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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正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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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赶来的几位长老,弟子几乎包围了这里。

    只是对着厚重的冰层束手无策。

    只有火灵仙术稍有些作用,也只是水磨工夫。

    见到来人也不答话,上来就是这么一出,夙瑶不动声色间,退了几步。

    “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明天正午之前,冰层会自行化去,不必担心。”

    看出了夙瑶的担忧,周迅笑了笑,拿出望舒。

    “望舒!”

    “这是本派遗失之物!”

    夙瑶惊呼着。

    面前这仙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这令她一时难以忖度。

    “如你所见,我得了玄女首肯,取得望舒剑……”

    这里巧妙地换了说法,其实是先得剑,再遇玄女。

    “然而此剑贵重,不能白拿。”

    收好望舒,周迅对快要退到殿外的夙瑶说:

    “今夜,我特来助你成仙!”

    “你本来也炼气有成,根底深厚,只是距离最低的散仙,还差着至少六十几年苦功,想成地仙大约五百年。”

    “这是最乐观的估计。”

    “再遇上几个难过的坎,走岔几次路,功行进步还会有所停滞甚至退转。”

    “但我能帮你,省却千百年苦功,跨越数不清的阻碍,一夜之间,修成地仙不死身。”

    不死之身,其实是指的寿元无尽,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长生不老,驻世延年。

    此界地仙,只要不遭遇天劫**,都能一直活下去。

    “我……该怎么做?”

    夙瑶试探过好几次,用自家修炼的凝冰剑劈砍,却不能将冰层削下哪怕一点冰屑,就知道来人所言非虚。

    又听到成仙有望,不禁生出几分希冀来。

    或许,三代成仙之梦,能在我手上实现?

    先前玄女下凡呵斥,诉说利害,知道举派飞升下场堪忧,本来已经绝了此生成仙之望,谁知柳暗花明,又来了一位仙人,给出这个条件。

    “你什么都不必做,我会供应给你修行所需,包括天光之中收集而来的仙界清气。”

    “另外,有甚不明之处,我会随时指点,不会让你出岔子。”

    “此间一月,外面一夜,想来是足够了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观音

    次日,正午。

    笼罩着宫殿的冰层,瞬间化去。

    与此同时,殿中传来风雷之声,与上方天空之中压抑的气息呼应。

    “快退,这是天劫!”

    肃武长老认出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惊呼着。

    “所有弟子,立刻退出百丈之外,不能御剑飞行。”

    早年间,他曾有幸见到别派前辈渡劫成仙。

    霹雳闪电,接连不断地打在下方。

    轰鸣声持续了一会儿,就见到下方一道晶莹的剑光,自下而上,斩破云层,打散了雷劫。

    剑光所到之处,雷云如同泡沫一般,纷纷消退。

    不一会儿,又是云开日现,碧空如洗。

    “掌门居然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接着是大团的火光,如同磨盘大小的火球,不断从空中生出,砸落下来。

    “火劫?”

    “快升起阵法,护住琼华!”

    琼华长老,也有操纵部分阵法的权限,至少这附近,都已经被护住。

    前人依托灵脉建立的阵法,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只见到带火的陨石不断砸下,但无一例外都被挡下,或是击毁。

    又过了三个时辰,火势渐渐减弱,直到一阵剑鸣声之中,火劫过了。

    琼华掌门,没有人劫可言,即便有,也有门中弟子挡下。

    半个时候后,夙瑶一身轻松,持剑而出。

    此刻已是地仙中人。

    ……

    了结了琼华之事,无债一身轻。

    “不如去看看甄家?”

