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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鬼-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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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康高兴地咧开嘴,去上海那还要去外国,坐大轮船太开心了。

    林小姐脸色很不好,罗隐和阿康这番对话,很明显就是故意打岔,罗隐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林小姐等他们停下来,继续讲道:“丹巴疯跑到那片蓬草那里,直接钻进去,接着就倒下再也不动了。唯一幸运的是他走的很安详,我过去听那老东西讲过,这种虫子会破坏人的心神,让人在幻觉中死去,也许丹巴最后看到的是高兴的事情吧。”

    “啊,对的,罗先生,那个男人的脚印步子迈的很大,我刚才还觉得奇怪,林小姐说是疯跑的,那就对了,丹巴个子高腿长,跑起来步子果然是很大的。”阿康在一边作证道。

    “既然是丹巴和旺堆袭击你,你为何不主动告诉我们,却装作自己被他们如何了?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苏三一想到自己还为林小姐的遭遇痛心气愤,就恨不能扯着林小姐的袍子领子质问,好在她已经靠着树干,渐渐平复内心的愤怒,冷冰冰地问。

    “我害怕,害怕你们不相信我,毕竟……丹巴也算是因我而死,你们汉人有句话叫什么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想反正旺堆跑了,没有对证,丹巴的尸体在草丛中,那蓬草那么高,你们未必能发现,而且我知道那尸体很快就会出现变异,会消失的干干净净,就自己撕扯开衣服,趴在那,打算欺骗你们。”

    林小姐说完全部,偷眼看了看苏三吗,又低下头去。

    “你没想到我们返回的这么快,丹巴的尸体还没来得及炸开,更没想到阿康还有追踪足迹的本领。”

    苏三继续指出林小姐的问题。

    林小姐点点头:“对,是我疏忽了,我当时看到丹巴死了,急的六神无主,我是真的不想他死,他本来是个很好的青年,他阿妈生他的时候只有十三岁,自己还是个孩子,我那时就抱过他,一个红红缩成一团的婴儿,而今天,这个我曾经抱过的婴儿就在我眼前死去了。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担心你们怀疑我,就用了这个办法,我忘记了苏小姐对气味是相当敏感的。”

    林小姐讲述的很诚恳。

    但罗隐和苏三都不敢完全相信她的话。

    她戴着的那个链子也没法去测试,真的弄碎一个那黑色的小结晶,天晓得会出来什么东西。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处传来阵阵的狼嚎声。

    汉斯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裤子说道:“看来今晚是必须在这扎营了。”

    但是这山路太窄,根本不能架起帐篷。

    罗隐指着前方说:“去前面吧,那个山谷边上是大片的草地,可以扎营。”

    汉斯和阿康驱赶着马屁,继续往前走。

    苏三跟在罗隐身后,低着头,一声不吭,她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说糟糕透了。

    罗隐停下来站住了,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没事了,谁都有看错的时候。”

    “你信林小姐说的都是实话吗?”

    罗隐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两个人这样手拉手往前走,压根就没有回头去看林小姐。

    林小姐一个人,远远地跟在后面,这山上气候恶劣,自然环境复杂,一个人没有向导和装备的话是没法活下去的。

    罗隐他们当然深知这点,并没有出言赶她走,只是让阿康将她的马和她马上的东西都交给她,一句废话没说转身就走。她也不想就这样白白死掉了,便厚着脸皮不远不近地,牵着马默默地跟着。

    山路上很是安静,只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在山谷中传来阵阵的回声,像是行进的鼓点。

    转过一个大弯,来到那个山谷边缘,也就是阿康阿爸当年出事的地方。

    那里有一大片空地,草木稀疏,可以搭建帐篷,点篝火。

    本来是一人一匹马,从丽江出来后少个人,现在那六个西康人失踪的失踪死的死,现在罗隐他们多出来六匹马。

    苏三心软,又不忍心将这六匹马都扔掉,马匹扔到这荒山野岭,要么掉下悬崖摔死,要么就会被野兽吃掉,总之是死路一条。

    还是阿康放牧多年,对马匹习性很熟悉,将六匹马妹三匹用绳子拴上,让它们排队在路上走。

    现在阿康和汉斯忙着搭帐篷,罗隐和苏三在附近捡来一些枯枝,准备生活,马儿在附近悠闲地啃着草。一串马铃声,林小姐拉着她的马从山路拐角处出现了。

    大家都装作没看到她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林小姐默默地将马松开,放任它去和其他的马儿一起吃草,自己从背包中拿出凉饼子,一点点啃着。

