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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正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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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道统传人,要求很高,心性、根骨、毅力三者缺一不可,等闲之辈连山门都摸不着,纵然千年大派也不过数百门人,谁会像这玉清道一般有几十万弟子?

    “除非,这玉清道另有打算。莫不是察觉到我的转生了。”

    正思量着,就听见脚步声,周迅从窗台这边就可以见到,一个下人提着方方正正的食盒过来。

    “进来吧,食盒放到桌上来,过会儿我用完了你再来收。”

    那下人点头称是,放下食盒就行礼退下。

    举止之间也是很有儒风,看上去倒是颇知礼节。

    “老师家,就连下人都知晓礼节。真正的君子不必言说,他的德行高洁,耳濡目染,身边的人也会渐渐向善、懂得礼节。老师是真君子啊!”

    周迅很意外,这样的事情,以往只会发生在传记之中,不想当世也有人能做到这点,这就很难得了。

    “果然不能小觑天下人,连这样的小县城都有老师这种人物,何况这泱泱大夏?“

    一边说着些不着边际的酸话,周迅打开食盒,一股香味就迎面而来,充满整个屋子。

    “蘑菇炖鸡。香辣牛肉、素鸡腿、红烧鱼,全是大鱼大肉哇!老师真是破费了!这样的菜式我家都不能这么吃啊!”

    周迅从格子里取下筷子,捧着大海碗的米饭,就着这四个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吃得满嘴流油,周迅望着窗外的白梅,想着。

    “眼下转劫归来,半点修为也无,这一界底细不明,又有一个玉清道,我也不好轻易显露原本功法。那篇《水经》正是解了燃眉之急,有了这就省去多少工夫。”

    以他曾经的眼光来看,这篇道书算不得上等,成就止步于修成元婴,放在这一界也就是个散仙一流的人物,现下不过是拿来做个掩饰。

    “好在地仙法注重内敛,等闲难以判断。只要我不用出招牌神通,料想那玉清道也不会发觉。”

    “与玉清道的恩怨,总是要了结的。就先从这一界开始!”

    “三百年,证得此界太乙真君之位,可不是简单的事!”

    “按部就班,给个三万年都不足,必须要另辟蹊径了……”

    少年捧着海碗,下筷如飞,吃得欢快,就像是个真正的凡人小子。

第十二章灭口

    周家大院,卧室。

    周桂夫妻俩在内屋商谈。

    气氛有些凝重。

    周桂将抄家得来的文书取出,一一查验、反复翻看。

    宁氏也随手拿起一份,只看了几行,就惊呼出声。

    “怎么会是玉清道的人?”

    这往来文书揭示了惊人的事实。

    周桂也不抬头,回道。

    “就咱家这点家底,那值得玉清道图谋?”

    “那邢德义只是与玉清道有些瓜葛,不定是哪个外门弟子。”

    宁氏稍稍定下心,继续翻看。

    “我这边的都是些往来问候的礼单,暂且看不出什么。夫人,你可有发现?”

    “我这边也没什么,只是好像吩咐着,在找一样物事,也不知是人是物,语焉不详。”

    “嗯?他还有任务?给我瞧瞧?”

    周桂接过一封信,抖开,一字一句、仔细斟酌。

    字里行间用语很谨慎,提到具体之处都是代指,周桂也瞧不出什么。

    “到底玉清道要找些什么?”

    忽然想到什么,周桂回头对妻子说。

    “想必是我们还漏了些关键,还有那个邢德义,也不能留了!”

    周桂说着就带上丝杀气。

    “原本以为只是欺上瞒下、贪污财款,不想居然还有这一层牵扯。这邢德义无论如何都得死!而且,这事要快!”

    “虽不知玉清道在谋划什么,但暂时不能太过深究,以免所知太过,反而易被道法察觉!”

    “我新得南海龙宫所赠一篇道书,若修道有成,日后少不得与玉清道打交道。”

    玉清道广开山门,几乎成为国教,门人弟子数十万,遍布五湖四海。可谓庞然大物。整个大夏内,玉清道盘根错节、关系复杂,几乎占据道门半边天下。

    周家这样的小蚂蚁,是招惹不起玉清道的;无论对方想做什么,都不宜继续追究了。

    周桂深知其中水深,不愿就此踏入泥沼,果断放弃追查。

    “你去吩咐周成、周福、周宇三个,让他们到衙门打点,拿着我的名帖去,尽快结案!记住,往重了判!”

