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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正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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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它漂亮的一个甩尾,抽打在陶罐上,周迅手上一沉,就接住了陶罐。
周迅毫不在意地把陶罐一丢,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小鱼得了这么一点水后,就精神起来,将水玩出了各种花样,变出各种水族的样子,绕着它跳舞;一会儿又演示出种种亭台楼阁、人物画影,栩栩如生
最后,似乎是玩累了,它张开小口,将这些水都吸了进去,小巧的身体竟然喝下了整个陶罐的水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这点。
“当啷”两声,铁链断开,落在沙土上,挣脱了束缚的银色小鱼,就地一转,化成人形,正是如同三四岁的女童,穿着身小小的紫色宫装,头上扎着双丫髻,双手上缠着玉镯,周身上下带着点点水汽。
周迅目瞪口呆,复又见到那断开的铁链,他欲哭无泪。
见到女童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大着胆子问。
“为什么你会被绑在这里?”
“是周叔叔做的!”
奶声奶气的小女童,咬字还有些不怎么伶俐,扑闪着大眼睛。
“你是周叔叔的儿子,我知道的。”
“叔叔在那一夜将我带离火海,祖母、叔叔婶婶们,都葬身天火之下,祖父也被抓了,我也被道人收走。
是周叔叔冒着风险救了我,所以他要我为周家改风水,我就答应了
虽然他锁着我,可我也不怨他。”
周旭完全不知道自家老爹竟然真的偷来了一个龙女,还藏在家里十年。
“我只是想偷偷回去看一眼经年没有回去了,好想家啊。哪怕只是看一眼都好可是,我没有家了。”
说到伤心处,龙女就哭了出来,泪珠打落在沙地上,圆滚滚的,化作一颗颗圆圆的珍珠。
“这珍珠怎么这么眼熟?”
顾不上别的,周迅捡起一颗黑珍珠仔细瞧。
见到周迅对珍珠感兴趣,小龙女也不哭了,就好奇地问。
“你和周叔叔一样,喜欢人家的眼泪吗?”
周迅猛地想到了许多事情,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没什么,你以后不要随便哭给人看,这样不好!”
怕小龙女再问下去,周迅赶紧转移话题。
“我叫周迅,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听着这话小龙女脸上飘起了红晕,瞪了周迅一眼,一跺脚,化作一道银光,窜出井外。
“哪有问女儿家名字的,登徒子!不像样!”
只有细若蚊呐的一句话,飘在耳畔,似乎还能听到小龙女的笑声。
第八章道书
次日,书房里,周桂与周迅父子二人相对而坐,气氛凝重。
周桂沉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从刚刚开始,他就阴沉着脸,活像面前的人不是他儿子一样。
半晌,他才幽幽地吐出一句。
“你要不是我亲儿子,我真想宰了你小子”
周迅缩了缩头,耷拉着脑袋,也不敢多说。
宁氏从外面过来,悄悄地开门,给自家夫君换了杯热茶,由悄悄出去,掩上房门。
厚重的木门一关,就隔绝了内外,仿佛是两个世界一般。
这早春还是有些凉意,尤其是这会儿才天蒙蒙亮。
周迅一点东西都没吃,这会儿又饿又困、还有些凉意,幸好练过武,总算还能坚持住,只当是在扎马步,渐渐地也能坐得住了。
“这事,你不要管了,我会处理。”
“倒是你,收拾收拾,给我住荀夫子家去,老师温习书本,准备应考!”
“你也仔细了,要是不中”
周桂俯下身来,盯着自家儿子,道。
“自己掂量掂量,你闯的祸”
周迅头更低了,快垂到桌底下去了,这会儿听着周桂那轻飘飘的话,瞬间打了个寒颤。
“好了,你自去吧,这事给我烂在肚子里。”
“是!”
周迅点头,乖乖地离去,收拾东西准备进县城,找夫子,做学问,背书、做题、备考。
可以料想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很轻松悠闲了。
周迅苦着脸,慢慢地走在鹅暖石小道上,想着心事。
“喂,你怎么了?”
清脆的童声传来,笑嘻嘻的小龙女站在他面前,拿着一串玛瑙珠子在玩。
“是不是被罚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被罚的!”