消失的神族(七十二)

    罗隐找到些干苔藓,用打火机点着,接着一点点将枯枝加了上去。

    他不是很擅长引火,眼看着开始火苗起来的还很旺,渐渐就黯淡下去。

    苏三急了,跪在弯下腰用力地吹着那微弱的火苗。

    阿康忙着爬上爬下搭建帐篷,没有看到他们在这边艰难地生火。

    这时,林小姐啃完饼子,便走过来蹲在一边,轻轻对着火苗吹着,边吹还边拿着一根树枝一点点扒拉着那火堆,说来也奇怪,经过她这么一动,火苗渐渐旺了起来。

    苏三看都没看她,转身继续去寻找枯枝。

    罗隐见火烧得旺了,便在刚才捡来的树枝中找到几根粗大一些的树枝,打算将他们架起来上面吊着点东西烧来吃,他看到林小姐过去就是这么做的。

    可是罗隐过去没有在野外生活的经验,这些事看着别人做简单,自己做起来却是难的,他绑了半天,那木头架子还是支不起来。

    罗隐气恼地将几根树枝重重地摔在地上,还在考虑要不要踩上一脚:可恶,给你们个废物利用的机会都不珍惜,直接扔火堆烧了算了。

    就在这时,林小姐忽然递过来一个绑好的木头架子。

    罗隐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接过来了。

    这时苏三已经捡了不少的枯枝过来,阿康已经忙的差不多了,骨碌一下爬下树来说:“我去捡点菌子,长脚杆的菌子削干净烤着可好吃了。”

    苏三过去在书上看过,这一带长有牛肝菌和松茸,当即也来了兴致,喊道:“我和你一起去。”

    罗隐从行囊中拿出点肉干,穿在树枝上,架在那个木架子上烤着。现在天已经黑了,汉斯索性解下来包头巾,坐在地上扇着风。

    他和阿康忙上忙下,好不容易将帐篷支起来,是真的累了。

    苏三跟着阿康走进附近的松林里,脚下是厚厚的松针,到处都是松脂的芳香。

    阿康在一棵松树下蹲下来,伸手将地下的松针扒拉一下,露出很多圆滚滚的蘑菇头。

    阿康伸出手指在下面一勾,一个大脚杆子蘑菇就被他起了出来。

    苏三学着阿康的样子伸手下去,阿康急忙喊道:“哎呀,苏小姐,你怕是……”

    他说的已经晚了,苏三呀了一声,急忙将手伸回来,原来阿康总采山货,手像个小铁耙子一样,而苏三则不成了,伸手下去就被松针下的树枝给刮了一下。

    苏三举起手指,借着月亮地看到手指尖冒出一大滴鲜血。

    苏三懊恼地一把将那个蘑菇头掐断了。

    阿康则说:“哎呀可惜了,松茸的杆子才好吃呢,烤着吃,撒点盐巴,嫩嫩的,比肉都香。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阿康声音颤抖着问:“谁?”

    “是我。”林小姐拎着袍子一角露出头来,那片袍子里兜着好几个蘑菇。

    苏三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她。

    阿康说:“林小姐,你捡了不少的菌子呀。”

    “我刚啃点饼子有力气,你们休息一会吧,我来做,我原来在家里的时候也是满山跑的,总采山货。”

    苏三没吭声,从袍子口袋掏出一副线手套戴上,视图戴着手套去勾蘑菇的长杆子。

    可惜,这手套戴上根本就没法伸进松针里,苏三叹口气,将手套摘下来,懊恼地摔了一下。

    林小姐走过来,一把拎起苏三的袍子角,将自己衣襟里兜着的蘑菇都倒进苏三的怀里,说道:“苏小姐,这个你做不来,你去火堆边收拾这些吧。”

    苏三真想问一句你脸皮怎么那么厚。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她也知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样的荒山野岭,真把林小姐一个人丢下就是死路一条。

    她恨林小姐方才欺骗自己,但又不忍心将她赶走。她拎着这些蘑菇就走出树林,回到火堆边。

    罗隐道:“厉害啊,这么快就找到这么多。”

    苏三撇撇嘴用目光示意那树林道:“都是她找的。”

    “她,是个麻烦事。”

    罗隐叹口气,“把她丢在这不好办,带着她一起走,我真怕她什么时候再咬我们一口。这个女人,心理太奇怪了,我实在看不透她。”

    “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痛苦,应该变的善良坚强吧,怎么咱们都看不透她呢,高深莫测,说的话都真假难辨。”

    罗隐拿起一个蘑菇说:“你看,这蘑菇,叫松茸对吧,这可是非常鲜美的蘑菇。蘑菇这个东西,都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我家过去在河北有个跑马场,那附近就有山林,我也采过这个东西的。阴暗潮湿的地方可能长出鲜美的可以食用的蘑菇,也可能长出狗尿苔。”

    “狗尿苔?那是什么?”

