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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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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全力以赴(七)
不断有黑人冒出来往这边张望,甚至能明显看出其中好几个人有枪,让人不由想起美国电影《黑鹰坠落》,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真有股大战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所幸的是这儿不是索马里,聚居在这儿的主要是贫民,毒贩、劫匪、绑匪、小偷只是极少数。况且整个亚力山大区并非铁板一块,捣毁的是一个莫桑比克黑帮,缉捕的是两个莫桑比克黑帮头目,本地人、津巴布韦人、刚果人不仅不会为他们出头,或许正在拍手称快。
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只敢远远地张望,不敢靠近。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一大队援兵到了,五六十个荷枪实弹的警员,分乘两辆卡车、三辆警车和两辆防爆警车进来的,一起来还有几个穿着防弹衣的媒体记者。
这是今年最成功的一次突击行动!
厄恩斯特意气风发,命令警员把四个嫌犯押上防爆警车,带领记者进去看他缴获到的毒品、赃款和非法枪支,整理西服、打好领带在摄像机镜头前接受采访,忙里偷闲悄悄安排警员护送韩博、刘心存和比勒陀利亚大学的志愿者出去。
“韩局,急死我了,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找着陈伟?”一到街口,曲盛就同警民合作中心李主任迎了上来。
他本来是要一起进去的,韩博没同意。
总共两个警务联络官,不能同时涉险,万一全出事,今后的工作怎么开展,就算部里再派人来又要从头开始。
进去时没什么感觉,走出来真有那么点后怕。
韩博示意刘心存送梁佳文和她的同学们先回去,钻进警务合作中心李主任的车,给二人介绍里面发生的一切。
他说得轻描淡写,曲盛却听得胆战心惊,沉默了片刻喃喃地说:“缴获价值几百万的毒品,几百万现金,一堆非法枪支,这么说陈伟那混蛋跑不掉了!”
“难说。”李主任扶着方向盘摇摇头。
“这样都能全身而退,南非法律难道真形同虚设?”
陈伟今天来亚力山大贫民区的情报是李主任提供的,可能坏事做尽,得罪人太多,那混蛋早把家搬出唐人街,搬到郊外一个安保措施非常严密的白人别墅区,具体住哪一栋别墅都不知道,平时也极少与老乡聚会。
想搞清其行踪很难,李主任同样是预备役警察,干脆找一个黑人保安去克里兰夫警察局附近蹲守,等印度人萨姆露面。
两个混蛋长期勾结,专门敲诈勒索华人。
找到萨姆就能找到陈伟,机灵的黑人保安就这么跟着萨姆一直跟到亚力山大贫民区,在今天捣毁的贼窝附近又监视了两天,今天一早终于猫到同萨姆一起去贼窝的陈伟,同时意外发现一个中国姑娘在贼窝附近的学校当志愿者。
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当志愿者的中国姑娘能有谁,韩博很直接地想到经常去使馆参加活动的留学生代表,打电话一问,果然是她。
怎么找着陈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韩博回头看看越来越远的亚力山大街口,下意识问:“李主任,你认为陈伟会没事?”
