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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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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处,一个矫捷地身影躲在高处的竹叶中暗自心喜。没有任何人查觉到那股阴冷之气。那个人没有任何声响,像一只蚊子准备随时攻击。

第102 章 驱毒(上)

    荷衣的脚刚要踏进小楼,转头微笑,道:“我觉得你应该去送送阮妈妈,别愣在那里了。也许以后会很少再见到她,也或许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去吧。”说罢,荷衣对着钦涯一直微笑,送去了春风。

    闻言,钦涯追上娇娘。凭他的轻功,独步天下,娇娘还没有走出竹海便将她追上。

    “小羊!”钦涯在娇娘背后唤道。

    娇娘回头,含泪而笑,无语。

    “我送你下山。”钦涯轻声道。

    娇娘转过身正面面对钦涯,泪水已经擦不掉,汹涌地湿了眼睛。这是这些年来他第一次叫她‘小羊’。这是这些年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她吸了一口气,深深地吐出来,整理好心情后,泪水收得风快,瞬间停止了流泪,平静道:“路还很长,你要送我是送不到尽头的。我们就此一别,来日若有缘再见。”

    “对不起。”钦涯轻声道。他的眼神比起以前,柔了许多。

    娇娘凄美地笑道:“什么都不用再说,祝你和荷衣幸福。”

    钦涯点头,良久缓缓地道:“以后要为自己活着。”

    娇娘的脸开出了最美的花,笑道:“会的,一定会。回去吧,我自己可以下山。凭我的武功,还没有人恶人能伤我,放心。”

    钦涯再次重复,“以后一定要为自己活着。”

    娇娘点头,微笑,道,“嗯。我下山了,有缘再见。”说罢,她在钦涯的目送中快步向竹海外走去,渐渐地成了一个点,渐渐地看不到人影。

    钦涯回小楼的时候,那个竹林暗处的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间说,荷衣小产后休养一个月便要开始做驱毒的准备。露娇人实属巨毒,性却温和。它在荷衣体内潜藏、冬眠,每隔一段日子浮出来活动,偷袭寄生的主人。荷衣小产一个月后的日子,它便活动频繁,频频流通在荷衣的血液内。这是铲除它的最好时机,借它近一个月最为高峰的一次,加之以毒攻毒,便能将其彻底铲除。郑水清当初知道有这个办法可以为荷衣驱毒,荷衣那个时候既没有小产,他也没有信心。据他自己为荷衣把脉得知,她体质太弱,受不起以毒攻毒这样的极端治疗法。若是稍微有什么不注意,荷衣不但不能驱除体内的露娇人,反而会受其它巨毒所攻。这样的冒险,郑水清不敢尝试。更何况,他已经失踪了好些日子。

    荷衣小产后的前一个月,身子骨很利索,也没有什么病痛。一个月后,是露娇人活动频繁的时候。她发病疼痛的周期缩短为三日,三日一疼痛。每过一个周期,疼痛的程度上升一层次。十个周期后,便是潜藏在荷衣体内的露娇人活动力度最大的时候。加之,山间的针灸引毒法,将能让那些潜藏的毒气全部唤出。那便是山间为荷衣以毒攻毒的日子。为了荷衣在十周期后能够有体质承受巨毒的攻击,山间特地让荷衣每日泡在药水中。那些药水不同于以前化胎时所泡的无色无味的药水。大鼎内的透明淡黑色药水是毒药所制。每一次浸泡的时候,药的份量加重些许。

    疼痛的第七个周期,如往常,荷衣好端端的,便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偷袭。

    “衣儿!”钦涯脸色铁青,失声紧张道,立即扔了筷子抱起荷衣往驱毒的小屋飞奔。

    第七个周期,不同以往的是荷衣的疼痛加深。尤其是腹部,里面像生了吸血的寄生虫,大口、大口地吞噬荷衣的鲜血。接着寄生虫便游遍全身,贪婪地咬啊、吸啊,直到折磨到荷衣大汗淋漓。到最后,她痛晕了过去。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白,心脉混乱。头发湿湿地粘在她的额头,消耗尽了体力,摊软地躺在钦涯怀里。钦涯替她捊了捊发丝,道,“山间大师有把握吗?衣儿受到的疼痛一次比一次更残忍,还要到什么时候?”