    “那是当地山民告诉我的,是一种毒蘑菇,狗经常在长这种东西的附近撒尿,所以叫做狗尿苔。人要是误食了,就会出现幻觉,会唱歌跳舞大笑不止,哦,对了,它还有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叫做笑菌。”

    苏三感慨道:“果然,一样的环境,却生长出不同的蘑菇,这林小姐就是狗尿苔一样的存在,唉,我真是厌烦透了。”

    俩人正在窃窃私语,忽然从苏三转过来的那片林子里发出一声惊呼。

    是阿康的声音。

    罗隐现在对这个会看足迹的青年很有好感,立马站起来对汉斯道:“你俩站在原地别动,我过去看看。”

    说着大步往那边走,手按在腰间的枪上,准备随时有情况就开枪。

    “阿康,阿康。”

    “罗先生,这里。”

    听到阿康的声音,罗隐松口气,手却还是没有离开腰间的枪。

    阿康站在树林里,林小姐站在他身边,一只手拽着袍子襟,里面兜着很多蘑菇。

    “罗先生,我看到了那个旺堆!他就在这里!”

    阿康喊道。

    “旺堆?出现了?”

    罗隐眉头皱紧。

    按道理说旺堆已经向自己宣誓效忠了,这些西康汉子大部分还是挺重视这种效忠的,他也只是试图对林小姐不利,若是被吓走,转过头来想明白也该回来了。

    “林小姐,你看清是旺堆吗?”

    林小姐茫然地摇摇头:“我背对着阿康采蘑菇,没有看到。”

消失的神族(七十三)

    “旺堆,是你吗?”罗隐试着喊了一嗓子。

    “你吗……”

    树林里除了瑟瑟风声就是回音了。

    “会不会看花了眼?”苏三问,阿康是蹲在地上捡蘑菇,要是起身猛一些头晕眼花也是有的,

    “不可能啊,我看的很清楚,就在那里,穿着那个皮袍子戴着皮帽子,身形高大,不是旺堆能是谁呢?”

    “那个皮袍子是什么意思?”苏三问完看看自己穿着的袍子。这身皮袍子还是土司送的,西康土司府的皮袍子,基本样式都差不多,厚且笨重,但是真保暖。

    “就是你们这样的袍子,就算这天色暗,月光下看不清脸,可这种袍子那么大一件,我看的很清楚。穿这个袍子的人身材很高大,不是旺堆还能有谁呢?”

    阿康的眼力自然是极好的,罗隐相信能在草地上追寻足迹人的眼光,既然旺堆就在附近,怎么喊他也没有反应呢。

    一起出来的西康汉子一共是七个。

    多吉死在丽江府;接着是果洛死了,尸体不见了,后来是达瓦很有可能被献祭而死,阿诺失踪;现在丹巴也死了,活着的人也就只剩下旺堆一个。

    “咱们找找看吧。”

    苏三建议道。

    罗隐摇摇头说:“算了,天晚了,这里情况不明,环境复杂,我们这么多人,目标大,旺堆若是在附近一定能主动来找我们。”

    苏三指了指林小姐说:“旺堆逃走也许是因为看到了她!”

    林小姐低下头去,手紧紧地抓着袍子襟,青筋暴露。

    苏三不想看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转身就走。‘

    阿康兜着菌子蹦跳着跟在后面。

    已经能闻到蘑菇的香味了。汉斯见苏三走出来,献宝似的将一串蘑菇递了过来。

    “我烤的,这里的蘑菇真不错,肉厚还没有虫子,很好吃。”

    苏三问:“你吃过了?”

