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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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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喆搔搔头说:“我没试过,反正是没怎么醉过。”
“哦?海量啊?”
“其实是这样的,那时候我养父母去世了,我心里很难受,空腹就喝了两瓶白酒,当时就头疼欲裂,觉得天旋地转的,在院子里睡了一夜,不过后来再喝酒,身体就没什么反应,跟喝凉水没区别,当然,也能感觉到酒味,可就是喝不醉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裘樟清将酒喝了,站起来拍了一下冯喆的肩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冯喆抬头看着裘樟清红扑扑的脸,说:“裘姐,谢谢你,我一定好好干,不会给你丢脸的。”
裘樟清听他又给自己叫姐了,手还是放在冯喆的肩头,笑了笑说:“好,我拭目以待。”
和裘樟清谈完话之后的一些日子,县委没有任何的举措,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各个机关单位都还是按部就班的,因为临近年底,事务都很多,大家都很忙碌。
在梅山,无论哪个机构开会,越是能请来重量级的领导,与会者和组织者脸上就越有面子,来的领导级别越高,仿佛这个会议的内容就会得到深层次的重视,会议本身含金量也高了似的。
这天县里开教育工作总结会,本来分管教体委的副县长请示裘樟清,想让她出席会议的,因为这样能显示出教育工作会议的重要性,裘樟清因为时间的安排就没有答应,可是会议临近结束了,裘樟清却忽然的出现在会场,这让全县的教育系统工作者非常兴奋,顿时全体起立热烈的鼓着掌欢迎裘樟清,主持会议的教体局长就大声宣布有请县委裘书记做重要讲话。
裘樟清也没有推脱,上台即兴讲了半个多小时,然后还和出席会议的一些人员合影留恋,其中还专门的单独和半间房镇中心小学的副乡长李博谷照了相,而就在这一天下午,李博谷的女儿李玉就被借调到了县委办,随着冯喆做起了实习秘书的工作。(未完待续。)
第199章云起时(一)
适逢年底,县委办彻底的就忙碌起来,几乎每个人的工作量都增大,加班加点是常态,只是冯喆这个本应该随着大家一起忙碌的县委办副主任倒是猛然清闲了。
冯喆之所以清闲是别有原因的,本来县委办就是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地方,多出一只蚊子都有人会研究这蚊子是公是母或者有没有别的属性,李玉这个年纪不大的女教师忽然能出现在县委办,还跟在冯喆身边,自然就引起了大家的揣测,有人就想冯喆的位置是不是会变动,要是会变动,又该会何去何从,于是各种小道消息瞬间的流传开来,只不过没人会去当面问冯喆,也没人能说的清楚裘樟清会有什么安排,下来最有发言权的县委办主任钱一夫因为本身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干脆的对有意探听消息的人施以冷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别人讪讪的也就不好多嘴,至于李玉,年纪虽小,进入角色的速度却非常快,一张嘴巴像是上下嘴唇都被灌了铅,要是谁逮住机会旁敲侧击的多问她一句话,李玉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似的能将这心怀叵测的人戳出几个窟窿。
李玉到了县委办的第二天,县里召开常委会议,今天这个会议的时间有些长,于是冯喆一会进去给裘樟清的保温杯换茶叶换水,就要离开的时候,觉得鼻子一热,他以为自己有了鼻涕,这个时候裘樟清正在听组织部长易本初讲话,看着侧身的冯喆就挑了一下眉毛,冯喆以为裘樟清要给自己说什么。就低了一下头。裘樟清看着冯喆说:“你流鼻血了。”
流鼻血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忽然开始说话,易本初就礼貌的停止了自己的发言,于是会议室里众人的眼神就都看向了冯喆,结果大家都发现了冯喆果然鼻子下有红红的血迹。
小孩子经常流鼻血,人但凡年纪大了点火力不猛,流鼻血的情况就会减少,冯喆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二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有的男子看到女性姿态动人还会引起身体反应流鼻血的,冯喆前一段还有李雪琴间断的能让他水乳jiao容阴阳平衡一下,如今只有每天早起看着自己一柱擎天。
