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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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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辛迫使无视了糜阳的表情,事实上,她来到这里就知道会面对更艰难的东西。比如糜阳的愤怒,比如梁悦的抗拒。但还好,至少糜阳愿意听自己说完这些话。

    “两年后,我毕业被调入苑江走私犯罪侦查分局,而我所接触的第一宗案件,就是关于你的父亲——糜章池。”她顿了顿,舔着干裂的嘴唇,嗓音逐渐变得沙哑,“那时我并不被允许接触更高机密的东西,而我的上司正是姚远,他也不愿意我接触危险的任务。我被调成文员,像最普通的公务员一样过着最普通的生活。可是不久,你父亲发现已经被分局盯上,他为了逃避,选择假借出差而从广西边境穿越国界潜逃。”

    这些事,姚远谈的模糊,而糜阳多年来也并未关注过其中细节,此时便也听的认真。

    “不久,我听说糜章池在潜逃途中因为反抗拒捕,并劫持人质,在边境被警察击毙。原本这也是常见的事情,做公安久了,多残忍的案件都也接触过。可这次不同,姚远从广西回来后,便找了我谈话。他说,组织上已经把糜章池的死亡事件隐瞒为泥石流意外,因为组织上原本是打算用你父亲为饵,把深藏背后从事走私的大鱼钓出来,可是你父亲死了,线也就断了。他们希望我能为组织上做出贡献,也希望我能履行作为一个国家公务人员的职责。”

    “于是,你为了个人荣誉以及无谓的职责,便答应了他们,冒充我父亲的新婚妻子,到糜家寻找线索?”糜阳的话语无不带着讥讽。

    出人意料的是,叶辛竟然摇了头,“不,我当时并没有答应他们,我没有任何作为卧底的经验,找到我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可是,姚远却拿出了一份文件。”

    “什么文件?”

    叶辛带着苦笑,“人质的文件,在你父亲拒捕过程中,人质因为激烈反抗遭他虐待至死,我看到死状的时候,几乎都吐了。可是,在我看到她生前的照片以及资料时,我立即明白姚远为什么会找到我。”

    “你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原来是这样,那么,也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酒店的前台会告诉他叶辛的照片与黎弥是极其像的,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询问前台之后她便立即消失,原来酒店早与公安有着联系,他们怕自己调查到了真相,于是决意隐瞒到底。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却又摇头否定了糜阳,“我们并不是偶然的相象,而是因为……她并不是别人。还记得我告诉你,我父亲与我母亲离婚了吗?”

    糜阳忽然惊讶的问,“她是你的……”

    “姐姐。”叶辛回答,“是我的姐姐,比我大两岁,我随我的父亲姓叶,她随母亲姓黎。”

    “怎么会是这样……”

    “当我看到我姐姐的死状时,几乎崩溃。姚远说,我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任务,因为那并不是我能够做到的。只是组织上仍有期待,并且我与姐姐实在是太像的。他们的想法是,因为你父亲确实在我姐姐工作的酒店与她搭过讪,两人也确实外出约会过。只是后来形势所迫,你父亲才杀了我的姐姐。他们便拟造了假的结婚证明,希望我伪装成你父亲的新婚妻子。那时候,我真是恨极了你们糜家,为了钱财与地位,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肯做。”

    这些因果循环,倒成了最终令自己受伤的原因。难道竟是父亲的报应,最终在自己身上实现。糜阳叹息出声,“说到底了,原来竟是我欠你的。”

    “不,是我欠你的。”叶辛红着眼眶,“终究是你父亲的责任,五年前怪我过分冲动,以为只要报仇就可以慰藉姐姐的在天之灵。可是那毕竟与你无关,你只是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糜阳表情痛苦,“五年前就不是了,因为你。”

    “是我的错,后来当我意识到这点时,我矛盾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组织上催促我把资料上缴,而我却迟迟不肯回复。梁悦这时候在他父亲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关于我的文件,我想她始终是爱你的,所以她联系了姚远,希望我离开。”

    “你是因为她才要走的?”

