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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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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恨他的。

百姓家十五六岁的女子早已成亲当了娘,而她,十八岁的大姑娘,至今仍被养在深闺,出嫁之日遥遥无期,她已隐隐成了陈府甚至整个江浦县的笑话,陈四六不愿把她嫁给这个贫贱的农户子弟,她的青春也由此被耽误下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凡!因为他太贫穷,太没本事!

女人的青春若被耽误,简直比杀父之仇更深重。

特别是今日又听说萧凡在陈四六面前宁愿只要五钱银子,也绝口未提娶她的话,陈莺儿更觉得羞愧无地,自己在他眼中,难道连五钱银子都不值么?当然,这些话她一个大姑娘家是问不出口的。

“听说父亲将城南的醉仙楼交给你打理了?”陈莺儿敛去笑颜,声音已变得清冷。看着萧凡那张俊俏的脸,芳心之中却莫名其妙生出淡淡的恼怒。

我陈莺儿一不亏妇德,二不曾轻慢过你,为何今日那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趁机向父亲求亲,我哪点不好了?

想起今日之事,陈莺儿忽然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与感情无关,萧凡宁愿只要五钱银子,而不愿说娶她,任谁都会感觉受到了侮辱。

萧凡微微奇怪,他不明白,为何刚刚还有说有笑的陈莺儿,现在却突然变了脸。

女人的心思真难捉摸,情绪变化之快,简直像个疯子。

萧凡点头道:“不错,令尊已命我为醉仙楼的掌柜。”

令尊?陈莺儿长长的睫毛微跳。

敏感的她听出来了,以前他称自己的父亲为伯父,大病一场后,又主动称父亲为岳父,后来化解了陈家的危机,现在又称令尊。

称呼能反映一个人内心的变化,他……难道无意与陈家结亲么?不然为何今日父亲暗示得那么明显,他还是没提成亲的事?

突然间,陈莺儿觉得有些心凉。

一股说不清滋味的情绪充斥心胸,恼怒,羞恨,幽怨……

强忍心中的悲怆,陈莺儿声音冷如寒冰:“既然家父相信你,你当为陈家好生打理才是。”

话里隐隐有一种上司对下属说话的语气,还有一种向他施恩的味道。

萧凡听得眉头一挑,深吸了口气,又忍了下来。——好吧,你不是我媳妇,你是我上司。

“是,小姐请放心,在下一定会仔细的。若无事,在下告退了。”

说完也不待陈莺儿发话,萧凡转身便走出了凉亭。

他心里有些后悔,什么破约会!真不该来的!

原本欢欣的气氛,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

凉亭内,陈莺儿看着萧凡渐渐远去的背影,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忽然发了疯似的,死命的踢着凉亭的原木柱子,一脚又一脚,发泄着心中的怨怒,踢着踢着,美眸里有了湿气,两行珠泪顺着脸庞流下,她却浑然不觉……

萧凡,我为你耽误数载芳华,你便连一句安慰哄我的话都不会说么?

萧凡头也不回的回到属于他的卧房。

女人那些七弯八拐的心思他根本就不了解,也懒得去了解。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若客客气气对我,我当然会更客气的对你,可你要对我甩脸子,不好意思,我还没贱到非要看你那张死人脸。

女人是要哄,是要宠,可不能太过分,不要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你妈,都会惯着你。

萧凡躺在床上咂摸着嘴,真后悔不该去赴那个约,反倒是一脸娇憨,直来直去的抱琴,却让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浅笑。这丫头不错,让人心动,将来若可以的话,讨她做老婆倒是挺合适的,胸虽小了点,多开发开发,自然会变大的,丫头今年才十六岁,发育的空间还很大……

萧凡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进入了梦乡,他做了一个很旖旎的梦,梦里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好意思说,反正如果是前世的话,梦里的情节电视台肯定不让播……

