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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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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力劲端的恐怖!!”

徐盛满脸惊骇,望着曹彰。曹彰脸上那抹恶笑更为灿烂,猛地一拍马匹又欲过来厮杀。徐盛虎目一眯,脸色冷酷,骤马迎着。曹彰一连劈砍三剑,徐盛皆以敏捷的身手避过。三剑攻势一止,徐盛看到曹彰身后露出一个空档,顿时骤然发枪,一枪刺出。哪知曹彰是故意露出,急闪避过,趁徐盛还未反应过来,一剑望其胸口砍去。

电光火石之间,徐盛逼发了体内潜力,弯身急闪避过,狂烈的剑风吹拂过来。徐盛一阵心惊胆跳,奋力杀出一枪,荡开阵脚,勒马退开。

第九百一十章 各施其法(下)

就在此时,张颌亦引一军杀入阵内,赫然冲杀,正以极快的速度飙飞过来。徐盛脸色连变不止,眼前这小将已这般棘手,若是再加上一个张儁乂,他如何能够抵挡。徐盛心思一定,猝然拨马逃开。曹彰见徐盛欲逃,厉声大吼,火速追去。

张颌眼见曹彰追着徐盛冲向山谷里面,顿时脸色大变,欲要喝止却又来不及。曹彰乃曹操之子,万不可失,张颌唯恐曹彰有失,当下骤马紧跟过去。

另一边,在山谷上的陆逊听得谷口外厮杀声震天裂地,心知曹军必有高人,看破了他的埋伏。陆逊急命山谷大部兵马望山下救援去了,不一时陆逊正欲离开,忽听得兵士喝起,陆逊急投眼望去,正见一曹军小将追杀着徐盛。

陆逊双目迸发两道汹腾杀气,拈弓上箭,瞄准着曹彰。在山谷内的徐盛似乎心有灵犀,陡然勒马停住,迎住曹彰,厮杀在一起。曹彰欲力败徐盛,注意力全在徐盛身上,挥剑猛攻。巨剑无锋,却力劲浑厚,难以力抗。徐盛越打越是心惊,交锋五六合后,曹彰陡然气势暴发,双手执剑,奋力暴劈过来。徐盛眼见,那柄庞大的玄铁巨剑劈落之间,仿佛有一条金龙游荡冲出。

就在此时,山谷上的陆逊,一箭发出。箭矢暴速而飞,一箭射中了曹彰的背心。曹彰痛叫一声,攻势刹地止住,随即如同一头受伤的暴狮,双臂肌肉暴然而涨,奋力劈落。不过徐盛却早已趁机逃开。

轰~~!!

一声裂地般的巨响暴起,风尘滚滚。待风尘散开,徐盛看见那巨剑竟然在地上砸出了一个窟窿,顿时脸色一惊。曹彰脸色阴鸷地望着徐盛,厉声喝道。

“卑鄙小人,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徐盛听言却是冷声笑道。

“竖子此乃战争,岂不闻兵不厌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战场上谁敢去逞英雄!?”

徐盛喝毕,纵马飞起。同时间在山谷上的陆逊,一连发箭。曹彰一边要抵挡徐盛,一边又要提防冷箭,一时被徐盛杀得节节败退,身上多处被徐盛所伤。不过曹彰皆避过险要位置,都是皮肉之伤,并无伤及筋骨。

徐盛见曹彰不知进退,尚且欲与自己拼杀,心里冷笑不已,直暗道此子不过是一匹夫,不足为患。

曹彰身有伤势,攻势渐渐亦变得缓慢起来。就在此时,一老者策马飞驰过来,看见曹彰浑身血迹斑斑,双眸迸射出两道悚然光芒。此老者正是王越,王越双眼迸裂,声若洪钟,大喝一声。

“何方宵小,敢伤老夫徒儿!!!”