李玉来了县委办的第三天早上,县委办下面机要科的一个女同事杨怡知给冯喆送来了一份材料,这个杨怡知人长得十分赏心悦目,整体来说每个身体部件都长的很是蓬勃,眼大嘴巴大,烈焰红唇,同样的作为女人特有的部分也大,颇有些波涛汹涌。杨怡知平时为人性格就比较爽朗,有人就取她名字的谐音给她叫“羊一只”。羊身上膻气大,羊一只的含义就有其他方面的暗示,杨怡知知道了自己这个绰号大大咧咧也不以为意,冯喆和杨怡知是在办公室外面见的面,他接了材料正在审视,杨怡知就侧身和冯喆站在一条线上,她的身体动不动就蹭着冯喆的胳膊,这时冯喆又觉得鼻子一热,急忙的就将头抬起,杨怡知一看就说:“哎呀主任,你流鼻血了。”
冯喆流鼻血不是因为和杨怡知的接触,杨怡知也不知道是出于对领导的关心还是本身嗓门大,登时就吸引了几个路过的人,大家有的掏纸巾有的说冯主任赶紧休息的,七嘴八舌,冯喆说着没事没事就去了洗手间。
这样,冯喆连续两天都流了鼻血,他从洗手间出来后那个杨怡知还没走,一脸关切的问:“冯主任,你得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啊,不能疏忽大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呢,老是流鼻血,就要检查一下脑颅,很是要当心。”
不一会,县委办这边几乎人人都知道了冯喆流鼻血的事情,到了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冯喆接到了柴可静的电话,听得出来,柴可静心情有些不好,冯喆就问柴可静怎么了,柴可静说:“没有啊,就是想你了。”
两人聊了几句,柴可静问:“冯喆,我去看你好不好?”
柴可静很少给冯喆哀怨什么的,今天这样,冯喆知道柴可静必然是经历了什么,又问怎么了,柴可静笑了一下说:“还不是我妈……算了,你忙吧。”
葛淑珍对待自己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冯喆心知肚明,她必然是给柴可静又唠叨什么了。挂了电话,冯喆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台历,心里想有些事情真的需要解决一下了。
下午,冯喆就给裘樟清请假,说自己有些私事要办下。
冯喆说的很明确,是私事,裘樟清看着冯喆,心里说他的私事?他是孤儿,应该没有家庭的事情,所谓的私事,那就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了。
冯喆做了裘樟清秘书后,给他介绍对象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不过冯喆从来没有流传出什么绯闻,这一点裘樟清是非常欣赏的,年少高位而才俊,能洁身自好,很是难得,裘樟清就说:“好,你这会离开几天,休息一下,也可以锻炼一下李玉,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只管提出来。”
尽管猜出了冯喆是要干什么,裘樟清说的还是很笼统,冯喆谢过了裘樟清,出去给李玉又交代了几句,就去见了钱一夫,给钱一夫说自己要请假去检查一下身体。
钱一夫是知道冯喆这两天一直流鼻血的事情的,关心了几句,看到冯喆离开,心说难道冯喆真的身体出了问题,所以才让那个李玉到了县委办,这不就是要顶替冯喆的节奏?
出了县府,冯喆给唐经天打了个电话。半间房镇派出所因为镇上修建水库的原因,警力有所增加,县里唐经天这个派出所所长刚刚换了一辆现代的警车,冯喆打电话找唐经天就是借车,同时也有试探唐经天对自己的态度怎么样。
唐经天本身就是一个人精,冯喆身为县委办的副主任,需要用车那县里谁的车借不到手?听了冯喆的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冯喆说了地点,唐经天没一会就让司机将车送了过来,还捎来了两千块钱中石油加油站省内通用的油票。
这几天天气不错,路况很好,冯喆开着警车到了省里,刚刚的华灯初上,打电话给柴可静,知道她在外面吃饭还没回到家,冯喆心说这很好,省了很多麻烦,问她在哪里?
柴可静惊讶冯喆到了省里,说了自己的所在,冯喆很快就到了,只见柴可静是一个人在餐厅里坐着,并没有其他的人相陪,孤零零的一个活生生的美女让人我见犹怜,冯喆登时有了一种负疚感,也不知道柴可静和她的母亲到底吵架的程度有多厉害。
“你怎么忽然就到了省里?出差?”
“没出差,就是忽然好想你……所以就来了。”
冯喆直接的坐在柴可静的身边,嘴里一说,静静的看着柴可静,柴可静瞧着冯喆,伸手摸住了他的手,将头俯进冯喆的胸膛,好大一会才说:“就知道哄人开心。”
“哄一会是骗,哄一辈子是本领。”
柴可静一听就笑了:“好,我就等着你哄我一辈子!”