来南非这么多年,李主任对陈伟这个人多少知道一些,对南非执法部门的现状更了解,解释道:“陈伟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但贩毒他应该不会,既没毒品来源,也没有销售渠道,反正这些年我没听说过他贩毒,出现在那里可能只是巧合,莫桑比克黑帮的事跟他关系应该不大。”
不管在南非的华人是通过合法方式还是偷渡来南非的,全是为赚点钱,可能有人涉黄,也可能有人涉赌,但贩毒吸毒的极少。
生怕韩博二人不相信,李主任又补充道:“别说预备役警察,就算现役警员也不敢轻易去黑人区,没印巴人带他是不敢进去的,除非他不要命了。”
那混蛋在约翰内斯堡混得如鱼得水,认识许多**警察和黑帮分子,但不意味着所有**警察和黑帮分子都认识他,在不认识的那些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中国人,一个只要抢就会有收获的“肥羊”。
那混蛋民愤太大,收编是下策,是没办法的办法。
今天瞎猫撞是死耗子,来了个人赃俱获,本以为能以此铲除掉这颗扰乱华人社区治安、迫害华人同胞的毒瘤,看样子希望不大。
韩博失望,李主任同样失望,轻叹道:“涉毒的可能性不大,涉嫌其它犯罪又没足够证据,就算有一样不太可能把他绳之以法。”
“有人保他?”曲盛脱口而出道。
“过去两年,有一千多个警察被判犯有各类刑事罪行,包括谋杀、抢劫、强…奸、侵害、贩毒、**、协助犯罪分子越狱,涉及三千多个案件。好的已经审结,但是那些警察仍然在工作,甚至包括几十个高级警官。”
李主任抬头看看后视镜,苦笑道:“曲警官,说出来您可能不敢相信,一个叫沙巴拉拉的,96年因为武装抢劫和非法持有武器被判有罪,但是随后提出上诉,上诉期间被保释出狱。98年,他放弃上诉,按说应该入狱,但是他的逮捕证却不知道被谁取消了,就这么成了自由人。
光这样就算了,他后来居加入警队,还进了负责重案调查的犯罪情报部门,甚至因为出色表现频繁升职,成为重点培养对象。他自己则继续犯罪,在一次抢劫运钞车的现场被抓,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警界的‘希望之星’早有犯罪纪录。”
“后来呢?”这也太离谱了,曲盛将信将疑。
“目前发现他涉及至少七起运钞车抢劫案件,总价值超过三千万兰特。”
在南非,厄恩斯特真算得上清廉的高级警官。
曲盛觉得不可思议,韩博则见怪不怪,摸摸下巴,聊起一个刚发生的案例:“三个月前,一帮歹徒在约堡机场附近抢劫了价值一亿兰特的现金。案子很快破获,赃款也都追回了,临时保存在地方警察局。
结果保存期间钱没了,没人能说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这批现金的主人正在起诉该警局,要求赔偿全款之外还要4千万兰特的利息和法律费用。这个案子现在审判的并不顺利,好几个关键证人被杀,而被指控的警察也仍然在正常上班。”
“这算什么事啊,依我看约堡不光是犯罪之都,也是**之都!”
“腐不**是他们的事,现在要考虑的是我们的事,既然很难把那个混蛋送进监狱,就按原计划处理。我跟厄恩斯特打过招唿,不管到底有没有参与贩毒,先关上他一个月。”
“他会找律师的,甚至可能有**警察去捞他。”
“厄恩斯特说了,谁去都没用。”
正常情况只要罪行不是特别严重的犯罪嫌疑人都有机会保释,按照南非法律也不能随便羁押一个人,但这只针对南非人。
南非警察尤其一些**警察,对待华人没那么多顾忌。
看见华人就等于看见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拦下来,甚至直言不讳地说要钱买可乐,你敢不给就变着法把你关进去。
用这种方式收拾一个害群之马,韩博想想就不是滋味,去机场的一路上一直闷闷不乐,一直沉默不语。
什么事都赶到一块去了,早上吓唬一个混蛋,中午帮南非同行捣毁一个贼窝,顺便收拾另一个混蛋,现在又要来接一个既干过坏事也干过好事且很可能活不过半年的混蛋。
不光韩博来了,李晓蕾也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来了。
考虑到这是私事,先顺路把曲盛送到警民合作中心,请帮着联系好一家私立医院的李主任一起来机场等候。
郝英良打算在华人最多,医疗机构也是最多的约堡治疗。
杜茜打国际长途托李晓蕾帮忙,李晓蕾同样是初来乍到,且一直呆在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对约翰内斯堡并不熟悉,只能委托别人帮忙,一见面就好奇地问:“李大哥,您联系的那家医院是怎么收费的?”
“这要看您朋友的病情,如果要做手术,要用特效药,费用肯定不会低。”
“私立的?”
