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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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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到底发生啥事了,你们都快急死我了。”我看着众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急得是抓心挠肝。
“你个丢人现眼的完犊子货,快,和大伙儿再说一遍你的光荣史,让我这张老脸也沾沾光。”老魏头儿使劲儿踢了魏二愣子一脚,恨骂连声地说道。
魏二愣子有些胆怯地斜眼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自己老爹那张拉长得都快耷拉地的黑脸,小声说道:“我,我被这个胖子硬逼着娶了房媳妇儿!”
“啥?”我听完了魏二愣子的话,当时就是一怔,我去,我这嘴还真就开光了是咋地,昨晚刚和老魏头儿呲樱子(东北俚语:开玩笑)的时候,说过“说不定明天一大早,你睡醒一觉了,就当上老公公了呢”的戏言,没曾想竟然一语成谶,今天就应验了。
“不是,兄弟,你慢点说,这到底是咋回事。”按说这娶媳妇儿是人生的四大喜之一,应该高兴才对,可看老魏头儿爷俩的表情,倒好像是家里死了人一样。这反常的一幕,不禁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魏二愣子咽了口吐沫,使劲儿绞着手指:“我不干,可汪胖子非逼着我干,说要是不干,他就把我连皮带骨头都吃喽,我一害怕,完了就干了。”
魏二愣子看来小时候上学就上了两天,还赶上双休日,这口语的表达能力实在是太离谱了,叨咕了半天,就听见一路的“干干干”,彻底把我干懵圈了。
“行了,你他妈别在那里装被逼无奈,装大尾巴狼了,你小子一肚子坏水儿,最不是东西了,要不是我有六丁六甲神护体,早被你整死了,你他妈还在那装受害人,操。”胖子看样子是吃饱了,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随后朝老魏头儿、魏榔头,还有那些抱着膀子看热闹的闲汉们一抱拳:“诸位,这凡事有因必有果,有车必有辙,要说起这事儿来,那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
“行了,你可别jb拽词儿了,撒逼楞地说吧,到底咋回事儿?”见胖子又要人来疯的臭得瑟,我赶紧插话截住他。
“好吧,书说简短,反正你们听了也不给钱,我就省点儿电,长话短说了。”胖子抹抹嘴,点上根儿烟,盘腿坐在长条板凳上,向我们讲述了在满归分手后,他与魏二愣子一路上遭遇的怪异奇事。
死胖子不愧是老师出身,语言表达能力绝对一流,随着他那略带哈尔滨口音的东北话娓娓道来,我们堪称收听了一部评书版的《人在囧途》,只不过,这死胖子是让同行的魏二愣子囧得够呛,被疟得够呛。
且说满归分手后,胖子和魏二愣子先是坐中巴车来到了黑龙江省的漠河县,胖子坚持要打一辆出租车去北大河林场,结果问了好几个司机,一说要去北大河林场,立马踩油门走人,气得胖子都要打110投诉他们拒载了。
最后,还是魏二愣子轻车熟路地联系上了一辆好像从北朝鲜收来的、四面透风、除了喇叭不响、其他地方全响的破夏利,颤颤巍巍地朝北大河林场驶去。
中巴驶离漠河县城不久,即进入了坑洼不平的山道。这大兴安岭的山道虽说不及蜀道那样九曲十八弯,可是,当胖子探头看看山道与下方幽谷近二三十米的落差,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说,你找的这是啥车啊,跟得了帕金森似的,走一步喘三喘,还他妈直哆嗦,坐得我心惊肉跳的。”胖子看着坐在他旁边、一脸阴笑的魏二愣子,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跑这道,你就是开宝马,也保不齐会掉道,看见没,这一路上全是减速慢行的警示牌,可每年照样得死上几口子,全是车掉道摔死的,骨头渣子都捡不回来,嘿嘿”魏二愣子似乎成心吓唬胖子,什么刺激人说什么。
“别扯淡了,你当我是山炮呢,这么好糊弄,你和你爹总跑山,那你们不是已经死了n回了,咋还这么活蹦乱跳的为害人间呢?”胖子知道魏二愣子是故意危言耸听,所以当即揭穿他。
“我们爷们没出事儿,不是命大,而是借好人光了,懂不?看见前面开车的司机没,”魏二愣子一直驾驶室里门头开车的司机,“这哥们脑出血,死了三天了,都装棺材准备炼了,又活过来了,满嘴净是鬼嗑,谁也听不懂。有见识的老人就说,这小子命里带煞,阎王爷怕收了以后给地府惹麻烦,又放回来了,所以,这种人命死啦硬,连阎王爷都不收,你说坐他的车还能出啥事儿?”
