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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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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收了钱,站在了他这边。

    夏冰家那么有钱,而我家……难道我的老师、校长那么容易就被钱收买了?!

    怎么办?

    告诉家里,让妈妈找到学校去说理?只不过是让她也受一次羞辱,不能告诉她!

    夏冰说明天一早我要是不能给他100块钱,他还要打我,可我没钱,怎么办?

    这周早餐钱还剩十几块,亮子也只剩十块了,他把钱给了我,可离100还差得远。

    晚上妈妈下班,我骗她说学校要买资料书,交80块钱,妈妈给了我一张一百的,还说让我好好学习,剩下的钱让我早点多加个鸡蛋。

    可我明明看见她的钱夹里只剩一百多一点了。上月月底我就发现妈妈吃了好几天馍馍咸菜,这个月肯定更难熬了。

    天啊,想到妈妈省吃俭用的钱就要被他们拿去随便挥霍,我的心都在滴血。

    我受欺负就算了,怎么能让妈妈也跟着受委屈?

    我要反抗!早晚有一天,我要教训那个夏冰!

    闫儒玉烦躁地点上一根烟,日记里的每一行、每一句、每个字都如杜鹃啼血。

    闫儒玉想流泪,可他已经太久没有哭过,忘了流泪的滋味,他的眼睛里是干的,头顶天灵盖却觉得酸痛,似乎是五位掺杂的情绪无处发泄所致。

    又向前翻了几页,闫儒玉总算知道夏冰为何要欺负牛小杰了。

    既不是因为牛小杰家里穷,也不是因为牛小杰没爸爸。

    在那件事之前,牛小杰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孩子。

    成绩中不溜,个头中不溜,长相中不溜,学校里可能一大半都是这样的孩子。

    要不是因为那件事,牛小杰会平平稳稳地上完初中、高中,考所二流或者三流大学,当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上班族。

    可惜,没有如果。

第八十章 狼来了(5)

    2016年9月3日。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我一定要记下来,那就是我见义勇为了。

    我忘带钥匙,放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留在班里写了一会儿作业,等到了妈妈下班的时间,才收拾书包回家。

    离校前我去了一趟厕所,却看见几个初二的学生正在欺负我们班陈亮。

    陈亮平时穿的衣服脏兮兮的,大家都不爱跟他玩,但我没想到会有人专门欺负他。

    那些初二的学生嘴上叼着烟,带头的叫夏冰,全校都认识他,学校里有名的小混混,据说在社会上也有些关系。

    我本来很害怕,想装作没看见,可我又想到了哥哥,哥哥考上公安大学了,等他毕业就要当警察了。

    我有一个警察哥哥,面对这种以多欺少恃强凌弱,我不能退缩。

    于是我冲上去救了陈亮。

    我拽着他跑出了厕所,那些人肯定没想到我会出手救人,他们都愣住了,然后追着我俩满校园跑。后来被一位没下班的老师发现了,他们才不敢追了。

    我问陈亮:“他们总欺负你吗?”

    陈亮说:“是。”

    我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反抗?”

    陈亮就不说话了。

    他看着真可怜,我就跟他说:“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反抗,至少也得告老师吧。”

    他还是不说话。

    临分别的时候,他非要给我买一根冰棍,不过我没要。

    哈哈,感觉自己想一个除暴安良的侠客,哥哥应该会为我感到骄傲吧。

    再往前翻,日记里就没有关于校园欺凌的内容了,都是些琐事,今天丢了支笔啊,昨天跟哥哥聊了qq啊之类,纯粹的流水账,看起来却无比的舒服温暖。

    这才是一个人该有的少年时光。

    闫儒玉合上日记本,他已明白了给他提供地址之人的意图。

    复仇!

    为这个生前受人欺凌,死后连身份都被抹杀的少年复仇。

    “留地址的很可能是绑架夏冰的人!”闫儒玉一边环视房间四周,一边在心中思忖。

    很快,他又有了发现。

    书桌上方的墙上用三角铁支起了上下两层木板,木板上摆着兄弟俩的书,弟弟的书大多是初中教材,哥哥的书涉猎则比较广,刑侦专业的教材、薄厚不一的法典,英语六级单词,还有几本推理小说,其中经典之作《福尔摩斯探案集》最旧,应该是被翻看过许多遍。

    就是这本厚厚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书背上挖了一个指肚大小的圆洞。

    闫儒玉抽出书,打开。

    果然,书中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摄像头上的红灯一闪一闪,说明正在拍摄。

    和警用的微型摄像头样式只有略微差异,应该是个懂行的人比如上过公安大学的牛小杰的哥哥买来的东西。

    “为什么在这儿放摄像头?要监视谁?我吗?”

