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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战姬-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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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不相信这个被透支折磨得薄唇苍白、皮肤起皱的美女还能拦住自己。

    他二话不说,拔枪便射。

    琴音都没瞧艾伦,一直在低头捧枪细看,听见拔枪声时,娇躯突然轻盈一侧,横截面骤然从人形靶面变成了前凸后翘的剪影,两枚子弹“嗖嗖”争相擦肩而过,不出意料地打空。琴音别过头横睨艾伦,美目眯起,仿佛没瞄准,抬臂便“啪啪”两枪,一枪打断艾伦手腕,另一枪击中他左肾。

    然后琴音没说话,只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看手枪。

162 我要走了,谢谢联邦的信任和钱

    撕心裂肺的应激性剧痛让艾伦踉跄跪倒,眼睁睁看着血淋淋的手枪飞出一米外,而手腕只剩一星皮,将手掌藕断丝连地挂在小臂上摇摇晃晃。

    肾脏是人体七要之一。腰子被打碎的艾伦险些因剧痛咬断舌头。他伏地喘得浑身发颤,满头大汗抬起头,不顾视野模糊和天旋地转,只想在大出血造成休克前,拾回手枪,打死琴音,爬上一辆汽车,发动车子撞进市区,然后被蜂拥而来的常规警察发现自己凉透的尸体。

    但是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了。他不是查理。

    能够创造奇迹的特工已经死了。

    但是艾伦不能放弃,他必须努力。查理在注视他,五十五名愤怒的英灵注视他。艾伦必须背负突击队的荣耀和联邦的使命,永无止境地战斗下去……

    他像只断了腿的蚂蚁,踽踽爬行,用难以想象的龟速,向一米外的手枪移动,粗糙的沥青路面被他的身体涂红了一笔。

    琴音瞥见艾伦的动作,歪头瞧着,疲惫闭上眼睛,无奈地抱怨:“能不能别让我杀你?”抬手一枪,把艾伦试图拾取的手枪崩得稀碎,弹簧螺丝满地乱跳。

    艾伦愣了一下。

    “待着别动。”琴音认真说。

    但是艾伦的生死不是琴音能左右的。区区二十秒后,一辆武装吉普车飞驰而至,横着漂进街区,刹车划出老长胎痕,跳下来三名上帝之矛雇佣兵,抱枪狂奔而至。

    艾伦的体力随着满地血泊迅速流失。他意识模糊地伏地喘息,听见脚步时奋力回头一看,瞧见精致得一尘不染的库尔曼博士狼狈地捂着右胁的枪伤,脸色比胡子还白,正在咬牙切齿地跛行过来。

    琴音走过来,蹲下来轻轻夺艾伦手里的箱子。艾伦颤抖喘息,手却攥紧不放,琴音折腾了两下,长发都坠下来,垂进艾伦的血泊里,艾伦都不撒手。

    “没有意义了。松手。”琴音柔声说。她用力掰开艾伦的手指,夺了箱子走向库尔曼博士,摇晃着手里的枪:“我能留着它吗?”

    “归还信使。”库尔曼博士简洁地回答,低头检查了箱子,确认无误,这才一瘸一拐地走向艾伦,疼得气喘吁吁地弯下腰,端详已经在血泊里软成一滩泥的艾伦,忽然觉得他像一条濒死时四腿僵直的狗,只剩肚皮还在起伏,口鼻还冒热气。很可怜。

    “尊敬的副国务卿先生,我希望你替我向白宫带一条口信。”库尔曼博士捂着伤口疼得额头冒汗,却挤出了甜蜜的笑容,让他笑得像个动物。

    艾伦已经无力说话,失血让他面如白纸,甚至连保持体温的能力都欠奉。他用尽全部力量,只能稍微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库尔曼博士一眼。

    老谋深算的杂种。

    身家富有得吃喝不愁,地位崇高得万人景仰,历史清白得宛如圣徒。

    为什么?为什么背叛联邦?

    艾伦死不瞑目。

    “口信是:我要走了,谢谢联邦的信任和钱。”库尔曼笑眯眯地说。

    琴音歪头问:“应该给他打一针肾上腺素。如果他不能活着,怎么递口信??”