“哦,我擦,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胖子看了看那个胡子拉碴、面如痴呆的司机,吧嗒吧嗒嘴,没再吱声。
这当儿,魏二愣子从背包里翻出一瓶二锅头,两个腌过的毛鸡蛋,自顾自地喝上了。嚯,这味儿把胖子熏得,赶紧把魏二愣子撵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自己独占后面一排座。
山路崎岖,两边除了树就是岩石,走了一段,百无聊赖的胖子迷迷糊糊地就打起了盹儿。
恍惚中,胖子好像来到了一处雾气弥漫的树林里,隔着如纱的薄雾,他意外地看到林菲儿正满面愁容地望着他,还冲着他直摆手,似乎在暗示他什么。
胖子一见林菲儿醒了,大喜过望,迈开虎步就林菲儿那里跑,可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跑,总是跑不到林菲儿跟前儿,而林菲儿见胖子急的都要吐血了,就更加急迫地摆手摇头,好像在劝阻胖子不要再徒劳地白费力气了。
胖子都快急疯了,就大喊道:“妹子,你倒是和我说句话啊。”
林菲儿珠泪涟涟,但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向前迈了两步,然后举起右手朝脖子做了个横切的手势,随即转身向雾里疾走,渐行渐远。
胖子大急,拚命想追过去,可腿如灌铅,抬都抬不起来,胖子急出了一身冷汗,嘴里祖宗八辈地骂娘也不济事,最后,他的意识好歹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可整个人就像被魇住了一样,心里明白,可就是睁不开眼睛,手脚也动不了。
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胖子“嘭”的一下撞在了司机座椅的靠背上,才总算醒了过来。
第254章 高手过招(下)
怎么回事?黎叔儿压根就不想和那些状如蛮牛的蒙古骑兵正面冲突,人老先生飞了起来,就跟一面脏了吧唧的风筝似的,飘在那些蒙古骑兵的头顶上,然后两只手就跟小气锤似的,挨个往那些骑兵的脑袋上拍五雷油池火符咒。
黎叔儿是什么功力?如果说我催发的五雷油池火符咒的威力只能算是手雷的话,那黎叔儿催发的五雷油池火符咒的威力就堪称是集束炸弹。
只见黎叔儿气定神闲地在那些蒙古骑兵的头顶上飘来飘去,就跟发红包一样,这个给一记,那个给一记,反正拍到谁,谁就是浑身一亮,紧接着就是冒烟蹿火,整得地宫里就跟烧炭的窑洞似的,四下起火,处处冒烟。
我记着黎叔儿刚才让我保护沈涵的话,再说我和胖子就是上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就护着沈涵在一旁看热闹。
不过,10分钟不到,田启功和黎叔儿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因为他们发现这些蒙古骑兵的恢复能力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就算是被打碎了烧糊了,一眨眼的工夫,就又完好如初地嗷嗷叫着爬起来继续拚命,干打不死,这谁受得了啊!
