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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后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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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会就有人红眼了?”
他这么一番胡搅蛮缠,倒是令太后与太傅都没接茬,抬出了先皇,谁敢质疑?
贾皇后微微一笑:“贾谧,怎么这般没规矩?太傅是长辈,又是皇上的外公,你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呢?不过,太傅,本宫倒是有一事不明,你口口声声说,外戚之势不可估计,本宫倒想问问,太傅算不算外戚?要知道你杨家可是出了两代皇后,当今的太后还是太傅之女,谁不知道杨公之名?”
这般咄咄逼人,反倒显得他理亏了,不过他好歹是太傅,脸色一冷,扬声道:“本太傅是先皇临终之时任命的辅政大臣,对朝廷忠心耿耿,臣的两位弟弟保家卫国,更是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皇上,难道我杨家一片忠心,却被人随意羞辱不成?”
僵持到了这份上,司马衷不能不说话了,他忙出声安抚:“太傅,你是肱股之臣,朕又怎会不知呢?你劳苦功高,又何必跟个晚辈计较?贾谧,你这张狂的性子,是不是改不了了?竟该敢当面顶撞太傅,还不去道歉!”
贾谧也是个惯会看眼色的,况且,太傅今日可没讨到什么好去。
他立即便收敛了神色,朝杨骏深鞠一躬道:“太傅在上,是子渊无礼,还望太傅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子渊一回。”
太傅冷哼一声,直接回了位置,贾谧也不恼,笑着继续向皇上擦科打诨,半点也没受影响,太后脸色不好看了,贾皇后的神色却是好看的紧,能压过太傅一头,贾谧倒是有些能耐了。
潘岳陆机几人退到了暗处,其他后妃官员便上赶着献上贺礼,一时之间好不热闹,石崇喝着皇上的御赐美酒,笑道:“也不知贾大人为何只让我们抄写这什么千字寿文,我的金谷园中,珍贵秘宝多的是,随便拿上一件,都比得上那些个人送的。”
陆机忙制止了他,低声劝道:“季伦兄,慎言,你我皆微末小官,小心惹祸上身。”
潘岳嗤笑一声道:“士衡,季伦兄乃洛城第一首富,世人皆知,况且,若是贾大人下令的话,莫说一件,十件八件的珍宝都拿的出来,哪里还需要什么千寿文?”
一旁的刘琨皱着眉头,却并未多言,陆机想要争辩,又怕被有心人听到,故此,只有按捺下了所有心思,刘琨见状,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士衡兄,季伦与安仁兄都以贾大人马首是瞻,又年轻气盛,你若是多言,反倒讨不了好,不如不说。”
陆机面露苦色:“越石兄,你以为我愿意多说?刚刚你也看到了,季伦兄刚刚就差点招惹了祸端,金陵二十四友名声虽大,可在旁人看来,都皆以为我们是的贾大人的幕僚。”
第73章 寿宴变故
“千寿文之事,是士衡兄提出来的,皇上也有嘉奖,若能得皇上赏识,也不枉费士衡兄的苦心了。”
“但愿如此,只是,我怕事情未必能如我们所愿。”
太傅杨骏献上一台极品墨砚,司马衷神色微淡,也嘉奖了几句,不过,对比对贾谧的态度,就稍显冷淡了些,杨骏的面色便有些不好看了,一晚上都只是低头自饮,司马衷似对潘岳石崇陆机几人甚为赞赏,还召令他们饮酒作赋,反倒将杨骏等一些老臣晾在了一旁,引来不少人的不满。
羊献蓉与孟淑仪坐于一处,一直有心观察着场中情形,朝中情况,她已有耳闻,由场中安排位次,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皇上在有意抬举贾氏一族,就连那几个什么才子也有位次,而太傅杨骏这边也是势均力敌,除了太傅之外,其二弟杨珧任尚书令卫将军,三弟杨济则为镇南将军,手中都握有兵权,百官之中,有半数皆曾拜于他门下,受他提拔,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而以卫瓘为首的一些老臣倒是忠心耿耿,效忠皇上,只是,若抗衡太傅的话,则显得势弱了一些,所以,皇上才如此提拔贾谧,甚至在如此寿宴之中,对他所举荐的那几个才子小官,倒显得青睐有加,这就不足为奇了。
“妹妹,在想什么,竟然如此入神?”