王越喝声一起,同时双手飞出十根铁针。细小的铁针暴飞而去,徐盛正欲加紧攻势击杀曹彰,一时并无留意,待耳边响起一阵恐怖的刺空声响时,方才醒悟过来。不过此时徐盛已难以闪避,十根铁针纷纷刺入徐盛体内,锥心的刺痛,顿时痛得徐盛惨叫不已。曹彰见状暴发气势,奋然挥起巨剑就欲去劈徐盛。

千钧一发之际,冷箭又到。首先射到曹彰的身前,曹彰急抽剑挡住,徐盛死忍剧痛,一枪骤发,刺中曹彰的右肩部位,将其一枪刺翻落马。曹彰摔地而倒,滚地数圈,头盔磕飞。徐盛趁势追杀,王越赫然赶至,一柄平凡至极的铁剑却挥出道道逼人的剑气。徐盛只与其交战数合,便被王越逼得险象环生。

“剑气!?这是从何而来的世外高人!?”

徐盛对面前这断臂老者的武艺吃惊不已,心知不敌此人,趁着陆逊冷箭射来,荡开阵脚逃脱去了。王越挥剑击破陆逊射来的冷箭后,亦无去追。

立于山谷上的陆逊,望着谷道内的王越,眉头深锁,好似在猜度着王越的身份。忽然陆逊脸色一紧,谦虚施礼而道。

“王公剑术超群,天下无双。小辈今日见得,实乃平生之幸也。不过王公乃世之豪杰,自十常侍之乱后,已退隐江湖。曹孟德操控朝廷,挟天子以令诸侯,以致社稷崩溃,国将不国。王公以忠义闻名于世,今番为何却出山助贼,助纣为虐耶!?”

陆逊才智何等之高,细细分析,便迅速猜出了王越的身份。王越默默地望着山谷上的陆逊,缓缓地闭起双目,意味深长而道。

“民乃国之根本,汉朝丧失民心,国家早已不存。曹孟德乱世而出,定国安邦,中原之地正因此人,而得太平。对于中原百姓,只要曹操尚存一日,便可得一日无忧。

中原百姓愿奉曹孟德为主,以其所在朝廷为国。老夫并非助贼,而是助中原百姓耳!”

王越口出惊言,顿时令陆逊一阵诧异不解。曹彰急上战马,咬牙切齿地望向陆逊,心知刚才放冷箭之人就是眼前此人,正欲破口大骂。王越忽然睁开双眸,向曹彰投去一个严厉的眼色。曹彰对王越极其尊重,不敢造次。随即跟着王越拍马离去。两人正赶,忽遇到张颌。张颌见曹彰遍体鳞伤,脸色一惊。

陡然间,在谷口外又响起一阵喊杀之声。

“不好!这定是谷上的伏军来援!”

张颌脸色一变,心知曹仁的大军并无这般迅疾赶至,当下急拔马望谷口处奔驰而去。曹彰见张颌如此惶急,自知战况紧急,连忙紧跟过去。

与此同时,在谷口外,凌统、丁奉挥军从山下左右两路杀至。两路江东兵马驰丽杀至。凌统、丁奉一马当先,驰下山来,犹如天崩地塌之势。曹兵被杀得措手不及,慌乱逃散,此时恰好张颌不在军中,大军无人指挥,溃散之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一时,张颌赶至,已见彼军被江东兵马杀得兵败如山倒。张颌大急,奋勇杀入乱军内,欲要喝止逃散的兵马。

陡然,一阵寒风扑来。张颌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往后一枪扫去,正好击中凌统挥来的双鞭。凌统虎目瞪得斗大,杀气腾腾,不断使劲压逼。张颌脸色一凝,枪支稳若泰山,任凭凌统如何使劲却不移半丝。

张颌大吼一声,奋力一荡,即将凌统双鞭荡开。凌统勒马退后,抖数精神,暗道此将孔武有力,气势收敛,绝非泛泛之辈。张颌眯着虎目,冷然而道。

“我乃河间张儁乂也,何方宵小,报上名来。张某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凌统一听张颌名号,知其是世之名将,顿时收起傲心,凝神而喝。

“某乃馀杭凌公绩也!今特来取你项上头颅!!”

