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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战姬-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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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娴从没见过亲手策划自己身败名裂的落马高官。尉栩让魏东娴大开眼界。
美丽的魏部长微微张着小口,长发死气沉沉地垂在脸边,泪水茫然滚入发梢,目光涣散地喃喃:“国之将亡,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打断魏东娴发呆的,是一条简短的系统通知,电子音自动念了出来:
“栖凤基地各人员注意,三大封锁令破例开启。新单位进入栖凤基地。研发二课长官庄言,提前结束休假,恢复工作。请提前做好准备,完成工作交接。”
魏东娴的身子颤了一下,涣散的目光重新汇聚,在那行通知上投下注目的焦点,泪目朦胧的秋波扫视一遍,确认无误,忽然双手捧住口,流泪笑起来。至于在笑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仿佛小姑娘打碎了花瓶,手足无措时,哥哥推门走了进来。他会替她黏补花瓶吗?还是力所能及的拍肩安慰呢?
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小女孩已经心花怒放,仿佛世界重新焕发了生机。(未完待续。)
ps: 最近这几章写得举步维艰啊!快告诉我,你们喜欢这种决战气氛吗?
329 混淆了猎手和猎物
尉栩的头疼的厉害,但是他习惯了这种副作用,仿佛一个习惯打针的多病孩子,熟知了针扎的感觉,已经可以冷眼注视锋利的针头进入皮肤,对痛觉无动于衷。
他不知道自己的囚室已经被众星拱月地包围起来,方圆百米的警力都只围着他一个囚犯转——因为透过监牢的铁栅,尉栩还能看到外面的守卫在散步,看守长正站在对面走廊上低头点烟,耀武扬威地吞云吐雾。
一切都是平静的日常——尉栩很享受这种愚蠢的风平浪静,因为监狱看守越自满麻木,他的表演就越发成功。因为检方已经大概相信,他尉栩是个铤而走险的脑癌患者,在功败垂成以后已经心如死灰,放弃了负隅顽抗。
这愚蠢的风平浪静,证明检方相信了一个事实:他,曾经叱咤风云的尉栩,只是个放弃希望的废物,正在生无可恋地混吃等死。
废物……尉栩非常喜欢这个定位。这个名字就像非洲草原上旺盛的丰草,不仅遍地都是,还可以给野心勃勃的豺狼提供掩护,让这些熟悉投机艺术的捕食者悄无声息地步步向前,然后一扑命中,屠戮猎物,吃饱肚子,变得更强。
所以,尉栩在魏东娴面前,在李明面前,在九人团面前,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炉火纯青的废物。
头颅颞叶里的刺痛骤然剧烈,把尉栩从洋洋自得中拉扯回来。一道崭新的脑电波信息被迅速破译处理,涌进尉栩的意识:“可怕的凡人,我必须向你道歉。你的策略毫无差池。轻微的疫情已经撒布整个基地,而且目前专家组发现‘溶血菌株’表征安全。相关研究也止步不前。一切拿捏的恰到好处——经过这场疫情,魏东娴的克隆体走出基地、擢升任职以后。就算表现出弱质和异常,也可以推说成病情影响,从医学上保证了克隆体的身份安全。在半年内,我会一一找到栖凤基地残存的六人团成员和高阶文职,近距离发射微波激活他们体内的‘溶血菌株’,并且目睹确认他们的死亡,让栖凤基地的旧事变成无可稽考的谜,让魏东娴克隆体的身份永远牢不可破——哦,不仅如此。同时也能让其他13名克隆体的身份彻底正规合法,完全地取代本体的社会地位,继承本体的行政权力。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代表光明隐修会的利益,向你表示妥协,因为你将挟持天庭计划为人质,成为历史上最卓越出众的绑架犯。