羊献蓉立即回过神道:“嫔妾在想,姐姐的哥哥到底是哪位?”
孟淑仪听她提起她哥哥,倒笑了起来,朝左边一指,低声道:“那便是本宫的哥哥。”
她朝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孟观是殿中侍郎,并未落座,是个稍微清俊的男子,脊背挺直,甚有军人风范。
“姐姐的哥哥倒真是一表人才。”
“多谢妹妹夸赞了,听闻最近,早朝之上,皇上对令尊大人也是青睐有加。”
司马衷的确是跟她提过要提她父亲的官职,不过被她婉拒了,她连续被提了位份,已是不合规矩,自是不愿意,再惹人注意,授人把柄。
这时候,女厢那边,一位官夫人突然捂着肚子轻哼出声,羊献蓉离的近些,立即就注意到了,她与孟淑仪皆是有权负责这次寿宴,若出了差池,可都脱不了干系!
两人忙朝那边走了过去,只见那官夫人面色煞白,手捂着肚子,身子颤抖了起来,如无人搀扶着,怕是要摔到地上去了。
“王夫人,你怎么了?”
这位王夫人便是中书令王衍的夫人,其因善解读玄理,不管是在朝野,还是儒士之中皆有甚高的威望,他的夫人,身份自然也是十分贵重。
孟淑仪立即下令:“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王夫人扶回到偏殿去歇着,快去请太医来!”
这边的动静也引了中殿那边的注意,因已有人朝王衍禀告,他的面色便急切了起来,起身朝司马衷行礼道:“皇上,内子那边似有急事,微臣先失陪了。”
司马衷应允了下来,并朝贾皇后看了一眼,她便也起了身:“皇上,臣妾也去看看。”
第74章 中毒之相
偏殿之中,太医令程据被请了过来,太医中,他的职位最高,他一来,便为王夫人把脉诊断,沉吟片刻道:“夫人这脉象怕是中毒了。”
“中毒?怎么可能!与之一同用食的其他夫人都未曾有这般情况,又怎会是中毒?”
羊献蓉立即辩解道,若是中毒,便有可能是膳食的原因,她便脱不了干系!
孟淑仪温声道:“妹妹不必如此急躁,紫衣,将王夫人碰过的饭菜都端了过来,记着,若是那些夫人们问起,就说这些膳食冷了,要再换上一份。”
“是,奴婢知道了。”
太医令程据立即为她施针,缓解她的腹痛,又开了方子,让人去煎药,此时,王衍闯了进来,他一向受人敬重,看着自己的夫人一脸的痛苦之色,脸色便立即沉了下来:
“敢问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孟淑仪此时并未说话,而是看着羊献蓉,膳食是她负责,纵是要承受来自重臣的怒火,也该是她才是。
羊献蓉忙说:“夫人许是吃坏了东西,太医令已在为她诊治,很快就能好,王大人不必忧心。”
“婕妤娘娘,为何旁的夫人没事,老臣的夫人却腹痛难忍?还请娘娘能给个交代。”
“王大人莫急,待本宫查清楚之后,一定给大人一个交代,还请大人先出去,这里都是女眷,多少有些不方便。”
王衍冷哼一声道:“好,老臣便在外间等着娘娘的交代。”
他走了出去,孟淑仪便面带忧色道:“这位中书令大人,脾气可不怎么好,听闻又甚是看重他的夫人,妹妹,你可要小心应对。”
羊献蓉压着满腹心思,淡声道:“多谢姐姐提醒,妹妹定会细查。”
不久之后,十几份膳食被端了过来,太医令逐步用银针检查了起来,半响之后摇了摇头道:“这些膳食并未有什么问题。”
“那为何王夫人会腹痛如此剧烈,有中毒之相?”
