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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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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保安说:“刚才有一位小姐投诉您毁坏珍稀菊园里的植物,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另一个保安看见了桥边光秃秃的花枝,立刻指道:“老郭你看!”
头一个保安看见了,脸马上沉了下来,转向加比道:“请吧!”
…………
从珍稀品种园里出来之后,谢幼灵突然陷入了沉思。她默不吭声,拉着苏进的手,眼神漫无目的地到处看着,不时落在一朵盛放的鲜花上。
一开始,苏进还以为她被刚才的事情影响,还在生气,但不久就发现她一脸若有所思,好像在想着什么一样。
他没有问,带着谢幼灵像闲逛一样,在植物园里溜达起来。
苏进没让她只看菊花,还带着她去植物园后面,看了看一年大半时间都在盛开的紫薇,角落里灿烂一片的萱草,极具山野气息的紫色桔梗。
他不像先前云行灯一样,走到一处,就给谢幼灵介绍。他只是带着谢幼灵站在那里, 两个人一起静静欣赏着鲜花的美丽。
过了很久,谢幼灵突然长长舒了一口气,感叹道:“鲜花真美啊!”
苏进微笑着点头:“是啊。”
“不管什么样的鲜花,都很美丽!”谢幼灵又强调了一句。
苏进还是微笑着点头,道:“是啊!”
一大一小相视一笑,谢幼灵突然指着旁边一个招牌说:“咦,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宣传牌,上面写着“世界植物艺术博览会”几个字。时间就是今天,地点是中央温室三层。上面写着,一共有58个国家的植物艺术品被送到这里来参加展览,同时,还有剑桥大学的教授莅临。
谢幼灵看清上面的内容,眼睛马上就亮了,问道:“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对这样的专业展览,苏进也很感兴趣,点头说:“走吧!”
两人来到中央温室前面,正在找第三层怎么上去,无意中听见旁边不远处一个工作人员在给一对情侣解释:“抱歉,这次博览会是内部展示,不对公众开放的。”
谢幼灵马上就沮丧了,垂头丧气地说:“不对外开放啊,那为什么要叫博览会啊……”
正好也到这里来了,苏进说:“那就算了,要去温室参观一下吗?”
苏进说什么都是好的,谢幼灵立刻用力点头:“要去!”
两人才要出发,情况又变了。
后面上来一个人,附耳对那个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工作人员立刻笑了起来,朗声道:“你们来得正好,我们这边刚刚接到消息,博览会方面要搞一个活动,一个小比赛,优胜者可以进去参观。”
这个活动是针对当前的全部参观者的,很快就用大广播的形式把消息通知了出去。
博览会方面,将会临时举行一个业余的植物艺术比赛。
园内观众可以一展才艺,以植物为主题,在一小时内,递上一份作品。博览会的专家会根据他们的作品,选出十个最优秀的,进入博览会参观。没有中选的观众,也一样能得到一份精美的纪念品。
才艺类型不限,可以是绘画,也可以是即兴的文章和诗歌,甚至你临时谱一首关于植物的乐曲,表演出来也可以!
工作人员保证,他们的专家一定是专业的,绝对可以公平地选出最优秀的作品!
苏进一听就笑了起来,他拍拍谢幼灵的小肩膀说:“你的机会来了!”
…………
这时,中央温室三层,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旁边,一个六十多岁,须发皆白的白种人正跟一个中年华人女性并肩而立 ,俯视下方。
受到活动的吸引,下面的人越来越多。园方在中央温室前面腾出了一块很大的场地,用长桌围了起来。场里中央准备了各种工具材料,供给游客们自由取用。
外国人微笑着对华人女性说:“岳,你知道的,我一直仰慕华夏的传统文化。尤其是把植物抽象化后,引入瓷器和衣料里,简直美不胜收。但你得承认,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华夏已经不行了。”他彬彬有礼,神色里却有掩饰不住的轻蔑,“现在的华夏人,浅薄轻浮,已经做不出那么美的作品了。你们,已经钻进钱眼里去了!”
