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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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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学校、法律都不能制裁你,那么,我来……”

    夏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想躲,可手脚都被捆住了,能躲到哪儿去?他想喊,可口中塞着一团臭气熏天的抹布,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如蚊子叫。

    ……

    4月3日,夏洪文收到一封信。

    信封被窝成圆筒状,塞在夏洪文家的门把手里。

    一开始,他以为是小广告夏洪文前年新买的房子,新小区,动不动就有装修公司塞广告传单。

    信封上内容让夏洪文心头一紧。

    儿夏冰

    一些不好的念头涌来,什么叛逆的孩子离家出走啊,坏孩子为了向父母要钱所能使出来的把戏啊……

    夏洪文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白手起家,到如今独自经营一家不大不小的洗脚城,生意场上头脑很是灵活。

    要说有什么让夏洪文头疼的事,就是这个被宠坏了的儿子夏冰。

    他撕开信封,首先掉出来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夏冰躺在水泥地板上,被人捆了手脚,口中塞着东西,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夏洪文的脑袋里轰得一声巨响。

    儿子被人绑架了!!!

    可是几秒种后,他又平静了下来。

    前不久,夏冰为了多要点零花钱,干出了假装摔断胳膊的事儿。

    他假模假样地在胳膊上打了一层石膏,还在黑诊所里弄来了假病例,夏洪文老婆心疼儿子受伤,整天骨头汤熬着,零花钱上千地给着。

    要不是复查的时候是夏洪文亲自带夏冰去的医院,这事就被夏冰瞒天过海地糊弄过去了。

    有这么一个顽劣的儿子,夏洪文也没办法,逼急了顶多打一顿。

    如今又寄来了绑架照片,不会是夏冰故技重施吧?

    这么一琢磨,夏洪文就没那么着急了,他反而在心中盘算道: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孩子他妈知道,否则又是一番哭天抹泪撞墙上吊,女人啊,神经就是敏感。

    夏洪文又掏了掏信封,信封里还有一张纸。

    杀人偿命

    纸上仅四个字。

    字很丑,是手写的。

    夏洪文走进夏冰的房间,想要找出一个作业本之类的东西,对比一下字迹,无奈,儿子好像并没有这种东西。

    学期已过去三分之一,书桌上,唯一的一本课本还是崭新的,可见夏冰根本没听过课。

    课本封面上写着“夏冰”二字,“夏”的最后一捺很长,将“冰”字载于其上,“冰”字的两点水被修饰成了两把小刀的样子,可见写名字时还是花了点心思的。

    这又使得夏洪文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老子花钱供你上学,你天天干啥呢?!”

    夏洪文掏出手机就给儿子打电话,他决定今天不去洗脚城了,他要把儿子找回家来,好好教训一番。

    听筒里很快传来关机提醒。

    “小兔崽子!都是你妈惯的!”

    夏洪文又决定,等下午老婆回来了,他要先教训老婆。

    夏洪文的老婆回乡下的娘家上坟去了,前天走的,今天下午回来。

    正是清明假期最后一天,按照惯例,夏冰肯定是没白天没黑夜地在外头野,在家见不着影儿也实数正常。在夏洪文的潜意识里,根本不存在什么绑架,儿子这是皮又痒了。

    孩子感冒发烧老不好,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这个道理也适用于骨折、离家出走、遭遇绑架等场景。

    4月4日,10点半。

    夏洪文的老婆甄雪约了人打麻将,正准备出门时却接到了班主任打来的电话。

    夏冰没去学校!

    甄雪气不打一处来。

    昨天刚一回家就被老公发了一通邪火,说什么她没管好孩子,孩子早晚要出事、犯罪,天天就知道溺爱孩子,夏冰要月亮你也给他摘?

    甄雪表面上没反驳,心中却在暗想:姓夏的你有病吧,我就一个儿子,我不宠谁宠?

