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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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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中的霸主。
酒楼、食铺、茶馆、码头、青楼里,无数正在读报的人,瞩目着金陵简报头版头条上刊登着的贾环的亲笔文章,“吃口饭不容易,粮价为何这样高?黑心商家都有谁?”
贾环在文中勐烈的抨击粮商趁机涨价的行为。并将米行背后的主家全部列出来。金陵城中的市民们突然的发现,原来在城外施粥的良善人家,五成都是粮行背后的主人。特别是在金陵城中风评不错的陈家。竟然是粮食涨价的罪魁祸首。
真是一地狗血。
“混账东西!”上午时分,陈府内,陈高郎将报纸拍在方桌上,“如此重要的消息,怎么现在才送过来?温佑干什么吃的!”态度如同暴风骤雨。
陈子真和刘管家两人低着头,默默的承受着陈高郎的怒火。(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拒绝、报复
被训斥了小半个时辰后,陈子真和刘管家出了花厅,顺着走廊往外走。脑海里还回荡着陈高郎的咆哮:早知道,家里的报纸就不该停办!
他们俩出来,现在需要去消除这件事对陈家的影响。
人不要脸则无敌。但陈家还要在金陵生活,还是要脸面的。
不管金陵简报上是污蔑的,或者是真实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吃高价米的民众都将心中的怨恨对准陈家。
唯今之计,就是让陈家的米行降价销售米面,为陈家挽回声誉。同时,拿银子去《金陵简报》上发声明,说明陈家并没有操纵粮价的事实。
陈子真沉着脸,心里琢磨,忽而问道:“刘伯,那个金仲文是谁?”看能不能请他执笔为我们写一章。
刘伯早就代表陈家去金陵简报打过招唿,当时接待他的高监生一口答应,不会放对陈家不利的文章。结果,今天的报纸出来,他这脸被打的!
“不大清楚。我去国子监问问。”
陈子真点点头,眼神凌厉的道:“谈完之后要警告下国子监那边,让他们收敛着点,否则别怪我们。”
这次报道已经刊登出去了。再说狠话没有意义。但是,如果金陵简报还要继续攻击陈家,那就对不起了。不要以为陈家在金陵是白混的。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刘伯愣了下。所谓的警告,是警告礼部侍郎张安博吧?随即,脸上浮起快意的笑容,这才是金陵陈家应有的范儿。当我们家里是阿猫阿狗么?
“好的。大爷!”
…
国子监的改革在金陵简报发行量日渐的变大之后,开始逐步的有一些成效。毕竟,肄业之后可以当办报人,有银子,有体面,这份工作、前途,人人都愿意读书进取。
国子监中的考试、讲学不比往年。有《书院讲义》在案头日夜学习,又《雍治十年南直隶范文汇编》可以揣摩文章。每月一考。能让人得知自己的进步或者退步。国子监中经数月,终于整体呈现的是蓬勃向上的氛围。
八月一日的上午,贾环在国子监的典籍厅中盯了一个通宵。正要回去睡觉时,上午来国子监中办公的山长派高监生将他叫到彝伦堂的公房里。
秋日柔和。树林中时不时的可以听到鸟儿啼叫的声音。贾环红着眼睛进来,略显疲倦,不过精神头还不错。他知道他那篇文章会在金陵造成什么样的轰动。
张安博穿着青色的长袍,带着老花镜坐在案几后,手边放着一份报纸,正在和儿子张承剑、学生纪鸣、幕僚田师爷夸贾环的文章写的好。见贾环进来,满意的捻须而笑,道:“子玉来了。坐。你这篇社论写的很好。“文为心声。为民呐喊,吾辈读书人当如此!”
