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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面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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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相信不会有人将那段故事透露给简小水,可是这样一来,又无法解释她的“读心术”。

    不仅如此,还有她的预言能力,也被许诺和许超姐弟俩直接证明了。

    “我跟你说,简小水特别诡异特别神奇,她不仅知道我心里最痛苦的地方,而且还预言说下午会有一个怕水的病患过来,结果就真的来了一个。”

    胡乐又撇嘴说:“会不会是她安排的?”

    仔细回想了一下许诺姐弟,我摇头说:“不像。”

    胡乐不负责任的说道:“那你就当是巧合吧。”

    对于他这种态度,我表示非常不满,于是扯起裤腿露出了脚踝上的青紫手印,说:“那这个怎么解释,这是我在河里游泳的时候莫名其妙留下的,而且我还差点丢了小命!”

    胡乐吸溜了一口热茶,又看了一眼手印,脸上多了一丝惊讶。

    他问:“你啥时候学会了游泳?”

    此时此刻,我突然很想一屁股坐死这个不靠谱的督导。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满,又或者是考虑到了房租的问题,胡乐终于端正了自己的态度,严肃的说:“按照书本上的知识来讲,心理学算是一门科学,可是你我很清楚,其实心理学的很多内容远远达不到科学的严谨性还有重复可行性。”

    我点头表示赞同。

    他继续说道:“所有的科学,原本都是无法解释的非科学。换句话说,现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诡异经历,未来都会变成科学,比如说简小水身上的种种‘能力’,未来一定会有科学的解释的。”

    听他说了一大堆,我心里舒服了一点,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郁闷说道:“今天简小水刚问过我相不相信世上有鬼,我本来是不信的,结果现在就无比动摇。要是我真的信了鬼,以后还做什么心理医生啊。”

    “这点你说的不对,为什么信鬼神的心理医生就不能治病救人了?你要知道,不少心理学家都是信教的。而且,既然有人向你寻求帮助,你只需要帮助她解决烦恼就可以了,这和你信不信鬼没有任何关系。”

    胡乐的话让我茅塞顿开,他说的话虽然看似一团混乱,但仔细听来的确有些道理。

    比如简小水这个“重度”病患,她就有很多诡异不凡的地方,但这并不是影响我对她进行治疗的理由。反而是我自己意志太过薄弱,一想到安安就顿时崩溃,坠入了简小水那个小姑娘的陷阱。

    思前想后,我说:“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胡乐吸溜完了手里的热茶,站起身子抻了个懒腰,说:“觉得不对就自己去找答案喽。对了,关于脚腕上的手印,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热铁块实验?”

    说完,他就打道回府呼呼大睡去了。

    我当然知道热铁块实验,那是一个很著名的心理暗示实验。在实验里,主试把被试的双眼蒙上,然后告诉被试会在他的手背上放一块烧热的铁块。实验开始后,主试会先用烧热的铁块逐渐靠近被试,最后假装“铁块”不小心掉落,刚好触碰到了被试的手背。实验结果是,被试的手背虽然只是被“铁块”碰了一下,但却真的出现了烧伤的痕迹。

    然而事实真相是,主试早在最后关头将铁块换成了普通的木块,然后才装作一不小心砸到了被试。所以说,根本不是铁块将被试烫伤,反而是他自己将自己“烫伤”,这个实验证明了心理暗示的力量。

    胡乐的意思是,我脚腕上的淤青其实也是心理暗示的结果?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短信。

    “你现在信不信鬼?——简小水。”

    这个小姑娘又想干什么,我叹了口气,坚定的回复说:“无所谓。”

    她又发来一个笑脸,说:“太好了,明天你会见到一个很不一般的病患,她可是相当苦恼呢,希望你能把她治好。”

    我无奈的回复道:“比起你的预言,我更在乎对于你的治疗进度。简小水,你到底哪里需要我的帮助?”