“公立的哪有好医院,虽然收费不高,只要签个个人收入的声明书,一次性缴纳300兰特就ok了。但服务真不行,特别是约堡的大医院,环境差,治疗速度慢,一个大手术拖个一年是很正常的事,有些病人直到去世之后几个月,才轮到了做手术的机会,再说他不是南非公民。”
李主任回头看看韩博,笑道:“私立医院技术好,服务无微不至。我联系的那家大厅里小桥流水,地上铺着地毯,墙上挂着油画。每间病房配单独的卫生间、浴室、彩电、冰箱,护士小姐漂亮温柔体贴。享受这上帝式的服务,代价当然高昂。”
南非其它方面不怎么样,医疗技术水平还是比较高的,尤其那些收费高昂的私立医院。
韩博轻叹口气,若无其事说:“晓蕾,别为他担心,他既然非要来,既然能来,说明他有钱。”(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六章 “所为何来”
接郝英良和杜茜不用举牌子,只见二人推着堆得跟小山似的行李车,随着人流微笑着走了出来。
一个上身穿着名牌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脚蹬一双白色运动鞋,墨镜挂在t恤衫领口,很休闲很运动,不清楚内情的真以为他是来旅游的。
一个穿着合体的白色碎花连衣裙,长发披肩,身材高挑,气质不凡,回头率高得惊人,不知道引来多少机场工作人员和旅客的目光。
一个罪犯居然能大摇大摆入境,南非驻中国使领馆的签证官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不需要他提供无犯罪记录证明吗?
韩博看见这个总是能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家伙就很不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让开身体,让李晓蕾跟他们打招唿。
“郝总,杜茜,欢迎来南非。”
“谢谢,没想到你真会来接。”到了哪座山,就要唱哪首歌,杜茜装出一副很激动很高兴的样子,跟久别重逢的亲姐妹一般,同李晓蕾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用得着这么虚伪吗?
韩博跟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郝英良点点头,朝紧拥着妻子的杜茜微微笑了笑,算上打招唿。
他连手都不愿意握,郝英良并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不快,反倒一脸歉意地说:“韩局,不好意思,不该来打扰你的。”
“不该来就别来啊。”
“可是已经来了。”
“来了也没关系,真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可以送你去国航服务台,下午6点有飞东海的航班,买票、安检、报关来得及。”
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这才是自己所认识的韩博。
郝英良觉得很有意思,觉得这趟没白来,回头看看身后,不无自嘲地说:“我倒是想回去,关键回不去啊!现在是罪犯,差点被枪毙,去东萍个个对我敬而远之,回老家全是闲言闲语,我倒不是很在意,但不能让茜茜承受这些,不如出来清静。”
“想躲清静可以去美国去英国去法国啊!”韩博提上两个行李箱,带着他们往停车场走去。
“我倒是想去,问题人家不给我签证,总不能偷渡。再说我是保外就医,不是刑满释放,按规定每个月都要去派出所报到。来南非多好,可以找你汇报改造情况。”
在家伙,居然有心情开玩笑。
韩博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问:“那你说说,改造得怎么样?”
“嗓子疼,要不回头给你写份改造心得吧。”
这不是装的,他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沙哑,虽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能从脸上那细微的表情上看出他是强忍着痛在说话的。
韩博暗叹口气,回头道:“不能说就少说。”
“现在不说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生怕被正在后面跟李晓蕾谈笑风生的杜茜听见,郝英良把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不甘和几分凄凉。
一直追到南非,韩博认为有必要搞清他的来意,把守在车上的警民合作中心李主任介绍给他们,把行李塞进后备箱,让两位女士先上车,关上门,把他带到一颗大树下,紧盯着他问:“医生怎么说,是建议你做手术,还是放疗化疗?”
郝英良朝等在车里的两位女士笑了笑,跟没事人一般轻描淡写地说:“扩散了,什么疗法都不管用,运气好能再过个春节。”
“拖的?”
“如果有那么好治能叫癌症?两年前住院结果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关你事,没必要因为这个内疚。”
“我是警察,我秉公执法,我才不会内疚呢!”
“你有,看出来了,其实你不太会说谎,至少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擅长。”
韩博说不内疚确实有那么点言不由衷,不无尴尬地摸摸鼻子,依然盯着他双眼问:“拖了你两年,钱中明也被执行了,恨不恨我?”
“都说了我的病跟你没关系,至于钱中明,人总会死的,只是死法有所不同,他死了,马上是我,将来也会轮到你们。有时候真搞不明白,既然终究要死,活得那么辛苦干嘛。对,你猜对了,我现在就这个想法,就是破罐子破摔,恨不恨对我而言真没意义。”
跟他这样的人用不着绕圈子,韩博直言不讳问:“既然有坦然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那你们来南非干什么?”