身为进士、大儒,他再怎么开明,也不会喜欢白话文。他是夸贾环这篇文章的内容。揭开了高粮价的面纱。还有一些人的脸皮。像刀剑、投枪,很有战斗力。
贾环谦虚的笑一笑。心里却是苦笑一声。山长太高看他的正义感了。他可不会为民众去得罪陈家。“民众”这个词太飘渺。他和卫尚书做了交换,所以才有这篇文章。
张承剑乐呵呵的道:“这样的白话文章,只有子玉能写。”
张安博道:“我昨晚收到京城的来信,恩科之事已经定下来。子玉,忙过这阵子,你要抓紧时间读书。唉,说起来,还是我耽搁了你这段时间。”
雍治十三年二月春闱。贾环肯定要回京城过年。那么,至少提前一个月出发。差不多十月下旬,他就该启程离开金陵。而此时已经是八月初。
贾环宽慰道:“淮南大水,我略尽绵薄之力也属应该。我在卫尚书那里的事情已经完了。等会回去睡一觉,休息几天,就可以继续读书了。”
“嗯。”张安博这才放心。
纪鸣笑着道:“那中午的与金陵简报的监生们一起轻烟楼中的聚宴,我帮子玉推了。”
贾环就笑,“我现在就想睡觉。哪里还能吃酒?”
国子监中改革的大体已经定下来,剩下来的是实施。山长这里并不怎么忙。说笑了几句,贾环正要告辞时,高监生进来,打了一圈招唿,讪笑道:“贾兄,陈家的刘管家来了。”
他受了刘管家50两银子,答应不会在报纸登不利于陈家的消息。而要登报的文章出自贾环的手笔,他自是拦不住。搞的他现在见到贾环就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贾环说:50两银子你就答应屏蔽不利的消息,这至少得500两啊,同学!
贾环从彝伦堂出来,疲倦的揉揉脸,问道:“他有什么事情吗?”
高监生跟在贾环身后,亦步亦趋,赔笑道:“两件事。第一,希望贾兄帮陈家写一篇洗地的文章。第二,希望在我们报纸上刊登声明:说明陈家并没有操纵粮价。”
见贾环皱眉,高监生赶忙道:“我听刘管家的口风,银子不是问题。他至少愿意出200两银子。”
贾环笑着摇摇头,“你去回绝他。报纸的声誉不能用来交易。”他写的是社论。然后,报纸上再刊登一则和社论相反的消息,这是什么?唾面自干。会影响到金陵简报的公信力的。你来这么一手,下一次,你再发社论,读者会信吗?公信力是银子买不到的东西。
贾环干净利落的拒绝,下了台阶,往国子监外走去,他要回家睡觉。
“这…,贾兄,这…”高监生伸手,很是无奈的看着贾环离开。他不能理解贾环这个决定。最终只能归结为:有钱任性。贾朋友的香水在江南大卖。
…
“高朋友,你们会后悔的!”
国子监典籍厅金陵简报编辑室中,刘管家愤怒的丢下一句话,气冲冲的回府。留下高监生加三名主编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叹道:“好像不值得啊。唉…,算了,贾朋友的决定,我们亦是无法,高兄,你还是赶紧再跑一趟彝伦堂,通知下张总编吧!”