早上醒来,他愕然发现,自己硬了,湿了……

他现在的身体才十九岁,还在发育期,长期不沾荤腥,小弟弟不高兴了,想吃奥利奥……

唉声叹气洗完亵裤,萧凡揣上那串沉沉的铜钥匙,径自出门往醉仙楼走去。

从今天起,他便是醉仙楼的萧掌柜了。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春风得意马蹄疾,嗯,就是这么个意境。

*

城南是江浦县内的繁华地带,紧邻着易市,这里人流量非常大,由于江浦县本来就属于京师应天的下辖县,又正处于富庶的江南地区,所以明朝各地很多商人都选择在这里进行贩卖交易,这里有骡子,马,甚至还有域外的骆驼,商人们用它们驮着各种香料,奢侈品,特产等货物,像赶集似的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赚取银子或者直接以物易物,换取江南的稻米,丝绸,瓷器和茶叶,驮着它们再返回家乡贩卖。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商人们南北奔波,互通有无,为大明朝的繁华焕发出活力,可惜时政弊多,洪武皇帝朱元璋轻视商业,更万分歧视商人这个职业,在位之时屡次发下禁商抑商的诏令,甚至连海都给禁了。国家需要商业带动国民的需要,可他却认为商人不事生产,不务劳作,在朱元璋的心中,商人基本被划入社会寄生虫一类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说不清是统治者的悲哀,还是商人的悲哀。

世间的事物是不断发展的,事实证明,用政令的方式禁商抑商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明朝的商业仍在朝它需要的方向发展,这个事实连朱元璋都无可奈何。

醉仙楼正处于易市的边沿,地理位置很好,位于市场边的青石大街上,南来北往的客商行脚必经之地。

不得不说,陈四六经商还是很有眼光的,醉仙楼的位置选得很毒辣。

逛了大半天,萧凡终于站在醉仙楼前,先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又默数了一下从楼前经过的人流量,心中对醉仙楼的生意有了个大致的估算。这才抬头仔细打量眼前矗立的醉仙楼。以后这就是自己战斗和奋斗的地方了。

醉仙楼楼高三层,原木的大门和窗棂,上面刷着朱红色的亮漆,内堂宽敞明亮,古意盎然,一楼的大堂内摆着十几张桌子,靠门的右边有一张高约半人的柜台,柜台内的架子上摆设着一坛坛擦得锃亮的花雕,每个坛子上还贴着一张菱形的红纸,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看了看天色,现在已是吃午饭的时辰了。令萧凡有些吃惊的是,——大堂内竟无一桌客人,空空荡荡的,跟外面汹涌的人潮比起来,显得分外凄凉萧然。

这是怎么回事?萧凡大惑不解,我没进错地方吧?

柜台内,一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懒洋洋的拨弄着算盘珠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而堂内本该是客人吃饭的一张桌子上,两名店伙计打扮的年轻小伙子正凑在一起,二人的目光紧紧盯着桌子上的一只瓷碗,瓷碗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萧凡凑近一看,——靠!两人在赌骰子呢。

这一刻,萧凡内牛满面,——我的事业原来如此清闲。

陈四六那老家伙耍我!

第二十四章 无良掌柜

想也该想到,商人以谋取利益为生,以陈四六那商人性子,在不知道萧凡个人能力的情况下,会把一座生意兴隆的酒楼交给萧凡打理吗?

瞧着空荡荡的酒楼大堂,萧凡欲哭无泪。

这样的生意,说它是鸡肋都是夸它了,简直是垃圾啊!

陈四六好算计!把萧凡弄到这个生意奇差的酒楼当掌柜,对上既能向曹县丞表态度,对下又能竖立他“赏功罚过”的高大形象,对萧凡也有个交代,而且一点也不怕萧凡把它搞垮了,——生意已经差成这样了,再差能差到哪去?

