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古代农家媳-第8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清浅的呼吸和精神十足的打呼噜声交相呼应,显然正是酣眠的时候。
一道黑影轻巧的越过成人肩高的围墙,落地时没发出一点声音。今夜无月,也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如何,但从身段看是个女人——便是受王沅之命来掳杨柳的翡翠。
一把匕首顺着门缝插进来,滑到门栓的位置,轻巧往一边一拨,门就打开了。
花苗口里的武林高手翡翠其实并没有高深的武功,不过是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但打趴七八个大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乡下人哪见过这么厉害能打的女人啊,自然误会了。
“要是我也会点穴就好了。”翡翠嘟囔了一句,待眼睛适应了屋里的黑暗,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熏了迷香的帕子,盖在了很小一坨的人身上。
不用看人都知道那必是杨柳无疑。翡翠微叹,小小姐的母亲也是南方女子呢。
过了两息,拿开帕子,翡翠又小心确认后,才连人带被子,一把把杨柳抱了出去。。。。。。
第二天,当李聪遍寻不着杨柳的身影,顿时感觉晴天一个霹雳。
而此时换上了锦衣华服,清醒过来的杨柳正郁闷的想要撞墙。她生平的第一个公主抱啊,居然是昏迷不醒衣冠不整,更可气的还被一个老女人抱的。
“表妹好像对突然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王沅放下书,有些奇怪的看着杨柳。她清醒过来半个时辰,就见她一眼不发的闭眼蹙眉,偶尔用脑袋撞撞马车柱子,一副懊恼后悔的样子。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诧,王沅暗暗点头,不愧是他高看的人,自然有过人之处。
废话!难道一觉醒来到一个陌生地方,开口第一句只能是“这是哪里”,而不能是“我靠,我穿越了”之类具有先见的答案吗?她出现在这里,还能是昨夜梦游至此的?刚才翡翠不是说冒犯她了吗,她还猜不出来那就真是个小白了。杨柳暗自翻了个白眼,这问题重复累赘,毫无新意可言。
“其实你不是我表哥吧?”疑问的句,肯定的问。
“不算是。”王沅笑道:“我们俩实际的关系还更亲密点。”
有婚约的未婚夫妻呢。。。。。。
是口头的。翡翠不忘咳嗽提醒。
杨柳看了翡翠一眼,心里却在琢磨,更亲密点。。。
“堂哥?”
王沅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这就是更亲密点的关系?
“有婚约的夫妻。”王沅纠正道。
“哦,未遂的。”杨柳点头表示明白。
这女人。。。。。。
没想到,杨柳却已经转移了注意力,盯着翡翠猛瞧,“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一五九、 囧在归途
这种熟悉感并不是突然而来,事实上以杨柳淡漠的个性,是不会注意到那些与她无关或许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翡翠侧身坐在马车里,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杨柳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以前她也没有特意注意过翡翠,因为对方是王沅身边的人,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匆匆擦肩,也不会有太多交集。马车上的闲暇时间才让她把注意力投注其上,要是翡翠再换一个妆,变一个打扮,是不是。。。。。。
翡翠没想到杨柳的感觉会这么敏锐,她扮成哑婆的时候是和杨柳有过两三面之缘,还说过话。加之她之前是在盆地镇待过,硬要不承认的话,肯定会被王沅怀疑知情不报,
“表小姐的真是反应聪慧,奴婢之前去过杨府。”
可杨柳没印象啊。
“难道你就是张伯的。。。故人?”杨柳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表小姐说笑了。”翡翠显得有些尴尬,“奴婢是南方人,怎么会认识的杨府大管家?”
不认识人家,你还知道别人的职位?杨柳才不信其中有这么简单呢。不过她把翡翠当成了张文山的相好,欣赏的同时也不会故意给别人制造麻烦。她也不知道翡翠是有心隐瞒,还是心有顾忌,倒没追问下去。人家明显有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再坚持就有些不识趣了。
翡翠很明显的有一个长长松了口气的动作,中途又是一顿,才记起王沅就在跟前。
“我还以为表妹对我的兴趣会更大一些。”王沅扫了翡翠一眼,眼里有淡淡的警告意味,“没想到表妹倒是和我的贴身奴婢聊的欢畅,把我晾在一边。”
杨柳不理会他话里的假装故意吃醋。挑眉:“你不是说不是我表哥吗?”
“口误,习惯而已。”王沅并不显窘迫。眉毛微挑,“表妹故意挑出我话里的毛病。莫非是想我唤你娘子?”
“别。还是叫我表妹得好。”杨柳恶寒,她都是有夫之妇了。可没心思跟一个男人**,虽然长得有些帅。
“不过说正经的,”杨柳正色道:“你为什么要掳走我?该不会也是长辈的指腹为婚,然后我不知内情的嫁人,你面子上过不去,想报复我吧?”
要知道,女子失踪无故,再现身也会是遭人诟病的。因为无人证明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见到什么人的话,谁知道是不是失了身什么的。
名节啊,女人身上一直背负着的隐形大山就能让人活不下去。
杨柳身上有空间,倒是可以逃遁出去,但她总得明白自己为什么遭了这通罪吧。
王沅先是惊诧杨柳惊人的分析能力,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的话,“呃,也?”