    自从嫁给夏洪文,甄雪深切领会了阿q精神,她从不反驳这个动不动就动手的男人,谁让他是这个家的经济支柱。

    不过,对于他的话,甄雪向来是听的时候恭恭敬敬认认真真,然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昨晚挨了骂,一大早又被班主任的电话截在了麻将桌外,甄雪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可事关宝贝儿子,她还是决定先去学校看看。

    自从夏冰入学,甄雪就成了学校里的常客,夏冰的班主任曾有一次暗暗挖苦她,说她在学校的时间比夏冰都长。

    话难听,但甄雪只能忍着。

    这次,班主任却没有给她摆臭脸,反倒是十分焦急。

    “你们这两天见到夏冰了吗?”班主任一边问,一边往办公室外走,还示意甄雪上。

    “我这两天没在家,所以没见过孩子,怎么了?”

    班主任不回答,面色难看地在前面带路。

    直到两人来到教研楼前一处僻静的地方,班主任才将一个信封递给了甄雪。

    “这是我今早发现的,还没上报学校,我觉得应该先给你们家长看看,分辨一下这是不是恶作剧。”

    甄雪打开信封。

    信封里的内容和夏洪文收到的一模一样,一张照片,一张纸条,纸条上依旧是那四个字:杀人偿命。

    甄雪拿着信封的手在抖,她当场就要炸锅,却被班主任的一句话浇灭了情绪。

    “无论你要求报警,还是上报校方,都没问题。

    但是,如果只是孩子的恶作剧呢?我记得,上个学期为了请长期病假,夏冰就假装胳膊骨折来着,这孩子撒谎不是没有先例,你应该了解。

    万一只是个恶作剧,事情闹大了,对夏冰和校方的名声都不好,你们做家长的脸上也无光,不是吗?”

    甄雪有点犹豫了。

    可她又看了一眼照片,照片里夏冰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再次让她揪心。

    “报警!我儿子要是伤着一根手指头,你们学校也脱不了干系!”

第七七章 狼来了(2)

    “绑架案?疑似?什么鬼?”吴错拿到案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懵。

    绑架就绑架,怎么还疑似绑架?下面的派出所真是越来越不做为了,连案件性质都没搞清楚,就往重案组报,像话吗?

    闫儒玉恰好在重案一组办公室,他凑上来,伸手翻了翻案宗。

    “有点意思啊,接了吧。”

    “哎,我说,你没看见大伙儿忙的脚打后脑勺,这两天就要对火车西客站的一伙儿诈骗犯收网了。”

    “你收你的网,绑架案我来盯着。”

    吴错还想再说点什么,闫儒玉却已拿过案宗,摆手道:“如果真是绑架,人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一秒钟也耽误不起。”

    帝都中学,初二年级语文老师办公室。

    夏冰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所以在这里办公。

    未进门,倒是先听见屋里的吵架声,一个女人的声音格外尖锐。

    “姓夏的,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了你!”

    “谁知道绑架是真是假,万一那小子又跟我骗钱呢?!”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骗钱又怎么了?宁愿被儿子骗钱,也比绑架好吧!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们娘俩儿?!”

    “两位,都消消气,孩子找不着我们也着急,可是光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啊……”

    “就是!女人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你跟我急有什么用?我能把儿子给你找回来?!”

    “你他妈是人吗?夏冰难道不是你儿子?!你是不是跟那个贱货有孩子了?说啊!你没良心啊!在外面胡搞,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他娘的竟然搞出来孩子了……不给我们娘俩儿活路了是吧?……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弄死你全家啊……”

    这一巴掌光听着就觉得疼。

    不过,世界总算清净了。

    闫儒玉适时敲了敲门。

    屋里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

    “市厅刑警,来跟你们了解情况。”

    屋内传来走动声。很快,们就开了。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帝都中学的校长,姓张。”

    一个50多岁戴着眼镜的男人冲闫儒玉伸手,闫儒玉也伸过手跟他握了一下。

    “我姓闫。”

    “闫警官,你总算来了!救救我儿子啊,夏冰他被人绑架了!”

    甄雪也冲上前来,说话时却微微低着头。

    纵然如此,闫儒玉还是看到了高高肿起的左脸颊。不仅脸颊肿了,就连左眼都在充血泛红。

    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冲闫儒玉指了指沙发,他自己倒是挺着大肚子,一屁股先坐了下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家去!丢人玩意儿!”他冲甄雪吼道。

    甄雪却倔强地站在原地没动。

    闫儒玉一看,这两口子又要呛火,赶紧也坐下,冲男人道:“夏洪文?收到第一封恐吓信的是你吧?”