太医令沉吟片刻之后问:“夫人,请问你素日饮食可有什么忌讳?”
王夫人忍着剧痛道:“其他倒没什么,只一样不可食用。”
“何物?”
“蒜,可是我跟宫里的人嘱咐过的,一旦食用蒜的话,便会出现腹痛如绞,几日都好不了。”
孟淑仪看了羊献蓉一眼,疑声问道:“妹妹,你可仔细询问过?”
她的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沉声回应:“本宫是曾让宫人仔细询问过,可是从未有人告知于我,王夫人有这等忌讳,膳食之中的确是有几盘菜,放了这蒜当调料,只是用量甚少,未曾料到会让王夫人如此。”
王夫人立即便冷下了脸来:“羊婕妤,臣妇好歹也是中书令夫人,难不成还会说谎吗?那位宫女名为红袖,正是娘娘的贴身宫女,身上还别着芙蓉殿的腰牌,之前曾陪在娘娘身边,故此臣妇这才叫她过来,再三嘱咐过,若是有蒜之物,仅仅是一点,也请告知,臣妇便不会沾,却无一人告知于臣妇!”
第75章 无从辩解
她甚是动怒,手捂着腹部,绞痛不堪不说,面色苍白,脸上与手中竟又相继生起小疙瘩来,喘着粗气,似是完全喘不过气来,太医令面色大变道:“夫人有危险,还请诸位先出去,待微臣先给夫人诊治!”
羊献蓉等人只得先退了出去,这时候,贾皇后走了过来,冷声询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众人行礼,孟淑仪轻声将事情大概叙述了一遍,王衍本就在外面等着,一听他的夫人有危险,脸色立即大变,大声道:“臣的夫人,是半点蒜都碰不得,之前已经嘱咐再三,竟还能出现如此差错,娘娘是半点也不将官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吗?微臣这就去向皇上讨个说法!”
他一张口,便是这么大的一顶帽子给扣了下来,若要究责,第一个要问罪的便是她!
她朝贾皇后与孟淑仪看了一眼,两人脸上都浮现一丝隐秘的笑意,她心中一紧,这事从一开始,便是圈套,怪不得,皇后娘娘非要她负责膳食这一块,定是早就算计好了,而王夫人从中到底是起着什么作用,也并不知晓,她定了定心神,软声道:
“中书令大人息怒,此事等夫人的情况稳定些了再去追究也不迟。”
王衍冷笑道:“娘娘这话说的轻巧,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那该如何?”
“膳食之事由本宫负责,若夫人真出了事,本宫自去向皇上请罪。”
一旁的宫汐忙提醒道:“娘娘,这事”
“既然羊婕妤有如此勇气,本宫十分欣慰,王大人无需心急,尊夫人想必会无恙。”
没过多久,门打开了,太医令面色惊慌的走了出来,惊声道:“皇皇后娘娘,微臣无用,王夫人已经已经过世了!”
“什么?”
众人皆惊,羊献蓉的脸色更是惨白,王衍立即推门闯了进去,羊献蓉紧随其后,只见那王夫人面色惨白,气息全无,脸上与身上尽是那红色的小疙瘩,王衍抱着王夫人失声痛哭,羊献蓉想要上前查看,却被他推到一旁,厉声呵斥:“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夫人,我要让你偿命!”
羊献蓉惊的双手冰凉,却努力保持冷静,沉声问:“太医令,王夫人当真是没救了吗?”
“就在刚才,王夫人口吐白沫,双手抽搐,微臣纵是再施针,也无其他法子,请恕微臣无能,无法救治王夫人。”
王衍怒目而视,眼底已有几分恨意:“羊婕妤,我的夫人便是死于你之手!”