周迅目瞪口呆地见到这个小龙女。
一夜不见,她好似长大了几岁一夜,居然和他差不多高了。
“嘻嘻,我是来和周叔道别的,南海那边有我的祖爷爷,他们肯接我回去。这次回去,我就不会再来啦!”
小龙女蹦蹦跳跳地,玩着手上的玛瑙珠子,操纵着一股清澈的水流,在空中拖着珠宝飘。
“你,不怪他?”
周迅还是问了出来。
“哦,你说那件事啊,没事的。人间十年,不过我打个盹的工夫,不算长。周叔毕竟救了我的命,我给他办点事多少也算还了这场恩情。”
“我表兄今天也来了,他去找你爹了,估计一会儿还会有谢礼,不过别指望给多少钱,给太多钱就是害了你家。我估计呢,是些你们家能用上的、外面难见的物件儿。放心,南海龙宫也是要脸面的,不至于苛刻了。”
小龙女神色不变,只是嬉笑着。
“你这个能教我吗?”
周迅看得眼热,修道一直是他的梦想,就是想像眼前龙女这般,做到种种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这可不能,这是生下来就会的,教不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做到这样。只要”
她拉长着声音,然后如愿见到周迅急切的模样。
“只要你开始修道,专精水灵之气,过个几十年差不多就做到现在这样。”
周迅瞬间丧气,真要能修道,他不早就开始了,关键是没有道书、没有名师,他也没有门路啊!
小小龙女见他的样子,觉得好笑,不由得笑出声来。
“好啦,不逗你了!表兄这次来,礼单里说不定会有道书,你可以回头问问嘛!”
道书的价值难以估量,南海龙宫要真的给出一篇,那这份礼物可真不轻。
“我可不敢问,放跑了你,老爹可是真的发火了,要逼着我去念书呢!过阵子我连吃住都要到夫子家里了,这个日子没法过了!”
周迅想到这个惩罚就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无趣地踢着脚边的鹅暖石。
“那我可管不着!我和你们周家的缘分,今儿往后算是了结啦!等我长大,你周家不定还在不在呢!人族就是短命,打个盹工夫就都老了!”
“那怎么还有龙女许配给凡人?”
周旭这时候想到了老爹的故事,就问道。
“嘻嘻,你是说那些姐姐们啊!”
“这人家可不知道,不过,人世间确实好玩,也许是想出来玩玩呢?”
“她们和我原先一样,都没有修成龙身,就算嫁给凡人也是可以的。”
“我已经修成龙身了,你看你看,很漂亮吧?”
小小的龙女说完这话,就现出龙身,一条通体银白的小龙就在空中蜿蜒飞舞,头生双角、腹下生有两爪,唇边有龙须,鳞片闪闪发光,小巧玲珑,只有巴掌大小,很是精致可爱,如同玉石玉佩一般。
“这是蛟龙?昨天你明明还是一条死鱼的!”
周迅曾经听闻过,蛟无角,有爪;蛟龙介于蛟与龙之间,有角有爪,形态非常近似真龙。
除此之外,还有鱼龙,拥有龙性的鱼向着龙转变的形态,介于鱼和龙之间,拥有部分龙的特征,不过是多寡之分。之前,这小龙女就是鱼龙之流,也属于龙种。
这一夜过去,眼前的龙女,就从鱼龙,跨越了好几处关卡,跳过了蛟的阶段,直接拥有了蛟龙之形,这可是极为接近真龙的形态了。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怎么就不能变成鱼了?说什么死鱼,真难听死了!难道我变成鱼不好看嘛?”
小小的蛟龙,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就来到周迅面前,昂着头,吐出人声。
银白色的龙身,看上去的确很好看,真的好像是玉石一般,精致小巧。
“很好看!”
见到这小小的蛟龙,周迅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两支角。
“哎呦”
小小的龙女羞怒之下,放出了点点紫蓝色的电光,周迅的手被击中了,手上都烫红了一片。
“哼,龙的角可不能随便摸的,你这人真是不规矩,不和你玩了。”
龙女说着就化作一道银光窜出,不知去向。
第九章了结
会客厅,正堂。
周桂和一个道袍男子对坐品茶,闲聊些趣事。
那男子披散着长发,与常人无异,只是额头上有着龙鳞,表明其龙族身份。
身上的道袍纯白色,用不知名的材料制作,完全没有针线的痕迹;脚下踏着鎏金靴,点缀着龙纹;腰间一块玉坠,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玉。
也不用多做什么,自有一股雍容贵气迎面而来。
聊了一会儿,两人怎么都没谈到正事上。
见得火候差不多了,周桂还是先开口了。
“紫英兄,千里路遥,不知来此有何事吩咐在下?”