    闫儒玉凝视着摄像头,似乎能透过镜头看到对方。

    “不相信我?怕我和学校一样,被人用钱收买了,所以监视我?”闫儒玉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他掏出本子和笔,在本子上写道:“别伤害人质,我帮你查牛小杰的案子。”

    写完,他将摄像头对着纸上的字拍了一会儿。

    天渐渐黑了,闫儒玉也将房子大致搜索了一遍,除了浓重的三人曾经的生活气息,便再无其它收获。

    闫儒玉一边关门离开,一边思索道:“理清了方向,细枝末节的问题也随之多了起来,比如:

    牛小杰死亡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除了夏冰还有谁参与了欺凌?

    这些学生家长,以及学校,在出事后是如何做到掩人耳目的?

    牛小杰的妈妈去哪儿了?

    还有,那个叫陈亮的孩子,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如果知道什么,他会受到威胁吗?”

    正思索着,金子多的电话来了。

    别看这小子是个话唠,办起事来却很利索,而且还超额完成了任务。

    “大神,我跟你说啊,一查不要紧,还真有大发现!不仅是教育局网站,你让我查的事……好像还有其它的牵连!这究竟是什么案子啊?……要不我请你吃饭把,大神,咱们见面细聊……”

    闫儒玉发愁地捂了一下额头,“回头我请你,我得好好感谢你……那个……咱们还是先说案子吧,查到牛小杰的学籍记录了吗?”

    “查到了,跟您的推想一模一样,名字和照片都被人篡改了,改成了一个叫朱峰的学生。”

    “什么时候改的?”

    “给我3秒钟,我看一下……”电话那头传来鼠标点击声,“2016年12月5号。”

    闫儒玉在心中合计:最后一篇日记是11月28号写的,12月5号牛小杰的学籍资料就被改了,说明牛小杰就是在这七天之中出的事!

    电话里金子多继续道:“查到学籍被修改的记录,我觉得奇怪,就进民政局网站顺便查了牛小杰的家庭状况,发现他的父亲牛至伟是个货车司机,07年死于车祸,母亲王桂华是环卫工人,竟然也死了。”

    “怎么死的?”

    “大神,别急,听我慢慢说。

    民政局的网站只能查到王桂华也是死于车祸,至于车祸的具体情况,肇事司机是否抓到……都是没有的,所以我又黑进了交警系统后台,调了导致王桂华死亡的车祸案宗。

    案宗内容比较多,我就不细说了,总归就是没抓到肇事司机,且一点线索都没有。

    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好像肇事司机提前计划过撞人和逃跑路线,肇事车辆出现得十分突然,在没有监控的小路上撞完人,又在摄像头较少的路段消失,整个过程不到10分钟。”

    “不是车祸,恐怕是谋杀。”闫儒玉沉声道。

    “谋杀?”

    闫儒玉没有多跟金子多解释,而是道:“今天多谢了,对了,我还得再问问,如果现在让网监科的同事正式对教育局的网络系统进行调查取证,牛小杰的学籍修改记录,可以做为证据吧?”

    “当然,而且这个取证得尽快,赶早不赶晚,万一对方把修改记录彻底删除了,可就不好查了,另外,我就是网监科的啊,这事我帮您办啊!保证明天搞定。”

    “你是……网监科的?我记得你上次不是在监听组吗?”

    “嗨,谁让咱手艺多呢,那天我是去侦听组帮他们修电脑来着,赶巧了您来了,您说这不就是缘分吗?……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那取证的事就拜托了,结案了我请你吃饭。”

第八一章 狼来了(6)

    一案变三案。

    最开始是夏冰绑架案,由此牵连出对牛小杰的校园欺凌案,以及对牛小杰之母王桂华的车祸谋杀案。不,还不止三庄案件。

    牛小杰的学籍信息被随意删改,片区警局纵容害死牛小杰的凶手,是否意味着,这些人也如学校一般,被人用钱买通了?

