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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国术无双-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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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其实挺窄,苏辰坐了下来,就不再动弹,闭目养神。

    更不去跟隔间或者对面的书生聊天。

    那些人为了释放心里的紧张,此时正在没话找话,家长里短语无伦次的,实在有些无趣了。

    他也感应到了身上的一道道奇异目光,尤其是听到了主考席上传来的交谈声。

    声音虽然不大,普通人是听不到的,可苏辰五感极为敏锐,当时就听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能从中听出各人的情绪,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文坛大宗师曾黎吗?省学政?这就有些难办了……一旦心有成见,无论我怎么去考,都很难过关。”

    “倒是那位府学正裴子文,银子倒是没有白花,周先生那里也帮了大忙,有他说话,聂知府就不太敢从中煸风点火了,不过,事情终究有些难办。”

    因为主考辅考的原因,考试成绩如何,最终还得看那曾黎的意思。

    微微皱了皱眉,苏辰心里琢磨着。

    此次考试不但要答得毫无纰漏,而且还要让这位主考官满意,非一般手段可以得逞。

    其原因自然是考试的录取方式决定的。

    秀才一级的考试,并没有什么更大的官员从旁监督,主考官就是一切。

    他们决定录不录取,排在哪个位置?

    一旦开口定了名次,属下官员就算脑子抽抽了,也不可能去反对。

    因为反对不但没用,还会得罪上官。

    除非不想在官场混下去,一般情况下,录取谁为秀才都是主考官的一言堂。

    这也导致,历次考试之时,总会有许多人购买各种考场秘籍,不但研究墨义经贴,重中之重更要研究主考官的喜好和生平,写文之时投其所好。

    如此,方可在千万考生中占得先机。

    本来只有六分的考卷,真的对了主考胃口,也可能被评个十分,那就是青云直上了。

    到了苏辰这里,他的文章别说对主考胃口了,人家压根不想看。

    而是直接记住了他的名字。

    就是说在最后一关之时,主考官一见他宁文靖的名字,就首先黩落下去,根本就不会理会他文章写得好不好。

    苏辰心里微微恼火,却也没有担心。

    既然不能走正途,那就走邪道呗。

    本公子就是手段多。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那股书生正气,也不是没见识过,原身上就有,正好施为。

    他眼神一厉,长长吸了一口气,身上白衫无风自动,已是调匀呼吸。

    回首看了一眼远处端坐的曾文远公,冷笑了一声暗道。

    “就看看你文思如何,心志坚不坚?能不能挡得住我这以心传心,以印传情的秘法?“

    苏辰将笔墨纸砚悉数放在桌上,摆放整齐,对面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正在瑟瑟发抖,紧张急了。

    他也不关注,只是等待。

    随着考生入场结束,聂知府训过话,巡查完毕之后,云板一响,就有衙丁差役在旁呵斥。

    一股紧张的气氛在号房之间弥漫开来。

    先前还在嗡嗡做响,此时已是静寂一片。

    只听到脚步声轻轻走动。

    苏辰知道这时就是出考题了。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主考官到底会出几个什么样的题目。

    号间之中就听到一阵阵的急促呼吸声,有人长出一口气,显然是此次考题正好是他复习到的。

    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咽,应该是脑子里一片蒙逼,题目不太会。

    苏辰抬眼望去,就见到斜对面两个书生摇摇欲坠,差点昏倒,心里不由好笑。

    正看得有趣,就见两位衙役已经举着牌灯走到身边,这是防止有些书生熬坏了眼睛,考场光线不足,看不清楚题目设置的。

    一个大大的木板被两人举起撑到了自己眼前,本场考试题目正是贴在了这张大木板上。

    就着明亮灯光,苏辰一眼望去,心底无波,拿起笔就记了下来。

    毕竟是考秀才,题目出得并不算很古怪刁钻,至少在宁文靖的记忆中曾经都读到过,虽然理解得不算太过精深透彻,至少还能记得。

    “果然原身就有着秀才学问,张延庆那帮子书生并非盲目吹捧,就算是想要算计,交谈之间也不至于句句假话。“

    一看题目,苏辰心里就有数了。

    此次考题,四书文二篇、五经义一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题目、诗、文写法皆有一定格式,全卷不得多于七百字。

