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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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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搬石头砸自己脚

    香港中环,尚德拍卖行。

    此刻本应该去深正新家和妻子享受新生活的吴星伟,在一位妙龄女文员的陪同下走进经理办公室。“大舅哥”交代的事必须要办,幸好跳槽了,像今天这样的事以后应该不会多。

    “王先生,冒昧打扰,不好意思。”跟正主儿握完手,关星伟习惯性地解开西服钮扣。

    之前虽然没打过交道,但关星伟这个名字不止一次听说过,矮矮胖胖的王经理甚至怀疑拍卖行有内鬼,有眼前这位的线人。

    不管他以前在警局当差,还是跳到了金管局,都是监管钱尤其大额资金的,尚德拍卖行曾拍出单件艺术品上亿的天价,眼前这位绝对会联想到洗钱,王经理不敢得罪,一边招呼不速之客享用咖啡,一边笑道:“关sir言重了,关sir屈尊驾临,鄙人受宠若惊,鄙行蓬荜生辉。”

    “王先生是大忙人,我就不浪费王先生的宝贵时间了,贸然拜访是想打听一件事。”

    “关sir,干我们这一行不容易,信誉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涉及到客户**,恐怕要让您失望。”

    这个老狐狸,居然一开口就把话说得死死的。

    关星伟暗骂了一句,似笑非笑地说:“王先生,我已经不在警队服务了,就算没跳槽我及我主管的部门也不负责调查个案,连搜查令都申请不到,所以您大可放心,得罪我没关系。”

    “关sir何出此言。”

    “就事论事,王先生,得罪我没关系,但有些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尤其做你们这一行。”

    “关sir,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们拍卖行是一家遵纪守法的拍卖行,而且拥有50多年历史。”

    “这一点毋庸置疑,关键委托贵行拍卖艺术品的客户不一定遵纪守法。坦率地说我是受一位内地公安朋友之托来跟您打听的,他关注贵行已经很久了,如果您不帮忙,他一定会很失望,如果因此失去内地的卖家和买家,我很怀疑贵行能否继续保持现在这辉煌的业绩。”

    王胖子愣住了,关星伟又趁热打铁地来了句:“要是他怀疑贵行拍出的艺术品中有内地严令禁止流出境外的文物,或者贵行的拍卖涉嫌内地贪腐官员洗钱,那根据港府加入的相关国际司法合作协定,警方完全有义务应内地执法部门请求协助调查。”

    文物怎么界定?

    真要是上纲上线,尚德之前拍卖过的古董有很多能列入文物清单,洗钱更不用说了,在这一行混得越久越觉得那些艺术品没那么高的价值,之所以能拍出动辄上千万的高价,既有艺术品投资人士乃至机构的炒作,也存在利用艺术品投资进行洗钱的情况。

    换作别人说这番话,王胖子根本不会理会。

    但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曾担任过十几年联合财富情报组主管,专门负责反洗钱,现在虽然跳到金管局,但一样是港府金融监管部门的高官。

    大陆收回香港那么多年,现在不比以前。

    两地警方合作越来越密切,内地公安一年不知道要给香港警方移交多少罪犯,香港警方移交给内地的也不少,新闻里经常报道两地警方甚至三地警方又联合破获一起什么案子,联手捣毁一个什么犯罪集团。

    王胖子可不想被内地公安和香港警察同时盯上,擦了一把虚汗,小心翼翼问:“关sir,您朋友想打听什么?”

    “去年底,贵行以三百万港元的价格拍出过一幅内地画家的作品,那位画家姓吴,叫吴澄,我朋友想知道是谁委托贵行拍卖的,真正的成交价是多少,作品最终是被谁拍走的。”

    “鄙行每周都有拍卖会,拍出的艺术品太多,我要看看拍卖纪录。”

    “请。”

    “关sir,尚德是拍卖行,不是入境处更不是警队,我承认鄙行有客户资料,但没有您想的那么全面,尤其一些场外买家,我们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银行账户,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前联合财富情报组主管,关星伟一直很关注香港几大拍卖行,不止一次给商业罪案调查科提供线索,破获好几起贩毒团伙通过艺术品拍卖洗钱的案件,对他们内部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若无其事笑道:“我朋友只需要您知道的。”

    王胖子站起身却没走,又苦着脸说:“关sir,协助警方办案是鄙行的义务,但传出去必然会影响鄙行的信誉。”