    “是,”夏洪文给闫儒玉递上一根烟,“三天了,到现在也联系不上孩子,我们在学校里打听过了,从4月2号晚上开始,夏冰的同学就再没见过他……”

    闫儒玉还未开口询问,张校长倒是凑上来插话道:“警察同志,你先听我说,夏冰是在清明节假期失踪的,学校不应该承担责任,这没错吧?你看,学生中间已经有各种小道消息传开了,这是要是再闹下去,我真怕在学生中间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闫儒玉皱眉道:“张校长,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个……嗯,您看……要不你们换个地方问话,去警察局也行啊,总在我们学校里……不太好吧……”

    一听这话,甄雪蹭地一下就扑向了张校长:“什么意思?我儿子在学校的时候你们就没教好,现在还没弄清楚情况,学校就想推卸责任?”

    班主任赶紧拦住甄雪,“您先别着急,我们说的……也是实话嘛,再说了,学校又不是为你家开的,总要顾及影响,不能耽误了其他孩子学习……”

    班主任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短发,白衬衫,黑裙子,较为醒目的是下巴上的一颗痣。

    闫儒玉揉了揉眉心。

    他真是搞不明白,孩子失踪了,家长和老师究竟在干什么?

    “据我了解,学校也收到不明信件了,是吗?”闫儒玉问道。

    “是,收到了。可夏冰真不是在学校里被绑架的,这责任我们可……”

    闫儒玉直接打断张校长,继续道:“绑匪绑架,要么为钱,要么有仇,从字条上的留言来看,更倾向于后者。

    杀人偿命。

    看到这个你们就没想起点什么?”

    校长和班主任对视了一眼,接着,两人分别看向了夏冰的父母,夏冰父母的表情则有些尴尬。

    只有短短几秒钟,这些人的表情却被闫儒玉看了个透彻。

    这些人在隐瞒什么?!

    他们不想说,闫儒玉也不多问,只是对张校长道:“等中午放学了,我想去询问几个夏冰的同班同学。”

    见校长犹豫,闫儒玉继续道:“我会注意方式,不会对学生造成影响。”

    “好吧。”校长不得不答应。

    中午放学前,班主任陪同闫儒玉来到夏冰所在的班级,临出办公室门,其余三人眼神闪烁,明显是向班主任暗示着什么,闫儒玉权当没看见。

    “老师,还不知怎么称呼您。”

    “我也姓张。”

    “哦,”闫儒玉问道:“我看分局提交上来的案宗里说,接到恐吓信的时候你们一度怀疑是恶作剧,所以没有及时报警,这说明夏冰平时十分顽劣,对吧?”

    班主任讪笑道:“小孩嘛,总有调皮的时候,很正常,再说,就算夏冰因为调皮得罪了什么人,这人总不至于跟孩子计较,还把他绑架了……警官,您看有没有可能绑匪就是为了钱?”

    “为了钱?那直接问他父母要不就行了?不用往学校寄恐吓信吧?”

    “那会不会是……他父母跟人结仇了?”

    “那就更没必要往学校寄信了。”

    班主任哑口无言。

    闫儒玉却还是不甘心,他逼视着班主任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杀人偿命,我会查出来那是什么意思。”

    初二三班,共36名学生。

    班里正在上自习,乱哄哄的,学生们一看班主任来了,赶忙安静下来。

    班主任张老师指着最后一排角落处空着的课桌道:“那儿就是夏冰的位置。”

    课桌正好挨着后门,闫儒玉打开后门走进班里,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他。

    班主任跟在闫儒玉身边,抱臂道:“看什么呢都?你们要是把这点好奇心都用学习上,成绩早就上去了!”

    闫儒玉也不理班主任,而是坐在夏冰的座位上翻找了起来。

    夏冰的课桌桌面上有许多被刻出来的图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可见这孩子对冷兵器颇为爱好。

    桌肚里的武侠小说更加印证了这一观点。不得不承认,夏冰是个挺有个性的孩子,在智能手机已经普及的今天,年轻一代更习惯用手机阅读,看这种老式武侠书的已经不多见了。

    夏冰的铅笔盒很沉,打开来一看,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根钢笔,两把小刀。

    钢笔的设计很精致,施耐德商务款,一支要上千元。

    一把瑞士军刀,一掂分量就知道是正品,价格不菲。

    一把英吉沙小刀,这种小刀属于维吾尔民族工艺品,刃口锋利,削铁如泥,刀柄上有十分精美的纹饰。

    “你们学校允许学生带管制刀具来上课?”闫儒玉一边将两把小刀收进证物袋,一边问道。

    班主任尴尬地笑笑,“校规里当然不允许,可是……你看,一个班这么多学生,当老师的也不能挨个搜……”

    “夏冰带着刀,有没有出过什么事?伤过人吗?”闫儒玉问道。

    “那肯定没有啊,他才多大年纪,哪儿能干出伤人的事儿?”

