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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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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先出,望宇文恪径直飞奔过来,口中大骂。

“你等胡人乃亡国之奴,本应当受我等劳役!!胡贼莫要嚣张,看我取你项上人头!!”

宇文恪闻言,冷然一笑,不惧反迎,拍马一飙。两马瞬间相交,那唐将争先拧刀望宇文恪当头就砍。宇文恪急闪避过,一枪倏然就刺,快得惊人。那唐将闪避不及,被宇文恪刺中右肩,惨喝一声,连忙奋力舞刀砍去。宇文恪轻易避开,哪知那唐将杀得却是虚招,趁机勒马退走。宇文恪哪里肯舍,挺枪大骂追去。

唐军阵内诸将,见宇文恪这般威武,皆生有异色。眼见宇文恪将要赶至,一声马啸声响,文舜早就飞马冲出。高顺见之,脸色大急,唯恐文舜有失,连忙骤马赶去。文舜胯下所骑乃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大宛宝马,行走如风。宇文恪眼见一将杀出,其身批一副青鳞麒麟铠甲,穿黑锦西川罗袍,腰带麒麟玉带,手执一柄青麟宝枪,威风凛凛,气势迫人。宇文恪脸色一紧,眼神很快又转到那将胯下宝马,宇文恪身为胡人,本就精通相马,亦极为爱马,一眼便看出文舜坐下宝马,乃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千里驹,当下心里一喜,便转马向文舜杀了过去。文舜见宇文恪骤马杀来,抖数精神。说时迟那时快,文舜、宇文恪互相飞冲,两马相交之时。两人大声一喝,几乎齐齐出枪。‘嘭’的一声巨响,两柄枪支刹那分开。宇文恪脸色一变,暗叫此子力大,还未回过神来,文舜舞枪望宇文恪面门就刺,宇文恪连忙驱身避开。文舜舞枪暴刺,枪式快如激流,杀得正是山河无极枪的招式。宇文恪见文舜枪式迅猛,不敢怠慢,连忙奋力防备,文舜杀了十几回合,陡然枪式一慢,朝着宇文恪头颅打去。宇文恪以为文舜力竭,心里大喜,立马舞枪就欲扫开文舜的枪支。刚执枪打去,只觉自己好似打在了一座坠落的盘山上,枪支立即回荡而走。青麟宝枪赫然坠落,宇文恪急忙避开,就在此时,文舜枪式陡变,暴然加速,杀得宇文恪险象环生。胡人和唐军军士都看得呆了。原本赶去的高顺,亦不觉勒住了马匹。看这阵势,不出三十合之内,文舜必将击败宇文恪。

宇文恪心里暗暗叫苦,同时脑念电转,忽然卖了一个破绽,文舜见得挺枪就刺。宇文恪快速避开,骤马一冲,就欲撞去。哪知文舜早有准备,脸上灿然一笑,枪如激流刺去,逼得宇文恪连忙舞枪抵挡,两马靠近时,文舜连枪杀出一个空隙,就往宇文恪咽喉刺去。宇文恪大瞪双眼,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原本飙飞迅疾的青麟宝枪,猛地一慢。宇文恪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勒马退开,纵马冲回阵内。唐军军士见得,擂鼓大震,喝彩不绝。文舜带着一抹轻笑,转马回到高顺面前,拱手一拜。军中有几员将士看出刚才战况的端倪,不觉齐声问道。

“世子威武,本可诛杀那贼首,为何却留其性命,使其得以继续作恶?”

文舜听言一笑,凝声而道。

“我等此番前来,意在安抚招安。倘若我杀了那宇文恪,只会使胡人怨恨更深,如此一来,不就是本末倒置耶?”

文舜此言一出,在旁侧听言的高顺,不觉暗暗称叹。高顺木讷的面容里,罕有的露出一丝笑意,向文舜问道。

“那依世子之见,我等该当若何?”

“小侄年纪尚幼,不才无学,只恐有辱明问。”

文舜甚是谦虚,高顺听言,招手一笑说道。

“世子虽是年幼,但行事缜密,时年某曾多番听太傅称赞。况且世子有意放过宇文恪之事,足显老成。世子但说无妨。”

“幸得高伯父赏识,那小侄便僭越了。如今胡人怨气正盛,若是以强硬之姿,胡人绝不愿屈服。而小侄看胡人皆以那宇文恪马首是瞻。若是如此,明日小侄只引千余兵马,赶去城下,唤那宇文恪答话,以表其意。只要说服此人,招安之事可成矣。”

文舜话音刚落,一员唐将脸色一急,连忙说道。

“不可。王世子乃万金之躯,岂可涉身于险!?若有疏忽,悔不及也!!”