    “放心,今天的事我朋友会帮贵行保密,不需要贵行提交书证,更不需要王先生出庭作证。”

    “谢谢,尝尝咖啡,我一会儿就好。”

    ……

    与此同时,只能委托妻子和老同学请三位专家吃饭的韩博,刚匆匆赶到隆华分局刑警大队四中队。见到了伤心欲绝的死者妻子和女儿,也见到了上衣被撕扯过、脸上有淤青,正抱着双臂哭哭啼啼的黄家慧。

    跟专案组两位副组长打了个招呼,韩博直接走进最左边的询问室,坐到黄家慧面前。

    “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

    “报告韩局,死者妻子刚才没控制住情绪,认为她丈夫出事都是黄小姐害的,甚至怀疑黄小姐与死者存在不正当关系,趁我们不注意对黄小姐大打出手,拉开之后破口大骂,骂得很难听,我们不得不严厉警告了一下她。”

    “黄警官,别为难她,要不是我,吴老师也不会来深正,我……我……我对不起吴老师,也对不起吴太太。”黄家慧嚎啕大哭,泪水直流。

    不太像装出来的,韩博有些意外,一边示意黄建峰坐下,一边慢声细语地问:“黄小姐,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但为了搞清吴澄先生的死因,给吴澄先生的在天之灵及吴澄先生的亲属一个交代,希望你振着起来,配合我们公安机关搞清楚一些情况。”

    “您问吧,我配合。”黄家慧擦了一把眼泪,妆容全毁了。

    站在一边的常彩燕取出一包纸巾,很默契地递了过去。

    韩博翻开了一下安保分局刑警大队长黄建峰刚才做的询问笔录,抬头问:“黄小姐,你跟吴澄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很早就认识了,我是东山人,我是吴老师的学生,毕业之后才来深正的。”

    “吴澄在东山有家庭有事业,都已经当上院领导了,怎么想起辞职来深正的?”

    “毕业之后跟吴老师一直没联系,直到去年夏天去东海参加一个活动,在活动遇到了吴老师,他很高兴,推掉应酬请我吃饭,聊了很多,问我的近况,问我们那一届学生的近况。”

    黄家慧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聊到一些哗众取宠的所谓大师,放个屁都有人抢着闻,胡乱画几笔就值几百万,而真正献身艺术的画家的作品却无人问津,吴老师很不甘。

    我去东海参加那个活动本来就是要结识画家跟他们谈合作的,跟出版社编辑约稿差不多。老师怀才不遇,我想帮他,就建议他来深正发展,毕竟深正的拍卖行比较多,艺术品市场也比老家红火……”

    用她的话吴澄是一位怀才不遇的画家,志不在仕途,也有那么点不甘现状,从东海回老家之后权衡了两个月,决定辞职来深正搞一个画室,让曾经的学生当他的经纪人,帮他卖画。

    死者就妻子在二楼,到底是不是这个情况很容易查证。

    韩博微微点点头,不动声色问:“你在深正工作好几年,一直在炎煌文化艺术投资公司干,有关系有人脉,有你这位弟子帮助,吴先生的画应该卖得不错吧?”

    “不好。”

    黄家慧摇摇头,沮丧地说:“吴老师油画水平很高,好几幅作品获过奖,看似杂乱,实却协调,对冷暖的比例掌握恰到好处,笔触摆放眼准、手狠、下笔无悔,那是需要功力的。近处看,一堆颜料。放远看,山村风景。厚重奔放,风流不拘。

    可那么好的画就是叫好不叫座。来深正大半年,卖出三十多幅,但都是工薪阶层买去挂在客厅当装饰的。搞艺术品收藏投资的老板只认作者名气,不看作品水平,而且对国画更感兴趣。”

    “一幅高价卖出的都没有?”韩博紧盯着她双眼。

    黄家慧沉默了,沉默良久,突然抬起头:“有一幅,警察先生,事关吴老师的声誉,我可以说,但您能不能帮我保密?”

    “黄小姐,油画圈就这么大,有些事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

    “拍卖的事您知道了?”黄家慧忐忑不安地问。

    韩博低头看了一眼刚收到的短信,淡淡地说:“要不要我给你点提示,比如香港尚德拍卖行?”

    公安果然知道!

