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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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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谨迟疑了一下,道:“谢前辈美意。算了吧。”
龙江先生长叹口气。他对韩谨的作为很清楚。但这其中并没有那么黑暗。
韩谨是有忠于东林的意图,但并没有害贾环的意愿。只是,处理事情的手法太耿直。要是稍微柔和一些,比如事后通知一声,也不至于有闹成这样。
还是韩谨的性格问题。
…
夏季的深夜里,突然下了一场暴雨。噼里啪啦的雨滴落在地面上。“轰轰”的滚雷在空中炸开。威势惊人。
国子监绳愆厅中,灯光摇曳,晦涩不明。
监牢中的十几名监生分别关押在两个牢舍中。一间中是死撑着,不向朝廷写认错书的三名领头的监生。一边是十名犯事的监生。有人小声说着话。
“刘监丞,这天杀的,还关着劳资。肯定是惦记着我家里那间店铺。”
“姓王的,你们说的挺好的!现在韩秀才都认怂,求饶出去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哼,不就是剥夺功名,流放三千里吗?我认!”王姓监生长的有点黑,身量中等,傲然的站起来回答隔壁监舍里的问题。突然间,人往后倒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
同监舍的两名监生忙过去查看,一探呼吸,心都凉半分,“快来人,王翰学死了。”
隔壁监舍里的监生们亦是骚动起来。拼命的敲着铁制的牢门。但无人回应。这时,正在王翰学尸体边哭泣的一名监生,突然倒下。
恐惧,带着死神的阴影呼啸着而来。在雷雨夜中尤其的阴森。监生们在深夜里的呼喊、哭泣、求救都是徒劳。无人回应。
直到第二天上午,国子监监生中毒身死7人的消息才传去。其中,朝廷本来准备重罚的三名监生全部身死,另有四名监生死于非命。
涉及到之前游……行的监生,国子监不敢隐瞒,迅速上报。随即,消息传遍整个朝廷、京城。
…
昨夜雷雨夜,贾环一觉睡到自然醒,中午和公孙亮、罗君子、乔如松、庞泽等人一起在西市楼吃过午饭,午后时分在望月居的外书房里闲谈、说话。聊着书院、聊着咸亨商行。
骆讲郎先要回乡一趟,过两天才来贾家的族学坐馆。
贾环正准备留朋友们一起吃晚饭时,左师爷急匆匆的赶过来,“子玉,出事了。国子监死了7名监生。”
罗君子微微皱眉。
公孙亮不明所以,道:“这怎么回事?”国子监出事,和书院众人有什么关系?
左师爷顿足,解释道:“监生案的处罚虽然定下来,但是朝廷结案的手续还没有走完,这件事还是东翁在负责。”至少,是一个失察的罪名。而今上对东翁不满啊。这时候出事,不是送把柄么?
贾环脸色难看。他很想骂娘。(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二章 局势恶化
夏季之时,约下午五点许的阳光,依旧炙热。荣国府北街,几辆马车匆匆的离开。
这是贾环调集的贾府里的几辆马车,临时征用。他们立即前往山长的家中,等待最新消息。以贾环此时在贾府的地位,要贾府准备几辆马车,并没有难度。
马车车轴转动的轱辘轱辘声传来。贾环头疼的坐在马车中,揉着眉心,压着心底的情绪。
公孙亮轻轻的拍了拍贾环的肩膀,但没说什么。毫无疑问,鉴于贾环在营救骆讲郎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大家都对他寄予厚望。而这给贾环很大的压力。
这一次,恐怕会有点麻烦。左师爷刚才已经解释过。幕后主使是谁,目的是什么,这都一无所知。恩师负有连带责任。但这并不是最致命的,就怕上面有想法。
怎么样才能化解皇帝的敌意呢?
