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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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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徐寡妇告罪一声,也不等对方说什么就离开了。

“哎——”徐寡妇前伸着一只手,喃喃自语道:“跑这么快,像是后面有狗在…”

呸呸呸,那不就是说她自个儿了吗?

小福双手端着茶走到徐寡妇前,客气道:“大婶。您的茶。”

大婶,徐寡妇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老娘有这么老吗?”她怒道。待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在李武做事的米店里,好多人都被她这一身大吼惊的抬起头看。徐寡妇腼腆一笑。低下头,诅咒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小子。

“您不老,不老。”小福忙道:“是小子我年岁小。”

他姥姥的,还不是拐弯儿抹角的说她老吗?

“你们这里的管事的就是这么调教你们的吗?对客人言语不敬!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徐寡妇的声音不高,但是很低沉,听起来威胁的意思很重。

威胁,难道是她是东家的什么人?不是说是大掌柜师傅的老乡吗?小福想了想,好像刚才掌柜对这个女人也是很客气,难道眼前这个大婶是东家的…妾?

貌似老了点儿。也丑了点儿。

不过人家有背景啊,拔根汗毛都比他大腿粗。

“那这位姑娘。请喝茶!”小福改了口。

但是寡妇还是不满意,她这身打扮。这个年纪,难道像是还没嫁出去的老姑子吗?她立即两眼狠狠的瞪着小福。

小福嘴一咧,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是,夫人。”说完,转身端着茶就走了。

哼,小爷也不伺候。

午饭过后,李武习惯慢慢呷一碗茶才上工。但显然,他今天的人气太旺,又有一个女人来找他了。

“不是上午那个女人吧!”李武道。他和徐寡妇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没想到被找上门来,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不是不是。”徐寡妇他还会认不出来吗?小福说道:“是另外一个,她说她姓李。”

难道是秀秀?可要是秀秀的话,小福不会认不出来的。带着这样的疑问,李武走了出去。

“李小妹?”李武大惊。

“大掌柜还真是好记性。”

李武努力把那肥肉收缩的表情当做是对方在笑。

这个不是记性好不好的问题,他生平第一次稀里糊涂的和一个这么肥硕的女人上了床,想不印象不深刻都不行。而且他们兄妹俩不是已经离开了吗?回想起上次因为他们离开不了了之的疑惑,李武觉得来找他肯定不简单。

小福的眼里尽是恍然,看正牌夫人的体型,再看看眼前这位,原来大掌柜师傅好的是这一口啊。难怪上午那个倒贴的女人,掌柜看不上。不过眼前这位,怎么看都是一个白白的大胖子嘛。看不出来哪里美来,大掌柜师傅看人的眼光还真奇怪。

不过他倒是不怀疑李武会在外面找小,在他眼里,那些有钱有势男人家里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李武不也是个成功人士吗?

李武刚要发问,眼角的余光瞥见还跟木头桩子似的站在他身旁的小福,顿时扭头对着小福:“后面的库房收拾好了吗?”

“啊啊啊,我这就去,这就去。”是要打算清场了。小福有些遗憾听不到八卦了,也还是乖觉的把大厅里面的几个人也叫走了。真是,他们米店里就没一个有眼力见儿的,都是一群笨蛋。

“不用支开她们,我其实就只有两句话要说。”

李小妹换一个体型也未尝不是一个美人呢,李武不无遗憾地想。她的声音,表现出来的大气,还有语气里透出的那份淡定从容,他无一不欣赏。

可惜,人无完人。

“我回到盆底镇了,还住原来那里。”

李武点头。心里却纳闷,说这些干什么呢?他又不可能再回头去找她。上一次被人设计,稀里糊涂的跟一坨白花花的肥肉上床之后,在他眼里,余氏都成了美人,把他看女人的水平都拉低了。这种恶心的经验,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姓李。”李小妹说完就自顾自的转身,邪地里一左一右的出来两个人,搀住她。

还真是两句话呀!

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姓什么,关他什么事,她不就姓李吗?等等,他也姓李呀,难道是那次?

“不会吧。”李武喃喃失语。

麻烦来了。

因为李小妹体型的原因,就是对话的时候李武也尽量避开她的脸,更不会说是去注意她的肚子了。那肥肥的肚子里面真的有他的孩子吗?