    黄家慧暗叹口气,用蚊子般地声音哽咽地说:“在炎煌干好几年,我看到甚至参与过炒作,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像吴老师这样的画家只要精心包装,只要稍加炒作就能红,于是委托香港尚德拍卖行拍卖一幅作品,请几位朋友参与竞拍……”

    自己送拍,自己又高价拍回来了。

    吴澄对她这个学生很信任,给尚德拍卖行的三十万佣金是吴澄出的,全部积蓄拿出来都没够,还跟老家的亲朋好友借了点,结果炒作出一幅三百万的画,其它画依然无人问津,包括高价拍回来的那幅都卖不出高价。

    如假包换的搬石头砸自己脚,难怪吴澄的妻子如此恨她。

第八百四十一章 认识吕璐!

    黄家慧很配合,在假拍炒作等问题上没撒谎,不等于她就没有作案嫌疑。

    察言观色是一个刑警最起码的技能,她看似对“吴老师”的死很内疚,甚至想维护一个死人的声誉,但眼神尤其表情有些不对劲,不敢直视,显然有所隐瞒。

    她又低下头,只能看到她凌乱的头发和脸颊上的淤青。

    韩博趁她不注意朝楼上指指,黄建峰很默契地点点头,拉开门出去询问死者妻子,验证她刚才所说的情况。常彩燕则坐到黄建峰刚才的位置上,拿起纸笔准备接着做笔录。

    “黄小姐,你师从吴澄先生,也应该会画油画吧?”

    “会,会一点,功底不够,画不好。”

    尽管不明白韩博问这个问题到底什么意思,黄家慧想了想又抬头解释道:“其实我上的是大专,老家的一所专门培养中小学美术教师的师范类大专,素描、水粉、水彩、摄影什么都学,学制三年,第一年还主要是文化课,只学到点皮毛,和吴老师根本没法比。”

    “吴澄不是你们学校老师?”

    “是……也不是,像吴老师那么高水平的画家很少的,学校请他去给我们上课,他以前在老家兼任好几个学校的老师。”

    原来是兼职。

    必须承认像吴澄那样的专业教师太少,在几所学校同时任教很正常。

    韩博真正想知道的不是这些,突然话锋一转:“黄小姐,从你刚才反应的情况上能想象得出,吴澄先生是一位热爱艺术的画家。在我看来不管画家还是其它方面的艺术家,创出一个作品都没那么容易,对倾注过许多心血的作品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所以我想不通,他既然能听从你的建议,冒着血本无归的风险,通过不是很光彩的手段让自己的作品体现出真正的价值,却又把另外的三十多幅作品以平均不到五百元每幅的价格贱卖,这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埋伏原来打在这里!

    黄家慧抬起头,用无比痛苦地语气说:“不矛盾,画家一样是人,画家一样要吃饭。我不该给吴老师出那个主意的,害他半生的积蓄打了水漂。而且他不只是一个人,他有老婆孩子有家庭。”

    “为了生存,只能贱卖?”

    “不光贱卖作品,还四处找工作,在湖区的一个艺考培训机构干过两个多月,指点好几个学生考上了国内知名的艺术院校。”

    “仅仅为吃饭?”

    “还要给家里汇钱,要还……要还假拍炒作欠下的外债。”

    “一个原本过得很好的画家,因为你的提议来深正发展,甚至因为你的馊主意欠下一屁股债,沦落到连饭都吃不上只能贱卖作品的地步,当时你在干什么,难道一点不内疚?”

    韩博毫不客气,话锋似箭。

    黄家慧心如刀绞,默默流泪。

    常彩燕不觉得这个女人值得同情,正在值得同情的人在楼上,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毁了,还要面对丈夫留下的债务,越想越为吴澄妻子难过,冷不丁敲敲桌子:“抬起头,回到问题!”

    黄家慧吓了一跳,连忙擦了把眼泪,抽泣地说:“事情因我而起,我怎么可能会看着他吃不上饭?在深正工作这些年,我存了一点钱,愿意帮他分担损失。你们不了解吴老师,不知道吴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尊心非常强,我一开口他就生气,有一次甚至把我给他的几万现金扔大街上。”

    如果一切属实,那么吴澄还是一个有傲骨的画家。

    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走极端,难道真因为事业不顺、生活压力太大而自杀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眼前这女人没说实话,至少有所隐瞒,韩博沉思了片刻,接着问:“你有没有去过他之前租住的地方?”

    “去过,去过几次,新桥小区的房子就是我帮他找的。”

    “去干什么?”

