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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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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被他用了,我还能让他拉出来吗?”文老爹有些恼怒的说道:“他就是个无赖,他就是不给你又能怎么的?反正他就光棍一个,你就算把他送进官府,还不是让他一辈子有吃有喝的。”
“那倒也是。”文氏重重哼一声,“便宜他了。”
“这事儿就揭过吧。你们拿着这银子修房子也不慌了。”文老爹说道。
“知道了,爹。”文氏喜笑颜开,总算不用到余氏那里低头借银子了。还推脱,真是。她现在得赶紧给大山买两身暖和的衣裳送去。
等文氏笑眯眯的打了一盆水,去擦屋里的灰,李强才对文老爹说道:“爹,你好像有事瞒着没说。”
“当你是官老爷啊。”文老爹翻了个白眼儿。
李强丝毫不以为意,“只要您觉得对,我们都赞成。”
文老爹的神情缓了缓,笑骂道:“还是出去走走长见识,这才几天。你心眼儿倒多了。”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大家都好过。”李强笑。不说,并不表示不知道。
“得了吧。”文老爹接过李强手里剥了一半的煮鸡蛋。站起来说道:“我得出去给四邻说说话。你们在家吃了午饭再走。”
“嗯,我给荷花说。”李强点头。
文老爹走出院子,屋里又响起文氏的声音:“相公,你去找找老五,给他说一声,别让他瞎找。”
“知道了,你也别忙乎,先准备晌午饭吧。”李强说道:“我下午还要去店里。”时不时的请假,他都不好意思了,不知道金师傅会怎么想。
出院门选了个向左的方向,还没走出十米远,李强就碰到了垂头丧气的李聪。
“老五,没事了,我岳丈回来了。”还以为李聪是因为没有得到文老爹的消息而心情不高兴,李强先是说道。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李聪脚脖子一崴,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哟,喝酒了?”李强也跟着吓一跳。
“三哥,人吓人吓死人的。”李聪屈腰去揉脚脖子。
“明明就是你走路不走心。”李强过去扶了李聪一把,“有啥心事?”
李聪本不想说,又觉得这点小事瞒着李强也不好,便郁闷道:“刚才有个婶子拉着给我说亲。”
“好事啊。”李强捶了李聪的胸膛一下,“那你愁眉苦脸的做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没那个打算。”李聪也实话实说,“心里怕,发虚。”
“你又没做错,虚什么?这里吃了亏就要长个记性,世上好女人多的是,你愁什么?”李强说道:“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才会胡思乱想,下午跟我去金师傅那里学艺吧。”
“我不是那块料。”李聪勉强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再乱想的。”
“我也不可能就独身一人过的。。。。。。”他小声喃喃道。
院子里,铁柱一声声的叫着二伯父。
听见动静的李家人都走了出来,打招呼问好。
“怎么回来了,店里不忙了吗?”余氏满脸是笑,李武回家越是频繁,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才不会冷淡。说不定趁热打铁,她很快就能怀上孩子。
“今天不冬至吗?”李武把手里提的大包小包塞给余氏。
余氏点点头,“晚上吃汤圆。”
接过余氏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把脸,李武才问道:“家里好像少了些人,他们去哪了?”
“文氏她爹听说是不见了,老五陪着她回去看了。”余氏把帕子拧干,搭在架子上,出去把水倒了,又说道:“她前两天问我借银子呢,我没应声。上次给了她一百两,都没听见个响就没了,都不知道那银子她贴补了娘家多少。”
“手头有宽裕的就借给她,总归是一家人,又不是不还,没必要闹得大家心里都不愉快。”
女人家家的就是见识短,为了三五两银子还结个仇,至于吗?
李武便脱鞋子边问道:“狗蛋那里御寒的衣裳送去没?”