陆宇峰看着面色越来越凝重的田启功和黎叔儿,发出了一阵狂笑,看来,他似乎已经准备提前迎接自己的历史性胜利了,能将17组的总队长毙于苏鲁碇的巨大力量之下,对于他们的组织而言,不仅可以重创17组的锐气,减轻17组对他们穷追不舍的压力,而且还可以提升组织内部的士气,使那些信徒们更加心悦诚服地为他们卖命。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杀死田启功,对于闪教乃至一贯道而言,都是一场可以载入他们的史册的重大而辉煌的胜利。
就在陆宇峰已经看到幸运女神穿着吊带、一脸迷人的微笑地向他款款走来的时候,一群闯入者的突然到来瞬间就吓跑了幸运女神:上百名身着警察作训服、手持9毫米新型警用冲锋枪的精状男子满脸血污、满身硝烟地冲入地宫,一见到陆宇峰,其中一个带着特警软沿帽的男子就声嘶力竭地喊道:“陆掌教,对方全他妈是正规军,而且还是从我们后面攻上来的,我们根本就顶不住了,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刚才在上面,又被那些古装的怪物砍死一部分,剩下的人全在这里了,咋办啊?”
“慌什么,我有苏鲁碇在手,那些殉道的弟兄们很快就会复活,你们退后,不要耽误了我的大事。”陆宇峰对于手下的死活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还想抓紧时间先消灭田启功。
就在这时,一个灰色的影子从地宫入口一闪而入,随即如大鹏展翅一样在地宫的顶部盘旋一周,而后稳稳地落在了正与田启功和黎叔儿混战的蒙古骑兵的中间。
随着那宽大的灰色道袍的缓缓落下,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玄真子道长就精神矍铄地站在了我们面前。
玄真子道长一现身,田启功和黎叔儿赶紧击退跟前儿的蒙古兵,然后毕恭毕敬地向老神仙作揖施礼。
玄真子道长用宽大的道袍一摆,示意田启功和黎叔儿他们不必多礼,随即一扬一柞多长的雪白寿眉,法眼如炬地看向陆宇峰,声音浑厚悦耳:“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常无,无名无形,先于天地鬼神,极则必反,终必归为尘埃。成吉思汗受我教七圣子之一的丘处机真人点化,彻悟上苍有好生之德,忌杀伐,遂将三大凶器封印于此,才换得元朝百年江山。如今,你们这些邪教狂徒不自量力,妄想逆天而行,以苏鲁碇为祸世人,岂非痴人说梦,妄想痴心,难道你以为凭借些区区不死军团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说完,玄真子道长将身上那件灰色的道袍脱下,并用力扔向空中,就见那肥大的道袍在半空中飞快旋转,逐渐变成了一副巨大的、黑白相间的八卦图,并放射出五彩华光,随即,一个头戴上清芙蓉冠、身着绣有百鸟图案的黄色班衣、足蹬云履的道长就出现在华光里。
那道长年逾六旬,面如朗月,目若晨星,三缕长须飘洒胸前,左手持拂尘,右手执阴阳环,盘腿打坐,恍如元始天尊祖师下凡。
“长春演道主教丘处机真人在此,尔等还不跪拜?”玄真子道长两道寿眉一挑,声如洪钟大吕,在地宫里形成多道回声,愈发制造出一种神圣、肃穆、凛然不可亵渎的庄重氛围那些蒙古骑兵一见到丘处机的庄严法相,顿时丢弃刀剑,争相跪伏在地上,虔诚地施以五体投地的大礼,认陆宇峰再挥舞着苏鲁碇大叫大嚷,驱赶他们起来去拼杀也无济于事。
见陆宇峰近乎歇斯底里的模样,玄真子道长悲天悯人的摇摇头:“人心叵测,心魔如虎,只可惜了这一身的修为,就因为参不透权利二字,已然坠了魔道却依旧执迷不悟,可悲,可叹。”
此时,那些蒙古骑兵在地宫上方的八卦图的五彩华光的照耀下,逐渐变得透明、虚幻起来,最后,全部变成了一缕缕或浓或淡的灰色雾气,而那具金棺就像一个抽油烟机一样,将那些灰色雾气全部吸了进去,一点不剩。