“愚昧,狂妄!”

张颌脸色一寒,字暴雷音。凌统大怒,挥鞭骤马再来厮杀。张颌持枪抵住,枪法刁钻毫无半分参漏,或攻或守,守时如盘山之稳,攻时若雷霆之猛,杀得凌统可谓是险象环生。凌统与张颌杀了数十回合,脸上已是满头大汗,如临大敌。反而张颌气定神闲,喘息平定,仿佛游刃有余。

忽然,张颌脸色稍变,一枪击开阵脚,勒马退开。与此同时,只见丁奉挥刀砍出一条血路,来到凌统身侧。曹彰目光如炬,奋然抬剑亦冲到张颌身侧。张颌本有些许担忧,不过后来留意到后面某处传来一阵敛而蓄发的杀气,便是心安起来。张颌这才想起,王越守护在曹彰左右,有此高人保护,曹彰绝不会有失。

少顷,四人目光对视,凌统、丁奉骤马先冲。张颌、曹彰各挥兵器抵住二人。四人转灯儿般厮杀一起,四柄兵器驰丽碰撞不停。张颌武艺高超,深不可测,曹彰武艺虽稍微逊色,但其攻势猛烈,一时间两人配合,硬是杀住了凌统、丁奉这两员江东猛将。

不过此时,张颌的部署已被围杀大半,剩余的大多亦是逃去。少时,江东兵马纷纷压来,形成围剿之势。张颌眼见情势恶劣,大喝一声撤退,护住曹彰欲要突破重围。丁奉乃是心细之人,隐隐发觉张颌似乎极其在意曹彰的安危,便是猜到曹彰必是曹氏族内重要人物。

丁奉虎目一凝,疾言厉色向凌统喝道。

“公绩,那员小将必是曹氏紧要之人,你挡住那张儁乂,某来将他擒住!”

丁奉喝毕,不等凌统答话,骤马挥刀趁张颌、曹彰正在突破,绕路猛地截在了张颌、曹彰两人面前。张颌见丁奉挡住去路,目发精光,一枪迅疾而发,刺向丁奉的心窝。丁奉急闪避过,曹彰趁势舞剑砸来,丁奉横刀而挡,‘嘭’的一声巨响,丁奉连人带马暴退数米。

就在此时,凌统从左翼杀至,双鞭暴力而扫,直飞向张颌胸间。张颌急急挡住,凌统圆瞪英目,对着张颌发起一阵猛烈的攻势。丁奉则与曹彰杀在一起,两人五六回合,曹彰因身上伤势挥剑的速度不觉缓慢几分。丁奉看得眼实,避过曹彰砸来的一剑后,身体迸发滂湃的气势,手中大刀如化作一道火焰般向曹彰当头劈来。

曹彰脸色剧变,只见丁奉手上那柄大刀,如燃烧起赫赫火焰,一头恐怖的火焰恶灵张牙舞爪地正扑往过来。曹彰欲要抵挡,可这一刀来得实在是快,眼见曹彰将要被丁奉一刀劈开两半。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守护曹彰身后的王越,猝然发作,持剑拦击挡住。只见王越这一剑,似雷霆暴射,巧妙地击中了丁奉的刀刃。丁奉的大刀骤移过去,曹彰趁势驱身避开。不过丁奉刀上的劲风极其猛烈,惊动了曹彰坐下战马,其战马惊慌的嘶鸣一声,前蹄跃起,曹彰预料不及,被战马甩落地下,滚地数圈。四周江东兵马一拥而上,欲要将曹彰擒住。曹彰慌乱中挥剑乱舞,劈扫开扑来的江东兵马。不过战场上的江东军士实在太多,曹彰扫开一波,另一波人潮立马又是涌来。王越大急,欲要赶去营救,却被丁奉死死杀住,脱不开身。另一边,张颌看得眼切,暴喝一声,枪支如聚有无数雷霆,一头威凛无比的青色恶狮,仰天咆哮。凌统只觉心脏一揪,无尽的危机扑来,心知张颌欲要使出相势杀招,连忙聚合气势,抖数精神。眼见张颌枪支赫然暴刺过来,凌统竭斯底里地虎啸一声,双鞭如迸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一头金色巨猿如附在双鞭之上,遽然而现。

