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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迷-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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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开华翻了个白眼,骂道:老子救了你几条命了,你就这么想我死?!
说完,他话锋一转,接着道:我咬你?就你个半个战斗力,碰一下就死的东西,还用脏了哥们儿的牙?
我被他这句话一激,就要站起来跟他拼命,不带你这么鄙视人的啊!可是下一刻,我却发现我的右手里,抓的有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张绸缎,白色的绸缎。跟梦里那个我的寿衣的布料一模一样的绸缎。
跟梦里那个我最后塞我手里的绸缎一模一样的绸缎!!!
一瞬间,浑身颤抖!整个脑袋纠结成一团浆糊!!
我到底刚才在做梦!还是现在在做梦?!
想到这里,我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疼,生疼,再抬头,看到他们一群人看傻逼一样的看着我,又是一巴掌甩上去,这一巴掌可是用尽全力,只甩的我脑袋发晕。
这次抬头,我依旧在帐篷里,他们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惊恐。
朱开华回头对人群说道:完蛋!小三两这一觉睡傻了!
我也管不上那么多了,生怕自己现在遇到的这一群人,都是幻觉,既然抽自己没有,对着朱开华就扑了上去,朱开华身手虽然好,但是猝不及防之下,一下被我抱到,我的手直接就摸到他的脸上。
他们几个可能是奇怪,还以为我是被鬼附身了,都站起身拉我,甚至龅牙四都开始伸手摸我的额头,念叨道:三两哥这是不是傻了?
我没傻,朱开华一脚把我踹开。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脸是热乎的,看来哥们儿干菜的确是做梦了。
可是,我手里的这个绸缎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问他们,道:我刚才一直就在这个帐篷里睡觉?别的地方都没去?
龅牙四点点头,道:嗯,我们找到你跟赵大奎的时候,你就在睡,一直都没有醒,现在都中午了。
龅牙四对我很恭敬,而且这个人也老实,我就接着问他:那老四,这个帐篷里,有没有人来过?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跟我长的很像?
龅牙四摇头,道:没,你一直在睡觉,我们也一直在帐篷里,再说了,荒郊野岭的,这树林里哪里会有别人?三两哥,你怎么这么问?出了什么事儿了?
我偷偷的把绸缎塞到口袋里,现在的情况太扯淡,太匪夷所思了,我得理一理思路,而且这里人多嘴杂,也不好说出来。
就对他笑了笑,站起身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讪笑道:没事儿!睡的迷糊了,刚才做了一个噩梦,醒来的时候差点分不清楚,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赵大奎点点头,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在休息一下?看来你是太累了。
我摇了摇头,想着赶紧岔开话题,就问道:你们在看什么?对了,老朱,你们是怎么抗过来的?
朱开华还在气我刚才偷袭他,白了我一眼,道:我就不想跟你说话,我老朱这么神武,你竟然能想这我死了!
其他的话暂且不表,我吃了点东西,一边吃一边听朱开华讲他们昨天晚上的经历,在屋里发现干尸,并且干尸里的虫子变成蝴蝶之后,他就用水把人都给泼醒,并且带上防毒面具,当然,这个面具是有限的。
他也并不是特意要给我用尿去沾湿衣服捂口鼻,实在是他水壶里的水用完了。
之后他们一群人跑路,不过跑路的过程中还是走散了。
之后,还是郑碧山最先发现身体里的异常,因为老人的胃不好,最先体会到胃里的感觉不一样,就吐,自然把虫子吐了出来,才保全了他们几个的命。
至于之后的经历,就跟我和赵大奎差不多。
至于现在不在帐篷里的,已经找到了被啃成白骨的尸体,埋了。
朱开华说到这里,满帐篷都陷入了沉默,出师未捷先损兵折将,这任凭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奇门遁甲
气氛一旦低迷下来,大家就一直闷着头抽烟,无论我们这个临时拼凑的队伍人心是不是齐的,起码目的相同,也有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
我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是估摸着也差不多。…这次死的是他们,是因为我运气好,可是下一次,死的会不会是我?
人生自古谁无死,又有谁能不怕死?