两人吃着饭,冯喆问柴可静这几天是不是很忙,柴可静说:“上面和基层不一样,工作是比较有规律性的,上面出政策,你们下面负责落实,我们的时间相对就比较固定,要说忙,过年这一段全国人民都忙,要说不忙,那就看自己的了,不是说心远地自偏嘛。”
冯喆听了就叹气:“我们是风吹核桃树,疙瘩碰疙瘩,你们这些领导就差悠然见南山了,人跟人比,真是气死人。”
“那是,下属就要有下属的样子,不能没有规矩,”柴可静见到了冯喆心情好,说了就笑,冯喆说:“好吧,那领导能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干嘛?”
冯喆看着柴可静说:“麻烦领导去属下老家考察一下工作。”
冯喆说的很轻松,柴可静却认真了起来,点头说:“好,什么时候走?”
“领导要是没有别的安排,我们一会就走。”
岭南省一共有十九个地级市,冯喆的故乡新源市位于岭南省最南端三省交界处,因为全省各地级市已经全部通了高速路,两人到了新源的时候,正值夜里零点,而冯喆家乡所属的高庙县离市区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冯喆问问柴可静不是太累,就直接的到了高庙县。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几年没回来,冯喆发现县城和自己上大学离开那会没有多大的改变,县上最好的宾馆仍旧是高庙县宾馆,到了宾馆,冯喆直接的登记了一间套房,柴可静的脸就红了一下,醒眼朦胧的服务员带着冯喆和柴可静到了房间,进去后柴可静发现,这个宾馆的条件真是很差,说是套间,可是简陋的只能和省里普通宾馆标准间的设施差不多,屋里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卫生间倒是有一个澡盆,只是不知道那个水龙头坏了,一直滴答滴答的在滴水,好在暖气还行,等服务员走了柴可静就要去暖壶倒开水喝,冯喆拦着不让,说叫柴可静喝自己从省里带来的饮用水和饮料,柴可静看着冯喆,冯喆解释说:“这些暖壶可能不卫生,有些旅客很日怪,专门往里面小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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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云起时(二)
“这样?”
柴可静听了眼睛就睁的很圆,冯喆耸耸肩,从袋子里拿出了牙刷和毛巾还有水杯子,都是新的没拆包装,柴可静心说他准备的倒真是周全,两人一起到洗手间刷牙洗脸,柴可静见自己和冯喆的牙刷根本就是一对的,心里感觉很温馨,冯喆却伸手拍了一下脑门,漱完口说出去买个东西。
等了几分钟冯喆回来,手里握着一个塑料盆,柴可静问:“这时候你从哪买的?买这个干嘛?”
冯喆没答应,笑笑看着柴可静洗完脸冰清玉洁的样子,到里面开了热水将盆清洗一下,再接了热水端出来:“泡泡脚会舒服些。”
“他专门出去给自己买盆泡脚?”
冯喆脸上很平静,柴可静忽然的就扭捏起来,嘴上却强硬:“好啊,那你给我洗。”
“还好……”
冯喆说了这两字就没了下文,柴可静坐在床上看着冯喆,冯喆真的蹲下身子将柴可静穿着鞋的脚抬起来,给她脱了袜子,将柴可静裤腿挽起来,把她的脚往热水盘里放。
盆里的水温度刚刚好,柴可静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怎么的鼻子里就“嗯”了一声,这声音让柴可静自己越发觉得难为情,冯喆就问:“烫吗?”
柴可静这会脸红似霞,心里莫名的紧张,俩只手将床抓的紧紧的,嘴上说:“不烫……你刚才说什么还好?”
冯喆一本正经的说:“还好领导让我服务洗脚,而没有说让我喝洗脚水。”
柴可静听了就笑:“洗完脚才有洗脚水喝!”
