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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正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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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祝英台知道这事是不成了,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恭敬地躬身拜下,算是谢过洪叔的好意。
之后她就转身欲走,来时的马车还在一边等着。
周迅拍了拍看呆了的梁山伯,笑问。
“可是心疼了,要不我去说说情,保管让你的梦中情人进来学院里。”
梁山伯冷不防被周迅说破心事,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回答。
“我我明诚这个,不太好吧?”
原本想要拒绝,可不知道怎的,话到嗓子边上就换了,梁山伯觉得自己肯定是中了巫蛊。
“你知道的,我跟书院山长很熟,这种小事还不容易,只是加个旁听生而已。这书院里哪个月没有十几个旁听生,还不都是贴人情走关系硬塞进来的?”
“旁听生不算什么,能留下来的才是本事。”
也不管梁山伯怎么样想,周迅快步走向门厅,跟着洪叔小声嘀咕了几句,又指了指祝英台的方向。
随后梁山伯就惊讶地发现,祝英台被洪叔叫住,领到一边去登记学籍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周迅办完这一切还没用上半盏茶的时间,梁山伯还站在原地。
走上前来,他顺手摸走几块糕点,咬上一口,甜丝丝的放了槐花蜜,有种花香的味道。
“你的小情人还在那边,我给她办的是旁听半月的资格。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全看你自个儿的,兄弟只能帮到这了。”
再次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周迅又摸走两块点心,自顾自地就离开了。
他只是一时兴起,就过去推了缘分一把,实则没有他这两人相遇也是早晚的事情,之后的发展全看两人彼此的机遇,缘分天定,结局却未必,不是每对有缘人都能顺利走到最后的。
走在书院青石板铺成的大道上,经过了一座汉白玉雕砌成的石桥,转个弯儿又过了一片小树林,周迅一路上起码遇见了二十位同他一样请假归来的学子。
不时有人与周迅打招呼,尽管周迅未必认识,他也是点头微笑。
自从开始锻炼气血,挖掘人体宝藏,周迅的五感越发强力,即便不全力去听,也能轻易听声辨位,知晓每一片树叶落地的位置。
后面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根本不能瞒过他的耳目。
“他就是周明诚?听说他是去年的解元?看起来也没什么过人之处,怎么就这么目中无人!”
这个某个新进来的旁听生。
“看他身上有酒气,隔着这么远都能闻见,一看就知道是个酒鬼。”
另一学子方才离得近了,闻见空中弥漫的淡淡的酒气。
“听说他出身武安府一个小县城,老爹还是个名士呢!可惜只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秀才。”
有呆的久了学子,曝出周迅的身份,这不算什么隐秘,是以周迅也不在意。
“原来是寒门”
顿时,有人大失所望,熄灭原本打算结交的心思。
对于寒门的轻视,以及对于世家的羡慕,在此时是比较流行的价值观。
周迅听着这些话,仍是不急不缓地步行,只是默默的品味着其中人心变化,心中云淡风轻。
第九十二章抄书
某种意义上说,周迅是冷漠的,也是孤独的。
踏着书院古老的钟声,循着一条斜斜的砖石小路,周迅往钟声来处方向走去。
周边就是一人高的茂盛的草木,边上还有一条浅浅的小渠,汩汩流淌,渠中水不是很清澈,有些浑浊。
从这条小路上走其实最好是白天,因为夏日的晚上不定会踩到路过的蛇虫之类。
周迅深知自家的短板,就在于官面上的遮护伞不够了。
影响力跨越州府,独霸一县,哪怕是个中县,也已经到顶了。
接下来,除非周迅蟾宫折桂,进入仕途,周家的实力绝不会再次进步。
而今周家如同鲜花鼎盛,烈火烹油,看似上升蓬勃之势,不弱于一些走下坡路的三流世家,可那是几代人的精英积攒起来的。
要是这一代没有挤进仕途,接下来周家上升之势势必会被打断,不得不收回触手,龟缩在基本盘里。
不能上升,就只会内斗了,几代之后,而今的偌大家业迟早会星流云散。
要是接连几代都没有出几个能撑得起家业的人,周家的富贵也就到头了。
当然,要是接下来几代周家人都有出仕为官的,那就能转变格局,成为官宦人家,那又是另一番天地。
至于世家,差不多就是官宦人家与而今周家的综合体。
考化县历史上也出过许多坐地虎,曾经的曹家,看管粮仓,掌握县中徭役,声威何等显赫,可不过两代人之后,就泯然众人,连自个儿都不知道为何就败落下来。
或是遭了县令的忌讳,或是过于冒尖被人盯上,或是被当成了肥羊,或是家中子弟不肖……
在这等皇权不下乡的时代,县中衙役坐大,王法都是县吏一张嘴解释,类似于周家这样的坐地虎光是武安府寻摸寻摸就能找出二三十个。
尽管,周家比那些普通的坐地虎强些,但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是以,周迅是必须要拿到功名,取得官身的,不然周家的富贵也就在这一二十年了。
陈州有上百个县,每个县按二十多个秀才来算,而每一科乡试不过录取百人,大约每一县平均只有一人得取举人。
是以秀才不贵,举人贵,秀才穷酸举人富。
秀才考取举人的难度比举人考取进士的难度还要高。
每科会试时,赶考的举人也就两千多人左右,而每科进士包括同进士也有二百多人录取呢!