两柄兵器赫然碰撞,顿时迸射出一道道剧烈的火星,掀起狂风尘土。

相势空间之内。

天地一边,金光璀璨,一头顶天巨猿手执一根庞大的金色棍子拨天而现。另一边,天昏地暗,雷霆滚动,如似世界末日,一头浑身萦绕着雷霆的青色恶狮仰天咆哮。金色巨猿猛然动起,舞起巨棍砸天而落。青色恶狮四蹄奔动,避过砸来的巨棍。青色恶狮一声吼起,苍穹上的雷霆遽然暴落在恶狮身上,一时间恶狮雷光璀璨,直冲往金色巨猿。金色巨猿舞棍扫去,青色恶狮大张血盆大口,一嘴咬住袭来的巨棍。

第九百一十一章 互相暗算(上)

霎时间,千万道青色雷霆迅疾通过巨棍布满金色巨猿的全身。金色巨猿痛声喝叫,青色恶狮狮目瞪起,浑身发电,一嘴咬住巨棍骤然发力,将巨棍强硬夺了过来。金色巨猿失势而倒,青色恶狮随即张牙舞爪地扑向金色巨猿,将其咬得粉碎。

嘭~!!!

一声如同天裂般的巨响,凌统脸色剧变,一股浩大无比的冲劲直将他整个人击飞而去。只见凌统如同断线的风筝暴飞而去,一队江东兵马急来接应。凌统直撞飞数十兵士,方才停住去势。张颌却无趁势追杀凌统,急勒马冲向曹彰那处,欲要救援曹彰。此时,曹彰已被江东兵士重重包裹,围在核心内围杀。眼见曹彰情势万分紧急,张颌看得可谓是心惊肉跳,忿然杀入江东军的人潮之内,径直就往曹彰那处去救。

就在此时,一声弓弦声暴起。一根快得无影的箭矢,直往张颌背心射来。张颌脸色一变,回身抬枪一扫,扫破射来的冷箭。但张颌这一停顿,顿时被四周的江东兵马围杀住了。

同时间,曹彰恶战连连,加上身上多有伤势,已经筋疲力尽,被江东兵士擒过去了。

“三公子!!!”

张颌虎目暴瞪,身上猝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挥枪暴力飞扫,硬是撕开一条血路火速冲去。在战场不远处,就在刚才火速赶来的陆逊,眼见张颌拼死要救那员曹氏小将,立马连发箭矢阻挡。张颌一边冲杀,一边拔枪击破冷箭,那队擒住曹彰的江东兵马急速押着奋力挣扎的曹彰退走。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曹仁率领一部精兵风驰电掣般飞赶过来,首当其冲的乃是曹仁之弟,曹纯。曹纯眼疾,最先看到曹彰被擒,顿时脸色大急,骤马舞枪拦截过去。一江东将校看得眼切,急忙令一队江东兵士组阵拦阻。曹纯厉声暴吼,枪出如同暴雨之势,赫然突破。至于那队擒住曹彰的兵马,则趁机逃往山谷之内。曹纯左突右冲,紧急追袭,一队队江东兵马舍命拦阻,仍旧抵不住曹纯锐不可当的冲势。曹纯突破重围,追往山谷之内,身后有着无数江东兵马追赶。