难道她以前就遇见过这种事?
“欧耶?”杨柳嘀咕道,这种表达方式好像用在此处很不合适,应该是宾果最好吧。
没听清楚?王沅的眉毛一挑。“表妹好像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的样子。”
“那是,这种戏码我见得多了。”杨柳下意识的答道,语毕又咂摸出一点不对味来。补充了一句,“话本里瞧的。”
“还不知道表妹有这种爱好。”王沅应道,眼里的怀疑之色稍减。闺阁女子总爱看些无聊的话本,说不定真有这种桥段。
“如果我说,表妹说的是真。”王沅不眨眼的盯着杨柳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愿错过,“表妹又当如何?”
如何如何,我如何你妹啊,又不是真心喜欢老娘。又是策动整件掳人事件的罪魁祸首,还一脸理直气壮的问她应当如何。富家公子闲得发毛,不远千里寻乐子?有病!
半晌。晃动的马车帘子才重新归于平静。
王沅目光灼灼,似乎要用视线将帘子烧个洞出来。
“王少爷是家里的嫡次子还是庶子?”
“为什么我不能是嫡长子?”
当时杨柳没回答,只是翻了个白眼。
现在想来他问得还真是白痴,不就是嘲笑他拎不清,若是大家族的嫡长子都像他这个样子,家族早就灭亡了吧。没压力,没责任,人就永远不会长大。
“。。。你不过是个靠着家族庇荫生活的富家闲散少爷,一大群狗腿子围着,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看起来风光无比,不过是别人给你的,其实你手里什么都没握住。只有像你这种吃饱了饭没事儿干的人,才会闲到为了一个对方都不知道的口头约定,不远千里想来找回面子。只是面子是世上最吃不饱的东西,别人给你面子也不过是看在你父母的身份上,你错以为自己倍儿有面子而已。撇开这层外衣,其实你什么都不是。只会带着一帮狗腿子游手好闲,说几句之乎者也而已。百无一用,说的就是你。”
呵呵,说得还真不客气。王沅弯了弯嘴角,可不是,他现在连个正经的功名身份都没有,就是肚子的才华也没法用来教书育人来养活自己。家里的产业他也没学着去经营,更不会动手做饭。十几年的少爷生活,就像是穿着华服的乞丐,只是恰巧遇上贵人,愿意花大价钱打赏吧。
还真是好响的一个巴掌扇在脸上。
他可不就是残了?只是他清楚他不是被养残了,而是自己长残了。
正低头悠闲嚼着青草的黑毛骏马打了个响鼻,偏了偏马头,用前蹄刨了刨地面,又继续咀嚼。
翡翠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少爷,您看我们是回京城还是回李家屯?”
“回家。”王沅吐出一口气说道。
那就是行程不变了,但事实上已经变了吧。
马车轻悠悠的开始往前晃动起来。
“你瞒着我的事情,不算完。”王沅说道。
“等回到府里,奴婢自会向少爷坦诚一切。”虽然这是早就意料到的事情,翡翠还是忍不住苦涩的弯了弯嘴角。不过,总算不会和张文山再见折磨了。小小姐。请你一定告诉他,她陈弯月没有辜负他的嘱托。
杨柳打了个喷嚏。她虽然没用到空间逃生,但也想不到她的空间是个不会移动的城堡。她的空间里有蒜子。落满地的栗子,一座不会动的石头房子还有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子。想她刚才为了验证她的空间是否可移动。先伸个脑袋出来,还吓到了小孩,出师不利啊。
刚刚劝退了王沅,杨柳的心里还有些小得意,看吧,凭一张嘴,她也能生活。她就知道这种自以为是又好面子的富家公子哥受不得激,不过随即她又无语了。她这是到哪里了啊。看着眼前的三条岔路口,走哪条才是回李家屯的路啊。
已经将近午时了吧,太阳真大,杨柳也肚子饿得没法,只得用石块砸掉栗子的刺壳,再用牙齿咬生栗子吃。第一次体会到钱不是万能的,居然是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杨柳挥舞着手里的银票,欲哭无泪,嗅觉灵敏的商家啊。有钱你也不赚吗?