“托孤,不,应该是托寡。”
郝英良深吸口气,背对着轿车,紧盯着韩博满是期待地说:“茜茜没什么朋友,执意跟我举行婚礼她父母也不是很同意,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一切,到时候帮我劝劝,帮我安慰安慰。如果有合适的,帮她介绍一个,要是你真内疚,就帮我这个忙。”
原来是在考虑他自己的身后事!
韩博五味杂陈,沉默好一会儿突然问:“叶落归根不是更好吗?”
“哪里黄土不埋人,再说我都这样了,死在南非真比死在老家好,看看这地方风景多好。”
“我答应你,不过能晚点死就晚点死,我还有很多账没跟你算呢。”
韩博说得很难听,但郝英良听着却很高兴,会心地笑道:“当然,好死不如赖活么,我争取多活几天,多陪她几天。只要你有时间,也可以来找我算账,我正好想复复盘,好好反省,好好检讨一下,我到底是怎么栽在你手里的。”
“不说这些了,先去吃饭,给你们接风。”
这个话题太沉重,韩博拍拍他胳膊,往停车场走来。
“看见没有,我就说他俩是不打不成交,两个加起来70岁的大男人,竟然跟孩子似的一见面就斗嘴,估计你家那位就是为斗嘴来的。”丈夫打了个事先约定的手势,李晓蕾终于松下口气,挽着杜茜打趣道。
钱叔被她男人送上了刑场,丈夫的病被她男人整整拖了两年,丈夫过去那些年赚的钱全被她男人抄了,两家之间的关系用“血海深仇”来形容不为过,现在居然跟她坐在一辆车上,竟然跟好姐妹一样说话,杜茜仿佛在做梦,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李主任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知道刚来的这两位是有钱人。
既然是有钱人就需要保安,可以说他们是警民合作中心保安公司潜在的客户,非常之热情,郝英良一上车就善意地建议道:“郝先生,您是来治疗康复的,现在买保险来不及。刚才听说杜小姐有身孕,要去医院检查,将来还要去医院生产,我建议杜小姐买一份医疗保险。”
“必须要买吗,李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初来乍到,对南非一点不了解。”
“也不是必须,郝先生、郝太太,您二位可能不知道,在南非看私人医院花费非常昂贵。就拿去年我太太生孩子来说,一个简单的剖腹产手术就花掉3万多兰特,如果没有医疗保险,这可是笔不小的开销。”
李主任回头看看韩博,一边开车一边介绍道:“从国内过来做生意的人,只要手头上不是很紧的都办了医疗保险,每个月需交近3000兰特,这个数目已经快赶上约堡普通人一半的收入,积累下来不是个小数目。但是交了保险再去医院看病就省心了,不论生要花多少钱的大病,医疗保险都会全额报销。”
“那就办一下,到时候还得请您帮忙。”
……
一路上李主任给了很多建议,郝英良夫妇从善如流,甚至决定今后去哪儿玩时聘请警民合作中心推荐的保安。
工作那么多,韩博可没时间总是来约堡照顾他这个保外就医的罪犯,把他交给李主任也挺放心的。
接风宴设在之前来过两次的福临大酒店,距帮他们预订的酒店不远,参赞请客,酒店经理格外热情,李主任有事要回警民合作中心,总共只有四个人还安排一个包厢。
杜茜跟大多第一次来南非的人一样好奇,打开窗户看看下面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不禁笑道:“街上中国人比南非人多,看来不会英语一样能在这儿生存。”
“98年之前,国内来南非的人数不多,这边的华人以台湾人和香港人为主。98年之后,国内的人蜂拥而来。在新来南非的人当中,闽省人最多,估计有十来万。”在大使馆当这么长时间临时工,李晓蕾聊起这些如数家珍。
郝英良其实还有一个想法,他自己活不了多久,妻子和妻子肚子里的宝宝要坚强地活下去,国内的一些曾经的生意合作伙伴给了点钱,但妻子坚持把那些钱用来看病,要是把有且仅有的那点钱全花掉,她们孤儿寡母将来怎么生活。
如果有可能,他想在离开这个世界前给妻儿开个店,让她们今后的生活能有个保障。
南非治安虽然比国内差多了,但商业机会一样多,他下意识问:“韩局,在南非生活难不难?”