    宁氏出门,唤来贴身丫鬟翠儿。

    “去唤周成、周福、周宇三人过来,老爷有要事吩咐。”

    翠儿小跑着去叫人,在周家大院,护院、仆人、婢女住的地方都是分开的,翠子径直跑去仆人所在的地方,接着又去护院那边,来回跑了几圈,将话都带到了,才去宁氏那里回令。

    “夫人,话都带到了,只是周宇今儿出门办事了,说是老爷上个月吩咐下来的差事,现在不在家中。”

    一路跑着,翠儿的额头上微微见汗。

    宁氏见了,应了一声,挥手让她去休息。

    过了一会儿,周成、周福两人都来了。

    “夫人!”

    两人身份上属于家奴,也算比较得用的人,平时负责处理家中一些杂务。

    “邢德义的事儿听说了吧?”

    两人自然听说了,点头。

    “老爷说了,这样吃里扒外的下人,咱周家养不起。你们两个,带上这条子,到账房支取二十两,回头打点打点衙门,尽快结案,给他个痛快。记好了,明天早上,我要听到他畏罪自杀的消息!”

    两人听了这话,都是心下一寒,当成这是主家对下人的敲打。

    “是是,夫人放心!这事我熟,衙门里头那管牢狱的老李头,还和我哥俩一起喝过酒,保证给您办得妥帖!也用不了二十两,五两就足了!”

    周福笑着说。

    “对对,那衙门里头办这事儿,都有规矩,真用不了那么多。”

    周成也是附和道。

    像这种后宅阴私之事,衙门里头业务熟练,给钱就办,甚至里头时间久了,自然形成了一套潜规则。这种让人“畏罪自杀”的戏码,又是一个备注奴才,价钱很便宜,只要五两就足矣。

    “就带二十两去,这事儿,定罪要快!人赃俱获,还有什么不能定案的?最迟今晚,就要办妥!”

    “诺!”

    两人领命而去,在账房支取了二十两散碎银,就骑着马去了县城。

    这事本身不复杂,人赃并获,当场就能定罪,难的其实是要今晚杀人,使其“畏罪自杀”,这时间上就有点仓促了。不快点可就来不及赶回来,入夜之后,县城也是也有宵禁的夜晚走夜路绝不是个好主意!

    周家马厩里马不多,只有十来匹,都是普通的马,两人紧赶慢赶,终于是在及时来到了县城。

    下马、牵着步行,到了县城里就不能骑马狂奔了。

    两人早就走熟了路,拐了七八条路,走了几个小道,就找到了城中一处偏僻的宅子。

    系好马,周福留下看着,周成上前敲门,三长两短,这算是暗号,代表生意上门。

    反复敲了一会儿,才有人应声。

    “谁啊?这大中午的,不吃饭啊!”

    一个打着赤膊的汉子不耐烦地开门。

    见了是周福,熟人,就让开门。

    周福进去后,随手关上。

    “老李头你是管刑名的,我不也不说别的,这是十五两,今晚就要断气!”

    “接不接,给个准话,兄弟急着赶回去!”

    那叫做老李头的听得蒙了,不过白花花的银两他还是一把接过,点了点头,分量不差。

    “怎么了?上午你们周家不是刚送了人犯来?这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可说道的?”

    “按说这不至于啊,他最少也得判个流放三百里,难道还有内情?”

    老李头笑着问。

    大早上的,那边周家就来了一群人,扭送这人犯过来,怎么没印象?衙门里到处是筛子,这种事情以后都是谈资,少不了被街头巷尾谈论个半年。

    周福摆摆手。

    “嗨,你是不知道。那邢德义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吃里扒外,早晨那会儿查出来贪污了一大笔银子,这会儿后头才发现他还勾结外人!这不,我们家老爷震怒,务必让他今晚畏罪自尽!”

    老李头也是见惯了风雨的,半点也不奇怪,只是暗暗咋舌。

    “成,这事不难!十五两绰绰有余!这人赃并获,再加上他还是背主之奴,最轻也得流放六百里。打点得好,今夜就能结案。你等着消息吧!”

    “老李头你可要仔细了,咱家老爷可是吩咐了,一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放心!他今晚上就会忧惧过度、上吊死的!周老爷向来大方,我老李也不能含糊!”

    “那就成,我哥俩可是先回去了!”