“哪里来,哪里去,他们在经历了千年的磨难之后,已经踏上了轮回之路,这都是定数,天意不可违,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吗?”玄真子道长看着最后一缕灰色雾气隐没在金棺里,微微一笑,然后看向陆宇峰,叹道。
“道长,我知错了,恳请道长指点迷津,解我心魔……”陆宇峰哭了,而且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正复为奇,善复为妖,天地之道,极则反,盈则损,你能参破这一切,也算迷途知返,望你善自处之吧。”玄真子道长转过身,左手抱住右手,屈于胸前,而后先跪右腿,再跪左腿,朝依旧熠熠生辉的邱真人的法相深施一礼,那道五彩华光连同邱真人的法相就一并消失了,那一领灰色的道袍自半空飘然而落,玄真子道长双臂一伸,恰好接住道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雍容大方。
“哈哈,老杂毛,迷途知返,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就在玄真子道长转身施法送走丘处机法相的时候,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陆宇峰一手紧握苏鲁碇,突然纵身跃起,其身体就像被扎漏气的救生圈一样,迅速干瘪成一个纸片人,并紧紧缠绕在苏鲁碇之上。
而后,那个裹着陆宇峰的皮囊的苏鲁碇如长枪一般扎向玄真子道长的背部,道长似浑然不觉。
田启功和黎叔儿同时叫了一声不好,飞身越过去要替道长挡枪。
就在苏鲁碇的矛尖即将挨到玄真子道长的后背的时候,玄真子道长身上所穿的白色夹衣骤然鼓起,同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向苏鲁碇卷去。
“多谢老道长助陆某一臂之力,哈哈”陆宇峰果然心计深沉,他明知自己的偷袭根本伤不到玄真子道长,不过就是想借着老道长本能的反击来借力使力。
他确实如愿以偿了,借着玄真子道长护体真气的强劲冲击之力,那支苏鲁碇划过一个狭小的弧度,转而向那具金棺迅疾飞去。
“不好,这老小子要顺着鬼门关进入冥府!”黎叔儿一声惊呼,脸上刹那间即笼罩上一层淡绿色的雾气,显见是内心极为焦躁。
田启功右脚一点儿地宫宫殿的椒泥墙壁,借着反弹之力,旋转着扑向金棺,欲拦截那支裹着陆宇峰皮囊的苏鲁碇。
可惜,陆宇峰似乎已经算好了田启功的拦截路线,并没有从金棺顶上进入内部,而是如变魔术一般,从厚重的金棺中间径直穿越了进去。
我去,我们怎么忘了这孙子会玄光遁身术了,可以轻易地穿过任何障碍物!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我们所有人反应过来,那支苏鲁碇已经完全没入金棺里,没了踪迹。
看着外表不留一点痕迹的金棺外壁,田启功一声长叹:“功亏一篑啊。”
黎叔儿也是一脸惋惜地直摇头,似乎在为刚才玄真子道长的一念之仁感到不值。
只有玄真子道长一脸淡然的微笑:“一切都是定数,日后自然会见分晓,急不得的。”
我和胖子其实心里也多少有点儿埋怨着老神仙,陆宇峰是什么人,那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啊,对他怎么能讲什么“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的那一套的,就得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在听了玄真子道长那几句貌似相互不搭界却暗含玄机的话,我和胖子心中一动,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我们在离开基地、去宝日希勒之前,他也曾对我们说过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一番话,至今我们也不明其意。