“不能,因为这里的钱好赚。”
韩博能猜出他的良苦用心,微笑着说:“南非的几十万华人中,自己当老板居多,给别人打工的很少。别看这条街算不上繁华,但各商家生意都很兴隆。比如对面的那个食品超市,据说一年能赚上百万兰特。就是经营一个小蔬菜摊,仅靠卖蔬菜,一个月也能净赚好几万兰特。”
“这么好赚,看来传言不假。”
“钱是挺好赚,但也要有命花。比如这家酒店的黄老板,真是经坎坷,曾四次被黑人用枪顶住脑袋,不止一次给遇害同胞认尸送葬。可以说在南非的华人都是一路打拼过来的,都遭过抢,受过骗。更形象一点说,在这里挣得每一分钱都是从黑人的枪口下得来的。”
黑人,郝英良不怕,大不了请保镖。
他喝了一小口汤,若无其事问:“华人呢,唐人街有没有欺压自己人的黑帮?”
韩博一边招唿杜茜吃菜,一边介绍道:“在南非的大多数华人是好的,他们能自觉遵守本地法律,合法经营,在做生意赚钱的同时,也能积极回馈当地社会,广结善缘。但不可否认,华人中也有一小部分人,法律观念淡漠,做生意偷税漏税。”
“你问得华人黑帮倒是没有,至少没形成气候的,不过华人内部也存在一些问题,部分恶性案件属华人内部之间的相互杀戮,主要由生意上的纠纷引起的。还些人在国内就有犯罪前科,来南非后继续结伙作案。并且一些华人喜欢赌博,而赌博往往与犯罪紧密联系在一起。”
李晓蕾轻叹口气,放下筷子苦笑着道:“南非华人没融入当地社会,总喜欢聚集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在小圈子里交往,在小圈子里发展,在小圈子里生存,在小圈子里闹些恩恩怨怨。”
“但对他们而言,最关键的问题仍是安全。”
韩博脸色一正,异常严肃地提醒道:“这里社会治安状况确实不尽如人意,犯罪率比较高,华人生命财产安全面临不小的威胁,华人遭袭击、被抢劫的情况时有发生,既然来了你们一定要有安全防范意识,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要小心点。”(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七章 “不能走”
夜幕降临,街上行人越来越少,两侧店铺纷纷关门,西罗町唐人街变得冷冷清清。
在屋里憋了一天的余清芳决定出来透透气,但这里的晚上和白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出门时要比白天更警惕,并且不能走太远。
顺着有路灯的小巷走到街口,刚看见金台北宾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身后确实有动静,心里咯噔一下,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沿西罗町街跑到东边的巷口,钻进一个没上锁的门洞,一口气跑上三楼。
“阿珍,阿珍!”她回头看看身后,气喘吁吁地拼命砸门。
“宋姐,你怎么来了?”魏珍打开防盗门上的小窗,确认只有她一个人,急忙开门让她进屋,顺手把门反锁上。
这是一间有四个房间的公寓,也是魏珍平时“工作”的地方,楼下门洞口挂着一个“按摩敲背”的中英文灯箱,来光顾的大多是熟客。
同大多按摩院一样,屋里灯光很暗,陈设也很温馨,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香水味,墙上挂着几张半裸海报,不加掩饰地释放出某种暗示。
此刻的魏珍与早上判若两人,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可能与浓妆有关,也可能保养得本来挺好,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
余清芳正准备解释,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肆意的娇…喘声,一声比一声高亢,尽管早过了那个害羞的年龄,听着依然脸颊发烫。
朝夕相处这么久,她是第一次过来。
魏珍也有那么点不好意思,顺手拿起沙发上的包,进去敲开另一个房间门,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唿,同她一起走出公寓,蹑手蹑脚走到门洞口,探头看看四周,发现没什么可疑,不解地问:“怎么啦,没事啊!”
“可能我太紧张了。”耽误人家赚钱,余清芳过意不去,“你上去吧,我自己回去,没事的,又不远。饭给你留了,在冰箱里,等会儿下班自己热一下。”
同是天涯沦落人,年龄又相仿,有许多共同语言。
这段时间二人关系越来越好,魏珍一有时间就陪她聊天,给她解闷,帮她打发时间。余清芳本来就无所事事,自从听说公安部向南非派驻警务联络官,而且警务联络官三天两头往约翰内斯堡华人区跑之后又不敢再跟以前一样出去逛,整天窝在房间里做饭,魏珍不仅天天有现成的饭吃,甚至不要掏伙食费,跟老大姐的感情比以前更好了。
这么晚,她怎么能让余清芳一个人回去,若无其事说:“一起回去,反正今天没生意。”
“里面不是有客人吗?”余清芳忍不住笑问道。
“别提了,现在白鬼也喜欢年轻的。以前是我的客人,自从那女人来了之后就不照顾我生意了。”
“她多大?”