贾环勉强的点点头,随即,又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
他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连着出事。真是让他想骂娘的冲……动。这一次很麻烦。显然,国子监监生的死,背后有推手。未必是冲着山长去的。
但就怕皇帝推波助澜啊!特别是山长刚刚抗命行事,借大势让皇帝收回成命。
东林党游……行闹事。22名举人被礼部发文革除功名。国子监监生下狱152人,东林党首善书院被查封师生计121人全部下狱。皇帝的冷酷可见一般。
贾环现在不是要查案,追究幕后的凶手,而是要思考怎么帮山长过皇帝这一关。
淡淡的夜色中,马车抵达大时雍坊张府。
…
国子监监生被毒杀的案件,很快就由五城兵马司接管,负责查案。为首的是北城兵马指挥司指挥(正六品),景田侯之孙裘良。他是勋贵出身,和贾府有些交往。
锦衣卫亦派了一位百户带着几名小校到国子监中探查。
随即,有御史上书,弹劾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张安博渎职。第二天处罚结果就下来:停职待勘。意思是,先停职,等待调查。局面变得十分的被动。
五月二十日下午,贾环到北城兵马指挥司拜访裘良后,回到大时雍坊张府。
马车缓缓的停下。刚热闹了没几天的左副都御史的家门口又变得冷清。门前的古树,在烈日下,气息奄奄。鸣叫的知了倍添夏日的午后的烦躁。
贾环进入到厅中。张承剑、罗向阳两人忙问道:“子玉,情况如何?”其他人都外出打听消息。庞泽、何幕僚等人是代表山长外出。大师兄则是去龙江先生府上。
贾环沉默的摇摇头,“案子查出来了。是一名狱卒对监生下了毒。具体动机不明。宗卷已经报上去。预计刑部会判狱卒死刑。案子就到此为止。”
罗向阳长叹口气,“唉…”他知道贾环这话是什么意思。案子结案后,就是确定山长是渎职。这…,谁知道上面会出什么招呢?皇帝不喜山长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会有人邀功的。
张承剑身材圆胖,这几天下来,他人都瘦了一圈。四十多岁的人,垂头丧气的倚在木椅上,仿佛被抽空了精气神。父亲的结局,怕是不会很好吧?
抄家、流放,这两个词以及相关的处罚在张承剑脑海里交替出现,差点让他想哭。
贾环没有去说张承剑。他作为谋主,现在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现在也是靠意志力强撑。现在还需要消息、情报,来勾勒目前的局势,这样能有针对性的制定方案。
“长文,山长呢?”
罗向阳轻叹口气,“山长在书房里看书。”
贾环点点头,并没有去打扰山长。
…
贾政担任通政司右参议以来,日子过的非常清闲。和他在工部里当员外郎没什么区别。不同之处,大约在于他的办公地点、同僚换了一批人。
确实如同他那个庶子所说:父亲每日照例和工部坐衙时一样即可。该喝酒就喝酒。该清谈就清谈。
不过近日来,朝中出了大事。左副都御史张安博停职待勘。朝野关注、议论。
贾政忍了两天,终究是没忍住。五月二十日散衙,晚上回贾府后将贾环叫到小书房梦坡斋中,问道:“张伯玉如今停职待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糊涂归糊涂,但是知道张伯玉是贾环的后台、靠山、底牌。
贾环嘴角抽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政老爹叫他来问山长的事情,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猜贾政的想法,平静的说了一个字:“等。”
贾政摇摇头。他不看好张安博可以脱罪,这一次恐怕不只是罢官,很有可能会被圣上降罪。他中午吃饭时和傅试谈过。“就我得到的消息,张伯玉此次凶多吉少。”
贾环沉默不语。他岂能不知道吗?但是,事情找上你,你有什么办法?只能和它干!