被叫做紫英的男子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周桂注意到他滴水未动。
“子明兄,我这是来道谢来了!”
说着,紫英拱手为礼。
子明,是周桂的字;紫英,是这位龙族男子的字。
大周文人总是喜欢在自家名姓之外,另外取字,相当于常用的名字,至于本名用于更加较为正式的场合,亲近之人或者表示客套,都可以称呼字,直呼名姓是不太礼貌的。
见到这人这么客气,周桂略微放下心,他就知道龙宫会来人的,好在不是来问罪的。
“我那表妹年幼丧亲,遭逢大难,全仗子明兄高义,不畏艰险,她于危难之际这份恩德,不敢有忘!”
说着,紫英自袖中取出一份礼单,交给周桂。
“这是我龙宫的一片心意,区区薄礼,聊表心意!”
接着,又拿出一个玉匣子,放在桌上。
打开,里面是三页金纸,薄薄的,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地镌刻着蝇头小楷,最上面一页大约**百字,还有两幅图画。
“这是我私人送的薄礼,一份无名道书,我叫它《水经》。计有三页,一页炼气修身,一页备述神通,一页法宝杂学,共图画十三幅、文字两千言。听闻令郎求道心炽,想必当能用得上。”
周桂本想婉拒,见到这份道书后,默默地将未曾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他睁开眼睛,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
“既然是谢礼,那在下就厚颜收下了。”
紫英笑着点头。
“子明兄满意就好。”
“风水小道,可用而不可为凭,子明兄不必太过沉迷道。若能修积百万福德,则何处不成善地。交浅言深,不宜深谈!”
“时候不早,在下先回南海。子明兄,不劳远送!”
话音刚落,就化作一条红色长龙,倏忽遁去,在远处空中会和一道银光,两条匹练似的光芒,一转眼就消失无踪。
周桂收好这匣子,就唤来下人,询问礼物,接着来到厢房那边,满满的大箱子装满了一个房间。
周桂挥退下人,自己对照礼单一一查验。
珊瑚树十座、玉璧两对、孤本善本三百册、明珠五百颗、前朝古画、名画十副、古琴一件、普通珍珠十箱、名剑三把
“当真是有心人啊!真是想到我心坎里了!”
周桂点完礼单之后,不禁赞叹几声。
“这份礼物太重了,偏偏又都是极合我心意的,有了这些,足以支撑一个新生的世家,几乎可以省去两代人的积累。”
“不过这样一来,龙宫的情分算是还尽了,今后再无瓜葛。”
周桂微微叹息着,其实原本他还有些谋划,这时也只能不了了之。
“要是再过几年,待迅儿长大,娶了那龙女,才是圆满。可惜我功利心重,失了计较,这或许便是我失了德行的缘故。”
“风水固然是小道,可也有不可思议之力,能改易命格、增益气数,与一家一姓兴亡存续密切相关,怎么能不谨慎?”
“况且,风水之术,已经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再往上就很艰难了。福德这种东西,可是比风水还要虚无缥缈,不是修法之人哪里能轻易得知。”
周桂得了这些,心里有了计较,出了库房,唤来人手,将这里彻底落锁、封存。
随后,周桂指着一个看着木讷的黑粗壮汉,唤来身边,对着他说。
“周从,你是家中老人了,祖上也是清白,所以我信任你,交给你这桩事。从今日起,你寸步不离,吃住都在这库房里,给我守好这处,便是大功。”
“是,老爷!”
