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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皇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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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不太礼貌的话,可张沧县却听得将他那一直半睁的眼睛给完全睁开了。

这个年轻人胆子挺大啊,如何能如此淡定的说出开膛剖腹之类的话?而且思维缜密,逻辑清晰,还敢大胆假设,不错!

“你你你休得胡说!我家公子身子好的很!从来都是早睡早起的,从来就没有什么疾病!小人之前都说了,我家公子那会都睡了,更无可能是吃东西噎死的!简直是胡说八道!”正待张沧县准备答话,张三就先一步指着陆黎诗的鼻子骂道。

陆黎诗闻言冷哼一声,“没有病痛?那请问他吃的是什么?无病无痛会半夜起来吃药?你家公子的嗜好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这……我家公子吃的……吃的是补药不行吗?”被陆黎诗那么一瞪,张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后似想到了什么,又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一句。

“哦?是什么补药?我问你,你家公子既然一向早睡,那究竟是几时吃的补药,又在哪里吃的药?是多久后觉得呼吸困难的?”陆黎诗又问,且一问一逼近。

看到陆黎诗这架势张三一下子就慌了,“就……就是一般的补药啊!是……是亥时末,在家吃的药,吃了后也就……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就开始呼吸困难了!”

其实张三只是顺着陆黎诗的话说的,只想说得靠谱一些,却不想正好进了陆黎诗设的套。

陆黎诗勾勾嘴角,“亥时末?你之前不是说的是戌时末吗?而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说的是半炷香啊,莫非在你的概念里半柱香和半盏茶是一样的?”

“不不不,是小人记错了!是戌时末!是半柱香!”张三急得都快哭了,瞟眼又看到骆贵仁正阴冷的瞪着他,就又是一慌,便赶紧改了答案。

“你撒谎!”见他终于露出了马脚,陆黎诗就立刻肃起脸看着张三

而张三听到这话似被雷击,竟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没……小人没有撒谎啊!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呀!”

陆黎诗扫了他一眼,又放柔了声音,“那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将事情的经过再原原本本的重说一次,可想清楚了!”

“事……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子时末,我家公子已经在家睡下了,可突然觉得不舒服,就起来吃了一付药,本想着那药是神医开的吃了就能好,谁知服下药后竟越来越不舒服,而等到半个时辰后就开始呼吸困难了,小人很……”听到陆黎诗让她复述,张三就有了信心,但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于是说着说着就收了声,且呈一脸的死灰。

陆黎诗冷笑一声,继而望向了骆贵仁,“大人,您也听到了,如张三这般前后不一的说辞,是否可信?是否还能拿来当正堂证供?”

骆贵仁闻言一愣,继而极嫌恶的瞪着张三,“大胆张三,你可知在公堂上给假口供是犯了极大的罪?本官念你是忠心护主才说了谎,但活罪难逃,来啊,将张三收进大牢!关两个月再放出来!”

随着一声令下,两名官差立刻将张三拖了出去,而对他口中一声高过一声的“冤枉啊大人”也置之不理。

待到再也听不到张三的声音,骆贵仁才再次开口,“陆讼师,即便张三的说辞不可信,但王家公子的死也是事实,被告还是没有脱离嫌疑哪!”

陆黎诗看了骆贵仁一眼,继而转向张沧县,“那就有劳张师傅立刻开膛了!”

“老夫倒是想开膛,只是……”张沧县来回看了看陆黎诗和骆贵仁,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笑了起来,然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怒吼声给打断了。

“休得动我儿尸首!”

此声一出,所有人都一齐望向了那人,而后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衣,头戴黑圆帽的中年男子疾步而来,且面带阴郁。

“王掌柜,节哀顺变!”陆黎诗一听他说“我儿”便知道了其身份,于是等他一近到跟前就道了句哀。

王掌柜死瞪了陆黎诗一眼,冷哼道:“别在这假惺惺的,老夫受不起!骆大人,所谓杀人偿命,您可得替我儿做主啊!”