贾政一看贾环倔强的态度,赖的再和他废话,道:“你去吧。”他不看好张伯玉的结果。
贾环也懒得和贾政废话,行了一礼,径直告退。政老爹完全是在打击他的士气,且不提供任何帮助。这有点看笑话的意思吧?大约和他那天鄙视政老爹的当官水准有关。
山长从坐稳左副都御史的局面,瞬间变成等待朝廷调查的有罪之身。确实糟点满满。
贾环心里倒不见的对政老爹有多么恼火。但是,盘恒在心里的阴影有所增大。政老爹的否定态度,其实在侧面上提供了一个信息:现在的局势很危险。
…
贾环一路想着,回到望月居,刚回来就有小丫鬟进来通报,前院有人来访。
贾环向来是一身直裰,读书人的装扮,也不换衣服,当即到前院,来的是大师兄公孙亮。
大师兄脸上有点神光,到贾环的外书房落座之后,迫不及待的道:“贾师弟,这么些天总算有个好消息。大理寺右少卿梁锡晚上派人给山长送了口信。
除了要被朝廷严惩的3名监生外,其余4名监生,家中分别在京城中有店铺,或者是在城外有土地,他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和郑国舅府上的管家发生过冲突。”
贾环安静的坐着。脑子中消化着这个消息。
大师兄轻舒口气,道:“这算是好信息吧?总算知道背后是谁在捣鬼。郑府巧取豪夺,竟然草菅人命,简直是丧心病狂。”
贾环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大师兄,事实上恰恰相反,这是个坏的不能在怀的消息。”
公孙亮脸上轻松的笑容还没有露出来,就缩回去。
贾环摇摇头,没说话。
如果做最坏的估算,郑国舅很有可能就是揣测上意,从而以毒杀监生的方式来陷害山长。那么,接下来肯定还有一套组合拳。主动陷害和被动陷害,完全是两回事。
虽然可以猜测毒杀监生幕后的主使是郑国舅,但,外戚的入局,让局势再一次恶化。(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三章 与天斗,其乐无穷(一)
夜中。刑部天牢中昏暗无光。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整齐的衣衫躺在牢房中的床榻上,虚弱的闭着眼睛。
可以看得出来,老者虽然关在监牢中,但居住条件还是不错。这片天牢区域中其他七间牢房中空着,只有老者一人。
一名小吏从牢外提着一盏油灯进来,在牢房门口轻轻的唤了一声,“李大人…”
已经被下狱多日的李高澹缓缓的坐起来,闭着眼睛倚在墙壁上,“什么事?”他这些天都是依靠这名小吏来知道外界的消息。
小吏不以为意,干笑了一声,轻声道:“几天前,国子监监生被毒杀了7人。其中有三名是东林党的监生。朝廷将负责审查监生案的张中丞停职待勘。”
中丞是左、右副都御史的别称。因为,副都御史相当于是前代御史台的副长官御史中丞,故有此称。
张中丞就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张安博。
李高澹不答,眼皮子动了下。宦海多年,几条人命的案子见多了。张安博被停职待勘,里面估计有些名堂。
小吏再笑一声,劝道:“此事对李大人而言是好事。李大人何不上书言张中丞之过?圣心大悦后,说不定会给李大人减免罪行。总好过全家流放。”
李高澹睁开眼睛,轻轻的哂笑一声。他居庙堂之高时,何曾听过这种赤…裸…裸的挑拨言语?小吏就是小吏,说话太直白,水平不行。听的他心里很不舒服。
…
五月二十一日,朝廷内外瞩目的左副都御史张安博被停职待勘一案出现新的变化。
身处在天牢中的大学士李高澹上书弹劾张安博对圣上心怀怨怼,工作消极怠慢,致使圣上的仁德还没有实行,则监生已经毙命7人。
朝堂之中,多半人都认为这是李大学士对张安博没有保护好东林党的监生心生不满。
毕竟,对圣上心怀不满这种事可以猜测,可以在面圣的时候私下告状,但公开上书就没什么威力,没什么意思。公开上书骂皇帝的人都有,难道还在乎心里想?
但这份看似发泄的的奏章,在朝堂之中,仿佛是吹响某种进攻的号角一般。
二十一日,李大学士上书后,科道言官闻风而动,纷纷上书弹劾张安博。罪名五花八门。巨大的浪潮汹涌而来。即便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都觉得张中丞要撑不住了。
形势急转直下。
二十二日,有御史上书为张安博辩护。三法司的人都撤离国子监,看护不严,首先要追究责任的是国子监刘监丞等人的责任。
稍后,大理寺右少卿梁锡、工部左侍郎胡侍郎、翰林院编修魏翰林、礼部方主事等盟友纷纷上书辩护。
通政司这个“发帖”所在地,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二十三日,常朝之上,大臣们又是一通口水仗。很明显,从最初某些人的谄媚上意,到现在,局势已经演变成对左副都御史这个位置的觊觎。
二十四日朝廷沐休。二十六日,在承天门常朝之后,武英殿议事。圣心独断,将左副都御史张安博下狱,由军机章京、九省统制王子腾与右都御史齐驰专办此案,并彻查张安博的问题。
局势越来越糟糕了。
同时,关于李大学士的处理结果由军机处公布:交钱赎罪,赐归乡里。朝廷允许李高澹交纳1万两白银给国库抵赎罪行。以致仕官员的身份回乡居住。
很多明眼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酬功。
不过,明面上的奏章,有不少大臣上书,言圣人宽待大学士,保留朝廷体面。
一场迟到的夏雨在下午两三点许终于落下来,淅淅沥沥,浸润着路面,屋檐。大有“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意趣。雨前阴云密布的天空变得微亮。
荣国府,望月居前院的偏厅中,贾环、公孙亮、罗向阳、乔如松几人聚在一起,气氛沉默而平静,大家偶尔交谈几句。雨声从庭院外传来。滴!滴!滴!