孩子,他和余氏努力了好几年也没有再生出一个,他还一度以为是他的问题呢。偏偏一夜之后,他又有了孩子。要是娘得知之后,怕是会欣喜若狂吧,就是他刚刚震惊之后都隐隐有些欣喜呢。算算日子的话,再过两个月孩子就要降生了,他又要当爹了。

该不该接纳,又该怎么跟家里人说?

下午做事都有些恍惚的李武选择了回家。除了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也想知道家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话捎给他的。

家里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但亲眼目睹之后才能感觉到显然热闹了许多,好像离家太久,许多都变了。

“相公,你回来啦。”

还有不变的大嗓门。

洗了澡,余氏拿出干净的换洗衣服给他,居然没有一点霉味,潮气,反而像是刚从太阳底下收回来。

“没味儿,我天天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晒。快穿上吧,冷。”余氏瞥见李武不动,解释完又催促道。

李武收回思绪,穿好衣服,仔细看看余氏。不用大太阳天出门,余氏的肤色也白了些,脸上也没有浓妆,正仔细的准备他明天要穿的衣服。在灯下看,投在墙上的影子里居然透着几分温婉。

“你好像瘦了些。”

“是吗?”余氏立即停下手里的活儿,惊喜的摸脸,心想杨柳的话还是没错的。既然太胖就不易怀孕,她努力减下来就是了。

联想到余氏在饭桌上也没吃多少,李武问道:“今晚吃这么少?”

刚开始是有些不习惯,半夜饿醒,她就灌几碗水下去饱肚。现在又有成效,余氏自然高兴:“我想瘦下来之后,再给你生个孩子。”

孩子…

李武动动嘴,最终只是嗯了一声。

“放心吧,会有的。”他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余氏笑了。

李武也跟着笑起来。

他虽然缺儿子,但不是没有儿子,又何必为了一个有份儿算计他的女人去破坏掉他现有的幸福呢?

☆、一八九、 行动

“小姐,你何苦这么难为自己?”陈妈妈坐在小凳子上,帮李小妹洗脚,这个习惯已经坚持了一年有余。

“陈妈妈,我没事的。”

有没有事不是嘴上说说,要自己真的感到快乐。

青梅竹马的表少爷突然另娶她人,小姐一下子变了性格,变得偏执,阴冷,还暴饮暴食,让自己大变了模样。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的确是姓李,但是随母姓,父亲根本不是李武。只是小子护主,头昏脑涨之下做出的事情。

“小姐真的要嫁给李武那个乡下汉吗?奴婢听说他早已经有妻儿。”

“是有。”李小妹点头,“但我就是想看看在大好前程和糟糠妻之间他会选择什么。”

她已经不幸,别人又怎么能比她幸福许多?亲手制造这个不幸和亲眼目睹这个过程,都会让她得到一种满足感。

那般戏耍,又能证明什么?即便证明了什么,小姐最终又能得到什么?无关乎情爱无关乎喜欢,两个人就这么在一起吗?

太儿戏!

陈妈妈心事重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小姐好像走进一个死胡同,还执拗的不肯回头。就是表少爷害了小姐!明明跟小姐海誓山盟,连孩子都有了,却转头就娶了别的女人。可小姐呢,为了家族的脸面还不得伸张,只得逃出来保全性命。

“夜了,小姐休息吧。”帮着李小妹擦干脚上的水,陈妈妈说道。

“嗯。”李小妹点头。

怀孕,身子浮肿,再加上体胖,李小妹就是上床休息都有些困难。得好几个下人一起帮忙才能完成常人很随意的动作。

“陈妈妈,你也下去休息吧,不用为我担心。”躺在床上后。李小妹扬扬手。

“奴婢就在外间,小姐记得有事就叫我。”

熄了灯。屋里才暗了下来。

李小妹的眼神也暗了下来。任性吗?不能对自己任性,还不能任性的戏耍一下别人满足一下自己可怜的心吗?