    山间已经将大鼎燃起了温火,将鼎内置好了加量的药包。微微地药味从鼎内散发出来,越来越浓。山间试了试水温,道,“可以抱姐姐进去浸泡了。我在外面,有什么不对你叫我。”说罢,山间走出小屋。

    钦涯为荷衣更衣后,将她慢慢置入大鼎内。荷衣坐在鼎内,药水刚好漫过她胸襟。因为她正处于昏迷状态,钦涯怕她跌入水中,特地一直扶着她。大鼎内的水温刚好,且大鼎的隔热功能极其神奇独特,药水到适应的温度便不会再升温。

    浸泡在药水中的荷衣满头大汗。睫毛、头发湿露露地沾在肌肤面层。鼎外的钦涯受着热烘烘的温火烘烤之苦。前面六个周期,荷衣因露娇人而疼痛时,都未有昏迷过去。这一次的疼痛程度加深让钦涯断了心肠。

    荷衣感觉到身子很炽热,缓缓地睁开眼睛,无力地打量周围。钦涯的汗水直如雨下,全身都被烘得通红。她无力地张开唇,道,“你怎么了?”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以为是在梦游,她又昏睡了过去。大鼎内的毒素已经蒸入荷衣的体内,与露娇人发生了冲突。

    一个时辰过去后,钦涯抱着荷衣到清水浴桶里洗去了药味。在她昏昏沉沉中替她穿好了衣服。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山间正为她针灸。

    山间替荷衣拔了针,道,“姐姐这次的昏迷不是因为疼痛过度。若是过于疼痛,姐姐反倒不会昏过去。第十周期的时候,才是姐姐受折磨的时候。”

    “还会受什么的折磨?”钦涯着急道,皱紧眉毛。

    “放心,山间有信心替姐姐驱毒。姐姐意志力很坚强,这利于我下手。我们应该庆幸姐姐泡了毒草药后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若是没有中露娇人巨毒的人,早已中毒生亡了。”

    “第十周期后,衣儿就可以平安无事了?”钦涯直视山间,询问道。

    山间胸有成竹地笑道:“一定会的。只是那个时候的露娇人恢复到最初。你怎么让她中毒的,就怎么让她解毒。”

    荷衣微微睁开眼睛,钦涯的影子晃在她眼前。

    “衣儿醒了?”钦涯心疼道。

    泡过毒草药以后,她的身子又恢复平常,只等三日后的下一周期的到来。这样每轮一个周期,荷衣的精神状况在疼痛没有复发的时候越来越好。第八、第九周期时,果然如山间所说,荷衣并没有痛昏过去。而是被疼痛折磨到抓狂,险些伤害自己。

    钦涯被荷衣的挣扎所惊,失声道,“衣儿,不要。”

    荷衣在大鼎内抓狂,她用力的将药水溅出鼎外,痛到用牙咬自己的肉。以钦涯的速度及敏锐,都未来得及制止。那手臂上的肉,鲜血淋淋地被她咬下来。若是荷衣这辈子没有遇到山间,这样的毒谁来为她驱除?女人遇到小小的痛经便已经是万千地折磨人。荷衣这样的疼痛,让旁观者也随之切身地痛。钦涯心痛地流着泪水,看到荷衣受折磨他却帮不上半点忙。他痛心,被酷刑所绞。

    “衣儿,衣儿,衣儿……”钦涯沙哑地呼喊她,束手无策。

    大鼎内的荷衣精神失措,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任钦涯呼喊她,也不能感应。就是世界天翻地覆了,也与她无关。她只沉浸在疼痛中,无法自我,神经错乱。

    第九个周期已经顺利地过去了。经历了折腾,荷衣盖着毯子在楼台的靠椅上躺着。手臂上的伤还未康复,包扎着纱布。她微微地感觉到疼痛,一动不动,生怕一抬手间那肉撕裂的痛。已经接近初冬,那些竹叶稀稀散散地挂在竹子上,只剩下竹竿还是翠绿的。地上的野菊早已经枯萎,凋谢了一地的零乱。山顶仍旧有花香飘来,神秘至极。荷衣很本书转载ㄧбk文学网wαр.1⑥κxs.сom想有机会去山顶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仙境。