前面一段,他是用英文说的,标准的伦敦腔,优雅有礼。但最后一句话,他却换成了中文,同样字正腔圆,远不是之前的加比能比的。
岳云霖转向他,礼貌而冷淡地道:“埃德加先生,我尊敬您的言论自由。但我们还是等比赛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
埃德加笑了,他掏出烟斗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道:“比赛?不过是一些肤浅的游客而已,你以为能出什么优秀的作品?岳,你实在太天真了!”
岳云霖冷淡地道:“埃德加先生,如果您再继续这样蔑视我的同胞的话,我想,我们的对话也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埃德加说:“同胞?不,岳,你要知道,你不必把自己跟他们相提并论……”
他碰到岳云霖的眼神,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笑着说:“好吧,我不说了,我尊敬你的同胞。”
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他向岳云霖做了一个抱歉的姿势,走到了一边。没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变了:“……你怎么被送到那里去的?”
“……”
“你也太不小心了!”
“……”
“行了,我会派人过去的。”
几句话时间,埃德加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挂了电话,走到岳云霖身边,正要说话,发现岳云霖注视着下方,有些惊讶的样子。
这场比赛是埃德加一时兴起,跟岳云霖打的一个赌,他完全没把它放在心上。他坚信,以前的华夏或者有过辉煌,但今时不同以往,时代已经不同了。
他顺着岳云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往下看,但当他看见下方的情景时,白色的眉毛立刻高高地飞了起来。
0110 现场剪纸
苏进一向支持,对于小孩子,应该多给她机会展示自己,一方面能培养为人处事的能力,另一方面也能增强自己的自信心。
一听说这个比赛,他立刻鼓励谢幼灵参加。
谢幼灵用隔窗断剪出的花卉剪纸,华丽大气,又秀美精致,正是为这种比赛量身打造的。
谢幼灵跃跃欲试,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她是靠剪纸拿了金奖没错,但那都是跟同龄的小孩子比赛。而今天……
她往周围看了一眼,过去报名的全部都是成年人!
她抬头看苏进,苏进鼓励地向她笑笑。谢幼灵看见他的笑容,突然充满了勇气。
不管怎么样,她有哥哥呢!怕什么?天大的事情,都有哥哥帮她撑腰,小小一场比赛算什么!
虽然是临时比赛,园方准备得很周到。
他们很快腾出了中央温室前方的空地,准备好了桌椅。空地周围还有条桌,上面放满了各种工具材料,参赛者可以任意取用。
参加比赛要先去前面报名拿号,谢幼灵走过去,大声说:“我叫谢幼灵,我也要参加比赛。”
前面报名的全部都是成年人,最年轻的也有二十多岁,工作人员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年纪的小姑娘。她亲切地笑了,问道:“你几岁啊?”
谢幼灵说:“马上要十一岁了!”
工作人员笑着摸摸她的头,干脆地说:“好嘞,你是57号,这是里的号码牌。”
她用别针把写着号码的白纸别在了谢幼灵的胸口。
今天来这里的有不少都是家长带着孩子,看见还有谢幼灵这样的小孩参加,家长们也来了兴趣。接下来,报名的好几个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孩。
很快,报名结束,比赛开始。
今天是周末,又有菊花展,来植物园的游客不少,对自己的才艺有信心,来参加比赛的一共76个人。
他们被条桌围在中间的空地里,同行的同伴在外面等。
谢幼灵走到条桌旁边看了看,拿起了一张红纸和一把剪刀,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
她是第一个报名的小孩,有不少人关注着,看见她拿的东西,恍然大悟:“这是要剪纸吧,这孩子手还挺巧的。”
别的孩子基本上选的都是画画,拿了纸和彩笔,认真地坐到了桌子旁边。
谢幼灵刚刚剪下第一刀,突然就停住了。
她抬起头,怔怔地看向前方,刚才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重新浮现了出来。
这里正对着前方一堵花墙,那花墙同样设计得非常精心,姹紫嫣红,各种颜色搭配得极极为巧妙。
谢幼灵就盯着那堵花墙,发起了呆。
她这一呆就是十分钟,旁边的游客们留意到了,窃窃私语道:“这小姑娘怎么了?紧张了?”