    虽然人在昆仑,但是周迅没有忽视大夏时局。

    每日都有情报,听入他的耳中。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是观音之法。

    又云观世音。

    传闻西方教观自在菩萨以此得道。

    但究其法门根源,这本来是道门之法,传自道门慈航真君。

    慈航道人,是道家女真神仙。道场位于普陀落伽岩潮音洞,手持法宝为三宝玉如意,清净琉璃瓶。

    相传商王朝时慈航真君修道于此,已得神通三昧,发愿欲普度世间男女。

    尝以丹药及甘露水济人,南海人称之曰慈航大士。

    慈航道人得道是在商末周初,系女性形象,法相慈悲庄严。

    她有一门观音之法,流传很广。

    由浅入深,次第修行,能听世人心声,遍查人心善恶。

    算是以音入道的法门。

    周迅取其聆听世间万物之音立意,修成神通,能知世间大事,判断时局走向。

    比如此刻,他耳畔就时刻回想着数以百亿计的杂音。

    人声,鸟兽声,虫鸣声。

    风声,雨声,自然声。

    无所不闻。

    这就是所谓万物之音。

    并不和谐,也不美妙,反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混乱与不可理解。

    常人若是听上一会儿,就要气衰神枯,颠倒迷离,手足狂舞,不久绝命。

    周迅却能一一梳理,调整,找出所需要听的内容,过滤无用之音。

    这个过程连眨眼的工夫都不需要。

    这就是仙凡之间的差别。

    天仙距离天道更近,距离人道已远。

    听了一会儿,周迅原地留下点点辉光,消失无踪。

    ……

    “稳住!稳住!”

    “阵型一定不能乱!”

    “这里地势狭窄,只有一个进出口,他们攻不进来的!”

    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校尉取下长弓,搭上箭羽,瞄准几个快要冲上山坡的敌人。

    嗖嗖几下射倒,都是洞穿小腿,腿骨骨折,伤而不死。

    这是疲敌之策。

    战场之上,杀敌一人,不如重伤一人。

    重伤者昼夜哀嚎不断,损伤士气,更能拖住部分敌军,消耗敌军药材,增大后勤压力。

    别小看这点,一个伤者不算什么,上百位伤者就足以打击士气,更需要至少二十位辅兵照顾。

    此时军中,分为战兵与辅兵两种。

    战兵就是上场作战,通常都是精锐,至少相对而言如此。

    而辅兵,原本是负责转运军粮,建造营寨,埋锅造饭等后勤之事。

    两者缺一不可。

    所以杀敌一人,不如重伤一人,以为疲敌之策。

    这是兵法正道。

    羽林卫号称天子近卫军,个个都是作为预备军官培养的,服役期满之后,外放时至少都是九品队正。

    正因如此,要求更高,身家清白都不需要多说,单说训练。

    县兵是旬日一练,一次两个时辰。

    府兵是三日一练,早晚各。两个时辰。

    羽林卫,是一日三练,每天只歇四个时辰。

    练阵型,练进退鼓号,练旗语,练军姿,练力量,练武艺……

    除此之外,每旬日还有兵法教授,请军中轮休宿将讲授过往战役。

    整个羽林卫,没有不识字的,没有不懂排兵布阵的,没有武艺差的。

    假如有,也早就在每月的考核上被刷下来了!

    羽林卫或许不如边军,但对于县兵来讲,以一敌十,毫无压力。

    他们吃得好,练得勤,懂文化,会兵法,又占据地利,凭什么不能赢?

    所以他们赢了。

    又是一阵敲锣声,敌军陆陆续续地撤了下去,顺便派穿着号服的辅兵前来运走了上百个伤兵。

    在他们上来之前,小胜一场的羽林卫,早就派出人手打扫了战场。

    箭枝要一定要回收的,其中还有一半可以修理。

    敌人身上的皮甲,武器都要剥下,不能留给敌人。

    偶尔还能发现随身带着的干粮,水袋,这是意外之喜。

    至于财物,这个不多,这时用不上,会统一收在一起,战后分配。

    原本这些杂役还有补刀的责任,不过因为校尉的命令,所以放过了他们,但也一定要收缴武器,剥去皮甲,任由其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等到敌军的二十来个辅兵,冒着生命危险,战战兢兢地上来搬运伤员时,往往看到的就只剩下伤员了……

    羽林卫也有默契地不在他们运走尸体和伤兵时干扰,只是时刻警惕对方的诈术。

    之前就有以精锐扮成民兵,前来假装收尸实则是偷袭的事情。

    从那之后,双方就约定了,前来收尸的民兵,只能穿一身单薄的号服,不能携带武器,数目不能多于二十人。

    即便如此,前来收尸依然是个很有风险的事情,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如此。

第一百三十三章行止

    草丛里,一个看似瘦弱的辅兵,矮下身子,作势抓着地上伤员的手臂,要背起他。

    就在这时,他身边另一个辅兵恰好走过来,挡住了山上营寨里羽林卫的视线。

    随后,两个黑不溜秋的竹筒,被丢向营寨。

    “什么?”