周从祖上就是周家的佃户,三代都是清清白白,为人也是忠厚老实,平时嘴严,也知道分寸,交给他算的上是稳妥。
“一人还是不够,得再找一人。”
于是周桂又挑出一个精明伶俐的小厮,命他同样守着库房,也是吃住在院子里,不过不是这一间,而是相隔的一间。
除了安排人守着以外,周桂还启出部分书画、古董,送到藏宝室,这些在乱世时不值一文,还比不得一斗粗粮;而今天下已定,这些古董字画又渐渐升值。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诗书传家的世家哪能没有一些收藏的古董、名画作为底蕴传承?有了这些,就不是暴发户了。”
小小龙女在云间飞遁,跟着那叫做紫英的龙族,周围都是一团团的云彩,他们在云海间穿行。
“表兄,我们这回能见到老祖宗吗?”
“会的,表妹你可是这一代里难得修成龙身的,老祖宗正好从沉眠之中醒来,应该会见到。”
两条龙用龙语相互谈话,传到下方,隐约就好似是雷声一般。
“咱们这一代龙孙,也就你我成了龙身,别的都不争气,到现在都还是些鱼蛇之相。本事不济,个个还都想着到人间去,回头惹下麻烦事一堆,都是我去给他们料理。”
“还有,表妹你既然回南海了,以后就要以敖为姓,叫做敖芷容。记好了,没有修成龙身的可没资格在外自称敖姓,你我和他们是不同的。”
“好的表兄,我记住了。”
蓝天、云海,广阔无影的海面,两条龙在空中飞着,只觉得这天地之间何其广渺无边,自身多么渺小。
见惯了井底的敖芷容初次见到南海,和当初清河又是完全另一番景象,心中激昂,禁不住昂首长吟。
龙能兴风云,这一声长吟岁只是她无意而为,却引来了一阵狂风骤雨,在海面上掀起了一阵巨浪。
龙归大海,便是自由自在,从此又是另一番天地。
第十章真灵
周迅在家中拖延了三日。
“在夫子家要专心备考,交代你的事情都不能忘,知道了吗?”
周迅点头称是。
接着,坐上牛车,周迅摊开一本书,慢慢地看着。
下人赶着牛,在大道上行驶,好在路面是黄土夯实了的,还算平整,只是略有颠簸。
周桂目送着儿子出门,这次预计要在外住上三个月,直到考试回来。
由于时间不短,周桂便先让他看了那道书,背熟了文字图画才放行。这就是拖延三天的缘故。
“希望能顺利吧”
临到分别时,周桂才觉得总是放心不下,总觉得儿子会在外吃亏受苦。
“玉不琢不成器,总该给他外出打拼的机会,总是有这么一天的。”
宁氏倒是看得挺开的。
“再说,迅儿是去了考化县,离这也就十来里路,得空去几趟也不费事。荀夫子一家都是好相处的人,迅儿又是他关门弟子,怎么着也不会苛待了迅儿。我这做娘的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
宁氏挽着夫君的手臂,依偎着他,将他拉回家中。
“上个月,家里的针线铺子、米店、油坊,收入翻番,流水账都在那儿,我核算过,好像数目有些出入。”
周桂眉头一挑,拿过账簿,一页一页翻着,将账目过了一遍,闭目心算,然后睁眼冷笑一声,一把将账簿摔在案上。
“不必多看了,油坊的账,有问题!”
“有的人,心大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吃我的,用我的,受我的恩惠,居然养出白眼狼来了了!”
“哼!竟敢给我看假账!欺上瞒下,手法老道,真是当杀!”
周桂脸上带着煞气,嘴角挂着冷笑,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宁氏知道夫君这是真的怒了,上前握着他的手。
“这不怪你,油坊你不曾去过,不知其中究竟。光在账面上是瞧不出的,非得非常了解油坊才成。这一来一去,每岁能吞没五百两银,这还是往少了算”
带着妻子,周桂快步走到后门,叫上人,坐上马车。
“这次我亲自去瞧瞧,看看是那些黑了心的,敢吞我的银子!”
宁氏也是有些怒气,道。
“油坊管事的,不是邢德义吗?莫非是他?”
“纵不是,也是他监管不力!这管事一职,我看他是干不了了!”
“不管是谁,敢黑我的银子,一律杖毙,回头给县里递个帖子,就说得了伤风。”
“我周家这几年就是太优容了!真以为周某不敢杀人!现在倒是以为周家可欺了?当真都是一群贱骨头!”