朱开华的大大咧咧在这个场合还是能起到缓解作用,他一脚踩灭烟屁股,骂道:看你们一幅死气沉沉的样子,怕死就别来呗,现在出事儿了,谁都不想,可是得想办法不是,闷着头就不会死了?
说完,他掐着腰,横眉怒对,一字一顿道:现在,想滚蛋的就滚蛋!什么鸟玩意儿!
郑碧山的那个徒弟,挽着手臂,低头讪道:你说的轻巧,现在想走呢,你倒是能找到出林子的路呢。
还不等朱开华发火,郑碧山站起来,一脚就踹了上去,骂道:丢人现眼!
可是我却听不明白了,哥们儿这一觉,到底他们在我睡觉的时候干了什么?我就紧盯着刚才说话的郑碧山的徒弟,问道: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出不去了?
我一问,气氛瞬间又转冷,几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我感觉这气氛怪怪的,就道:你们都啥意思?!说话啊!
可是,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心事,像是要避开我的话题。这一下就让我火大,难道这是要孤立我?我瞪着龅牙四,道:老四,你要是认三两哥,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龅牙四看看我,又看看他们几人,还是欲言又止。我瞪了他一眼,道:老四,你要是不说,以后哥们儿就不拿你当兄弟了!
龅牙四咬咬牙,道:三两哥,不是要我们要瞒着你,主要是你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也跟着烦心。
说完,他叹口气,咬牙道: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出去转过,发现我们出不了这林子了,往前面走,根本就转不回去,就算回头走,也转不出去,等于困死在了林子里。
走不出去?
我道:这不可能吧?赵大奎,来的时候,你不是一路上都做了记号的?
赵大奎苦笑摇头道:不知道,顺着记号也走不出去,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管我们怎么弄,就是在林子里打转。
我道:那你的地图呢?
赵大奎展开,指了指树林的部分,我一看,上面只是一个大概的箭头,根本就没有详细的路线。
这时候,一直黑着脸的郑碧山道:这个树林里,其实是一个阵,你们想必都看过神雕侠侣,知道桃花岛的桃花阵吧?人一旦进去,找不到阵眼,就迷进去了。我估计不错话,这里应该也一样。
我就道:那老爷子,你既然知道,阵法这玩意儿我听说过,但是既然是阵法,就能破解吧?八卦阵还有生门死门的不是?
郑碧山摇头,苦笑道:我老头子真不懂这个,要破这个奇门遁甲,还得风水协会那些老头子来。
我听的就是一阵头大,风水协会?貌似娜娜的五叔就是这个所谓风水协会的理事来着?可是我们现在进退无门,也没办法找五叔来帮忙不是?而且,那个老头子似乎对我父亲的这些事儿,很是忌讳。
我就道: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郑碧山道:我听一个资格很老的前辈说过,在很多古墓里,就有这样阵法的设计,除了有地图之外,外行陷进去十有**是要困死在里面,但是你要说没有办法,还是有的,用那个前辈的话来说,要破阵,要么是精通阵法,要么是脑子有病。
精通阵法,我们就不用想了。要说脑子有病,这句话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可是我们之中,也没有这种人才不是?
他这句话说的我有种熟悉的感觉,貌似是我二哥,曾经跟我说过类似的事儿,阵法,无非就是障眼法,在不知不觉中迷糊了你的大脑,但是来个脑子有病的,晕着头瞎闯,任你百般障眼,老子就是一傻逼,你奈我何?
我心中闪个激灵,一拍脑袋,顿悟道:对啊,郑老,我们虽然脑子正常,但是我们可以装傻逼啊!啊呀,不对,不是装傻逼。
他们几个都看着我,搞的我都不好去形容我的想法,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接着道:郑老爷子的那句话的意思就是,阵法就是以有心骗有心的东西,但是遇到了傻逼,就是以有心对无心。
我们现在走不出去,是因为我们的思路,已经全部都被设阵法的人算计到了,干脆我们就不看地图,以一个傻逼的思维去闯,说不定就闯出去了。
我一说完,他们几个就眼睛一亮,朱开华更是夸张,直接拿上背包,道:小三两,看来你这智商是见长!走!我们试试做傻逼的感觉。
说干就干,赵大奎收起地图,也都整理背包,等我们走出帐篷,我这才回头一看,才发现这个帐篷搭的相当的好,倒像是一个临时的窝棚。
就笑道:你们还有心情,搭这么大一个帐篷?