    只是功名的第一步,要求的其实并不算很高。

    无需太多的个人思想,更不需要写出惊天动地的策论,一般情况下只是文字精熟、熟悉经典,能通顺畅达的表达出自己的思想即可。

    考中了秀才,也就是茂才,终究还是生员。

    生员就是学生,再有身份的学生,也还在求学的路上。

    无论是哪一个朝代,录取的要求就是博闻强识,脑子清醒。

    第一题:“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这是《论语。泰伯》中孔子称赞尧的话,无论是前身宁文靖,还是苏辰本身,其实都是看过学过的。

    此题颂扬古圣先贤的化育之功,就是引经据典在吹捧先君王。

    通篇说的是尧做了哪些很牛的事情……他用贤人,远小人,传播教化治下万民,终于成就了千古伟业。

    这很好理解,不理解其实也没关系,苏辰的芯片里面存有历朝历代的经典,还有着千家集注,对付如此中规中矩的题目,简直称得上不费吹灰之力。

    八股文做得好,的确需要文采过人,用奇特的格式做文,要求繁多。

    就如戴着镣铐在跳舞,跳舞当然得好看,不但得好看,还得注意跳的范围和风格,其实就是破题。

    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题目破对了,事半而功倍。

    这一题也没太多好说道,人家出题的人都写得很明白了。

    诗句里从头至尾都告诉学子一个道理,那就是上古贤君,文成武德,有大功于民。

    联系到如今的现况,苏辰哪里还不明白?

    这就是一道吹捧明君的题目,换而言知,就是让他们这些书生拍一拍现任皇帝的马屁,学懂做人的规矩。

    想了一下,他挑选了广东状元伦文叙当时中举之时曾经写过的文章,很是适合当下年代的思想,洋洋洒洒文不加点,在草稿纸上一挥而就。

    没错,他是抄的。

    有着一个庞大的书库,自己思考做文就没有必要了,能省事则省事。

    这主要是为了应付事后有书生不服考试成绩,前来要求复卷检查。

    做事就要做得细致完备,不给人留下半点把柄。

    这是苏辰的风格。

    不过,写好文只是基础。

    自从察觉到那股莫名的敌意,苏辰就知道,他能不能中秀才?其实并不是看他答得有多好,思想有多高。

    关键之处并不在这里,而是正卷之上的文章滕写,那时才要花一些功夫。

    谁说武人就不能考功名了,苏辰决定别出杼机的玩一玩花样。

    让这些古时候的土著见识一下新时代武人的作弊功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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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5 运笔如刀(下)

    苏辰自得一笑,暂时不忙动手脚,做完了第一题,接下来的题目也是难不到他。

    第二题则是同样摘自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中的《中庸》一文:君子之道,譬如登高。

    这一题其中原文是:君子之道,譬如行远,必自迩,譬如登高,必自卑。

    说的是君子之道,就好比登极高的山一样,如此方能知道“自卑”,也就是知道与“高”比较起来自己只不过是“卑”(不高)而已。

    所以,走远路,必须从近处开始;登高山,必须从低处进行。

    第三题就是五经义出自《尚书》:静言庸违,象恭滔天。这一题就难了一些。

    摘句破题对童生来说向来就不太容易,再加上一般人很少能请到有真才实学的先生,或者很难买到没有谬误的书籍,一些生僻的题目基本上靠猜。

    苏辰一眼望过去,就见到有些考生就是卡在这一题,面色惨白着,嘴里唠唠叨叨的,心丧若死。

    这是破不了题的。

    当然破了题也不见得能写好。

    书生们除了身体太弱,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识五谷、不懂桑麻,阅历太浅。

    这种人对有些道理理解就不够深刻,往往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这样,又怎么能写出深刻的文章。

    第三题的静言庸违,象恭滔天。其实是违背读书人的本性的。

    意思是形容一个人语言善巧而行动乖违,也就是口是行非,说的跟做的不是一回事,对上天貌似很恭敬,实际上轻慢不敬,毫无畏惧之心。

    不就是这个年代读书人的写照吗?