原本周迅秀才的功名不算什么,可是自从他去年在加试的恩科之中考取了头名,也就是解元之后,在这书院之中一时声名鹊起,有了不小的知名度,正是因为秀才和举人的地位截然不同。
要知道,除了开国那阵子秀才能做官之外,之后只有举人才能做官,哪怕一辈子都未必能等到缺呢,可有没有资格就不一样了。
理论上,周迅现在有着举人功名,出去花钱打点一二,找个通晓关节的内行人走走关系,不出两月就能补上个从九品的空缺。要是使的银子到位,活动活动,正九品的也是大有可能。
可这种出身的,在官场上先天不足,后天升到顶了也就是七品职位,再往上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远远不及进士出身的官员升职快。
历来一榜进士及第三人,先为翰林,挂个清贵闲职,状元大约是正七品韩林编修,榜眼从七品,探花亦然。
之后只需在翰林院跟着历练一两年,起草诏书,多看多学,磨磨性子,外放出去起码是一县县令,这就是七品起步。
之后在任上熬上三年,考评只要是良好,连续三次良好,在基层磨炼足够了,就能顺势升迁,十年内不出差错升到五品知府不成问题。
五十岁前能到三品,在六部任职。
嗯,这是一榜进士及第三人最理想的升迁履历,实际上操作起来不可能一帆风顺。
二榜进士出身,三榜同进士更苦了。
但后者数量更多些,以量取胜其实也有不少入了内阁的。
周迅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先要争取一榜进士,之后入翰林,外放县令,积功升迁,入六部,转内阁,当世圣人,架空皇帝,扶持百家,打击玉清道……
脉络清晰,条理分明,就是借着人间王朝的力量打击玉清道。
玉清道兴盛来源于上次乱世押注,扶龙庭之术,于是借着王朝兴盛之势而起,其本身与王朝牵连极深,周迅的谋划无异于釜底抽薪。
“玉清道趴在龙脉之上吸血,其害不亚于世家大族,想来朝中诸公早有不满。”
这是必然的,天下就这么大,玉清道独占的多了,难免旁人分到的就少了。
这就是周迅的阳谋。
“斩断玉清道人间根基只是第一步,能伤筋动骨,却不能说斩断其根基。只要玉清道福地洞天仍在,门中灵穴不干涸,就不能真正伤到它。他们只要闭门不出,过上两百年的苦日子,不定夏朝就灭了。”
真正的仙家门派无不如此,躲进洞天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
人间王朝牵连太大,直接对抗没有好处,大不了封山闭府,遣散门徒,门中真传弟子靠着积蓄的外药,修炼个上百年不过是等闲事尔,回头再一看,又是一朝新气象。
“要想真正斩断玉清道一臂,还是得设法使得州陆灵脉改道,或是污染玉清道灵穴。”
灵穴较之灵脉更上一层,乃是一方州陆灵脉精华所在,其中灵机旺盛堪比仙域诸天。
大夏朝所在州陆已知的灵穴不过三处,一处在玉清道祖庭,一处在八百里蜀山,一处位于昆仑山脉。
这三处灵穴,造就了赫赫有名的玉清道,蜀山仙剑派,还有昆仑八派。
蜀山仙剑派是由一系列蜀山小门派合并而成。
昆仑八派上承上界仙府宫名,以琼华宫对应的琼华派为首。
玉清道独占一处灵穴,根基又深,门中得道的仙人超过百数,周迅想要谋划它,正面对抗除非立刻恢复到原身太乙天仙的道行,不然没有胜算。
第九十三章藏书阁
五层高阁之上,观星之台。
一身淡紫色襦裙,额间配着金属饰品,看起来不似中原人的高挑女子,正静静凭栏远望。
一席长裙,随风而动,背对着身后的楼阁。
远处,一轮红日初生,晴空如洗,令人心旷神怡。
“紫萱姑娘,周公子已经回到书院了。”
值守的仆役恭敬地走上前来,低头说。
女子不回答,也不转身。
仆役小心地抬眼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静候一旁。
这个女子来历神秘,山长一早就吩咐过要以贵宾之礼相待,半点不能马虎。