龅牙四笑道:我们都准备好了,在这林子里打持久战,郑老爷子说了,这个林子里,安插了这么一个阵法,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死局。
左右要走路,我就问道:死局是什么意思,你跟我说道说道。
龅牙四道:按郑老爷子的意思就是,这个林子啊,我们白天走不出去,唯一的机会,就是晚上,按照北斗七星的方向去找出路,这个出路,无论是找秦皇陵,还是退出去,都必定能走出这个林子。
但是晚上,却又有毒气。我们不可能在林子里瞎转悠,也就是我们现在人有了防毒面具,古人,进这林子里,几乎全部都得死。
也就是我们晚上要防毒气,所以搭了这么个棚子,晚上也安生点。
我听了就明白了,郑碧山的意思很简单,白天,找不到路走不出去,晚上,倒是可以利用星星走出去,因为古人嘛,很多思路都是根据天象来的,包括阵法的演化,都是根据天上星辰的排列什么的,比如说雨林山墓里的那个七星续命,不就是根据大熊星座排出来的阵法?
可是偏偏的,一到晚上,整个林子就是毒气,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出路,所以说,这是一个死局,无解。
好了,其他闲话就不在表述,说的多了,就有注水之嫌,我们既然决定了要用傻逼的思维去破阵,怎么去做一个傻逼,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几个正常人,还都是脑袋不笨的主儿,你让我们去想问题,拌成功人士不难,但是去理解一个傻逼的思维,并且按照傻逼的形式方法去做事,这还真他娘的是个技术活。后来我们干脆就一路聊天扯淡吹牛打屁,老朱还讲了几个黄段子,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装作毫无目的性的去赶路。
我对自己的这个方法相当的有自信,而且,除了这个方法,我们还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甚至,都有点期待,我们这样聊着聊着,就走到了秦皇陵,那种感觉是多么美好?古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直到我们看到了一个硕大的帐篷,一个我们出发时候的帐篷。
我整个满怀期待的心瞬间跌入低谷。
我们又绕回来了。
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么?
满怀信心而去,败兴而归,我们回到帐篷里,朱开华把包裹往地上一丢,整个人躺在地上,暗叹道:我老朱英明一世,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可怜我外面那么多红颜知己,不知道有多少要为我殉情。
我撇嘴道:就你那德性,还有人跟你有真爱?人家喜欢的是你的票子,不信你流落街头试试,看哪个红颜知己会拿正眼看你。
老朱被我说中痛处,闭上眼,没好气的道:老子跟你就没共同语言。
又赶了半天的路,赵大奎烧了点东西,可是谁也没心情吃,都是随便扒了几口,就坐在角落里叹气抽烟,甚至龅牙四,在背包里掏出纸笔,坐在角落里写起东西来。
我伸过头一看,尼玛,纸张的最上面写了俩字:遗书!
我一下就笑出来,道:老四,你别他娘的这么逗成不?放心吧,跟着你三两哥哥我,想死都难。哥哥我可是寿命于天,要拯救地球的人,能这么早死?
龅牙四明显现在对我的信任度降了不少,对我笑笑,接着写,一边写一边道:我就是想,交代下,我在存折,都藏在床头柜里的那个内裤夹层里。
我骂道:你得了吧你,等我们出去了,我给你一百万安家费,说到做到,换成一块的,你睡觉的时候都搂着睡,成了不?现在这玩意你也别写了,跟我一起出去整下帐篷,最好是让晚上那些毒气进不来,不然啊,这晚上就有的我们闹了。
赵大奎放下纸笔,道:三两哥,你说真的?真给俺一百万?
我说道,真,真金白银的真,不过现在要保证我们都活着,不然哥们儿给你人民币你也花不了不是?只能换成阴钞了,就是不知道,人民币跟阴钞的汇率是多少?