    这算什么问题,黄家慧觉眼前这个年轻的便衣警察很讨厌,不快地说:“他在深正没什么朋友,又不太会照顾自己,我去陪他说说话,谈谈画的事,顺便给他带点吃的喝的,帮他洗洗衣服,收拾收拾房间。”

    “就这些?”

    “警察同志,您到底想问什么?他爱人说的那些话,我被搞成这样,难道您信以为真?”

    韩博紧盯着她那张激动甚至带着几分愤怒的脸,冷冷地说:“黄家慧,正常情况下我对别人的**不感兴趣,但涉及到案件尤其命案,相关人员之间的关系必须搞清楚。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但如果被查出来,且查出来的情况与吴澄之死有关联,那我们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谈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们去查!”

    情绪激动,怎么会如此激动。

    韩博越想越蹊跷,立即换个话题:“你最后一次去新桥小区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18号。”

    “记得这么清楚。”

    “18号去他那儿时好好的,有说有笑。第二天下午突然接到他电话,说已经把房子退了,正在回老家的火车上。一点口风都没漏,甚至不让我送,记得当然清楚。”说到这里,黄家慧又情不自禁留下眼泪。

    如果她不是凶手,跟死者也没其它关系,那么她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吴澄走得那么决绝,走前没跟她说,没跟她商量,显然不想再跟她“合作”。表面上有说有笑,内心深处或许非常恨她。

    韩博想了想,追问道:“你确定最后一次去新桥小区是上个月18号?”

    黄家慧似乎想起什么,喃喃地说:“想起来了,上次走前最后一次见他是18号,最后一次去新桥小区不是。”

    “之后去过,去干什么?”

    “接到他电话我有些担心,他那段时间过得并不好,突然有说有笑,第二又说走了,我心里不踏实,19号晚上又去了一趟新桥小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走,是不是在骗我。”

    “后来呢?”这个情况很重要,韩博下意识和常彩燕对视了一眼。

    “他确实走了,12…02搬进一个新房客,女的,二十几岁,很漂亮,姓什么忘了,手机里有她的电话。”

    她见过吕璐,本应该平行的两条线终于发生了交叉!

    韩博强按捺下激动,不动声色说:“手机在不在身上?”

    “在。”

    “把那个新房客的号码翻出来给我们看看。”

    “警察同志,这跟吴老师的事有关系吗?”

    “让你翻就翻,哪来这么多问题!”常彩燕可不会对她客气,毫不犹豫狠瞪了她一眼。

    女警察比男警察还讨厌,黄家慧暗骂了一句,掏出手机解锁翻出一个号码,很不情愿地放到二人面前。

    手机号码对上了,在输入手机号码簿时有备注,只有姓没有名,显示为“新桥小区吕小姐”。

    韩博示意站在身后涉嫌的民警把手机拿去拍个照,固定她认识第一个死者的证据,扶着桌沿接着问:“黄家慧,你是去找人的,这个吕小姐并不是你要找的人,没理由管她要号码。”

    “警察同志,吴老师说走就走,走前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当时心里很乱,哪有心情跟吕小姐闲聊。留她电话是因为吴老师有幅没画完的画拉在屋里,我是一下班就去的,肩上背着包,手里提着东西,我又没车,当时拿不走,只能管人家要个号码,下次再去拿。”

    这就是《日落》没被吕璐当垃圾扔掉,一直留在12…02室的原因。

    尽管这个情况需要进一步查实,就算能够查实对案件侦破不一定有价值,但总算解开一个谜团。

    “从吴澄回老家到他再次来深正,这个时间既不算长也不算短,明知道那幅画拉在新桥小区,又有新房客的电话,你为什么不去拿?”

    越扯越远,这跟吴老师的死有关系么!

    黄家慧被问得一头雾水,但看到常彩燕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还是很配合地说:“我站门口看过那幅画,只画了一半。后来给吴老师打电话,提过那幅画,吴老师说画着打发时间的,就算拿回来也不会把它完成,说可惜了一张画布。”

    “所以就没要?”

    “毕竟我住在隆华,上班在湖,去新桥小区太远。”

    似乎意识到韩博对一个画家放弃一幅画觉得有些奇怪,黄家慧又补充道:“吴老师生前画过三百多幅画,其实画得都很好,水平都很高,可他自己对其中一百多幅不是很满意,画完没多久就毁掉了。”

    刚才提到的情况与吕璐之死可能存在关系,现在这个情况与吴澄之死同样有可能存在关联。

    韩博紧盯着她双眼,追问道:“这么说吴澄先生在这个世界上有近两百幅作品,你帮他贱卖掉三十多幅,还有一百多幅在哪儿?”