    这孩子到底是有妄想症、忧郁症,还是强迫症或者是精神分裂。

    她沉默了足足两个小时,或许是忘记了回复信息,或者是自己内心正在受着煎熬。在我即将关上手机准备**睡觉的时候,她突然回复说:“我不想拥有这些能力了,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唉,真是个棘手的要求。

    就在这时,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突然一股倦意疯狂席卷了我的脑海。

    几乎只用了三秒钟,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掉。

    我睡的很死很沉,算是不省人事。

    然后,在一片黑暗的梦境之中,我梦见“我”突然再度睁开了双眼。

第四章 鬼上身

    **匆匆过去,我无精打采的起**洗漱,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些疲惫,或许是因为昨天落水的缘故吧。

    都已经早上八点了,胡乐仍然在呼呼大睡,我还真是有些羡慕这个无业游民。

    给他留了一份早餐之后,我打好领带就出了门,骑了五分钟的脚踏车,然后来到了属于我的“古奇心理诊所”。

    还记得昨天晚上简小水来过短信,说今天会来一个很不寻常的病患。可能是由于她昨天的预言非常准确,所以我隐隐有些激动,心想会出现一个怎样的病人呢?

    一般来说,病人的到访会事先与我预约,不过我在最近几天并没有收到任何预约。包括昨天到来的许诺姐弟也是突然来访,所以我没有做任何准备。

    不过事实很残酷,整个上午都没有人来。

    我百无聊赖的打开那本上个月的旧杂志,一页一页漫不经心的翻看着,心想看来简小水只是在恶作剧罢了。

    就在我刚刚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诊所的大门突然被人粗暴的推开,然后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闯了进来。

    她几近疯狂的冲到了我的面前,双手重重拍在身前的圆桌上,嘶吼着说:“你是医生?”

    怎么每一个病患见到我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问句?

    我微微有些无奈,不过还是笑着点头。

    她继续吼道:“医生你快给我开药,我中了剧毒。”

    我摊开双手,微笑着说:“抱歉,我是心理医生,不是外科医生,没有解毒的药。”

    她听到我说的这句话之后顿时蔫了下来,一屁股坐在皮椅上,脸色灰败的说:“那可怎么办,我死定了!”

    由于简小水的话先入为主,我自然而然的把她当成了那个很不寻常的病患,于是耐着性子问道:“你中了什么毒?”

    她虚弱着答道:“是蛇毒,我刚才被一只蛇精狠狠的咬了一口。”

    “蛇精?”我有些惊讶。

    “没错,就是蛇精,而且是最毒的竹叶青。”

    我挑了挑眉,一时间反倒不知道怎样继续聊下去,只好小心翼翼的问:“你说的蛇精,是……人吗?”

    “她是公司的一个小经理,平常装的一本正经,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她的本来面目,她就是一条坏到骨头里毒蛇,毒蛇!”女人越说越愤怒,“今天我只是迟到了几分钟,她就狠狠的咬我,而且要咬死我!”

    听到这里,我已经可以肯定她是患有心理疾病了。

    将周围的人看成妖怪,这是一种心理的自我防御机制,目的是保护自己。不过很明显,她的自我保护已经有些过头。

    我取出纸笔,换了一个问题:“小姐你叫什么?”

    “施芳,你问这个干什么?”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为你治疗啊。”我低头写着字,没想到她突然伸手过来抢走了我手里的圆珠笔。

    她吼道:“我不要治疗,我要药!”

    虽然我很想吼一句“我没药”,不过面对这种有躁狂倾向的病人必须更加耐心,于是我心思一转,改口说道:“药我有,不过你要把话说明白才能给你。”

    “什么意思?”

    我问:“你说你的同事是只蛇精,那么除了她之外你还能看到其他妖怪吗?”