梦入神机
把龅牙四忽悠出来之后,我就让他拿着铲子去一边和泥,和泥干嘛?当然是涂了帐篷上的缝隙,好让晚上的毒气不能渗入帐篷里。我点上一根烟,对他道:老四,你先忙着,我这一泡尿,憋了半天了。旁边去放放水。
等闪到帐篷的另一边,我吐了个眼圈,缓缓的掏出了,我醒来之后,一直为之纠结迷惑的,那个在梦中的另一个我,交给我的那个白色的绸缎。
看色泽,布料,那是跟梦中的那个我身上穿的寿衣一样。所以说,我那个梦,真的不像是一个梦,不然你在梦里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在醒来之后还在你手里呢?
打个很扯淡的比喻,你做梦梦到你跟一个绝色大明星在抵死的纠缠,无尽的鱼水之欢,那叫一个欢快淋漓,可是,那只是一个梦,就算加个形容词,也是春梦。
再可是,要是你醒来之后,发现那个绝色的大明星还真他娘的在你被窝里!!
那还是春梦么?
好,我们不纠缠这个是不是梦的问题。你确定,到底是在梦里跟这个大美女纠缠,还是真的在床上纠缠?
或许,用一句文艺的话来形容,就是我的梦,跟我的现实生活,出现了交叉。而且物证都还在——这个白绸缎。
甚至一度给我了错觉,或者说我已经分不清楚,我到底,是现在在做梦,还是以前在做梦?我不是一个可以保守秘密的人,性格使然,让我对放心的人,一般都是畅所欲言的,可是这个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儿,我真的没办法说,是的,或许可以对一个人说,那就是我的二哥。
朱开华都不能说,按我对他的了解,他在听我说了我在梦里看到另外一个我自己,然后我自己交给我一个绸缎——结果在梦醒了之后,发现我自己手里攥着梦中的的另外自己交给自己的绸缎,他绝对会摸摸我的头,嘲笑我是不是脑袋秀逗了。
当然,我并不是怕他笑我,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梦中的人,是我自己。
好吧,我承认,我的心,已经乱了方寸。
所以,我出了帐篷看这个绸缎,但是还怕一个人出来被他们注意到,就骗了龅牙四,跟我一起。
好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绸缎上。
上面是一副地图。
咋一看,谁也不能说,这是一副什么地图,是什么地方的地图,可是,如果能从这个地图上找到一个参照物呢?
事实上,这是一副手绘的地图,整个地图的梗概是用黑色的线条,而在这黑色的线条当中,有一条红线贯穿始末。
在地图的中间,画了一个小房子,上面标注着:临时的营地。
出于对笔迹的敏感,我看到这“临时的营地”几个字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在脑袋里面搜素,这是谁的笔迹?
可是很明显,不是我,不是二哥,大哥,老爹,包括我认识的所有的人。
我正在思索,忽然有个人一把夺去了我手中的绸缎,事情来的突然,我瞬间反应过来,就要扑上去夺,这才看清这个人影,是朱开华。
他展开绸缎,笑道:小三两,你鬼鬼祟祟在这边看什么玩意儿呢?
我一看是他,心里略定,赶紧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招呼他靠近我,我贴到他耳边轻声的道:别大声说话!
说完,我把他拉到一边,夺过那个绸缎塞到口袋里,轻声的道:老朱,我这边有一点发现,但是不方便跟你说,你明白不?是真的不方便说,你也别问我为什么,就当没看到这个东西,知道了没?
朱开华看我面色郑重,也没说什么,就是一愣一愣的点点头,道:需要我做点什么不?
我摇头道:暂时不需要,走,进去,我需要证实一点东西。
说完,我走进帐篷里,对赵大奎道:大奎,你给我看下你那张地图。
赵大奎疑惑了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把地图掏出来给了我。他的这张地图上,只有一个整个树林的大概草图,上面没有具体的路线,可是这就已经足够证明我的猜测了。
那张绸缎上,就是标注的这个树林,而那条红线,十有**就是走出这个树林的正确路线。
我嘶了一口凉气,听说过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的,但是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在梦里给我送地图的。与其这样,以后给我送几个福利彩票的号码好不好?不是每一期都是哥们儿的一等奖?
我强行的稳住心神,不去想这件事有多诡异,也不去想梦里的那个我到底是谁,平静语气对赵大奎道:你现在,能不能确定,我们昨天晚上待的那个小木屋的位置?