    库尔曼博士笑容满面地抖着掌心,雇佣兵立即递来一把枪。库尔曼博士看了一眼,骂道:“我让你带的92式呢?”

    雇佣兵记起来,赶紧拔出漆黑小巧的qsz92式半自动手枪给他。

    然后库尔曼博士直起腰,捂住眼睛,对准艾伦的脑袋连开三枪,头骨的碎片崩到了博士裤子上,他听见西瓜爆裂的声音沉闷无比,脚背一润,低头看见瓜瓢溅满了皮鞋,已经湿到袜子上面了。库尔曼博士连忙嫌恶地跺脚,把艾伦的脑子甩掉。

    琴音很疲惫,最不想看见的东西就是这种重口味的画面。她已经提着箱子去发动汽车了。

    对于同类尸骸的恐惧,能让人类远离危险区域,这是进化论赐予人类的生理反应。无论杀人术多么娴熟,都需要心理素质来抵消这种反应。琴音已经累到不想杀人的地步。所以她发动汽车以后,只会呆呆地等。

    库尔曼博士把枪还给雇佣兵,轻快地说:“把这个劣种人的脑袋割了,寄给白宫。”咬牙忍疼,小跑回琴音的副驾驶上,舒服坐好,随口问:“你开车真的没关系?”

    “我训练过短睡术,一天可以工作21小时。”琴音淡淡答,扭头倒车,“驱车去机场?”

    库尔曼博士看了一眼表,攻击行动已经持续了三分十一秒,拥有充足的时间撤离。他皱眉按紧胁下枪伤,冒着虚汗答道:“去把信使那颗馊了的脑袋割下来,然后登机回南非。”

    琴音继续说:“他都馊了,为什么我不能留着他的枪!”

    “给我。”库尔曼说。

    琴音撇嘴,拔出银色手枪递给他。

    库尔曼把玩精致的手枪,上面没有任何编号商标,昭示了超凡地位。

    “你不能留下它,你必须赢取它。”库尔曼淡淡说,“想要永生名额,那就用战斗去争取。留恋一个纪念品是没有用的。”

    琴音不吱声,默默开车。

    回到警署大街上,琴音看见横七竖八的机械残骸停满战场,像一座钢铁的坟墓。

    一名雇佣兵跑过来。他的目光涣散得像成瘾的人,总是在回味什么滋味,被库尔曼叫住时,眼睛才迸射神采。

    “神经机械中枢拆解下来了吗?”库尔曼很暴躁,他疼的没剩下多少耐心了。

    “都在那里,正在浇铝热剂。”雇佣兵一指,街心有一堆核心零件,堆成了一座旁逸斜出的小山,四五个人正在努力往上倒黑色粉末。

    “ok。销毁中枢,就登机撤退。”博士放心了。

    琴音想问,这些外骨骼机甲就丢在这里了吗?岂不是让联邦拣现成的?

    但是她累的懒得动口,懒洋洋自己想,博士骗了联邦的人力设备财力,把审判之光都拿走了,留下几具带不走的装甲也无可厚非吧,反正核心零件已经……

    她瞟一眼街心,雇佣兵已经引燃了铝热剂,一股冲天火焰像喷枪一样直舔苍穹,扑面而来的热浪喷得琴音抬手抵挡。

    反正核心零件已经融成一块铁渣了。琴音出神地想。

    “我觉得白宫不会善罢甘休。”琴音懒洋洋撩着头发说,“墨西哥也是。还有欧盟……东亚……”

    “噢!那动静会相当大,我能嗅到联合舰队踏平南非的柴油味儿了。”库尔曼博士爽朗大笑,激动得忘了疼痛,可是他突然得意严肃地竖起食指:“美利坚没机会复仇,亲爱的,它还以为一切只是看上去那样呢。”

    等待的这会儿,雇佣兵已经提着信使那颗茫然的紫脑袋走出来了,递给博士时,博士瞧着信使凌乱的乱发,和那腔子里凌乱垂下来的脊神经和支气管,只觉得一阵反胃,捏着鼻子往前一指:“放副驾驶上。”

    琴音扭头一瞧,气得挥手抗议:“放后备箱去!”