金陵简报拒绝为陈家刊登挽回声誉的声明后,陈家上下义愤填膺。不少管家、子弟都叫嚣着要给国子监的报纸,还有那个少年郎好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陈高郎得到儿子陈子真的消息后,亲笔写了一封书信给金陵知府贾雨村。
陈子真一脸冷笑的出府。
秋天的夜色一点点的,渐渐的弥漫在天地间,将金陵这座繁华的城市笼罩。城外陆续出现的受灾就食的乡民,淮南令人担忧的局势,金陵官府的救助,正在陆续起运的粮船,金陵简报上掀起的轩然大…波,悄然跌回到1两银子一石米的粮价。在夜色中这些问题、事情、矛盾、焦点都被掩盖。秦淮河上的夜生活始终才是金陵夜晚的主流。
歌舞升平的秦淮河上,一艘艘的画舫在流光掠影的灯光中徘徊,丝竹、歌声传来。
隶属于天香院的一艘画舫中,江南花魁紫南正陪着陈家四公子陈子泽、扬州盐商郑元鉴吃酒。
“两位爷,奴家去更衣。”名妓紫南穿着浅粉色的秋衫,盈盈的一笑,从陈四公子的大……腿上下来,去了外面。船舱之中就剩下陈子泽和郑元鉴。
郑元鉴笑着举起酒杯,“我与四公子一见如故。有些事情要拜托四公子帮我在陈大人面前说说好话。”他从甄家的门下改投陈家。陈家这几位公子,他当然要拍好。
陈子泽玉带锦袍,头戴唐巾,风流英俊的公子哥,喝了酒,笑道:“郑员外这话说的。家里银钱的事情是我大哥负责。郑员外要多走走我大哥的门路。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闲人。在我父亲面前说话没什么份量。”
郑元鉴就笑,“四公子谦虚了不是?最近金陵简报很不像话啊,搞一些虚假报道煳弄民众。我听说金陵简报后头是贾环在控制?”陈家上下要教训贾环的事情,他打听的很清楚。
“嗯。”
“我和他有仇!杀子之仇。”
“哦?”陈子泽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看着郑元鉴的脸,“郑员外,到底怎么回事呢?”
郑元鉴将儿子郑文植今年秋后问斩的事情说了一遍,眼泪就流下来,“我给四公子提个醒。要教训那个少年,就要让他感觉到痛。否则,他还是会继续嚣张。”
陈子泽拍手道:“这话说的好!娘的,郑员外,咱们喝一杯。”他和贾环也有矛盾。因为一些小事,让他去年冬天沦为秦淮河上的笑柄。直到现在,他才敢来秦淮河上喝花酒。快大半年的时间了啊!他心中岂能不气?郑员外的话深和他的心思。
郑元鉴擦擦眼泪,自嘲的道:“让四公子见笑了。其实,贾环的事情我打听的清楚。他住在和安街,照顾他表妹,前任的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女儿。据说此女小小年纪,就生的如花似玉,妩媚动人。”
陈子泽眼皮子撩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掳人啊!郑员外,我虽然喜欢女人,但是违法的事情可不做。你就算把人送来了,我也得给贾环送回去。”
当他傻么?拿他当枪使。听说大盐商手下都有贩运私盐的盐丁队伍,手上沾过人命。
郑元鉴连忙换一套说辞,赔笑道:“我怎么敢教四公子做违法的事情。陈大人知道了,不得剥了我的皮?我只是出个主意,说给四公子听听。
贾环有功名护身,不大好动。但是他身边的人没有。要想给他个痛入骨髓的教训,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掳人多麻烦?只要找两个火铳手打一发。神不知,鬼不觉。”
陈子泽目光一闪,笑吟吟的看着郑元鉴,笑道:“郑员外果然是老手啊!”
郑元鉴哈哈一笑,岔开话题,“说笑,说笑而已。郑国公麾下的精锐火铳手可不是那么好请的。”
酒宴继续。
第二天清晨,在秦淮河上肆意了一夜的陈子泽回到家中找大哥陈子真,兄弟两人在密室中聊了很久。
…
八月初十,临近中秋节,金陵城中桂子飘香。中秋节是国人传统的吉日,城中节日的气氛日渐的浓郁。
贾环自忙过沙先生、卫尚书那里的事情后,这段时间一直在家中休息。确实有点累了。即便他天天有锻炼身体,但是到底只有十二岁。还是吃不消。
这天上午,贾环带着许久没有出门的黛玉、裴姨娘、晴雯、如意、紫鹃、袭人几人一起前往莫愁湖中欣赏秋景。
下午四五点时分,一行人游玩的尽兴,坐船回来。
走在和安街的街道上,黛玉的小脸上弥漫着高兴、开心的浅笑,美丽无瑕,慧黠的道:“三哥哥,许久没见到隔壁的林姑娘了,莫非你和她闹翻了?”