    轰,轰地两下,简陋的寨墙被炸开两个一人高的窟窿。

    “是火药,这帮家伙,又来这套!”

    放哨的那名卫兵骂骂咧咧地,自地上爬起来。

    偷袭的那个辅兵,已经撒丫子跑远了。

    “怎么又来?”

    校尉也是黑了脸。

    这火药威力不大,也就能把这破烂寨墙炸开窟窿。

    这寨子本来也是个山贼窝,修建的寨墙不过是用芦苇还有木料就地取材搭起来的架子,不结实。

    炸开容易,修补也容易。

    其实没多大意义,就是恶心人。

    “哼,不管他们,守好这里,再找几个人,把这墙修高点厚点,这次不用木料了,都用土堆,不信还能炸开!”

    校尉说完就去了后面,巡视了周围一圈。

    这里是两面峡谷,叫做一线天。

    在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更不用说还有个寨子堵在这里。

    通往山谷,只有这么一条路,两边还有后面都是悬崖。

    想绕道过来,除非先绕上几里路,穿过森林,爬上悬崖,再从悬崖峭壁上爬下来!

    山谷内还有小溪,有瀑布,甚至还有池塘,短时间不缺水源。

    这里原本是有山寨的,不过早就废弃了,山贼也被剿灭了。

    他们一行人,连同钦差随从,还有当地县令临时召集的乡勇,不过五百人而已。

    退守在这里已经一天了。

    眼看就要没粮了。

    接下来也不知道前路如何。

    第一次出京城,就遭遇这种场面,校尉心里多少有些惶恐。

    靴子沾染着血迹,踩在山路上,有些湿滑,几次险些滑倒。

    “真不知道那些逆贼为何非要做反,安安稳稳当个顺民不好吗?”

    自言自语着,他来到了山谷内。

    山谷内的野兽,大多已经被他们杀掉,做成了粮食。

    放火烧掉一片草地,烟熏火烤,驱逐各种毒虫,烧出一片白地,作为营地。

    钦差的随从都在这里,简单地做了些木棚子,权且容身。

    “林大人,标下,已经打退了敌人。”

    “李校尉不必这么客气,来,请坐。”

    坐?

    李校尉看了看这个木棚子,芦苇铺成的床铺,四面漏风。

    林如海本人就跪坐在芦苇席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倒是丝毫看不出惊慌。

    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原本心中的忐忑,初临战阵的焦虑,都好似忽然不见了。

    他咧开嘴唇笑着。

    “这里,也没个坐的地方,标下还是站着吧!”

    “也好。”

    从林如海的角度看去,能见到李校尉嘴上燎出的水泡,那是这两天急得上火了。

    “不必担心,我让你带人退守这里,自然没有说谎。”

    李校尉眼前一亮。

    “果真……果真有藏粮洞?”

    “不错!”

    林如海点点头。

    “旁人不知,我却知晓,这里有一处藏粮之所。”

    “几年前有一批军粮,在转运途中失踪,可谓是一桩大案!”

    “难道那军粮就藏在这里?”

    “正是。”

    “我此行还有一桩任务,就是前来此地寻访那批军粮下落,以及……与甄家的关联。”

    “最终确定就是这里。”

    “这本来是足以扳倒甄家的罪证,可惜……如今不需要它了。”

    李校尉道:

    “如今甄家是铁了心谋反,也不差这么一点罪证。”

    “今日我已让人检查过了,藏粮被封存在山洞里面,多是黍米,还有麦子,都没有,还能食用。”

    “粮水不缺,咱们该考虑下今后的行止了。”

    林如海奉命下来,就是针对甄家的,包括这三百位羽林卫,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过河卒子。

    甄家举旗造反,一月而下十三府,半个江南落入甄家手中。

    他们的使命已经过期了。

    现在只需要考虑怎么保自身,做到全身而退。

    “这个,标下以为,既然有粮有水,又占据地利,不如坚守。等到朝廷大军剿灭乱党,想来也不用多久。”

    校尉仍然觉得大夏是正统,何况这么大的事情,朝廷很快就会调兵遣将,坚守是有希望等到官军前来的。

    至于甄家,那是什么玩意儿,哪个台面上的人物?