    两日后,便是第十个疼痛周期。半晌的时候荷衣见到山间拿了长长的铁链进入小楼。荷衣问他,要用作什么。山间说,小楼要修补一下。小楼有什么地方需要修补,还用铁链来修补?荷衣看到那铁链就想起在冥界的时候,牛头马面拉着鬼魂从阳间回来。那些恶鬼便用施过法的铁链牢牢地捆住。那些罪恶多端的恶鬼还要到冥掌去受折磨,最后被铁链捆绑着下无间地狱。

    荷衣看到山间手中的铁链,沉甸甸地压着他,她心间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

    这两日,山间很少踏出小楼。他都在那间驱毒的小屋忙忙碌碌。直到荷衣第十个周期疼痛的时候,钦涯和荷衣才见识到山间这两日的劳动成果。荷衣是被钦涯点穴后才得以抱到小屋。山间正在准备为荷衣以毒攻毒,见到荷衣面目狰狞,身子却不能动,赶紧道,“快把姐姐的穴道解开。她的穴道这个时候不可以被封住了。”不等钦涯亲自动手,山间快速地在荷衣的百汇穴一点,荷衣被解放后顿时山崩地裂。

    山间拿起一条长长的布条,道,“姐姐的穴道要是封了,血流不通会有碍于驱毒。是山间一时疏忽,忘记跟你交待了。快点抓住姐姐,不要让她动。”钦涯如山间所说紧紧地抓住荷衣。尽管他很用力,但是怀里的荷衣像是在做死亡前的最后挣扎,使出全身力气反抗。古域国曾经美貌如花的女子,在这个时候犹如是一个发羊角疯的疯子。山间用那条布将荷衣的嘴巴堵住,在她脑后死死地打了一个结,道,“你把姐姐抱稳了,我去拿铁链来。”

    那是四条长长的铁链。荷衣两日前见到山间拿回小楼的铁链。荷衣的神志尚为清醒。她看到铁链,激动的挣扎。钦涯将她的手牢牢地抓着,她无力反抗便用脚猛地在钦涯身上踹着、踢着。她嘴里发出“哼……哼……呜……呜……”的声音。那一双曾经水汪汪的眼珠瞪得比元宝还大,直怒怒地盯着山间。露娇人串遍了她的全身,从小腹处万恶的疼痛漫延到骨肉。若不是钦涯用力的抱着她,她宁愿撞墙而死,结束这场折磨人的痛苦。

    叮……叮……

    铮……铮……

    那四条铁链与地面磨擦出刺耳的声音。那一幕恶鬼被行刑的场面突然浮在荷衣脑海。还有冥界的刀山火海,自己血淋淋的全身,恐怖至极。山间用铁链将荷衣的手脚锁住,她躺在那张一个月前小产的床上动弹不得。铁链已经绷得老紧,没有荷衣挣扎的空间。露娇人的毒素频繁地活动。黑线从她肚子开始游走、漫延。荷衣的身上瞬间多了无数的黑色血细管,布满全身。

    这是在受什么样的罪?

    钦涯束手无策地站在床边看着山间忙忙碌碌。他轻问:“我能做什么可以减轻衣儿的痛苦?”

    山间低头取银针,“没有谁可以减轻她的痛苦。”说罢,他将取出的第一根针扎在荷衣的头顶。山间扎针的手很平稳,他的额头却冒出细粒的汗水。荷衣被铁链锁住,动弹不得。嘴里又呜呜哼哼地发出声音。她成八字形,被绑在床上。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晃动那牢牢的铁链。

    “扎了银针后还要对衣儿做什么?”钦涯急切地问道。

第103章 驱毒(下)