    库尔曼博士不怀好意道:“技术上说,里面的微电池还没有耗尽,重生后的信使会记得你今天的态度哦,琴音。”

    琴音指着车屁股,斩钉截铁地重复:“把这脏东西丢后备箱里去。”

    库尔曼博士给自己注射了一支吗啡,镇压疼痛,终于心旷神怡地仰头闭目,拿鹿皮手帕惬意地揩拭胡子:“真想不到,劣等人里还有能够击杀信使的选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想起自己也是劣等人的一员,琴音难过得不肯吱声,悄悄回忆查理的冷漠口音,好奇他现在在哪里。

    她不知道,那个人的躯体就在二十米外,警署门内,躺在凝固的血泊里,只剩躯干中枢有残余的体温。

    “那中情局的幽灵呢?”琴音脱口问。

    “什么幽灵?”博士被吗啡弄的有点飘飘然。

    琴音懒得开口,专心倒车上路,离开全军覆没的海豹突击队,绝尘而去。

163 蛋疼的话走走路就熬过去了

    “课长!这些家伙都胡扯了快一个礼拜了,一天比一天激烈,嫉恶如仇的样儿就跟恨不得铲除国贼似的!”张悦推搡开苏小美,用力推开门,愤愤不平冲进来,手里一本内刊用力拍在庄言桌上,掀起文件如雪,轻飘飘蒙住课长的脸:“您不是说内务部长跟他们约谈了吗?效果呢?咱们成天看见内刊变着花样挖苦嘲笑铁幕小组,肺都气炸了!”

    苏小美拉不住张悦,在门口探出头来,着急推卸道:“可不是我没把住门,我拉不住张悦。”

    庄言揭下被静电贴在脸上的那张电浆防御系统细则,露出一双蒙着血丝的浊黄眼睛,面无表情,疲惫呆滞地拾起张悦摔在桌上的内部刊物。

    一瞧见封面上的“铁幕”二字,他不用翻页都知道里面写的是耳熟能详的讨伐之词。四天前,内部刊物掀起一股勘误之风,起初发文质疑铁幕工程虚耗国當,甚至有郑国修渠疲秦的嫌疑。

    因为内刊这一家之言,只要相关部门默许,基本上无处反驳,管理层更不会关注。但是对于日日阅读的研发部来说,耳濡目染的内部刊物是官方交流的权威阵地之一,瞧见内刊上的口诛笔伐,感觉蒙受的奇耻大辱堪比游街。

    庄言又恰巧惹恼了魏部长,一时间难以借力去动摇内刊的那几个人。这四天来,他试图潜心沉浸到宏观粒子的工作里去,熬的血丝毕现,却总难以释怀。四天过去,内刊骂他的激扬文字,庄言全都能倒背如流,可见他背地里耿耿于怀。

    庄言虽然忍着,但是他豪言诓骗的研发部下属都以为他一通电话就和魏部长谈笑风生,那么和内刊群雄一决高下的机会就指日可待,纷纷欢天喜地的等他为铁幕小组正名。结果这四天里,内刊措辞越发激愤,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恨不得把缩头乌龟庄言揪出来批斗。

    针锋相对的是,所有研发部的成员都确定,德高望重的铁幕团队不是缩头乌龟。内刊的嗓门大,不代表内刊说了真话。只是没有人与它争辩而已。

    张悦愤然破门而入,其实要求的并不多,只是希望庄言站出来,用自身的素养来引经据典,在内刊上反驳污蔑,告诉大家,什么是对的。为自己正名,还铁幕团队公道,用一场心平气和的辩论,出大家心中淤积四天的恶气。

    庄言心知肚明,所以瞧那本刊物时面无表情,只有疲惫。

    魏部长还生着气呢,她不动手,庄言根本没办法一锤定音。况且哥白尼死后三百年才拨乱反正,梵高爆掉自己脑袋后才举世闻名。真理总要经受穷困潦倒的折磨,才能被世人承认它们的地位。庄言去和内刊争,能争出个什么来?