看来,这老神仙还挺喜欢打禅机的啊,有点意思。
这时,金棺里猛然又蹿出一道白色的影子,并如光速一般向我迎面飞来。
第255章 沉重打击(上)
说实话,虽然被陆宇峰使计逃脱了,但此役17组也算大有斩获,不仅一举除掉了洪金烨、墨非命两个肘腋之患,还迫使陆宇峰离开了盘踞多年的老巢雅克什,不得不如丧家之犬一样亡命冥府,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小的胜利。
而且,陆宇峰的败逃,还使得他安插在公安机关内部的那些卧底陷入了失去联络、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对于田启功他们清除这些内鬼无疑是事半功倍。
所以,玄真子道长、田启功、黎叔儿,连同我和胖子,还有沈涵都感到了一阵轻松,至于那些被陆宇峰丢下的百十号手下,别看他们手里握着9毫米警用冲锋枪,但早已被玄真子道长、田启功和黎叔儿他们出神入化的法术和身手吓破了胆,形同废人,哪里还肯再替陆宇峰当炮灰。
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放松,于是,我们就真的开始放松了,然后,就出事儿了。
就在大家伙正准备稍事休息就离开地宫、看看外面战况如何的时候,一道白影猛然从金棺里飞了出来,并直扑向我。
我毫无准备,本能地用双肘护住脸部,不想那白影竟是虚晃一枪,趁我无暇他顾的机会,遽然向与我咫尺距离的沈涵发难。
我大骇,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挥起右臂砸向那道白影,就听“嘭”的一声,我的右臂好似砸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钻心的疼痛,好像手臂应该是脱臼了。
不过,我这一下也让那道白影吃了大亏,被砸的闷哼了一声,但还是挣扎着在沈涵脸上一抓,划伤了沈涵的耳朵,然后才再次窜入金棺里。
随即,从金棺里传出陆宇峰渐行渐远的声音:“你们听好了,要想救回林菲儿的胎光魂和这个小女娃的力魄,就到冥府石坊来找我吧,哈哈哈”
这一下子实在是太突然了,就连玄真子道长都有点儿出乎意料,轻声叹息到:“没想到这个陆宇峰竟然丧心病狂至如此地步,看来,地府又要掀起一场大风lang了啊。”
这时,沈涵身子一软,便向地上倒去,幸而我反应及时,用左手揽住沈涵的蛮腰,将她拥在怀里,而后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只见沈涵面色乌青,嘴唇灰白,就像中了剧毒一样。
“叔儿,你快看看,沈涵这是咋地啦?”我方寸大乱,瞪着眼睛四下乱看,想找到黎叔儿问个究竟,沈涵这是怎么了。
“小凯,小凯,冷静,来,让叔儿先看看……”其实黎叔儿此时就漂浮在我身边,但我泪眼婆娑,根本就没看到。
黎叔儿看看我,微微一笑,然后又伸手在沈涵的眉心一点,看了几眼,松了口气:“还好,看来你砸的那一下子还挺管用,这个老王八只慑去了沈涵的力魄,无大碍,只是这阵子身子骨会特别虚而已。”
一听黎叔儿说沈涵没有生命危险,我心下一松,这才感觉到右臂钻心的疼,疼得汗珠子顺着脑门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田启功注意到了我的痛苦表情,让我坐起来,并小心翼翼地抬起我的右臂晃了几下,继而突然发力,就听“嘎巴”一声,我的右臂就又可以伸缩自如。
“看样子,你这一下子力道不小啊,如果不是砸在苏鲁碇、而是砸在陆宇峰的身上,我想他现在吐血恐怕都能吐出二斤血肠子来了。”见田启功帮我接上了臂骨,黎叔儿也长出了一口气,遂出言安慰我。
“对了,你这右臂到底是搞得啥猫腻,咋突然之间变得跟金刚葫芦娃似的,这么牛逼?”黎叔儿知道我和胖子都是天蚕子的宿主,见我突然变得如此凶悍,便不由自主地怀疑是不是我体内的魔性开始发作才会变成这样?