贾环就笑着摇头。正要说话时。
左侧的屋檐上,勐然的一声铳响,一股血雾腾起。(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死去
眼争争的,看着倒下去的黛玉,贾环脑海一片空白。他甚至忘记最基本的常识:卧倒躲避。
仿佛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都抽空,整个世界都漂浮起来。唯有一段对话在脑海中响起。
“我还有一百万两的家资全部赠送给子玉,只盼子玉在我死后照看小女一二。子玉可愿意答应我?”
“姑父,在你死后,我会照顾林姐姐。但有些事情,不是银子能解决的,我做不到的,望姑父不要见怪。”
言犹在耳。言犹在耳。然而,现在,林黛玉当着他的面,被火铳打中。
此时的周朝军队普通采用火器。火器技术在锻造火绳枪这个范畴。因而,采用的是铅弹。铅弹比较柔软,在击中人体后会将所有的动能释放出来,造成二次伤害。令伤者及其痛苦。
而如果铅弹的碎片没有全部取出,会造成铅中毒。即便能取出来,铅弹还会将衣物碎片带入伤口,造成感染。鉴于铅弹的巨大杀伤率,后世里国际公约明令禁止铅弹。
依照此时的医术,中弹的人,肯定活不了。
而现在,黛玉被铅弹打中。当着他的面,被铅弹打中。
贾环的心脏被无形的手紧紧的攒住,巨大的悲伤,不可抑制的从心底涌起来。
秋风萧瑟,午后的阳光惨淡的落在和安街的街道石板上。混着大片的鲜血。刺目、刺鼻。黛玉和裴姨娘两人倒在血泊中,浑身是血。场面一片混乱。
丫鬟们尖叫着围过去,长随们慌乱的不知所措。一声铳响也将和安街傍晚时的宁静给打破。几名行人被惊吓的狼奔豸突。有家养的狗在“汪汪”的叫。
漂浮着白烟的民居屋檐口,两名火铳手看了看被围在地上两名女子,“走吧。”没有角度再打一发了。其余目标没有价值。两人撤下火铳,消失在屋檐口。
一秒或者几秒之后,虚无的感觉仿佛潮水般褪去,周围的世界变的有声,贾环踉跄的跪下来,手颤抖着,去查看倒在血泊里的黛玉和裴姨娘的情况。黛玉的死,将是他不能承受之重。面前的衣衫上全是血。裴姨娘倒在地上,将黛玉护在怀中。两人脸上全是痛苦、惊吓的神色。
“林妹妹。”贾环声音嘶哑,轻柔的将黛玉抱离裴姨娘的怀抱。触目惊心的惨状出现在眼前。鲜血染红在裴姨娘的腹部。黛玉面前的胸襟全部染红。
黛玉“啊”的一声哭出来,紧紧的抓着贾环的手臂,“三哥哥,我没事,姨娘,姨娘…她…”
铅弹以黛玉为目标,但是火铳手没有打准,稍稍偏离,从侧面击中了裴姨娘。
贾环这时也发现了,黛玉没有受伤,巨大的狂喜压过来,眼泪从眼眶里流出,跪在地上,激动的将黛玉一把抱到怀中,“好。妹妹,你没事就好。”。
黛玉没有受伤!没受伤!
随即,又是无与伦比的痛楚涌上来。裴姨娘中弹了!这几乎宣判了她的死亡。
狂喜与悲伤,瞬间交织在贾环的心头。黛玉埋首在贾环怀中痛哭流涕。贾环将她交给紫鹃、袭人护着,去看裴姨娘的情况,握着她的手,“姨娘!”