第二天李武又神清气爽地去上工了。

心里的郁结一通,整个人也舒畅了,下工后就去敲了李小妹的家门。

“孩子可以交给我抚养,但是你不能进我李家的大门。”他直接道。他的孩子自然不能流落在外,李武也说不出让李小妹打掉的话,而且一个婴儿他也好跟余氏沟通些。考虑到李小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的不易,李武还说可以给她一笔钱。

钱?她缺吗?李小妹的唇角微微勾起。

“我既然告诉你。就是我们母子共同进退。”弃母保子,果然是大多数男人的做法。

“那也就没有办法了,我不会休妻。”李武道。女人是最麻烦的,地位意识跟老虎占据地盘一样重。余氏虽然已经年老色衰,但毕竟他熟悉多年,也放心,在如今他想更进一步的这个关头,任何事情都要小心。

立在李小妹身后的陈妈妈倒是颇为欣赏的看了李武一眼,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利令智昏。见色起意,薄情的男人屡见不怪,只是苦了女人。

真的吗?李小妹的眼神一转。

“不要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如果我有本事让你成为这家米店的大东家呢?”

李武的呼吸一紧,不可置信的问出声:“你说真的?”

他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更进一步吗,若是李小妹说的是真,他可是一步登天了。

李小妹但笑不语。

同样的一张肥脸,李武从那小小的眼睛缝李看到了李小妹的自信。

她不是在说笑!

“我要再考虑考虑。”李武哑着声音说道。

事关他的未来,不慎重都不行。他丝毫不怀疑李小妹的话,心里的怀疑加上租的这种房子,无一不说明她的实力。至于会不会被认为吃软饭,妻子全力辅助丈夫不是应该的吗?他甚至不需要付出。就白捡了这么大好处,还白得了一个儿子。这买卖。值!

可是,以李小妹这样的背景实力又怎么会看上他这种小地方出身还拖家带口的他呢?只单单因为那不明不白的一夜。才不得不吗?就算是因为身材而自卑,这种背景,只要放出要结亲的话,趋之若鹜的男人还是大有人在吧。至于清高,那玩意儿能管你吃饱还是穿暖?

“可以。”李小妹点头,又说道:“我也不需要你休妻,只是我要做大。”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李武心里的天平陡然倾斜。

***

“我得到消息,杜绝伤了杜汉叔,跑了。”杜氏对杜汶说道:“他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是回杜家。我不放心他。”

杜汶的神色不太好,如今他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每天起床都要人大声喊好久才能清醒。睡不好,人也瘦了,更显得颧骨高高。厚实的衣服一穿,越发显得只剩一把骨头。

“我知道了。”杜汶平静道:“这事有我,你不用插手。”

她难道是想染指他的东西吗?只是不想看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地方落入到居心不良的人手里!

话头没开好,两人也紧接着一阵沉默。

还是杜汶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打破了这种宁静。

“你。。。你还好吗?大夫怎么说?”杜氏有些不落忍,尽管她心里有诸多埋怨,但不可否认,她身边的亲人是越来越少了。杜汶自从回到家后,补药不断,不管是借口还是什么,反正他的身子是大不如往年了。

“人老了,自然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没事的。”杜汶心头一暖,朝杜氏微微一笑,“得闲就多过来在我这里坐坐。”

习惯性就要拒绝的话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变成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杜氏多心,她感觉杜汶的日子不多了。只是这份突然萌生出来的感觉,让她惶恐又无助,对杜汶冷心冷情多年,突然又要她无所谓的面对他的死亡,杜氏才发觉自己做不到。哪怕是想着他是害死她亲娘的直接凶手,杜氏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抽疼。

“我以后每天都来。”杜氏保证道。

杜汶颔首,却道:“有些事该了结了。”

他日子不多了,蠢蠢欲动的人也就多了。他不知道杜绝的这次逃跑有没有杜汉暗中纵然的意思,他也懒得去猜。也许他看不到结局,但至少目前可以把过程往他期望的地方拿捏成形。

“可能会处理掉一批人。”杜氏有些踟蹰,大部分都是杜汶身边的老人,看起来有些。。。。。。

“你是杜家的当家人。”杜汶重申了杜氏的地位,“一直没变。”

她多想说她在乎的不是这些,可若是没有这些,她也不是杜若瑾了。一个姓氏的延续,更是她曾活在世上的证明。

“你不便出手的还有我。”杜汶扫除杜氏的后顾之忧,“我会为你扫除一切,只为你安稳的从我手上接过杜家。”

换了一种心思,杜氏从杜汶的话里听不出炫耀,只有沉甸甸的责任,可她明明。。。这个时候谁能来替她分担一些?