上回跟他絮叨的就知道他没听,余氏也不想破坏好好的氛围,就又答了遍。
“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老贵的。”余氏把新棉鞋递给李武,又整理李武拿回来的东西。看着崭新的亮色衣裙和整盒的脂粉,心里欢喜,嘴上却又舍不得。
“成亲好些年我都没给你添置件衣裳,你不怨我,我也觉得过意不去呢。”李武站起来,跺跺脚,拿起衣裙对余氏说道:“试试看合不合适。”
“你挑的肯定合适。”余氏脸上带着两朵红晕,接过衣裙在身上比了比,想着今晚烧水洗个澡,再穿上新衣裳给李武看。
“要不要先睡会?”余氏把脂粉和衣裳收起来,说道:“我去帮帮娘,再过几天家里就要忙起来了。”
十一月初十,是张家小伙下定的日子,算着也没几天了。原本狗蛋今天该回来的,余氏都带信没让,等秀秀下定那天再一并多请几天歇歇。
原本是迫不及待就要跟余氏说事的李武脑袋一清,才记起秀秀的事,顿了一顿,他说道:“你去吧,我眯一会儿。”
昏头昏脑的,眼下显然不是说他要迎娶李小妹这件事的最好时机,要是余氏不同意,闹腾起来,也会把秀秀的好日子给搅和了。家里好不容易才有一门儿喜事,可别被他搅黄了。反正就只有几天的时间,等秀秀的好日子过了,他再跟余氏说。离李小妹生产的日子还有两个月,时间上也绰绰有余,他这头一跟余氏说好,回头立马就筹备他和李小妹的婚礼。只要有钱,什么事儿办不到。
不过他也得先给娘通通气,他说了再有娘劝劝,为了狗蛋和她的以后,余氏也不会不答应。他发达了,他们母子不也跟着受益吗?而且他又不是要把余氏休掉,只是把位置挪挪,变成平妻,还是妻子,也没什么变化。
但也得让余氏适应下,李武想了想,决定今夜温存之后,慢慢给余氏透点口风。徐徐图之嘛。
“好日子就要来了。”李武双手枕在脑后,美滋滋的想。
☆、一九二、 前夕
不听他们说今天是冬至,杨柳还记不起冬至要吃汤圆的习俗。就像腊八要吃腊八粥,知道,但是未必会吃。还是在古代,这些传统的习俗才得以被好好地保留着。
但杨柳可没忘记今天,今天是母难日,也就是她的生日。
按照她的吩咐,杨府的整个厨子忙活了一下午,蓬松的无奶油水果蛋糕成型了。找不到合适的蜡烛,刀功好的厨子就用刀雕刻了螺旋纹的红色生日蜡烛,还真是煞费苦心。
“万恶的资产阶级啊。”杨柳嘟囔道,只要主子动动嘴,下人就要跑断腿,可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有时候还果真不错。刚出炉的蛋糕冒着一股香气,杨柳又忍不住伸手一根手指去点奶油。等触摸到蓬松的蛋糕,她才记起这不是奶油蛋糕。
“快去把张伯叫来吃蛋糕。”杨柳吩咐道。
真是久违了。
张文山很快就来了,见到杨柳就笑眯眯的问她感觉可好。
杨柳点头,又让了个位置,让张文山也站在她一旁,云翅就点燃了蜡烛。
“这就是小姐让人准备的…蛋,蛋糕?”张文山问道。
“嗯,今天是我的生…呃,不是,是冬至嘛,我就想弄点新花样尝尝。”说完,杨柳偏头,快速的吐了吐舌头,规规矩矩的这么久,差点一句话就露了马脚。都说一孕傻三年,她也开始进入症状了吗?
张文山的眉毛一皱,又很快松开,看来刚刚杨柳只是口误。见她这么好兴致,他也不愿破坏。
双手交叉,默默许了个愿望,杨柳吹熄蜡烛。自己鼓掌,又把蜡烛拔下来,开始动手切蛋糕。张文山主动接了刀过来。
“好吃吧。”杨柳笑得眉眼弯弯。
“倒是挺软乎的。”张文山点头。“不过老奴不好甜口。”
“甜甜的才能感到幸福。”杨柳又尝了一口。“很幸福的感觉。”
张文山看着杨柳的侧颜,也笑了。幸福就好。哪怕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吃食,简单而又容易满足。三小姐已经核她的生母相比,不像却又相像。三小姐比她生母他要看的清楚。她永远知道自己的底线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卑微到尘埃里去,这样的三小姐值得更好的人。哪怕三小姐现在已经是失婚已经怀孕,张文山敢保证,未来美好的日子还在前头。等着三小姐。
幸福姗姗来迟,但想要的从未爽约。
瘪三死了。在这个冬天真正开始的时候。
一床破草席盖住了脸却遮不住冻得有些人乌青的光脚。
山风飒飒寒,吹的廖泗安久未梳理的头发乱舞,原本合体的衣服,也因为饥饿瘦弱而像是挂在身上。
因为经历过苦难,人才会成长,但若是熬不过苦难这块磨刀石,人也是会死的,就像瘪三现在这样,没有呼吸。没有脸面,就像垃圾一样被人随手扔到一边。
火舌逐渐蔓延开来,黑烟袅袅不止的飘向天空。廖泗安的眼睛里倒映出两团火。手却不自觉的握紧。
熬不过去,他也会像瘪三一样死去,最后变成一捧骨灰给风吹散在天地间吧。心里好不甘心,却无法反抗,难道他就要在这里磨掉心里最后一丝热血?