    “那别人为什么要让他偿命?”闫儒玉摆摆手,班主任只好放弃继续辩解,“这样吧,张老师,我就不耽误学生们的时间了,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有什么发现咱们保持联系,我的号码是:xxxxxxxxxxx。”

    班主任赶紧掏出手机,闫儒玉提高声音放慢速度又重复了一遍手机号码。

    班主任记住这个号码了没有,闫儒玉不在乎,但班里却有几个学生偷偷在草稿纸上记下了这个号码。

    闫儒玉看在眼里,知道线索就要来了。

    果然,中午吃饭的时候,闫儒玉就接到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夏冰的同班同学打来的,他声称自己是最后一个见过夏冰的人,还说在4月2号晚上与夏冰在一家酒吧分别的时候,发现了异常,主动要求到警察局提供线索。

    “小子,你是想逃课吧?”

    闫儒玉一语中的,那小子灰溜溜挂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是帝都中学初一的一名学生打来的,他举报,说自己经常被夏冰等一伙儿人欺负,学校里有一个初一的孩子,叫牛小杰,被夏冰他们欺负死了,学校也不知用什么办法封锁了消息,后来也就是赔钱了事而已。

    闫儒玉想要再问得详细点,对方却不愿透露姓名。

    杀人偿命,似乎有些眉目了。

第七八章 狼来了(3)

    “所以,学校从来没有牛小杰这个学生?”

    闫儒玉坐在张校长对面。

    当他问起牛小杰的时候,张校长左侧眉毛尾端颤抖了几下,颤抖十分轻微,几不可察,却还是被闫儒玉发现了。

    “是,我确信,我们学校从来没有这个人,闫警官要是不信,可以去档案室查,我带你去。”

    “不用,我相信。”

    闫儒玉知道,张校长敢让他去查,说明档案室里肯定没有牛小杰的资料。

    不过闫儒玉也并不太担心,以往案件中,那些细枝末节的蛛丝马迹尚且可以找过,何况一个活过十几年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

    闫儒玉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金子多!

    侦听组那个金子多。

    用一句时髦点的话来讲,这小子是闫儒玉的迷弟。

    呃……如果是那个要求,他应该会……答应……吧……

    “哎呦,偶像,真没想到,您竟然给我来电话,太神奇了吧,我都想截屏留念了,真的,我跟你说啊,我老早就问吴组长要了您的电话,就是不敢打啊……”

    闫儒玉头一次发现,金子多是个话唠!

    电话那头,电脑游戏的声音很嘈杂。

    “你不会也趁着上班打游戏吧?声音开这么大?厉害。”

    “哪儿啊,我今天轮休,在家呢。”

    “太好了,正好有个案子拜托你帮忙。”

    “大神的事就是我的事,您尽管开口!”

    答应完,金子多才回过味儿来。

    为什么要在他休息的时候让他查案,还“太好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之类的吗?

    “那个……大神,你不会是想让我干违法乱纪暴力办案之类的事儿吧?”

    还真让他猜对了。

    闫儒玉突然觉得,跟吴错这种智商受限的家伙打交道其实挺好。

    “暴力办案当然是找吴错,能找你这个技术宅吗?”闫儒玉道:“不过啊,呃……委婉点说,我想让你帮我黑个网站。”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哪个网站啊?”