    糜阳的这句疑问,带着轻微的愤怒。虽然并不浓重,却让厨房的梁悦鼻子发酸。

    “不,不是。那时候案件有了额外的进展,组织上觉得我已经没有继续在糜家的必要,于是我选择了假死离开。”

    “额外的进展,那是什么?”糜阳皱了眉头,“我听姑妈说,是你把糜家的犯罪证据交给了调查分局,所以才导致后来糜家破产,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不能说。”她没有任何犹豫了拒绝了他,“惟独这件事,我不能说。”

    糜阳再次冷笑出声,“你倒是忠于职守。”

    垂下眼帘,她的眼角露出细细的纹路。虽然叶辛并不显老,可多年来的内心折磨,已经让她足够憔悴。

    “我离开糜家之后,组织上原本为我提供了另外的身份,以免你干爹……何正藩的报复,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后来,我通过其他方法,知道你去了广西,在那里支教,寻了我整整两年,然后因为身体出了国。那时候我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你,你会有新的生活,认识新的恋人……总会把我忘记的。可我没想到的是……”

    “是啊,你当然不会想到我有多傻。”这一番对话,让糜阳愤怒的心情早已平复,原来这么多年,她也并不容易,只是苦于种种原因无法做到直面以对。可是,“可是那个孩子呢?你说了这么多,究竟也是为你和姚远的那个孩子而来,可他并不在我这里,也不是我绑架的,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也可以报警。”

    “我信你。”糜阳的话咄咄逼人,可叶辛,却只回了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斩钉截铁。

    这三个字,让屋外的梁悦身子一震。

    这三个字,让糜阳不得不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那个爱了许久的女人。

    “那你……”他顿了顿,“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仍有期待,可那孩子终究是他人的,叶辛已与姚远结为连理,又何必……又何必给自己期待。

    “那孩子,不是我和姚远的。”叶辛捅破了最后的谎言,在糜阳欣喜无比的时候,她却又苦笑着制造了更大的谎言,“是你的孩子,五年前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

    关于更新,我想我除了抱歉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忙碌了整整一周;连睡觉的时间都不足够。不过还好;下周就可以解放;我于下周就可以正式恢复更新,到时一定多多的弥补大家。所以;zon…yi;请不要再生气。同时也对不起大家;让你们久等了。

    另外上一章vyjxing和ella_kai我真的很感动;谢谢你们;还有一直购买本文的孩子。

    最后一则消息;其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不过最近才通知我。是两个杂志上了我的小说;有兴趣的可以购买。(注:适合20岁以下孩子。)

    第九期;李白知道我爱你。

    第九期;奇异岛里童话满满;以及;邮箱里有未来信。

四十三 罪枷锁

    “她骗你!”

    伴随着这喊声传出的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

    叶辛转过身,只看到被汤汁溅成一身狼狈的梁悦表情狰狞的看着自己,她的食指直直指来,小腿皮肤被热汤烫的发红,她却全然不顾。

    然后几步冲上前抓住糜阳的臂,“她骗你的,那孩子不是你的,绝对不是!”

    “你怎么知道?”糜阳虚起眼睛,忽然这样问她。

    梁悦眼神一错,游离开来,“我……”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糜阳笑了出来,将她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叶辛这时也从橱柜里找出了医药箱。梁悦原本见糜阳这样待她心中一喜,刚在沙发上坐下却听糜阳又说,“你同姚远都商量好了,对不对?那次饭局,你让他同我说孩子是他的。”

    “不是这样的……”梁悦还想狡辩,叶辛这时将药膏挤在了她的脚上,然后轻轻揉开。糜阳侧向一边看着她,眼神关注而热切。

    …

    “她那样对你,你也不恨她么?”

    “我原谅她了。她一定有什么原因,我愿意相信她。”

    “就算糜氏垮了,就算你干爹进了监狱,就算她令你身败名裂吗?”

    “如果与失去她相比,至少我已经承受了你所说的糟糕,但我仍无法承受失去她。”

    “倘若她结婚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呢?”梁悦挂着戏谑的笑容,“你仍爱她吗?”

    “她不会的。”

    “如果?”

    “没有如果。”

    ……

    那时在机场,糜阳已经说出这样的话。

    他信她,正如她信他一样。无条件的,让自己渴望而无法终究得到的信任。

    梁悦感觉脸颊一片湿润,她扯了扯苦涩的嘴角,带出冷冷的笑容,然后脚背一台。

    叶辛措不及防,一个趔趄坐倒在地。糜阳伸手去拉,但是已经晚了。他这时才动了真怒,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梁悦,“你做什么!”