这下赵大奎更疑惑的看看我,点头道,能。说完他还在地图上指了指,道:就是这个位置,而且,我们现在在的,是这个位置。
我收起地图,招呼他们几个道:兄弟们,战友们,收拾东西,出发!
我这一句话说出来,屋子里的人目光全部都指向我,赵大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三两,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先给大家说清楚,这一愣一愣的干嘛呢?
这我还真的没办法说,说了就更跟他们解释不清楚,就道:你们别问那么多,有些东西真的不方便跟你们讲,总之,我现在基本上已经知道了怎么出这个林子,天黑之前,我们应该能赶出去。
郑碧山的徒弟还待说什么,朱开华一下拉下脸,背上背包,对着他一指,骂道:老子早就不待见你了,跟你说好啊,别那么多废话,不愿意跟上来拉倒。
赵大奎好像是猜到了什么,面色古怪的把我拉到一边,轻声问我道:小三两,你给透个底儿,刚才你出去,见到谁了?是不是你二哥赵无极?
尼玛,没有被他这么问,我还真想不起来把一切的因果都推到我二哥身上!我二哥本来就是个扯淡的人神秘人,应该也不在乎我再往他身上泼点脏水。我就勉强的点头,道:哎,本来不想说的,既然都猜出来了,我也就不隐瞒了。
这事儿说来也怪我,在我最后一次见我二哥的时候,他给我留下了一个锦囊,说在危急的时候打开,结果我给忘了,刚出去撒尿呢,忽然就想起来了,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地图。
说完,我掏出口袋里的白色绸缎,递给赵大奎,道:你看看,这不是就是这个林子的图么?红线应该就是出林子的路线。
我这么一说,几个人就都凑了上来,赵大奎看完之后,递给了朱开华,最后传到了郑碧山的手里,郑碧山看了一会儿,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相当的古怪。
我不明就里,道:郑老,难道这图有什么问题?
郑碧山依旧那么看着我,问道:这幅图,你确定是你二哥留给你的?
出林见真龙
郑碧山看我的眼神,带了点戏谑,带了点疑问,总之就是一句话:明摆了不相信我。
我这人轻易不撒谎一次,难道撒谎一次马上就被人看穿了?哥们儿自认为把事情推到我二哥头上,这个谎言,起码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的才对。但是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我的心里很是不踏实,就想着干脆我就告诉你们,是我小三两梦入神机,在梦中被人给了一张出林子的地图,你们爱信不信,反正老子是信了!
有些时候,理智总是会战胜冲动,我还是笑着对郑碧山道:郑老,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
郑碧山脸色一黑,指着那张绸缎地图上的小房子,上面标注了几个字:临时的营地。郑碧山道:临时的营地?你自己体会下这句话的意思。
临时的营地?这多正常?看字面上,不就是临时歇脚的地方么不是?我挠了挠头,道:这没什么问题啊,郑老,你有话明说,这里又没外人不是?
郑碧山冷哼道:你想一下,那个小木屋我们去过,看那里的迹象,是谁造的屋子?又是谁的临时营地?如果说,这个地图是你二哥画的,他会怎么称呼这个木屋我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会这么称呼。
“临时的营地”这几个字,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但是这个有很强的目的性——是刻意的在这里休息,然后建了这个木屋。只有建造这个木屋的主人,才会这么称呼木屋。
我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也许是这个老头表达的问题,我虽然能听出他的大概,但是还真无法确定他的意思,我都听不懂,更别说朱开华了。
老朱脾气火爆,直接就摆手道:你说的什么玩意儿。我老朱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郑碧山欲言又止,屏着一张黑脸,可能是知道自己在表达方面确实有问题。
这时候,赵大奎插嘴道:老朱,你别着急,我想,我明白了郑老的意思。
说完,他转身对这郑碧山道:郑老,您的意思是不是这样子的,我打个比方,我们也曾经在那个木屋子里歇过脚儿,但是我们只是路过那里,是借用别人的地方睡觉。三两他二哥,跟我们一样,大不了,他也是在路上遇到了这个茅屋,并且在茅屋里待过。但是对于我们两拨人来说,都不会称这里是临时营地——因为我们最多算是借宿。
所以你认为,这幅图,应该是三两他老爹,赵建国那个队伍的人画的?因为这个木屋,真正意义上来说,是他们临时的营地——我们只是过客,当然,这个我们,包括赵无极他们。
郑碧山点点头,道“意思是对了,但是有一点,你们忘了,我们在进入小木屋之后,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里面桌子上尘土很厚,甚至里面两具干尸都要连在一起,没有翻动过的痕迹,一切都表明,这个木屋,在我们之前,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进来过。
这说明什么?