王越看得眼切,奋力杀开阵脚,拔马便欲往山谷内杀去。丁奉见一众曹氏将领皆极其紧张那员小将,更是确认那小将必是曹氏紧要之人,加上张颌刚才那声惊呼的三公子,这般推算,此子甚至很可能是曹老贼的子嗣。丁奉骤马紧追,眼见将要追近王越身后时。

变故忽生,电光火石之间,王越做出了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动作。只见王越反手忽发一剑,剑速快得眼睛根本无法捕捉。丁奉只觉咽喉处猝然一寒,下意识地提刀就挡。

‘砰’的一声巨响,丁奉只觉刀刃上如有一道轰雷炸开,整个人失势坠落马下。王越纵马冲开,直往谷道内杀去。

另一边,且说曹纯追入谷道,加鞭速飙,怒声咆哮不止。一阵阵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喝响,如在耳边炸开,那些江东兵士吓得魂不附体,连带脚步也慢了几分。不一时,曹纯终于赫然追至,舞枪乱扫,杀得那队江东兵马抱头鼠窜,当下弃了曹彰只顾逃命。曹纯急将曹彰身上的麻绳以枪挑开。曹彰猛地挣开,胡乱抓了一根枪支。曹纯跳落马下,欲要将战马让予曹彰。曹彰却不愿接,疾声而道。

“叔父大恩大德,小侄没齿难忘,岂敢再受叔父战马!”

曹彰言未绝,身后传来惊天般的喊杀声,原来是江东追兵杀到。曹纯脸色一紧,急抬枪冲去,同时口中喝道。

“三公子不必多虑!这等乌合之众伤不了我曹子和!”

曹纯不等曹彰回应,便以杀进江东兵马人潮之内。曹彰双眸一凝,急纵身上马,拍马舞枪杀往过去。

蓦然间,山谷后方一道席卷天地般的喊杀声又起。原来周瑜早前为保万一,安排吕蒙引一军在山谷后五六里的一处林口埋伏,随时接应。不久前,吕蒙军内斥候探得山谷内的战况紧急,吕蒙知计策被破,当即紧引兵马赶来救援。

吕蒙引兵从后杀至,江东军前后包裹住曹彰、曹纯。曹彰纵马杀在前面,曹纯则守在其后,无数刀枪前后击来。曹纯见情势危急,奋力而杀,欲要护住曹彰突破重围。

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王越杀开一条血路赶来,曹彰脸色大喜,正欲叫王越与他一同回救。哪知回头一望,原来不觉间曹彰与曹纯以拉来一段距离。曹纯拼死抵在后方,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烈。曹彰见势大急,急欲回身去救,却被王越扯住辔环。王越疾言厉色而道。

“敌军人多势众,不宜久战,撤为上策!”

“师傅!!叔父他!!!”

“子文!!!曹将军正为救你,以致身陷险境。若你又再被擒,岂不枉费了他一番苦心!!!”

王越暴声而喝,打断了曹彰。曹彰暴瞪双眸,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并无料及他最为尊重的师傅,竟然会说出这般无情话语。

两人对话间,江东兵马又再扑涌杀来,王越猝发一剑,刺在曹彰战马的臀部上。战马吃痛,暴走而冲。王越护着曹彰,一路突破。

同时间,正在厮杀的曹纯,忽然背后一阵寒风扑来。曹纯脸色剧变,急扫开面前江东兵士,正欲回身去挡时,面前一枪倏然以致,迅疾地刺中了曹纯的右肩。曹纯虎目圆瞪,望着面前那将,正是江东大将吕子明也。吕蒙面色冷酷,人借马势,捅着曹纯的身躯暴冲而去。曹纯霎时被吕蒙撞倒倒地。四周江东兵士一拥而上,将曹纯擒住。

另一边,曹彰、王越正在冲杀之际,一队虎豹骑迅疾赶来接应,助曹彰、王越杀出重围。曹仁见曹彰已经脱险,立马喝令撤军。陆逊见曹军欲撤,急忙喝令兵士掩杀。张颌率一军断后,抵挡江东兵马的掩杀。

曹彰不愿撤离,欲要回救曹纯,却被曹仁当头暴喝而道。

“军令如山,凡有不遵者,斩!!!”