“我看着不像……犯困了?”
苏进看了看谢幼灵,又看了看那堵花墙,唇边泛起了笑容。
十分钟后,谢幼灵如梦初醒,终于有动作了。不过她却没有开始剪,而是站起来,走回到条桌旁边,看了看手上的红纸,换了一张白色的。
这张白纸比红纸大得多,大概有a3大小。
谢幼灵走回座位旁边,剪刀一颤,开始动作了。
只见她的两只小手像蝴蝶穿花一样,动得极快,几乎让旁观者感觉眼花缭乱了。白色的碎纸簌簌而下,落在地上,很快在地面上积了起来,像是下起了一场小雪一样。
谢幼灵的目光非常专注,剪着剪着,她的唇边也带上了一丝笑容,满怀欣喜。渐渐的,她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小小的眉毛紧紧地蹙起。再过了一会儿,她的眉峰一展,高高地扬了起来。
不看她手上动作,只看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她的心里正经历着什么,而这些想法、这些情感变化,也通过她的手,折射到了她所剪的作品上!
她从一开始就胸有成竹,开始剪之后,就完全没有停过。
大约半小时后,她的额角沁出了一丝汗珠,但她仍然紧紧抿着嘴,手上动作完全没停。
又过了十分钟,工作人员提醒道:“各位请注意,再有十分钟,活动就要结束了。请没有完成的,抓紧速度完成。”
这时,谢幼灵剪刀一翘,收了回来。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抹了把汗,站了起来。
她端祥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站了起来。
工作人员远远看见,走过来问道:“小妹妹完成了吗?可以交给我……”
说话间,她注意到谢幼灵手上的作品,瞳孔突然紧缩,整个人惊呆了!
谢幼灵没留意她的表情,抬头问道:“大姐姐,我能把它先拿给我哥哥看看吗?”
工作人员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说:“可,可以……”
谢幼灵冲着她一笑,拿起自己的作品,跑到条桌后面,隔着桌子对苏进道:“看,哥哥,这是我剪出来的!”
她翻过那幅剪纸,展示到苏进面前。苏进不是一个人站着的,他旁边还有其他参赛游客的同伴。这时,大家都下意识地看过来,周围的喧闹声瞬间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幅剪纸,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苏进就着谢幼灵的手,仔细观察着她的作品。他眯着眼睛,看得很认真。片刻后,他笑着对谢幼灵说:“恭喜你。”
在场的只有谢幼灵自己能听得懂这句话,一瞬间,她笑得更开心了。一线阳光突破云层,照在她的脸上,把那朵笑容映得极为璀璨。
直到这时,周围的人群才“哗”的一声,吵了起来。
他们不可思议地嚷嚷着:“我靠,神了!”
“这真是这小姑娘剪出来的?”
“当然是,我看着剪的!”
“靠靠靠,这小姑娘手也太巧了!”
话声中,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正好把小姑娘和她手上的作品一起拍了下来。那朵璀璨至极的笑容和那幅神奇的作品一起,被留在了影像里。
谢幼灵给苏进看完,拿着剪纸回去,把它递给工作人员说:“大姐姐,这是我的参赛作品,交给你啦!”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捧过来,竟然有点不知所措:“这是你交的作品?”
“是啊!”
“嗯……它叫什么名字?”
谢幼灵想了想,又回头向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道:“就叫它雪中仙吧!”
…………
一小时到了,活动正式结束,工作人员收齐作品,把它放到前面的桌子上,按编号和类别排列整齐。
另一个工作人员匆匆上去了,没一会儿,他请下来一群人,游客们兴奋起来,这应该就是来参加博览会的专家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个人。一个六十多岁的华人老人,戴着植物园园长的标牌,名叫翁越。另外两人胸前挂着吊牌,表明他们是这次博览会请来的专家,正是岳云霖和埃德加。
他们身后还尾随着十来个人,各种肤色国籍都有,也同样是博览会与会人员,只是身份没有前面两个高而已。
苏进目光一扫,在里面看见了两张熟面孔,正是云行灯和加比。
他一早就料到了,之前他们在珍稀苗圃提到“博览会”三个字,指的应该就是这一场。
两人的距离隔得有点远,云行灯表情冷漠,看也不看对方。加比换了套衣服,还是不时关注着云行灯,目光又是迷恋,又是愤恨,显然还在记恨刚才的事情。
苏进的目光只从他们身上一掠,就看向了岳云霖。
不知为何,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上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一样,他说不出来,却能感受得到。
他身边的群众们都在窃窃私语:“好多老外。”
“一会儿就是他们来评选作品吗?”