    闫儒玉深感此案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很有必要向吴错说明。

    或许,就连吴错的权限都不足以彻查此案。

    深夜,吴错带领重案一组进行了收网行动,行动顺利,一举抓获犯罪嫌疑人近二十名,打掉一个火车站诈骗犯团伙。

    回到市厅已经是凌晨3点。

    出乎预料的是,闫儒玉竟还在重案一组办公室,显然是在等他。

    “绑架案?”

    “不止。”

    “说来听听。”

    等闫儒玉陈述完案情,办公室内几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吴错皱眉道:“照你的说法,距离夏冰被绑架已经过去72小时了,拖得越久,人质生还的可能性就越小。”

    “人质还活着。”闫儒玉的回答很笃信。

    “你怎么知道?”

    “因为绑匪想要的是真相和正义,还有,绑匪也是个警察。”

    “警察?”

    “根据已有线索推断,绑匪名叫牛苏杰,是牛小杰的哥哥,公安大学大四学生,在京北市一片区派出所实习,半个月前向实习单位请假,至今无人能联系上他。”

    “不能仅凭绑匪的身份就确信人质安全,还是要尽快解救人质,”吴错揉着发涨的太阳穴,给自己灌下一杯浓茶,继续道:“我建议兵分两路,一路调查绑匪牛苏杰,一路调查牛小杰和王桂华的死亡案件,找出杀害两人的凶手。”

    闫儒玉道:“你们还是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咱们再讨论案子,对了,这案子我找了网监科的金子多帮忙。”

    吴错突然乐了,“老闫,那家伙可是你的迷弟,跟你一块破案,高兴坏了吧?”

    “你怎么知道?”

    “之前问我要过你的联系方式……哎我说,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直接收费好不好?qq、微信十块,电话号码20,保质保量,童叟无欺。”

    闫儒玉瞪了吴错一眼,“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吴错打算回家休息,连续几天奋战,他实在太累,小白和明辉却还想留下给闫儒玉帮忙。

    “回吧,困得脑袋嗡嗡响,查个屁。”吴错话粗理不粗,三人很快离开。

    三人刚一离开,金子多就抱着笔记本电脑进了办公室。

    “大神,王桂华的停尸情况查到了,牛小杰的却查不到。”

    “这些人,是想让牛小杰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啊!”闫儒玉狠狠吸了一口烟,“说说王桂华的停尸情况吧。”

    “王桂华于12月10日下午5点死于车祸,当场死亡,当时通知了家属牛苏杰,由牛苏杰对其母王桂华进行了火化和安葬。”

    “牛苏杰没要求尸检?”

    “没有,车祸第二天王桂华的尸体就火化了,这家人好像没什么亲戚朋友,连葬礼也没办。”

    “肇事车辆有什么线索吗?”

    “是一辆套牌的旧桑塔纳,肇事司机在经过监控路段时刻意遮挡了脸,只有一张十分模糊的照片,我问了负责画像的同事,想要凭画像技术还原肇事司机的长相,恐怕很难。”

    “查人行不通……查车也行不通……等等,把车辆照片发我几张,挑最清晰的。”

    “好嘞。”

    金子多将车辆照片发给闫儒玉,闫儒玉转手就发给了一位qq好友。

    “这是?……”

    “搞二手车买卖的,兴许能打听到车辆相关的消息。你想,如果是有人假造车祸,蓄意谋杀王桂华,一定不会使用自己名下或者与自己有关的车辆,而是临时购买一辆最不起眼的二手车。”

    “这么巧?买二手车的您也认识?”

    “打游戏认识的。”

    闫儒玉有不知多少诸如此类的人脉,大都是通过游戏认识的,这些人之于闫儒玉,就相当于雾都流浪儿之于福尔摩斯。

    以往的办案经验让闫儒玉相信,互联网虽然发达,但要想查清某一专业领域的某条线索,还是要靠专业的人。

    这些人脉很让他受益,可惜,想要在偌大的京北市找出一辆二手车,无异于大海捞针,这次只能算是碰碰运气。

    闫儒玉又问道:“能查到夏冰父母的银行卡记录吗?主要是王桂华死亡前后的取款记录。”

    “取款记录?”