等了半晌,才听见一个慵懒而妩媚的声音,语气淡漠地说。
“我已知晓,你下去吧。”
“是。”
仆役恭敬地倒退而出,随后悄然关上了观星台的门。
带着异族风情的女子久久凝望着东方,身边稀薄的紫雾时隐时现。
周迅走完斜道,从一人高的茂盛的树丛之中漫步而出,走上了大道,两边种植着一排高大的银杏。
前方就是五层的阁楼,三面临水,唤作石渠。
这里就是书院的藏书阁了,整个书院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数十万册的书籍就收藏在这里,是书院的立身之本。
传闻书院兴建于前朝末年、前朝破灭时,大批翰林院老学究外逃,寻至这里,就此定居,教书育人,将一生所学默写出来,编纂成册,代代相传,方才有了而今的鹿鸣书院。
也有人传闻,鹿鸣书院就是前朝遗老遗少所建。
到藏书阁,带着一身酒气可不好,周迅搬运气血,化解酒气,面色红了又红,头上蒸腾起一缕缕白雾。
不过片刻,收功散去气血,体内的酒气已经全部化去。
“衣服上也要费点心思了。”
周迅随手掐诀,念了个净衣咒,上下一扫,咒力所指之处,一应污垢、灰尘、酒气纷纷褪色一般消去,留下一身如同新洗过的衣袍。
“净衣咒为何不能以旧换新呢?”
思考着这个严肃的术法问题,踏着晨曦的光,少年步入了藏书阁。
门口站岗的几位仆役,见到他都是微微欠身施礼,周迅也是点头示意。
藏书阁正门上牌匾写着“文山书海”四字,用的是美观大方的馆阁体,是官场公文常用的字体。
入了正门,第一层大厅内没有书架,只有四面墙上挂着的几十条题字,落款都是某某学子,全是曾经在书院待过的,并且有所成就的前辈们所留。
门口一处有个台子,后面坐着三两个人,都上了年纪,正捧着竹简看得入神。
此时藏书阁应是方才开阁,来往的抄书人并不算多,一边还有工读的学子在此打扫,擦拭雕花木窗,接待借书、抄书人。
一楼有不少屏风挡着,彼此分隔出小小的间隙,只能放下一张张小小的书案,来此抄书之人都是伏案奋笔疾书,在规定的时刻内尽可能抄完更多的文字。
借书的手续较之抄书更为繁杂,而且有许多限制,尽管如此,也不是什么书都能借出的,绝大多数能外借的书都是些游记、杂书、前人诗稿之类,或是一些在寻常书店也能寻到的书籍。
这里只允许抄录,而且按时辰计费,不多,一个时辰也就是十钱,约一顿早饭的饭钱。
抄书成为了常态,周迅平日里也没少抄写过书籍。
就着简明的案上,在屏风围绕之中,提着笔墨,一目十行,一个时辰差不多能抄完一到两册。
很多书册只有几千字,抄写起来并不费劲。
藏书阁的仆役们和一些家境贫寒的学子,平日里也会抄录一些常用的书籍,挣得一份微薄的收入补贴自己。
轻车熟路地绕过屏风,自然而然地放轻了脚步,不打扰这里的那份静谧。
无论是谁,到了这里,都会轻言细语的吧。
上了二楼,这里有着一排排的书架,每个书架上都写满了标签,按照书籍的内容进行归类。
这一层的书可以外借也可以抄录,属于常用的书籍,也是最多的,大约有十七万多册。
第二层的书大多属于百家学说,包括一些已经失传的珍本古籍,每一本都是价值不小,属于费些心思才能收罗到的。
径自走上三楼,这一层的书架少了许多,里面收藏的书籍属于一些更为珍贵的,这层有兵家战阵、谋略之书,据说这层还隐藏着神秘的帝王术学说。
这一层的书,就不是拿钱就能轻易得到的了,即便是世家大族之中,这样的书也是要珍惜的,轻易不会外借,师徒之间也只会传授给真正的入门弟子。
这里的书只能当场默记,不能外借也不许抄录,正经在籍的学子每月也只有一次机会,来此阅览图书。
书架一边,有十几张大桌子,桌子边上全是椅子,四面有窗,光照不错,可供人阅读。
粗略数数,约有二十多个书架,每个书架有六层,每层有一百多本书,这里的书只有两千余册。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仆背着手走来,浑浊的双目认出了周迅。
“周先生,您又来看书了?”