他要逃,一定要活着出去,他不要像瘪三一样,最后只落得一卷破草席就过完了一生。脚尖一转,他决定和后来的三个人谈谈条件。
盘查清楚之后。花岗三兄弟也被废了武功送到了这里,和众人一样挖煤。虽然内力不在。但常年练武,架子底子都还在。寻常三两个大汉是打不过的。虽然打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看守人,但能轻松的从那些弱小的人手里抢过口粮,与大多数人相比,饿不着,他们在这里的生活还过的不错。
黄岗老二将手里啃了一半的馒头扔到地上,偏头把嘴里的馒头渣吐了出来,暗骂:“娘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在三人之中以轻功最为见长,内力被废对他的影响最大,感觉像是个废人一样。在这暗无天日的煤洞里机械的挖着煤,尤为压抑心情。自他们进入江湖以来,虽然说不上是一帆风顺,但也还算不错。大的势力,他们不敢招惹,对方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小势力自然只有被他们蹂躏的份,哪像如今沦落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上。他的心里憋着一股火。
一直黑瘦干枯的手伸了过来,目标直指花岗老二扔在地上的半块粗粮馒头。
心里正是不爽的时候居然还有人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花岗老二脚一抬,准确的落在那只手上,还左右的碾了碾。
凄厉的叫声,顿时回荡在不大的煤道里。
“行了,老二,跟这群死人撒火什么?”老三懒洋洋的靠着煤道壁,以同样懒洋洋的语气说道。
“叫二哥。”花岗老二一下子像是被抓住了痛脚,松开那只手,脚立马前踏一步抓住花岗老三的衣领:“瞧不起我是不是?”除了老大的地位不变,他们的排名都是以武力值论的,现在他的实力大不如老三,对方语气里的一些轻蔑也就显露了出来。
那只黑枯的手抓着被踩扁的馒头飞快的缩了回去。
老大看了那正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惴惴不安,又飞快往嘴里塞馒头的人,才把视线落在两人身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现在都到什么地步了,你们还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吗?吵赢了很有面子是不是?”
最紧要的是他们三兄弟抱成团,才能不被人占了便宜。
“是他眼里没我这个二哥的。”花岗老二争辩道。
花岗老三只是耸耸肩,丝毫没有为自己说一句的意思。
一个激愤,一个看上去油盐不进,真是头疼。花岗老大正要说话,眼角的余光里就出现两只脚。
他抬起头。
“我想跟你们谈谈。”
“大管事。”路过的工人看到李壮都停下脚步,冲他打招呼行礼。
李壮笑着点点头。
当初放走唐宛如,引廖泗安外出寻找还是做对了,两个月时间他已经完全把顾家船业上下所有人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怕动摇地位了。他心里倒是佩服起唐宛如来一个女人,居然能躲开廖泗安这么久,她心中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敢才能不屈不挠的坚持到现在。
过去的空有名头的大管事如今已是名副其实了,换了一种心情再走在街上,看什么都不同了。
虎头衣衫不整的从春风楼走了出来,看见李壮,一愣,随即上前喊了一声。
李壮看着春风楼的招牌,眉头一皱,才把视线落在虎头身上,“把脸上的唇印擦擦。”
“那些娘们都太浪了。”虎头一边说,一边提袖在脸上擦了擦。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就待在这种地方,是时候成个家了。”李壮说道:“你又不缺本事,又不少银子,找个干干净净的姑娘安定下来,再生个大胖小子多好。”
他能这么快完全坐稳顾家船业大管事的位置,虎头功不可没。
“四哥,你倒是像我娘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李壮正色道:“你对以后就没个打算?”
“混吃等死算不算?”虎头想了想,头一歪,问道。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皮痒。”李壮怒,答个话都不正紧。
“别说我,我看四哥你倒是真的需要找房媳妇。”
李壮的神情淡了下来,敷衍道:“再说吧。”
“看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都不着急,我急什么?”虎头摊开手,说道。
“我跟你能一样吗?”李壮没好气的哼一声。
不都是光棍儿,有什么不一样?
虎头话题一转:“再过半个月,船业就该没什么事了,你回李家屯吗?”