他呵斥宫人去向皇上禀告,力求要为他的夫人报仇,也没人能拦住那宫人,都闹出人命了,又有皇后孟淑仪在这,就算想拦也拦不住,这事从始至终,一直透着古怪,王夫人声称她与红袖嘱咐过了,而红袖刚被孟淑仪给支使走了,如今王夫人一死,根本无法当面对质,而如今,这件事发展到如此地步,这错处便归于她的身上,令她根本无从辩解!
此时,皇后与孟淑仪就连一句好话都未曾说过,任由王衍的怒气越积越深,甚至有喷薄之势,而羊献蓉则像是呆住了,她蹙着眉头,想为自己找寻一线生机!
第76章 皇上维护
皇上很快被请了过来,他一来,便听到王衍的怒骂之声,脸色便是一沉,淡声道:“王大人,朕的爱妃到底是犯下什么滔天大罪,竟让你如此动怒,连一点尊卑之礼也不顾了?”
他这么一说,王衍这才从盛怒之中惊醒,纵是他死了夫人,羊献蓉是皇上亲封的婕妤,视为上卿,与侯同级,哪里是他能冒犯的?
他连忙跪拜在地,痛哭流涕道:“皇上,求皇上为老臣做主啊,老臣的夫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实在是冤枉。”
司马衷也吓了一跳,惊声道:“王夫人竟死了?怎会出这等事?”
王衍好歹是中书令,又甚有威望,如今竟如此这般失态,可见其十分忧伤,司马衷看了羊献蓉一眼,便问了一声身旁的贾皇后:“皇后,你说,到底出了何事?”
“皇上,王夫人因为膳食中有问题,才导致意外身亡。”
“膳食有问题?若是有问题,又怎会是王夫人一人出事?”
“皇上,王夫人不可食蒜,之前也曾嘱咐过几遍,臣妾信任羊妹妹,便让她安排膳食事宜,却未曾料到,她竟如此不上心,才导致如此惨事,王大人,羊妹妹想必也是无心之失,并不是故意的,王大人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之前,纵是他如此出言不逊,她都未曾开口,如今在皇上面前,倒是显示出一副温婉贤德的样子为她说话,只是,这话却像是裹着蜂蜜的毒,王衍一听,立即大怒了起来:“皇后娘娘,内子才刚惨死,又岂是一句无心之失可以遮掩的?皇上,老臣向来忠心耿耿,难道却换来如此下场吗?”
人已死,如今这情况,的确对羊献蓉不利,纵是他有心要庇护,也不好做的太明显,若是旁的事,或许可以含糊过去,但出了人命,便不好轻轻揭过了。
他眉头微皱,冷声道:“这事未必是羊婕妤的过错,王夫人所嘱咐宫人何在?或许是宫人忘记了也未可知。”
他这话倒是有意在维护羊献蓉,一旁的贾皇后面色立即沉了下来,她低估了羊氏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这羊氏倒真是个祸害,若是现在不除,只怕长此以往,更是难以对付了。
孟淑仪此时柔声开口:“王夫人出事前,臣妾曾听她提过,是说嘱咐了一位叫红袖的宫女,若是臣妾没记错的话,她是羊妹妹的贴身宫女,从小便伺候着的,感情向来亲厚,羊妹妹,不知红袖去哪?”
“姐姐这话问的奇怪吗,不是你差遣她去御膳房了吗?说是娘娘吃不惯羊肉汤,要换上一碗。”
孟淑仪嗤笑一声:“妹妹可真不擅于说谎,这宫中之人,谁不知道,娘娘最喜欢喝那羊肉汤?只是这味膻,平日娘娘便吃的少些罢了,妹妹还是赶紧将那红袖找来对峙的好,否则,若是冤枉了妹妹也不好。”
她说这话,看似在帮她说话,实际上,却又是狠狠的踩了她一脚!意思在说,是她有意包庇!
王衍立即道:“这哪里是冤枉,定是怕对峙而畏罪潜逃了,婕妤娘娘,我夫人到底与你何冤何仇,竟落的如此下场?!”