    三题联合起来,破题就清楚了,有着宁文靖原本的八股文经验,苏辰也有些理解科举中的弯弯绕。

    第一题是拍马屁,第二题是要谦逊,看到自己不足,保持卑谦态度,第三题就更有趣了,实质上不是教人言行一致,主要还是想要这些读生人每天念着的忠君发自内心。

    到头来,还是要敬畏上天,保持绝对忠诚。

    上天是什么?这个年头皇帝就是天,一个忠字方可破题。

    说来说去,还是要人写一写拍马屁的文章。

    这种文章苏辰芯片的书库里多的是,随意抄了两篇文采高妙、阿谀技术满值的进士文章,也就完成了。

    相信无论是谁,看到他的三篇文章都得道一声高妙,足可被称为范文。

    到这时,苏辰才微微一笑。

    试帖诗的题目,是一句诗: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科举考试中试帖诗就是这样,题目一般都是摘自于前朝有名诗人的一句精彩诗句,或者是随意挑选出一个典故。

    然后始根据这句诗或者典故来抒发自己的情感,越是韵味深沉真情实感,越是让人刮目相看,在口口相传之后也会名声大涨。

    这首诗是唐代杨巨源的《城东早春》,写的是春天景色,很有画面感,原文是:

    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苏辰将这句诗词也抄在草稿纸上,前面加了“赋得”二字,就是科举考试试帖诗的格式了。

    说实在的,考试录取与否?试贴诗的好坏其实不太重要,但这却是文人之中最看重的。

    文章可以苦读背诵,撞对了即可通过考试,诗才才是一个文人的底蕴。

    普遍说一个人是不是才子,大多数还是看他写的诗词好不好。

    因此,苏辰也不打算在试贴诗上拖后腿,他看看题目,同样的挑选了一篇状元黄恩永的诗篇。

    琴韵调三叠,书林拥百城

    静观皆自得,俗虑总能清

    指佛音生甲,经横籍拜庚

    庭花红欲滴,堂柳绿无声

    流水高山曲,添香剪烛情

    耳根都寂寂,心地讵营营

    雨过轩窗润,尘消杖履轻

    宸杯欣茂对,弦诵叶承平

    诗文高雅大气,清新自然,做为试贴诗来说,已经好得有些过份了,任谁读到都会赞叹一声大才。

    看看自己作弊出来的文章诗篇,龙蛇飞舞般的写在草稿纸上,苏辰没来由的有了一种历史碾压的优越感。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如果另一个世界的状元文章诗句,那位曾黎大宗师还能挑出毛病来,他也不得不说一声服。

    至此,材料全都准备好了,苏辰准备上大菜。

    他把草稿放到一边,笔锋半沾浓墨,凝气屏息,微微气扎了一个半马步,右弓左箭。

    下半身落地生根,如千年古树立身大地。

    上半身风摆荷叶,随风摇曳,轻缓自然。

    最奇特的是他握笔如刀,气势雄强,就如身前站着一位势均力敌的武道高人,精气神凝为一体。

    还未落笔,考场内就有凉风卷动。

    如果有人能望气,就能看见上空那片红光如浪般席卷,一条金龙昂首摆尾在欢呼跃动着,似乎突然被注入了活力。

    苏辰背对考生考官方向,眉心七彩闪烁,一股庞大精神意志力量,以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顺着笔锋跃然纸上。

    清光闪耀笔端,一行行墨字突然间就有了生命。

    每一笔写下去,就发出宝石般的光芒,只是一闪又收敛不见。

    三篇文章一挥而就,字字珠圆玉润,厚重如山,锋利如剑。

    最后试贴诗的一个“平”字收笔,苏辰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头上一股白气直冲天际。

    号房四周温度悄悄的升高许多,几位考生抹去面上的汗珠,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嘀咕道:“怎么天气一下就变热了?”

    他们也只是稍稍有些意外,并没有多想,也顾不上去看别人的举动。

    只是高台上三位主考,时不时的会看过来,见到苏辰扎着马步,头上白气涌动,写字如练刀舞剑,筋肉鼓荡。

    “噗……”

    聂文臻一下没忍住,轻笑出声。

    他先前见到苏辰满脸平淡冲和,气势强得让他这位府台大人都会不自觉的矮上三分,此时见到对方如此搞笑的写字方式,实在忍不住想笑。

    反差太大了。

    难道平日里听到宁文靖很有文才的消息全是虚传?