因为你绑架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是的,你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举足轻重的军阀,因为你握住了他们不惜债台高筑也要发射升空的太空城。这比百万雄师更致命,因为你捏住了这个国家的咽喉。他们很快会把你秘密释放。光明隐修会,14名渗入高层的克隆人,加上拥兵自重的你。我们会一帆风顺地摧毁这个国家,以欧洲为核心,建立崭新的世界新秩序。而你,将在欢声笑语中成为光明元老会的一员。凡人。光明隐修会欢迎你的加入。”
尉栩正坐在床上,闭目咬唇。双拳攥紧,刻意强硬地钳制自己的思维,努力隐藏其他想法,像编辑短信一样删改自己的思绪,开始回复。
和amaimon建立远程脑波量子通讯的时候,他漏出的脑电波很容易向amaimon出卖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尉栩在三年前接受植入手术前,已经自学完成了长达两年的思维钳制训练。他已经可以驾轻就熟地驾驭自己的思绪,就像用狗链牵着哈士奇。
在尉栩应答时,因为负荷加大,他的脑血糖显著降低,嘴唇苍白起来:“我不仅完成了计划,还贡献了更加成熟的克隆技术——你们承诺的永生技术,你们承诺的财富和权力,必须在我出狱后马上兑现。”
amaimon心花怒放,回复的措辞都兴高采烈起来:“以美丽的路西菲尔之名发誓,永生契约一旦满足触发条件,就牢不可破。对于有价值的盟友,撒旦们会维持可贵的诚实,你可以相信我!在与撒旦签约前,你已经略有耳闻:内森活了两百三十五年,梅耶活了两百六十四年,至今享受着无尽的青春和泛滥的财富,并且将永远高贵地享乐下去。他们是你的模范和目标,而你的功绩与他们不相上下,我们将恪守契约,赐予你与其平等的生命和荣耀。”
尉栩冷笑,他太清楚amaimon了。这个恶魔是撒旦中的外交官,取叙利亚语中“财富”为名字,擅长以美丽的诱饵蛊惑凡人。千百年来,amaimon的诱骗术百试不爽,而它诱惑的筹码在十九世纪初到达巅峰,因为永生技术已经初具雏形,没有任何人能抵御永生和享乐的诱惑,没有人。所以amaimon在短短50年内,就让一败涂地的光明隐修会产生了爆炸式发展:从被天主教廷打压了一千二百年的残兵败将,变成了横跨北美、西欧、南亚的金钱帝国。而它的胜利,恰恰是它最致命的弱点:
amaimon太相信自己的能力,当它花言巧语的时候,就是它最脆弱的时候——因为它相信猎物一定会屈服。这不仅是经验主义作祟,更是顺理成章的事实。
所以amaimon越说得天花乱坠,它越容易放松警惕。在这个恶魔的认识里,人类不过是向欲念屈服的愚昧生灵,低阶又软弱,像飞入陷阱的鸟儿。
尉栩和amaimon接触这几年,已经无师自通地发现了玩弄恶魔的诀窍:他会不断强调永生契约的报酬,来诱使amaimon进入最擅长的领域:诱骗和蛊惑。在恶魔花言巧语的时候,它会忘记与尉栩相处了解的点点滴滴,而是把尉栩当作玩弄的对象,这片刻的入戏会让它混淆一个概念。
他会分不清楚,到底谁是猎物,谁才是猎人。
武安君白起率大秦雄师举国伐楚时,秦王问他要何报酬,白起大肆开价,贪婪地索要良田和封地。这个举动让他大大延寿,因为他成功消除了秦王的疑虑:武安君原来志在富贵,而非篡国。(未完待续。)
ps: 快考试了,昨天看讲义看困了就睡了……今天有感觉就赶紧写一点!写了两章一起发出来。因为剧情有点紧张,所以不敢分开发,你们要相信我,后面维内托不会有事的,我可没虐你们啊,我只是吓吓你们。
330 维内托故地重游
尉栩饱读史册,故技重施地忽悠恶魔:“我不是相信你的花言巧语,而是相信路西菲尔的高贵。以空之主君的圣明,它绝不会欺骗盟友。那么amaimon,你有10个小时的时间除掉维内托,取下她的虹膜、指纹和体内的验证磁条,然后植入维内托克隆体的身体里。然后把维内托的残骸毁去,战姬在拥有纳米舰装的时候能抵抗一个步兵师,不能冒风险留活口。”
“那么黎塞留呢?”