“我知道了,但你也要保重身体,没什么比你更重要了。”话一说开,杜氏也没有先前的犹犹豫豫了,“娘已经没有了,我不想连你也失去了。我能拥有的已经失去得太多,再也承受不起了。爹——”

杜汶微微一震。

“按照那些计划,可以动手了。”杜汶说道。

屋子里没有人,但隐约可以听见一声“是”传了出来。

“两个小少爷身边要时时留有人手。”

“告诉顾老,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女婿也可以放回来了,这次是我承他的情,改天我请他喝茶。”杜汶一条接着一条说道。

既然要肃清家里的一批人,也不能让杜氏身边无人手可用。李壮也是时候回来了。

他人不在盆地镇,却不表示不知道杜家的事情,多年在江湖里游荡,他已经不再习惯突然变成瞎子聋子。杜家是他的根基,怎么可能不重视?虽然不知道杜氏和李壮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但李壮负气出走的事情他还是知晓的。明知道杜氏的心不在他身上,还能一如既往的爱护她多年,李壮也算个宽厚容人的了,他当时就没有敲错。但男人哪能没有一点血性?还以为沉默的看了太久,李壮也变得窝囊了。这次夫妻吵架,他也只当李壮是一时气愤才离家出走,暗地里让昔日老友必要时出手帮一把。

历练够了,还是要回家的。

男人哪能没有一点气度?

李壮的离开盆底镇之前,对沈易青黑揍了一顿,杜汶就有察觉,估计是李壮有所发现。但更令杜汶心痛的是杜氏居然还对沈易青念念不忘,时间不但没有消磨掉他原本以为会淡的感情,反而让沈易青抓住这点,这些年不知道从他杜家骗走了多少银子。他那个傻闺女啊,怕是也后悔了,看她最近不排斥跟李家人相处,他便肯定了,只是她还还倔强的不肯回头,说一句错了,有那么难吗?有什么不能跟自己的幸福相比?

当年隐藏的事,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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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零、 失踪的文老爹

文氏惊得一下子站起来,震得桌子上碗里的开水都漾了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有几天了?我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等何氏把他从文氏的魔掌里解救出来,狗剩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他龇牙咧嘴,暗暗心惊,女人的指甲原来是这么个厉害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就是偶然发现的。”久久敲门不应,狗剩问过周围的邻居,都说是几天不见文老爹出门,这才发现不对劲。撞开门,还是不见人影,大家才让他跑一趟李家屯,问问文氏。

何氏也是百思不得其所,难道文老爹有什么仇家?不过眼下不容她多想,立马让人把李聪叫回来,陪文氏回来去看看。

“我爹,我爹…”文氏惶惶不安的两只手绞在一起,脸上尽是慌张。

“别急,亲家公说不定只是出去走走。”何氏无力的劝道,又吩咐余氏去镇上把做工的李强找回来,要快。

这时的李聪正沉着脸拦住不时出入他家的花苗,“我警告过你的话忘记了吗?不要再缠着秀秀,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重话,但我可不会给你留面子。”

不就是一次随意之下的谎言吗?伤了谁?曾经的情分尽消,以至于让李聪这么说,她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搁?难道秀秀还没跟他透口风?

“五哥,我没有恶意…”

“我不管你有没有恶意,我只让你离秀秀远一些,她要嫁人了,你别带坏了她。”李聪的语气既冲又厉。

她就这么恶毒?!她就这么恶毒?!一次小小的撒谎,竟然让李聪记到现在,他到底为谁还是为什么在耿耿于怀?

花苗的心里冒出一股怒气。仰着头,犹如宣誓般道:“你不要我进出你家,不准和秀秀接触。我偏要。不但天天来,还有进你李家的大门。做你的媳妇!”

“你!”李聪怒指着花苗,喝道:“不要脸!”

花苗的心中一痛,喜欢了多年就换来一句“不要脸”,可她就是喜欢李聪怎么办?嫁给他的这个想法已经有了好多年,早已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她也不过是抓住合适的时机,让李聪更靠近她而已,有错吗?她也根本没有伤害过谁。

“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肯要我?”花苗索性全爆发出来了,她不问不甘心。

“我对你根本没有想法,自然不会娶你过门,你还是死心吧。老老实实的让花大叔和婶儿给你找户好人家嫁了,别在我身上耗。”李聪只是实话实说。

“小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嫁给你了,怎么可能再嫁给别人?”花苗冷笑一声:“找这么多借口,其实你就是忘不了杨柳是吧?你根本就忘不了那个贱人!”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忘不了她?!”李聪像个炸了毛的猫,突然尖声说道:“她那样的女人,她。。。”

尽管心里对杨柳有太多想要诅咒和发泄不满的话。但李聪却说不出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在心里想的很顺溜的,反复了多次诅咒杨柳的话。当着外人的面就是说不出口。他颓然地放下手,手抱住头在原地跳了两下,低声怒吼:“该死的,该死的!”