第77章 臣妾有罪
“臣妇知道。”
此时,走来一妇人,一身华服装扮,头戴赤金朱钗,身着一品诰命朝服,下跪行礼道:“臣妇贾氏,叩见皇上万福,皇后娘娘金安。”
贾皇后令春香搀扶了她起来,温声道:“姐姐,你又何必如此多礼?怎不在那寿宴上坐着,到这来干什么?”
这位正是一品诰命夫人贾午,也是贾皇后的亲姐姐,面色沉静道:“寿宴之中,王夫人与我甚是谈的来,却不知竟因一句玩笑话,惹来如此杀身之祸。”
“姐姐何出此言?”
贾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衍急不可耐道:“夫人但说无妨,若是内子之死事出有因,老臣定要追查到底!”
贾午跪倒在司马衷面前,郑重其事道:“皇上,臣妇实在不忍王夫人遭遇如此厄运,我与王夫人邻桌,闲谈起羊婕妤来,宫人皆传婕妤貌美倾城,如此短的时间,竟荣获盛宠,受封婕妤,就连皇后也被压下一头,王夫人只说了一句,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她的话是失了分寸些,不巧这话,却被羊婕妤听到了,想必,因此才会怀恨在心,这才没将王夫人对蒜过敏之事放在心底,只是,夫人纵是话说的不对,也不该被如此对待,白白丢了性命!”
她这话,说的的确在理,一句狐媚子,任何女子听了,想必也是十分不高兴,正因为此,才故意起了报复之心,不顾她的忌讳,加入蒜泥作为调料,也是十分合理的,但也正是如此,才让王夫人命丧于此,这就不得不让人心惊于她的狠毒了。
司马衷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这已经不是无心之失,而是谋杀之罪了!王衍怒目而视,恨不得杀了她,而羊献蓉则一脸苍白,挺直脊背,甚至连一句辩解也没有。
“羊婕妤,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臣妾有罪。”
“哦?你认罪了?”
羊献蓉跪在地上,幽幽一叹:“是,臣妾认罪,臣妾错在不该因为怕得罪皇后,便接了这安排御膳之职,如此,也不至于招惹祸端,被人诬陷有谋害诰命夫人之嫌,臣妾也不该事事亲力亲为,生怕有任何错处,可终究还是百密一疏,臣妾不该得皇上恩宠,让人以此为理由,为了诬陷臣妾,竟如此不用其极,臣妾认罪。”
听了她的自辨之词,贾皇后一看司马衷的脸色,便察觉到他似被触动了,立即怒声呵斥:“大胆羊氏,如今人证物证具在,竟还敢狡辩,实在胆大包天,皇上,这等恶妇,若不严惩,只怕会令臣子寒心,王大人忠心耿耿,一心效忠皇上,一定要给他一个公道才是。”
司马衷看着跪着地上的羊献蓉,她的背挺直着,眼神清澈,却并未喊冤,而就是因为她如此,才让司马衷迟疑,这件事,疑点重重,只是因为一句讥讽的话,便害一位诰命夫人丢了性命,这事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一些,而贾午的指证,则让原本的无心之失,却变成了谋杀之罪,这一环扣着一环,叫人不得不深究了。
第78章 尚有一息
“皇上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想包庇羊氏不成?”
贾皇后又咄咄逼人的问了一句,司马衷眸色一暗,当着大臣的面,她竟说出这等质疑之语?!
“此事疑点重重,要多番细查之后,才可定罪。”
“可羊氏的确是有谋杀之嫌,不如先关入暴室?”
司马衷皱起了眉头,并未立即应允,而羊献蓉心底生寒,她知道那暴室是什么地方,后宫之中,最为恐怖之地,一旦入了暴室,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司马衷为难之际,宫汐却出声道:“皇上,奴婢刚触摸夫人的颈部,尚留有余温,奴婢斗胆,将夫人口中的秽物弄出,夫人尚有一息!”
“太医令还不赶紧上前诊治?”