旁边数员唐将亦是纷纷附和。文舜灿然一笑,拱手拜道。

“诸位明公不必多虑。正因我乃唐国世子,方足显其心。”

文舜说毕,那些唐将依旧纷纷劝阻。高顺沉着面色,望着年幼的文舜,忽然间感觉到他有着其父文翰几分风采。高顺蓦然张口,竟就答下文舜的请命,众将大惊,连忙去劝。但高顺执意而为,众将无奈,亦不再多言。

次日,文舜引千余兵马赶到临戎城下,吆声喝道。

“我乃西唐王世子,文子熹也!还请宇文将军前来答话!!”

文舜此言一出,城上胡人顿时连声惊呼。宇文恪听言,却是冷笑连连,在城上喝道。

“你乃何人,竟敢伪装西唐世子,欲要诳我?我早有听闻,西唐世子如今年仅十三,看你这副身形,平常二三十岁的汉子都不如你。你这等计量,我岂会中计!?”

文舜听言,脸色一怔,不觉摇首苦笑,拱手而道。

“我确乃西唐世子,只不过天生异禀,身形确是异于常人几分。还望宇文将军勿要多疑。”

宇文恪听言,面色一紧,见文舜眼色清澈,并无虚伪之色,随后又想到昨日文舜出阵之时,唐军阵内众将各个皆起异色,仿佛唯恐文舜有所疏失。宇文恪随后又打量着文舜身上军备,皆是价值连城之物,一看便知他乃非富即贵之人。宇文恪细想一阵,此人纵使不是西唐王世子,亦是西唐重臣的子嗣,此番随军出战,定是以为自己这些胡人都是些乌合之众,欲要立功,以图日后仕途顺畅。宇文恪脑念电转,英目一眯,当下想出一计,便先与文舜问道。

“你竟是西唐世子,身娇肉贵,当应坐于阵中,待军士厮杀,坐享其成便可。你却只带这些兵马,来到我城下,到底所为何事!?”

文舜闻言,神色一凝,当即道出招安之意,更承诺只要胡人愿降,可尽免劳役,且还以多年应得粮草、粮饷。城上胡人听了,一阵慌乱,大多者都有愿招安之心。宇文恪见了,顿时面色一冷,厉声吼道。

“汉人素来奸猾奸诈,岂可轻信!!只怕我等一旦招安,放弃抵抗,不出半月,便被汉人尽数歼灭!!莫非你等忘了昔年所受逼迫耶!?”

宇文恪此言一落,顿时如同当头一棒,胡人纷纷醒悟,立即对着城下的文舜破口大骂。文舜见状,面色一沉,亦不急躁,向城上宇文恪喝道。

“倘若如此。昨日我又为何故意绕你一命。只要我将你诛杀,城内胡人群龙无首,临戎城不日将破。此番我确乃诚心而来,绝无半分欺诈之心。还望宇文将军勿要多疑。”

宇文恪年轻气盛,本就是争强好胜之人,当下听文舜提及昨日之事,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

“昨日我只是不备,故而被你得逞。若再决战,我绝不负你!!”

文舜见宇文恪中了他的激将法,心里一喜,轻蔑一笑,随即应道。

“倘若再负,那又如何?!”

“若再负你,我这性命如何,悉随尊便,任凭处置!!”

宇文恪英目一瞪,扯声而喝。文舜心中暗笑,举枪喝道。

“好!竟是如此,何不快快下城,与我决一胜负!”