    “教育局网站。”

    电话那头传来了有力的喷水声,然后是剧烈的咳嗽,中气十足。

    嗯,这个金子多肺活量不错。

    “咳咳咳……我终于明白……咳咳咳……上一句话为什么委婉……黑教育局干嘛?亲戚家孩子学籍办不上?那也不能黑人家网站啊……咳咳……闫哥我跟你说啊,我三姨夫就在教育局,咱有关系……咳咳……都是实在亲戚对吧,有什么事儿您跟我说,兴许能帮……”

    嗯,有必要把话题拽回来。

    “具体情况你就别问了,主要帮我查清本市一个叫牛小杰的初一学生的学籍情况。哦,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牛小杰的学籍可能已经被删改了,需要你恢复最近1年的删改记录,这样才能查到线索。”

    金子多起初还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就被闫儒玉“以后咱们就是并肩战斗过的兄弟了”点燃了激情,也管不了队友骂不骂,当即退出游戏帮闫儒玉查起了案子。

    正在金子多忙活的时候,闫儒玉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天津南路碧水源小区2号楼302,杀人偿命……

    又是杀人偿命!

    这个地址,会有什么等着他?

    闫儒玉试着回了一条十分简短的短信:

    牛小杰?

    等了3分钟,对方并没有回复,他干脆打过去,却显示已经关机。

    碧水源小区,说是小区,其实跟城中村也差不多。

    老城区,老建筑。

    附近有一座王府,是文物保护单位。沾了王府光的,周围一小片都没拆迁,碧水源小区也在这一片之中。

    小区总共只有3栋5层建筑。年久失修,建筑外墙都脱落了,橘黄的砖头露在外面,风吹日晒雨淋,有的泛白,有的泛灰。

    有些房主买了新房,就将老房子转租出去。

    京北市房屋租金涨得厉害,这种地段特别好的老房子几乎都被二房东租了下来,里面竖起隔板,被分成一个个顶多5平米的格子间,一间两三千地往外租。

    乱!真乱!

    走在其中不知从哪儿就会钻出一个男人或者女人,眼神闪躲,老鼠一般。

    闫儒玉不时抬腿迈过堆积在走廊和楼梯上的煤气灶、电饭锅、洗脚盆、小板凳,终于来到了2号楼302房间门口。

    房间位于三楼,大概是许久没人住的原因,房门口不知被谁放了两个花盆,花盆里的花已经彻底枯萎,黑压压的萎缩的尸体还可怜地立着。

    其中一个花盆里的泥土有很新鲜的被翻动过的痕迹。

    闫儒玉沿着那痕迹向下挖,挖了没两下就摸到一个硬物。

    拿出来一看,是一把钥匙。

    将钥匙插进302的锁孔,转动,门开了。

    小户型的一室一厅,有一间厨房,一个卫生间,目测30余平米。

    卧室里有两张单人床,客厅里一张单人床,可见主人家至少有三人。

    客厅的床上方用竹竿撑起了一圈布幔,虽然拥挤,却也挺讲究。

    屋内的物品摆放十分规整,这有些出乎闫儒玉的预料。

    当然,因为长时间无人居住,许多物品上都落了灰。

    地上的灰尘中有一些斑驳的脚印,从灰尘落差来看,脚印应该是一周前留下的。

    闫儒玉掏出手机,想给吴错打一个,叫他过来看看,现场痕迹分析还是吴错更专业,可是想了想,他又将手机收了回去。

    吴错的收网行动应该正在紧要关头吧。

    闫儒玉套上鞋套,避开地上的脚印小心地走进卧室。

    卧室里除了两张床,还有一张一米来长的写字台。

    闫儒玉戴上手套,拿起写字台上的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上共有三人。

    一名中年妇女坐在正中间,她的身后,左侧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右侧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三人的眉眼很像。

    或许是不常照相的缘故,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少年和孩子羞涩地对着镜头笑,中年妇女也笑,却紧张地搓着放在腿上的两手。

    照片下方有日期。

    2012年3月8日。

    5年前的妇女节,想必中间的妇女是少年和孩子的母亲。

    放下照片,闫儒玉拉开了写字台右侧的抽屉。

    抽屉里有书本,还有三角板圆规等一些小玩意儿。

    打开最上方的日记本,扉页上赫然是“牛小杰”三个字。

    这里……难道是牛小杰家?

第七九章 狼来了(4)

    闫儒玉赶忙翻开日记本,从后往前看起。

    最后一篇日记写于2016年11月28日。

    日记内容如下:

    亮子劝我忍,可是还能忍吗?我已经被他们逼到了绝境!