贾环坐在左首的椅子上,神情沉静,右手食指轻轻的敲着半人高熟褐色桌几的桌面。
咚!咚!轻轻的敲击声中,带着急促,等待,又极富有韵律感。
这表明着他此时内心之中,无比的清醒,冷静而睿智,如同正在躲在草丛猎食的猎豹,分分秒秒都在判断着时机,等待着发出致命一击的时刻。
庞泽、张四水、柳逸尘三人带着小雨,从外面进来。贾环几人都站起来,“情况如何?”
朝廷奏章的交锋,他们是使不上力的。但,这段时间,他们并非束手待毙。让庞泽带着张四水、柳逸尘去了一趟遵化。
庞泽用力的点下头,“证据确凿。”
“好!”公孙亮用力的挥了下拳头,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贾环脸色露出坚毅的神色,对几位同学拱手一礼,目光一一对视,沉稳的点点头,“我这就出去!大家等我的消息。”
公孙亮、罗向阳、乔如松、庞泽、张四水、柳逸尘都是郑重的作揖回礼。没有人说话。沉默中带着托付。
雍治九年水灾里淬炼出来的同学们,书生的领袖们,即便对面的对手是皇帝,但没有人会认为应该“投降”。
要记得那妙峰山下拿延绵的苍山,要记得那大雨滂沱之后,如血的残阳。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要记得他们最终胜利时,那半阙沁园春…恰同学少年时,吟诵出来的慷慨、豪迈、意气飞扬。
山长不仅仅是书院的旗帜,更是大家的老师、长者。谁又没有受过山长的提携、照顾?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
盛夏的夜色如水。本司胡同热闹非凡。绣阁朱楼中,美人们品竹弹丝,红袖邀欢。
胡同东段,精美的绣楼之中,名妓成琪儿陪着喝茶。她身穿菱白色长裙,盘着发髻,带着孔雀形状的金簪,容貌精美。领口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之下,光泽如玉。
贾琏身处在绣楼之中,看着这个杏眼桃腮,胸圆腰细,身姿丰盈的大美女,神情还有些恍惚。
成琪儿这种京城一流的名妓,基本不会理会他这种世家公子。他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然而,贾环今天带着他到这里,报个名字就进来了。成琪儿的妈妈连多少银子都没谈。说是“长驱直入”一点都不夸张。
贾环表情平静的喝着茶。他不是来逛青楼的。成琪儿是光禄寺少卿袁壕的相好。他找袁壕有事。只是通过成琪儿来搭线。
早几天前,他就让贾琏拿着他的名帖过来把时间约定、谈妥。理由,当然是约见袁少卿谈将蜂窝煤卖到皇宫中的事情。光禄寺管这个。
成琪儿应付了贾琏几句,坐到贾环身边,给贾环倒茶,娇柔的笑道:“奴家薄柳之姿,愿自荐枕席侍奉公子,不知道公子可愿意赠我一首好词?”
贾环只有十一岁,但诗名远扬。并不妨碍名妓们以成年人的地位来对待他。京城第一名妓苏诗诗都称呼贾环为:贾先生。他在名妓中的待遇很高。
香气扑鼻。贾环回过神,心中清明,微微笑道:“我有事情求袁少卿。就怕诗词传唱之后,袁少卿心中不悦。”
这话口气有点大。但贾环的美人词在京城中流传甚广。天下文宗方望极为赞赏,几次在文会中点评,为贾环扬名。贾环这么说毫无问题。
成琪儿掩嘴娇笑,笑的花枝乱颤。便和贾环说着话,不再提自荐枕席的话。
时间缓缓的流逝,约晚上八点许,换了一身便服的袁壕带着长随前来,看到贾环,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前段时间被出自何大学士、张安博手下的小报骂的很惨。
成琪儿命丫鬟上了酒菜。
袁壕不客气的问贾环,“贾子玉你今天来见我,是以张中丞的幕僚身份,还是以贾家子弟的身份?”