    “应该是雇凶杀人,总要给人付钱,取出来付现金最保险了。”

    “可是……”金子多斟酌道:“我能理解对方为什么杀王桂华,毕竟,做为一个母亲,她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平白就被人从这个世界抹杀。

    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地找学校,找派出所,找她能找的所有地方。凶手一定是担心牛小杰的案子暴露,所以杀了王桂华。

    可是,就算王桂华死于谋杀,也不一定是夏冰父母干的啊,欺负牛小杰的可不止夏冰一人……况且,那个……银行系统比其它单位的系统安全级别高得多,要黑进去也行,得费不少工夫。”

    “黑进去?”闫儒玉有些诧异,金同学不会是爱上黑别人系统一发不可收拾了吧?

    “我的意思是,等银行上班了,你可以拿着手续光明正大地去查查。”

    “哦哦,我怎么把这茬事儿给忘了。”

    “至于你怀疑凶手不是夏冰父母,很有道理。所以,刚才跟你说的调查内容不过是开开胃,接下来,该上正餐了。”

    “正餐?”

    “我查了近5年来发生的校园欺凌案件,包括项庄中学女生打耳光扒衣服拍裸照案,梅岭中学男生下体被踢伤案、长青中学恶性砍手案、青云小学逼迫女生下跪自扇耳光案等等。(以上学校名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大概有40起案子,其中90%以上校园欺凌会伴有一种行为拍照录像。”

    “拍照录像?”

    “对,而且这些影像资料会迅速在学生中间流传,学生们甚至争相转发,十分追捧。

    这种行为就像是胜利者展示胜利果实,虽然真相是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但展示和传播还是会给施暴者带来胜利的快感。

    我想,夏冰他们的施暴行为也会留下一些影像资料。

    不过,学校既然选择帮施暴者掩盖事实,肯定会进行一次大清洗,尽量删除这些影像资料。”

    金子多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这不是问题。就跟***似的,照片儿哪儿删得干净,但凡是流传到网上的信息,想删,那可就难了。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直接找学生问问不就行了?看过视频或照片的人肯定知道施暴者都是谁吧。”

    “浪费时间,未成年人的证词可信度本就不高,即便拿到证词也未必会被采信。再加上询问未成年人需要老师或家长在场,家长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会直接拒绝吧?老师得话,呵呵,那些能用钱收买的老师在场,学生还敢说实话吗?

    还是找最直接的影像证据,实在没有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明白了。”金子多将一杯咖啡饮尽,“今晚挑灯夜战,我要把帝都中学学生自发组建的qq群、微信群查个遍!”

    闫儒玉拍了一下金子多的肩膀,“加油吧,找到和夏冰一起施暴的孩子,他们才是解开谜团的突破口。”

第八二章 狼来了(7)

    第二天清晨,距离夏冰被绑架已经过去了一百小时。

    绑匪除了往闫儒玉手机上发送了一个地址,就再无任何动作。

    闫儒玉能感觉到,对方很有耐心,是那种已经有了完善的计划,只要躲在幕后按部就班实施就行的耐心。

    “得想个办法打乱他的计划,逼他现身。”

    闫儒玉揉着干涩的眼睛,靠在椅背上,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吴错就来上班了。

    一进门,就见金子多指了指闫儒玉,示意他小点声。

    吴错会意,低声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金子多兴奋地点头,“找到一个视频,画面还挺清晰,吴警官,你知道要找这个有多难吗,我可是一夜都没合眼。

    不说别的,光找到这些qq群、微信群就花了我2个小时,还得从成千上万的消息里筛选有用的视频、图片。

    现在大家都流行个斗图什么的,群里那些个图啊,还不能错过,生怕是施暴照片,一晚上看了那么多内涵图,我容易吗我,我现在……哎呀……脑仁子疼……

    还有啊,你以为这个视频是我在群里找到的?不是!群里的视频文件已经超过了缓存天数,被删了,我好不容易查到几个下载过视频的人,通过qq发送了病毒链接给他们。

    今天早上有个家伙点了病毒链接,我才黑进他的手机,找到了这个视频。

    唉呀妈呀我真不行了,老了老了,熬不动夜了。”

    吴错多次向金子多示意,意思是让他别说了,结果金子多每次都以为是让自己小点声,不断降低音量。

    到最后,只剩下气音,却还是坚持说完了。

    吴错算是见识到这小子话唠的本质了,要知道,金子多的计算机技术在整个网监科都是数一数二的,可就是不招领导喜欢,升职加薪什么的总是轮不到他。

    吴错想起了闫儒玉常说的那句话:别指望能力强的人态度还好。

    况且,与闫儒玉的毒舌腹黑阴损相比,话唠简直能算得上优点。

    有没有可能把这小子挖到重案一组来?