“本官向来公正廉明,定会秉公处理,若令公子真是枉死,本官也绝不会姑息那恶人!”骆贵仁对着王掌柜拱了拱手,只是说到“恶人”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了被压在一边的吴长卿。

陆黎诗又是一笑。

骆大人?敢连姓称呼官员的不是自持身份过高,就是彼此交情甚好,怪不得那骆贵仁那么急着想结案了,看来她所料不错!哼,若不是她来得及时,怕是这会长卿那孩子已经被砍了头了!

也不想再拖延时间了,便立刻说道:“王掌柜丧子的心情大家都理解,我等也是想尽快破案也好还事实一个真相,可王掌柜这样不配合,这案子该如何审下去?”

“废话!我儿已经死不瞑目了,如今尸骨未寒,你们还想让他连死都没有一具完整的尸身吗?”王掌柜怒不可遏,说着就泄愤似的一巴掌抽向了陆黎诗。

陆黎诗见此立刻往后退,然身后就是棺木,已然退无可退,只能抬起双手去接那充满力道的巴掌。

吴长卿站的远,一看到陆黎诗有危险就想冲上来,可被人压着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

骆贵仁虽就在旁边,但他看到就像没看到的,还阴险得笑了笑。

王掌柜没想到陆黎诗会反抗,然她的两只手都抓住了他的手,冷冷一笑,换手又是一巴掌,这下陆黎诗就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了,只能眼睁睁的看到那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

而就在王掌柜的手离陆黎诗的脸只有一寸多点的距离时,竟被突然插进的一只手给牢牢的钳制住了。

定睛一看,陆黎诗的瞳孔不由得猛地一缩。

“阿全?你怎会再此?”

望着这个存在感颇低的男子,陆黎诗的脑子出现满满的疑问。

虽然不起眼,好歹是个活生生的人,为何他进来内堂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还那么及时的拦住王掌柜?再看他手的力道,以及下盘的稳,下盘?鞋子?对了!她终于知道他的鞋子是哪里奇怪了!

眯了眯眼,这个人……不简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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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不好意思,昨天说凌晨更新的,提交之后就去睡了,刚回来登入后台才发现有和谐词汇,就审核没通过,抱歉,现在才更。

034 神秘女人

“阿全?你怎会再此?”

“小的是……”听到陆黎诗的问话阿全立刻松开手,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掌柜用力的推了一把。殢殩獍晓

“何人胆敢私闯衙门内堂?骆大人,您不会放任这等刁民如此目无法纪吧?”王掌柜的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还真像个正人君子。

然又不等骆贵仁答话,陆黎诗先一步冷声道:“说到法纪,您方才在衙门内堂屡次意图行凶伤人,还是当着大人的面,您可有将大人放在眼里?可有将法纪放在眼里?”

“各位请先冷静冷静!因气愤而言行失控都能理解,只要不再出现类似的状况便不会追究!闲话莫说,我等还是尽快解决这件案子才是正事!”骆贵仁见这两人都把大帽子扣给他,想着两边都不能得罪,只能先打圆场。

陆黎诗也不想再做无畏的纠缠,“大人,那张三的话已然不可信,而要想破案必须知道死者的真正死因,然王掌柜执意不肯开膛验尸,仅凭那药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再则,大人您是官,应该明白这杀人是要有动机的吧?之前被告也说过,他与死者只不过见过数次面,也就是说和死者不可能存在利益冲突,那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这……确有些道理。”骆贵仁听了这话犹豫了半天才说出这么几个字,然后就没声音了。

想着刚刚还有个张三作证,反正人都死了,由得他随便说,而那倒霉蛋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稍稍用下刑还怕他不招?谁料半路杀出个煞星!转头看了看老王,见他此刻居然还拿眼瞪着他,他也就不痛快了。