“这个女人已经产生警惕,我无法对她植入纳米蠕虫,就无法杀死她。黎塞留非常单纯,她有点笨,你现在需要降低风险,所以对她采取情报隔离就够了。米迦勒已被封印,黎塞留只不过是丧家之犬。只等到栖凤基地的旧人死净,14个克隆体渗入高层,只需半年,我们就可以孤立黎塞留,那个时候可以零风险地对付她。”尉栩悉心指导。
“但是魏东娴必须死在基地里,是吗?基地的监控瘫痪还会持续一天,我可以悄无声息地杀死她,令克隆体取代她的身份。还是……”
amaimon突然想起尉栩的口吻,忽然善解人意地取悦尉栩起来:“但是人类孱弱,我可以将魏东娴活捉监禁,送给你做宠物。有克隆体取代了她的社会身份,你可以将魏东娴饲养起来,随意处置。”
恶魔非常清楚人类的欲求。曾经高高在上的魏部长;对尉栩横眉冷对的魏东娴;曾经以雷霆之势将尉栩拽下马来、投入监狱的魏东娴,如果被拴上狗链,换上束缚装。填入口球,铐住双腕。惊慌无措地被牵到尉栩豪宅中,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丽奴隶。永无天日地饲养到青春凋谢的那天——这种享受对尉栩来说,必然有无法抵御的魅力。
恶魔的提议触动了尉栩的心,他沉默了一会,默许了撒旦的建议。然后他继续问最关键的事情,他必须确认,在关键时刻不会出岔子:“你能单独完成销毁维内托的任务吗?”
amaimon豪情万丈地保证:“纳米蠕虫入血后,会通过循环系统进入她的人造人核心,从内部干扰她的量子运算中枢,至少十分钟内。她会任我摆布,移动到指定地点,配合我挖取虹膜、指纹和其他必备的组织。事实上,我已经启动了纳米蠕虫的干扰程序,维内托已经在接近我的路上了——一切都会完成得天衣无缝,在路人眼里,维内托只不过独自散了会步,然后虚弱地回到房间了而已。”
尉栩字字叮嘱:“你做的很好,地点要仔细挑选。现场要清理干净,要做得隐蔽,绝不能有目击者。天庭计划很快要升空了,用克隆体替换维内托。战略意义比替换其他13个人物更加重大。不能有目击者。”
恶魔阴险地回答:“绝不会有目击者。我选择了庄言落魄时使用过的工作舱,那里已经荒废封闭了很久,庄言被驱逐后更加无人问津了。并且维内托来这里散步也非常合情理。这里是她初识庄言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工作舱的摄像头被维内托击碎。属于绝对的监控死角,绝不会留下任何形式的可查档案。”
尉栩咬着嘴唇。终于放下心来,点头认可:“可行。那么祝你成功。”
“adois。”amaimon切断了通讯。
尉栩站起来,开始舒展麻木的四肢,心情激荡地回顾整个计划,思考疏漏之处。
隔壁囚室里,技术员按着仪器回头报告:“通讯被切断了。”
“有能够破译出信息的蛛丝马迹吗?”组长有期待。
“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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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内托恍惚得像在梦游,仿佛灵魂飘在半空注视**走路。七拐八绕,四周越来越眼熟,连走廊的曲折都熟悉得勾人心弦。而前面的舱门,更让她心绪翻涌。
基础物理附属工作舱。
那是庄言和她初识的地方。她又记起来,那时候的庄言落魄无比,头发乱糟糟,眼眶深陷,胡茬扎人,耳上常夹着一支铅笔,拿无所谓的目光扫视别人。
那时候,维内托也只是一个刚刚接受训练的驾驶员,还不是什么空天部队中校指挥官。庄言也只是个驾驶员专属技师。两个人见面就吵架,偏偏吵完架还惦记着和好。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藕断丝连让维内托无比留恋。
陈年回忆让维内托心潮澎湃,人立在舱门口纹丝不动,连潜意识里那个坚定的命令都模糊起来:“推……推开门。进去。进。进去。推门。”
她的手轻轻扶在舱门上,漆皮将冰凉滑腻的触感递给指尖,维内托生出无限依恋,很想看看这个老旧的舱室现在是什么样,落灰了没有,结网了没有,他当时坐的那张办公桌,是不是还保持着旧日的模样?