这好像是他记事起过的几个月真真正正平静的日子,李壮都有点食髓知味了呢,可是不回去吗?二十多年来,他还没尝试过独自一人在外面过年的。
“你想回去吗?”李壮问道。
“盆底镇也好歹是我的娘家。”虎头伸了个懒腰,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回吧。李壮也没再犹豫。”他已经能平静的面对现实,但他的家人还需要时间消化呢。
又走了几步,虎头脚步一顿,挠了挠脑袋,“四哥,我想跟你说件事,你听了可别生气。”
这不废话吗?
李壮斜了他一眼,“既然知道我要生气就别说了呗。”
“我怕现在不说,以后你会更生气。”
看来事情还不小。李壮索性停下脚步,双手往背后一背,“你说。”
“几个月前,我背着你往杜家送过东西。”
李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都能猜想的到,肯定是虎头为他打抱不平,送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还是那次醉酒误事,他把他和杜氏的事情都给虎头说了,这才。。。。。。
李壮有些头疼了。
“你送的什么?”
“一面镜子。”
李壮看着虎头,等着他的下文。
“碎掉的镜子。”
☆、一九三、 伺机
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丫头冲她行礼,翠北高昂着下巴,矜持的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
“瞧她那样子,还以为自个儿还是大丫鬟呢。”
“出了那种丑事,居然还有脸面活在世上,要是我早一墙撞死啦,省得丢人现眼。”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没看到人家还好意思向大小姐寻求庇护吗?学着点。”
“难怪,咱们脸皮博,才做不成大丫鬟。”
两个丫头不怀好意的嘀咕,音量却又恰巧能让翠北听清楚。
翠北握紧了拳头,这群捧高踩低的小人,当初她得势的时候就应该狠狠蹂躏她们一番。到处乱嚼舌根子,死后入地狱肯定要被阎罗王拔舌头的。
虽然她现在回到杜家,衣食有着,但大小姐也没开口让她做回大丫鬟。她便只能成天在杜家里游荡,做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下人罢了。偶尔仗仗余威,欺负一下不降她放在眼里的下人,但逐渐没起到多大的作用了。正是这种不尴不尬的位置,让她都有些不知所措,都是杜氏那个女人的错。哼,等着吧,要不了几天,等杜绝回来之后,他们里应外合,就看谁是这最后的赢家。杜家,最后还不是她的?
呕——翠北干呕了一下。
她抚了抚胸口,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老是这样想呕又呕不出,弄得人怪难受的。
“难道是。。。”翠北抚胸的动作一顿,有些惊慌地微微低头,不让人瞧出端倪,难道是那次?
“不,不会的。”最初的慌张后她又开始不相信自己运气有这么背。
但,要是真的如果呢?
翠北不敢往下想。日子久了,曾经发生在她的身上的丑事也会慢慢被人们淡忘,但若是她此刻又怀了孕。那这辈子在她身上的污点,都不能被洗刷掉了。
她要证实一下。才能提前防范。她想重新进入众人的视线,但不是以一个笑话的身份出场。
还不知道喜花那个丫头有没有按照她的吩咐去给翠西的妹妹送饭菜,要是饿死了,对她的大业可就少了一份助力。不过量她也没那胆子不听。
必须得出门一趟了,好在她现在虽然身份尴尬,但也没人限制她的出入。
下午就出去吧。反正她不可能是不惊动任何人就能离开杜家的,越早越好安心。
“这就是翠西的亲妹妹?”杜氏看着眼前这个十二三岁,有些瘦弱怯懦的小女孩问道。
“是。叫小环,十三岁了。”
“可怜的孩子,倒是把你牵扯进这无妄之灾里了。”杜氏摸了小环的脸一把,然后让人把她带到下面去。
当初她不要喜花进门的用意就在此处,既然能被翠北留用,她也想知道喜花到底用在何处。暗地里跟了喜花几天,再加上杨柳跟她说的话,杜氏派人稍加留意,便发现了小环的存在。
杜氏曾经听翠西讲过她的身世,一直孤儿般存在的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亲妹妹,想必是当眼珠子般疼着。翠北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软肋,也不得不让翠西为她卖命。而翠西能威胁到她的是什么呢?只有她和沈易青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是要她声名俱裂啊。
可即便如此。杜家还是她的,这样也威胁不到她呀。
敲击茶几的手指一停,杜氏收回手,对了,她忘了还有杜绝这么号人物在。
人的贪心是满足不了的,原本以为养了一只猫,然而主人势弱,原本类似猫一样的外表和性格慢慢变化,她才发现是她们亲手养了只老虎。
老虎啊。爹知道吗?