冯喆也笑:“柴领导的洗脚水也不是人人都有福分能喝的到的。”
冯喆说着话,眼睛就看着柴可静的脚。只见柴可静的脚趾头就像是排列整齐的蒜瓣一样。小拇指甲上还染了颜色。瞧起来真是赏心悦目,而且她的脚型很好,前脚掌和脚后跟之间的弧度优美,脚跟也没有死皮,白净的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血管的走向,皮肤是白的,血管是青色的,清清白白。真是养眼,眼神就顺着她的脚裸往上移动,可惜漂亮的小腿只是显露了一点,其余部分被裤管遮挡住了,但是膝盖之上的腿型即便隔着裤子也能看得出是通直而饱满的,冯喆心里就一阵激荡,没法再往上窥视,虽然平时和柴可静也会卿卿我我的,可是总止乎于礼,嘴上就干咳了一声。柴可静本来眼神瞧在别的地方,被他的这声咳嗽给吸引过来。猛然觉得冯喆可能比自己还要不自然,心性猛然的就豁然开朗,嘴上说:“好好干,岂不谓‘能事我者贤之,不能事我者否之’,表现好,领导一高兴,洗脚水就免喝了。”
柴可静一说,冯喆心里激荡,嘴里想说不喝洗脚水能还能做什么别的事情嘛,可是觉得自己太过于轻薄,伸手就摸住了柴可静的脚,柴可静登时叫了一声缩了腿整个人就倒在床上,将水花溅的哪里都是。
这时外面好像有人经过,冯喆和柴可静就安静了下来,两人互相看着都笑了起来,冯喆嘴上说:“看来洗脚水都没得喝了,”到了里面洗澡间对着水龙头给自己洗了脚,出去柴可静已经洗好了,就将水倒掉,再出来发现柴可静已经侧着身子睡在床上,冯喆就关了灯,拉了被自己躺在了柴可静身边,将自己和她都盖住。
柴可静本来想冯喆会和自己说话的,但是很久他都一声不响,一会翻过身见冯喆闭着眼,就在朦胧中看着他睡觉的样子,这样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睡着了。
一觉醒来睁开眼,冯喆已经在盥洗室洗漱,柴可静一看时间,才五点多,就从床上坐起来,冯喆从里面出来说:“师奶早上好。”
“什么师奶?”柴可静一回答就明白了冯喆在调笑自己,因为昨晚和衣而睡,就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这才一夜,领导就降级成了师奶?”
有人将领导的秘书称作师爷,师爷的老婆自然就是师奶,冯喆很正经的说:“是啊,没有这一夜,领导怎么能够变成师奶?”
这一句话很有玩笑的意味,实质上两人和平时一样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做,冯喆说完就转过身方便柴可静起床,柴可静下了床到了冯喆身后抱着他的腰说:“师奶就师奶,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师奶的。”
柴可静的这一句话完全就是对冯喆昨夜所说“柴领导的洗脚水也不是人人都有福分能喝的到的”话的回应,冯喆回身抱了下柴可静说:“没休息好吧?今天事情有些多,争取早些回去。”
后来柴可静才知道,冯喆这会说的这个“早些回去”并不是早些到他的老家高庙县的冯村去,而是要早些返回省城。
高庙县县城距离新源市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可是从高庙县城到冯村却走了将近四个小时,尽管已经通了公路,柴可静看到一路上的风景心里赞叹着这里真是原生态,几乎没有受到什么现代化工业文明的污染,尽管是冬季,荒原寂寥,仍旧有了一种“平林漠漠烟如织”的感触,但是这恰恰也就是落后的代名词,尤其在经过几个村落的时候,那些在公路边打闹戏耍的孩童看到警车通过立即静伫投射注目礼的行为让柴可静懵然有了一种悲凉感:这些孩童衣着老旧,有些明显的是捡拾别人的衣服很不合身的套在他们自己的身上,面颊也不知是没洗净还是根本没洗过,被冬天的凛冽寒风吹袭过的脸蛋像是有高原症候反应一样的在阳光投射下散发出无比夺目的色彩,甚至有些孩子鼻子和嘴巴之间的嘴唇上黄白的鼻涕顽固的停留着,仿佛就是在宣示一种主权和霸道的存在,等冯喆开着车子通过。这些孩子又追着车子奔跑着送了很远。柴可静不知道他们在追逐什么。又在啸叫什么,她的心在这个时候总是陷入了一种不可预测的意境当中,后来当她看着专注开车的冯喆,猛然的一个词语就闪现在脑海里:“奇葩!”
冯喆就是从这个贫瘠地方走出去的奇葩!
柴可静喻以冯喆的“奇葩”不是网络流行词语贬义的意思,他能以现在这个样子——不,以大学自己遇到他的时候那样展现在自己和同学们面前,究竟是经过了多少的磨难才脱变过来的?