    “警察同志,说出来您或许不信,吴老师来深正前从来没卖过画,甚至从未想过靠卖画维生,他只是想让自己的作品体现出应有的价值,包括听我的建议去假拍炒作都不是为了钱。”

    “回答问题,那一百多幅画在哪里,别顾左右而言他。”常彩燕再次敲敲桌子。

第八百四十二章 棘手!

    结果让人意外,吴澄生前的画作大多送人了,这一点得到正在楼下接受询问的吴澄妻子姜兰证实。

    姜兰与吴澄可以算青梅竹马,在农村一起长大的。

    不仅生活在同一个村,从小学到初中还一直是同学,姜兰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初中毕业就在当地一个厂上班,吴澄考上高中,然后再考上师范大学,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在其父母的撮合下结婚。

    在姜兰眼里丈夫只是一个美术教师,从未把吴澄当成一个画家。

    也正因为如此,嫌画堆在家里占地方,甚至认为吴澄三天两头买颜料、画布纯属浪费钱,亲朋好友一提出要幅画拿去当装饰,她都会慷慨相送,以至于家里一幅吴澄的画都没有。

    她接受完询问可以去最近的宾馆休息。

    黄家慧暂时不能走,要接受专案组民警的反复盘问。

    就在隆华分局刑警大队的同志忙着核实她提供的情况,忙着沿发现尸体的河岸勘查之时,案发当晚的监控视频提取回来了,有公安部门的摄像头拍到的,也有从饭店、商城和银行提取到的民用监控视频。

    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韩博在刑警队食堂吃完饭,在隆华分局刑侦副局长陪同下来到三楼会议室,跟负责研判的两个民警一起看筛选好的视频。

    “韩局,饭店的监控还是比较清晰的,你看,自斟自饮,一杯接着一杯,瓶子都快空了。”

    “没怎么动筷子,光顾着喝酒了。”

    电脑显示器里,吴澄正对着黄家慧自斟自饮,时不时点上支烟,话不多,但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图侦民警截取到一幅图,将其放大,利用技术手段让图像更清晰,他确实喝了很多,一斤装的白酒快见底了。

    图侦民警切换到下一段视频,分局刑警副大队长指着显示器:“韩局,葛局,黄家慧不太像撒谎,吴澄是一个人走的,不要黄家慧送。”

    “下一段。”

    “是。”

    技防的作用体现出来了,能从几段监控视频中清楚地看到吴澄执意一个人回宾馆,不仅不许黄家慧送,反而拦下一辆出租车,把黄家慧先送上了车。

    然后一个人往宾馆方向走,过十字路口时似乎迷路,本应该继续往前走,结果却左拐,直奔观兰河方向而去。在进入监控盲区前,他似乎意识到走错了,停下脚步好几次,东张西望。

    分局葛副局长点上支烟,紧盯着显示器说:“脚步还是比较稳的,看上去应该比较清醒。”

    “他妻子和黄家慧都证实他酒量不错,没其它不良嗜好,就喜欢喝点酒。”没视频看了,韩博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葛震松正准备说点什么,一个民警突然走进会议室。

    “报告!”

    “讲。”

    “陈尚武同志在公交分局协助下找到了出租车司机,由于案发当晚遇到堵车,生意不好,司机对黄佳慧有一点印象,证实一直把黄家慧从饭店送到了吉祥小区。他担心去小区北门不好调头,在翔凤路口让黄家慧下车的,黄家慧不太高兴,跟他发了几句牢骚。”

    “跟黄家慧合租的室友联系上没有?”

    “联系上了,江小明同志和吴俊同志正在去那个女孩公司路上,她今晚要加班。”

    从监控视频上看,案发当晚并没有人尾随跟踪吴澄。

    从下午调到的手机通话清单上看,案发当晚6点12分到第二天上午10点21分之间也没人给吴澄打过电话。

    如果黄家慧有不在场证明,她去年底找的那些帮着出价假拍的人也都没问题,那么,吴澄的死真可能是一个意外或自杀,种种迹象表明,自杀的可能性更大。

    这条线难道就这么断了?