是,他和老王都知道王鑫真正的死因,可老王就是个黑心的,只想拉个人陪葬算给他那独子一个交代,也活该那倒霉蛋倒霉,死前偏偏吃了他的药,虽然那药……

哼,若不是平日里收了不少那老东西的好处,此事更是掏了近乎一半的家产给他,不然他才不会答应帮他呢!也不看看自己之前是个什么玩意?还敢这么看他?不过毕竟拿人手短,若那老东西将他们之间的事情曝出去,那他的官运也算是到头了。

再看看这煞星,他也听他宝贝女儿说过“他”的事,虽不能肯定此人真和皇室有关联,但好歹与京城大官之子交情甚好,而方才还搬出了尚书张大人的名讳,言辞犀利,像是个见过世面的,所以现在究竟是要帮哪边才算押到宝呢?

就在骆贵仁艰难抉择的时候,王掌柜突然冷声道:“怎么没有杀人动机?骆大人,请您继续升堂,草民还有一重要证人!”

骆贵仁闻言又来回看了看那两人,继而抬了抬手,“那就请随本官去到公堂吧!”

于是随着骆贵仁的一句话,怀着不同心思的众人就一起返回了公堂。

“堂下何人?哪里人士?是何身份?和死者又有何关系?可知本官为何宣你来此?将你知道的都说清楚!不许有半点假话!否则就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等到那所谓的证人上了堂,骆贵仁又是一番程序化的盘问。

“回大人,小人史亮,本地人士,是一当铺的伙计,与死者并不认识,小人知大人您宣小人来是想让小人将自己看到的都说出来,小人这就说!大概半个月前,西街闹市口发生了一起冲突,其中就有死者和被告,而且那两人起了不小的争执,还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因为这位小公子出面给化解了。而同天半晚,小人被我家掌柜的派去收账,路过东街,看到那里又发生了事端,过去一瞧,竟发现还是死者一行和被告以及这位公子,当时吵得更凶,那时想着我家掌柜的让小人办完事赶紧回去就没多看,也就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史亮将他看到的详细的说完,并无任何偏颇,倒是很客观。

然正待骆贵仁准备说话,就被王掌柜抢了先,“听到了吗?如此也就说明这杀人凶手和我儿是有过过节的,自然就有了杀人动机!大人,无需再审了,赶紧定案吧!”

这话听得陆黎诗直发笑,“有了争执就是有杀人动机?在下想请问王掌柜您和您夫人起过争执吗?要是有那在下就得提醒您多多防着尊夫人了,因为她很可能会因此杀了您!”

此话一出,逗得围观的百姓哄堂大笑,那王掌柜更是老脸红得发紫,当然,那绝对是给气的。

“那我儿是吃了凶手的药死的也是事实,你又如何解释?”王掌柜见再这么下去会成一面倒的局势,就又搬回了那药上。

谁料陆黎诗闻言就更加淡定了,“首先在下要更正一下,还未结案之前只能称为疑犯,想您也是大人物了,怎的对律法如此不熟悉?再回答您的问题,行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不同的人即便是同样的病。可根据自身的体质也不可用同样的药,哪怕只是补药!其次,就像您说的,被告与死者间是有冲突的,只要死者不是傻的,想来都不可能来找被告看病吧?好,咱们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死者是慕名而来,但因彼此有间隙故找人代替求药,如此,那能算是被告的错吗?”

听了这番话王掌柜死死的瞪着陆黎诗,“巧舌如簧!不管怎么说我儿的死都跟那药脱不了干系,他怎么着也该为此负责吧?”

陆黎诗摊了摊手,“这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您不让验尸如何能一口咬定是被告的药导致令子的死?是,被告承认那药方是他开的,可煎药的人不是他!再退一万步说,要知这药素来相生相克,稍有差错都会出问题,您又如何证明死者并未加减量?还有,那药此刻在哪?可否拿出来找专人验一验?”