冯村终于到了,眼前的村落农家住户稀稀拉拉的像是某些风景区中零乱散落于山中的游客歇脚地点。冯喆将车子开到了这个村子明显的唯一一条街道中,指着路边三间瓦房对着柴可静说:“那就是我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不是家?”柴可静想着就看到了这三间瓦房,这房子的后面有院落,而房子的后墙靠着公路边,就被开了一道门,门上挂着一个小纸板,上面写着新进年历年货,价格和县城一个样,原来这房子被用作了商店,门一边的墙上写着斑驳的几个白色大字。隐约还能辨认: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这几个宣传计划生育的大字上却用红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冯村六组棺材店联系电话xxxxx。
柴可静心说这广告打得真是讽刺。
她以为冯喆会停车回家的。可是冯喆将车一直开到了后山一个高地,然后带着柴可静步行十几分钟,穿过了一片田地到了一个高崖旁边,这里是一片坟冢,冯喆到了一个土坟前,伸手拔了坟前疯长的茅草,柴可静就看到了墓碑,上面写着:冯孝廉赵有姑之墓,子:冯喆,女:冯欢,立。瞧着立碑的日期,距离现在正好八个年头。
冯喆焚了香,烧了纸,倒了酒,跪下磕了三个头,柴可静跟着鞠躬,等冯喆起身,就握着他的手,看着空旷处辽远的山峦,只闻风声如刀,云涌叠嶂,萧瑟凛冽,令人心生感慨。
上了车掉头又回到了村子里,这下冯喆带着柴可静从公路这边开的门从商店里进去,这会商店里只有一个妇人,一瞧冯喆登时就愣了,嘴上说:“冯喆?呀,真是冯喆。你回来了?”
这女子说着话眼睛往柴可静脸上身上瞄,柴可静不知道四十多岁的女人是谁,嘴上就说了一声你好,冯喆问:“我叔不在?”
“不在,去村里开会了。”
“哦。”
冯喆答应一声就往后面去,从里面的门出去到了院子里,柴可静跟着过去,只见院子倒是很大,满院长的都是各种树木,树上挂着一坨坨穿织好的黄橙橙的玉米棒子,地上有几只鸡在悠闲的踱步,一边放置这许多的柴火棍子,十分的凌乱,靠着前大门方向好像有一个猪圈,虽然是冬天,从那里传来的猪粪味道仍然很浓郁。
这三间瓦房全部被用作商店,柴可静就想冯喆那会在家住在哪里,冯喆指着瓦房上面的一个开口处说:“我以前就睡在那里。”
这瓦房上面有着类似阁楼的地方是用作存储粮食和杂物的,柴可静心想那么低矮的地方怎么能住人?这阁楼下方有着一个做饭的灶台,烟熏火燎的,墙壁上到处都是黑黜黜的,冯喆搬了木梯子就往阁楼上爬,到了上面打开阁楼的小门就钻了进去,柴可静一看,装着胆子也跟着爬了上去。
这阁楼的高度成年人在里面直不起腰,也不知多久没人上来了,里面一股发霉的味道,许多地方顽强的结着密密匝匝的蜘蛛网,在靠着阁楼后面通风窗户的地方,柴可静低着头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了一个像是人睡觉床铺模样的竹席,正要说话,一只老鼠快速的就从柴可静面前穿行而过,柴可静登时就要叫,冯喆回头看着她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老鼠会更多。”
柴可静一听就不吭声了,冯喆圪蹴着,沉默了一会,说:“走吧。”
两人到了下面,冯喆进到屋子里对着女妇女说:“婶子你忙,我们要走了。”
“啊?你要走?你们这就走?”
冯喆这会已经到了外面,伸手给柴可静扯掉了头上的蜘蛛丝,对着跟出来的妇人说:“你给我叔说一声,房子你们要还用,就按照以前说好的价钱走,钱不急,你们宽裕了再给,过几天我给我叔打电话。”
“那,行,好……你们走了?这水都没喝一口……”
冯喆和柴可静上了车很快的就消失在村头,这女人自言自语说:“都没问他这会在哪?是在公安局上班?找的媳妇倒是蛮好看。”
这时从一边土路上过来一辆摩托车,车上是冯浩和一个与冯浩长的很像的男子,那男子对着妇人说:“嫂子,杆子人呢?”
“什么嫂子,我是你婶!”
“噢!婶!红薯杆哪?”
“喏!”
冯浩一听就骑着车撵,可是山路七折八弯,哪里还能看到冯喆的身影,冯浩恼怒的对着空旷的山沟喊了一声:“有种你老别回来!”