    喷子之所以战无不胜,不是因为博览群书,而是他们精于转移话题、偷换概念、颠倒诡辩、戴高帽子,最后还能理直气壮地骂街。

    如果没有打脸的事实,庄言除了拍案而起,跟对方破口大骂三天三夜,用“谁怂谁孙子先闭嘴的没屁眼”的经典手段分出胜负,否则别无他法。

    所以庄言意识到无法一锤定音以后,他选择了暂时沉默,因为他的工作太多——电浆盾已经推演可行,宏观粒子在演算之中,有堆积如山的难题等他去做。老实说,这四天,他忍耐得很辛苦。

    但是能怎么样呢?或许美帝的天基打击从天而降,那就能省略磨叽的功夫,直接让喷子闭嘴了。但是可能吗?值得吗?出了一口恶气,然后大家一起倒霉?铁幕工程还没调试完呐。

    所以忍着吧。谁没被bb过,蛋疼的话走走路就过去了。

    这是这四天里庄言的心理活动。正是这些想法,让他居然选择了屈服,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进度上。

    但是哄人也有个限度,庄言能忍,张悦刘枫以及四百号研发部的大姑娘小伙子们可忍不了。于是张悦忍无可忍终于破门而入,仿佛主战派逼宫死谏,愣咽不下这口气。

    张悦站在课长办公桌前,话说完了,唇还在颤,胸脯喘息起伏,目不转睛地盯着课长。苏小美没见过张悦发这么大的火,提心吊胆躲在门外看。

    庄言的目光移到那些刊物上,封面标红的巨大标题触目惊心:

    “《釜底抽薪危急时刻大兴土木为哪般》”

    他长长叹一口气,直接查号,拨进了宣传科。

    “您好,我是研发部2课课长庄言。我想请教这期刊物上针对铁幕项目的批评是何人所写,我希望与作者对话。”

    “抱歉,编辑部保护投稿人**,无可奉告。”

    “那么我希望和相关负责人对话。铁幕计划不是看起来那样无用,它有重要意义。”

    “我就是。很抱歉,我实在看不出一个大磁铁有什么意义,把天上的飞机吸下来吗?听说你造磁铁的钱足够给基地添一个停满歼十的临时机场了。我觉得机场的意义重大得多。”

    “印第安人用镶皮盾防御弓箭时,西班牙人的火枪登岸了。清政府用火枪布防时,列强用线膛炮轰开了大门。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敌人变强时,你还停留在自己的想象里。”庄言苦口婆心,“基地身处腹地,敌人不可能再飞进来。机场只是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呵呵,那么阁下真是高瞻远瞩。是在下鄙识浅薄了。”对方冷笑,“也许只是你杞人忧天。谁敢炮轰我本土?希望数十年后,望着毫无建树的铁幕废墟,您能记起今天的狡辩,并且向今天的同僚道歉,因为你浪费的一个亿……”

    地动山摇了一下。灰扑簌扑簌往下掉。灯光瞬间一暗,仿佛电压不稳。

    “怎么……”话筒里声音渐弱,那个负责人仿佛扭头在问别人。

    第二道剧烈震波轰然涌至,声如滚雷隆隆,电话里的负责人尖叫得像被毒打的女人。

    下一秒,熟悉的防空警报刺耳嗡鸣,呜呜呀呀拉的好长,仿佛永不停歇。庄言用尽全力往话筒里骂了句:“傻了吧?”砸了话筒,扯下西装甩开披在肩上,一边往袖子里穿,一边和张悦摔门往外走。

    大步流星走进走廊,李明同时出来,和他并肩同行:“我们要疏散人群,让他们回休息舱。”

    两人已经走进大厅,惊慌失措的白大褂满地乱跑,庄言看见苏小美抱着承重柱瑟瑟发抖,低头被长发埋住了脸,尖叫声都被防空警报盖住了。

    因为防空警报声音太大,庄言扯着嗓子对李明喊:“回鸡脖休息舱!飞弹洗地时都没这么震过!这震波是聚变反应!”