强自镇定着,扭头吩咐道:“胡小四,你带人去看看情况、报官。钱槐你去家里叫人来,请医生来。”
两百步开外,冒着白烟的屋檐处,已经没有动静。贾环即便在此刻,能判断的出来,杀手已经走了。和安街这里是闹市区。人流密集,不存在开两枪的时间、机会。
跟着的长随各自去了。
裴姨娘平躺在地上,眉头已经痛苦的纠缠在一起,看着流泪的贾环,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笑,“没用的,三爷。我要死了。你答应我,好好的照顾玉儿。”
贾环点头,眼泪不止。不可否认,黛玉在他心中的份量更重一些。他直到得知黛玉没事,才能用意志压得住心里的情绪,安排事情。但是,他和裴姨娘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都是拿她当亲人、长辈看待。
这个秀外慧中,为林如海守节的女子,一直都是安安安静的,协助他照顾、教导着黛玉。她在某种程度上承但着黛玉“母亲”的职责。
再过两个月就要回京城。他都计划好,到时候让裴姨娘住在他那边。不用参与贾府内眷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专心教导黛玉。
没有小妾为丈夫守节的道理、礼法。裴姨娘如果有中意的男子,亦可下嫁。没有,住在他家中一辈子亦无不可。
现在,所有的计划都是成空。
被刺杀,愤怒、报复这些都不必提。他若做不到,枉为男儿!此刻,他心中只有忧伤的情绪,将他淹没。
裴姨娘虚弱的喘口气,腹部的血流不止,脸上愈发的苍白,看向黛玉。黛玉哭着跪在裴姨娘身边,悲切的流泪道:“姨娘,我不要你死。”
裴姨娘笑了下,“傻孩子!玉儿…,女人这辈子,遇到一个疼你、知冷暖的男子不容易。有些时候,名分不要太在意。错失良人,只怕会后悔一辈子。”
说着话,勉强的微抬着手,指着贾环,“三爷要是没定亲,老爷和我都是想将你嫁给他。”
黛玉含泪点头,“嗯。”
这交待后事的话让身边的紫鹃、晴雯几个丫鬟们都是哭起来。家里的元伯、沫儿等人都已经过来。裴姨娘的丫鬟沫儿哭的最伤心。
裴姨娘恍惚了一会儿。在那短短的几秒时间内,她的一生中重要的经,如同画面在脑海中掠过。她感觉到生命在流逝,眼神慢慢的聚焦,落在贾环的脸上,声音越发的弱,“三爷,玉儿…”
裴姨娘想要叮嘱贾环关于黛玉婚事的事情,一句话没说完,昏迷过去。
“呜呜…”
“哇…”
黛玉、丫鬟们都是失声痛哭,哭成泪人。场面悲戚。元伯等几个下人亦是抹眼泪。裴姨娘往日为人深受下人拥戴,不想今日却在这里被人打死。
贾环呆了一下,伸手擦干自己的眼泪,扶着黛玉,缓缓的站起来,低声道:“妹妹,我们回家。”
…
经常来贾环家里帮黛玉看病的杏林圣手、供职于南京太医院中的吴太医被钱槐请来。
在后院裴姨娘的屋中,治疗了一番后,对贾环摇摇头,“贾公子节哀!”叹着气,背着药箱离开贾环的家中。
满屋子里,压抑的哭声不止。贾环这边出事,德润坊的贾府里的管家过来问候。调了几个女管事和仆妇过来帮忙料理。
夜色的灯光中,贾环沉默站着,做个手势,让元伯代他送客。自下午回家以来,他就是这样沉默着。
看着床榻上脸容渐渐变得安详,似乎忘记了痛苦的裴姨娘,贾环上前,整理了下被角,轻声道:“姨娘一路走好。”吩咐了回来的元伯料理后事,贾环带着长随胡小四在深夜里出门。
祭奠裴姨娘最好的祭品,是凶手的头颅。他要把这样东西带回来。
还有,幕后主使者的血!