“老外也懂中国艺术?”
“你们看那个姑娘,长得好漂亮!”
苏进没留意他们说什么,紧盯着岳云霖。过了一会儿,岳云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远远投来一眼,跟他对视片刻,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苏进向来平静的心脏,突然跳得有点快。
“哥哥。”这时,谢幼灵突然轻轻拉了他一下。苏进回神,低头看她:“怎么了?”
谢幼灵摸了摸自己的小胸脯:“我有点紧张。万一我选不中怎么办?”
苏进笑了,他非常肯定地说:“放心,你一定会被选中的。”
“真的?”
“嗯,只要评委们有眼光,就绝对不会错过你的雪中仙!”
…………
评委们正是园长翁越和这些专家。他们被请到最前面的桌子旁边坐下,坐在最中间的还是这三个人。
翁园长拿起话筒,和蔼地说:“各位朋友上午好,欢迎大家参加今天的活动。活动的具体内容,我就不多说了,我先来介绍一下本次活动的评委。”
他首先指向埃德加,说:“这位是英国剑桥大学植物艺术学教授,爱尔兰皇家植物园首席顾问威尔??埃德加先生。埃德加教授……现在应该称为爵士了吧?”他笑了笑,说,“埃德加教授刚才于今年年初获得了女王授予的爵位,他同时是哥伦比亚大学等六所大学的客座教授,所著的《植物艺术学》一作被翻译成了32种文字,畅销各国……”
埃德加矜持地抬着下巴,向周围点了点头。
华夏人一向都是很崇拜文化人的,听见他的一大串头衔,顿时肃然起敬。
介绍完埃德加之后,翁园长转向岳云霖,苏进能感觉到,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更尊敬了。
0111 不行
翁越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位是我华夏的‘植物之母’,中科院岳云霖岳教授。她主持中科院的菊科植物分类学,探索华夏菊花起源,曾经用二十年时间采集标本,为菊花科植物归属定种。同时,她还是一位高明的画家,她的画作,曾经拍出320万英磅的高价,是当世画家里最出名的一位……”
翁越介绍的时候,岳云霖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不喜不怒。苏进远远地看着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莫明的熟悉感。
单说成就的话,岳云霖绝对不逊于埃德加,甚至犹有过之。但出于某种众所周知的原因,游客们对她的态度明显没有刚才对埃德加来得热情。
接下来,翁越还介绍了剩下的七个人,全部都是各国出名的植物艺术学家,在特定领域内有着出众的成就。
这十个人,就是今天活动的评委。
这时候,反应再迟钝的游客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对。
光听头衔就知道,这十个评委很牛逼的啊,怎么会跑来当这么一个业余活动的评委?
而且这些业余的参赛者,还不是怎么样精挑细选出来的,只是临时在植物园游客里找的而已,你别说,里面还有五六个中小学生呢……
翁越微笑着介绍完评委,又讲了一下接下来的评选流程。
机制很简单。一共十个评委,会给每一幅作品打分。满分十分,最后十个人的分数相加,就是总分。
总分最高的十个人,将会是优胜者,获得参观博览会的资格。
同时,植物园还会给这十人颁发奖品,当然,就像前面说的一样,没有获选的其他参赛者,一样会获得精美的纪念品。
翁越说得很轻松,游客们也变得轻松起来。显然,虽然评委的来头大了一点,这终究还是一个普通的临时活动,一点也不正规!