维内托听从了心头的召唤,手腕移上,刷开舱门,推门走进去。
“关,关上门。”脑子里的低语在喋喋不休地下达新指令,“关上门。”
维内托半梦半醒,顺手关门。她发现一旦放任**去遵守潜意识里的命令,压力会陡然消除,一切变得无限轻松。
但是那不是她的想法。就算她不知道这些古怪的指令从何而来,她都本能地充满抗拒,不肯听从。这让脑里的指令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在这时候,维内托抬头看见了庄言。
“你还好吧?”庄言正在桌边抚摸工作台上的积灰,扭头看见维内托,便关切地问了声,目光充满惊喜:“你看上去有点虚弱——不过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你回来了?”维内托想。她说不出话,但是心头狂涌的依恋和满足让她什么都忘了,她开心得想哭。
“嗯,我刚回来,想见你。”庄言温柔地说,微笑望着维内托:“你过来,让我抱抱你。”
维内托恨不得扑过去,搂着他脖子把他按地上。身子顿时听使唤了,摇摇晃晃地向庄言移了过去,因为半梦半醒,身子绵软无力,反而显得扭扭捏捏。
庄言保持着固定的微笑,继续说:“来,你坐到桌子上去。”他朝令夕改。
维内托咬了下嘴唇,心想,讨厌。
(未完待续。)
ps: 维内托和魏东娴都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虐你们的,重要的事情强调好几遍~你说我写个铺垫都要事先声明不虐,我是多么照顾你们的玻璃心啊,快拿推荐票抽我!
331 悲愤的囚徒
维内托咬了下嘴唇,心想,讨厌。
她欢喜地走过去,心脏狂跳,脸红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激动让纳米蠕虫压制不住她的意识,瞬间,视野里的这个“庄言”身子突然紊乱了一下,颜色像被水泼过的水彩画,一下溶化不少,淡成了幽蓝的半透明轮廓——这个失真的画面只发生了0。5秒,就迅速回归正常,在维内托的视野里,庄言还是那个温柔的庄言,正在一手按桌,一手邀她,站在那里,和煦地微笑。
维内托昏沉沉地低头揉了下额头,抬头再看一眼庄言,见他立在面前,完好如初。
“过来,坐到桌上来。”庄言春风细雨,“我想你了。”
维内托听见这话,心顿时软得没力气跳动,脸蛋热乎乎地靠过去,想安慰他:“我也想你呀。”
不料刚走近一米,维内托脑门一疼,双眸突然数字乱蹦,耳鸣不止,体内有个尖锐的信号在反复提示:“危险警告!侦测到强烈灵能物质衰变反应!危险警告!侦测到强烈灵能物质衰变反应!”
这种前所未有的自动警告机制吓了维内托一跳,仿佛酒醉的人被泼了一盆水,刹那清醒了些,抬头一看,面前的庄言轮廓紊乱得像出毛病的电视机画面,色彩淡得像半透明的鬼魂,还在假装关怀,拼命诱惑:“你来呀,我们好了这么久,你还没让我碰过呢——再也不离开你啦,让我亲亲你……”
维内托嗔道:“白眼狼,在ktv做了什么都忘干净了?”