他也不知道在骂谁,但显然只有这么骂一骂,他心里才好受些。

花苗的心抽疼。

果然,不如。

但越是不如,花苗心里就越是不服:“你别再痴心妄想了,你们根本不可能。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现在已经配不上你。只有我。才是这世上最适合你的人。五哥,我告诉你。我进你家大门的事是铁定的,而且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先前尖锐慌张,后来又逐渐稳定,自信的语气让李聪的眉毛微微一皱,他不知道花苗哪来的自信,难道她又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李聪心里开始暗暗提防,以免花苗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反正我不可能娶你,这辈子都不行。”李聪坚而又决的坚定自己的立场,不管他现在心里有没有杨柳,他也不说会独身一辈子,但未来妻子的人选,花苗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类。

“没关系,我可以等。”花苗笑笑:“而且说不定你明天就改变主意了。”

当他是孩子般善变吗?

对方胜券在握的感觉让李聪心里很不舒服,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给花苗暗中承诺过什么,总之他决心要离花苗远一些。双方的年龄,性别,以及现在所处的敏感环境,都是一种危险。他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被结亲。未来的妻子是什么人,什么模样,李聪现在还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或许等杨柳的和他孩子出世,在等孩子长大一些,他才会开始考虑,但绝不是现在。

“别让我恨你。”李聪说道:“也别做出后悔的事。”

哪怕她说得这么斩钉截铁,他还是不肯?又是她强求了么?

花苗还要说话,小路上就突然出现秀秀的身影,正踮着脚招手,“五哥,花苗。哥,快点回家,娘找你有事,急事。”

李聪立马转身就走。

“你全都看到了?”花苗呆呆的看着李聪远去的背影。

秀秀顿了顿,才点点头。在她现身之前,她已经早到好久,把李聪和花苗的对话都听了个全。后来听出局面僵持才跳了出来。

“我哥的话有点儿伤人。”她讪讪的说道。

何止,简直就是破开她的心,再狠狠的浇上一把盐。可惜,这道致命的伤口,他却永远看不见。

“但我哥说的也没错。”秀秀的话峰一转,“先前是我想的狭隘了。感情本来是两情相悦的美事,一厢情愿是不可能幸福的。”

听出点端倪的花苗冷冷的面向秀秀:“所以呢?”

“我不会再帮你。”秀秀正色道:“因为我发现,帮你只会让我哥更加痛苦。”

“所以就让我一个人痛就好了,是吗?”

秀秀默然。

“你体会过那种得而复失的感觉吗?”花苗问道。

“虽然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伤人,但对于我哥,花苗你好像从来没有得到过吧。没有得到,怎么谈的上失去?”

秀秀轻轻的语气落的花苗的耳朵里,却是让她脸色木然一白。

“你嘲笑我?!”

“我只是觉得,话说重一点,或许你会更清醒一点。”秀秀摇头。

“够了!”花苗手臂一抡,后退了两步,“我清醒得很。秀秀,我们十几年的朋友,你居然这么说我!还在这里摆出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当初是谁说要帮我的?闲麻烦就算了,我不用你帮忙也可以,别再让我瞧不起你。也别给我摆什么语重心长的样子,因为事不关你,所以你才说的那么淡然,一会儿站这边一会儿那边,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我会不会心痛,会不会发疯?什么叫一厢情愿,什么又是两情相悦?你敢说你跟你未来的丈夫就是两情相悦?”

秀秀哑然,或许正如花苗所说,因为她站在旁观者的位置,所以看得清楚。对于同样是因为这份清楚,可以让她随时改变自己的主意,站在她认为对的那一方,却从没考虑反反复复只会让先前许诺的那方的希望覆灭。处在这个位置上她也根本不知道事中人到底又有这样的顾虑和纠结,所以行事会带上一些武断吧。

她不是他们,却自作主张的做了她认为对他们都有好处的决定。

看似好意,却未必不是好心办错事。

旁观者,只是更残忍的一个位置。

田埂上还只剩下她一人,秀秀忽然蹲下来,双手环住膝盖把头埋在膝盖上。

做人为什么这般艰难?