    施芳沉默了几秒,然后小声的说:“有,而且很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父亲就是一只黄皮子精。”

    黄皮子,是黄鼠狼的俗称,通常指那些喜欢偷鸡摸狗,或者是心思狡诈的人。

    施芳竟然说自己的父亲是黄皮子精,那么看来她的家庭并不和睦,甚至说她的父亲已经与妻子离婚了。

    我试探着问:“你的父亲性格是不是有些胆小,而且有些狡猾。”

    施芳听后像小鸡吃米一样点着头,说:“岂止是有些狡猾,简直是世界上最狡猾的人,他抛弃我妈的时候带走了家里的全部财产!”

    嗯,看来是单亲家庭,童年生活恐怕也有阴影。我一边微笑着点头,一边在心中推测道。

    这时候,施芳突然说:“医生你也是妖怪!”

    我顿时一头雾水,“什么?”

    “你是……蜘蛛精。”

    听到施芳的话,我心想她喜欢把动物的特质赋予身边的人,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在发问,就像是在织网,所以才会被她看成蜘蛛精吧。

    我苦笑着说:“还是头一次被人说成蜘蛛,我看起来像是会吐丝吗?”

    她十分认真的说:“当然不会。”

    蜘蛛精不会吐丝?

    我反问:“不会吐丝那还是蜘蛛吗?”

    她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说你是一只猪精,是那种只会嗷嗷叫的蠢猪。”

    合着我连蜘蛛都算不上,就是一只蠢猪啊?

    我无言以对,感到一阵深深的心酸,突然再也不想说话了。

    能把猪精听成蜘蛛精,我已经不需要问她为什么把我看成猪精了,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再问也是徒受打击。

    她看我不再说话,忽然变得再度暴躁起来,嘴里反复喊着:“给我药!给我药!”

    看着她暴躁的模样,我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小瓶,倒出来两个小药片,然后递给了她,说:“给,这是解毒药。”

    她拿到药片后终于冷静了下来,先是一口吞掉,然后从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扔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喊住了她,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下次需要帮助,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接过名片,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十分古怪,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诊所。

    目送着施芳离开之后,我重新做回椅子,心中一片无奈。

    这种病患很常见,他们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但自己尚且不知道,人格会表现出固执、主观、敏感、猜疑、好强等特征。不过她会在受挫之后找到诊所,就说明她至少还是觉察到了一些。

    不过,简小水所说的病人,就是这个患有妄想思维障碍的人吗?

    直觉告诉我,不是。

    就在我正将桌面上的钱收起来的时候,没留意有个身材瘦瘦小小的女人走进了诊所。大门并未发出任何声响,机器小猴也只是在刚才叫了一声“欢迎光临”。

    这说明她是在施芳离开的同时走进来的,不过为什么她走路那么轻,而且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丝毫声音。

    这就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女人。

    她怯生生的低着头站在我面前,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看样子十分紧张。

    我首先打破了沉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似乎是被我的说话声吓到,她慌忙的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

    真是个胆小的女人。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没有抬头,只是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之后又迅速垂下,然后声音极轻的说:“你刚才给了她什么药?”

    我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很有趣,性格胆小害羞,鼓起勇气来到我的诊所,竟然问我给别人开了什么药。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小声说:“刚才那个女人表现躁狂,而且一个劲说自己中了毒,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了幻觉,可能是知觉障碍,所以很好奇你会给她开什么药。”

    真是想不到,她竟然知道知觉障碍还有幻觉这种专业词汇,难不成和我是同行?

    我笑道:“没有确定她的病症是无法开药的,我给她的是维生素片,不过应该会有用。”

    她闻言点了点头,“安慰剂效应吗?”

    安慰剂效应可以简单解释为病人喝了名为“药”的白开水,结果身上的症状真的有所减轻,算是一种心理暗示。这个女人貌不惊人,但是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

    “请坐。”我伸手指了一下圆桌那头的座位,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懂心理学?”