此举可谓一箭三雕,真难为他那肥胖如猪的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

萧凡觉得很悲愤,穿越者被古代人玩了,这实在是一件令穿越界蒙羞的事,更可气的是,短短不足一个月的穿越日子,他已经被古代人玩了两次,第一次是被太虚老道骗,第二次被陈四六骗……如果真有时空管理局之类的执法机构的话,想必他们会建议萧凡选择一雷轰顶或五雷轰顶。

萧凡很想回去跟陈四六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收回成命,其实理智的想一想,“萧姑爷”这个称呼还是比“萧掌柜”好听许多的,吃白食就吃白食吧,吃白食的姑爷也是“爷”字辈儿呀。

深吸口气,萧凡努力收起悲愤的情绪,既来之则安之,接受现实吧!陈四六把我踢到这个破酒楼敷衍我,我却偏要干出点成绩来给他瞧瞧!待到醉仙楼宾客盈座之时,看陈四六羞不羞!

萧凡站在大堂内给自己鼓了半天劲儿,确定自己已经踌躇满志之后,心中的郁闷之情才稍有所缓,这时他的注意力已被转移。

大堂里,两名店伙计赌骰子正赌得热火朝天,他们的面前或多或少摆放着十几文铜钱,两人神情紧张而专注的盯着瓷碗里的三粒骰子,大冷天的,他们竟然满脑门的汗,看来是一场赌注高达十几文铜钱的豪赌。

萧凡也被这场豪赌所吸引。

世上的赌博方法很多,可只有骰子这东西,千百年来规矩都没变过,都是以骰子点数大小来决胜负,萧凡只看了两眼就看懂了。

萧凡颇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很快便被这紧张的气氛所吸引,离赌桌也越来越近,浑然忘了自己是刚上任的酒楼掌柜,这两位豪绰赌客的顶头上司。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汗臭,鏖战正酣的两名店伙计神情也越来越紧张,其中一名大约十六七岁的伙计抬眼瞟了萧凡一眼,这一眼根本没有任何意识,空洞而麻木的眼神在萧凡身上打了一转,很快又投入到如火如荼的赌博中去了。

萧凡也丝毫不见怪,不知者不罪嘛,他们不认识自己这个新来的掌柜,情有可原。

看了一会儿,萧凡终于忍不住了,指着赌桌旁的一名伙计道:“哎,你,说你呢,你别押那么多呀,我算了一下,你刚才一共摇了五把,每把都输,可见你的手气正在走下风,这个时候要避其锋芒,只押一文钱足够……”

伙计楞了楞,接着恍然点头:“对啊,这位仁兄说得很有道理……”

另一名伙计不高兴了,斜睨了萧凡一眼:“你谁呀?说得像模像样的,你自己怎么不来玩两把?”

于是萧凡也兴高采烈的加入了赌局。

“几文钱几文钱的赌有个屁意思!咱们玩点儿带血的!”萧凡挽了挽袖子,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重重的拍在桌上,财大气粗得一塌糊涂。

俩伙计楞了一下,接着开始兴奋了:“哟嗬,今儿碰上个羊牯儿,来就来,谁怕谁啊!”

说着俩伙计也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看来最低层的劳动人民生活虽然困苦,可赌钱还是颇有资本的。

三人凑在一堆,开始了豪赌。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

萧凡一张白皙的俊脸开始慢慢变紫,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理论与实践根本就是两码事,短短两柱香的时间,萧凡输了,输得不多,总共输了十两银子。

大家知道,萧凡身上总共只有十两银子,而且这十两银子还是他的前身偷偷攒了好几年才攒下的。

两名店伙计脸上的笑容比秋天的菊花还灿烂。

拍了拍比他的脸还干净的钱袋,萧凡哭丧着脸叹了口气。

大意了啊……

店伙计还在一旁嘲讽味十足的调笑:“英雄好汉,越输越笑,乌龟王八,赢了就跑……还有银子下注吗?快点拿出来,咱们继续玩……”

萧凡当然没银子了,他身上比刚剥掉壳的鸡蛋还干净。他也不是英雄好汉,输掉所有的积蓄,他根本笑不出来。

数年积蓄片刻之间输了个精光,萧凡很不甘心,于是他打算做一件不太善良的事。

转了转眼珠,萧凡不自在的咳了两声,然后忽然睁大了眼睛,指着大堂门口,惊异的大叫道:“啊——陈老东家来了!”

