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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鬼-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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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好上山的行装,都搬运到马匹上。

    教授拉着苏三的手,不忍心让她以身涉险。

    因为雪山上光线太强烈,苏三担心汉斯的身体,强烈要求汉斯留下来照顾教授。

    汉斯坚持自己可以用头巾抱住头面,完全不用担心光线。教授也说自己完全没问题,山上险恶,汉斯人高马大跟着也是一个助力。

    出发前就这样僵持起来。最后是林小姐打了圆场,花钱雇一个附近的牧民照顾教授。

    这附近的牧民为人淳朴,一定会好好照顾教授的。

    最后也只能这样,汉斯找了一块当地妇女用的大头斤,将自己的头部面部牢牢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湛蓝的眼睛。

    大家就这样上路了。

    雪山底部还是黄色绿色红色间杂的树林,路很窄,类似羊肠小道,宽度只能行走一匹马。

    苏三开始还不敢骑在马上,总觉得骑马上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后来看到向导在前面优哉游哉地骑着马,在罗隐的鼓励下也就大胆骑上马,小翠和嘎巴拉则被装在一个行囊中,和一些衣服食物一起牢牢地绑在马背上。

    小翠是满心不高兴(如果她还有心的话)。上雪山啊,那该多冷啊,人家现在就剩点骨头,一点都没有御寒能力的。可是嘎巴拉一听要去上山,表现的非常兴奋,虽然他父母一直教育他远离同族,可他一个人寂寞地活着,又孤单的死去,几百年的岁月中好不容易遇到个疑似同类的小翠,现在可能看到更多的同族,他昨晚就欢呼雀跃,再三叮嘱苏三一定要带着他一起上山。

    小翠无奈,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嘎巴拉了。他是那么的睿智聪明幽默又英俊(等等,小翠对英俊是不是有点什么偏见?)小翠为了向嘎巴拉示好,也只能违心地表示很高兴爬雪山。

    “你真是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在路上,小翠就对嘎巴拉表白。

    “对,你很有眼力。嗯,虽然你的眼睛现在只是俩黑窟窿。”嘎巴拉自以为成熟又幽默地回答。

    “天啊,你说话好睿智哦。”

    小翠的声音忽然间甜得腻人。

    嘎巴拉点点头,牙齿咯咯作响:“那是当然,我是天地宇宙间最最聪明的人。”

    他寂寞了几百年,最淡的爱好就是自己对自己吹牛。

    现在忽然遇到个絮絮叨叨的小翠,又这样崇拜自己,嘎巴拉觉得自己的骨头里都充满了粉红泡泡,快乐的要飞上天了。

    但……毕竟是与众不同的嘎巴拉,是尊贵的嘎巴拉,怎么能对这小女孩的恭维(好吧,姑且认为那个缺了一块的骷髅头是小女孩好了)表现出得意呢,那样真是太肤浅了,人家可是聪明睿智深沉又英俊的嘎巴拉呢。

    小翠当然不知道嘎巴拉压抑着内心澎湃的感情,她觉得嘎巴拉真是太了不起了,什么都懂,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简直是个大骨神仙啊。能得到这样的高人青睐,那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小翠满心都是嘎巴拉,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赤…裸…裸的**。

    真是不解风情的嘎巴拉,你没看到我如火般热情的眼神吗?