    李明眼睛瞬间清澈,他反应过来了。

    天基粒子炮发射的高能粒子具备亚光速的打击能力,雷达是来不及预警的。头上这一震,必然是挨了一下,粒子炮里的中子流被质子束轰击,产生了清洁的概率性聚变反应,释放的核能冲击波才能穿透两公里地层,对栖凤基地本体产生影响。

    李明权限极高,手机上已经传来战损报告:地面供电区西面被毁百分之四十,基地电压不稳。

    直到此时,雷达才开始预警。同时白炽灯熄灭,荧光应急灯幽幽点亮,全基地减压限电,全部电力接入铁幕系统,全功率开启磁场屏障,预防下一次轰击。

    已经不需要去辩解什么。多年以后,那位咄咄逼人的同志再看到文采飞扬的《釜底抽薪危急时刻大兴土木为哪般》《虚耗国当,上亿体面工程拔地而起》,估计恨不得去派出所改名字。正在敲锣打鼓地质问要它何用时,铁幕就已经全功率启动。电话里还蛮有脾气的负责人已经被钢铁般的现实吓得没脾气,估计正在瑟瑟发抖祈祷铁幕别出毛病。

    谁再嘀咕铁幕用不上,全国人民都鄙视他。

164 欺我中华无人!

    庄言已经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执行疏散令!组长领头,疏导人群,下到d层,等待进入剑炉掩体!”

    苏小美已经傻掉,被人声,闹声,警报声,咆哮声吓得像埋住头的鸵鸟,怎么骂都没反应了,只知道歇斯底里的尖叫,分贝和庄言有一拼。庄言路过她时直接攥住她的蕾丝短袖一拽,把她扯到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直勾勾瞧着大声叮嘱:“去d层,那里有最好的庇护所,下楼去d层!越早越好,当心别被踩了!”

    苏小美听见熟悉的声音,这才魂魄归位,惊魂甫定瞧着庄言,颤抖点头,嘴唇乱颤说不出话,小手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仿佛跟着他能活命一样。

    张悦的声音在远处隐约响起:“都听见了,疏散令!按照演习过的路线疏散撤退,下到d层去!”

    庄言随手抓过疯跑掠过的刘枫,把苏小美往他怀里一推:“女神给你,带她去剑炉!”

    刘枫瞪着庄言想喊“我要去找肖璇”,一瞧被推过来的花容失色的苏小美,居然点头说:“也行。”然后拽着苏小美往安全出口跑。

    肖璇去找刘承宪,不在研发部。庄言和李明分头穿梭人群,发完疏散令,在走廊汇合,匆匆往d层走,宋丹在门口等到他俩,小跑跟上庄言的步伐,低头急切地说:

    “三天前u**机坠毁在拉雷多市,机组人员失踪,丢失军用手提箱一个,同时两名宇航局要员被刺杀,保管的密码被夺走。u国将此事定性为常规恐怖事件,中情局调查未果,今天才公开情报向世界海洋安全组织求助,锁定了上帝之矛在南美的一处基地,确认遗失的手提设备就存放在那处基地内。”

    说到这里,宋丹脸色煞白,第一次抬头看庄言:“两分钟前,上帝之矛发表声明,对一切后果负责。”

    但是庄言没有看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李明大步流星,快得宋丹不断小跑才能跟紧。他匆匆说:“战略武器有反制停火系统,那些杂种怎么还不发射关闭信号?快让粒子炮停火!”

    宋丹克制恐惧保持冷静,声音却颤得变了调:“联邦宇航局遭到敢死队武装入侵,系统中心被占领,输入了用官方系统源代码编写的病毒!反制系统重新运作需要……”

    宋丹小跑得胸腔里没氧气了,一句话说到后面没了声音。

    “多久?!”庄言目不斜视催问,这是他回基地后第一次和宋丹说话。

    宋丹咕嘟咽了一口,心惊肉跳道:“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庄言愤慨难抑地咆哮,炸毛失控,“那时候整个大西北都被烤焦了!那群嚣张跋扈的废物!废物!反恐武器是怎么落到上帝之矛手里的?!源代码!源代码编写的病毒?逗我吗?”