    梁悦强忍着眼泪,“我不需要她的怜悯,也不……也不需要你的。”

    “你怎么是这样不讲理的人?”糜阳将叶辛拉起,又扳开她试图阻止自己的手,“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你错了。”梁悦把围裙脱下来,掷在沙发上,“我一直都是如此,只不过在你面前从来不表现出来。没错,是我让姚远说那孩子不是你的,也是我阻止你和叶辛见面,甚至五年前也是我联系的姚远威胁他会告发叶辛的身份。我告诉你糜阳,我不爱做饭,也绝不喜欢应酬,更不喜欢在任何人的面前小鸟依人。可认识你这么多年来,每一样我不喜欢的我都做了,就算这样你也从来不喜欢我,从来都不!”

    糜阳还要说什么,叶辛在身后拉住他的手。糜阳手中一片冰凉,他看过去,叶辛冲他摇了摇头。

    梁悦见他们这样,又是一阵心痛。她咬着牙,跛着一只脚穿过狼籍的客厅向外走去。叶辛几步上前拉住她,想解释。

    梁悦甩开她的手,然后冷冷笑着,“如果我是坏人,我想……你也绝对不是个好人,难道不是吗?”

    叶辛滞了滞,待到反应过来再想去阻止她出门时,梁悦已经走了出去。

    糜阳揉着头发走过来,带着几分烦躁,“她就是这样,不用管她。”过了半晌,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还是几分尴尬。终究他们之间还是有矛盾的,糜阳也始终觉得叶辛对他隐瞒的东西仍旧可疑。并且不管五年前她与自己家有着什么样的矛盾,糜阳最终得到的惨局也确实是她所造成的。虽然五年来爱着她想着她,此时真正可以像这样见面的时候,却反倒不知应该如何开口了。

    “我想……”

    “那个孩子……”

    他们同时开了口,然后立即止住话语看着对方的眼睛。

    糜阳犹豫了犹豫,先打破了沉寂,“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叶辛习惯性的想去撩自己的头发,但她立刻制止了自己的动作,然后对上糜阳渴望肯定的眼神,点了头。

    糜阳愣了片刻,忽然笑了出来,接着又十分凝重的按着叶辛的肩,“真的吗?可是五年前你明明告诉我,你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了?”

    “那是骗你的,”叶辛不假思索的回应。

    糜阳听到这样的答复,惊喜的无以附加,他一把将叶辛搂进怀里,兴奋的不肯放开,“我有孩子了?就是那个孩子吗?天呐我有女儿了!”

    他想起初在墓地见到那个孩子,小小的,圆圆的脸蛋,带着考究的表情,对自己奶声奶气的说。

    “我叫姚芒妮,你呢?”

    想到这里,糜阳又立刻跳了起来,眉头皱着,“可是她为什么要叫姚芒妮呢,她为什么不叫糜芒妮?”刚问完这话,又立刻自言自语的回答着,“是了,你一个女人家,在那样的压力下怎么可能顺利把她生下来,一定是假装是姚远的孩子吧。”

    叶辛努力忍住即将掉落的眼泪,“恩。”

    糜阳挂着灿烂的笑容,片刻又立即愁云满面,“糟了,光记着与你说话,孩子的下落呢?你来找我,又将这样秘密的事情告诉我,一定是有了线索吧?”

    “有的……”叶辛吞吞吐吐。

    “你说啊?”

    “下午时你姑姑来过,倒是说……”

    “说什么?”

    “说孩子是你干爹何正藩为了复仇,所以绑架走了。他以为那是我与姚远的孩子,所以想在她身上报复我们……”

    糜阳瞬间变了脸色,“不可能!”

    见他这样,叶辛又有些急了。客厅的始终忽然响了起来,丁冬丁冬的提示已经到了晚上九点。离芒妮被绑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她真的害怕如果再发生什么意外。

    “你信我吗?”她这样问。

    就好象《两小无猜》中的男孩与女孩,只要其中一个说了你敢不敢,另一个无论多么艰难也会回答,我敢。

    糜阳也是如此,带着诚挚坚定的表情,将她的双手捧在胸前,“我信。”末了反问一句,“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再也不会骗了?”