    山间沉住气,低沉道,“你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荷衣身上的那条黑线延伸到脖子处便停下来了。除了她脸上的肤色发白,其余处均是乌黑。钦涯望着被受折磨的荷衣,欲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又快速地退回来。山间的针已经扎到了她头上及脸上的各个要害穴位。那四条铁链仍旧绷得紧紧的,让荷衣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她的痛苦像一团火山包在体内,只待他们替她解了铁链火山爆发。

    山间的针灸除了引毒,也有宁神的作用。只待荷衣安静下来,便可以以毒攻毒。她瞪大眼睛,眼眶内布满血丝,愤怒至极。受折磨者是荷衣,也是钦涯,亦是山间。小屋内的气氛极其紧张。山间的汗水不由地下落。钦涯更是挥汗如雨。

    床边上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檀鼎。鼎内冒出丝丝黄色的气体,安神、修生之用。荷衣的眼神从愤怒到恍惚,虽是瞪眼,却清晰可见她眼神的浑浊。她的神志渐渐地模糊,却一直睁着眼睛。钦涯一直在她视线内,她却半点不知前方是何物,直到最后她忘了她是谁,忘了所有。

    “红色葫芦瓶。”山间侧头对钦涯低沉道。

    钦涯接过山间手中的银针锦盒,从床边的小桌上挑出红色的葫芦瓶。葫芦瓶明明是重量极轻之物,在他拿起它时却感觉到它本身重量的数倍。且他的手刚一碰触到葫芦瓶时,一股阴冷之气“嗖”的一声窜出来。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已被其吓得哆嗦。

    山间接过葫芦瓶,揭开瓶盖,一股白色的冷气从里面冲出来。他轻轻拉开荷衣腹部的衣服,将瓶口对准小腹处。一只只白色的冰蚕从瓶内爬出来。

    钦涯着急道:“你要干什么?”

    山间埋头,道:“解毒。”

    那些冰蚕立即爬满荷衣的小腹,从她肚脐开始吸吮。冰蚕所吸之处,由黑变红,再变成正常的肤色,完全看不出有冰蚕咬过的伤口。几十只冰蚕围着荷衣身上搜索了一圈,确定没有黑线的存在后,又爬回来。每一只冰蚕从先前的白色变成暗红,肚子涨得鼓鼓的。山间揭开葫芦瓶盖,那些冰蚕又一只一只地爬进去。

    荷衣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脑袋没有意识,睁着眼。山间心疼地俯视她,松一口气道:“可以把姐姐的铁链解开了。”说罢,他们一前一后把荷衣手脚上的铁链解开。

    钦涯扔开铁链,道:“衣儿的毒解了?”

    山间深呼吸,道,“还早。先替姐姐将被子盖上,露娇人的毒稍后再解。”说罢,他将檀鼎放置在离荷衣最近的床头,“姐姐需要休息半日。”

    钦涯轻轻地替荷衣盖好被子,“衣儿的毒还没有解?那些冰蚕是怎么回事?”

    山间轻声道,“那些只是一部份。冰蚕吸了她的毒,再回到葫芦瓶时已经全部没有存活的希望。那个葫芦瓶内的冰蚕尸体可以研制成一瓶甚过露娇人的**。”

    山间走到大鼎旁,伸手捞出竹篮子里的蛇,取了蛇胆置于石碗内。竹篮内的蛇上十几条,每一条都是山野曾经从苗疆捉回的巨毒之蛇。他拿出一个洒坛,揭开坛盖,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顿时散发出来。钦涯见山间将几十只毒蜘蛛、蝎子、蟑螂、黑色的毒虫子丢进坛内。待它们都被坛内的液体麻木后,又用漏网将其捞起来放进石碗内。那些蛇胆巨毒混在一起被山间磨成粉碎倒入大鼎内。虽然是巨毒,但仍旧没有使大鼎内的药水变色。

    “温火煮至姐姐醒来即可。”山间轻声道。

    钦涯点头,道,“衣儿醒来后浸泡在鼎内就可以完全解了?”

    “不是完全,是释放。接下来要靠你替他解毒。依旧如以前让姐姐在大鼎内浸泡一个时辰。”山间轻声道。

    钦涯明白地点头。

    荷衣醒的时候,躺在那张床上。第一眼映入她眼里的,是钦涯那张温柔的脸。她眨眼,轻声道:“怎么了?”