王掌柜闻言脸色一变,转头看了骆贵仁一眼才道;“家中突然生出这等痛事,老夫哪还有心思管那药在哪里?总归是在家中的。”

因接收到王掌柜的讯号,骆贵仁便立刻接道;“如此,本案就暂且休堂一日,被告暂且收押,等原告取来那药再继续开审,退堂!”

见骆贵仁说完话就径直退回了内堂,而那王掌柜也跟着走了,陆黎诗只能生生将那口气给吞了回去,最后对吴长卿耳语让他夜里千万别睡,并保持十二分警醒,且无论如何都不能画押就带着阿全走了。

出了衙门,陆黎诗本想问阿全关于他的一些事,可还没开口就见一个吃着糖的孩子跑到她面前递了一张纸条给她,她稍微问了两句就让那孩子走了,而后狐疑的将纸条打开看,然看完之后不由得大惊。

“你可知这地址在哪?”陆黎诗左右望了望,便将纸条递给了阿全,并细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阿全接过纸条看了看,眼中一道异色一闪而过,继而平淡的点了点头,“知道,请公子跟着小的走!”

陆黎诗从阿全的变化中断定这纸条上的内容他也不知,稍稍皱眉,也来不及想旁的就紧跟了上去。

“若想知那药在哪,立刻前往翠微楼二楼牡丹轩”

这是那纸条上写的内容,想着那娟秀的字迹,应该是出自一位女子之手,可她在这里除了骆冰儿外并不认识这样能写得一手好字的女子,但是她确定这也并不是骆冰儿的字!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到最后才提到关于那药的事,也就是说这女人其实一直是在围观的人群当中?或者她比她更早知道这案子,且更早开始调查?那她究竟是冲着谁去的?是她还是吴长卿?目的又是什么?

不管了,一去便知!也希望没有白跑一趟!

035 不可能吧

一路跟着阿全到了翠微楼,陆黎诗立刻跑去问掌柜的牡丹轩在什么方位,谁知那掌柜的只看了她一眼便笑着领着他们上去了,且一句话也没多说。殢殩獍晓

陆黎诗只想早点找到那药的下落,也没功夫想其他,然等他们进到那牡丹轩后,除了一满桌的酒菜竟空无一人,心下的疑虑更甚,可刚准备询问掌柜的,就听到他道了句两位慢用就走了,只留得陆黎诗和阿全两人在那两两相望。

“你说那传消息的人是何意思?为何不现身?”等掌柜的退出去以后,陆黎诗又围着那桌子走了一圈才对着阿全说道。

阿全稍稍一愣,继而摇摇头,“小的不知,要不再等等?”

陆黎诗细细看了阿全一眼,点了点头,继而叫伙计送了一壶茶上来,也不碰桌上的酒菜,只倒了两杯茶,一杯给了阿全,也不管他喝不喝,另一杯就自己慢慢喝了起来。

期间两人无任何对话,陆黎诗继续喝茶,阿全则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陆黎诗浅浅的笑了笑,这人还挺……训练有素的嘛,要用时就能替你挡剑挡刀,不用的时候自动化身为石,啧啧,真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训练出这样的人才来。

三盏茶的功夫过去,陆黎诗有点坐不下去了,正准备起身就看到阿全先一步移到了包厢的隔墙那边,陆黎诗微微皱眉,正待发问,阿全就给出了答案。

“公子,您来听!”

陆黎诗想着他们这样的人应该听力都异于常人,不疑有他,立刻过去贴着墙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死丫头,怎么才来?”

“不是才起么!我说玲儿妹妹,你们金凤阁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有心情出来喝酒啊?快别喝了!”

“别提了,真是晦气!想我玲儿当了这么些年的红牌了,什么事没遇过?可要死怎不死远点?晦气!真是晦气!”

“咦,莫非那死人是妹妹的金主?哎呀,妹妹你可会有麻烦?”

“呸!少乌鸦嘴!是,出事的时候是在我房里,可又不是我杀的,和我有何关系?”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来的时候这镇上都传开了,不过不对呀,我听说那王家公子是死在家里的呀?莫非另有隐情?”