…
贾环下午四五点许在和安街遇刺的消息,随着贾环派胡小四拿着他的名帖去金陵府衙报官,而迅速的传开。自花魁大赛之后,贾环本来就是金陵的名人。何况这一次还死了人。
贾雨村将案子交给府衙里的铺头处理,便不再过问。陈家、甄家、贾史王薛四家的族人,郑国公邓鸿、六部的尚书、侍郎,金陵城内的堂官都得知了消息。
稍晚一点的时候,金陵城内与贾府合作的各大商家亦得知消息。紧跟着,消息传到秦淮河上。一时间议论纷纷。
贾环派了一名随从去卫弘家中送信,告知这个消息。他要一个说法。自己则是前往大功坊山长张安博的家中。
书房中,气氛沉默。张安博还没有睡,紧锁着眉头,“子玉,你的想法呢?”
张承剑和田师爷两人还都得知消息后的一脸震惊。金陵城中竟然有人想要用火铳报复贾环。
贾环声音还有些沙哑,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张安博点点头,许诺道:“你放手去做。我会写信给何新泰告知此事。大周还是有王法的地方,不能仍由宵小横行。”
贾环“嗯”了一声,他也会写信给王子腾、贾政,并要求将此事转告宫中的贾元春。
金陵距离京城很远,这都是一两个月后的事情。张承剑道:“子玉,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照我看,这件事陈家脱不了干系。”
前两天,贾环才拒绝在报纸上刊登为陈家挽回声誉的声名。陈家是有动机的。
凶手是谁?幕后主使者是谁?这些问题,贾环在这几个小时内依旧思考过,道:“八月中秋的金陵简报,我打算写一篇文章。刊印的事情,请伯苗兄帮我盯着。此外,我想要先追查火铳的来源。”
但凡是汉人的王朝,不会禁止百姓持有刀剑。但是,不允许持有长兵,比如弩。不允许持有盔甲。这都是造反的重罪。火铳这样的利器,都会有来源可查。
田师爷赞同道:“这个思路可行。”
贾环点头。
这时,住在不远处,得了通知的纪鸣匆匆的赶过来。主动请缨,陪着贾环一起去拜访南京守备郑国公邓鸿。(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心有猛虎 血泪无声(一)
夜里深深。贾环和纪鸣坐马车前往位于中城区的南京守备郑国公邓鸿府上。车轴辘辘。马车中一阵沉默。
纪鸣到山长府上比较晚,不知道详细情况,问道:“子玉,是你表妹被铅弹击中?”
贾环还好端端的坐在这儿,肯定不是他。事实上,枪杀有功名的读书人绝对会引起士林的敌视。一般而言,不会有人干这样的事情。但是读书人毕竟不是官员。不讲规矩的人,也会直接下手。
贾环语气萧瑟的道:“是我表妹的姨娘中弹。已经身陨。”
纪鸣安慰道:“子玉,节哀!”
贾环沉默的点点头。
纪鸣轻叹口气。别看子玉现在很平静。内心里只怕有雷霆之怒。
他想起雍治九年的水灾,窑工进犯书院的事情,那一夜审查的时候,多少头颅被砍的飞起。都是子玉亲自下的命令。这一次,不杀人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恐怕对子玉的名声不利。但亲人当着面被刺杀,这仇不能不报!他没法劝。
贾环知道纪鸣的意思,抿抿嘴,没说话。
应天府府衙接了他报官的消息,只有一个李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出面,勘察地形后,判定枪手的目标不是他。而是随行的女眷。
但不管是有人要杀他,还是要杀黛玉,或者裴姨娘,或者晴雯她们,这是不可忍受的事情。
然而,他心中的愤怒是被理智压着的。教父里说:要爱你的敌人。因为愤怒会使你失去判断。现在还不是释放情绪的时候。在凶手没有被抓到,在幕后主使还没有浮出水面时,愤怒,只是张牙舞爪的心虚。他宁愿沉默。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
在贾环赶往郑国公邓鸿府上时,南京户部尚书卫弘也换了官服,坐马车前往陈家。
他已经收到贾环派人送来的信:有人要杀他,致使他表妹的姨娘身亡。消息,他在贾环派人报官没多久就得知了,也派出管家前往贾环家中探望。但贾环送这么封信来,就是要一个说法。
他必须要做出一个态度来。因为,贾环与他“合作”做事。贾环这明显是因为在报纸上刊登文章攻击粮价的事情得罪了人,他需要支持贾环。粮价现在只是稍微降了些。第一批购买的粮食已经起运。而整个淮南地区受灾,还需要大量的粮食进入。
户部尚书亲自上门兴师问罪卫弘没有让随从提前递帖子到陈家,而是人直接上门。态度表露的很明白。
陈家虽然不至于打开中门。但也是很高的规格。陈子真出面将卫弘迎进一处精美的庭院中,陪着喝茶。片刻后,陈高郎在次子陈子志的搀扶下进来。
六部尚书都是正二品。但是公认的吏部是六部之首。户部和礼部谁排行第二,有些争议。
卫弘拱拱手,道:“打扰陈大人了。本官至此是有一件事要和陈大人说一说。今天申时末,贾子玉在家门口的和安街遇刺。朗朗干坤,举人都能遇刺。金陵的治安难道差到这种程度?”