***

看着文氏跟她婆家的小叔子急匆匆的回来,原本搬着椅子守在文老爹院门口的文术老太爷也完成任务回家了。

“爹,爹——”文氏一边小步急走,一边喊道。

李聪则在后面小心的查看有无翻墙撬锁的痕迹。不过随即他又忍不住摇头,是人丢了,又不是丢的物件儿,看这些起什么用。

“三嫂,我去问问周围住的人上次见到文老爹是在什么时候,你搜搜屋里,看文老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李聪说道。

文氏点头。

李聪出去了。

文氏则有些颤微的开始搜索房间,她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家里是否有什么仇人,这次爹难道是被仇人掳劫了?家里的家具上都蒙了一些灰,看样子有段时间了。等她们以后修了房子,一定要把爹接过来一起住!文氏心想,但立马脸色又变了,爹啊,现在你在哪里?

风尘仆仆,看上去都瘦了些的文老爹一脸疲惫的出现在家门口,尽管回来的时候是坐的马车,但屁股疼啊。

“真不是享福的命啊。”他小声嘟囔,手掌贴上院门,却不料门开了。

小贼!

文老爹精神一震,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竖在墙边的一根块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好大胆,大白天的都居然敢摸进他家里。

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时传来,看来还没走。

不过,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竖起手里的块柴。

☆、一九一、 等

文氏拿着一只煮鸡蛋在文老爹有些淤青的脸上滚来滚去,心虚又心疼的不时瞄瞄文老爹和李强。

李强有些委屈的瞥了眼文氏,他没想到脚跟碰到屁股的跑来,看到一个行事诡异的老头举着一根柴,看上去就要打人。他没多想的就动手了,然后…

“跪老实点儿,还东瞧西瞧的瞧什么?连你老丈人都瞧不清,还瞧得清楚什么?”文老爹怒气冲冲的拍了拍桌子。

自知做错事的李强只得把头低了下来。

“你不也没瞧见我吗?”文氏小声嘟囔道。

文老爹一顿,又气势汹汹的说道:“我是你爹,打一顿又怎么了?好好滚,没看到我伤在这儿吗?”文老爹指了指自己的伤处。

“是是是。”文氏喏喏。没办法,受伤的人最大,很何况他还是她爹。

看他差不多消气,文氏又小心的问道:“爹,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到处乱跑,你不知道我多担心啊。”

文老爹先是看了李强一眼,才含糊其词的说道:“也没去哪里,就是随便走了走。”

这像随便走走吗?简直就是离家出走。

“说实话。”文氏停下动作,面对着文老爹,“不然我以后都不回来了。”

“你还威胁你老子了?!”文老爹眼睛一瞪,看威胁不到文氏,又撇撇嘴,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和一些碎银子。

“这是什么?”文氏拿起纸一看,顿时惊讶的捂住嘴,然后不可置信的说道:“找回来了?”

不用人吩咐,李强也站起来看。

“嗯。”文老爹点头,“不过只有七十两。”

“那也可以了。”文氏立刻欣喜道:“这下修房子的钱有了。”

“爹你这几天就是去追回银子了?”李强问道。

“难道我一把年纪还游山玩水?”对刚刚差点重伤自己的女婿李强。文老爹可没有好脾气。

“是谁拿的?”文氏也从惊喜中清醒过来,问道:“刘二麻子?”

文老爹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当初我就说是那个小子。你们还都不信。”文氏尖锐的声音有些抖动,“送官。一定要把他送去见官。”

李强倒是想得更加清晰点,“刘二麻子现在已经不在文家村了?”要是在村子里还用得着文老爹消失几天?

“在哪里,他在哪里,我一定要把他送去见官。”文氏说道。她差点儿就因为这几十两银子修不了新房子,还要面临婆婆和妯娌的质问。这些天担惊受怕,她是受够了,现在一定要找罪魁祸首出出气。

“我放了他。”文老爹说道:“反正现在银子已经找回来了,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

文氏的情绪很激动。“这是找回来了吗?还有二十多两被他。。。。。。”

李强一把捂住文氏的嘴巴,不让她说话。很明显的,文老爹是动了恻隐之心,才会这么云淡风清得坐在这里,和他们说这件事。

“钱被他用了,我还能让他拉出来吗?”文老爹有些恼怒的说道:“他就是个无赖,他就是不给你又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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