周迅笑着摇头。
“不,我要上五楼。”
老仆眼中精光连闪,迫人的神光如有实质。
他直起腰盯着周迅瞧了一会儿,又收敛起来,重新恢复那般佝偻着的样子。
“周先生可有令牌?”
尽管不是初次到来,可还是觉得这个令牌很不方便。
找出一块黝黑的令牌,递了过去,那老仆捧着端详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检查了数遍,才双手交还给周迅。
“周先生早得了两位大人特许,可以随意进出五楼,怎么老伯你还是要检查?要我说,见到周先生就放行好了!也不嫌麻烦?”
边上另一个提着茶壶,拎着白瓷杯子的中年人经过。
老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后者笑嘻嘻地给自己倒茶。
“我这叫礼,礼不可废,天下无道则礼仪废,书院要没了这个礼,就离没落不远了!”
老伯似乎资格很老,当着面就敢说书院没落这种话,也不知究竟在藏书阁里待了多少年。
第九十四章物外逍遥篇
笑闹了一会儿,老伯领着周迅走到四楼某处角落,这儿可以通往五楼。
五楼藏有先秦方术,仙门道书,还有许多法术典籍。
这些发源自本土的术法,与周迅本尊所知大有不同,从方方面面都能看出来。
所以,周迅在仙域所修道法,都要一点点进行修正,参照这处世界本土道法重新推演过来。
“《物外逍遥篇》可曾被人借走?”
周迅开口问道。
楼梯间,老伯吃力地爬着楼梯,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盏破旧的油灯,点燃着一盏火苗。
听到这话,他喘着气回答。
“这册书放在那里太久了,又是杂书游记,能到第五层外借的哪个不是奔着道书去的,就连过时的方术都没几个去翻的,何况这种游记?除了周先生您以外再也不会有人看了。”
“我倒是觉得这游记有些趣味,作者米大方也是个妙人。他的游记散文韵律十足,可惜无缘一见。”
周迅有些惋惜。
“呵呵,这个米大方老头子不认得,您可以去问问白露仙人,这里的书他全看过,大多能说出来历。”
“那倒是要去请教一番了。”
“自从上次见到两位仙人,已经有半年了,不知两位可是又云游去了?”
鹿鸣书院隐居着两位地仙,一唤白露仙,一名清水仙。
书院就是他们创建的,鹿鸣书院就是这两位的隐居之地。
“到了。”
老伯推开大门,阳光灿烂,自上面洒下,照亮了昏暗的楼梯间。
带到了路,他转身就下楼去,擦肩而过的时候,老伯好似忽然想起,说。
“昨夜两位仙人接见了一位紫衣女子,名唤紫萱,看着不像是中原人,现在还在等先生您呢!”
说完,老伯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地,护着一盏明灭不定的破旧铜底座油灯,慢慢往下行去。
“紫萱……多谢了,老伯!”