我尽量简短地将机缘巧合得到不化骨的前因后果向黎叔儿他们介绍了一遍,听得玄真子道长连连点头,还表扬我有慧根,得到不化骨不是赶巧了,而是冥冥中的一种命数。
这一会儿工夫,玄真子道长已经连说了数遍“天数”、“命数”,使我很疑惑,就小心翼翼地向玄真子道长问道:“老神仙,啥是‘天数’和‘命数’啊,您说的我听着挺深奥,就是听不懂,呵呵”
玄真子道长对我和胖子一向是挺喜爱的,也从来不对我们摆出一副长者谆谆教导的模样,一看我问他,老人家呵呵一笑:“猴崽子,数,就是天道,嗯,你别咔吧眼睛,道者,所谓大道无形,全在乎一心,你懂了吗?”
看着玄真子道长跟拿着饼干逗猴似的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真是一脑袋浆糊,心说您老人家说了半天车轱辘话,就没一句有用的,我懂个毛啊我懂,可我又不敢说不懂,怕他老人家再来了“传道授业解惑”的兴头,再说一些云山雾罩的聊斋,就赶紧一脸大彻大悟的答道:“啊,懂了,真懂了,哎呀,都震撼到心灵了,呵呵”
“你懂个屁,”玄真子道长笑了,“庄子死了老婆,他却敲着锅盖唱歌,别人笑他疯癫无情,可庄子却是真正懂得命数的人,所以,不经历人生的喜、怒、忧、惧、爱、憎、欲七情,你又怎么会大彻大悟,操。”
哎呀,我一下子老崇拜地看着玄真子道长,真想跪地下给老神仙磕三个响头,再找个饭馆和老神仙好好喝一顿,不为别的,就冲他老人家最后的这一个“操”字,就可以看出绝对是个不拘小节、办事敞亮的性情中人,可太对我们的胃口了。
只不过,一旁的田启功偷眼看了看豪放的玄真子道长,然后一张老脸抽抽得就跟吃了苦胆似的,还不敢吱声,就那么憋着,那是相当难受啊。
“小胖子,你听懂了吗?”玄真子道长看了看呆立在旁边、显得心事重重的胖子,问道。
“啊,老神仙,我现在满脑瓜子想的就是咋就出老火,您给我指条道儿呗。”胖子一脸悲戚、落寞地看着玄真子道长,那种眼神,真的很无助。
虽说我和胖子在进入北部原始林区之前,已经做好了这又是墨非命设的一个圈套的心理准备,可是,当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即营救老火胎光魂的打算再次成为泡影之后,胖子内心那种五味杂陈的感受,绝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所能体会到的。
所以,我只是过去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哥,甭管去哪儿,咱俩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必须地。”
胖子看着我,感激地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当然,我们俩之间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谁为谁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仅此而已。
“算上我一个。沈涵也走了过来,语气柔弱、但神情坚定地说了一句。
一看到沈涵,我的情绪也瞬间低落下来,深深为没能保护好这个小丫头而自责,心痛不已。
“你可拉倒吧,你知道我们要去干啥啊,就算上你,你不要命了?”胖子一脸苦笑地看着沈涵,“我已经是遍体鳞伤、身心交瘁了,你还想让凯子也步我的后尘吗,就他那小塑料体格,可不禁磕打啊,呵呵”
我知道胖子的意思是怕沈涵再出危险,可是,沈涵态度依旧:“带上我,就算我求你们了,这辈子,我还没求过谁呢!”
“不是不带你,我真是怕……”胖子脸都急红了,一张嘴,说了句特雷人的话:“你和老火,可都是我们哥俩的初恋啊,我们可再也经不起这种生离死别的打击了,你明不明白啊?”