这个年头,家中打死签了卖身契的奴仆,不过是罚钱百钱而已。即便是雇佣的下人,真打死了也不过赔点钱了事,对方家人还得感恩戴德。
一条人命,也就五两银子大部分时候,连这价都没有,也许只有七八百钱。
人命有价,世家命贵,贫民命贱,此时道德,向来如此,即便是君子见了,也不能多说什么。
马车狂奔之中,赶车的车夫知道主家心情不妙,连连抽打马匹。
不多时,两人到了油坊。
周桂下车,就有人迎上来,门房的人一见这车就知道是主家,哪里敢拦。
随从的七八个壮汉,带着木棍、朴刀、铁索,一言不发,沉默着跟在主家后头。
“乖乖,这是要出事啊”
门房小厮见了这阵势就是暗自心惊。
“事发了,这次不知是谁要倒霉。”
“刑德义这个老头子不是做假账了吧?这是被主家发现了?”
“难得见到老爷发怒,这次事儿大了!”
进了油坊,就是一阵香油味。
周桂理都不理迎上来的伙计们,自顾自地,在外间找了个太师椅,大马金刀地坐下。
“邢德义呢?给我出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绸衣的富老头就出来,哆哆嗦嗦地,扑通一声,给跪下了。
“左右给我狠狠地打!”
两个壮汉上前按住邢德义四肢,另外两人拿着碗口粗的木棍,打在邢德义腿上。
一棍接一棍,每一下都能听到闷响声,邢德义叫了两声就疼晕过去,然而周桂没叫停。
那就继续打!
周桂带来的都是属于他的家丁,指哪打哪,不叫停那就一定会一直打!
周桂见着眼前老头子被打得晕死过去,双腿血肉模糊,眼看就废了,也只是冷眼旁观。
宁氏到底心软,暗暗拉了拉夫君的袖子。
周桂瞧了瞧她,终于开口叫停。
“先把他抬下去,今日起夺了他管事职务!”
“去几个人,给我搜!”
随后四个壮汉应声而出,抽出朴刀,指挥着吓得战战兢兢的伙计们带路,去管事的住处搜。
几个人进去,居然人手不够,出来又叫了几个伙计。
周桂就带着佩剑,在闭目养神,宁氏也是随手按在剑柄上。
这个年景,要想立足,可少不了一身武艺,周家这么多生意铺子,手底下没几条人命根本保不住。
接着那几个人出来回话,后面伙计们合力抬着大箱子出来。
“老爷夫人,那邢德义藏匿了白银一大箱子,还有账本、文书若干。”
周桂先看箱子,上面都是一层层的银两,看得出都是重融过的,大约二百枚,有上万两。
他冷笑几声。
“区区一个管事的,居然也有这等家底!好啊,真是好啊!”
他扫了周围的伙计们一眼,那些伙计就吓得扑通扑通都给跪了。‘
他们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人,周家老爷的威名,半个字也不敢多讲,就怕手起刀落、血溅七尺自家老爷可是真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接着就是账簿、文书,账簿也是罢了,无非是欺上瞒下做假账必备。
周桂翻了翻文书,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在袖子里。
“看来还是罚的轻了”
随后指了一人。
“范三,现在你来做这个管事!”
“我给你交代一件事!这个邢德义,欺上瞒下、侵吞主家财产,罪不容恕!你,现在给我把他一大家子,给我抄了!然后找人牙子,统统签死契,给我卖到勾栏里!”
叫做范三的男子浑身都在抖,激动地。
“是,老爷!”
随后麻利地站起来,就叫上伙计,带齐棍棒,杀气腾腾地就冲出去了。
“夫君?”
宁氏悄声问道。
“回头再说。”
周桂也是轻声耳语着。
然而周桂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攥紧了。
“玉清道,到底想做什么!”
周围一片安静,没人能知道他的心思。
就在他不知晓的远处,周迅躺在牛车上,已是睡了半晌。
忽的坐起,定定地看向一处。
“当真是好一场大梦,而今才是真醒了!”