第十三章玉清

    初春,江南气候回暖,万物苏生。

    一条清澈的小河流边,玄袍少年坐在藤椅上,悠悠然垂钓。

    河面,此时已经解冻,水流平缓,波澜不惊。

    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河面磷光隐隐,反射着光芒。

    丝丝缕缕的水雾,稀薄的,在河面萦绕不去,不时,飘到那岸边少年周围。

    少年眯着眼,看似专心钓鱼,握着钓竿,一动不动。

    少年的面容生得精致、白净,模样也俊美,继承了父母双亲的良好传承,虽是年幼也显现出了几分颜色。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却是束发的冠巾不时何时被河边的微风吹跑。

    少年也不在意,就那么任由风儿吹拂着它,拨动那垂至腰间的长发,小小的面容上说不出的宁静、恬淡。

    远处,在几十丈之外,有座石桥,不时有行人往来。

    一辆辆车马行过,车辙声、马嘶声、行人谈话声,都是隐隐约约的,传到这里,也很淡很淡了。

    少年独享这一份静谧。

    “《水经》之名,还算贴切。入门之初,需得观想河流,汲取外界水气,凝练一点真水,成为法力种子。”

    “这一步本不算难,观想的河流也不会影响到入门……实际上这一步还是借假修真的路子,观想什么本身都不重要。”

    “重点在于反复锻炼、打磨那一缕河流湖泊或者海洋的真意,凝练出属于自己的真水。”

    “同时,积蓄法力,化为河流湖泊海洋……这道法法力以磅礴渐长,几可比拟真正的深渊大泽。”

    “凡人不知个中原理,狂饮喝水以为修行。不知修真法门,历来假借外物之虚,修成我之真实。其中关窍,无人点破,徒劳无功。”

    “真传一句话,便是长生门。多少散修因此走入歧途,枉送性命?也不知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关窍,当初填进去多少人命,才总结而出。”

    “这每一篇道书,都是洒遍了前人的血泪,铺满了前辈的尸骨……”

    “代代相传,前赴后继九死不悔,方才用人命趟出来一条修行之路。”

    “字字看来都是血,篇篇道书重如山……且为那些年因此牺牲的前辈们行礼。”

    在周迅眼中,能见到过往的前辈们在叹息、顿首、苦虑深思、彻夜难眠……

    人影重重叠叠,有男有女,老少并存,粗略一看,不下百数。

    观其行止,大约能够判断出,几乎都是散修……

    他们都是曾经这篇道书的修行者、传承者,也是修缮者……

    此时早已逝去,留存在此的,不过是一点执念,为少年深厚的灵性所感应,自天地之间,感应而来。

    少年沉默下来。

    “若无前辈们不懈努力,也不会有而今这篇道书。我周迅立誓完善此法,还请前辈们相助一二。”

    语出至诚,周迅心意有感,这道书的开创者们留下的执念都是散去……

    随之,一点冥冥之中的感觉,有些东西落在身上……

    少年的思绪更加清晰了,想事情也变得更轻松,虽是只有一点点提升,但的确很明显。

    “以我来看,这篇道书立意不浅,虽说前人只摸索到散仙成就,可不代表这根基有误。”

    少年轻轻一挥右手,怀中的竹简上又添加了几百个墨字,正是曾经一派掌门的笔迹……

    法力成就之后,这种种戏法无师自通,所以修道法者才会为人崇敬,原因之一便是这等神秘……

    ……

    玉清道,下院。

    小山坡脚下,有几处亭台楼阁,雕梁飞宇,晨钟暮鼓,正是一片繁华的道院群落。

    小雨朦胧,淅淅沥沥,如牛毛,入细丝,润物无声。

    一片静谧之中,有人自山下行来。

    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已是浑身湿透。

    这人经过山门时,拿出一块牌子一晃,便自如进入。

    随后,这人走进一处阁楼。

    在楼下走廊边,脱下身上沾湿的蓑衣斗笠,放在一处隔间。

    一看,已经有几件同样的蓑衣放在那里。

    “还好,我不是最后一个。”

    这青年从贴身衣服里取出油纸包着的厚厚一封文书,看了眼,没湿。

    长吁了一口气,青年,走到走廊尽头一间门,悄悄走进去。

    几个人同样站在那,桌子前,有一人伏案翻着文书,屋内只听得纸张翻动的响声。

    见他进来,几个同伴纷纷挤眉弄眼,示意。

    “送来了?放在这儿吧?”