陈老东家就是陈四六,在陈氏企业里,陈四六就是董事长兼总裁,他的名字比核武器更有威慑力。

俩店伙计下意识一楞,接着忙不迭站起身,以立正的标准军姿面向大门。

门口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黑色的人影飞快的从门口窜了出去。

俩店伙计急忙回头,只见原本坐在桌边的萧凡早已不见了人影,伴随着跟萧凡一起不见的,还有桌上的所有碎银,总共十几两。

简单的说,萧凡这个没赌品没人品的赌客卷款逃了。

——你不能指望前世的抢劫犯这辈子能当圣人,所有积蓄输光了,萧凡急了,于是干脆干起了老本行。

俩伙计面面相觑,他们纵横赌坛小半辈子,还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赌客,所以他们显得有点无所适从。

“咱们怎么办?”一名店伙计满脸无助,他们还不知道那位抢银子的劫匪是他们新任的掌柜。

“追!咱们自己的几两银子也被他抢跑了……”另一名伙计又惊又怒,表现得明显有主见多了。

接着二人一个激灵,撒腿就往外追去。

“给老子站住!你这不要脸的孬货!”

“输了就抢,你这人太无耻了!”

“抢钱啊!捕快,有捕快吗?有人抢钱啊——”

“…………”

伙计在后面追,萧凡在前面跑,他跑得很欢快。

输了的银子失而复得,而且还多出几两来,萧凡的心情雀跃不已,这件事充分证明了抢劫其实比赌博划算得多,自己前世选择的工种是正确的。

《大富翁》里的孙小美怎么说来着?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声,萧凡撒丫子跑得比豹子还快,这一刻他满怀兴奋,他觉得自己是刘翔,是博尔特,是刘易斯……

伙计在后面追赶甚紧,萧凡脚下运力,加快了速度,在喧闹的大街上左突右闪,如鱼入水,在人群中欢快的游梭。

俗话说,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太无耻的人会遭天谴的,俗话又说,人有旦夕祸福……

抢劫事件的发展,只能用“峰回路转”来形容。

忽然间,意外发生了。

奔跑中的萧凡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硬生生的拽住,一双苍劲有力的黑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胳膊,耳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的道:“这位后生,你有凶兆……”

第二十五章 第一桶金

萧凡眼泪都下来了。

你追我跑的生死关头,却被人生生拽住,这种离天堂一步之遥又忽地掉进地狱的感觉,谁有幸尝试过?

不用回头看萧凡都听得出声音。

太虚,那个号称有一百三十岁高龄,而且是张三丰他师弟的老骗子。

萧凡真后悔啊,认识老骗子那天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捅死他?

后面醉仙楼的两名店伙计越追越近,萧凡已经能听到他们错乱的脚步声。

偏偏老骗子还抓着他的胳膊死不放手,另一只手则捋着他那仙风道骨的胡须,悠然道:“这位后生跑得好快,不过……你真的有凶兆!”

萧凡转过头,将自己这张不停抽搐着的俊脸面向太虚。

“是的,我有凶兆,你若再不放手,我马上就有血光之灾。”

太虚眯了眯眼,然后大吃一惊:“萧老弟,怎么是你?”

现在当然不是寒暄的好时机。

追兵越来越近,萧凡有点急了:“你是拉生意还是见义勇为?”

“拉生意。”太虚毫不犹豫的道,他只对能产生利益的事物有兴趣。

“那就赶紧放手,这事儿完了我请你吃饭,白请!”

太虚立马松开手,萧凡二话不说,像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后面俩伙计已经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边跑边骂。

“站住!王八蛋……”

“没品的混帐东西!把银子还我们!”