    唉,我们在同一个箱子里,你只要往我这边倾斜一下就能亲到我了!天啊,被嘎巴拉那盖碗上的大板牙亲吻,这是多激动的一件事。

    可是嘎巴拉闭目养神,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

    小翠只能接着道路颠簸,往嘎巴拉身边凑了凑。

    那晓得这个不解风情的嘎巴拉,竟然往另一边又挪了挪。

    其实小翠是冤枉嘎巴拉了,他根本就没有动,实在是山路颠簸的缘故。

    “嘎巴拉,你说我们能找到神族吗?”小翠没话找话。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看运气吧。”

    嘎巴拉说道。

    “那要是找不到,那苏小姐的父亲岂不是没有办法治病了。那个人太惨了,我是死了才变成白骨,他还活着还能说话吃东西有呼吸,两条腿却成了白骨一般,唉。”

    小翠哀叹。嘎巴拉笑了一下:“也未必没有办……”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忽然那匹马脚下一滑,马上骑着的苏三吓的呀了一声,罗隐急忙问:“怎么了?”苏三抓住缰绳道:“没事的,现在好了,刚才马蹄打滑。”

    她这边没事,可是那个行囊里面的两个却有事了。

    马一摇晃,那行囊跟着向一边偏去。小翠整个骷髅头都和嘎巴拉碗紧紧地挨在一起。

    嘎巴拉的下巴和牙齿做成了盖碗,他和小翠这样的骷髅头不同,下面那个碗是头盖骨做的,牙齿和下巴被锯下来做成了盖碗,特别是牙齿,并列排列在盖碗上,小翠这么一紧贴,嘎巴拉的空间被挤没了,接着又是一晃,嘎巴拉的盖碗掉了,正好掉在小翠的骷髅头对面,于是骷髅头的牙齿和盖碗上的牙齿也紧紧地贴在一起。

    “天那,这是在……接吻?”

    小翠内心早已经波涛万丈。

    这就是传说中的**吧?

    此刻小翠激动的都要叫出声来,早都忘记了他们俩都是没有舌头的。

    “呜呜呜……”这是嘎巴拉的声音,意思是干什么啊你磕到我牙齿了,疼疼疼。

    “呜呜呜……”这是小翠的声音:天啊,和英俊的嘎巴拉接吻是这样的好,他的牙齿好白啊,好大啊,和我的牙齿贴在一起,我的整个身子,不骨头都要酥掉了。

    小翠内心也是波澜壮阔。

    罗隐回过头问:“什么声音?”

    苏三专心在应对她的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行囊中发出的怪动静,一脸茫然看向罗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点声。”

    嘎巴拉低声说。

    他的声音好好听啊。

    小翠满心都是嘎巴拉,希望苏三他们就这样走下去才好呢,自己和嘎巴拉在一个行囊里,能够骨头贴骨头,牙齿对着牙齿,相亲相爱。

消失的神族(六十四)

    出发时因为教授的问题耽搁了一阵子,虽然向导是八点到的,但是他们却是在十点左右才出发的。

    这样走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精疲力尽。

    这只是走了一半的路,再往上走走才能到雪山边缘。

    可是所有人都累得不行了。向导看来对山上的情况是非常熟悉的,带着大家东转西转,来到一处有小溪流的地方。旺堆和丹巴忙着用打火石点火,林小姐拿出肉干和青稞饼子,准备放在火上烤。

    汉斯解开脸上的头巾稍微透一口气,这时他看到苏三正试图去搬自己马匹上的行囊,便几步冲到前面推开罗隐帮忙的手道:“咦,好好的为什么要把这个拿下来?”

    罗隐本来要帮苏三卸下行囊,被汉斯推开,听汉斯这么问,嘲讽道:“真为难你都不知道为啥要卸这个东西,就能冲上来。”汉斯也不理睬罗隐揶揄,笑嘻嘻地把行囊拿下来,苏三指着远处空地说:“就放在那吧。”

    放那么远做什么?

    汉斯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苏三,可惜这次他的小公主根本没看到他一样,苏三的全部目光都在那个行囊中。

    那里到底是什么呢?汉斯悄悄瞟了罗隐一眼,发现后者并没有对那个行囊多加注意,汉斯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好像是不经意地看向对面,那边丹巴正趴在地上小心地吹着火苗,细小微弱的火苗抖动着,一点点旺了起来。

    苏三轻轻打开行囊,却听到里面咕噜一声,苏三急忙俯下身子低声问:“出了什么事?一路上就听着里面有声音。”苏三这才发现小翠和嘎巴拉的状态奇怪,嘎巴拉的碗盖和小翠的骷髅头紧紧地靠在一起,牙齿磕着牙齿。

    啊,原来是这样。

    苏三认定是他们俩牙齿磕碰导致的,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于是苏三将嘎巴拉的碗盖拿起来,放到一边去。

    “不要!”