“额?”那个“庄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庄言不仅进展神速,还胆大包天,居然敢偷吃维内托。顿时懊悔露出马脚。眼看维内托的显意识已经逐步苏醒,“庄言”仿佛察觉到失策,他突然加大了纳米蠕虫的功率。
前所未有的一波强烈干扰彻底屏蔽了维内托悄然苏醒的显意识,维内托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双眸一黑,重新沉入半昏半醒的梦境。如同梦游般,听从纳米蠕虫的指令,扶桌踮脚,坐上桌面,然后顺从地躺了下去。
维内托一闭眼,纳米蠕虫构筑出来的“庄言”幻像骤然破灭消失。只见一团跳跃蠕动的透明薄膜漂浮在维内托身边,像一个漂浮在真空里的水珠,突然炸出无数条触手,触手尖端继续锋利变形。化作上百把形态各异、分工明确的手术器械,光是不同型号的刀刃就有大小十三柄,还有各种探针、手术钳、拉钩、骨锯、镊子、剪刀,琳琅满目,狰狞可怕。
这正是星际囚徒中最活跃的一位,封号撒旦,俗称恶魔,以amaimon为名字。在这座陈旧的工作舱等待维内托的刽子手。
肖璇之所以能活着从农业畜牧培育中心逃出来,就是因为amaimon此时正潜伏在基础物理附属工作舱。蓄谋着猎杀vv。否则肖璇绝不可能活着把消息带出来。囚徒宁可错杀一千无辜,不会放走一个活口。
囚徒为了压制维内托的显意识,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一百零三只锋利精巧的手术器械刀在半空微微颤抖,默契协作地伸向vv的眼睛、心脏、指尖和手腕。因为生效的纳米蠕虫已经触发了vv体内的免疫防火墙,很快就会被代谢、清除掉。也就是说,纳米蠕虫只能持续催眠vv十分钟左右。所以囚徒要争分夺秒,趁vv坠入梦境,先剖掉vv的动力核心,确认杀死她以后。再行虹膜剥离术。
维内托仿佛吃了安眠药,天旋地转地坠进黑漆漆、沉甸甸的梦乡里,古怪地恐惧着,却不能惊醒坐起;莫名地不安,却不能挣脱梦境。在无力的哀伤中,她朦朦胧胧地梦呓,呢喃:“庄言……庄言,你……”
“咔嚓”一声。工作舱的舱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进来。这个男人披着洗得发白的学术风衣,风尘仆仆的白衬衫领口已经发黄,高帮皮靴下还带着以色列的泥,一步一个黄脚印。他脸颊瘦削,眼眶略深,推开门时还心急如焚地板着脸,扭头看见躺在桌上的维内托时,突然惊讶挑眉,继而绽放狂喜,失声大叫:“维内托!”
amaimon在电光火石间启动光学欺骗程序,大水球似的身体和张牙舞爪的103只“手术触手”刹那透明、隐形,像从未存在过。
然后,囚徒amaimon暴怒地扑向门口的庄言,手术刀在半空闪电飞舞,它能够在一秒钟内把庄言剔得只剩骨架。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节骨眼儿上,庄言居然出现在基地里?
尉栩砸了两千万人民币,一千万美金,雇了不计其数的赏金杀手去料理庄言,怎么可能没杀掉他?那些无能的杀手让庄言活下来了还是其次,此时此刻,庄言怎么可能出现在基地里?!
基地不是开启三大封锁令了吗?不是与世隔绝了吗?
庄言不是勒令停职了吗?他的精神病处理决定上写明了“带薪停职一个月”,这特么才过了几天,他怎么又跑回来了?
尉栩拼着身败名裂、往身上揽了至少4项罪名,才顺理成章、无可指摘地让庄言从基地滚粗。他突然又从天而降是几个意思?
尉栩白忙活了?
能尊重点儿尉栩的劳动成果吗?
带着打喷嚏吃进苍蝇的悲愤,囚徒宛如一道肥胖的闪电,飞舞着周身利刃,冲向庄言。
他决定杀掉庄言,然后再去和尉栩讨论善后事宜。总之,谋杀维内托的良好机会,amaimon绝不甘心就此收手。
然后amaimon看见了门外侍立的两排制服笔挺的宪兵。
囚徒险些把体内的灵能物质呕吐喷薄出来,它悲愤地惊呆在半空中,咬牙切齿地撕扯头皮,踟躇着恼怒着。它不敢当着一个宪兵中队的面屠杀庄言。
宪兵啊!一个中队的宪兵啊!庄言算个屁啊,他不过是一个少尉研究员啊,他何德何能,能使唤一个中队的宪兵啊!为什么有这么多宪兵跟着庄言跑啊!混蛋!