    钦涯瞬间来了精神,高兴道:“你醒了。没怎么。刚刚山间大师替你解了毒。”

    “解了吗?”荷衣不敢相信,只记得那四条长长的铁链像阴影一样笼罩在她心里。

    钦涯温柔地笑道,“很快就解了。现在我抱你去蒸泡。一个时辰后,衣儿就可以摆脱露娇人了。”

    荷衣眨了眨睫毛欣慰地笑了,道:“嗯。”

    “我替你宽衣。”说罢,钦涯伸手解开荷衣的布扣。这些日子,荷衣泡进那口大鼎之前,都是钦涯替她宽衣。这一次,依旧如故。她的脸角微微泛着红,煞是好看。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胸前时,她的呼吸加重。

    “钦涯。”荷衣轻轻唤他。

    “嗯!”他温柔地答她。

    “你不要走开好吗?”荷衣轻声道。

    他微笑道:“我从来没有走开。”说罢,他抱着她走到大鼎旁轻轻地将荷衣放在鼎内。荷衣坐在鼎内,感觉到今日的药水不同于以往。那药水散发着浓浓的腥味,浓浓的苦味,似乎还很刺激皮肤。荷衣感觉到自己并不是泡在水里,而是像一个没有空气的另一个世界,让她呼吸困难。似乎有千万只手在抓捞她的身子,又似乎有虫子爬遍她的全身。她无力地张开唇,挤出,“钦涯,难受。”说罢,她向钦涯伸手。

    钦涯握住荷衣的手,温柔道:“衣儿,忍着。一个时辰后就解脱了。”

    大鼎内的药水慢慢地从淡色变浓。一丝一丝的黑色毒素浸入药水内。温火微微燃烧,药水的热气冒出来时也变成了暗黄色。荷衣被那股腥味包裹得透不过气,眼角处泛着眼泪。钦涯伸手轻轻地擦干她的泪水。

    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道,“这样的痛苦再也不会有了。”

第104章 鱼水之欢

    大鼎内的水直到完全变成黑色后,钦涯才小心地将荷衣抱出来。

    “我们可以离开这间小屋了,再也不用进来。”钦涯吻过荷衣冒汗的额头,轻声道。

    荷衣从毒药中出来,肤色上仍旧沾有一层黑黑的水。钦涯小心地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先替你清理身子后再休息好吗?”

    荷衣轻轻应道:“好。”

    钦涯抱着荷衣,上楼回到卧室。那里已经准备好一个大大的木桶,足可以装得下两个人。此时的荷衣全身无力,泡在浴桶里会没有力气坐稳身子。钦涯抱着她直接踏进楼里,湿了他的衣衫。

    荷衣微微地睁着眼睛,感受到钦涯替她浇水擦身。洗去那些污水后,他替她擦干身子抱她到高床上。

    他的身子湿湿的,衣衫还在滴水,不敢坐在床上。他远远的拉过被子替她盖好,“睡吧,你需要休息。”她太累了,不等听他讲完便沉睡过去。确定荷衣睡着了,钦涯才去换掉身上的湿衣服。

    从解毒到现在,足足折腾了一天。已经是傍晚时分,山间应门,道,“颢琰王,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

    “姐姐入睡了?”山间轻声询问道。

    钦涯转过头,温柔地看了一眼荷衣,道,“睡了。”

    “露娇人的毒已经释放完了,没有任何意外。姐姐的意志力真的很强。”山间高兴道。

    钦涯感激地看着山间,道,“谢谢你。”

    山间笑道:“山间不才,用了最危险的方法替姐姐驱毒。其实姐姐体内的毒并没有驱除,只是……”

    闻言,钦涯皱紧眉毛,道,“只是什么?”