程据连忙上前为其把脉,半响也不说话,宫汐有些急了,连忙道:“太医令,王夫人尚有一息,请太医令赶紧医治,如此,尚有救命的机会。”
“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懂什么?王夫人气脉已绝,断无生还的可能了。”
听他的意思,竟是半点也不愿医治,羊献蓉朝宫汐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宫汐立即跪在地上道:“皇上,奴婢曾侍奉过前朝的戚夫人,夫人擅于医理,奴婢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奴婢斗胆,能够断定,王夫人的确未曾身死,只要施针便可,却不知太医令为何一直百般推脱?”
程据厉声训斥道:“放肆,你一个奴婢知道什么,竟然如此妖言惑众,皇上,此等奴婢,不守本分,口出狂言,该严惩才是。”
羊献蓉立即道:“王夫人明明一息尚存,太医令为何如何不愿救治?皇上,纵是臣妾有错,可人命大于天,太医令既然不愿救治,那就让别的太医来,臣妾举荐太医江瑶。”
司马衷也看出了些许端倪,自然应允了下来:“好,就依你所奏。”
很快,江瑶被请了过来,为王夫人把脉,之后又立即施针,瞧这手法,竟是精妙无比,一旁的程据面色微变,朝贾皇后看了一眼,额头竟生出细密的汗!
“快,照着这个方子,赶紧抓药来,一定要快!”
药方上也没几样药,却都是些催吐的,宫人立即去抓药了,如此关键时刻,很快就将东西准备好了,也顾不得要避嫌,江瑶对一旁服侍的宫人道:“扳开夫人的嘴,那这药给灌进去。”
王夫人牙口紧闭,废了好大劲,才将牙口撬开,将药灌进去了一些,而多数却流在外头,程据闻着这药物,呵斥道:“胡闹,这紫菱茨根本就不是药,反而有毒,会让人腹痛如绞,比巴豆更甚,极有刺激性,你怎能用这药?”
“事当从急,无可奈何之举,虽有少毒,却于性命无碍,夫人口鼻之中被秽物塞住,才导致窒息,为何太医令大人,不思为夫人清理口中秽物,竟断言夫人身死?”
程据面皮涨的通红,冷哼一声道:“若你真能救回王夫人的命,老夫的太医令位置给你坐!”
第79章 王夫人无碍
江瑶并未接话,转身便又让宫女们又灌入了一些,一旁的王衍面色焦急,看着自己的夫人如此备受折磨,心底还存了几分希冀,贾皇后与孟淑仪两人面色都不好看,差点都能定了羊献蓉的罪,如今却峰回路转,不过,若是王夫人救不活的话,一切也只是枉然。
不过,事实却不如她们所愿,没过一会,王夫人竟剧烈咳嗽了起来,一张嘴哇的一口,便吐了不少的秽物,臭气熏天,皇上皇后等人都后退了几步,以袖掩鼻。
“皇上,这屋内如此熏臭,不如暂避吧。”
贾皇后体贴道,司马衷点了点头,淡声吩咐:“江瑶,王夫人的安危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尽心尽力。”
“是,微臣领命。”
“其余无关人等都出去,没有朕的旨意,不可踏入房中一步。”
这个无关人员,也包括程据,这位太医令的脸色便不好看了起来,棋差一招,他还说出那种话来,若是皇上真下令命他让出太医令的位置,这可如何是好?
到了房外,王衍的神色阴晴不定,他原本一口咬定羊献蓉意图谋杀其夫人,可从刚刚的情况来看,她却是一心想要救回她的性命,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这时,孟淑仪柔声开口:“妹妹真是尽心,王夫人的命若是救回来了,怕是还要感激你才是,不过,若是夫人就这么死了吗,妹妹的罪责便逃不过了。”
王衍一听,面色便又阴沉了起来,可不是,若非她,他的夫人也不至于遭此厄运!