    “嘿嘿,没有没有,我的小公主还没有吃呢,我怎么能吃第一口呢,闻一下就知道了嘛。”

    汉斯还忙不迭的表功。

    苏三接过那串蘑菇,咬了一口,点点头说:“真的很好吃,只撒上一点盐和胡椒面就这样香了。”

    罗隐虽然枪法不错,但打猎不是他擅长的,今晚大家就只能吃点烤蘑菇、肉干和饼子了。

    汉斯见苏三说好,笑的见牙不见眼。

    他的卟啉症其实已经有一些表现了,白天虽然围着厚厚的头巾还是不太舒服,现在黑暗和月光让他感觉舒服多了,心情也很轻松。得到了苏三的夸奖,便乐颠颠的接着去烤蘑菇串。

    林小姐将衣襟兜着的蘑菇放到地上,从腰间掏出小刀子开始一点点的削蘑菇。阿康很乖巧,看看坐在火堆边吃着烤串的苏三,默默地将自己兜里的蘑菇也放下,拿出小刀子削着。他干活很快,一会就削完了蘑菇,便趁着苏三看着火堆,将林小姐削好的蘑菇也都捡到衣襟,兜着走到汉斯和罗隐面前,笑嘻嘻地说:“都削好了,烤吧。”

    这些蘑菇只是削了一下根部,并没有清洗,但是现在是顾不得这么多。苏三正在吃的这串蘑菇是自己亲手削的,又是汉斯烤的,苏三自己做的当然放心,汉斯又是个有洁癖的人,这串蘑菇苏三吃的还是比较放心的,低头看看地上的蘑菇,面有难色,这可怎么吃呢,洗都没法洗。

    阿康心道这上海滩的小姐真是讲究,看这眼神就是嫌弃呢。

    于是阿康站起身说:“不远处有山泉,我把这些菌子拿去洗洗吧。”

    罗隐摇摇头:“现在发生这么多事,不要去洗了。情况艰苦,对付一下吧。”

    最后这句是对苏三说的。

    苏三想想也是,自己真是矫情了,什么时候了,还穷讲究,不干不净,吃吧。

    想着就找出一根树枝,将蘑菇往上串。阿康笑笑,也跟着串蘑菇,汉斯则是把几个青稞饼子串到树枝上来烤,一时间空地里弥漫着香喷喷的气味,一下午,大家走了这么久,又经历了这么多事,都饿了,闻着这香气都不由自主往下咽了口水。

    林小姐刚才啃过冷饼子,这冷硬的东西咽了下去,这会胃里开始翻山倒海起来,她强力忍着痛苦,用手使劲顶着胃,浑身蜷缩成一团。

    这样过了一会,林小姐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火堆边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很遥远,飘渺的像一个梦,还有那些香味,是从哪里传来的?

    “你怎么了?”是罗隐的声音。

    林小姐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在梦中还听到了罗隐的声音。

    接着好像有人扶起了自己,那个人身上暖暖的,林小姐嘴唇蠕动,呻吟了一声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小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火堆边,罗隐拎着一个酒壶,看到她醒来就将那酒壶塞给了阿康。

    苏三则站在一边盯着她:“怎么晕过去了?”

    林小姐捂着胃:“可能是吃了点凉的东西,胃疼。”

    阿康则看看罗隐,将酒壶的塞子拔掉,递到林小姐面前:“喝一口热酒吧,胃里会暖和点。”汉斯在一边冷笑:“你这恶毒的女人害死了丹巴,现在胃疼上一阵也是报应。”

    林小姐接过酒壶,猛地喝了一大口热酒,这青稞酒热过之后是很刺激的,她忍不住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阿康看看罗隐又看看苏三,认命地在林小姐后背拍了几下。林小姐挥手说不用,待喘息定了,这才低声说:“谢谢你们。”

    “先别谢,我们心软,不想将你赶走,让你在这山里自生自灭,你自己是没法走出去的。”

    苏三有点气恼地说。‘

    林小姐点点头:“我知道的。”

    “你当然知道啊,要不怎么会厚着脸皮跟在我们后面。”汉斯恨这个女人竟然欺骗他的小公主,憋不住又冷嘲热讽。

    苏三则将一块烤热的饼子扔给她,没好气的说:“既然脸皮够厚那就吃点东西,别再连累我们。”

    林小姐接过饼子,不敢看苏三,转眼去看红红的跳动的火苗。

    就在这时,阿康又指出对面喊道:“是旺堆,我看到皮帽子了!”