曹仁的喝声,如在曹彰脑中暴开,曹彰满脸痛楚愤恨之色,正欲回应,在其身后的王越忽然一手刀砍在曹彰后脖,将其打昏过去。

于是,曹仁率大部人马火速撤退。张颌引军且战且退,退至一林口,借地势狭窄,奋勇抵住江东军的攻势。凌统、丁奉两人皆有伤势,一时间难以击破张颌。张颌奋勇而杀,兵士皆受鼓舞,舍命抵挡汹涌扑来的江东兵士。张颌更是威勇无比,连番击杀前来突破的江东将校。陆逊眼见大军突破不得,又想曹军大部兵马已逐渐逃远,且又担忧营寨会遭到曹操的袭击。当下不愿多做无谓伤亡,令兵马撤退。陆逊号令一落,江东各军徐徐退开。张颌趁机引兵退走,望自军追去。

当夜陆逊收兵回寨,引诸将来向周瑜禀报军情。周瑜听得今日一番恶战,自军埋伏被识破,并未能杀散彼军,不由眉头深锁。

不一时,有斥候来报。曹仁在寨后十里处一座高山,屯兵扎营。周瑜听罢,脸色变得极其阴沉,似能滴出水来。

“眼下曹子孝在我军寨后扎下营寨,与下邳城成掎角之势。我军处境极为不利。如此一来,决断泗水之计便难以施发。诸公可有妙计解眼下之危?”

吕蒙听言,沉吟一阵,出席作揖,拱手拜道。

“时下我军处处不利,不宜再作恶战。但主公之尸,万不可落入老贼手中,受其糟蹋。今活捉曹纯在此,此人乃曹氏之人,且深得曹操重用,曹军精兵‘虎豹骑’正是此人组建。对于曹老贼来说,此人胜于十万精兵。依某之见,大都督不如使一人入城讲和,将曹纯去换主公尸首。”

吕蒙此言一落,帐内顿时翻起连番惊呼之声。韩当圆瞪恶目,忿然而喝。

“不可!我军与曹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岂能就此撤军!!老将不才,甘愿效死而战!!!”

韩当声若嗡钟,将整座帐篷震得为之一颤。不过话虽如此,帐内亦有不少文武,心有退意。周瑜那张俊俏得如同天赐的面容微微一颤,皓目迸射两道精光,直射向吕蒙。吕蒙却毫无畏惧,直视着周瑜。

周瑜脸色阴晴不定,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席下众臣大多不敢触怒虎威。鲁肃甚是痛苦地一闭双眸,沉吟一阵后,还是压住心内的怒恨,出席而道。

“大仇在前,却不能竭力报之,实非某等之意也。可眼下局势,正如子明所言。若因一时之气,强硬作战,以时下局势,败多胜少。此番我江东损兵折将,势力大损。倘若再有万一,只怕日后江东亦难保得。江东乃孙氏之基业,历经二代,若有失之,我等为臣者,如何有面目面对两位先主?某愿入城为使!”

第九百一十二章 互相暗算(中)

鲁肃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席话。那些欲要撤军的江东文武,见鲁肃说起,纷纷亦来相劝。周瑜望着这一群来劝的江东文武,心如刀割,但理智却告诉他,时下最应做的抉择,正如这群人所说。

最终周瑜还是应诺了讲和之事,遂派鲁肃为使,次日准备入城去见曹操。议席散去,周瑜独自一人留在帐篷之内,双手死死抓拳,两行血泪,流落在脸庞。

“我周公瑾在此发誓,此生此世,必与曹老贼不死不休,直至大仇报得!!!”