    小翠急了,顾不得这是在哪里,忽然大叫一声。

    这一声,所有人都听到了。汉斯腾地跳起来问:“谁?什么?”

    苏三急忙放下行囊盖子,看向罗隐道:“不是叫你不要和汉斯舅舅对着来吗?”

    罗隐急忙道:“我已经对他够客气的了。”

    汉斯看看苏三又看看罗隐笑了一下道:“其实,我们俩已经和平了,呵呵。”他说着还摊手做出个拥抱的动作,嘴里唱了一句;“and every breathdrew was hallelujah,hallelujah hallelujah……”

    那向导阿康正坐在石头上喝几口酒,听到汉斯的歌声,睁大眼睛忽地站起身来,酒壶一扔抱头就要跑。

    丹巴手疾,一把将他抱住道:“好啊,你收了我们的钱就想跑,哪有这样的?”

    阿康喊道:“怪不得这个人蒙着头,他是鬼!是鬼!”

    他拼命挣扎着,用力蹬踹着丹巴。

    旺堆上前帮助丹巴一起制服阿康,冲他头上就是一巴掌:“你疯了吗?那个是苏小姐的舅舅,怎么可能是鬼?”

    汉斯见向导指着自己说是鬼,无奈地对着大家耸耸肩,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

    苏三看看汉斯又看看满脸惊恐的阿康,她相信阿康不会无缘无故发狂,便走过去说:“阿康,这人真是我舅舅,不是什么鬼。你看我是鬼吗?”阿康摇摇头:“不是,你这样漂亮有文化的小姐怎么能是鬼呢?”

    罗隐闻言看了阿康一眼,汉斯则笑道:“对啊,我的小公主就是漂亮又有文化,小子你眼光很准呀。”

    他好像忘记了,刚刚这个眼光很好的人还指着他叫鬼呢。

    “你过去听过这首歌?”

    苏三问。

    阿康愣了一下,目光中有点茫然:“啊?哪个。”

    苏三轻轻哼起了哈利路亚的旋律,阿康大叫:“对,对,这就是鬼唱的!是鬼!”

    “你过去听过这首歌?”

    罗隐看看汉斯问道。

    汉斯则举手道:“哎这和我可没有关系,我是第一次上山的。”

    阿康不住地点头:“听过,二十多年前,我阿爸就是被这些鬼给害了!”

    “你阿爸?”苏三看看阿康,他看着是三十来岁的模样。

    罗隐则对旺堆说:“松开他吧。”

    旺堆和丹巴松开了阿康,他揉了揉被旺堆他们抓的生疼的手腕道:“那时我才出生不久。”

    啊?苏三愣住了,原来这个阿康只有二十多岁。

    高原上紫外线强,风霜也格外的凌厉,人显得比较老相。

    阿康叹口气,继续说道:“这个歌,在我小的时候,我叔叔总哼给我听,说就是唱着这样歌的人害死了我阿爸。”

    听到这罗隐看向汉斯哼了一声。

    汉斯则解释道:“和我无关啊,二十多年前我还在慕尼黑研究室里。”

    “那些人是什么样的?蓝眼睛黄头发?”苏三问。

    “不是,也是黑头发黑眼睛,长得和我们差不多。”

    苏三看看阿康,高原上阳光强,他面目黧黑,于是苏三问:“是和你一样?还是和……我们?”

    说道这个我们,她指指自己和罗隐。

    阿康看看他们说:“和我,和他们差不多。”

    这个他们指的是旺堆和丹巴。

    黑发黑眼睛,皮肤也黝黑的人?