也不管有没有听到,周迅已经走进了第五楼。
第五楼书架更少,只有寥寥几个,书架也没填满,零零散散的放置着,约摸有一两百来册的样子。
也不都是手抄本,也有些是原本。
因为年代的不同,术法原本载体比较混乱。
有线装本,这种大抵都是后人誊抄的抄本,上面多半还有前人注解,适合新人接触。
当然也有年代较近的原典是记录在纸张上的,尽管纸张可能很特殊,比如某些灵竹的竹纸,某些树精的树皮制成的纸张。
有的是羊皮纸卷成的卷轴,用系带系好搁在角落。
有的是记载在石碑上,连同石碑都被载回来。
有的是书写在树叶上,唤作贝叶的佛经经写材料就是一种。
有的是金书玉册,有的是玉石做简。
有铭刻在青铜鼎上的土话,文字。
也有全部都是壁画的,却被整片壁画连同几寸厚的墙皮都被削下来,带了回来。
五楼平日里能来的人不多,是以显得更为宁静。
周迅走动了几步,拿下木制的插销,拉开一扇窗。
外面的光线很好,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可以看出空中悬浮着颗粒状的灰尘。
长袖一挥,一股清风吹拂出来,打着旋儿,绕着这里转了一圈,将天花板上,地面上,书架上,以及种种阴暗死角处,都转悠了一圈,最后蓄积了太多灰尘变成昏黄色的旋风就在周迅的注视下从窗子飘了出去。
它会一直飘到无人之处,将灰尘散去。
“每次见周道友这一手法术,我总觉得像在看上界真君。”
不知何时,有一个容貌素丽的八岁女童倚在门框边上,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的衣裳上带着莹莹彩光,给屋子里染上一层色彩。
“白露仙人谬赞了,不过是唤风的小法术而已。”
周迅轻车熟路地自书架上选出一本有砖头厚的大部头书,按着书脊摩挲了一下,并不取下,只是随意问着。
“道友可知这《物外逍遥篇》?”
“嗯?”
白露仙有些惊奇,不明白他为何要问一本杂书游记。
“这是米大方所著,他本人原先是凡间游子,平生最好游山玩水,后来不知何处得了造化,侥幸入道。他本人没什么好说的,只有这篇游记是他当年找来,求我收录在此。最近二十年来,也就你肯翻翻了。”
“这本游记倒也用心了,可惜不是正经道书,能到五楼来看书的多是书院里的术士,或者就是预备术士,哪个不是冲着书架上的方术道书来的,瞧着都落了灰尘了。”
有资格修法的被称为预备术士,通常都需要相当的天赋,并非人人皆可,类似周迅此身的天赋就是平平,可惜道君正法不看资质更看心性与此间别有立意,不然周迅未必能顺利修成而今道行。
等到预备术士掌握了第一个法术,就被称作术士。
书架上就收录有常用的法术,有净衣咒,甘霖咒,呼风咒,求雨咒……
每一种法术的修习都不是那么容易,有许多门道。
法术的咒语,结印,心法,节奏,步伐,忌讳,等等,诸如此类都有清晰的记载,即便是很普通的净衣咒这种小术都有满满五千字的册子讲解它。
两位仙人将这些法术都书写成册,编纂齐全,罗列了一套大约有六百来册的教材,包含了术士从入门到出师的所有法术。
那边一整个书架上全是相关的书籍。
但凡书院里得到修习术法资格的预备术士,在老师陪同下都会来此选择自己掌握的第一门法术。
术士毕竟不是道人,更不是仙人,掌握一门小法术,入门再快也需三日到一旬不定。
“这个《物外逍遥篇》,可不仅仅只是游记啊!”
女童走过来,一挥手,书离架飞下,落入白净的双手。
“翻开第一页,永溪八川,是不是在暗示八脉精气流动,暗含人身修道法门?”