车开出了很远,车里的两人都沉默着,冬日的阳光灿烂的照耀着触目所及的每一个区域,天上的云白的像是棉花糖似的,柴可静想着从昨天到现在自己缩减到的,心里猛然就想起了一句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未完待续。)
第201章云起时(三)
“养父母去世后,我将房子租给了村支书开商店,我上大学的学费就出自这些房租,而后我在学校里再打工、帮亲戚看房子收房租赚取生活费。你见到的那个女人是村支书的老婆。”
到了新源市已经是午后三点多,冯喆和柴可静在饭店吃饭的时候,给柴可静说了自己曾经的过往,柴可静一下就理解了,怪不得当时他指着那三间瓦房和院落却说这房子仅仅只是他的“住处”,而不是家。
是住处了,那个瓦房的阁楼里面,只能称为栖身之所,柴可静想想当时从自己面前一蹿而过的老鼠,心里有些不寒而栗,她没法想像夜里休憩时老鼠在耳畔叽叽咕咕的情形,也没法想象每个星期的下午爬山越沟的披星戴月回到冯村那个“住处”,于第二天背着一个礼拜的红薯干粮再赶回学校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形:自己和他真是处于两个世界里,从前对他真是了解的太不够了。
养父母的兄弟家人要冯喆养父母的房产,冯喆将房子租给村里最大的官一次性的收取了房租到省城上学,似乎是远离了纷扰,那些叔伯兄弟们拿房子的实际占有者村支书是没有办法可言的,他们不能也不敢强行让村支书放弃对房屋的使用,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停止对冯喆的骚扰,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柴可静觉得,这由此的种种,应该就是冯喆一直以来为人敏感处世小心谨慎的渊源。
柴可静听完了冯喆的诉说,心情很不好,对自己所爱的人经历的过往抱着同情和怜悯,又对他的聪明和手段发自内心的欣赏。
由新源回省城虽然路途遥远,但是与新源到冯村相比较,路况却好的多。这样到了省里是晚上二十点左右,两人找了地方吃饭,吃饭的中途,冯喆对柴可静说:“这些年我一直置身于做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的事情,我也一直这样努力着、朝着那个方向艰难的前行,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因为在乎了也没用。别人可以人云亦云,我的生活究竟如何也不可能因为他人的眼光和内心喜好而有所改观。对于我而言世界的中心就是以我为主的,其实每个人都一样,我这样说可能很主观,但是如果不这样理解,那么我要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对于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恩格斯说,某些人认为老鼠之所以被上帝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让猫抓,而猫之所以被创造就是为了逮老鼠,至于上帝之所以同时造就了猫和老鼠就是为了证明上帝的睿智。那上帝创造了这些对他人评头论足的人也就是让他们对这个世界指手划脚的,但是也仅此而已,每一个人自我的世界丝毫不会因为这些所谓的人言可畏有任何的变化!我生活的不好,他们这些我生命里的旁观者或许会鄙夷我的无能和碌碌无为,我生活的好了,他们又或许会说我可能不择手段或者指责我盛气凌人。我伪善奸诈,他们会嘲笑我阴险可怕,我积极向上。他们又会说我打了鸡血一样的盲目乐观。我无论怎么做都不能保证每个人喜欢我。没有共同生活经历的人是不可能完全的理解一个人的,谁都想以一种人人爱戴受人敬仰的方式活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就像是写了一本书你期待所有的读者都喜欢你书写的每一个字和你所传达的每一种思想观念一样,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你所做的只能是继续保持自我的秉性。每个人需要面对的人生和种种问题都有不同选择处理的手段和方式,当这个世上每个人每天晚上睡在或者温暖或者冰凉的被窝里想你曾有过的一切欢笑与痛苦,去想人们对你低微的地位而投出的蔑视的目光或者是对你高贵的身份报以谄媚的笑语时,你就会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明天的太阳了。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大道理。我也从不去管什么大道理,我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任何人都不要也无需要对我说我需要对这个社会甚至世界承担什么责任,因为只有过好自己的日子后,有了一定的能力并处于一定位置上,你才能也有能力对这个社会和世界作出回报。否则以一个小人物的姿态站着振臂一呼必定会被人唾弃或者被送进神经病医院治疗。‘行善者福至,为恶者祸来’,诸如此类的话有时候只能是禁锢所谓的良心和自我行为的一个紧箍咒,这些高调的语论往往就是出于一种特殊麻痹的目的才被宣扬和广为流传的,比如很多名声正值作风清廉的人们大多只是为了自己的清高的声誉而活着,他们虽然没有害人,但是也未必给这个社会和世界以及人类做出了多大的贡献,相反的那些名声极臭为非作歹的所谓成功者却往往拿出了大笔钱捐献出来修缮医院或关心教育事业做尽了公益好事,让不计其数的人享受到了福泽,你能说这两种人哪个更坏或者哪个更好些?”
“可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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