    铁幕依靠电能维持高功率,而粒子炮采撷无处不在的氢原子为弹药,接收太阳辐射的能量为电源,除去必备的冷却和预热,几乎可以免费发射。

    拖得越长,败率越高。

    最致命的是,天基粒子炮悄然升空后,怎么突然落到了上帝之矛手中?

    李明见宋丹傻得不会还嘴,皱眉斡旋:“上帝之矛是个非盈利性军事组织,如果筹划得当,很容易产生厚积薄发的效果。也许美军的内务有问题。”

    庄言暴跳如雷,指天骂地:“放他娘的屁!上次试图俘获剑阁卫星,不就是上帝之矛发射的电磁信号屏蔽器?这种推卸责任的合作关系还要多明显?做戏,都是做戏!都他妈的轰穿地层了,还把责任往民间组织身上推,欺我中华无人!”

    庄言因为代谢问题,肝火异常旺盛,几句话就喊哑了嗓子。一想到战事再起,必然动员怒火凤凰升空作战,庄言就气得牙关发颤,总想起vv被抢救时那只垂落在担架外的猩红小手。他狂奔大骂时,李明都抬不起头,只能听他声嘶力竭地咆哮发泄:“欺我无人,欺我无人!再让他蒙混过关,我辞职不干了!我把话撂这里,开炮的天基卫星印着哪国的标,就找哪国的麻烦。什么挡箭牌也不好使!拉了屎的裤子自己洗,别他妈拿替罪羊糊弄人!”

    李明无话反驳,瞧见身边的宋丹吓的脸色铁青,只能将就说一句:“你身体不好,所以肝火旺。冷静点。”

    庄言气急败坏:“还说磁场屏障用不上?还说研发部没有用?要不是生命维持系统升级的快,否则我告诉你,那空天战机谁愿意坐谁去坐,你让内刊那帮人去坐,让尉诩去坐,让梁非凡去坐!”

    宋丹害怕他怒火中烧乱说话被人揪小辫子,着急咕哝道:“你还没完了!维内托上不上,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说了也不算!我知道你占理,你赶紧闭嘴。”

    古往今来,唯有宋丹有本事说得庄言嚣张不起来,他竟然真的闭嘴了,一脸便秘的焦急,咬牙切齿狂奔向主控室。由于铁幕工程还在最后施工阶段,主控室的高层管理人员根本来不及了解“铁幕”的工作机制。如今要在项目未完工时以“调试模式”强行运转,报错会铺天盖地,bug更层出不穷,必须铁幕设计团队主持编程堵漏,才有持续运行的可能——就仿佛抢救一个大出血的病人,这里堵住那里又喷出来,而除了铁幕开发组能主持抢修,其他空有虚衔的人根本束手无策。

    所以以庄言、刘承宪、李新民为首的铁幕小组全部在第一时间被直接选召,马上赶往主控室,务必在聚变炮把22层装甲汽化之前,强行开启铁幕磁场,偏转、削弱“亚光速高能粒子流”里的“质子束”,中断“轰击面”上的聚变反应,从而抵挡聚变炮。

    进一步,只有启动铁幕,抵挡第一波聚变炮的轰击,怒火凤凰才有机会实装、填入发射井,在天基炮冷却蓄能的时间里,争分夺秒升空,第一时间去摧毁天基炮。

    只有摧毁敌人,我们才能生还。否则天基炮以太阳辐射的氢原子为弹药,以广淼的电池板供能,火力续航几乎趋近正无穷。

    栖凤基地直接拉了周边三个地级市的电闸,借助民用电力的输送支持,才能勉强开启“铁幕”——就算忽略三个黑灯瞎火的城市里近两千万公民的抗议和抱怨,在这种不遗余力的输电下,铁幕能运行多久,依旧是个未知数。

    连刘承宪都给不出答案的未知数。

    在红光明灭的通道里,在凄厉长鸣的警报中,在风雨欲来的压力下,庄言在逆境中坚持的真理被粗暴地证实了,但是他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克制不住地愤怒。

    他宁愿自己被嘲笑十年,被鄙弃二十年,让时间去检验自己的言论——也不想看到战争突如其来地打响,敌人匆忙急促地卷土重来。

    他不想vv上战场。

    此刻,他之所以暴跳如雷,是因为太需要一个假想敌的形象,去迁怒他的委屈,装载他的失望,发泄他的狂怒。在这骂骂咧咧的一路上,他嘲笑敌人的无耻,痛斥对方的卑劣,鄙夷美帝的下作,根本没有哪怕一秒钟、好好冷静下来,去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上帝之矛为什么要轰击东方韬光养晦的共和国?