    双眼噙着泪花,眼前的一片开始模糊,正如五年来苍白无力的日子,那些靠着五年前所有美好与罪恶并存的记忆才得以支撑过来的日子。所有的一切在五年间都不像是真实存在,单单除了此刻眼前的这个少年。

    但真实却像个枷锁,一点点,锁住了想要逃跑的心,也从此无法脱离孽缘。

    “不会,再也不会。”她这样回答。

    啪嗒,枷锁上了拷,既无法离开,也从此成为罪人。

    …

    好困。。。闭幕式很喧嚣;很吵闹;不过还不错。

    希望大家都健康快乐;就这样;明天继续码字。哦也。

    ps:谢谢01tvspark ;我会注意劳逸结合的;大家也是。

四十四 瓶中世界

    彼时正在何正藩的家中,糜章筠半边脸的红肿在暗黄灯光下也不是十分明显,她刻意用了半边头发遮住,仿佛不在意的表情端了茶水过来。

    芒妮大大的眼睛看个分明,咬着嘴唇赌气不说话。

    陈维正跟何正藩报告着,“他们确实去警察局了,糜少爷和那个女人一起,姚远根本没动静。”

    何正藩点了头,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芒妮,忽然一啧,凑了近前把她的小脸扳正,“你的爸爸叫什么,你妈跟你说过吗?”

    芒妮不说话,糜章筠轻轻咳嗽了一声,她便又撅着嘴回答,“你是坏人,我不告诉你。”

    “我怎么是坏人呢?”出人意料的是何正藩并没有发火,而是把茶盏放到一边,饶有兴致的问了起来,“是不是有谁给你说过什么?”

    糜章筠手里一颤,碗盖晃出了微小动静。

    芒妮叉着腰,两只眼瞪的圆溜溜的,“你打阿姨了,我听见了,你还骂阿姨,你对阿姨不好,也对芒妮不好,你绑架我!”

    何正藩哈哈大笑起来,掐着她因为愤怒而圆鼓鼓的小脸,“还真有小阳小时候的样子。”

    陈维听见这话,赶紧凑上来,“这么说,老板您真觉得是糜少爷的种……可是资料上……”

    “什么资料?”何正藩堵住了陈维的话,“我大哥的死亡证明都可以造假,你觉得这孩子的出生证明也会是真的吗?如果这孩子不是小阳的,我绝对不信那个女公安会跑去找他一起报警。那女公安我太了解了,骨子里就是不肯低头的韧劲,所以小阳才会那么喜欢她。如果这孩子不是他们的,他们又怎么会赶着去报警。”

    听到这话,糜章筠终于松了口气。

    幸而她与何正藩相处多年,了解他的脾性。幸而何正藩对糜阳始终有亲情的牵绊,所以才不至于对这孩子立即下了杀手。

    “叫声爷爷。”何正藩一辈子未曾成家,自然也没有孩子。他认定了芒妮是糜阳的孩子,自然心底也就生了不少喜欢。

    芒妮看了他半天,不开口。

    何正藩忽然一虎脸,话语间带着杀气,“叫,爷爷。”

    芒妮哇的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抽着气,“坏,坏爷爷。”

    多了一个字,意思就全变了,何正藩却还是哈哈大笑着在芒妮头上摸了摸,然后系上西装扣子站起来,“章筠,这孩子这几天就住这,你就陪着她吧。只是哪也不准去,如果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你知道我的习惯,就绝不仅是两巴掌这么简单了。”

    糜章筠正欲如平日般娇笑的打趣应付过去,却一眼看见旁边号啕大哭的芒妮,她忽然生了顾忌,于是只对着何正藩淡淡点了头。

    何正藩也没在意,叫了陈维一起下楼离开。

    糜章筠掀开窗帘看着楼下车灯打远,然后把窗帘拉好,咬着指甲来回踱着步子。她心乱如麻,虽然事情已经顺利的发展开来,但是下一步,又该怎么办呢?

    这头何正藩坐在车上,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虽说按照自己的推理,那孩子必定是糜阳的无疑。按时间推算也说的过去,孩子是在叶辛离开糜家以后出生的,也许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为了顺利生下这孩子才选择离开。只是如果那孩子最终不是糜阳的,自己这么一番行为岂不没了意义?

    “老板,您还在想那孩子的事呢……”陈维偏过头来问何正藩。

    “唔。”何正藩双手交叉胸前,“我说陈维,你说说,那孩子像糜阳吗?”