消失的神族(七十四)

    阿康话音未落,罗隐已经冲了过去。

    苏三喊道:“你小心点啊。”

    罗隐头也不回:“汉斯你在原地,保护大家。”

    “好的。”汉斯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罗隐冲过去,那个人转身就跑。

    不错,熟悉的皮袍子和皮帽子!罗隐大喊一声:“旺堆你去哪里?”那人不回答,跑的越来越快。

    罗隐怀疑他是想把自己引到别处,朝天开了一枪道:“再跑我就开枪了。”

    罗隐确定旺堆逃走的时候是带着枪的。

    六个西康人都有枪,不过不是手枪,而是长杆猎枪。而前面跑着这个人,并没有背猎枪。

    那人听到枪声,脚步顿了一下,罗隐心想不管是不是旺堆,鬼鬼祟祟,一直在我们周围转悠,看着就不像好人,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了稳妥,不管了。

    这么一想,手已经勾动了扳机。罗隐枪法很准,但瞄准奔跑中的移动物体也是很难瞄准的,他想都不想直接一枪,只见前面那人忽然抖了一下,罗隐确定已经击中了此人,这个人忽然站住,罗隐双手举枪,厉声道:“不管你是谁,转过身来。”

    那人却没有转身,只是停了一下,双手在前面不知做什么,很快,那人忽然回手将什么东西扔向罗隐,接着继续跑。

    他明明中弹了啊。

    罗隐满心疑惑,跑了几步,捡起被那人扔下的东西,竟然是一颗带血的子弹!

    那子弹上还带着点肉丝,这分明是那个人从自己身上硬生生抠出来的。

    罗隐愣住了,这不是旺堆,这绝对不是旺堆,旺堆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这么一迟疑间那人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罗隐查看四周,捏着那颗带血的子弹走回空地。

    “是旺堆吗?”苏三焦急地问。

    罗隐摇摇头:“我没看到他的脸,皮袍子和帽子看着像是旺堆,但现在,我确定他不是。”说着罗隐摊开手,给苏三看那颗子弹。

    “子弹?”

    “对,还是带着血和肉丝的,我开枪了,击中那人,我没想到那人竟然能把子弹从身上抠出来。”

    “用手?”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躺在地上的林小姐。

    “是,那人中枪后站住了背对着我,双手在胸口忙乎着,接着就将这个子弹扔向我!是我枪里的子弹,他硬生生用手挖出来的。”

    “天啊,我想起了达瓦的尸体也是被人用手撕开的!”

    苏三一想到达瓦尸体的惨状便不寒而栗。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做的?他也许是偷走了果洛的尸体,或者是袭击了旺堆,所以得到了皮袍子和皮帽子!他还想对我们不利,因此一直在我们身边偷窥,伺机下手!”

    苏三越想越惊心。

    汉斯和林小姐都不约而同打个冷战。因为他们都想到苏三讲过的“用”和“卯”,如果真是那个人,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等待下手的时机,谁也不想被做成“卯”那样的尸体啊。

    “他是也想用我们献祭吗?他的神到底需要多少祭品?一个达瓦还不够?”汉斯双手挥舞着,大声喊道。

    阿康这时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对,他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你们不是只上个山吗?怎么出现这么多事?”

    “这神族……”罗隐说出这三个字,忽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停住。

    “神族?你们上山是和神族有关?”

    阿康德声音都变了。

    罗隐无奈,只能点头称是。

    “可是之前你们为什么不说实话?和我说只是上山!要是知道你们和神族有关,打死我都不会来的。”阿康说到这里扭头就走。

    汉斯一把抓住他:“你要去哪?”

    “回家,你们嫌命长,我可没活够呢。”

    阿康气呼呼地。

    “你可收了我们的钱了,不能说走就走吧,你的族人不是重承诺的吗?”林小姐在一边悠悠地说。

    她在西康长大,对相邻的丽江一带的民风民俗有粗略的了解。

    阿康给他们做向导,是因为他叔叔生病了,急需一笔钱,罗隐在头一天已经将钱交给他了。

    苏三也说道:“对呀,你走可以,把钱还回来吧。”阿康从没有和女人接触过,不知道这世间有些女子可是最能胡搅蛮缠的,被苏三和林小姐这么一说,涨红了脸吭哧半天说:“那钱,我都交给叔叔了。”

    “所以你得带我们上山,阿康,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我说的话决不食言,我要带你去上海,送你读书,假以时日,你的足迹追击本领一定能大放光彩。”

    罗隐许给阿康一个灿烂的未来。

    阿康想了想,叹口气说:“神族都是侍奉山神的,他们掌握人的生死,被他们盯上的人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为什么偏要和这样的人有牵扯呢。这可怎么办,神族跟踪来了。”

    “我们就是要寻他们,他们自己来了那不更好?”