胖子此语一出,整个地宫霎时就静了下来,静得连喘气声都听不到了,静得连那些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等着我们发落的陆宇峰的手下们都大张着嘴、一脸“这是肿么个情况”地看着我们。
最让我臊得慌的是,玄真子道长、田启功,还有那个老不正经的黎叔儿,都一脸错愕地盯着我和胖子看,不说话,就是个看,看得我和胖子大汗珠子顺着脸都放溜儿(东北方言:汗如雨下)了。
那气氛,尴尬死了。
沈涵就是沈涵,众人都被雷的一塌糊涂了,她却出奇的淡定,还是执拗地看着无地自容的胖子:“那我更得去了,嫁狗随狗嘛。”
嗨,这都哪儿跟哪儿呢,大姐,咋还整出谈婚论嫁了啊!我看着一脸风平lang静的沈涵,真是欲哭无泪,但内心却隐隐约约有一丝窃喜之感,真是无耻啊。
且不说我那不可告人的思想活动,正当我们大家伙都沉浸在一片尴尬的大好形势之中的时候,噼里啪啦地又冲进来一大票人。
哎呀,可有人来打开一下尴尬局面了,我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看样子,玄真子道长、田启功、黎叔儿、胖子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咳嗽几声,看向涌进来的那票人。
来者非是别人,打头的,正是17组政委尹川山,后面还跟着若干手持95式突击步枪的武警战士和一身黑衣、手握92式自动手枪的17组行动队队员。
尹川山一进来,先是指挥那些武警和17组队员将抱头蹲在地上的陆宇峰的教徒们带出去,然后才向我们走来。
(祝各位书友端午节快乐!)
第253章 林中遇险
“咋回事?咋回事?”胖子睁开眼睛,冲着一脸惊愕的魏二愣子问道。
魏二愣子擦了把脑门子的冷汗,指指车后面,胖子一回头,也是一声惊呼:只见数块花岗岩巨石带着强大的势能从土路左侧的山上滚落,并刚好砸在胖子他们所坐的夏利车的后面,其中最大的一块巨石距离夏利车后备箱不足10厘米。
只差几秒钟,他们连车带人就都被报销了。
胖子心有余悸地又看了看那些在土路上激了厚厚土尘的巨石,转过身问魏二愣子:“咋地,这道还有泥石流啊?”
魏二愣子茫然地摇摇头:“我走了这么多回了,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司机没有理会咋咋呼呼的胖子和魏二愣子,莫名其妙地嘟囔了了几句“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的诗句后,继续打着火开车往前走。
司机嘟囔的语速挺快,胖子只是听了个大概,但还是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觉得这个曾走过阴阳两界的家伙似有所指,再联想到刚才的梦境,好像林菲儿又在试图向他暗示什么,心里禁不住怀疑起是不是林菲儿出了什么事儿了。
说到这儿,胖子忽然停了下来,看向我问道:“家里尹大爷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接没接到尹川山的电话,便点点头:“接到了,让咱们尽快回家,我还和他吵了几句,不欢而散。”
“呵呵,我刚到漠河的时候,也接到他的电话,估计咱俩说得差不多,都快把他气抽了。”胖子黯然一笑,“所以我忍了又忍,还是没给尹大爷打电话问菲儿的情况。”
我和胖子说得隐语魏榔头他们听不明白,也不感兴趣,只是催促胖子继续往下讲。
于是,胖子点上根儿烟,继续慢条斯理地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又颠簸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胖子和魏二愣子到了北大河林场。这是个人口不足千人的小村落,里面稀稀拉拉地散布着一些砖房。
魏二愣子对这里很熟悉,找了一家小饭馆和胖子吃了口饭,又要了四斤酱狗排打包,就领着胖子往山上走。
“不是,你这是要干啥啊,上坟去?”见天色已晚,月上柳梢头,胖子心想这魏二愣子不找个旅店睡觉,上山干毛啊。
魏二愣子看着胖子,揶揄地一笑:“老板,咱们本来就绕远,再不趟黑走点夜路,猴年才能赶到阿巴河的地窨子啊。”
“可是,咱们雇辆马车行不行?”胖子不死心地问道。
“雇辆马车也得等到了毛河之后才有,走吧,老板,越晚,林子里越不安全。”魏二愣子看着犹豫不决的胖子,找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胖子虽然怀疑魏二愣子在打什么鬼主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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