    “他们是怎么害你阿爸的?”罗隐问。

    “那时我才出生不久,有一天有几个人来找我阿爸做向导上山。我们家一直在山下住,靠做向导生活的,我阿爸上了山不久,我叔叔当年只有十四岁,也想跟着上山去见识一下,就随后也上了山。两天后,叔叔忽然跑回家,说我阿爸被那些鬼给推入山谷里了,那些鬼唱着奇怪的歌,一群人忽然发疯将我阿爸推了下去。我叔叔当时才追赶上他们,在树林里看到这些,吓得急忙转头就跑,那些人唱歌唱声音很大,没有发现我叔叔。”

    阿康说到这里,伸手抹了一下眼睛:“后来我阿妈跟着我叔叔去那个山谷找我阿爸的尸体,找了好久只找到一点东西,说都被野兽给吃光了。我叔叔记着那晚那些人唱的歌,一直记着,哼给我听,我记着这歌,只要唱这个歌的就是鬼!要杀人的鬼!”

消失的神族(六十五)

    黑发黑眼睛,皮肤也发黑的一群人,他们还会唱哈利路亚。

    既然能和阿康的阿爸交流,说明他们是会说中国话的。

    他们是中国人还是像汉斯这样的……中国通?

    丹巴抓抓脑袋:“你不早说清楚,嘿嘿,疼吧。”他有点愧疚的样子,急忙拉着阿康的胳膊帮他接骨。

    原来刚才阿康要跑,丹巴迅速将他抓住,丹巴是土司府的护卫,力大无穷,一用力阿康的胳膊卡吧一声,脱臼了。

    “唱哈利路亚的人?”罗隐看向苏三问道,“难道是外国人?”

    “不一定,我过去在教堂听修女们讲过一些教会的事情,她们提到过云南一带基督教是很盛行的,也可能是当地的教徒,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谋害你的阿爸呢?”

    “对呀,唱着颂歌不该是教徒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谋害别人?”

    旺堆也跟上一句。

    苏三看了他一眼:“不错啊旺堆,你还知道颂歌?对基督教很熟悉嘛。”

    旺堆笑了笑:“呵呵,那些洋鬼子传教士过去也来过土司府,我听他们唱过。”

    丹巴正在给阿康接骨,听到这话抬头看了旺堆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

    “我叔叔那时年纪小,也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害我阿爸,他说那是个月圆之夜,对,是八月十五!那些人来的时候我阿爸还说,这几天月亮好,晚上爬山都没有问题。后来我叔叔躲在树林里,看着那些人唱歌,越唱声音越响,我阿爸就说不要再唱了,再唱惊动山神,会雪崩的。当时他们已经在雪线之下。”

    罗隐点点头:“不错,声音过大真的会引发雪崩,就为这个那些人就把你阿爸推进山谷的?”

    “我叔叔说我阿爸说完这句,那些人就怪叫起来,大骂山神,还说他们是鬼,是见不得光的鬼,最恨神。这些人越骂越难听,就将我阿爸……可怜,我从小就失去了阿爸,我阿妈哭瞎了眼睛,在我八岁那年也去世了,是叔叔把我抚养长大的。叔叔叫我一定要记住这个歌的调子,以后见到这些鬼就要绕着走。”

    苏三梳理了一下这些断断续续的信息。

    出事的时间是月圆之夜、一群奇怪的人,来到雪线之下忽然高唱颂歌,后来又不知为什么将阿康德阿爸推下山谷。

    “见不得光的鬼?这点有点奇怪。”罗隐喃喃自语。

    汉斯立马炸毛了:“罗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他患上卟啉症,对见不得光这些词极为敏感。

    “我并没什么意思,汉斯你不要太敏感。”