    她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边缘,就好像屁股下面有钉子一样,嗫嚅着说:“医生,我觉得自己有问题,所以就看了一些有关心理学的书。”

    “哦?你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心理学没法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现象,医生,我时不时就会被鬼附身。”她终于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眼中竟然已经隐隐有了泪花。

    直觉告诉我,她没有骗人,而且她的的确确感到十分痛苦,可是鬼附身这种说法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你确定不是幻觉、妄想或者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开口打断,“不是,那不是幻觉,也不可能是您猜想的人格分裂!我每次被鬼附身的时候,都会完全继承它们的记忆,就好像自己完全变成了他们,而‘我’却成了一个旁观的人。”

    我说:“你凭借什么断定不是人格分裂?”

    她说:“据我所知,病人患有人格分裂的时候,一个人格的所作所为往往是隐秘的,并不会通通被其他人格知道。但是,我可以清楚记住每次被附身的经历!”

    我皱起眉头,心想原来很不寻常的病人是她。一个声称自己被鬼附身的神秘女人,难怪简小水昨夜会问我信不信鬼。

    想到这里,我再次取出纸笔,说:“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需要先对你有个初步了解。”

    她叫苏郁,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父母在她十五岁左右先后去世,现在算是孤身一人。由于父母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遗产,她的生活不算困难,在市区内有一栋楼房,恰巧和我家在同一个小区。

    关键在于,苏郁从小时候就出现了被鬼附身的情况。而且,这种情况在父母去世之后变得更加恶劣、频繁。她由于难以承受这些,就在网上发了一个求助的帖子,结果一个网名叫做“竹间清溪”的人为她推荐了“古奇心理诊所”。

    于是她在今天找了过来。

第五章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苏郁说起被鬼附身的事情,有时候有惊无险,可能只是睡上一觉就好了。但是有时候她会变得非常古怪,比如暴饮暴食,最严重时甚至会有自杀行为。记得有一次,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在手腕的动脉上划了一刀,幸好伤口不深,所以只是流血过多有些眩晕。

    我仔细听着的她的叙述,同时努力从其中搜罗着讯息。

    总的来说,苏郁的性格内向,举止行为有些害羞,但是这些都谈不上是心理疾病。至于她所说的“鬼附身”则比较棘手,因为我尚且无法确定“鬼附身”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转眼间,天色渐晚,我收拾了一下资料,试探着问:“快要天黑了,要不我们的对话改天继续?”

    一直老老实实坐在椅子边缘的苏郁点了点头,小声说:“医生,您能治好我的病吗?”

    我笑着回答,“放心吧,就算治不好,也会尽量让你的症状减少一些。”

    说完,我对她发出了邀请:“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世上的缘分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当我把苏郁送到了家门口,发现她就住在我家的对门,不禁哑然失笑。

    “想不到是你住在这里,我还以为没人住这间房子呢。”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可能是因为我太少出门了吧。”

    这时候,胡乐在屋里听到了我说话的声音,突然打开了防盗门,一脸严肃的说:“今天有警察来找你了。”

    我一脸迷惑,什么?警察?

    就在我困惑不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小小的关门声,看来是苏郁已经回屋了。

    胡乐一把将我扯进屋子,表情忽然变得戏谑起来,问道:“那个漂亮的小妹妹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你喜欢这种柴火妞?”

    我懒得搭理他,说:“警察找我干什么?”

    “他说发现了一封许超同学留下的遗书,他不是溺水,而是自杀。”

    自杀?

    我听后更加困惑,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警察会告诉我这个信息,而且是来我家里送信。第二个问题是,怎么溺水的少年又变成了自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许超……

    可能不是恐水症!

    就在这时,胡乐在旁边忽的发出一声惊呼,我转头看他,发现这货正趴在防盗门上,顺着猫眼向外看去。

    我没好气的说:“有毛病?”