宇文恪听言,心中冷笑,心想文舜非富即贵,若是将其擒得,正好教唐军投鼠忌器。宇文恪念头一定,当即亦点千余兵马慨然下城。不一时,宇文恪骤马冲出,文舜早引兵退出数里之外,两军对圆。宇文恪、文舜更不答话,拍马出阵来杀。电光火石之间,宇文恪骤马冲至,大喝一声,一枪望文舜心窝就刺。文舜带着一抹轻笑,抡枪一挡,猝然杀出太极招式,以力借力,枪式陡地一转,飞刺向宇文恪的面门。宇文恪看文舜这枪来得忽然,急忙抽身避开,文舜一枪刺空,连拨枪而攻。宇文恪稳住阵脚,气势暴涨,对着文舜疯狂进攻。文舜以太极招式,徐徐纠缠,游刃有余。宇文恪暗中察觉到文舜今日又使了另一套枪式,心中震惊不已,与文舜斗了数十回合,他渐渐力竭,而文舜却反而精神倍增,那诡异的枪法,时不时会有迅猛一击,杀得宇文恪叫苦不已。

两柄宝枪飞碰不断,两军军士皆紧紧看着。又是数十回合后,宇文恪枪式凌乱,文舜看出一个破绽,使太极招式,一缠一荡,寸劲并发,倏然刺往宇文恪的心窝。幸好宇文恪早知文舜厉害,有所准备,当下猛地避过后,勒马拖枪就退。文舜闪烁,心知宇文恪欲出回马枪,哪里会去追。只见文舜快速地从马上鞍内袋子,取出三柄飞刀,大喝一声。

“宇文将军,看我飞刀!!”

文舜话音刚落,三柄飞刀从文舜手中倏然射出。宇文恪听得文舜喝起,本以为虚张声势,却很快听得耳畔连声破空暴响,心里一惊,连忙挺枪而刺。嘭嘭嘭的三声脆响,飞刀落地。而就在此时,文舜早就骤马赶到,宇文恪吓得脸色大变,举枪望文舜就刺,文舜将身一闪,宇文恪搠了个空,两马相并,文舜轻舒猿臂,当下就将宇文恪生擒过去。胡军军士,见宇文恪被擒,吓得望风奔逃。文舜挟住宇文恪,骤马奔回阵内,宇文恪奋力挣扎,哪知文舜臂力极大,宇文恪挣脱不得。待文舜回到阵内,将宇文恪砸落在地。左右军士,连忙将宇文恪擒住绑住。文舜笑望着宇文恪,凝声喝道。

“昨日你乃无备,如今你已被我所擒下,可服耶!?”

宇文恪暴瞪英目,面色狰狞如鬼,心中想起昔日胡人奴役之苦,怨恨爆发,扯声喝道。

“你使暗器,算甚英雄!!?我宁死不服!!”

“哈哈哈。殊不知兵不厌诈。你既然败了,怎敢尚且大言不惭!?”

文舜听言大笑。宇文恪却仍是竭斯底里地吼道。

“你要杀便杀。我就是不服!!!”

“好!我便让你心服口服。你若再败,那又何如?”

“若再败阵,我愿一生为奴,任由你所驱驰。若违此言,教我不得好死!!”

宇文恪咬牙切齿,怒声咆哮。文舜听了,淡然一笑,便叫兵士将宇文恪放回。宇文恪狼狈而走,直奔回城内,当下就命军士紧密把守城池,不得擅自出城,若唐军攻来,便据城而守,竭力抗之。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麟儿初显锋芒(下)

当日文舜引军归寨,进帐报与高顺今日战况。高顺听言,虎眉一皱,向文舜问道。

“世子昨日已饶其一命,今日本以将其所擒,却又放其而归。那宇文恪虽发毒誓,但只恐不会再轻易出战。如此一来,小侄该当若何?”

文舜似乎早有思量,笑声而道。

“高伯父不必多虑。小侄已有计策。”

高顺见文舜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亦觉欣慰,又见文舜行事循循渐进,缜密周全。加之文翰暗中命所派使者吩咐,可夺量让文舜发挥。高顺想了一阵,便遂文舜之意。

次日,文舜引兵再赶到临戎城下,哪知临戎城头早早挂了免战牌。文舜在城下搦战一阵,见城上毫无动静,心知宇文恪不敢出阵。文舜便教军士齐声喝骂,骂到晌午方归。一连数日如此,临戎城下骂声不绝。宇文恪却依旧毫无动静,教军士塞耳守备。至第四日时,宇文恪在关上看时,见唐军都弃马在于城下草地上坐,多半困乏,竟就于地上睡卧。宇文恪见之,火冒三丈,扯声怒喝。

“汉人欺我太甚!!此番看我如何将其杀个片甲不留!!”