    不过是个海商,纠结了一帮海盗水匪,就敢杀官造反。

    真当朝廷五十万大军是吃素的!

    一月连下十三府,看似骇人,其实不过是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罢了。

    真的等朝廷这架庞然大物运转起来,碾死区区甄家,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这些时日,他抽空计算了一下双方军力,钱粮,人口,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样。

    林如海却不同意他的观点。

    “甄家敢犯上作乱,必是有所倚仗。”

    “在此之前,谁能想到他们在江南安插这么多人手?”

    “很多作乱之人,往日都是朝廷命官,不说前途远大,但也算人生得意,为何要冒着株连九族的风险,做下这等不赦之罪?”

    听他这么一说,李校尉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

    他也是出身京城官宦人家,明白官场之中迎来送往的规则。

    除非是科举无望,或是官场失意,想着搏一个富贵,或是报复朝廷,否则绝不会有人会这么做!

    这也是为何每朝造反义军之中,多是科举无望的秀才举人,或是混得不得意的小官小吏,少见高官显贵的缘故。

    “鹤岗县县令郑如规,我从前是见过的,与我还是同年。不过我是一榜探花,他是三榜十九名,同进士。宫门唱名时我曾见过他,有大家风度,也聊过几句,还敬了一杯水酒,我看他不像是会造反的人。”

    “这其中,必有隐情。”

    李校尉听出不对劲来,忙问着。

    “大人,您是想着,要独自潜出去,去找这个郑如规?”

    他皱起眉头。

    “林大人,还请三思!”

    “标下知道您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第一百三十四章论临凡

    “以我的本事,趁着夜色,爬下悬崖,不算困难。”

    “这不是困难与否,而是……”

    李校尉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大夏军法,主将战死,则亲兵必死,偏将论罪贬职,其余人连带受罚。

    林如海虽然不具体指挥军务,但名义上也是主将,又是这一行人里面,他绝不可以少。

    上次接到公文,又给他加了一些封赏,回去就是四品户部侍郎。

    更不用说,他至今仍是钦差,有圣旨,王命金牌,尚方宝剑……

    这要是他在外出了点差池,这里论罪下大狱的,肯定少不了他一个。

    “不必担心,即便被围攻,只要不是陷入死地,我都能杀出来。”

    这是真正的万人敌。

    武道至此,渐入非人之境。

    觉险而避,可以前知。

    单打独斗也能瞬杀十人,百人围攻大可游击克敌,即便千人结阵也可从容退去。

    精力旺盛,旬日不眠亦不思睡。

    气血旺盛,人体秘藏逐渐打开。

    经过了几次战事,亲手杀了几百人,林如海的武道又有精进。

    武道,离不开一个武字,天生就是为了争斗而生。

    战场之上,生死之间最能磨砺武道,活下来就有领悟。

    林如海以往一直是文人,练武不过是防身,直到这时,杀了百人之后,才算品得武道真意,有了武者气度。

    换成以前,他是怎么也不会这么做的。

    “交给我吧。”

    一个穿着淡蓝色劲装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带着些许的笑意。

    他转向林如海,道。

    “为了一桩婚事,揽下太多麻烦!”

    “前前后后,这许多事,令人生厌……”

    “唉,泰山大人,今时今日我越发觉得这桩婚事麻烦。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成亲,不如婚约作罢可好?倒也省去这许多麻烦。”

    周迅本来并不打算成婚,即便成婚,也只是为了应付世俗的眼光。

    生活在俗事,总是难免这各种烦扰。

    父母忧,子孙忧,权财忧,美色忧……总是不得清静。

    虽然没有厌弃世俗之心,但淡薄之念,更显浓厚。

    “婚约即成,岂有悔婚之理?”

    林如海差点气得眉毛胡子都竖起来了!