    如果真是白头鹰的授意,那这么放肆的无耻,这么明显的卑劣,这么失格的下作,昭然若揭地沦为天下笑柄,未免得不偿失。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宣战。

    那么,上帝之矛为什么要轰击心平气和的共和国?

    “欺我中华无人!”庄言都不用想,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抄起菜刀,游过太平洋,一路砍到华盛顿去。

    他的心情,和基地上下一千二百名共和国精英高度雷同。只不过他肝火大炽,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罢了。

165 审判之光轰击栖凤基地

    庄言自己也察觉到脾气大得有点离奇,皱紧眉咬住牙关不再说话,一路连走带跑,赶到电算中心,看见刘承宪和李新明已经接管了两大管理级技术员的座位,在低头紧锣密鼓地输入程式,维持铁幕开机工作。

    庄言赶到时,突然刘承宪额头抵着的屏幕一震,弹出鲜红的请示框“执行此操作需要管理员权限,等待验证……”

    尉诩在李新明身边严阵以待,立马快步走过来,像闻讯而来的银行柜台主管,弯腰授权,刘承宪闭紧眼睛甩了甩头,敲着脑门回忆了下思路断开处,然后争分夺秒继续工作。

    宋丹刚好看见这一幕,莫名难过了一下,“登登登”走过去,挤开尉诩,弯腰登陆紫色权限,“噼里啪啦”键入私人密码,再次确认。

    “您已经畅通无阻了。”宋丹告诉刘承宪,然后转身去解锁李新民的权限。

    尉诩默然瞧宋丹利索地给予铁幕开发组解锁全部操作权,竟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剩余的研发部同僚陆续赶到,满头大汗地撞开李明,与庄严擦肩而过,喊声“课长好”,就冲进电算中心计算机群,立马会有个技术员知机站起来,将新人拽到自己座椅上,弯腰解释操作上的异同。

    这是研发部的基础人员第一次踏足传说中的电算中心,顿时有种登顶指挥层、一览群山小的激动。但是此时此刻,只有他们能够调试铁幕工程。

    庄言往刘承宪身边一坐,捋起袖子。面前的立体投影屏幕参数乱蹦,这满屏天花乱坠的数字,全是他亲手演算出来的变量;历历在目的一个个【success】,都是整个小组日夜熬出来的结晶。

    是时候用真才实学来力挽狂澜了!

    基地的主控室电算中心再次迎来风暴降临的洗礼,技术员声嘶力竭地重复呐喊,来核对命令:

    “怒火凤凰尚未出库,驾驶舱正在降落!”

    “卫星初步定位天基武器的攻击轨道!”

    “悬浮式哨兵系统传回地表图像!正在修正……”

    随着图像修正成功,在大荒原上空漂浮的上百枚西瓜大小的螺旋翼侦查无人机,传回的拍摄的图像整合成十六张全息投影,平铺投射在电算中心大屏幕上。这密集的十六个方格中,以不同角度拍摄到,一束均匀靛蓝的纤细光柱已经割裂了苍穹。

    十六张合成画面展现了无穷的细节。

    庄言见过大西北的天空。那是片清淡的蓝天,厚薄不一的白云像撕碎的的棉花糖。如今,在这色调轻松的蓝天里,突兀地沦陷出一个漆黑的空洞,宛如湛蓝的穹顶被烙铁烫穿乒乓球大小的孔,能笔直看见乌黑深邃的太空。

    天基炮发射之前,有三到五分钟的预热时间,来发射电子流软化大气层,为质子束提供畅通的弹道。同时也扼杀了制造蓝天之美的漫反射效应,于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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