    这么看上去,明明就是一介武夫,挥毫运笔怎么看也不象是饱学之士。

    也难怪他怀疑,任凭再强的书法高手,也不至于在考试之时用上悬腕吊臂的方式来写蝇头小楷的。

    他难道就不怕写成狗爬体。

    如果这样的话,也不必看文了,卷面首先就不合格。

    曾黎面色越发黑沉了。

    他平生最是不喜武夫,认为当今天下闹成如今纷乱一团的境况,就是那些武夫惹出来的祸事。

    那种人不修礼仪、不敬尊上,处处狂悖无礼,才会让生民艰难,衣食无着。

    如今见到一个考生在考场中以练武的姿态来写字、来应考,他心里一股郁气直撞顶门,憋得分外难受,好悬没有怒吼一声,叫人把那考生赶将出去。

    想了想,他还是忍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

    听说这书生的武艺很强,若是被赶出去,心里不忿突然发狂伤人怎么办?

    这么多考生在场,没得搅乱了院试,那就大大不妙。

    “罢了,直接打落试卷,不予录取罢了,现在且由得他,眼不见心净。”

    想到这里,曾黎就转过头去,不再看苏辰答卷。

    裴子文也是摇了摇头,心想莫非被自己那位同窗骗了,不至于啊,如果真的胸无点墨,他怎么过的县试、府试?

    不对,或许他是靠着银两开路,买通了检查学吏,带了小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惨了,先前我还帮他说过话,不知会不会让大宗师记恨于心?降低我的考评。

    想到这里,裴子文不由得后悔起来,只觉那白花花的银子拿起来着实有些烫手。

    三位主考心思纷乱,渐渐的就把那个号间里的书生抛在了脑后,饶有兴致的小声谈论起来。

    多数是曾黎提起话题,问一问金华地界有哪些名气大一些的考生。

    身为主考官,虽然可以一言堂,事实上也不能真的不顾副主考的意见。

    先行问出来,也是做到心中有数。

    遇到差不多的文章,被知府和府学正曾经提过的名字就会占上一些胜算。

    也不能小看这么一点点区别。

    能不能录取,是第三名还是第五名,端看这名气大小。

    不涉及到原则问题,曾文远公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他决定小小的卖点面子给两位同僚。

    “咦!”

    正闲聊间,曾黎就见到一个白影映入眼帘。

    他惊诧转头望去,就见到那位先前写字如练武般的书生已经走近前来,手中捧着试卷。

    “这是自知为难,早早的放弃了吗?”

    曾黎漠然想道,没有说话。

    却不料那书生走前两步行了一礼,就把试卷递了上台,开口道:“学生已答完考题,请几位大人斧正。”

    “答完了?”曾黎怀疑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了看天色。

    阳光刚刚爬过窗棂,开考才只有一个时辰,有这么快吗?

    苏辰笑着点了点头。

    他倒是知道一些规矩,最前面交卷的考生,主考官会当面评卷,多少勉励几句,如果合格,更会当场录取,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鼓励那些文思敏捷的才子。

    曾黎似笑非笑的接过考卷,微微摊平,就准备放在一边。

    他压根就不准备细看,更不打算面试提点,只是厌烦的说道:“可以了,你出……”

    一个出去的“出”字刚刚跳出来,他就呼吸一窒,再也说不下去了。

    眼睛瞪得滚圆,盯着试卷,全身发抖。

    非但如此,旁边坐着的聂知府和裴子文两人还奇怪的发现,这位大宗师此时面色阵红阵白。

    时而迷醉如饮琼浆,时而咬牙切齿,怒从心起。

    ……………………………………

1176 搂草打兔子(上)

    苏辰只是过了一个时辰,就号称答完题交卷,也没有躲躲闪闪,其他考生顿时惊若天人,心里全都升起一种焦躁。

    “我第一题还没答完呢?这是假的吧。”

    “就算是作弊抄袭也没这般快啊,他一定是没做完,自暴自弃了。”

    “听说前阵子他一直跟人拼杀斗狠的,还害死了延庆兄等人,哪里有时间温书备考,考不出来也不奇怪。”有人摇了摇头,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

    “早就看那暴发户不顺眼了,若不是听说这家伙是个狠人,学堂里同窗很可能已经打骂上门了,亏了周先生这段时间给他四处吹嘘扬名,大肆贬低我等,哼,以为我们不知道他被银子收买了吗?”