“我呸!想也是,这些人模狗样的公子哥自然不会说自己死在青楼啊,更何况还是为了那种事死的!”

“哦?我还听说他是吃药吃死的,可是事实?”

“哼,那个软货就长的还成,家里有几个臭钱,其实就是个废物!老娘本还想终于找到个新金主了,就卯足了劲卖弄风骚,你猜怎么着,那混蛋居然死活硬不起来!后来他的家丁给他送了药来,据说还是位神医开的药方,但他嫌用量太少,就将四碗药的量就着一碗喝了。你还别说,那药还真管用!喝完那活儿立马就站起来了,我自然也欢喜啊,可谁料干那事干到第三次他就突然不动了,我立刻点灯,谁想他……他居然就那么死了!你说晦不晦气!”

“妹妹,你我相熟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听我那金主说了,那万福钱庄的掌柜的原是个江洋大盗,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从商了,可他本性狠着呢,我还听说衙门的人现在正在找那药,妹妹你要是存够了银子尽早替自己赎身,这地儿我看你是呆不得了!”

“姐姐你多虑了,我的金主也不少,又怎会不知道?你放心,我留着心眼呢!那药我早就藏了起来,只要他敢对我做什么,我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他陪葬!说到衙门,那骆大人也不是个好东西!若不是他严令不准将此事说出去,我们金凤阁会关门休整几日?这不是耽误老娘挣银子吗?”

听到这里,陆黎诗不由得冷笑连连,眼珠一转,继而取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划开她衣衫的下摆,接着又将破布并着匕首一齐递给阿全,并对着他耳语了一番,然阿全听完不由得瞪大眼睛望着陆黎诗,半天也不动,就那么看着她。

陆黎诗见此又耐着性子说道:“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也不管你潜在医馆是何目的,既然你屡次出手助我,我想你也不是来害我的,这个忙你要是不帮,我就自己过去,你大可以就这么看着。”

可不就是屡次出手帮她么?且不说方才帮她拦住了那巴掌,失火那次还给她递灯笼,而后去野牛山还给她报信,还雇马车,想来吴大夫帮着她瞒着骆冰儿那次也是出自他的周全考量吧?

不管他是受谁之命来帮她,反正她就吃定了他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不等他答话,陆黎诗就径直拿破布开始绑自己的头和脸,果然,下一秒阿全就黑着脸抢过了那块破布和那匕首。

等到阿全绑好自己的头脸后,又深深看了陆黎诗一眼,就踩着窗户爬去了隔壁间。

陆黎诗看着阿全那利落的身手都差点忍不住吹口哨了,勾勾嘴角,便坐下来继续喝茶。

她是让阿全假扮王掌柜的人去吓唬那个玲儿,逼她交出那药,再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她再来个英雄救美,同时加点危言耸听或者威逼利诱什么的,也不怕玲儿不心甘情愿的将药拿出来,顺便做个证什么的。

算算时间,陆黎诗便微笑着起身走向隔壁间,而结果也如她所愿,很顺利的就把玲儿哄去衙门作了证。然为了保护玲儿的安全,也让她隐瞒了与骆贵仁有关的部分。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让骆贵仁知道只有选择靠拢她才是最正确的。

再瞧骆贵仁,他见既已铁证如山,同时也明白了陆黎诗确实有些本事,也确实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左右权衡了一下,于是就爽快的当堂释放了吴长卿,想着有这样一个靠山在,要收拾王掌柜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总之,这破事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走在回医馆的路上,陆黎诗就将那纸条的事情告诉给了吴长卿听,见他也是一头雾水就又拿出纸条给他看,谁知他一看到那纸条上的字迹就立刻拉着陆黎诗跑,然还没跑几步就被一个穿着过于凉快的女人给拦住了。

“哟,我说小卿卿,你这么着急着是想去哪呀?这么久不见,都不和人家打个招呼吗?”