宇文恪喝毕,便教军士备马,点起五千兵马汹涌杀出城外。唐军军士见胡人人山人海般扑涌过来,吓得纷纷弃马抛戈而走。宇文恪狰狞面容,骤马狂奔,为首当初,径直冲去。胡人见唐军逃跑,各个争先乱冲,互相推拥,毫无阵势,反而使得阵脚大乱,混乱无比。就在此时,一声炮响,一彪仅有数百人的铁骑从胡军背后杀出。为首之将,身穿青鳞麒麟铠甲,手执一柄青麟宝枪,英气逼人,正是文舜。文舜纵马引军从后掩杀过来。胡人见状顿时大乱,不知所措。文舜骤马杀入胡军人潮之内,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波开浪裂。胡人惨叫不绝,文舜从阵后径奔阵前,望宇文恪背后杀来。宇文恪正是心慌,连忙转马去迎。文舜加鞭飞行,冲开一条大道,两人相迎。文舜猝然杀出百鸟朝凤枪法,枪快如同梨花飘散之势,宇文恪被文舜杀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陡然间,文舜枪式又变,连出三枪。第一枪倏然望宇文恪胸口就刺。宇文恪急忙闪开,还未回过神来,文舜第二枪猛然又来,飞速刺往宇文恪眉心之处,宇文恪见这一枪更为势猛,急忙抡枪格挡。‘砰’的一声暴响,宇文恪手中枪支竟被文舜生生打断。宇文恪满脸骇色,第三枪赫然又至,枪式之猛,掀起阵阵狂风。吹得睁不开眼,宇文恪只觉胸口被一股如能破山巨力打中,惨呼一声,翻倒在地。电光火石之间,四周胡人尚未回过魂来,宇文恪早已落败。文舜忽地下马,一枪抵住了宇文恪的咽喉,此时早前逃奔的唐军早就复回杀来,与文舜的铁骑前后赶至,避开四周胡人,拥护着文舜。胡人见宇文恪被擒,欲要去救,但又见唐军兵士各个英勇,却是举步不前。

文舜面色冷酷,一改以往那笑容可掬的面容,冷声喝道。

“宇文恪,你此番又被我所擒,可服耶!!!?”

文舜声若轰雷,宇文恪仿佛看到文舜身后一头巨大的青色麒麟在仰天咆哮,顿时吓得浑身寒澈,满脸颓败。

“我三番落败,两番被擒,我虽化外之人,亦颇知礼义,且早有誓言,直如此无羞耻乎?此条性命,但凭将军吩咐!”

文舜听言颔首而笑,遂教宇文恪上马,两人并马走到胡人阵前。文舜威风凛凛,凝声而喝。

“犯事贪污之徒,已被我父王一一所擒,并依法而罚。你等若愿招安,遵从王化,不但可尽得先前应得钱粮,亦可永为我唐国百姓。汉胡一家,永不侵犯。”

文舜浩音震荡,五千胡人听言,面面相觑。文舜投眼望向宇文恪,宇文恪长叹一声,唐军精锐闻名天下,如今只是一员名不见传的小将,便可将胡人屡屡挫败,倘若胡人继续反抗,惹怒唐王文翰,派其麾下名将前来,胡人必有灭顶之灾。宇文恪心知事不可违,连忙下马匍匐跪于马下,肉袒谢罪道。

“唐王天威,胡人不复反矣!!”

宇文恪此举一出,那五千胡人沉寂一阵后,便纷纷效仿,齐声喝道。

“唐王仁义。某等子子孙孙皆感覆载生成之恩,绝不造反。”

文舜听言大笑,遂教宇文恪前往城内,引城内剩余三万余胡人来投。军中数员唐将听言,连连变色,急向文舜投去眼色,暗暗制止。文舜却视若不睹。宇文恪默默地望着文舜,拱手拜道。

“将军教我前去,倘若我有何歹心,当之若何?”

文舜闻言一笑,平淡而道。

“宇文将军竟以服我西唐,我又何必过多怀疑,如此一来,只会生出空隙。”

宇文恪听之,暗暗倾服,遂骑马望临戎城而赶。文舜则引军带领五千胡人回归寨中。高顺早听闻斥候来报,文舜大败胡军,生擒贼首宇文恪。当下见文舜军马归来,连忙引诸将前往迎接,众将纷纷道赞。文舜却毫无傲色,一一回礼。忽然,高顺脸色一变,见军后仅有五千余胡人,又不见宇文恪的身影,连忙向文舜问之。文舜遂将前事具告。高顺听闻,脸色一变,眉头皱起,沉声说道。

“世子此举实在欠妥。胡人毕竟是异族,倘若宇文恪心存歹心,一去不返,该当若何?!”