这时,盛夏走进来。对杜氏耳语了几句。
“去跟着,无论她做什么你都要跟着。尽量拖住她。”杜氏立即道。
盛夏领命退下。
“去把翠西叫来,就说我手上有她最珍惜的东西。”
再次走进杜家,翠西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有些陌生,带着熟悉,过往一切,好的不好的全都一并涌现,让她迈不开脚步。
上次凄惨离府的情形仿佛还在眼前,翠西忽然有些怯怯,原本以为可以包天的宠爱,其实刹那间也可以变成雷霆,她在杜家这些年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信使,或者说是间谍更为恰当,但不管哪种身份,都不是她可以随意耀武扬威的,是她没看清楚。可笑的是,她还以为自己能力滔天。
“翠西姑娘,请吧。”请翠西过来的下人在其身后催促。
姑娘,名字没变,但身份变了,她可不再是杜家的下人,为什么要感到害怕?!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可以拒绝的,只是翠北突然回了杜家,她也找不到小环的下落,一听说杜氏手上有她最珍惜的东西,翠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小环。如今的她,没有前途,没有男人,她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依傍的只有亲情。小环,她的妹妹。
翠西昂首挺胸。她不是笨蛋,小环落到杜氏手里,也只能一样作为筹码,一定是要她缄口不言。这本是杜氏和翠北两人之间的角力,自知自己的斤两的翠西是不会插手,但并不表示不会在关键时刻拉或者是推对方一把。选择权在自己手上,怕什么?
杜氏偏着头看着窗外,手里端着一杯茶,也不饮,像是在想什么事。
惺惺作态!
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翠西才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大小姐。”
杜氏没有回头,也并没点名,就问道:“你说这都冬天了,为什么秋菊还开的好好的呢?”
屋里里也没旁人,翠西撇撇嘴,才答道:“秋菊素来生命力极强,想必。。。。。。”
“生命力极强吗?”杜氏微微浮现一个不屑的表情,“好雨好花知时节,既然是秋菊。冬天就该收敛锋芒,非得等冬天的冷风一刮,才跌落枝头。自以为独占风头。不过是不知死活。”
伴随着最后四个字,杜氏圈住杯子的几根手指一松。杯子就啪嗒一声落在圆桌上,溢出的茶水浸湿了桌布上面的红花。
翠西也跟着一缩肩膀。
随即她又内心鄙视自己,都离开杜家了,还这么经不住吓。
“瞧着倒是精神了不少。”杜氏已经转过脸来面对翠西,“看来回到旧主身边的这段日子你过的还不错。”
到底是从哪只眼睛看出来她现在精神不错的,这不是明瞎吗?
翠西没有说话,只是又对杜氏福了福身。
“怎么没跟你家公子去京城呢?”杜氏故意揭疮疤。
“大小姐,何必明知故问?”翠西的眉毛飞快一皱。口气有点冲地说道。你和我家公子是什么关系,现在还那用这种话挤兑她?
“奴婢粗笨,京城里又多是达官贵人,奴婢怕一不小心给公子招惹麻烦,便留守家中。奴婢虽然粗鄙,但也有自知之明,自然不能给公子丢脸。”
“也不知道你的粗笨是天性使然,还是说我杜若瑾不会调教下人。”
好在这个尖锐的问题并没要翠西回答,杜氏就站起来,走到翠西身边。抬起她的下巴,“不过自知之明嘛,我倒是瞧不出来。你何曾有过?”
虽然她曾经是杜氏的丫头,但现在已经是两家,表面上客套就好了,非要戳穿,让大家都不好看。她觉得杜氏有些小孩子气,故意激怒她似的,但也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进杜家,翠西觉得自己的养气功夫越来越差,难道她这几年都活的太表面了吗?
“奴婢知错了。还请大小姐责罚。”翠西低了头。
“你现在是沈府的丫头,要处罚也轮不到我这个外人出手。起来吧。”杜氏说道:“咱们曾经这对主仆叙完旧了,也该说说今天的正事了。”
哪里是叙旧。根本就是单方面的言语侮辱。知道自己现在胳膊拧不过大腿,自然杜氏说什么,就是什么。
杜氏拍拍手,然后重新洗漱过,吃饱了饭的小环就被人带了上来。
“小…”刚喊出一个字,翠西就克制住了,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并没有被杜氏忽略掉。
同样的,天真烂漫并不知道内情的小环已经张开双臂跑了过来,亲热的喊道:“姐姐。”
翠西尴尬,但并没有推开小环。
“你们姐妹俩先好好叙叙旧,条件我稍后再谈。”杜氏很是善解人意的说完就走了出去。
作为上位者,自然很懂得什么叫胡萝卜加大棒,已经到这一步,她不需要急于一时了。更何况现在。。。
“她还在外面敲门吗?”