    两个人剑拔弩张。

    苏三急忙说道:“好了,阿康阿爸的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你们就不要为这件事吵了。罗隐,卟啉症患者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阿康说那些人可是皮肤黝黑。”

    罗隐想说那人也可以化妆抹上点黑油不就黑了吗?可他看看苏三,还是没有说出来。

    苏三讲的也对,这件事过去二十多年,这些人和神族也好,山神也好都没有什么牵扯,犯不上为他们引起内讧。

    想到这里他拍着阿康的肩膀道:“阿康,原来你有这么悲惨的经历,你放心吧,等下山的时候我会再给你五十块钱。你可以多带点钱回家交给叔叔了。”

    阿康德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罗先生。”他弯腰深深地对着罗隐鞠了一躬。

    鞠完躬,他又问道:“往前再走走就能到那个山谷了,我想去那个地方看一看,可以吗?”

    罗隐想反正也要往前走,便答应了。

    这时林小姐已经烤好了肉干和饼子,招呼大家来吃。

    大家围着篝火吃了点东西,也算休息的基本差不多了,便继续上路。

    往上走,路越来越窄,山也越来越陡。

    人是不能骑在马上了,每个人都要跟在马后面走。林小姐身体虚弱,走了一会就上不来气,渐渐落在后面。

    苏三回头看到林小姐体力不支,停了一下,将罗隐刚才给自己削的木棍递给她。

    林小姐抬眼看着苏三,感激地笑了笑。

    “坚持住,阿康说马上就要到那个山谷了,到那里我们还能歇一歇的。”

    林小姐点点头说:“我知道。苏小姐,你不用照顾我,我不会掉队的。”

    旺堆和丹巴走在后面,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旺堆对丹巴耳语道:“看到没,那个女人已经走到最后了,等会就看你的了。只要抓到她威胁一番,就能找到阿诺了。”

    丹巴悄悄地指指走在前面的罗隐:“可是我们已经发誓要效忠罗先生,这样做,要是罗先生问起来……”

    “这和罗先生没关系,你不想早点找出阿诺吗?我越想这个林小姐越可疑,反正这女人和罗先生也没关系,不管问出问不出,随便推到山下就是了。”旺堆毫不在意地说。

    他们在土司府,见惯了奴隶们的生死,在他们眼中,弄死一个没关系的女人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丹巴点点头,两个人放慢了脚步。

    汉斯走到前面有点累了,站住喘了几口气,看到丹巴、旺堆和他们已经拉开了距离,指着他们对罗隐道:“看看,彪悍的西康汉子也不过如此,就还不如我这个日耳曼人哈哈。”

    罗隐白了他一眼:“你这个日耳曼人好像一直跟在我们两个中国人后面吧?”

    汉斯一愣,急忙大步往前走,还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罗隐笑笑,站在原地等苏三走过来。

    苏三一路小跑,走到罗隐身边,罗隐伸手,用力地拉她一把。

    “旺堆他们体力也不行啊,都没我走的快。”苏三笑道。

    罗隐又回头看了一眼,旺堆弯着腰,丹巴扶着他,两个人走的非常慢。

    “没事吧?”罗隐问。

    “没事,能跟上。”

    丹巴对着罗隐挥挥手。

    苏三和罗隐一前一后,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转过一个弯道,阿康停了下来指着前方说:“就是这里了,这个山谷。”

    站在这里,对面是一个深不不见底的山谷。

    苏三拉着罗隐的手,往下面看了看,咋舌道:“好深的山谷啊。”

    阿康跪在路边,嘴里念念有词。

    汉斯累得干脆直接坐到地上,解开头巾,擦擦额头的汗水。

    苏三等了一会,回头往下面看去:“咦,他们怎么还没跟上来?”

消失的神族(六十六)

    是的,后面,准确说下面的山路上并没有人。

    苏三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她看着罗隐问:“我们要不要回头去找他们?”