“高伯父不必多虑。那宇文恪必定归来,还请早设宴席,以作款待。”

文舜淡然而笑,甚是笃定。高顺还有一众唐将皆是心疑,但又不好碍了文舜的面子,便依其所言,就在寨中筹备宴席。

至夜,仍不见有丝毫动静。帐内诸将皆生异色,唯有文舜悠然自得,正是闭目养神。高顺眉头一皱,正欲张口。忽有兵士来报,寨外有大量胡人赶来。高顺神色一凝,忽然心里一紧,速叫兵士守备,以防胡人袭寨。文舜摇首而笑,与高顺说道。

“高伯父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倘若胡人因此生出警备之心,退回城内,如此一来便是前功尽弃。”

“可!!”

高顺虎目一眯,话刚说出。就在此时,又有兵士来报,宇文恪先引一部人马前来拜见。原来宇文恪亦是心细之人,唯恐唐军见其引大部人马过来,有所提备,故而先来通报。高顺一听,面色一沉,遂又望向文舜,踌躇一阵,叹声而道。

“看来果如世子所料,胡人乃真心降服,适才确是我杞人忧天。尚好世子及时阻止,否则我几乎酿成大过。”

“高伯父乃三军统将,责任重大,自然要谨慎而为。却是小侄屡屡僭越,还望高伯父莫要介怀。”

文舜谦虚有礼,高顺见之,暗中称赞不绝。

后来,高顺接见宇文恪,宇文恪跪伏帐内,道说其罪。高顺好生安抚,遂教宇文恪引胡人入寨,犒劳三军。之后,高顺亦依照承诺,命并州官吏,将亏欠胡人钱粮,一一分拨。同时又在并州各地颁发文令,大肆宣扬汉胡一家,汉人不可欺压霸凌胡人,不可强夺胡人之物,不可藐视中伤胡人,但有所犯,依法处置,绝不轻饶。然后,又命各县官员,安排民房,安置胡人。胡人经过数年汉礼渲染,相融甚快。而并州百姓,因见有法令,又知得前番欺压胡人的官僚,皆被重罚,皆不敢犯事。至此,北羌造反之事,告一段落。同年,张绣前往招安西羌,胡人怨恨极深,张绣亦无强硬镇压,但招安之事,却因此一直毫无进展。待北羌定后,西羌见西唐果真还与钱粮予北羌之民,且再无劳役,方才信了张绣所言,愿受招安。

一月后,文舜带同宇文恪一同回归长安。文舜在朔方的活跃,早已传到长安,文舜行事不喜张扬,因此并无随同并州之使一同归去。且说,宇文恪后来得知,文舜果真就是西唐世子,脸上反应可谓是精彩。宇文恪自少天赋过人,手有擒虎之力,乃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深得胡人民望,后来更率领胡人占了朔方。宇文恪自认为,自己亦算是一方英雄,却无料到自己竟然会败于一个十三岁孩儿的手中,而且还曾立下誓言,成为其奴仆。不过却不能说宇文恪无能,而是文舜太过妖孽。他不但精通太极之术,且深得其父山河无极枪之精粹,兼之时年又曾于关羽、赵云座下学艺,深得两人真传,如今需仍是名不经传,但迟早必会名震天下。后来,宇文恪依从誓言,欲为文舜奴仆,文舜只是一笑带过,更为其向高顺推荐。高顺对宇文恪亦是欣赏,许以都尉之职。但宇文恪却慨然拒绝,严正言辞道,大丈夫头可断,气节不可屈,竟立下誓言,岂可违背。宇文恪执意要为文舜的仆从。文舜无奈,亦只好随其之意。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两员壮士

不过文舜却毫无主人的架子,私下里更是与宇文恪以兄弟相称,视如己出。宇文恪甚是感激,心想文舜年纪虽幼,但武艺绝伦,且秉性谦虚仁义,心思缜密,更有着西唐王世子的身份,日后大有可能成为一带明君。宇文恪亦定下决心,追随文舜,望能将来出人头地,重振北羌宇文族的门楣。