同时间,当夜曹仁草创一营,遂命张颌持书赶往下邳城,通报援军已到的情报。张颌领命,引一部精兵铁骑,夜里三更出发,趁着夜色的掩盖,绕路望下邳城进发。

张颌一路谨慎而进,到了夜里五更赶到下邳城下,大喊开门。城上守军认得张颌,猜得定是援军赶至,欣喜若狂,急命兵士打开城门。张颌入城,当即来见曹操。恰巧曹操当夜正在思索周瑜连日诡异的举措,夜不能寐,忽然眉头一跳,心里一喜,感觉有喜讯要来。

蓦然门前有兵士来报,张颌求见。曹操哈哈大笑,立即召回张颌来见。少时,张颌拜礼毕,当下具告前事。曹操听得,今日在下邳境界内,竟发生了这般恶战,惊骇连连。后来听得曹纯应救曹彰而被江东军擒住,脸色顿时黑沉起来。

“哼!这黄须儿,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曹操冷哼一声,脸色阴晴不定。张颌唯恐曹操重罚曹彰,又将曹彰在豫州立下的功绩告之。曹操听着,不觉挑了挑眉头,心中暗暗想道。

“看来黄须儿武艺不俗,以其悍勇善战,足可独当一面,但欲成大器,还需一番磨砺。不过孤这三子,心高气傲,不磨灭其锐锋,迟早必因此而遭灭顶之祸!”

曹操想毕,似乎并无因曹彰所立的功劳而息怒,反而大发雷霆怒骂曹彰不止。张颌劝解不得,反而被曹操责备其过于拥护此子。

少顷,曹操怒容稍稍平淡,又变了一张脸似地赞了张颌一番,赏赐封赏自然少不了。张颌拜谢,随即曹操便让张颌下去歇息。

张颌脸色一愣,甚是疑惑地问道。

“时下我军已成掎角之势,处境大利,大王难道不需末将回报曹将军,做一番布局?”

曹操听言,却是神秘地一笑。

“不需如此。孤自有分寸,儁乂你且安心歇息便是。”

张颌听言,虽仍疑惑不解,但还是依从曹操的吩咐,告退而去。此时天色已到拂晓时分,正好贾诩彻夜思索,似乎有所察觉,正赶来见曹操。曹操听闻贾诩来见,当下一笑,遂召见贾诩。

贾诩作礼毕,正欲发言,却见曹操一脸神秘的喜色。贾诩脸色一凝,脑念电转,亦展露一丝笑容问道。

“大王脸带喜色,莫非援军在昨夜已经赶至?”

曹操颔首一点,笑容可掬,当下就将张颌所报,一一告之贾诩。对于曹纯被擒,曹操似乎不怒反喜。贾诩沉吟一阵,似乎猜出了曹操的想法,笑道。

“呵呵,看来这周公瑾不日即将撤军。”

“哦?文和何出此言?”

曹操眉头一挑,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之色,向贾诩问道。贾诩皓目烁烁,遂凝声答道。

“眼下局势对江东军大为不利。但周公瑾乃孙伯符之结义兄弟,且孙伯符又是江东之主,若不能夺回其尸。江东军必然拼死而战。不过昨日江东军却将曹将军擒住。如此一来,江东群臣必望以曹将军交换其主之尸,以求两家休战。周公瑾虽万分不愿,但众心难压,且局势确实不利于其军。周公瑾迫不得已,亦只能应诺众臣之意。大王只需等候一时,必有江东来使求见!”