贾家百年世族,他作为皇帝面前的红人,当然毫不畏惧,但也没兴趣招惹。金陵四大家族的旗标人物王子腾就在军机处办事。文官与勋贵是两个不同的圈子。
贾环目光平静,沉声道:“两者都是。”
袁壕呵呵冷笑一声,“那前些日子京城中各学校、书院、青楼中流传的小报,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
贾环道:“小报是我同学庞士元与何相府上的几名幕僚合办的。”来之前,他自然已经想好应对的策略。
袁壕看了贾环一眼,神情不悦的喝着酒。张伯玉落难了,但何大学士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
贾环拱拱手,“在下先与袁少卿谈私事,再谈公事。我贾家制作的蜂窝煤在京城中畅销。意欲供应宫中,想请袁少卿行个方便。每年都是这个数。”
贾环从衣袖里取出几张银票,放在桌子上,推到袁壕面前。
旁听的成琪儿呼吸立即就急促起来。这叠银票不出意外约有5千两。足够把她赎两遍了。而且还是每年啊!真是大手笔!
坐在一旁的贾琏都有些傻了眼。蜂窝煤一年的利润就8千两。环兄弟给出每年5千两的价格,这实在太高了啊。贾琏吞了口唾沫,终究是克制着没有说话。
袁壕脸上不悦的神情缓缓的消失,饶有兴趣的看了贾环一眼,和贾环喝了一杯酒,“那么公事呢?”说着话,银票自是给袁壕熟练的收起来。
喝下一杯酒,贾环稚嫩的脸庞上有些酒意,再从衣袖里拿出一叠银票,推到袁壕面前。脸色淡定,道:“其一,小报的事情,大家立场不同。得罪之处,请袁少卿见谅。其二,我想要找袁少卿打听一则消息。此次郑国舅毒杀监生,以至于牵涉到我的老师,是今上授意,还是郑国舅自作主张?”
这是他今天要见袁壕的目的。是皇帝授意的,还是郑国舅自作主张,这两者有着极大的区别。(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四章 与天斗,其乐无穷(二)
看着酒桌上的银票,成琪儿脸色有些潮红,心情激荡。还是五千两。十一岁的少年,面不改色的在一杯酒的时间内丢出一万两。这…魄力!再看贾环的眼神就变得极其的炙热。
贾琏则是有点蒙圈。贾环有钱他知道。但是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丢出一万两,实在是太让他震撼。难道拿出来的不是银票,而是废纸吗?这怕是把大半个身家都要丢出来了啊!
袁壕看了贾环一眼,笑了笑,看看成琪儿、贾琏。两人识趣的退下去。事涉宫闱,他们不方便听。
等两人离开客厅后,袁壕这才缓缓的开口道:“此事是郑国舅自作主张。”
袁壕是雍治皇帝的心腹,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搞错。贾环心里松了口气。
如果是皇帝授意郑国舅毒杀监生,则说明皇帝已经下定决心,早有预谋。以皇帝拿掉南书房两位大学士的政治手段,贾环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而如果是郑国舅自作主张,那说明皇帝只是顺势而为,只要改变大势,就有可能改变皇帝的决定。
贾环判断也是后一种。
种种信息表明,雍治皇帝固然有各种缺点,但算得上明君的范畴。不大可能以这种儿戏的办法,破坏朝廷法度的方式,来处置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
但事涉山长的身家性命,贾环一定要一个准确的答案。现在他得到了。
…
贾环和光禄寺少卿袁壕密谈了约半个时辰,然后带着贾琏一起离开绣楼,坐马车出本司胡同,往城西而去。
繁华的夜市喧闹传到精美的马车之中,灯光若隐若现的透过来。
贾琏再也忍不住,问道:“环兄弟,按理我是不该说的,可蜂窝煤一年的利润只有8千两,分5千两给袁少卿,我们哪还有利可图?”贾琏不敢质问贾环,但语气中的抱怨,还是显露出来。
贾环正陷入在自己的沉思中,给贾琏打断,微微皱眉,道:“宫中的煤炭采购,一年预计有多少银子?”
见贾环不悦,贾琏收敛了情绪,讪笑道:“不好估算。预计总有一万两的采购额度。”
宫中用的都是红罗炭。这种炭没有味道、没有烟。很受贵人们欢迎。而蜂窝煤就差得远。预估只有宫女、太监们会用。还有就是日常时用。
贾环摇摇头,指点道:“贾家的蜂窝煤供奉宫中,可以说是御用之物、贡品,以此为宣传重点,铺开北直隶周围的市场。琏二哥接下来可以运作此事。”
把贾府出品的标签,改为皇宫贡品,在品牌美誉度上,会有极大的提升。装逼这种事,古往今来,基本如一。抢占北直隶蜂窝煤市场毫无问题。
贾琏微怔,随即佩服的看着贾环。贾环明显是随口一说,但却是个好点子。若是能拿下北直隶的蜂窝煤市场,那银子岂不是大把的?