    “先在这等一下吧。”

    罗隐看着下面的山路,自己也有点担忧。

    现在还有三个人落在后面:林小姐、旺堆和丹巴。

    林小姐落后有情可缘,她年近四十,人又单薄枯瘦,可是旺堆和丹巴,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怎么也落后了呢?

    苏三担心他们三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既然罗隐说在这里等着,那就先等等看吧,顺便休息一下。

    这里海拔很高,爬山比在别的地方更加艰难。走上一段,心脏就开始砰砰砰剧烈跳动,头晕眼花,要扶着树喘上一阵才能继续走。

    不能剧烈运动,哪怕是忽然大幅度的弯腰都有可能因高原反应而一头栽倒。

    苏三这一路上都在尽量保持心情平静,加上罗隐一直扶着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苏三深知这种地方的凶险,担心干枯削瘦的林小姐会不会因高原反应出事了。

    汉斯坐在大石头上,解开头巾,不住扇着风。

    阿康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念了一段经文站起身来说:“多谢罗先生,我只要上山就要到这里看看。”

    罗隐站在路边,探身往下看看,那下面都是茂密的树木,中间间杂着密密麻麻的灌木丛,看着深不见底,掉下去必死无疑。

    他看着山谷,心想那些人会唱基督教颂歌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发疯杀人呢?听阿康讲的情景,那些人似乎很忌惮山神的存在,一听什么山神就开始大怒,按照这里人的说法,山神就是神族,需要用人去做祭祀,那些会唱哈利路亚的人和山神有什么过节或者仇恨?

    这样等了一会,汉斯站起身道:“姓罗的,还走不走啊,我以为你年轻,身强力壮,想不到走这么一段路就不行了。我的宝贝,你看看,这个男人身体不行,还是放弃吧,舅舅帮你找更好的。这身体不好就得淘汰,将来可是很多麻烦事的。”

    说着还冲苏三眨眨眼。

    苏三被他弄个大红脸,嘟囔一句:“你个老不修的。”

    汉斯嘿嘿一笑。阿康问:“罗先生,现在可以走了吧。”

    罗隐向下面的山路看了看,又抬起手看了下手表:“已经过去四十分了,怎么他们还没跟上来。”

    汉斯一挥手:“三个大人,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走丢了不成?走吧,我们先上山。”

    走丢了!

    苏三和罗隐对视一眼:也许是真的走丢了。

    罗隐又看看表,苏三看到他显现出焦虑,便直接往山下走,边走边说:“走吧,去找找他们。”

    苏三一动,罗隐急忙跟上,阿康想了想也跟着往下走。

    汉斯无奈地耸耸肩:“真是麻烦,你们中国人什么时候能知道团队精神呢?”

    罗隐冷冷地给他一句:“这和哪国人无关。”

    往下走了一段,却始终不见林小姐他们的身影。

    苏三喊了一声:“林小姐,旺堆!”

    汉斯则将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吼一声:“旺堆!丹巴!人呢,出来!”

    他声音非常大,山中传来阵阵回声:“旺堆……丹巴……”

    继续往前走,还是看不到人。

    又走了一会,已经来到刚才看到旺堆和丹巴的地方,但是那里依然是没有人。

    这下汉斯也慌了,又声嘶力竭喊了几嗓子,他的声音惊动了林间的飞鸟,鸟儿们扑棱着翅膀纷纷飞走,一阵鸟儿的喧哗过后,山中安静的可怕。

    真的出事了!四个人面面相觑。

    苏三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周围人有没有什么痕迹。

    山路上都是草,看不到脚印,苏三站起身,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从自己的脸上,鼻尖、手指尖略过。

    这里海拔高,空气稀薄,阳光强烈,带给人的感受也是非常强烈的。

    苏三能感觉到风带来的种种气息。

    草叶的清香,雪山的清冽,那么,林小姐是什么气味的?