羊献蓉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司马衷跪下,沉声道:“皇上,臣妾的贴身侍女红袖被淑仪娘娘遣走之后,便再无踪迹,还请皇上彻查。”
司马衷刚要应下,贾皇皇后便率先开口道:“皇上,寿宴还未结束,若是大动干戈,只为彻查一位宫婢,势必会引起来骚乱。”
“那依皇后的意思?”
“皇上离宴太久了,殿前那怕是已经有所猜测了,太傅还在那,不如皇上先回宴,这有臣妾在,不会有事的。”
司马衷点了点头,扬声道:“李全。”
“奴才在。”
“你代朕在这看着。”
“是,奴才遵命。”
他摆驾回了前殿,却留下了李全,贾皇后眸色划过一丝阴狠,他是怕她暗中动什么手脚,所以才将李全留下?这羊氏竟让他如此上心!
很快,江瑶走了出来,朝贾皇后行礼,恭声道:“启禀皇后娘娘,王夫人已无大碍,只需好生休养便是,身上小疙瘩,待用些药,不出一日便会褪下。”
“好,江太医年纪轻轻,医术倒是极佳。”
“娘娘谬赞了,治病是医者的本分,微臣先去开方子了。”
江瑶是个聪明人,绝口不提之前程据说的让出太医令之事,此时,避开也是为了避嫌,王夫人虽然没事,可还得要追究责任。
“羊婕妤,你可知罪?”
羊献蓉微躬着身子,抬眼看她,眼底却有几分冷意:“娘娘,臣妾知罪。”
“好!羊氏谋害官夫人,即日起,废其婕妤封号,打入冷宫,以儆效尤。”
第80章 太后庇护
此话一出,就连李全都诧异的看她,皇上将他留下来,就是怕皇后一意孤行,随意给羊婕妤定罪,给她提个醒,可没想到,皇后竟还真的半点也不顾忌了。
羊献蓉挺直了腰杆,抬眼看她,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臣妾纵是有罪,最多一个办事不利,监管不严之罪,又怎会是谋害官夫人?夫人性命也无碍,若要定罪,不如先与夫人对峙,我朝法度,定九嫔之罪,这认证与物证,缺一不可,更不能听凭一人之词,况且如今红袖下落不明,先将人找到,再来定臣妾的罪也不迟!”
贾午就在一旁站着,讥讽出声道:“怎么,难道婕妤娘娘的意思是我在撒谎?”
“夫人已经醒了,夫人有没有说过那句话,马上就能知道了。”
贾午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她求救似的看了贾皇后一眼,之前因为以为王夫人死了,说什么都行,死无对证,可如今,人还活着,这对峙起来,岂不是要穿帮?
“王夫人刚醒,想必身子还未恢复,容她休养两日再来对峙便是,来人,将羊献蓉押回芙蓉殿,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出宫门一步。”
羊献蓉嗤笑出声:“娘娘,您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定臣妾的罪,如今,竟连简单的对峙也不行吗?两日?谁知道这两日内会发生什么,李公公,你代皇上在这盯着,娘娘欲将臣妾软禁在芙蓉殿,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李全是太监总管,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可如今面对这种情况,却有些犯难了,皇后要对付羊婕妤,他若拦着,怕是被记恨,可
他朝贾皇后一拱手道:“娘娘,此事还是等皇上来定夺吧。”
贾皇后眼一冷,这老阉货,竟连她的面子也不给。
“怎么,本宫是后宫之主,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吗?来人,送羊氏回宫!”
她这次说的是送,而不是押了,用字不同,态度自然也不同,而来请她回宫的便是那殿中郎孟砚,皇后已摆出如此强势之姿,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便只好顺从。
“慢着,太后有令,她身子有些困乏,想召羊婕妤过去伺候着。”
柔音此时走了过来,扬声道,她身后跟着几个侍卫,贾皇后恨的咬牙切齿,冷声道:“羊婕妤有罪,不能去太后那侍奉了。”
“娘娘,有没有罪,似乎还未有定论吧,太后娘娘说了,要让羊婕妤去伺候,娘娘难道打算枉顾太后懿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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