“是,哭哭啼啼的求着大小姐见她一面呢。”浓秋说道:“现在外面围满了人,大小姐,你看要不要把她赶走?”
去接小环的时候,杜氏故意让人大摇大摆的从街上走过,让喜花有迹可循,现在不就找来了?
“见见吧!”杜氏说道。她还想从这个必死的丫头嘴里,看看能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呢,不然她干嘛那么大费周章的,用这么个笨办法。
喜花再一次敲了敲角门,她的嗓子也哑了,从路人嘴里打听到小环被带到了杜家,她就知道翠北完了,她也活不了了。生死关头,侥幸心理又冒了出来。她与翠北不同,她并不是要图谋杜家,只是被胁迫而已,只要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大小姐或许会大发慈悲,救她一条小命。手腕处的红线已经越来越长,对生命的迫切渴求,让喜花又提起气力去敲门。
门开,原本让她有些憎恶的胖大婶儿的脸,此时看起来都那么可爱。开了,也就意味着大小姐愿意见她,愿意给她一次活命的机会了。喜花的脸上绽放出惊喜。
“进来吧,大小姐要见你。”犹如天籁般的声音传来。
喜花立即起身,却不注意被裙子绊住,她顾不上疼痛,生怕门在她耽搁的这一下就关上了,忙手脚并用的爬了进去。
还是一道门,挡住了外面所有好奇的视线。
“说说看,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活命的价值。”杜氏开门见山。这等小鱼小虾,见她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奴婢说奴婢说。”喜花跪在地上,忙不失迭的点头,“翠北一直对大小姐怀恨在心,想取而代之。”
她不想知道恨从何来,这个时候追究下去显然没什么意义,但翠北对杜家有图谋事,她知道了的,杜氏摇了摇头。
“杜绝少爷在去西北之前见过翠北,两个人在屋里说了大半天的话。”
这个嘛,应该是两人合谋商量什么吧,但也不是新鲜事了。
一连说了两个她认为重大的消息,都没产生应有的轰动,喜花一时有些着急,忙拼命回想,还,还有什么呢?
“大小姐派去伺候翠北的几个丫头被三个不明身份的男人杀了。”这是旧事,但关乎人命,也是大事吧。
就是现在在某处挖煤的那三个吗?如果只是这么点消息,那显然喜花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杜氏有些无聊的拨弄指甲。
喜花继续说道:“那几个男人应该是杜绝少爷给翠北的,奴婢只见过他们一面,看上去很渗人。平时他们都躲在屋子里不出门,只有翠北有事要他们做的时候才会不在屋子里。”
杜氏微微坐直了身子,显然在思考。这个她倒是也知道些,不过没引起警惕,现在想想要是杜绝手里还有这么几伙人,那在他杜家可是随随便便就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对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来说,江湖中人就是一大毒害,不得不警惕。
喜花的眼里满是渴望,显然杜氏的这个动作变化让她看到了生的希望。
但下一刻,杜氏就打破了这些希望。
“还有吗?我想听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而不是这些废话。”
这是废话?那还有什么?求生的*让喜花一条条的说着可能救她命的小消息。菩萨保佑,其中一定要有用的。
“好了。”
喜花抬起头,等杜氏最后的决断。
“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蓦然睁大的眼睛,在世上看到的最后只余下漫漫无边的黑暗。
☆、一九四、 而动
盛夏跟在翠北身后,七拐八拐绕的她头都晕了的时候,翠北停了下来。盛夏抬头看了一眼,是一家小小的医馆。
她出来是求医的?
若说翠北是没钱才不得不到这种地方来看病,那她是不信了。府里有常驻的大夫,她们这个做奴婢的也能沾光,还用跑到这里?而且有真本事的大夫也不会没志气的窝在这种地方,难道里面有什么古怪?
待翠北进入后半盏茶的功夫,盛夏也跟了进去。
她一脸痛苦的叉腰进去,还没看见人就急吼吼的说道:“大夫,您快给我瞧瞧,我好像折了。。。”
听出是盛夏的声音,翠北立即用袖子挡住手腕,把手缩了回来,然后起身面对着盛夏。
真是大意了,这么大个尾巴跟在她身后,她一点都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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