    这个念头一出,吴错不禁以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起金子多。

    “你干嘛?”金子多发觉了异常,双臂交叉护住胸脯道:“我口味可没那么重。”

    吴错一脸黑线,倒是一旁的闫儒玉睁开了眼,淡定道:“你想得一点没错,老吴就是打你主意呢。”

    “啊?”

    “你以为我是怎么上了重案一组这艘船的?还不是吴组长软磨硬泡,他跟咱们可不一样,咱们就是埋头干活儿的命,顶多是个将才,老吴可是帅才,把咱们用好,他就高枕无忧了。”

    “嘿,老闫,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当年谁跪求我好几天我才答应让他进组的?”

    “啊?有这回事?究竟是谁?”闫儒玉挠着后脑勺打哈哈,转瞬又变了严肃脸道:“金子,找到视频了吗?我看看。”

    吴错知道闫儒玉是故意岔开话题,也不揭穿,跟他一块看起了视频内容。

    视频画面虽有些抖动,却还算清楚。加上拍摄者总共5个孩子,向已经被打倒在地的1个孩子施暴,为首的正是失踪的夏冰。

    他们对那孩子拳打脚踢,口中污言秽语不断,期间还点了两根烟,相互传递着吸。

    闫儒玉指着被施暴的孩子道:“就是牛小杰!我确定!”

    吴错一拍桌子,“动手打人的也太嚣张了,今天我就去学校领人,叫上他们的家长来厅里问话!”

    几人说话间,明辉和小白也到了,静静在一旁听讨论。

    听了吴错的决定,小白道:“组长,要不要请示一下领导?对未成年的人量刑本来就轻,再加上……那个……校园暴力也不属于重案啊,咱们就这么到学校把人传来,合适吗?”

    小白的话不好听,却有一定道理。

    吴错点头道:“这样把,先立案,牛小杰失踪案,还有,夏冰绑架案,两起案件的当事人有关联,两案合并侦查,如此一来,咱们询问几个既与夏冰关系近又向牛小杰施过暴的学生,就说得过去了吧?”

    明辉道:“这样最妥当!要不,我留下来处理手续,千万不能给人落下把柄,尤其是……”

    明辉指了指金子多笔记本电脑上的视频,“尤其是这段视频资料,利用黑客技术违规取证,这样的证据本身是无效的,得想办法给视频编一个恰当的来路。”

    金子多连连点头,“还是女孩儿心细,想得周到,那就拜托你了。”

    三小时后,除了夏冰,其余4个施暴的孩子极其家长被请进了市厅。

    4个孩子和自己的家长被分别请进了4间小会议室。

    1号会议室内是个瘦高个的男生,飞机头,长相俊朗,这种男孩在学校应该挺受欢迎。

    他的父母都来了,看穿着家庭条件不错,母亲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皱纹,显然平时保养得不错,父亲的皮鞋和手指甲很干净,看来很注重细节。

    2号会议室内的孩子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长袖t恤,与校服搭配很不协调,他几乎坐不住,一会儿伸手去动桌上的一盆绿萝,一会儿去扣沙发靠垫边缘的缝隙,一会儿又干拿脚不停地踢桌腿。

    他的妈妈留着干练的短发,带着眼镜,高跟鞋,紧身裙,修身小西装,看起来像个职场精英,一个谈判分分钟几千万上下的那种感觉。

    妈妈似乎早就适应了多动的孩子,始终低着头看手机,在发消息的样子,全程没看孩子一眼。

    3号会议室里,首先引起众人兴趣的不是孩子,而是爸爸。

    爸爸的头梳得油光锃亮,胳肢窝里夹着一个厚厚的皮包,看那派头,包里得有小十万现金。

    一落座,他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毫无避讳地大声打起了电话,这个局长那个领导地叫了一通,看样子是要托人平事儿,这态度摆明了就是做给刑警们看的:咱有关系,别惹咱。

    再看他儿子,几乎就是年轻版的老爹,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歪,很是嚣张。

    4号会议室里的情况比较特殊。

    别人都是父母同来,唯独这位是和奶奶一起来的。老人家的头发都花白了,担忧地俯过身去问孙子:“你跟奶奶说,是不是又惹事了?奶奶这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孙子不耐烦地挥挥手,“顶多就是夏冰被绑架的事儿,你放心,又不是我绑架他,警察能问出什么来?”