俩伙计飞快经过太虚身边,地上卷起一阵尘烟。

太虚楞了一下,想了想,立马将手里那块“铁口直断”的幡子打横夹在腋下,然后也追了上去。

令人奇怪的是,太虚跑得比三个年轻人快多了,没过一会儿,他便像飙车似的超过了俩伙计。

俩伙计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撒丫子跑得比他们还快,不由楞了,二人看着太虚一溜烟远去的背影,一边跑一边议论。

“这老头儿是不是也在追那个王八蛋?”

“估计是的……”

“跑得比咱们还快,那混蛋到底抢了老头儿多少银子啊?”

“肯定不是小数……必须的!”

江浦县的大街上,四人分成三拨,互相追赶着,一时成为奇观。

不得不说太虚的速度很快,快得有点诡异。没过多久他便追上了萧凡,然后他放慢了速度,二人并肩落跑。

萧凡奔跑中不经意的侧头一看,见太虚跑在他身边,整张俊脸立马变得比苦瓜还苦。

“你又追上来干嘛?”

太虚若无其事的跑着,跑得如同闲庭信步。

“贫道有一事不解,特来请教。”

“别闹!我这儿有事呢!”

“贫道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跑呢?”

“有人追,我当然要跑……你觉得这个时候适合聊天吗?”

两句话的功夫,后面的俩伙计又追近了些。

萧凡急了,他觉得若不赶紧摆脱这个老骗子,很快他就会有凶兆。

莫看太虚年纪老,可他却有着比年轻人更加强烈的求知欲。

“他们为什么追你?”

萧凡边跑边喘着粗气道:“……我输了很多银子。”

“那就更不对了,你输了银子,他们追你干嘛?”

“……我又把输掉的银子抢过来了。”

太虚一脸恍然,这个答案充分满足了他的求知欲。

四人一前一后不知跑了多久,萧凡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俩伙计跑不动了。

当然,萧凡也跑不动了,双方隔着四五十米的距离,扶着腰使劲喘粗气,只有太虚若无其事,面不改色气不喘,仍旧捋着他那仙风道骨的胡须,一脸的高深莫测,虚无缥缈……

俩伙计追不上他,又觉得不甘心,于是喘了一会儿气后,隔着老远指着萧凡跳脚大骂,什么话难听骂什么。

萧凡却笑了,喘着粗气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太虚一旁看着,冷不丁问道:“那二人是什么人?”

萧凡占了大便宜,心情愉悦的道:“他们是醉仙楼的伙计。”

“你怎么跑到醉仙楼赌钱去了?”

“因为我是醉仙楼的掌柜……”萧凡脱口而出,接着,他的笑容渐渐凝固。

他现在发现事情原来没那么简单……

他回过味来,自己还得回去,因为他是醉仙楼的掌柜……

掌柜抢了伙计的钱,这事儿闹的……

萧凡仰天长叹:“果然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太虚不悦,捋着胡须恨恨的瞪他。

萧凡只好改口:“跑得了道士跑不了道观啊……”

太虚转怨为喜,点头赞许不已。

醉仙楼内,太虚懒懒的倚在大堂内的一张桌子边,百无聊赖的掏着耳屎。

萧凡一脸严肃的盯着面前老老实实站着的四个人。

这四个人分别是:两名店伙计,就是刚才赢了钱又被抢的那两位,一名前任掌柜,萧凡第一次进门时趴在柜台上懒洋洋拨弄算盘珠子的那位,还有一位厨子。

这是醉仙楼目前所有的班底。

很难想象一座三层楼高的酒楼,里里外外只有四个人打理。

“就你们四个?没别人了?”萧凡忍不住奇道。

前任掌柜姓蔡,由于萧姑爷的上任,现在已经降级为酒楼管事了,老蔡闻言上前一步老老实实道:“就我们四个,原本不止四个的,醉仙楼最近生意不好,几乎没有客人上门,老东家辞了很多人。”