    原来伏案之人已是看来,是一个头发全白面若婴儿的老者。

    “可有什么异常?”

    接过这封厚厚的一叠纸张,这老者顺口一问。

    青年想了想,道。

    “弟子所在并无异常,只是上月有个探子被人下狱,罪名是贪污主家财产,当夜就悬梁死了。”

    “弟子事后查证,罪名确实,人赃俱获,数额巨大。”

    “后来畏罪自杀之事,倒是那主家气愤,经了打点,不过也这是常有之事,这几年里时有发生。”

    老者听了,缓缓点头,一边快速翻着这一张张白纸,一层灵光闪着,用道法解读其中内容。

    “我早说过,这类探子犯罪,不必多管。”

    “我玉清道树大根深,在籍门人就有二十万,这种有些牵扯的探子更是数不胜数。要是一一去管,岂不是永无安宁之日?”

    “只有名列玉册,天赋异禀的真传弟子;或是修法小成,列入内门,授得上乘法门才算真正的玉清道中人。其余的,外门之流,一律不多管束,任凭来去。”

    青年陪笑称是。

    “那物你们几个找得怎样?仙域祖师可是下了法旨,务必不能走了那物!”

    几个人都是苦着脸。

    “宋长老,真不是弟子们不尽心,实在是无从找起。只有法器可以感应,还是只有十丈方圆。这一处处找过去,光是大夏找一遍也得几千年!”

    “就是,还不知那是人是物,是死是活。要是死物还好,大海捞针也总是能找到。要是活物,那简直就是不可能!”

    宋长老听着小辈们发牢骚,只是笑着,也不多说。

    实则,他也是同感。

    仙域玉清道飞升祖师传信,间隔诸多世界,交通不便,惜字如金,又或许是有所顾忌,因而语焉不详。

    不过他身为长老,还知道得多些。

    “祖师随法旨降下的,还有一颗灵珠,份属先天。那物据说就是这灵珠走脱的真灵,以灵珠抽取的一缕神光打入法器之中,便能在十丈方圆内感应那真灵所在。”

    “可这先天孕育的灵珠,它的真灵如今早不知走脱多久,谁知还在不在这一界?虽说是诞生于这一界开辟之初不假,可祖师寻见这珠子时它就不在这方天地了!”

    “多半那真灵早就不在这一界,也不知祖师作何想法,这等大海捞针之事,徒耗人力物力,不知为此耽搁了许多事。”

    其实不光他这么想,门中这般想法的大有人在。

    毕竟,玉清道而今人太多了,人多,自然想法就多了,对仙域祖师自然不敢当面辩驳,可这暗地里消极怠工是少不了的。

第十四章灵珠

    不出声,屋内几人渐渐就讨论起来,各自叙说、抒发不满。

    过去的几年里,他们遵从祖师法旨,拿着法器在各自负责的府县之内到处转悠,可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固然师门奖励不少,可这件事无从着手,只能看运气,到而今还有谁不是敷衍了事?

    再者,仙域祖师毕竟离得太远,等闲也难插手此界事务,在场的人又有几人能真的飞升?

    没见掌教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相来也是不大乐意这件差事。

    门人弟子的抱怨,也只会烧在掌教身上,可烧不到仙域的祖师身上。

    “那灵珠确是一件重宝,可惜月缺难圆,不然镇压我玉清道气数正是相宜。掌教真人想来也是这个打算,才会坚持搜寻。”

    宋长老虽说掌握着门中外务,南方几州一应情报,算得上权重,但在门中只是中流。

    只因他本人的修为不够,只是刚刚凝聚元婴赤子,在门中他这样的得有上百位。

    玉清道再怎么世俗,那也是门派,求的是长生,这种会耽搁修行的职位向来不讨喜,被众人视为卑微,即便是宋长老本人也是这般想法。

    “再熬两年,就申请轮调吧,这十年忙于外事,自家修行落下了一大截,不能继续这样了。记得宋英那小子不是盯着这位子,或许可以推他一把?”

    轻咳两声,宋长老站起身来,几个年轻人停下话题,望过来。

    “我已在这一任上有十年了,耽搁了不少工夫。再过两年我就打算请辞,去往别处。”

    “你们几个小子最好悠着点儿,下任主管可未必好说话。好了,散了吧!宋英,你先留下。”

    其余人都散去,只有来迟的那位青年待在这儿。

    他叫宋英,是宋长老早年在凡尘中留下的一支血裔,隔了这许多代,总算是出了他这么一个好苗子,宋长老也是多有照拂。

    “宋英啊,你的修为如何了?”