“再看第二页,第三页,直至第九页,除了第一页点明总纲之外,其他之后八页分别讲述每一脉行气法门。”
“既是在说地理水文,也是在代指人身奇经八脉。”
第九十五章
“别的暂且不论,光是这前九页就蕴含了一篇还算份属上乘的行气法门,有心人若是得去,以此修行,即便资质再差,也有望修得百脉齐通,从此脱去术士窠臼,打下入道之基。”
“须知术士修法,往往专修一脉或数脉之气,以此修成法力,固然进境迅速,法力不弱,可却是根基不牢,前路渺茫。”
“可若是能专心修行这门行气法,那就大不相同了。”
白露仙童仔细地翻看着手上的书册。
周迅继续说着。
“再往后看,开脉行气法还不算什么,那米大方还用隐语藏下了后续法门,讲述一步步将五谷之精提炼为先天之气的过程,这就是入道法门了。术士,道人,差别就在于一个能补充这先天一气,一个不能。”
“术士动用普通术法,后天五谷之精气就已经足矣,然而某些上乘法术会直接折损术士本身先天秉气,而此气多主寿元,是而术士不长寿,老得快。”
“最后就是凝聚种子真符了……大约这就是那米大方当年所学的法门,并没有后续的法门留下。”
周迅又递过一张丝帛,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楷,下面还配上了三幅图画,分别是行气通脉图,河车搬运图,还有最后的种子符图,对应这门物外逍遥篇的三个阶段,即行气通脉,河车搬运,凝练真符。
“我在书院这几年,承蒙你们照顾,一直也没什么可回报的,这门道法还算能入眼,就当是我的回礼吧。”
白露仙童歪着侧过身子,接过这张丝帛,打量了几眼,点点头。
“这么看就清楚明白多了,原作有十几万言,难为你看的下去。”
周迅道。
“这位散修大约也是不想让人看清了这门传承吧。”
收好这张丝帛,白露仙童抬头对着周迅。
“昨日有一位苗族大祭司过来寻你,我让她住下了。她似乎来历不凡,不似我界中人。”
一听到苗族大祭司,周迅就知道是紫萱了。
她其实并非大祭司,而是圣女。
其实周迅也是无意中结交这位苗族圣女的,当时苗族内乱,她这位圣女却有孕在身,误了回归时期,是周迅帮了一把,助她回乡平乱,是以有了些交情。
“那位啊……可真了不得,她们可是女娲氏后裔,继承女娲氏遗泽,每一代都是女子。”
所谓女娲氏,即娲皇风里希所在风氏部落首领,也是人族出身的先贤。
当时女尊男卑,部落首领都是女子,娲皇又名女娲。
远古时期,人族与其他许多种族,都是依附龙族而生,并且都是龙族的后裔。
远古人族,都有蛇尾,而且天生神力,寿越千年。
传承至今,人族已经失去蛇尾,血脉也已衰退,远不如远古人族先民。
经验如此,而今人族脊椎尾部,仍然残留着当初拖着蛇尾的痕迹。
女娲氏后裔绝对是不折不扣的人族,人身蛇尾,正是其传承所在。
只有浅薄之人,才会视其为妖。
果然,听到是女娲氏后裔,白露恍然大悟,软玉般精致的脸庞上带着郑重。
“原来是娲皇嫡传,难怪气息不似而今人间所有。”
“应当是天地演变导致,远古时期,便是大罗帝君也可住在人间,那时还没有天地人的划分,万物也与当今不同。”
“嗯……”
沉吟了一会儿,白露就说。
“你上次提及的玉清道之事,本姑娘找几位消息灵通的同道,总算是给你问出来了。”
周迅并没有忘记玉清道对自己的敌意,是以在拜访鹿鸣书院两位仙人时,提及过一二,本没打算这么快得知消息的。
这时就是意外之喜了。
周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小壶,摇了摇,里面隐隐传来无数情人的呢喃细语。
“那么……老规矩,冥土特产无情水一壶,省着点用,这一壶够两个你看破情关了!”
周迅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安心安心,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啦!”
不在意地摆摆手,白露浑然不在意地说。
迫不及待地接过这个青铜水壶法器,白露好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反复地晃动着手中水壶,然后贴在耳畔倾听。
随后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听着听着,白露也渐渐长大,不过一转眼功夫,就长大成二八少女的模样。
“唔……”
她本人好似根本不在意一样,黛眉微蹙,犹豫着似乎是不是要揭开封印,饮下一点无情水。
就在此时,一只手伸过来,抢过了水壶。
“我这是怎的了?”
她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迷糊地问着。
“不可以!”
周迅严肃地板着脸。
“无情水虽说起名无情,可本质上是经由无数凡间痴男怨女情丝所化,不知淤积了多少年,叫做多情水也未尝不可。其中情爱可以助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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