陆黎诗起先被那女子的打扮吸引了注意力,听她那么亲热的喊着吴长卿的名字就知道他们是认识的,再转过头看吴长卿,见他的脸色竟变得异常的紧张,这才又重新审视起那女人来。

眼前的这女人穿着露腰和肚脐的贴身无袖短衫,乌黑的长发披至刚刚遮住大腿的短裙下,加一双过膝的长靴,就这打扮,放眼整个即便是夏天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云阳国怎么不算清凉?再看她的脸,蒙着一张纤薄的面纱,只留一双格外勾人的媚眼在外头,想来除去面纱应该是个极美的女子了。

可吴长卿看到她为何会那么紧张?他们又是何关系?莫非这个人很危险?

想到有这个可能,陆黎诗便想挡住吴长卿,可还没走一步竟被他给拉到了身后,陆黎诗皱眉,刚想开口就见他不仅放开了她的手,还恭敬的对着那女子行了个礼。

“长卿拜见师娘!好久不见!”

听到这话,陆黎诗想她如果此刻喝着水肯定会喷他一后脑勺的!

这孩子刚刚喊她什么?师……师娘?师娘的话也就是师父的娘子?也就是……平一寒的老婆?这个怎么看怎么只有二十来岁,顶多三十差点的女人居然会是平一寒那糟老头的老婆?

这可能吗?

------题外话------

今天是很忧伤的一天,愿雅安人民平安!愿救助人员平安!愿逝者安息!愿天下再无大难!

036 高科技啊

“长卿拜见师娘!好久不见!”

那女子闻言娇媚一笑,“死孩子,什么师娘,把人家都叫老了!来来来,让姐姐好好瞧瞧我们家小卿卿,真是越长越俊了呢!”

陆黎诗看着那女人不停的蹂躏着吴长卿的脸,嘴角一抽,调戏!这绝对是赤果果的调戏!

再看吴长卿,憋红着一张脸,想躲又不敢躲,那模样看起来萌怜萌怜的,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伸手将他从魔掌下救了出来。殢殩獍晓

“在下陆黎,谢姑娘传信才得以解救长卿,在下无以为报!”

那女子闻言打量了陆黎诗一会才笑道:“哟,这小姑娘也标致的狠,姐姐我天生就喜欢漂亮的小东西,来让姐姐摸两把!”

陆黎诗一愣,虽知自己的易容骗骗一般人可行,但也证明这女人果然非一般人!

再抬头,就看到那柔若无骨的手像灵巧的蛇一样向她的脸袭来,也来不及反应,就见吴长卿想也没想就挡在两人之间,且主动的将脸伸了过去。

而这时,陆黎诗分明的看到那女人的手就势一番,一道黑光一闪而逝,而后才放肆的揉捏着吴长卿的脸。

“原来小卿卿这么喜欢被姐姐摸啊!那姐姐可不客气了!”

陆黎诗见此不由得瞳孔一缩,她虽不知道那黑光究竟是什么的,但她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也隐隐意识到要刚刚被她碰到估计会出大事!

“师……师娘,长……长卿谢师娘出手相救……”因着这是在大马路上,而那女子的穿着本就惹眼,这下就更是引人注目了,吴长卿尴尬得不行,只能委婉的转移了话题,并将纸条举到了她面前。

“谢我作甚?要谢就谢她!若她没办事你也出不来不是吗?真不错!”那女子不理,等摸够了才心满意足的收手,继而将目光移向了陆黎诗。

且在她说话的同时就接过了纸条,而后随着一记漂亮的手挽花,那道黑光再次出现,可这一次那黑光似有了生命似的快速侵染上纸条,与此同时,那纸条就这么同步的化为了乌有,且连渣都没留下!