    下午放学,我又被他们拽到厕所,这样的日子一天也不能忍了!

    最近的锻炼到底有没有效果?真烦!

    哎,1打5估计没戏,但至少要反抗一次,我要直视他们的眼睛,哪怕结果还是挨打,我也要反抗一次!

    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实在不行,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四个字让闫儒玉心揪了一下,这个不太贴切的词,恰好将孩子内心的挣扎和无助表现了出来。

    向前翻了几页,前几天的日记里大多也是这种充满委屈的内容,不多赘述。

    2016年11月23日,牛小杰在日记中提到了他的妈妈和哥哥:

    真想让哥哥帮我出气!

    可是,哥哥什么都好,学习好,体育好,还考了公安大学。要是让他知道我是个受气包,他会瞧不起我吧?

    也不能告诉妈妈,她那么大年纪了还要去扫马路,已经够辛苦的。

    怎么办?

    亮子告诉我只能忍着,谁让我没爸爸,家里又没钱,只能让人欺负。

    真的太难过了,要不是舍不得妈妈和哥哥,我真不想活了!

    闫儒玉越看心情越沉重,他是个孤儿,当然知道孩子的世界里欺凌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再向前翻几页,又有了新的内容:

    2016年11月3日。

    今天亮子的鼻子都被们打出血了,老师问起来,亮子却说是自己摔的。

    我想跟亮子联合起来反抗,他很害怕,说忍忍就算了。

    为什么要有学校这种地方?就是为了把人聚在一起,然后让一些人欺负另一些人吗?为什么?

    今天体育课上有一件事让我很难过,仰卧起坐分组按腿,胡大平跟我分在一组,他大声说不跟我一组。

    我知道,胡大平是怕跟我走得近了,也被夏冰他们欺负,夏冰曾经在学校放话,说谁敢跟我玩就让他好看。

    当时全班同学都嘲笑地看着我,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没错吗?错的是夏冰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算了,你们不理我,我也懒得理你们,我有妈妈和哥哥就够了。

    2016年10月18、19、20三日,学校对校园欺凌的态度明朗起来,夏冰一家三口也出现在了牛小杰的日记里:

    我把一切都告诉班主任张老师了。

    张老师说绝不容忍校园欺凌,还在班会上批评了夏冰他们一伙人,太好了!

    不仅在班会上批评,还让夏冰请了家长,还要全校通报,真是太好了!

    我的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他们再也不敢嚣张了!一想到不用受他们折磨了,我觉得阳光都更灿烂了!

    还有,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张校长就站在教学楼前,盯着从楼里走出来的每个人,夏冰他们恶狠狠地看着我,看样子还想找我麻烦,可是看到张校长,他们就没敢过来。

    看来学校真的很重视这件事,太好了!

    ※…※…※…※…※…※…※…※…※…※…※

    今天夏冰的家长来了,穿得很光鲜,还开着车,他爸很胖,看来他家真的很有钱。

    夏冰挺害怕他爸的,他爸让他跟我道歉,他就道歉,而且还挺诚恳的感觉。

    他妈也说了不少好话,还说以后我要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他家帮忙。

    后来张老师就让我和夏冰先回教室,只留下他的父母。

    丛办公室出来,夏冰什么也没说,只是恶狠狠得看着我,我心里就想:你难道还敢欺负我?

    可是,我没想到,放学后他又把我拽到了厕所。

    我大声问他:“你不怕学校开除吗?”

    夏冰二仗着我被人按住,话不说就把我打倒在地,其他人拥上来对我又踹又踢,还把我的脸塞到小便池里。

    夏冰说:“我是他祖宗!他敢开除我?知道我爸给了他多少钱吗?妈的!你小子再拿开除吓唬我试试?告诉你,你完了!”

    我像是掉进了冰窟窿。美梦只持续了一天,就破灭了。

    ※…※…※…※…※…※…※…※…※…※…※

    今天我又找了班主任张老师,可是这次,她却对我脸上的伤视而不见。还说我事儿多,为什么只有我被欺负,别人怎么不受欺负?要反省自身问题。

    我知道,夏冰昨天的话应验了。

    学校收了钱,站在了他这边。

    夏冰家那么有钱,而我家……难道我的老师、校长那么容易就被钱收买了?!

    怎么办?

    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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