    邵嘴角带着一丝讥笑,听着四周传出的窃窃私语,只是看了主考座席一眼,又埋头答卷。

    在学堂里,他一向极有名声,才学为人所称道,这次的院试案首也有很大希望,自然不忿有人声名压了自己一头。

    似他这种书生,早就有些富贵人家伸出橄榄枝,可他一直不与理会。

    心想那些逐臭之辈家里的小姐就算再好又能好到哪去,等到金榜题名,就算是朝庭大员的千金也是娶得。

    如今家里贫寒又怎么样?论及名声,自己在金华首屈一指,比起宁文靖来,不知要强到哪里去了。

    谁不知道用银子开路是一条捷径,但至少也得文才过得去,否则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了。

    再说了,这一次的主考曾文远公平生最恨武夫,为人刚正近乎严苛,对没有真才实学搞一些歪门邪道的行径那可是深恶痛绝,怎么可能会待见那暴发户。

    “他完了,曾大宗师很不耐烦……”

    邵写了两个字,感觉心神不定,看看天色还早,又搁下笔,好笑的在一旁看戏。

    此时的心情,大抵是十分愉快的。

    ……

    曾黎眼珠子盯在试卷之上,只觉得那满纸宝光,一股浩然正气轰然响在心间,字字句句都映入了心田。

    这时候,他就算不想看都不行了。

    一直从头看到尾,头都没抬起来过,嘴里还默默念叨着。

    明明知道这份卷子是自己最不待见的武夫写出来的,可内心深处却想拍案叫绝,恨不能站起身来手之舞之足蹈之。

    或者以文下酒,纵声高歌,大醉一场。

    如此复杂的情绪在心里激荡冲突,让曾黎无比难过。

    好不容易看完了试卷,他老脸胀得通红,一把就将那卷子合上,长长吸了一口气咬牙道:“这卷子不……嗯,其间还有着许多不足之处……你还是回家多多温书,以待……下回。”

    说到后来,曾黎的面色更是通红,一字一句仿佛挤出来的一般。

    “咦!“

    聂文臻感觉气氛十分不对劲。

    他早就知道曾黎是想要当场黜落宁文靖的试卷的,无论对方文章做得再好,也会挑出很多毛病大肆抨击,但如今这情形,有些古怪了。

    为什么对这份必须黜落的试卷看得这般仔细?

    看完了,就算是批评的语气也如此温和?

    依他所知,这位老大人可不是宽和的性子,骂起人来能让人难过得想死。

    “那卷中到底写了什么?”

    聂文臻好奇心大起,有心想要抢过试卷来看上一眼,看看所有人都盯着主考席上,又觉有些不妥。

    只是看看宁文靖会如何应对。

    被当场否决,应该会难受吧。

    却不料,那书生面上没有半点颓丧,只是笑意吟吟的问了一句:“曾大人,您真觉得这题答得不好?可能中取得功名,中得案首?”

    “轰……”

    这一次,就算再不关心他人专心答题的考生都稳不住心神,四周有学吏大声喊道肃静,仍然弹压不住那股惊异的声浪。

    所有人看向宁文靖的眼光全都看疯子一般。

    刚刚交卷,又在主考官说了有毛病的前题下,还问自己是否能得案首?

    这未免太狂妄了吧?

    把满堂考生又放在哪里了?

    乱棍打出!

    一股股愤恨激怒的情绪向着苏辰涌来,他们等待着曾黎的答复,有些人甚至觉得已经看到了那狂生的悲惨下场。

    “不……不可能,中不了。”曾黎眼含激愤,觉得今日不知为何,竟然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大大丢了颜面。

    强撑着说出否定的话来,就感觉眼冒金星,冥冥中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声厉喝“大胆、卑鄙、无耻,斯文败类。”

    这声声厉喝如暮鼓晨钟,直直拷问心灵。

    他脑海里突然出现孔子、孟子等先贤圣人影像,还有着千千万万的百姓,在一旁戟指怒骂……

    刚刚看到的那几篇美文字字句句浮现心底,却是大放毫光。

    “噗!”