话说两人进入城内,文舜走于前头,宇文恪牵马紧随。宇文恪第一次来到西唐皇都,见长安繁华无比,四周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又见四面八方鳞次栉比,尽是民房、酒楼还有各式各样的商家,宇文恪一时不由看得呆了。文舜见状,淡然一笑,走到宇文恪身旁,为其一一介绍。宇文恪看得不少新奇的物品,张大着口,细细听着,每当文舜说到他心仪之物,他都会下意识地点点头。两人随后来到一处楼阁,招牌上大书写着‘英雄楼’三字。宇文恪看着,不由停住了脚步,眺眼望去,只见楼内聚集不少豪杰俊士,各个都手执宝剑,腰挎宝刀。同时亦有不少身穿华服的文士,在饮酒歌颂,甚是潇洒。文舜见英雄楼内聚集如此多人,亦觉奇异。忽然,文舜看到一熟悉的身影,脸色一喜,正欲呼喊。

哪知就在此时,一身穿鹅黄素衣的人影,撞了撞文舜那相熟之人,两人望了一眼,便各自离去。文舜细细看着,脸色一凝,一个健步赶去,口中大喝。

“何方鼠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窃!!”

文舜一声喊起,那穿鹅黄素衣的人,立马如同受惊的兔子,拔腿就跑。文舜眉头一皱,正欲喊话,此时耳边却听到有人惊呼道。

“世!!”

文舜听言,连忙向他投去眼色,低声而道。

“此里是市集,钟弟莫要道出我之身份,否则必惹出混乱。”

眼见文舜面前那人,身穿洁白落叶纹锦袍,剑眉细目,唇红齿白,生得甚是俊俏。此人正是尚书令钟繇之幼子,钟会。话说钟会自幼才华横溢,上至唐王文翰、下至群臣都对他非常赏识。特别文翰对钟会尤为看重,不时会命钟繇带其一同入宫,在旁听政。文翰有时还会对钟会有所教诲,时常设问。钟会亦是聪慧,对答如流,深得文翰称赞。因此钟会神童之名,更是传遍整个西唐。且说如今钟会年仅十三,略少文舜数月。钟会还有一群重臣子嗣,与文舜平日里皆以兄弟相称,感情甚好。

钟会见是文舜,心里惊疑,连忙低声问道。

“听闻世子自平定北羌胡人之后,留在太原助高并州,安置胡人。为何忽然却在此处?”

文舜灿然一笑,遂与钟会言道。

“呵呵。钟弟有所不知,早在十日之前,北羌胡人已尽数安置。我见左右无事,便向高伯父相请归来。对了,钟弟此处龙蛇混杂,你我以平日那般以兄弟,相称便是。啊,钟弟你快寻寻你可有丢失,刚才那人形迹可疑,我亲眼看得他在你身上一连取了两物。”

钟会听言,却不慌急,不紧不慢说道。

“钱财不过身外物,那人竟然行窃,或许身有难处。”

钟会在文翰那里曾听得不少教诲,文翰教他为人,当宽宏大量,常思他人难处,方可受人敬仰。对于文翰所言,钟会句句谨记肺腑,不敢有望。文舜听言,星目一凝,摇首而道。

“若那人当真有难,需要钱财,他自可凭其双手赚取。若果真事不容缓,他亦可向他人求助。但行窃之事,有失光明,岂能纵容。”

文舜说毕,向身后的宇文恪投去一个眼色。宇文恪心神领会,拔腿就跑,冲入人潮之中,望刚才那贼子所逃的方向追去。钟会见宇文恪长得极其健硕,且又身手敏捷,不由赞道。

“真乃壮士也。不知此人是何来历?”

“呵呵。宇文兄乃北羌世族宇文族之人,北羌揭竿起事,便是他所谋划。不过此人后来屡败我手,诚服于我,故率胡人受我西唐招安。后来安置胡人之事,因有他左右协助,亦是节省了不少功夫。”

文舜轻声而道,钟会听了眼睛一亮,甚是好奇地笑道。

“哦?看来哥哥在朔方必有一番建业,何不细细道与?”

“这自然是好。不过钟弟你且寻寻你有何丢失,若非紧要之物,亦也罢了。”

钟会听了,微微颔首,浑身寻遍,摇首苦笑道。

“好厉害的贼子,我身上钱财都被他偷了。罢了罢了。”

钟会说着说着,猝然脸色大变,急又寻摸全身,惊呼而道。

“不好!我母亲送我那羊脂玉也一并被那贼子偷了!”

