰,却又听见门外有人走动,忙起来开门,确是朱亚军打着哈欠,正往走廊一端的水池子那里走。费柴笑道:“亚军,怎么早啊,还没到换班的时间,再睡会儿吧。”
朱亚军摆手说:“不了,老沈的呼噜震天响,我又择床,不睡了,倒是你,又一夜没睡?走,咱们洗个冷水脸去。”
费柴于是和他一起去水池子那儿,两人用手捧了凉水扑在脸上,洗了几把,又才回来,费柴从自己办公室里拿了预备的毛巾,两人把脸擦干了。
朱亚军搓着手说:“这下清醒多了。这一晚辛苦你了,没什么情况吧。”
费柴笑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不就是干这个的嘛。另外这儿也没什么大情况,就是龙溪那边昨晚动了一下,范围很小,时间也很短,系统显示不到零点三秒,但强度和震源位置比较敏感,我做了记录和分析。”他边说,边把自己做的记录分析材料递给朱亚军。
朱亚军笑着接过来说:“这也就是你,别人的手都没这么快。”他略略的扫了一遍材料,才问:“你觉得有必要派人去现场看看吗?”
费柴说:“如果是一般的异动,不用,可这次的震源位置太敏感了,还是去现场看看的好。”
朱亚军拿着那份材料去复印机那儿复印了两份,原件还给费柴说:“行了,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来办。”
费柴笑道:“你怎么忽然有兴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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