囚徒悲愤欲绝。
但是他咬紧牙关,拼命鼓励自己:不抛弃,不放弃,amaimon,你能行!你能行的!
放弃了这次机会,下次暗杀维内托,难度就更大了啊!这次行动失败,尉栩也会瞧不起你的吧!怎么能让凡人瞧不起你啊,拿出撒旦的骄傲来啊,不就是一队宪兵吗,悄无声息地杀光,然后再和尉栩讨论善后事宜吧……
咬牙切齿的囚徒已经脑袋发热,丧心病狂地鼓励自己,悲愤地举起了屠刀。他要迎难而上,顶风作案,干一票大的。
一队宪兵算什么,谁都不能阻止我偷天换日的大业,谁都不能阻止我!
amaimon壮志凌云地在心中呐喊。
然后,囚徒看见一个大汗淋漓的男人跑进视野。这个男人歪戴着镶嵌国徽的软皮小斜帽,一身漆黑描金的笔挺特勤军用制服,跑得气喘吁吁,扶墙抱怨:“庄言!你找到了没啊?”
囚徒惊恐万状地捧住脸皮,悲愤欲绝地在心中呐喊:“特勤九处的执行官!“(未完待续。)
ps: 今天有空,赶紧3更一发!!查理有时候更新不稳定,有空就会三更补偿大家的!么么哒!
332 老觉得别人是傻逼的傻逼
囚徒惊恐万状地捧住脸皮,悲愤欲绝地在心中呐喊:“特勤九处的执行官!不可以啊,冷静点amaimon,开动你机灵的脑瓜想一想啊!栖凤基地里死掉一个特勤执行官的话,绝对会掀起滔天巨浪的啊!会把第四纵队那些舰女人引来的啊!说不定连天庭计划的护航官都会换人啊,要克制啊amaimon,不要因为一个庄言就搞得满盘皆输啊!暗杀维内托的机会还会有,还有七天,来日方长啊,冷静,amaimon,冷静点!”
庄言回头回答邢殇:“我找到了啊,你们跟着我干嘛啊!我看女友都要监视吗?”
囚徒浮在半空,附和着庄言,望着邢殇无声破口大骂:“就是啊!你们跟着他干嘛啊?庄言看女友都要监视吗?你们这些变态!他区区一个少尉待遇的临时工,蚂蚁一样的人,何必惊动你这个特勤执行官当跟班啊!害我动不了手!”
邢殇喘得像夏天的狗,义愤填膺地骂道:“当然要监视啊,你的**权已经彻底被剥夺了啊,老子就算组团参观你的洞房花烛夜都有法可依啊!何况核心参谋层把你划进《卫戍白名单》里了,宪兵必须跟着你跑啊!你当我愿意啊!”
囚徒痛心疾首地生嚼了一根触手才保持了冷静:“卫戍白名单?你们都有病吧,给一个临时工这么高的待遇干嘛啊!卫戍白名单比嘎纳电影节的邀请函还难得啊,比法拉利终生会员还稀有啊!上了卫戍白名单的家伙,人身安全就不是警卫团负责得了的了。那都是由特勤九处负责布控安保,由第四纵队的舰女人突击保护的行政要员啊!卫戍白名单是中科院的老怪物挂名的地方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保护一个吹牛狂魔啊!混蛋!”
amaimon快疯了。他突然无比委屈,觉得他跟尉栩都是循规蹈矩的普通玩家。偏偏庄言开了外挂。
尉栩付出了半生荣誉和整个仕途,来进行这场如履薄冰的豪赌。结果还是被庄言弄得焦头烂额,这不公平。
amaimon痛苦不堪地克制住了强杀庄言的冲动——恶魔也会痛苦,在想做的事情不能做、铺好的计划被搅乱时,恶魔也会烦躁得像经期的少女一样,恨不得挠头到蓬头散发来发泄。
它警惕地维持着光学欺骗系统的运作,保持隐形状态漂浮在天花板上,仔细观察庄言的动作。
它看见,庄言惊讶地发现了昏迷的vv。然后匆匆过去扶起女孩,急切疼惜地揽在怀里。vv的头无力地歪靠在庄言肩窝里,他专注地轻轻拍姑娘的脸蛋,试图唤醒她:“大小姐?醒醒,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也不盖条毯子!”