萧凡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他转过头,看着那两名跟他赌钱然后又跑马拉松的倒霉伙计。

俩伙计的目光很幽怨,萧凡眼底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他现在身上还揣着十几两银子,除了自己的十两本钱,还有俩伙计的几两碎银。

抢了人家的银子,却又不得不重新回来面对苦主,这是萧凡始料未及的,萧凡的脸皮很薄,觉得很尴尬。

想了想,他还是认为抢钱这种行为没错,毕竟赌博是不对的。

于是萧凡又理直气壮了。

斜睨着俩伙计,萧凡沉声道:“你们知道错了吗?”

俩伙计愁眉苦脸道:“萧姑爷……”

“叫掌柜!”

“是,萧掌柜,我们知错了,我们不该赌钱……”

“不对,赌钱没错,但你们不该在醉仙楼赌钱,这里是工作的地方,态度决定一切!”

“……是!”俩伙计乖巧的应道。

反正你是掌柜,怎么说都是对的。

萧凡高兴了,穿越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有资格训别人,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无规矩不成方圆,本掌柜今日给大家立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准在醉仙楼内赌钱,违者……罚款!”

“罚多少?”前任蔡掌柜讨好的附和,同时还回头狠狠瞪了俩伙计一眼。

“罚……”萧凡挠头,掏出钱袋,扣掉自己的十两本钱,掂了掂剩余的分量,不轻,大概三两五钱的样子,这是抢来的俩倒霉伙计的赌本。

“罚三两五钱。”萧凡一锤定音,然后面色坦然的将抢来的银子塞进了自己的钱袋,脏银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合法收入。

俩伙计脸色一垮,唉声叹气。

认吧,罚款罚得有零有整的掌柜,端的不可小觑。

萧凡开心的笑了,三两五钱,这是他穿越以来赚的第一桶金。——尽管它是抢来的。

现在,萧凡的积蓄有了质的飞跃,由十两银子,变成了十三两五钱银子。

转过头,见太虚仍在懒洋洋的掏耳朵,萧凡奇道:“你还在这里干嘛?”

太虚好整以暇的咧了咧嘴,露出缺了半边的黄板牙,望着萧凡道:“你是这醉仙楼的掌柜?”

萧凡点头:“对,刚上任的。”

太虚满脸痛惜:“你终究还是堕落了!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商人!”

萧凡忍不住揉鼻子,他想不通,明朝商人的地位难道低到这种程度了?被一个叫花子似的老道士指着鼻子骂堕落,这滋味……

“你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堕落了?”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

“你还想干嘛?”

“你抢钱跑路的时候说过请贫道吃饭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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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拒绝习武

醉仙楼迎来了今日的第一桌客人,萧掌柜和老骗子。

厨子高兴得屁颠儿屁颠儿的,急忙下厨做了几样精致的小菜,掌柜的亲自吃他做的菜,是荣耀也是考验,厨子做得特别用心,——生意不好,醉仙楼被辞了那么多人,万一掌柜的吃着不太满意,把他也辞了怎么办?

菜还未上,萧凡和老道士先喝起了酒。

萧凡现在觉得当掌柜实在是一件惬意的事,简直就是为他这个吃白食的姑爷量身打造的职业,喝酒吃饭不要钱,上哪找这么美的事去?

老道士笑得满脸褶子,显得比萧凡更开心,一张黑乎乎的脏脸荣光焕发,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知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萧凡在这个时代没朋友,虽然老道士只与他打过一次交道,而且人品特不靠谱儿,但萧凡心里还是把老道士当成朋友了。

萧凡在这个时代活得很孤独,他需要朋友,哪怕这个朋友是骗子。

酒是烫好的绍兴黄酒,晶莹透澈,泛着琥珀色的粼光,二人端起小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滋溜儿”一声,一杯酒下肚,浑身暖洋洋,舒坦无比。

太虚搓着手侧头望向厨房,一副急不可待等着上菜的模样,不知饿了多少顿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太虚回头问道:“对了,你不是陈家的姑爷吗?怎么又变成醉仙楼的掌柜了?”