    “我就是感觉有人偷窥咱俩,所以想看看门外有没有人。”胡乐咽了一口吐沫,“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知道。”

    “我刚趴在猫眼上的时候,发现一片漆黑,然后等你说我有毛病的时候,就又亮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感到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按照胡乐的说法,猫眼最开始一片漆黑是因为有人在门外试图往里面看,挡住了里面人往外看的视线,而后又亮了起来则是因为“它”又不看了。

    可是,猫眼从外面是无法往里面看的,正常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谁会闲着无聊用这种方式来偷窥我和胡乐呢?

    我也顺着猫眼往门外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苏郁她家的防盗门。

    “算了算了,别大惊小怪的。”胡乐大咧咧的说,“赶紧做饭去,我都饿了一天了!”

    拜托,刚才大惊小怪的人貌似是你吧!

    面对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我已经懒得吐槽,走进厨房开始切菜做饭。

    对于做菜这件事情,我似乎是无师自通,拿起菜刀就能做出一顿好饭来。我低头切菜,脑中思考着关于许超的事情,一不留神切破了手指。

    我放下菜刀,受伤的手向着旁边伸出,放在了半空之中,随口说:“清竹,创可贴。”

    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的动作是这样的自然,就像是本能一般,似乎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数次。而每一次,都会有人及时为我包扎。

    然而一分钟过去,并没有人理我。

    脑中想着事情的我突然回过神来,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古怪动作,赶紧把手收了回来,用嘴舔了舔手指上的血,然后继续做饭。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胡乐转过头来,问我说:“你还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说:“你幻听了吧,我什么都没说啊。”

    他“哦”了一声,开始专心看电视节目。

    其实就在刚才我的手指被切伤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既然许超的同学有自杀倾向,那么为什么还要和许超出去游泳,而且还要比赛谁游得快?

    还有,许超知不知道同学有自杀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那事情就会变得相当复杂。

    他知道同学想要自杀,然而还要和他一起游到河心,并且编造出了水鬼的谎言。

    总觉得哪里不对。

    简单吃过饭后,胡乐回了卧室玩电脑,我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的按着手上的遥控器。

    时间嘀嗒嘀嗒的走过,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看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电视节目,于是关上电视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突然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出现在我的心头。

    这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好奇的扭头看向门口,心想该不会真有人趴在门外吧,一定是我最近接触的病人太多,所以心理变得有些敏感了。

    然而,就在我进行着自我分析的时候,防盗门忽然响了!

    敲门声很轻很轻,甚至不仔细听都听不到,我感觉有点发毛。

    谁会这么轻的去敲门?

    由于关了电视之后客厅一片漆黑,我只能摸着黑走到门口,仔细一听,的确是敲门声。

    我看了一下猫眼,发现只有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该不会像是胡乐说的那样,外面有人堵着猫眼吧?

    一定不会的,现在楼道也是黑暗的,所以看不清很正常。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现在的我却体验到了一种极其紧张的感觉。我咬紧牙关,一下子推开了防盗门。

    然后,看到了一道瘦小的身影。

    似乎被我突然开门吓到,她怯生生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身子一个劲的颤抖。

    是苏郁。

    “你怎么了?”我惊讶的问道。

    她抱着双臂,好像很冷很害怕,小声说:“医生,救我,我被附身了。”

    我把她请进屋里,然后关上门又打开了客厅的灯,这才终于看清了她现在的模样。

    披散在胸前的杂乱头发,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嘴唇是一片青白颜色,一个劲的发抖。

    如果不是白天刚和她见过面,我恐怕真的会以为她是一个女鬼。

    “附身是怎么回事?”我想要去给她倒一杯热水,却被她一把扯住了手臂,动弹不得。

    苏郁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我感觉自己身体里多了什么东西,她一个劲的说话,而且还要操控我。”

    “她说什么?”

    “她说,我好想死,我好想死……”

    我用另一只手拨开她额前的头发,然后扒开了她的眼皮,发现眼白上面满是血丝。

    真是古怪,她到底是患了什么疾病,怎么会有这种表现,难道说真的是鬼上身?