文舜闻言,脸色一变。钟会口中所说的羊脂玉,乃其母所送,却说其母诞下钟会后,在数年后被患疾而逝。因此钟会对那块羊脂玉视若至宝,更曾与文舜有言,见玉如见其母。因此钟会终日随身携带。

“钟弟不必慌张,那贼子应该尚未逃远,宇文兄身手矫健,或许已将贼子擒拿。我等快快赶去。”

钟会听言,急忙一点头,神色慌张地冲入人潮之内。文舜紧紧跟去。两人赶了一阵,听到前面不远的桥岸上有一阵吵杂声。两人对视一眼,快速地赶了过去。两人拥过围观的人潮,很快便看见有人正在打斗。其中一者正是宇文恪。文舜脸色一紧,投眼望去,星目不觉泛起阵阵涟漪。只见那与宇文恪争斗之人,身穿一身赤红锦袍,满头如同针刺的乱发,用一根红绳捆着,生得无比威武,虎背熊腰,虎须豹眼,双手如若猿臂,整个身躯足有两个汉子那般庞大,双拳舞得生风。宇文恪竟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怕不到数合便会败下阵来。就在此时,那红袍男子,一拳如雷奔出,宇文恪一手格住,还未反应过来时,红袍男子大喝一声,这喝声好似轰雷般炸了起来,震耳欲聋。只见红袍男子如同一头暴虎骤地撞了过去,宇文恪顿时被撞得翻倒。红袍男子暴瞪豹眼,紧跟过去,拽起沙窝大的巨拳就势向倒地的宇文恪面门打去。如若这拳打实,只怕宇文恪的头颅当场就要爆开。四周围观的百姓,纷纷惊呼起来,有些女子更是蒙住眼睛不敢去看。

就在此时,一声疾喝声喊起。

“子全!”

喝响一起,那红袍男子猛地止住冲势,那巨大的拳头与宇文恪的鼻梁只在毫厘之间。说时迟那时快。文舜看着眼切,早就奔飞冲去,一手拂起,劈向红袍男子的面门。红袍男子豹眼一瞪,如同奔雷般的飞拳又起。四周百姓见红袍男子又打出重拳,知其拳势浩大,足能破碎岩石,各个都是看得心紧。文舜却是毫无惧色,劈掌一转,五指并张。

诡异的一幕发生。只见文舜猛地抓住红袍男子的巨拳,就势一揪,同时脚步一跨,以肩顶住红袍男子的胸口,大喝一声。

“翻!!”

话起力骤,文舜果然将足有两个汉子般巨大的红袍男子翻倒在地。四周百姓早就看得眼呆,红袍男子‘嘭’的翻倒在地,掀起一阵风尘,猛地又站了起来,大瞪着豹眼,眼神内有着几分不知所然之色,好似浑然不知他是如何被翻倒似的。文舜脸色一凝,拱手而道。

“不知足下高姓大名?又为何与我好友大打出手?”

文舜话音刚落,那红袍男子却不答话,大喝一声,如同一头匍匐而动的猎豹,猛地就冲向文舜。文舜脚布划圆而走,横地一移,先是避过。红袍男子扑了个空,骤地转身,又向文舜扑了过来,文舜此次并无躲避。待红袍男子冲近,右手成掌,左手成拳,右掌先倏然顶在了红袍男子的下颚,同时左拳寸劲迸发,轰地打在了红袍男子的胸口上。红袍男子只觉胸口好似被一头公牛撞到,身体无法控制地暴退而去,剧烈的痛楚,痛得他不禁大喝一声。四周围观百姓,见文舜如此轻巧地打退红袍男子,无不拍掌喝彩。刚才那喝话的男子,眼色一眯,不觉升出几分异色。就在此时,红袍男子满脸狰狞,一声咆哮,又是向文舜冲了过去,双拳狂舞,拳势如若骤雨,对着文舜暴打不停。文舜一连躲避,待红袍男子打来第八拳时,一手骤出,缠住红袍男子的手臂,猛地一拉,红袍男子攻势过猛,一时反应不及,随势而去。文舜另一手又起,贴着红袍男子腋下一按,右脚一跨,又是将红袍男子翻倒在地。这精妙绝伦的招式,顿时又是惊起了一阵喝彩之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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