恶魔在半空掩口嗤笑,暗想庄言你这个傻逼。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啊,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维内托昏昏沉沉地醒来,抬起酸胀的眼皮,昂头一看。竟然看见了庄言那张风尘仆仆的脸。因为这两天飞了巴黎、以色列、基兰,庄言的脸色有些暗黄起斑,还带着千里迢迢的风尘。
vv伸手去摸他的脸,觉得粗糙得像有很厚。肤色被晒得像白米粥里不慎滴了酱油。言情小说里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通常是“你瘦了”,但是vv抬头望他,泪水涟涟道:“你黑了。”
庄言留恋地抚摸维内托冰凉滑腻的银发。爱惜责备道:“我回来了就想见你,到处找不到。没想到你来故地重游了,太顽皮了。可是你睡这里怎么行。困了就回去睡啊。”
恶魔在半空笑得打滚,险些笑得肚子痛,暗想庄言果然最多只能是个学究,思维竟然比满清遗老还迟钝。
维内托揉着眼睛,神思恍惚地嘟囔:“我不知道,我做梦来这里见你,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睡着了——我都分不清梦和现实啦。都怪你,一直不回来,撂着我不管。”
邢殇在后面酸得牙齿发涨,倚在门上,别头“噫……”一声,消化肉麻。
庄言恨不得回头呵斥“一边儿去”。他扶vv坐起来,解下风衣给她裹上,低头给她系上领扣,一边说:“对对,怪我啦。还好我想办法回来了,地域的距离,职务的隔阂,都不能阻拦我回到你身边。”
vv在桌上坐起来,被哄得心花怒放,双脚在桌下晃荡,低头看他的额头鼻梁,银发垂在唇边,微微笑着:“你看吧,我是不是有超能力呢?想你时只需要做个梦,就会好梦成真,你就真的回基地来看我啦。”
恶魔在半空摇头叹息,暗想莎士比亚说的不假,爱情果然使人盲目,维内托这番话真是蠢得可爱啊。它无法理解人类的浪漫,只是确认了维内托并没有留存被催眠的记忆,推断出庄言和维内托没有察觉到异常,于是得出结论,重新找机会暗杀维内托是大有可能的。这让恶魔放下心来,踏实地拉长身躯,仿佛金属拉丝工艺,瞬间化作一条一公里长的细丝,夺门飞窜而出,连微风都没有刮起丝毫,倚在门口的邢殇和宪兵竟然毫无觉察,根本不知道有个外星生物已经和自己擦肩而过。
庄言捏着维内托的小手,望着她微笑:“你怎么想来这里呢?这个工作舱都荒废好久了。”
维内托忍住笑,歪头挖陷阱:“怎么,咱们初识的地方一点都不重要吗?”
庄言扑哧笑道:“重要,太重要了。装满了我的回忆呢。”他拉着vv,唏嘘感慨地四处溜达,看着vv随手抚摸那些陈旧积灰的设备,专注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渐渐意味深长,假装随口一问:“有没有耳鸣?”
维内托不说话,食指蘸起咖啡机上的灰尘,歪头想一阵,答道:“我体内大概有什么未知的系统被激活了。你拉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我侦测到了大量灵能物质衰变残留,大概摸索到了门道:仿佛热成像分布图一样,桌边的灵能物质衰变程度最浓重。房间其他区域的衰变程度稀疏不等。”
此时,维内托好整以暇地刚好踱到门口,在邢殇的注视下,维内托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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