    我努力安抚着苏郁,试图让她不要害怕,但是并没有多大用处,而且她变得越来越不正常,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反复说着我好想死。

    这时候,屋里的胡乐终于听到了动静,穿着大裤衩子站在门口,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突然出现,以免刺激到苏郁。

    就在这个时候,披头散发的苏郁突然一把抱住了我,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无比可怜的表情。

    她一字一句的说:“医生,我们一起自杀吧。”

    我们,一起自杀吧。

    我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寒意,但脸上还是笑着说:“别着急。”

    “在死前,难道你不想去看一看大海吗?”

    她愣愣的看着我,好像杀了一般,嗫嚅着说:“大海?”

    “是啊,大海就像是母亲温暖的怀抱,让人觉得充满了安全感。到了那里,就再也不会害怕。”

    苏郁轻轻的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咯嘣声,“不会害怕?”

    关键时刻,胡乐突然给我扔了一个铁盒子打火机,我赶忙一把接住。这个打火机和普通打火机有些不同,是用来施展催眠的小道具。

    “想象一下,海水渐渐覆盖了你的全身,从你的脚趾、小腿、大腿、小腹、肚子……直到淹没你的头顶。你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你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这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我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抽出一只手来打开了打火机,手指搓动开关。

    一缕幽绿色的火焰“蓬”的点燃。

    苏郁仍然倚靠在我的怀中,她抬起头看着那缕火焰,瞳孔中倒映着一抹碧绿。

    我说:“很温暖对吧?”

    她点了点头。

    “很好。”我微笑着说,“那么,接下来……”

    突然,我关上了打火机,放大声音说道:“睡!”

    苏郁应声完全瘫倒在我怀中,终于变得安静了下来。

    我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头上已经紧张的满是汗水,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催眠还是头一次。

    然而,她刚才说过的一句话,却在我的心中始终萦绕不散。

    她说:“我们,一起自杀吧。”

    自杀。溺水。

    许超的同学。

    许超。

    难道说,许超是和同学一起约定自杀,但他最后却胆怯了,于是活了下来?

    所以说他不是恐水症,而是自杀倾向!

第六章 水鬼在你的心里

    “什么事?”电话那头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来自许诺。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最近你弟弟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她犹豫了片刻,说:“有,他现在虽然不害怕水了,但还是特别胆小,有时候我说话声音大了都会吓到他。”

    “除此之外呢?”

    “他似乎总是心事重重的,我跟他说话也半天没反应。”

    听到这里,我大致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看来许超的确知道同学想要自杀的事情,不过尚且无法确定他自己本人是否也有自杀倾向,于是我试探着问:“他最近有没有想要自杀,比如写过遗书什么的。”

    许诺一听这句话顿时毛了,吼道:“姓古的你什么意思?”

    “不瞒你说,我了解到那个溺水的男孩其实是自杀的,他和许超去河里之前给家人留了一封遗书。”

    “……”许诺变得冷静下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这就去问问他!”

    “等等!”

    “嗯?”

    我解释道:“既然他不想告诉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你这样贸然去质问他只会起到不好的作用。”

    性格向来冰冷刚强的许诺罕见的流露出了一丝无助,“那该怎么办?”

    “明早九点,带他过来,我自有办法。”

    和许诺定好时间之后,我挂断了电话,转而看向了躺在沙发上酣睡着的苏郁。

    陷入沉睡中的她很安静,虽然头发很乱,但却有一种淡雅忧郁的感觉,让人看一眼就不禁为之感到可怜。

    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的胡乐很识相,给我扔了一个打火机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也不管客厅里的事情。这是最明智的做法,因为对于苏郁来说,鬼上身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才越好。

    我本来打算把她抱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毕竟沙发不是那么舒适,不过在考虑到有可能吵醒她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给她取来一条毛毯。

    在为她盖上毛毯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心脏被人一把揪住。

    我的脑海开始有回忆不听话的翻腾,而且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清竹”这两个字,不过只是一闪而过。我迅速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态,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心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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