相比起下面的轻松,最上面两个人的气氛就有点紧张了。他们俩虽然面带微笑,但相互对视的眼神已经冒出了火花。
这时,编号1的作品已经送了上去。埃德加呵呵笑着说:“岳,女士优先,你先打分吧。”
第一幅作品是幅水彩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画的。他的水平还不错,但也就到中学生参赛作品的水准而已,还不是一定能获得优胜的那种。
埃德加瞥了一眼,笑得更开心了,岳云霖在心里叹口气,提笔在打分卡上写了一个“5”。
她把水彩画递给埃德加,埃德加面带微笑,连一眼都没有多看,直接把它递给下一位,提起笔,在打分卡上勾了个数字——“2”!
他的表情还是那么温和,但轻蔑之意已经足够充分地从这个数字里体现出来了!
每一幅作品评完分,都会被送到一边,裱在展板上,供给观众们观看,十位评委的评分结果也会被加起来,列在下面。
游客们兴致勃勃地围观评点。
第一幅被贴上来的时候,他们指指点点,还挺高兴。在他们看来,这幅水彩的水平已经非常高了,还有人假装内行地评论说:“你看这光影、这用色,层次感多强!”
结果总分一被送上来,游客们就闭嘴了。十个评委的分数加起来,一共才42分……还不到一半!
这分数也太低了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说:“专家的眼光,应该跟我们这种普通人的不太一样……”
编号2的作品是一首中文现代诗,咏菊的。岳云霖接过来,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水准一般的作品,连韵脚都没有对齐……不过里面有一个句子倒是有点亮点……
岳云霖笔一顿,写了个“6”。
诗歌这东西,是语言作品,中国人看着还行,非中文的使用者就有点抓瞎了。
埃德加接过去,笑容仍然不改,竟然轻声把这首诗吟诵了出来。
下面编号2的参赛者有点紧张,又有点惊奇。外面的游客观众也在交头接耳:“这老外还会念诗,中文水平不错嘛!”
埃德加抬起头来,笑着说:“还算通顺,不过把这个‘月’字,改成‘桥’,更能押韵。”
那个参赛者默念了两遍自己的诗,发现果然,改成桥的话,不仅更押韵,连诗歌的韵味也往上提了一层!
这真的是个老外吗?中文水平竟然如此之高?
埃德加说完这句话,低下了头,岳云霖忍不住往旁边看了一眼,他的得分卡上新添了一个数字——“1”。
他的评分比刚才还要低了一分!
这首现代诗最后的总分是40分,同样没有过半,比刚才编号1的水彩画还低了两分。
一份接一份的作品被送上来,评委们一个接一个地打分。岳云霖脸上的笑容变得微微有些僵硬了。
就算拿业余水平来判断,这些游客也只算勉强而已。里面还有几个人明显只是凑热闹的,画出来的画连小学生涂鸦都不如!
这些作品,别说“艺术”了,连让人勉强满意都不行。
岳云霖评分最高的一份也不到六分,没有及格的。更别提旁边的埃德加,打分更加严苛,一个超过三分的都没有。
到现在为止,总分超过50分的作品只有三份,最高的也只有56分。
岳云霖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吗?也是,不过都是些游客,要求他们有太高的艺术造诣,也太不现实了。
这时,又一份作品被送了上来,同样是一份画作。那是一份速写,岳云霖眼睛微微一亮,赞了个好字。
虽然只是一份速写,只用铅笔三两笔勾出了大致的风景。
但是,这笔墨浓淡得意,留白充分,已经是一幅极具意韵的作品了!
岳云霖有些满意,给这幅画打了八分。
埃德加接过去,白色的眉毛抬了抬,也赞了一句:“不错,有艺术生水平了。”
他终于高抬贵手,给这画打了六分。显然,在他看来,这幅画,也就到及格的水平而已。
另一边,游客们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们也被这些低分惊到了。是水平真的这么差,还是专家的打分太严?老实说,他们也不太能确定。但不管怎么说,被一群老外打出这样的分数,怎么说还是觉得有点丢人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游客终于找到了理由。他笑着说:“哈哈哈哈,大家都是业余的嘛,用专业标准打分,当然不会太高了。我们应该横向比较,横向比较!”