“少爷醒了,前面快到县城了。”
赶车的人听见这话,头也不回,就说道。
“嗯,我已经睡醒了,这场梦可真是久哇。”
少年瞳子黝黑,望着一处,那里,正是玉清道下院所在。
第十一章恩怨
拜见了老师以后,师母就给收拾了一间书房。
屋子里一尘不染,简洁明快,位置稍微偏僻,少有人声,的确适宜读书。
“迅哥儿,你爹有口信来,说让你专心念书,县试之后才许回去。”
“你且宽心住下,在这儿呢,一日三餐都会送至你房中。你老师平日里也在家,学问上的事可以随时请教。他平时多半都在书房,去那儿一准能找到。”
“再者,这县试其实不难,哪一年这武安府不多出几百个童生,迅哥儿文思敏捷,必是能进学的。”
师母有些上了年纪了,双鬓有白发,眉脚有皱纹,对着周迅很亲近。
“劳烦师母费心了,明诚自信必中!”
少年微笑着,说道。明诚,是周迅的字。
“迅哥儿这次县试后,可就是童生了;再过府试、院试两关,就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这一关关可不容易,还是不能大意。”
师母又多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周迅将自家的行李物品,都搬到屋子里。
这厢房外有院子,种着一片竹子,墙角还有一株梅花,此时花开正好,一树白花,芬芳弥漫,沁人心脾。
屋子里倒是干净,一张大床、书架、书桌、一个木箱子,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家具用品。
“这不像是卧室,倒像是书房。也好,我现下正需清净。”
稍微整理了下房间内外,周迅随手摊开一本书,坐在窗台前,做出一副在专心读书的样子。
随后,右手握拳,托着下巴,少年闭目凝神。
一点京广自眉心隐现,一股宏大的意志自冥冥之中传递而来。
少年恍惚间被唤去一缕意识,来到一处宫殿之中。
“上元八景宫”
再一看,自己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袍,正是在原本世界所常用的一件法衣。
不敢怠慢,趋步入内,有两个紫衣童子给他引路,直到一处偏殿。
“周迅拜见祖师!”
殿上宫装女子正拖曳着长长的蛇尾,显现有翼之蛇法相,少年道人知晓这是八景道君的其中一种显化。
“林正阳、安倍晴明、周迅,哪个才是现在的你?”
宫装的妙龄少女颇有兴趣地打量着少年道人,显现这种法相时八景道君的性格也会比较贴近少女,正如显化玲珑祖气本相时便是道的体现一般,每个显化各有不同。这少女法相自然也处于永恒的年轻,象征着道君的年轻一面,少女之心。
少年知道此事,暗暗叫苦,化身少女的祖师是最爱捉弄人的,尤其是自己这种后辈。
“回祖师,现在的弟子自然是周迅。安倍晴明化作那一下界的真理、身合天道,不过算是个化身;本尊林正阳高尚在紫霄仙域世界。周迅才是我在此界的真名。”
“终究,只是化身。”
少年,不,周迅说到这里,也是一阵唏嘘。
当初本尊返回紫霄仙域世界,遭遇两界冲突,受人算计踏入陷阱,而今还被困在一处,好在那万界轮回之地还可以作为中转,将一点真灵转生于此。
“你原身遭逢劫数,正是玉清道中人算计。这一界也有个玉清道,你借此了断恩仇也是一样的。”
这是暗示两处玉清道其实有所联系?还是自己的手笔已被察觉?
周迅神色不定。
“周迅也好,林正阳也罢,你还有三百年时间,在此界证得太乙便可自行返回。本君能帮你的,就到这一步了。你日后好自为之!”
少女道君轻轻颔首,拜倒在地的周迅便再次下坠
坐在窗台前的周迅惊醒,惊起几只麻雀,恍然间,抬头看,日当正午。
方才闭目祷祝、念诵真言,感应道君法力,在他感应中只是过去一小会儿,不过是一顿饭的工夫,然而在外界已经经过了至少两个时辰。
“道君手段,当真难以忖度!”
周迅叹道。
“还有玉清道,竟然在这个世界也有?”
少年秀气的眉头拧在一起。
“据此身转劫而来的见闻,这一界的玉清道广开山门,接纳香火供奉,每年都要搜罗数百位上佳门人,唯恐门中不富,可谓功利至极!实在难以想象还是仙道道统!”
仙道道统传人,要求很高,心性、根骨、毅力三者缺一不可,等闲之辈连山门都摸不着,纵然千年大派也不过数百门人,谁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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