    边上李校尉尴尬地低下头。

    这种事情,份属他人家事,有道是非礼勿听。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

    这个少年郎道术修为当真惊人,靠的那么近他们都没有察觉。

    “林家女儿被人悔婚,哪怕只是戏言,这也未免太过分了!还有我这个外人在场呢!怎么不分场合就说出口了!”

    这算是严重的失礼了!

    礼教规矩,无形却有力,帝王也不敢轻忽。

    君君臣臣,礼教法度,都是维系社会运转的必需。

    只要还在世俗一天,就要受到约束。

    方才周迅之言,即便只是戏言,是玩笑的话,可若是传出去,免不得一个“轻佻,不端重”的评价。

    得了这个风评,这辈子的仕途,就毁了。

    这也就罢了,周迅现在,也不需要混仕途。

    但更麻烦的是,这话涉及到了闺阁女子,传出之后,难免会被市井中人提及,茶余饭后,恶意揣测,即便本身清白的,也会被无端捏造出各种故事,今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是以,林如海也要生气。

    “何必在意这些,反正您的女儿本不是凡人,原来就不该嫁人的……”

    周迅直视着他,沉静的眸子里似乎隐藏着一片平静的深渊。

    “这位校尉大人,在下尚有些事情,想要与泰山大人详谈,不知可否请你回避一二?”

    李校尉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离开。

    他一早就想这么做了,掺和别人家事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不是凡人又是什么意思?

    莫非也是修道的种子?

    目送着李校尉走远,场上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凝重起来。

    林如海捻着胡须,沉声问道。

    “周家小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周迅轻轻弹指间,在这里附近洒下一层清辉。

    随后,他开口笑道。

    “您难道真的没有怀疑过?”

    “比如说,为什么您家女儿能蒙受花神青眼,赐下宝物?”

    “再比如,她的眼泪……”

    “她的身份,掩饰得虽然很好,可要说能瞒过生身父母,想来不太可能。”

    “您仔细想想,幼年时,她是不是时而显露神异?应该是有的。”

    林如海沉着脸。

    的确,从小就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出生时,是在扬州老宅,正逢花朝节,馨香满室,十里花开。

    花朝节鲜花盛开本不算奇异,奇异的是满城花开,一夜尽数绽放,芬芳浓郁,萦绕十里,三月乃散。

    当时他并未联系起来,只当是偶然,毕竟此世花神时有显灵赐福神迹之事。

    “玉儿,是我的女儿,不管她是什么身份。”

    他坚定地说。

    周迅宽慰着他。

    “我也没说不是呐,今生她就是您的女儿。

    说来她在未临凡世之前,孤孤伶仃,相交的大多不是善类,连个父母都没有,也是个可怜的。”

    “你知道玉儿的身份?”

    “原本只是瞧出仙灵之气,论身份倒也没仔细去查,据我估计也只是一个小仙,连正经司职都没有的那种,而这种仙在仙界太多了。”

    周迅看了林如海一眼,解释道。

    “仙界出身的仙,与凡间修行得道的有所差别。

    前者位处仙界,机缘很多,成仙容易,短短数十年就能成就,堕落也快,往往十个里面有三四个会陷入种种劫难之中,对于女仙而言,最难过的就是情劫了。”

    “而人间贫瘠,机缘远不如各处仙界,从人间升上来的又都是天仙,个个经历了不知多少劫难,才得来道行,懂得珍惜,反而潜力更大。”

    “得道难,守道更难,道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除了高局大罗天的帝君之外,谁能保证道行永不退转?”

    周迅叹道。

    “为了帮助那些轻易成仙了道的仙界小仙,这才有了下凡历劫之说。”

    “女仙下凡多是为了情劫,男仙或是为了还愿,或是有未了的凡心,总归都是要来人间打滚,走上那么一遭。”

第一百三十五章庄生晓梦迷蝴蝶(卷终)

    “仙家婚姻,其实是名位夫妻,就好比我这般。”

    “修行人若是想要尽孝,那就一定要有所成就……”

    “一人得道,惠泽全家,即便是九泉之下的祖辈,也能因此超拔苦难。”

    “一人修行成仙,于本人是大德行,于天地也是有大功绩,更胜于孔丘传道。”