    吴澄与吕璐的死难道不存在关联?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韩博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又越糊涂,突然抬头问:“小徐,死者在深正卖出的那三十多幅下落搞清楚没有?”

    “报告韩局,暂时没进展。”

    哪有这么向领导汇报的,葛震松回头瞪了部下一眼:“说具体点,这条线从下午4点就开始查,整整查了4个小时,怎么可能没任何进展!”

    年轻的民警吓了一跳,急忙道:“报告葛局,老王他们赶到黄家慧说的那个画廊时人家已经关门下班了。联系广告牌上的号码,老板说在外地出差,给了一个电话号码,让老王他们去找店员。

    好不容易找到店员,店员证实有寄售这回事,证实那三十多幅画确实在她们画廊卖出去了。不过是在搞活动时卖出去的,很便宜,不管画廊还是买主都没把那些画当艺术品,完全是当装饰品卖的。”

    “画廊没留买主的联系方式?”

    “没留,店员记不得都卖给了谁。画廊经常搞画展,展出过价值不菲的画作,出于安全考虑装有监控,但监控视频只保存一个星期,而那些画又全是几个月前卖出去的,所以这条线暂时没什么进展。”

    尸体刚解剖完,法医汇报基本符合溺亡特征。到底是不是,要作进一步检验,要看肺组织内能不能检出硅藻。

    但就算确认“死前有溺水”也不代表吴澄之死是意外或自杀,他当晚喝了一瓶白酒,血液里的酒精浓度能想象到有多高,大脑肯定没平时那么清醒,又稀里糊涂往观兰河方向走去了,只需要一点外力,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制造意外溺亡或自杀的假象。

    两起命案存在太多疑点,作为一个老刑警,葛震松不认为年轻的新任市局刑侦局副局长是在小题大做,提议道:“韩局,侦查工作刚刚开始,许多基本情况都没搞清楚,我们坐在这儿只能干着急,要不先回去休息,有消息有进展让他们及时汇报。”

    自己很忙,身边这位也不清闲。

    韩博权衡了一番,同意道:“也行,我们先回去,明天下午开案情分析会,葛局,你认为怎么样?”

    “明天下午2点,直接去分局吧。”

第八百四十三章 僵局

    吃早饭在东广叫“吃早茶”,有的在家吃,有人去茶楼,全家围坐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年轻人吃完早茶即去上班,老人则以此消闲,吃着早茶,聊聊家常,能从早上茶馆开门一直坐到早茶“收档”。

    吃的也很讲究,素有“一盅两盏”之说,即享受一盅香茶、两件点心之意。

    常言道“入乡随俗”,但几十年养成的饮食习惯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韩博既没去茶楼喝过早茶,对东广早茶中的“四大天王”虾饺、烧麦、叉烧包和蛋挞也不是很感兴趣。

    作为一个在江北农村出生,江北农村成长的人,早上习惯喝一两碗熬得又粘又稠的白米粥,包子、馒头有没有无所谓,小咸菜或咸鸭蛋不能少。

    做这样的早餐没任何技术难度,想让白米粥粘稠只需熬得时间够长,至于咸鸭蛋,出去买现成的。

    但想吃出思岗老家的味道,在吃法上确切地说在咸鸭蛋的剥法上有讲究。不能跟吃煮鸡蛋那样把壳一次性全剥掉,只要剥开空的那一头,用筷子把蛋白和渗油的蛋黄一点一点往外掏。

    当咸菜的,所以吃多少掏多少。

    李晓蕾轻轻敲破蛋壳,剥出一个小口,递给刚拿起筷子的韩博,又习惯性说起琐事:“这个周末絮絮本来是要过来的,结果两位老爷子的保密工作没做好,老家新任父母官不知从哪儿听说咱家要投资酒店,拉着卢书记和袁政委跑东海找老爷子招商了。”

    “在哪儿开酒店不好,非要回老家?”

    李晓蕾知道他是怕麻烦,禁不住给了他个白眼:“你爸想家了,叶落归根懂不懂?亏你还思岗人,对老家一点感情没有,难怪丝河人在背后说你没人情味,没家乡观念,帮不上的没办法,能帮上的都不帮忙。”

    韩博被搞的哭笑不得:“老婆,我在老家的口碑有这么差?”

    “才知道,古支书天天在帮你宣传呢。”

    “就因为我没帮他忙,没解决他女儿工作的事?”

    “还能因为什么,不过他家闺女倒是挺争气的,你不帮忙人家一样靠自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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