“哈哈哈!文和果然高见。”

曹操朗声大笑,贾诩甚是谦虚施礼,他心知曹操早已看透一切,刚才所问,不过是故意为之罢了。

到了晌午时分,鲁肃在一队江东精兵的拥护下,赶到城下,大喝要见曹操。城上守军早收得曹操的号令,当即打开城门。鲁肃遂入城来见曹操,具说曹孙两家休战之事。曹操高坐于堂上,听罢遂安抚鲁肃一番,然后命人将孙策棺木搬来。鲁肃眼见其主灵柩,跪伏在旁,当堂痛哭不已,凡见者无不动容,皆称鲁肃忠义。

曹操脸色带着几分唏嘘,柔声而道。

“孤本望与东吴孙氏结为联好,合两家之力,共赴汉室,剿灭奸贼,救天下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惜天意弄人,孙朗误中诸葛村夫之奸计,背弃两家盟约,反侵孤之境地。事已至此,实非孤之本意也。孙朗尸首,孤已用棺木盛贮在此。望周公瑾速放回曹纯,两家各自罢兵,再休侵犯。此实乃朝廷之幸,天下百姓之幸也。”

鲁肃强忍悲痛,拜谢欲行。阶下荀攸脸色剧变,急出而谏道。

“不可!不可!大王且需三思,臣有一言,可令江东诸军片甲不回。请先斩鲁肃,然后用计!!”

荀攸此言一出,鲁肃当场脸色煞白,心中大喊我命休矣。

曹操眉头一皱,眼下江东军虽处境失利,但江东军且尚有四万余兵力,且军内猛将如云,若将其逼得走投无路,彼军必然背水一战,拼个玉石俱焚。即时结局若何,无人可知。

曹操不欲冒险,不过亦无当场拒绝荀攸,而是凝声问道。

“依公达之见,孤当若何?”

荀攸神色一凝,璀丽的眼眸发出迫人精光,喝声而道。

“今孙策已丧,孙氏一族无人可接任大局。大王当乘此虚弱之时,剿灭江东诸军,然后聚合大军,火速进攻江东,江东诸地一鼓可得耳。若还尸罢兵,容其养成气力,以两家之仇,实乃中原之患也!”

曹操听言,脸色随即凝重起来。就在此时,鲁肃却忽发大笑。

“哈哈哈哈哈!!!”

鲁肃笑声传遍整个大堂,荀攸脸色一冷,遂转身望向鲁肃冷声问道。

“鲁子敬你大难临头,尚且还敢在此放肆耶!?”

鲁肃笑声骤止,目光寒澈,冷然与荀攸对视。

“时下我江东军虽处境险峻,但我军尚有四万精兵,周泰、吕蒙、凌统、丁奉之绝世悍将,加之我江东大都督周公瑾坐镇,倘若我军拼死而战,必能拼得玉石俱焚。到时孙曹两家势力大损,只会令其他各地诸侯坐收渔人之利!

你等可别忘了,眼下冠军侯文不凡正征伐西川,倘若西北军攻略西川,取得蜀地。其势之大,足可鲸吞天下。此人方才是魏王心腹之大患也。若是魏王一心要与我江东死战到底,只怕将来疆土不保,一生基业皆被他人所夺!”

鲁肃此言一落,此言正是道出了曹操心中最大的忧虑。顿时堂上一众曹氏文武纷纷脸色剧变,惘然醒悟过来。曹操那慑人心神的细目刹地眯起,死死地盯着鲁肃,同时脑念电转在内心细细分析。

时下他麾下兵马,在荆、豫、徐三州之地连番恶战,损耗极多,且麾下大将死的死,伤的伤,尚能留存下来的,亦是筋疲力尽,心神耗竭。若是他欲要攻略江东,必先击破周公瑾的四万精兵,再挥兵长驱而入,于敌境中久战连连。倘若如此,战事并将持续许久,耗费重粮兵力。到时就算能攻略江东。以文翰西北军之强盛,想必早已攻略西川,蓄以大势,进攻中原。即时以自军多年疲战之弱势,如何抵挡西北军的虎狼之师!?况且,在荆州之地,还有刘玄德这野心之辈在虎视眈眈,此人有诸葛亮这旷世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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