    “古来飞升仙人旧居,多有福泽遗留,诞生奇花异草,成为难得一见的福地,就是一种例子。”

    “当然,天仙跳出阴阳之外,不在五行之属,了生死,断宿缘,不贪念人间,这等境地,就不是人间仙人所能比拟的。”

    “我若是娶你家女儿,也只是个名义上的夫妻,成全这一段人间缘法。说是夫妻,实是道侣,不会有后人留下……这点,我觉得应当早说清楚。”

    “时候不早,我今日先去了。”

    周迅的声音落下,就遁去不见。

    只留下林如海在原地长吁短叹。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里是我想留就能留得住的?”

    “既然是天上来的,那也总归要回到天上去,留不住的,就不留了……”

    说罢,竟然留出眼泪来。

    声音低低的,他咏唱着扬州民间流传的一种小调,声音愁闷而富有感情,就像是风吹过空谷一样,呜呜的,好似哭声。

    “我这样,真的好吗?”

    周迅远远地站在云层里,看着他,身边飞过一群白鸥。

    “早晚瞒不住的……”

    “所以说啊,谁最先提出下凡历劫的呢?这对凡人何其不公?”

    “辛辛苦苦养育了几十年,到老了却一走了之,养儿防老,成了一场空……”

    “现在也比以前了,拔宅飞升这种好事越来越少了。”

    眼前的景象渐渐停滞,淡化,色彩消退,变成水墨画一般……

    天空,大地,远近,不管人物,还是鸟兽,都成了画中的笔墨……

    就连他,也成了画中人。

    身上的衣服,是由线条勾勒出来的,形容轮廓,也是如此。

    动了动,他眨眨眼,在凝滞的世界之中,好奇地观察着。

    这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世界变成了画儿,而他是画中人。

    这里并没有真正的视觉听觉还有嗅觉,就连触觉也是主观上的,其实并不存在……

    他在这里,五感都是出于心,只有他认为应该存在视觉听觉时,才会“看到”,或者“听到”……

    然而实际上,只有他的本性真灵是真实的……

    玩够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一片黑白水墨色的天地里,一个水墨丹青人变得丰富起来,多了许多颜色……

    在这里,撑起了真实的色彩……

    “时间到了。”

    他轻声说着。

    然后,跃下了这幅画。

    出现在静室之中。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是真人化蝶,还是蝶化真人?”

    “恍惚之间,连自己都忘记了。”

    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画,其中城池楼台,山川草木,各有动态,颇富神韵,仿佛下一刻就会动起来一般。

    “总感觉过去了很久?”

    “对了,我是打算做什么来着?这幅画是用来做什么的?”

    虽然似乎完全不记得进入画中世界的初衷了,但这人好似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在他的面前,这幅画突兀地自燃起来,他就那么目视着,直到它直到化作一阵青烟消失。

    “原来是做梦用的画啊……”

    恍然大悟,青年人忆起了前因后果。

    不在乎是一场真实的梦幻。

    黄粱枕,枕上书,游梦席,神仙塌……诸如此类的仙家梦游套装法宝,都有相似的作用。

    只是不及这个效果好。

    “倒真是像经历了一次轮回,体验了另一种的人生,比黄粱梦好多了,陷入其中时我也难辨真假。”

    青年人的眼神,充满着晶莹剔透的光芒,那是经历了许多世事后才能有的,属于阅历丰富之人特有的沧桑。

    这次修行,显然有所收获。

    屋中除了画以外,还有个书架,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张石床。

    墙角里还有一盏已行将熄灭的长明灯,灯盏之中人鱼油已经见底。

    不用默算,青年人就知道了自己闭关后外间的时日。

    不多不少,外面已过去两年零三个月。

    身处在这里,他就是唯一的主宰。

    没有什么能在这里瞒过他的。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璀璨的水晶路,白玉的殿堂,黄金的树林。

    到处是富丽堂皇,大气庄重的宫殿。

    郁郁葱葱的树林,流淌着泉水的池塘,水渠,飞鸟在这里盘旋,不远处,还有隐隐传来的诵经声。

    他所在的,只是一片殿堂之中不起眼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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