    汉斯笑了。

    “你们就是为了找神族?”阿康的声音又开始颤抖。

    “放心,小伙子,既然我们都被神族盯上了,你孤身一人下山就不怕出事?按照你们的传说,被他盯上就会出事,那你也在我们之中,反正现在左右是死,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阿康无奈,只能在罗隐的一番“歪理邪说”暂时安定下来。

    大家分吃了烤蘑菇烤饼和牛肉干,又喝了几口青稞酒,用以抵御山上的寒冷。

    帐篷是睡不下这么多人的,罗隐说他来守夜。汉斯不甘示弱:“你守前半夜,我后半夜。来,我的小公主,舅舅给你做枕头。”

    林小姐虚弱地说:“我来守着吧,有什么事我就喊你们。”

    “就你,自己都疼的晕过去了,你守夜,等着咱们被人家都给包圆吧。”苏三讽刺完,指着帐篷道:“你也进去休息一下吧,省的真有事还得拖累我们。”

    林小姐看着苏三,低下头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这几个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骗了他们,厚着脸皮跟着他们一路,他们表面上不理不睬,可在自己疼晕过去后却得到他们的照顾。

    这些都是善良的人呀。林小姐擦了一下眼睛。

    夜深了,罗隐有点冷,裹紧了身上的皮袄。

    这时忽然传来啪的一声,这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罗隐拔出手枪,猛地转过身去。

    那个人就站在树丛背后,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那张脸!罗隐牙齿咯咯作响。

    那是谁都没有想到的那个人!

消失的神族(七十五)

    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一片惨白。

    皮帽子虽然压得很低,罗隐也能一眼认出他是谁。

    这个人,是他们之前谁都没想到的。

    因为,他就是那具失踪的尸体果洛。

    当然现在的果洛不是尸体,一具尸体是不可能站在那里,还能有动作,可以奔跑,甚至能剜出射入自己体内的子弹。

    那么他是什么?是之前就没有死,还是死后忽然又复活并且自己悄然离去?

    罗隐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拔出手枪对准树林中的果洛,心想只要他有移动就开枪。

    他想出言质问,问果洛你到底是人还是非人?但他不敢大声,担心吓到帐篷里的苏三,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罗隐甚至希望,一切都是幻觉,没有什么偷窥的人,没有那张惨白的脸。

    但眼前的现实提醒道,不,这不是幻觉的,死去的果洛正面对着他,忽然果洛咧开嘴冲着他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罗隐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一下,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千万不能大意。

    “走吧,跟我走吧,我需要更多的祭品。”

    罗隐记得果洛的汉语本来是不太灵光的,可这几句话却说的字正腔圆,完全没有过去的生硬感。难道说,之前的那个果洛一直在掩饰吗?

    “你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罗隐的问话若是被不明白情景的人听到一定以为这人疯了。

    死人,他能站在那又偷窥又说话吗?

    果洛嘎嘎笑起来,笑声干涩,天色将明,已经是深秋,此时早起的鸟儿稀少,树林中很静他的笑声听起来格外人。

    “我们是神,神是不老不死的。你们这些愚蠢的人,只配给我们神做祭品。”

    他提了两次祭品。

    “是你杀害了达瓦?还将他的内脏掏空?”

    “那也是他的荣幸,不是谁都可以做祭品的,达瓦身材强壮,这样的人符合神的口味。”

    果洛说着一指罗隐,语气很是兴奋:“你没达瓦强壮不过看着很聪明,又是个大城市来的,你这样细皮嫩肉的聪明人,神灵一定会喜欢。”

    罗隐看着果洛苍白的全无血色的脸,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他尽量拖延着时间。

    “果洛,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是装死?然后趁着旺堆打盹悄悄溜走了?”

    “不错,这也是我要把你送去做祭品的原因,真是聪明啊,我的神灵很享受有头脑人的脑子。对,我要的就是你的脑子将你的脑子呈献给我的神,多么棒的祭品,这里的人没脑子的人太多了,他们的脑子味道寡淡,神灵不喜欢吃。你说是烧熟了吃,还是烫着吃呢?”“那你为什么要装死呢?”

    “呵呵,本来这次出来是没我的分,可是我早就知道桑吉盘算的什么主意,是我花钱收买了旺堆,这才有了跟着出来的机会。这么费尽心思的跟着你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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