    青年老老实实地回答。

    “凝成了本命神符后,正沟通天星、体察气脉,门中术法也大多熟练、能应敌,剑术在同辈能列前三。”

    宋长老听了点点头,这成绩就不错,算得上精英。

    “你选的不是丹化元婴的路子,而是天星宝,感应星辰方面我也很难指点你,总之你自己要勤勉。修道一途,便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顿了顿,他又问道。

    “听说你打算拿下这外务管事之职?”

    不等青年回答,宋长老自顾自地又说下去。

    “那你的道行还是低了点,没有相当于结成内丹的成就是坐不稳的。这一任就是十年,不成内丹能有多少寿元耽搁?便是任期内捞得再多,也难以弥补。你自己好好思量下,最多还有两年。”

    青年知道这就是给自己的机会了,当时就是大喜,却是没有听进去后面的话。

    随后告退,走路都在打飘。

    宋长老见了暗自皱眉,不过也不好说什么,该提点的都说了,以后如何还得靠他自己。修道之人从来都是淡泊亲缘的,能做到这一步已是难得。

    玉清道,山门。

    祖师殿堂前,看门的童子守着这儿,时不时去殿中,给半人高的大香炉续上香火。

    大香炉里都是香灰,上面高高地插着一截柱香,烟气袅袅,弥漫殿堂内外。

    殿中挂着祖师画像,共计十七幅,只有历代修成纯阳天仙、飞升仙域而去的大能,才有资格在祖师殿堂留下画像,受后人香火供奉。

    殿中有一巨大的青铜鼎,高一丈三尺三寸,长宽各七尺。

    这鼎历经多年,与玉清道并存,是初代祖师收集天下战场兵戈之器,融铸而成,作为玉清道的道统象征,乃至镇压这方圆五百里地脉,是一等一的镇压大教载运承道之器。

    当然,最初时这鼎远不是这般模样,仅仅只是件不错的宝物。

    后来经过玉清道历代高人重锻、祭炼,真正脱胎换骨,与玉清道密不可分、荣辱与共,成为而今这般模样。

    童子双手合十,给这鼎鞠躬行礼,并且默诵经文,祈福祷告。

    随后,这鼎震动起来,隐隐有神光透出。

    鼎身之上,刻画的种种神兽图案仿佛活了一般,在鼎身四处游走,发出阵阵吼声,压下鼎中动静。

    一会儿,鼎中动静消退,鼎身图案也自行恢复原状。

    童子看得目瞪口呆。

    随后,跑了出去,大喊大叫。

    “鼎活了,鼎活了!祖师殿的鼎活了!”

    片刻之后,能来的长老都到了,大约有三十多人,个个都是一群鹤发童颜的老道士。

    掌门唤来童儿,仔细地盘问究竟,待听到鼎中冒出神光时,周围的长老都是精神一振。

    问完之后,掌门手指轻弹,一点灵光没入童子额前,那童儿大喜过望,泣如雨下,当场拜倒在地。

    “弟子谢过掌门真人恩典!”

    “你看守祖师殿有功,这是你应得的。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玉清道外门弟子,待修道有成,便可转入内门,传授后续上乘道法。你自去吧!”

    大袖一挥,那童儿腾云驾雾一般,已被其送至山脚下。

    从半山腰的祖师殿一下就来到山脚,这童儿原地再拜两下,就寻管事去了。

    当了好几年烧火童子,而今可算是被列入门墙,得以修行,怎能不欣喜?

    玉清道的外门弟子虽多,可也不便宜。资质普通乃至于愚钝之人,入门少说也要上千两白银,以后每季度还得另外再交学费。

    这童子没钱,只能卖身进来当杂役,这次可算是一桩仙缘,一步登天了。

    长老们也不在意区区一烧火童子的心思,只是激动地围着殿中的大鼎。

    “掌门,可是那颗灵珠?”

    一个长老忍不住问道。

    “不错,那灵珠自祖师送来此界,便一直留在鼎中,这次鼎中显出异象,必是这灵珠异动,激发宝鼎相抗!”

    另一个长老捻须而笑。

    掌门掐着手诀、踏着罡步,指着这鼎,低喝一声。

    “开!”