萧凡苦笑,望着空荡荡的酒楼大堂,闷闷的道:“……兼职。”

太虚搓着手干笑道:“一心不可二用,要不你专心当你的姑爷,这酒楼贫道帮你打理如何?”

萧凡瞪了他一眼,好么,这是打算长期吃白食呢,到底是朋友,两人的兴趣爱好都相同。

喝了口酒,萧凡将解决陈家危机的事情娓娓道了一遍。

太虚听得两眼发直,半晌才喃喃道:“真不知该说你运气好呢,还是本事大……”

萧凡一本正经道:“当然是本事大,相信道长你一定看得出,我这人身上有很多闪光点……”

太虚嗤笑道:“你怎么比贫道还会吹?别的本事贫道没看到,不过你抢钱后倒是跑得挺快的,狗都撵不上,这勉强也算是本事吧。”

萧凡谦虚道:“也不能这么说,狗撵不上,可道长你不就撵上了吗?”

太虚张了张嘴,得,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闷闷的喝了口酒,太虚眼睛眯了起来,望着萧凡道:“知道贫道为何后来又追上你吗?”

萧凡太清楚了:“我欠你一顿饭,你怕我跑了不认帐。”

太虚黑黑的老脸浮现尴尬之色:“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贫道见你跑得飞快,简直可以说是风驰电掣,贫道发现你很有练武的潜质啊……”

萧凡暗暗生了警惕之心,这老骗子又打算骗我了。

“跑得快就有练武的潜质?”

太虚眯着眼笑了,笑容怎么看都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

“萧老弟,想学功夫吗?想一个打十个吗?想飞檐走壁,锄强扶弱吗?”

萧凡眼睛一亮,立马毫不犹豫的道:“不想!”

他已打定主意,老骗子不管说什么,只管拒绝就对了,反正这老骗子肯定没安好心,想在自己身上占什么便宜,不能让他得逞。

太虚不抛弃不放弃,很有耐心的劝道:“贫道可以教你呀,贫道的功夫那不是吹的,当今世上,只有寥寥数人堪与贫道为敌……”

萧凡端着酒杯斜睨着他,吹,你接着吹,越吹越没边儿,混得都快要饭了,口气还那么独孤求败,老骗子忒不要脸了……

太虚还在孜孜不倦的劝道:“贫道可以教你轻功,你刚才抢银子跑得那么快,贫道不由生了惜才之心,觉得你是个人才……”

萧凡皱眉,这话听得真别扭……

不过落跑的时候老道士跑得比他们三个小伙子还快,确实有点诡异……

“你看啊,如果你会轻功,根本不用跑得那么费劲,身法几个腾挪,就完全可以甩掉那俩倒霉伙计,何至于被他们追得跑了五条街?贫道的轻功想必你也见识了,没费多少劲儿就追上了你,贫道一百三十多岁的人了,跑得比你这年轻小伙子还快,你不觉得心向往之吗?以后你抢银子愈发得心应手,顺风顺水……”

萧凡:“…………”

邪恶的老道士……

“……贫道的轻功不是一般人可以学的,这可是道门绝学‘梯云纵’,当年贫道的师父择徒之时,那是有着严格的遴选过程的,非一般的资质才能学,知道怎么遴选吗?当年师父把一群野狗放出来咬我们,让我们拼命跑,谁被狗咬到谁就落选,谁跑得比狗快,身上毫发无伤,谁就可以学轻功了……”

萧凡忍不住问道:“当年道长被狗撵得挺惨的吧?”

想想漫山遍野的小道士被一群野狗追咬,那场景……啧啧。

太虚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从那以后,贫道开始钟爱吃狗肉火锅了……无量寿佛……”

萧凡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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