    山间轻轻笑道:“颢琰王别着急。山间的话还没有说完。姐姐的毒是可以解的,现在那些顽固的露娇人已经全部被释放,恢复到中毒最初的状态。姐姐醒来的时候会**烧身,那个时候才是解毒的时候。”

    钦涯轻声道:“你是说……”

    山间笑道:“时间不早了,山间不打扰颢琰王休息。”说罢,山间转身向对面的小楼走去。

    钦涯熄灯后,脱掉靴子爬到荷衣身边躺下。夜很深,很静,静到钦涯清楚地听见荷衣平缓的呼吸声。他起身俯视她,借着月光小心地把她装进眼里。她柔柔的气息吐在他脸上,让他顿时痒痒的难耐。

    他看着荷衣安详的容颜,轻轻地吻过她的脸。一直,他都没有入睡,是兴奋,是高兴,是激动,是忧伤。荷衣醒来后,是自愿与他在一起,还是因体内的露娇人?他思考着这个问题,久久难入眠。

    荷衣安好的睡着,一直到半夜时,安心地醒来。是一片灰暗的黑夜,有月光,有温馨的气息。她睁开眼睛,没有看到钦涯的身影。她失声找寻,“钦涯。”

    窗前的钦涯听到荷衣唤他,赶紧回到床边坐下,“我在。”

    荷衣感觉精神很好,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你怎么没有睡?”

    “睡不着。”钦涯轻轻应道。稍后补充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荷衣微笑道:“没有,感觉很好。上来躺下来休息吧,你也累坏了。”说罢,她向他伸手。他躺下身轻轻地挨着荷衣。她侧过身与他对视,“你身上一直有柠檬香的味道。”

    他沉默不答,静静地看着她,捊了捊她的发丝,很想吻她,又退缩了。陶醉在安宁当中,她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就要飞走。是她主动吻上他的唇。就在那一刻,他像受惊的糕羊。太久没有温存,太久没有试过吻她的感觉。久到他以为她不会接受他,久到他的心里留下阴影,生怕他的霸道又伤了她。他躲过她的唇,眸子刹时无光。

    荷衣失落地看着他,“怎么了?”

    怎么了?他怕了,怕再次伤她。

    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对的人会是荷衣。顿时,有一股燥热流通在她体内,“钦涯,我的毒是不是还没有解?为什么这么热?”她突然想眼前的男人能够抱着她,要了她,然后跌宕起伏。

    “是露娇人的毒还没有解对吗?”荷衣声音颤抖道。她攀住他的脖子,充满**地看着他。

    钦涯再次沉默,内疚地回望她。她燥热的身子燃烧成一团火球,火烧火燎地绕着他。她感觉到他身上的某个地方顿时硬了起来,“你告诉我是不是露娇人的毒还没有解?”她咬紧牙关,“我知道肯定是。”刹时,她无力地放开他,退缩到床边,小声地哭泣。难耐、**、燥热,无一不让她发狂。可是她忍着,忍着想要男人的渴望。她咬着唇,如几个月前的新婚夜受尽屈辱时,鲜血涌出唇角。他猛然抱住她,热情地覆盖她的唇。突然间,她觉得好受了许多。他吻干她的泪水,吻干她嘴角的血迹。

    “我不要你帮我解毒。不要……”她几乎吼道。这样**难耐的感觉同上次一样。她明白了所有。她忍受着痛苦挣扎出他的怀抱。

    他重新把她拉回怀里,深情地看着她,道,“看着我的眼睛。”

    良久,他用柔情把她装进眼睛里,“衣儿,我爱你。”

    荷衣哽咽,道,“你爱我吗?爱吗?”

    他极其真诚,尤如道歉般,道,“我爱,我爱,我真的爱。”

    够了,她不须要太多。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有肌肤上。她没有反抗,温柔地顺着他。她的小手轻轻解开他的布扣,一层一层地拨开他。当肌肤与肌肤火热地磨擦时,她再也受不了,越吻越狂。湿湿粘粘地东西从她双腿间流出来。他应她而邀,温柔地进入她的身体。

    那一刻,她被抛向去端,飘飘然,无边无尽地荡漾。有一种感觉舒服美妙,像潮汐,一波接一波向她冲撞而来。然后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冲破阻挠一泻千里。露娇人的药效很猛,天亮前她一共要了他六次。