这个理由不错,旁边的其他游客也轻松多了。
这时,苏进站在一边,暗暗地摇了摇头。
评委的总体打分标准,其实不如他们想像中那么严苛。而且,这个活动看上去只是一次临时活动,但其实还是有一点选择性的。
会来参观植物园的,基本上都是有一定文化水平的游客。会毛遂自荐,参加这样的活动,大部分都还是对自己的水平有点信心的。
也就是说,这76个人,本来就是园内水平最高的那一群人。
这样的人,还只拿出了这样水平的作品……老实说,这水平,比苏进以前那个世界的的确差远了。
速写被贴上来的时候,游客内部立刻小小地骚动了一下。
72分!
虽然还不算优秀,但跟其他人的相比,已经是难得一见的高分了!原来这里还是有人才的嘛!
苏进的眼睛也亮了一下。
这速写技术水平比较一般,但是极具灵性,如果能得到专业发展的话,说不定会成为一代大家。可惜,这明显不是专业人士出手的,现在有的,也只有灵性而已。
看了一会儿,苏进算着时间,估计快到谢幼灵了。
他走到条桌旁边,满怀期待地看着对面,等着谢幼灵作品出现的那一刻!
看了五十五篇作品,岳云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埃德加笑着偏头看她,道:“岳,这次打赌,看来是我赢了。”他志得意满地说,“可惜啊,你们华夏曾经有那么辉煌的历史,现在嘛,哈哈,已经不行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才能被旁边几个人听见。
翁越的脸首先沉了下来,岳云霖的表情就没有好看过。其余的中国人脸上也纷纷露出了怒意。
这个时候,加比却拍着巴掌笑了起来,高声道:“老师,您说得没错,华夏人早就不行了!”
埃德加多少还知道控制自己的音量,也知道在前面先加句赞美。加比这种傲慢的蠢猪就完全没这个意识了。
他的声音很大,不仅是周围这些评委,连稍远一点的游客也听见了。
人们的交谈声顿时一顿,纷纷看向这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
这个老外说什么来着?
华夏人不行了?
他凭什么判断的?就凭这些游客的作品?
马上有心思灵敏的人想到了这次活动的真意。
原来这个临时活动是这个意思,这些老外想考校一下华夏人的艺术水平,好得到一个“不行”的结果!
周围的气氛马上就变得非常不对,埃德加眼见不对,马上责怪地看了加比一眼,斥道:“蠢货,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但他一时间也想不到该怎么把加比的话圆过来,只能骂道,“蠢货,给我滚到一边去!”
埃德加处理得还算及时,周围的游客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不过还是在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加比。加比被自己的老师怒骂,灰溜溜地退到一边去了。
这时,编号56的作品被送上来,是一首五言绝句,写得相当不错。
岳云霖念了一遍,露出一丝笑容,给它打了八分。
埃德加接过白纸,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轻蔑地笑了一声。但他脸上一点也没露出来,高声道:“这绝句写得真不错,一定是今天排名第一的作品!”接着,他抑扬顿挫地把这首绝句念了出来,里面有两个略微生僻的字,他竟然也完全没有念错。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提笔,同样给这首绝句打了八分。
这个举措总算把局面彻底缓和下来了,他念诗的举动也很能拉人好感。游客们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微笑,窃窃私语道:“这老外的中文水平真不错,说不定比我还强点。”
“能这样研究华夏文化的人,应该不会瞧不起我们华夏吧。”
“说得也是。”
这时候,那首绝句带着78分的高分,被贴在了展板上,游客们过去欣赏了,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了下去。
埃德加松了口气,低声对翁越说:“继续吧。”
翁越淡淡看了他一眼,凑近话筒道:“接下来是第57号作品,工作人员请拿上来。”
57,正是谢幼灵的编号,马上要出现的就是她的作品了!
0112 总会有的
谢幼灵一直坐在场内的凳子上,盯着评委席那边看。听见自己的编号,她再次紧张起来,握紧小拳头,挺起了背。
工作人员走到桌边,看见桌上的剪纸,再次屏住了呼吸。她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时间没有动作。
她在干什么?
翁越眉头一皱,再次凑近话筒,道:“工作人员,请把57号作品拿上来。”
工作人员这才回神,她用最细致、最小心的动作拈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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