这一变故惊得陆黎诗拉着吴长卿就连退了四步,并警惕的望着那女子。

那女子似见多了,不仅不恼反还咯咯的笑了起来,“真可爱!好了不逗你了!小卿卿,姐姐一听说这里出了个小神医便知是你,就特意找来了,说吧,你师父在哪呢?”

吴长卿闻言默默叹了口气,继而恭敬的答道:“回师娘,恩师不在此,长卿两月前看到恩师的留信,说让长卿暂时投靠他故交之女,所以长卿也不知恩师去哪了。”

“当真?你不会骗我吧?”那女子听到这话总算是不再笑了,但微微皱起的秀眉却显得更俏丽。

吴长卿苦笑,“师娘,长卿骗谁也不敢骗您啊!”

那女子又细细打量了会吴长卿,接着又看了看陆黎诗,最后摆摆手,“既然不在那我就走咯!啊对,你们是不是还有仇家?可需要姐姐帮忙?”

“不劳姑娘费心!在下能自行处理!姑娘慢走!不送!”见她望向自己,陆黎诗又警醒着拉着吴长卿退了一大步。

那女子见此就又笑了,“小丫头挺谨慎嘛!来来来,姐姐送你一样好东西,就当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小卿卿了!”

说着她就从手腕上取下一只银镯子套在陆黎诗手上,陆黎诗因一直对她有警惕,立刻抽回手,转头看吴长卿,竟看到他眼睛都在放光,还用力的点着头,于是她就再次伸过手让她套。

“谢姑娘赠礼!慢走!不送!”

也不怪她得了礼还刻意和人划清距离,谁碰到这么一个主都不会去屈膝长谈吧?她还没活够呢!

果然,一般高人都不按常理出牌,那女子见此笑得更欢,“姐姐真喜欢你,要不是姐姐还有事真想留下来陪你们玩几天!得,那姐姐就走咯?后会有期!”

陆黎诗望着那来去如风的女人一阵唏嘘,高人就是有魄力!

“这镯子很厉害?你那师娘究竟是什么来头?”等到那女人的身影完全消失,陆黎诗才举起镯子问道。

吴长卿望了望那镯子才说道:“凡是出自我师娘之手的都厉害。我师娘不是中原人,不知阿姐你可曾听过南疆中庆这个地方?”

陆黎诗想了想便点点头。

南疆这个称呼太笼统,要么就是新疆以南,要么就是云南,然中庆这个名词记得去昆明旅游的时候听过介绍,而中庆就是元朝时期对昆明的称呼。

吴长卿见此便接着说道:“其实在中庆更南端有个不归属云阳国的叫缅宁的地方,是个只有十万人口的小部落,却也是个惹不起的地方,因为那里的百姓善用蛊毒。云阳国开国君主曾派二十万大军收复缅宁,就因着他们的蛊毒险些全军覆没,可想而知是有多厉害了,而我师娘……不巧正是这一代的族长。”

“那这玩意儿岂不是很危险?”陆黎诗闻言大惊,甚至开始脱镯子,却被吴长卿给拦住了。

吴长卿笑着摇了摇头,“缅宁人虽性格有些……不同于中原人,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害人,阿姐无需多虑。这镯子里养着血蛊,当阿姐遇到歹人时只需划破手指让血滴在上面就会让蛊虫苏醒,接着立刻将它碰到那歹人身上,它们就会帮你对付那人了。”

“那我要是不小心划破了手而没注意,它们不就把我给杀了?或者误碰了你们,不也就害了你们?”此刻的陆黎诗真想把自己的手给剁了,咦,这该死的镯子怎么取不下来呀!

吴长卿再次笑着拦住她,“不会,这东西认主的,我师娘既然给了你就会让它们认你这个新宿主,只要阿姐你没有动怒,没有驱使它们攻击,它们也不会乱来。你看我也有一条一样的银链子,也是师娘送的,戴了好些年了,不也没事?”

陆黎诗听了这话就乐了,敢情这还是一个“高科技”啊?她之前还想着一个匕首根本不足以防身,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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