三两他二哥,动作是比我们快,我也知道他在我们前面的某个地方,但是他能比我们早多久?他们如果进了这个木屋,把这里当做临时营地的话。我们不可能在木屋里一点痕迹都发现不了。
所以说,三两他二哥赵无极,根本就没有在这个木屋里面待过!这幅图,只能是赵建国他们一行人画的!
说完,郑碧山转头等着我,冷声道:现在,你还说,这幅图是你二哥给你的?!
我瞬间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咬着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是因为谎言被拆穿,事实上,真的拆穿了我的谎言,这还好,毕竟我是我的苦衷,说出来,他们虽然会不信,但是也绝对会理解我。我在震惊于他们的推测。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猜测都是那么的有理有据,已经把我说服。
可是问题是:
这幅图是我父亲队伍的人画的!!!!!!
这幅图是由另外一个我交给我的!!!!
这两者是什么联系?!
另外的那个我,跟我父亲的那个队伍有联系?甚至可能是那个队伍的一员?!一想到这里,我头皮就发麻!那个跟我长一模一样的,到底是谁?!
而且,他还穿了一身寿衣!是一个死去的人?更扯淡的是,我对长得像这个现象,有种本能的过敏。
父亲,二哥。
张凯旋,张凯旋的爷爷。
我,另一个我。
这是巧合么?可是,二哥,跟张凯旋,明显的,对二十年前的事情有着超脱于我们之外的了解,可是为什么我一无所知呢?大家都长得像,或者说都有着秘密,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在这边面色难看,朱开华可能是看到我纠结,但是他不知道我在纠结什么,本能的应该以为我是因为被谎言拆穿,就对郑碧山道:你问这个有什么意思?只要能让我们出去就得了!管那么多干嘛?再说了,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就没见小三两撒过慌!
郑碧山没理朱开华,看着我,叹气道:如果真的是你二哥给你的话,那么,小三两,我们之前的推测可能是对的,你二哥,或许就是赵建国。
说完,看我不回答,他拍拍我的肩膀,道:别有压力,事情总有大白的那一天,顺其自然就好。
一路上,我都是在失魂落魄,朱开华看我那个样子,陪着我一路抽闷烟,赵大奎拿着地图,在最前面做导航。
地图是真的,我们出了林子。
六个人站定,没人能说出话来。甚至一瞬间,我忘却了所有的疑问,纠结,烦恼,只震撼于眼前的景象。
一条巨龙,蜿蜒千万丈。
朱开华整个声音都失真了,哆嗦着问我:小三两,你不是说你家那本风水玄书多么多么牛逼,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地貌。
我咽了咽口水,只能摇头,道:那本风水玄书,是郭老爷子的遗著,他可能是知道真正千年宝穴,绝对是九死一生,而且他自己家就是被龙穴给害惨了,里面根本就没有说龙脉的事儿。更别提这种地势了。这个,你还是问郑老比较好,他老人家见多识广。
郑碧山苦笑:我算哪门子见多识广,但是风水上说,藏风纳水便是风水,若要是地势上有三分龙气就算宝穴,拿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当年蒋公千方百计的想炸掉开国伟人祖父的墓,也只是在风水地势上占了两成龙象,就凭这这个,也能得了天下。
可是这个整条巨龙显化的走势,别说见,就算想,中国风水协会那些老头,估计都不敢想像这种地势真的存在。姓朱的小娃娃,古人说七分真龙可通天,可是这个山头的气势来看,可不止七分那么简单,这里面绝对是一个旷世奇斗儿,怎么样,有胆量倒不?
朱开华这个人最是不经激,本来震慑于眼前景象的他吃郑碧山这么一问,一口吐沫吐在地上,骂道:这天下,还有我老朱不敢刨的坟?
我道:你得了吧你,我拜托你,刨人祖坟不要紧,别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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