陈高郎六十多岁,穿着官服,弓着背,眼神冷冽的看着卫弘,道:“卫大人的意思是我指使人做的?笑话!本官即便和他贾子玉有些过节,但会用这种手段吗?我只需要让贾雨村封掉国子监的报纸,就足以让他闭嘴。”
卫弘嘲讽的笑一声,“呵。”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他不会相信。贾环先在花魁大赛上得罪陈家,至少让陈家损失了上万两银子。接着,在金陵简报上揭开粮价的黑幕,陈家的声誉损失极大。
陈家要做点事,很正常。
否则,他一个正二品的官员,怎么会为贾环一个口信就怒气冲冲的上门?因为,他心里认定贾环给他的判断:这事和陈家脱不了干系。
陈高郎知道这番话很难说服卫弘,不满的道:“卫大人应该清楚,抓凶手的事情,是贾雨村负责。本官无权过问。再者,士子不是官员。卫大人的反应未免过激了些,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内幕?”
文官政治,是不会搞暗杀这一套的。这是潜规则。但是士子不是官员,并没有完全的政治豁免权。蒙头打闷棍、装麻袋沉护城河的事情,国朝这一百五十年,不是没有过。
陈高郎的意思是贾环在金陵简报上攻击陈家的文章是不是卫弘授意的?
这是转守为攻。
卫弘当然不可能当面承认和陈家撕破脸,“哼”了一声,化解道:“贾子玉与我的孙儿卫阳是同窗好友。”
陈高郎微怔。卫弘和贾环这一层关系倒是第一次听说。语气缓和了些,道:“本官可以把话放在这里,此事和陈家没有任何关系。卫大人还是要多想想,贾子玉得罪了别的人没有。我听说他在扬州将盐商得罪的非常厉害。”
卫弘点点头,冷着脸道:“既然如此,本官告辞。”拂袖而去。
陈高郎在他的逼迫下,虽然推的一干二净。但到底是透了点底出来:杀人者,扬州盐商中人。
…
陈子真一路送着卫弘离开,回来后,父子三人在小厅中说话。
陈子真神色轻松的道:“倒没想到竟然会是卫尚书前来帮忙贾环说话,我还以为会是张安博。”
陈子志嘿嘿笑道:“他一个侍郎,来咱们家能说的上话?晾他一个时辰都是轻的。”
陈高郎摆摆手,“子真,郑家的事情要处理好。贩运私盐是大罪,家里不沾手。”
陈子真点头,“父亲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郑元鉴在他四弟陈子泽面前说给贾环一个深刻的教训的事情,固然是交投名状,未尝也没有让陈家帮他为儿子报仇杀人背书的意思。
他在这件事上,只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但是,甄家可以参与贩运私盐,因为他们是皇家的人,而陈家作为文官,没有参与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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