贾琏心里激动了好一会,这才想起今天的事。他虽然挂得是个同知的虚职,但在勋贵圈中有朋友。最近左副都御史张安博下狱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小心翼翼的道:“环兄弟,你拿五千两银子就为了买一个消息。”
贾环看了贾琏一眼,直白的道:“你不懂。”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尊师重道、知恩图报是一个人做人、处事的基本原则。道义所在,利益当然要舍弃。五千两银子买一个确切的消息,他认为值。
贾环说贾琏不懂,是因为贾琏在大事上靠不住。最典型的就是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托孤。若是君子,林黛玉的家产是不能吞的。若是贾琏知道现在的对手是皇帝,估计要萎了。
贾琏一阵无语。
贾环拍拍贾琏的肩膀,探身吩咐赶车的胡小四,“去小时雍坊舅老爷府上。”
他要去见王子腾。既然不是皇帝授意郑国舅,那么,他今晚的行程还没有结束。
…
贾环到了王府,径直入内。胡小四则是赶车先送贾琏回贾府。
贾环作为王子腾看中的四大家族的后辈子弟,到王府之中,自是不会在门房处给卡住。但王子腾不在府中,贾环也只能等。
王子腾的长子王承嗣过来露了一面,他约三十出头,身量中等,圆脸微胖,蓄着短须,道:“父亲今日在谢相府上,子玉且坐一坐。”
王承嗣知道贾环的靠山将倒,日后还等靠他父亲,因而语气轻慢,陪着贾环说了两句话,就借口有事,离开了贾环等候的小厅。
贾环压着心里的情绪,他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要说服王子腾帮忙。山长的案子,是由王子腾和朝廷名臣,右都御史齐驰在审。
王子腾此时在朝廷的首揆谢旋府上,谈的是什么可想而知。据说,谢大学士与山长的好友何大学士关系不和睦。一个是首相,一个次相,有矛盾是极其正常的事情。更别说政治理念不合。
在小厅之中,贾环安静的坐着,推敲着他的计划,听着夜色中厅外的小雨。
他想起雍治九年书院的同学一百多人,在书院的明伦堂中笑谈时,他说起主席的那句名言: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语出《******选集》。
他此时,这个天,指的是天子,君临天下、御极十一年的雍治皇帝,依靠政变登基、政治能力超强的皇帝。
贾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
雨夜之中,王子腾从谢大学士府上回家,得知贾环等在府中,让大儿子王承嗣将贾环叫到内书房中。
书房雅静清幽,植有盆景,罗列着字画。
王子腾五十多岁,华发几许,气度威严,倚在软榻之上,一名身姿修长曼妙,双十年华的美妾正服侍王子腾敷脸。
等美妾上了醒酒汤退下后,王子腾道:“今日在谢相府上饮了些酒。子玉来见我有何事?”
王子腾的暗示相当明显。若是要谈张安博的事情,就不用谈了。那个左副都御史的位置,很多人惦记着。
贾环心里叹口气,道:“我特为大姐姐在宫中之事而来。”贾环口中的大姐姐,就是贾元春。此时她已经在宫中为女史。
王子腾微微有些诧异,随即笑一笑,贾环那点心思哪能瞒得过他,估计是类似于战国策士的说法。他姑且听之。
贾环表情变得郑重,语气平稳的道:“毒杀国子监监生的人是郑国舅。”
王子腾似笑非笑的喝了口醒酒汤,不为所动的道:“我知道。”
贾环接着道:“郑贵妃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弟弟叫郑国舅。”
王子腾脸上的笑容淡去,变得认真起来,坐直身体,看着贾环,沉声道:“区区几个监生的性命,还动不了郑国舅。”
国朝虽然外戚惯例是不封侯,只有虚官。但是宫中和外朝,要说没有关联那是不可能的。郑贵妃在外朝的支撑点,就是她弟弟。若是能除掉郑国舅,自是有可能改变宫中的形势。
当然,还要运作一下。郑贵妃还有皇帝的宠爱。但她最致命的地方是她还没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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