    陈维拼命想了会,“鼻子和眼睛……还有那脾气,是有点像。”

    何正藩满意的笑起来,“是吧,我也觉得,特别是她一生气那小鼻子就皱,跟小阳小时候一模一样。大哥第一次带我见小阳时,那小子也叫我坏人,哈哈。”

    笑了一会,何正藩又叹了气,“可惜了……如果大哥还活着,必然能见到小阳今日长大成人的模样……哎……”

    陈维顺势说,“都怪那个女人,要不是她把糜家的事捅了,糜先生一定还活着。”

    何正藩的脸色骤然变的难看起来,他望着窗外的玻璃思索许久,看着街灯下变幻莫测的夜色。就仿佛自己只是身处瓶中,那些所有的能看见的事物都隔了一层玻璃,在光色下虚幻成不真实的现在。夸张的,变形的,充斥脑海。

    只是究竟是何时入了瓶,何时开始用这样的角度去看着身边的一切,他早已忘记。如今想要追溯过往,却实在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毕竟,已经五年过去了啊。

    “小陈,给糜阳打个电话。”何正藩忽然说,“就约明天下午,中北大街那家川菜馆就行,我想跟他见个面……”

    陈维有些吃惊,“现在打吗?都凌晨三点了啊……”

    “现在打。”何正藩又补充了一句,“让他把那个女人也带上。”

四十五 另有隐情

    苑江市的中北大街,是鱼龙混杂的地方。那里既有西装革履的it界精英,也有神色萎靡衣着邋遢的流浪者。与世界上的许多城市一样,这里是充斥着巨大落差的地方。无论是现代化的高楼,还是破败的瓦房。许多年前,市政府也想过办法重新整修这里。可无论如何因为长久以来居住的市民的阻挠,到最后,中北大街竟成了苑江这座城市里最矛盾的存在。

    比如香火稀少的庙宇圣光寺,比如装修简陋的川菜馆。

    这些本就不该存在了的东西,却出人意料的保存到了现在,结果变成苑江不可缺少的标志性建筑。

    糜阳牵着叶辛的手到达这条街的时候,许多往事就忽然的涌上了心头。五年多了,这条街变化很大,可无论怎么变,风霜染黄的中北大街的指向标,也仍旧是立在那里。告诉路人们,这里是苑江最为繁华的街道,也是故事最多的地方。

    叶辛看着糜阳抓住自己的手,本想挣开,却又最终放弃。罢了,也就这一次,事情接受后,也许……就再也没有握手的机会了吧。

    川菜馆的生意依旧很好,招牌菜剁椒鱼头不时的令客人们呛出咳嗽。

    他们向何正藩通知的包间走去,心里有些紧张。其实心底都有数,孩子明明就是何正藩带走了,但这话要怎么开口,开了口又如何将孩子安然的带回来,却又是个未知数。终究姜是老的辣,何正藩先人一步请了他们过来面对面的对话,倒还真叫人犯了糊涂。

    进了屋,看着那个正用白巾子擦手的中年男人,叶辛忽然有了身处五年前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感觉。那时何正藩也是如此的高深莫测,她将他列为头号危险人物,虽然最终也没正面冲突,但此时的心里压力,多半也来自于那时的调查。

    何正藩幼年时家里很穷,他甚至连小学也没有毕业。尚未成年时便同朋友一起购买了锻工工具,靠加工零件,赚了一些钱。不久后遇到了糜章池,在糜章池的出资下又建办了家机厂生产汽车配件。这公司注册在糜章池名下,何正藩在赚到足够的钱后又办了一个纺织配件厂,买了车床等一套设备,自己跑业务,并顺利的把业务发展到了海外。九零年代,何正藩移民去了香港,那时他的资产已经不下千万。后来他转行入房地产生意,在香港房地产低潮期赚了不少,尔后又回到苑江以股东的身份重新投入糜氏运作。糜章池大约就是在这时,依靠何正藩多年来与各界人士建立下的人际关系,而使糜氏迈上了走私一路。

    那之后叶辛在糜阳的姑姑糜章琳的保险箱里找到了一些证据,但因为一些原因,她并未及时上交。可是这些证据表明,何正藩能在苑江兴风作浪多年,是与他的靠山有着很大关系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糜氏明明已经垮了,他却可以顺利的从监狱里保着命出来。

    叶辛越想越是紧张,手心里涔出不少汗。糜阳自然有感觉,握了握她的手,主动同何正藩讲了话。

    “干爹。”

    何正藩冲他和蔼的笑着点了头,“来,坐。”