    她干瘦枯黄,裹在宽大的藏袍里,手腕上缠着一串菩提子的手钏。

    对,就是手钏。

    那手钏不知她是从哪里得来的,也许是做明妃时候的东西,颜色古朴像是一件古老的旧物,从里面透出一股藏香味。

    这种气味,别人可能需要将菩提手子钏贴在鼻子下才能稍微闻到一点,但对于苏三而言,那藏香味汹涌澎湃。

    现在苏三闻到了藏香味,那是当然的,林小姐曾经站在这里。

    但是他们刚才往回走的时候,一路上却没有藏香味。

    这说明林小姐是走到这里后消失的。

    旺堆和丹巴都穿着西康出产的皮袍子。

    那种皮袍子,因为当地硝制皮子要加一种特殊的草药,因此这里的皮袍子都有股奇怪的味道。

    罗隐和苏三身上就穿着这样的皮袍子,只是他们穿的是新的,只有皮子本来的气味。而旺堆和丹巴穿的袍子已经穿了很久了,皮袍子的气味混杂着酥油茶、青稞饼子和烈性酒的味道,更加难闻。

    雪山下的空气清冽,这种皮子的怪味,在苏三闻来很明显。

    而他们刚才一路下来,也没有味道那浓烈的皮袍子气味。

    丹巴和旺堆根本就没有往前走。

    苏三心里一惊,如果是旺堆和丹巴对林小姐不利呢?

    这一路上,旺堆简直像个发情的牦牛,一直围着林小姐展示自己的西康汉子魅力。而林小姐经历了那么多事,对男女情爱嗤之以鼻,旺堆花孔雀一样在林小姐面前转来转去,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如果他和丹巴忽然兽性大发呢?苏三不敢往下想,指着自己站着的地方说道:“他们三个曾经在这里聚到一起,并没有往前走,就在这里消失的。”

    阿康惊呆了:“苏小姐,你怎么知道?”

    汉斯则耸耸肩说:“我的小公主冰雪聪明,当然什么都知道。”

    罗隐闻言,回头看着这蜿蜒的山路。

    这下面都是深谷,若是在这里出事,只要将人轻轻一推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可是他们三个,有什么深仇大怨要你死我活,还是他们三个在这里一起被别人攻击了?

消失的神族(六十七)

    苏三提出自己的疑问。

    阿康则茫然地摇摇头:“这山上又没有土匪,什么人能攻击他们啊。”

    汉斯则一脸鄙夷地说:“那两个西康人面露凶相,怕是看到林小姐落后了,就做坏事了吧?”

    苏三担心的也是这样,旺堆一路上对林小姐表现的太明显,若真是这样……苏三想到这里头皮发麻,她转身就往路边走。

    罗隐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她胳膊:“你要去哪里?”

    苏三指指路边:“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痕迹。”

    罗隐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那边危险,我去看,你站在这里。”

    罗隐松开苏三,走到路边,低头向下看去,已经到了五点多,下面山谷中的云雾都散去了,夕阳的金光将绿色的红色的黄色的树林都镀上一层金边。只是下面林子太密,根本看不清有没有人。

    罗隐无奈,向下大声喊道:“旺堆,丹巴!”

    只有回声阵阵。

    罗隐叹口气,这时他觉得脚下好像踩到几个圆溜溜的小东西。他弯腰,扒开脚下的草丛,捡起三个小小的圆圆的,象牙色的小珠子。

    “这是什么?”

    罗隐走到苏三面前,摊开手心。

    “啊,是林小姐手钏上的珠子!”苏三惊叫道。接着她捻起珠子:“没错,就是林小姐手钏上的,藏香味是一样的。”

    罗隐和苏三在捡到珠子的草丛仔细查看着。

    阿康站在一边,看着那草丛,忽然喊道:“那里有两个人的脚印。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从身高块头看就是旺堆和丹巴的样子。”

    苏三转过身:“你怎么知道?”

    “脚印,这里有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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