    再醒来,已经是天亮。她在他的目光注视中醒来,睡眼惺松地回望她,眨了好几次眼才睁开眼睛,“你什么时候醒的?”她轻轻问他。

    他也轻轻应她,“很早很早。”说话间还带微笑。

    这一个早上,她的生命似乎重生了,特别的轻松,心甘情愿地面对这张床,面对身边**的男人。过往的曾经,已经不重要。她只要现在,只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愉悦,只知道昨晚的六次让她心甘情愿地迎合他。她甚至希望他能永远在她身体里,两个人相融为一体,永不分开。

    心甘情愿把身子交给一个男人时,她的所有都是他的。一人女人,一旦心甘情愿地和那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那么他们的关系更近了,更近了,连心也近了。这是前世,她和钦涯新婚那晚,她放下初恋的最初原因。

    她靠近他,小手在他胸前摸索,小声道,“你昨晚好利害。”她说话的声音中还带着调皮。

    他抓住她不规矩的手,认真地看着她,道,“昨晚你是认真的吗?”

    她装作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昨晚怎么了?”

    他半晌不知该说什么,缓缓道:“昨晚……昨晚……那个……那个时你是认真的吗?”

    她调皮道:“哪个?”

    他一直不答,她只好接连问道:“哪个,哪个,哪个呀?”

    突然,他像个害羞的小娘子,避开她的调皮的眼睛,眼神受伤似的黯然下去。不是害羞,是怕她的答案让他失落。她依进他怀里,听到他的心跳加快,“钦涯,我喜欢你。”

    他睁大眼睛,心跳的速度更加快速,抱紧荷衣幸福地笑了,“衣儿,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她笑道:“肉麻。”

    他的眼睛瞬间柔情了许多,深深地看着她,翻过身压在她身上。似乎昨晚的六次还不够,再一次燃烧她的热情,“钦涯,我喜欢你。”再也不等片刻,他要永远,永远和她相融一体。

    荷衣的露娇人在昨夜和钦涯的鱼水之欢中,顺利地驱除。一夜,似乎千年,沉淀了所有,再也不会被风波浑浊。

    再见山间,他已经准备离去。初冬的早晨,他穿着稍厚的衣服站在荷衣和钦涯面前,“是时候离开你们了。”他的身影在荷衣面前突然消瘦了许多,连眼神里也是悲哀的。原来他跟荷衣讲的那个故事的结束不是那个女人不告而别,是山间终日的期盼与失望,直到遇到跟那个女人长得相像的荷衣,直到他看到她开始信赖钦涯。

    走之前,山间只记得荷衣告诉过他,有一个权贵的女人很像他所说的故事里那个坏女人。他开心地对荷衣说,“谢谢!”然后,他转头离开眉山。

    钦涯在山间转头前对荷衣说:“我去送送他,等我回来。”

    荷衣笑道:“好,我等你回来,去吧。”

    钦涯随山间走后不久,荷衣以外的另一个女声响起。那声音尤如一把刀插在荷衣胸口。

第105章 惊变(上)

    “岳家大小姐可想知道兰香现在怎么样了?”

    突然冒出的女声瞬间传进荷衣耳朵,惊涛骇浪。荷衣转头,是一张蒙面的脸,但是声音却熟悉如昨。

    “阮姑娘不必这么神秘。你大可大大方方的登门,何必蒙着脸,何必选在钦涯离开之时突然出现。”荷衣冷静道。

    阮小鱼拉开蒙面,高傲道:“死到临头的人还这么骄傲。你真不想知道兰香现在怎么样了?”

    “哦?兰香在你手里?”荷衣平静道。稍后,她轻挑细眉,“既然你是来找我谈买卖的,那请上小楼坐下来,泡杯茶慢慢道来。”说罢,转身,迈步。不等片刻,阮小鱼拉住荷衣的手臂,“不用,就在这里谈。兰香是在我手里,如果你想她活命的话就跟我走一趟。”

    荷衣抛开阮小鱼的手,笑道:“你认为你手里有兰香就可以威胁我了?”

    阮小鱼高傲地一笑,“呵!你认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别以为你摆出兰香,我就跟会听你的话。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不用拿我来威胁钦涯。”荷衣平静道。

    阮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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