    两人坐在他对面,何正藩在他们牵着的手上一扫,笑容又浮上了脸。

    “干爹,您找我们来……有事?”糜阳试探着开了口。

    “啊,有点事。”何正藩把点好的菜单交给陈维,陈维出门前叶辛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在他手上发现一个牙印。大约是新咬的,颜色很是分明,她心里一颤,立即就猜到了那是芒妮的杰作。何正藩注意到叶辛阴晴不定的表情,鼻子里哧出一声冷笑,“今天我被叫去了派出所,好象是姚远先生的孩子丢了,怀疑与我有关。”

    糜阳变了脸色,“干爹,那孩子不是姚远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户口在他那里,必须由他报警。”

    “这我知道。”他将脸又转向了叶辛,“叶小姐,看来你已经给了小阳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多问了。”

    叶辛早知何正藩会对他们的举动了如指掌,此时也只能沉默以对。

    何正藩将茶碗拿起来拨着茶叶,像是漫不经心的说,“小阳啊,陈维去了许久,你帮我去看看是否出了什么岔子可好?那小子,就是让人放不下心,这不前天还把我一车子给撞坏了。”

    “我……”还没说出话来,糜阳的袖子被叶辛一拽。他扭过头,看见叶辛冲他递了个眼色,这才反应过来,“我这就去看看。”

    还未走出门,却又担心的回头望了望,然后叹着气出去了。

    “何先生,您想对我说什么?”叶辛一脸决然,此刻便就是为了芒妮,何正藩叫她以命抵命都是可以的。

    何正藩笑了出来,“叶小姐何必紧张,我记得五年前你比现在冷静的多,难道果真女人生了孩子,就会变得不理智起来。”

    “请您别把事情扯远了,有些事,我们心里都清楚。”

    “你说的对,有些事,我们心里都清楚。”何正藩把那茶碗放下,嘴皮上粘着片茶沫子,他又拿了巾子来擦,“五年前你来糜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可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不简单。”

    “您也一样不简单,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今天。”

    双方都话里有话,彼此都心照不宣。

    “哼,”何正藩双手拢在袖里,“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必绕着圈说。五年前我只有一件事一直很奇怪,只要你告诉我答案,我就把你要的还给你。”

    “什么事?”

    “我大哥糜章池犯事的许多证据,只有糜家人才有办法拿出来,就算是小阳也没那个资格,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叶辛微微变了脸色,“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何正藩并不因她的敷衍而生气,只是又转而说了其他话,“是啊,你们公安都是守口如瓶的人,这样才能办成大事。五年前为了钓出我们背后的人物来,你们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比方说当时的方于海,如果不是你卧底得来的证据,他恐怕也不会被挖出来。”

    叶辛听到方于海这个名字时,稍稍疑惑了下,大约是觉得这话题扯的时间过长,想了又想,还是把芒妮的事情提上案来,“方才我也回答你了,现在是不是把孩子还给我?”

    何正藩出人意料的出现了几分不耐烦,挥了挥手,“啊,你回去吧。”

    “回去?”叶辛再也无法忍耐,“那孩子呢?”

    “会一起回去的。”何正藩拿起茶碗,又放了下来,看着叶辛,“不过……是走失的,她是自己走失的,明白吗?”

    那眼神带着杀气,叶辛虽然不怵,却也不敢当面忤逆,芒妮现在还没回来,若是惹得何正藩急了,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她咬了咬牙,转身便又出去。

    不久,陈维一边回头张望着一边又小跑了进屋。

    “老板,他们走了。”陈维看出何正藩面色不善,便又问,“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女公安又下套了?”

    “不是。”何正藩站起身来,牙缝里倒吸着冷气,来回踱着步子。他的眉头紧皱,像是在思索什么,“陈维,你替我去联系下章琳,我找她有点事。”

    “恩?”陈维有些吃惊,何正藩与糜家最不交好的就是糜章琳,眼下怎么又会找了她。

    “我老是觉得事有蹊跷,那女公安既然揭发有功,为何事后既不升职也不表彰……所以我刚才故意随便编了个方于海的名字来套她话,谁知她竟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那证据,并不是她过手的啊。”

    “您是说……”陈维恍然大悟,“有内鬼?”

    “先把章琳叫来吧,大哥死了之后,公司是由她经手的。”何正藩转手拿了自己的外套,刚走几步又回头,“不,先……把我干孙女送回去。”

    “孙女?”陈维一时没反应过来。

    何正藩也不解释,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

    食物中毒中的某人;提醒大家注意身体健康。

四十六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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