    鼎盖掀开,瞬间涌出清光,照满大殿。

    “果是灵珠有异,那先天真灵想必是现世此界了!”

    “务必找到那先天之灵,弥补灵珠缺憾!”

    “诞生于这方天地的先天灵宝,为我玉清道所得,正是大吉之兆哦,合该我玉清道统领群仙,为正道领袖!”

    那水蓝色的珠子,在鼎中一闪一暗,明辉不定。

第十五章县试

    二月初三,考化县。

    县城里的凌晨,天色尚未全亮,就已经开始了。

    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小小的县城就活了起来。

    挑着炊饼担子走街串巷的叫卖声、马车咕噜行驶声、驴叫声,不绝于耳。

    每个人都在为着自家的生计努力、奋斗,早早地,就已经起了。

    周迅同样如此,他在荀师家中住了一个月,而今已经二月份。大夏的县试是二月初三,就在今天,他该考试了。

    师母很贴心地为他准备好了行囊,饭食、笔墨纸砚都是齐备,到了考场可不轻松。

    临行前,荀或特意唤来自家弟子,嘱咐道。

    “明诚的学问,老夫不担心,县试出题极为简单,此去必定是能中的。老夫所虑,正是那考场阴私!明诚须谨慎!谨慎!不可轻忽!”

    “历来考场舞弊之事屡禁不止,前朝曾有舞弊大案,因此牵连万余人之众。更有一应狂徒,屡试不第,专一恶意伤人、污人试卷”

    这就是说,有些人在考场故意破坏别人试卷,或是出于嫉妒,或是处于指使,受雇而来每年总有几个类似的传闻,许多太过出萃拔类的少年才子因此不第。

    “明诚晓得!”

    少年一身宝蓝色儒衫,落落大方,站在那里就像是林间隐士,自有一股读书人的清高气象。

    可惜,太过年幼,稚嫩的面容就像是精致的瓷娃娃。

    “考场门前有人搜身,以防夹带,包括食盒的肉镆都要撕碎来瞧,衣服也得解开来看看字迹此举实在有辱圣贤!奈何,舞弊之事实在猖獗!不得不为之!唉!”

    老夫子叹气摇头,当年也是这般过来的,自然知道那情景是何等狼狈。

    “总之,这一关过了就好,回来打水洗洗就睡,不会有人吵到你。”

    这确实是老成之言,考试时消耗心力太大,许多学子都是疲倦,出考场之门便倒头就睡,历来如此。

    接着荀或又讲了当年他在考场上的见闻,说了些注意项,都是心得经验,能省去许多麻烦。

    许多时候,这种应试经验都是轻易不传外人的。

    世家子弟世代做官,家中往往都有专人教授这等应试经验,视为底蕴,使得世家子弟步步领先。

    出身低微的寒门、乃至于平民子弟,非得要经过数次落第,才能累积教训。

    一旦运气不佳,便是蹉跎两三年,甚至更多。

    一步先,步步先;一步后,步步后。

    周家虽以文名传扬,但这方面,周桂还真未必有荀或清楚。

    周迅听了一一记在心里。

    走出门,背着行囊,身边跟着几个下人,都是当初从周家带来的,别的没有,就是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不惧推搡拥挤。

    在他们的强势开道下,周迅优哉游哉地,跟着前进,在人流中开辟出一条坦途。

    周遭的人群已经渐渐汇集起来,都在涌向考场方向。

    考化县不大,贡隔院也小,一次也就能容纳五百人。

    前来送行的、卖早点的、带着仆人的,还有维持秩序的衙役、县兵,都挤在小小的街道上,放眼望去黑压压全是人头。

    人挤着人、脚挨着脚,葱香味、炊饼味,到处飘在空中。

    不少学子被踩到了鞋、挤歪了纶巾、碰掉了行囊,骂骂咧咧,风度全失。

    周迅在下人们挤开的小小空间中,倒是没多少狼狈。

    顺着人流挤过去,随后找到队伍,排队。

    接着就是衙役带着棍棒,围成一条线,挡下闲杂人等。

    周迅见着一群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背着大包小包,不甘不愿地过来等着。

    接着往前一段都是空着,只有这次参考的学子走着。

    少年郎居多,间或几个青年,周迅甚至还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混在一群少年人中间,这几个人都是以袖掩面,快步疾走。

    “这又是何必呢”

    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和少年郎一起过童生试,平白遭受许多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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