    “可是,上次那个事儿,那可是人命啊!你爸他……”

    孙子赶忙道:“你可不能乱说!上次的事儿我爸已经花钱摆平了,绝对不能跟人提,要是有人问,您就说不知道。”

    重案一组办公室内,闫儒玉等人通过侦听设备实时监控着四间会议室内的一举一动。

    当4号会议室的祖孙俩谈论起“人命”和“那件事”,小白一手道:“肯定跟牛小杰的死有关!可以开始询问了!”

    闫儒玉却摆摆手,指着1号会议室里的一家三口道,“再等等,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

第八三章 狼来了(8)

    一家三口中,孩子最先沉不住气,他向爸爸问道:“爸,不会有事吧?”

    爸爸瞪了他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

    “都这会儿了,埋怨的话就回家再说吧,”妈妈坐在父子俩中间,明显是在打圆场。

    她四下里看看,压低了声音道:“来的时候我可都留意了,其他人我不担心。唯独张浩然,这小子怎么是跟奶奶一块来的啊?他奶奶可不清楚那件事儿,别到时候说漏了。”

    爸爸烦躁地摸了一下额头,“等会儿咱们只管咬死当初编好的故事,就算有人说漏了也不要紧,反正警察最终还得去学校调查,学校会想办法把事儿圆回来。”

    妈妈又问道:“哎,你说,这些警察把咱们叫来,会不会也是为了钱?说不定塞点好处就能打发了。”

    爸爸摇头,“除非人家有明确的暗示,否则,咱们千万不能提钱的事儿,小心点吧,别旧摊子还没收拾好,又搞出个行贿的罪名。”

    这边,1号会议室里三人正说着话,3号会议室的父子俩却已经闹开了锅。

    “怎么回事儿?!你们警察也太不尊重人了吧?把人叫来就这么晾着?什么意思啊?玩儿我们呢?知道我是谁吗?……”

    吴错思索片刻,对小白和明辉道:“你俩负责3号会议室。这种人虚张声势,爱面子,别跟他对着干,记住八个字:礼貌提问,倾听为主。

    对于牛小杰的死,既然他们已经编好了故事了,咱们就好好听着。

    了解透彻了这个故事,为4号的询问做准备。”

    “好嘞。”

    能看出来,小白和明辉既紧张又兴奋,吴错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没事的,戴上耳机,我说话你们就能听见,我会在这边帮你们的。”

    3号会议室。

    小白和明辉赶到的时候,儿子正跟爸爸一块大吵大嚷。

    足以见得,每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孩子的种种劣迹,还不都是跟家长学的。

    “两位,久等了,不好意思。”明辉进门,一边打招呼,一边示意两人坐下。

    “怎么着?晾了我们20分钟,就这么算了?”爸爸不肯坐下,梗着脖子瞪着眼睛看着两名年轻刑警。

    明辉也不管父子两人,先拽着小白坐下,继续道:“刚刚我们就想进来,不过,看您正打电话,就没打扰。

    您既然认识我们领导,想必也知道,我们这些小刑警就是看上头的命令办事,可不是我们故意找您麻烦。”

    父子俩终于也坐了下来,明辉一笑,继续道:“这就对了,您消消气,咱们开始询问,免得耽误您的宝贵时间。”

    “那你们问吧。”

    得到爸爸的允许,小白对儿子道:“那段殴打牛小杰的视频你看过了吧?”

    儿子点点头。

    “你们几个经常殴打牛小杰吗?”

    “不是啊,就视频里那一次,而且,我们也不是平白无故打人,谁让他先惹我们的。”

    儿子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

    “只有这一次吗?没关系,我们会继续调查,能找到这一段视频,就能找到其它的,只是需要点时间罢了。”

    小白一句无关痛痒的陈述却让儿子紧张起来,他看了父亲一眼,眼中的惶恐一闪而过。

    显然,还有别的影像资料。

    父亲收到儿子的目光,插嘴道:“哎哎哎,就算欺负他了,怎么着吧?我儿子顶多就是违反校规校纪,学校给个处分就得了,用得着你们管吗?还市公安厅?你们管得也太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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