“二十几,”余清芳回头看看身后,不屑地说:“生意好又怎么样,就算从早做到晚,到手的钱也没我多。”
“钱呢?”余清芳一脸好奇。
“她是偷渡过来的,出来时没给足钱。蛇头又不是活雷锋,不可能贴钱,不光不会贴钱还要赚钱,所以一到她就要赚钱还债。我们过来时才花多少,你知道她要还多少,要还40万!”
“这么多,她要做多久才能还上?”
“谁知道啊,慢慢还呗。她也是拼了,连黑鬼的生意都接,前几天遇上个变态的,被搞得不能走路,要钱不要命,也不怕染上艾滋病。”
白天不敢再跟之前一样抛头露面,菜和生活日用品都是魏珍去买的,晚上也只敢出来透一会儿气,不敢给家人打电话,电视全是英文频道又看不懂,余清芳的消息越来越闭塞,活得越来越寂寞,每天都盼着魏珍早点下班说说话,不管聊什么话题。
回到逼仄的房间,她打开冰箱端着饭菜走进厨房,自然而又稔熟地帮魏珍准备晚饭。这些事在国内也经常做,只不过是给家人做。而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触景生情,不由地想起丈夫,想起儿子,想起马上过70大寿的老母亲。
魏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走进卫生间,一边哗啦啦放水洗澡,一边大声道:“宋姐,我不知道你到底怕什么,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总这么下去可不行。现在还有我陪你说说话,我回去之后你一个人怎么办?”
“你要回去?”余清芳大吃一惊。
“我儿媳妇快生了,请医生帮忙做b超,人家说是小子,我快当奶奶,我马上有孙子,不能不回去。预产期还有28天,不能等孩子生下来再回去,要提前几天去医院照应,明天就托人订机票。”
这个消息太突然,余清芳一时半会真很难接受,但作为一个中年妇女,她又能够理解魏珍此时此刻的喜悦之情,但她真不能走,她一走自己今后怎么在南非生存?
“马上当奶奶,马上有孙子,恭喜。”余清芳楞了楞,送上祝福,不过语气却有那么点言不由衷。
“宋姐,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说,话到嘴边又担心你不高兴。”魏珍裹着浴巾走到小餐桌边,卸了妆恢复平时的模样。
这不是一件小事!
余清芳简直无法想象没有她这个好姐妹的日子该怎么过,把热好的饭菜放到餐桌上,权衡了一番,坐下身紧盯着她双眼问:“阿珍,你觉得姐为人怎么样?”
“好啊,宋姐,我知道你有文化,在国内肯定有身份有地位。其实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也见过,但是,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从来没瞧不起我。”魏珍抓起筷子吃了一口菜,生怕老大姐不相信,又重重点了下头。
她说得对,这日子不能总这么过。
余清芳喝了一小口水,很认真很诚恳地说:“阿珍,你相信姐,姐也相信你,有些事不该瞒你。姐在国内不是什么有身份有地位的干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用社营业厅主任,连官都算不上,还有好多人眼红。”
“信用社主任,有实权啊!”就知道宋姐有故事,没想到果然来非凡,在魏珍看来信用社营业厅主任就是干部,而且是大干部,下意识放下筷子,一脸兴奋。
正如她所惊叹的一样,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营业厅主任,但在老家也算一号人物,也曾风光过。
余清芳暗叹口气,半真半假地说:“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行得正,别人眼红也没什么好怕的。后来你姐夫下海做生意,手续什么的全有,我放了点贷款,而且你姐夫后来全还上了,结果被那些小人揪住不放,说我以权谋私,说我挪用公款。”
“宋姐,其实我跟你一样,也命犯小人!”
魏珍属于典型的“认清不认理”,根本不会去推掉余清芳的话,反而义愤填膺地说:“我们那儿有个算命先生,算得可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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