    曾黎仰首就喷出一口鲜血,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他心里极度惶恐,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就落得千夫所指的地步。

    “我这么做真的很卑劣吗?愧对圣人教导,愧对陛下深恩……”

    他一时之间,呐呐无言,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书生。

    曾黎一口鲜血喷出,全场震惊,聂文臻和裴子文连忙上前扶住,掐人中,揉胸脯忙得不亦乐乎,众考生面面相觑,这一会,也没谁有心情答题了。

    还有人探起头出来细看,只觉这场考试风云突变,杀机深藏。

    “莫不是有人使用妖法?”

    这个念头一出,又觉得不可能。

    在文院考场当中,有圣人鸿运庇护,邪祟之物从来没人敢在这等场合出现的,反而是那些鬼魅妖邪会被镇压得口喷鲜血,就如眼前的曾文远公一样。

    苏辰面上笑容未退,只是笑着拱了拱手道:“心底无私天地宽,孔孟圣人在上,我看曾大人还是再仔细审核试卷,以免判错了卷子,惹得圣人震怒那就不好了,学生告辞。”

    说完,他遥遥拱了拱手,拂袖转身,离开了府衙。

    考场一片安静,众考生张大了嘴。

    “这是指责大宗师违心黜落他的试卷,所以引起圣人震怒,从而心神大乱,口喷鲜血?”

    正面刚上主考官了?

    几千只乌鸦在天上飞呀飞的,考生们只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眼前看到的全都不是真实,而是幻像。

    这事还没完,接下来的情况又让他们大跌眼镜。

    只见知府大人悄悄的展开那放在案桌上的试卷,只是看了一眼,就低头不语,也不去理会曾黎大人是不是瘫在了座椅之上满头冷汗。

    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妙,妙不可言,精彩绝伦。”

    裴子正也顾不得照看学政大人了,甚至忘记了招呼其他人上来伺侯,也探头去看。

    看了几眼就是眉飞色舞,高声赞叹:“此卷不为案首,天理难容?”

    “噗……”

    隔座曾文远公如斯响应,又喷出一口血来,整个人萎蘼不振,双眼发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跟他比起来,两位副考官却是大为不同。

    随着他们赞叹声音一出,众考生惊奇的发现,知府大人原本有些阴沉晦暗的印堂此时亮得快要发出光来,那股精神头就如洞房花烛金榜题名之时,一看就是运气极好的模样。

    而那府学正裴子文,他的面色本是有些青白,一脸纵欲过度睡眠不足的模样,转眼间就变得红光四射,熠熠华彩。

    精神健旺得似乎可以连御七女。

    邵看得目瞪口呆,只是在心里狂呼道:“不可能,其中一定有鬼,一定是妖法,不就是几篇文章吗,只是看看,哪能这么夸张?”

    他强迫自己专心做卷,却感觉心乱如麻。

    转头四望,见到有许多考生也跟他一样愤愤不平,眼珠子一转,就冷笑一声:“案首?哪这么容易?言词如此狂妄,把主考官气得吐血,这已经是大逆不道了、等考完联合二三好友,放出风声掀起舆论,别说秀才功名,我让你连读书人的身份都保不住,连再次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

    感谢卡特大人(1000)打赏~~

1177 搂草打兔子(下)

    苏辰出了考场,就有一大群考生家属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考试的情况。

    什么题目难不难,为什么这么早就出来?是不是有把握之类的。

    他笑而不答,心想每个时代都是一样,面对改变人生的考试,没有谁可以淡定从容。

    打了个手势,有一些捕快冲上前来把人群驱散,为他开路。

    紧接着马车就驶了过来,一直等着的是家里的下人婢女。

    让苏辰意外的,宁采臣竟然也没有离开,此时正满脸激动的问道:“大哥,有没有把握?能中秀才吗?”

    其他下人也是满脸期待的望过来,虽然如今家里不缺财势,但还是有些不得圆满。

    人家说功名富贵,功名是排在前面的。

    就算是这些下人,走出去了,家主有没有功名,他们的身份也不一样。

    关系到他们吹牛逼的时候能不能理直气壮。

    若是能中得秀才,以后举人、进士,一路青云直上,那可是能铭刻在金华府志上面,受人尊重敬畏,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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