身后响起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杨柳像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弹起身。拍拍屁股,伸手拦住了马车。
运气好能搭一程,就算不行,问个方向也好。杨柳捏捏脸,好让自己随时可以摆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吁——”车夫勒了马缰绳。
天无绝人之路,果然说的就是这种时候。
杨柳松了一口气,还好对方没有张口就骂。素质不错的人,心肠也软,好说话。卖卖乖,说不定就能答应。杨柳一边想着怎样的微笑最为打动人。一边慢慢走近。那边,坐在马车里的人也正在询问发生什么事。
“廖爷。前面是一个落难的小姐,看样子是想让咱们捎她一段路。”车夫原来就是廖泗安的心腹瘪三。他看着杨柳身上的锦衣华服,想来出身也不错,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落了单。
“你的同情心倒是很多。”廖泗安冷哼一声,“扔给她一锭银子,我没那么多功夫,让她再等下一辆马车吧。”
廖泗安并不是死脑筋的人,在凌州城苦等不到唐宛如,自然会动脑子思索到底是谁暗中助了唐宛如一臂之力。渝河村知道他妻子方玉娘的不在少数,但这些年可没哪个不长眼的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去。助唐宛如逃离而扰乱他的注意力,对谁有好处呢?廖泗安眯起眼睛,很快就锁定了李壮。敢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气来捋虎须的人,还真以为他不在渝河村的几个月就能迅速站住脚吗?既然对方很傻很天真,那他不妨做一回好人,看看在他的怒火下,血淋淋的事实。敢于挑战他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杨柳还没走近,就感觉视线内多了一个什么,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接,再摊开一看,是锭银子。她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马车已经越过她了,并带起一大蓬灰。
“喂,咳咳,喂…”杨柳招手,对方的回应确是飞扬的马蹄子和张扬的灰尘。
杨柳捂着鼻子退了两步,一边伸手在鼻子前来回的扇扇,一边咆哮:“你给老娘滚回来,老娘不是乞丐。你看见过穿得这么漂亮,还没吼‘打发点儿’的乞丐吗?老娘有钱,你有本事退回来,老娘给你看看怀里揣的银票,妈蛋,最小面额五十两,五十两。”
混蛋!
发泄完,杨柳又焉了,瘫坐在地上,没力气走路啊。
下意识的伸手拈栗子吃,临到嘴边的时候杨柳才突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泥煤,这打了促生长激素又长得一副激素过剩的栗子,刚刚是被她吃…吃了么?
会不会突然一下子变成绿巨人啊?杨柳站起来,仔细查探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某些部位已经在悄悄的膨胀。这原本是她打算在鸡身上做的实验啊,结果她先一马当先,呃,是糊里糊涂的做了小白鼠。
变成那样突然嗝屁了,难看是其次,她的祭文又该怎么写啊?
“哎——”杨柳干脆直接躺在地上,双手盖住眼睛。经过这么一遭,其实她很想立即出现在李聪面前,告诉他她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但同样是因为这一遭,就变成李聪愿意不愿相信她一次了。在王沅面前她有底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是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能随时逃到空间里躲难。可若是她没有任何一点依仗呢?触怒王沅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灾难而已。
她果然是主角啊,霉女各种不顺,各种向着好的方向转折的时候总会出其不意的冒出一只脚,把她踹回到极力想摆脱的境地。
得意不能忘形,幸福不能长久,若是想要让她先苦后甜,欲扬先抑,这也抑到谷底了吧。
杨府。
“姑爷,让我说你什么好,小姐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呢?你到底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才让小姐不留一言半语的就离家出走?”张文山一手叉腰,在屋里转圈圈。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一点消息,又正是忙着交税,各种人员复杂的时候,谁知道杨柳去了哪里。是一个人还是被人掳走的?前者还好些,若是后者那可就是大麻烦了。出了盆底镇就有无数条路,该往哪里追?更何况还不能保证小姐现在是否安全,有没有受到。。。。。。
越想越气,张文山不解气的踢了眼前的盆景几脚。
李聪双手插进头发里,脸皱的跟苦瓜一样,也不坐椅子,蹲在墙角,拼命回想到底哪里出了错。既然杨柳答应考虑,就不会出尔反尔,那还能是因为什么不辞而别?
“娘子她是不是有夜游症?”李聪突然想到一点。
“你见过还披着被子的夜游人吗?”要不是看李聪是杨柳的丈夫,张文山直接就劈头盖脸的骂过来加敲他几下了,不过他现在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太好。梦游跑这么远?只听说过夜游里杀人的,李聪一家子不都好好的吗?便宜你小子了。
那会是在哪里?哪里?李聪的烦恼又爬上头,突然一个激灵,“我知道了!”
☆、一六零、 两极争吵
看着空无一人的临时教舍,李聪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他们消失的时机的太恰巧了。在他刚刚为此怀疑的时候,在他还没有彻底放心的时候。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张文山跟在其后,不明所以的问道。刚才李聪一吼知道,他和李聪就坐着马车赶到这里,结果只是看见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到底来这里找寻什么?
“他们走了。”李聪的肩膀一垮,说道。
“谁?”
因为已经确定没有翡翠的身影,张文山便很少把注意力投注到李家屯来。毕竟还有这么多产业要管,他人手有限,而且要是真有什么事,李家屯离镇上又不远,捎几句话的事情,也不用派人时时盯着。
“表哥,杨柳跟着她表哥走了。”
“胡说八道!你是嫌我们小姐名声太好,你想扣屎盆子吗?”张文山喝道。原本他还在想什么表哥是谁,结果听到李聪冒出这么一句,顿时气得他火冒三丈。这哪是一个当丈夫该说的话呀?诛心,狠狠的诛心,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说这话的时候有考虑到小姐是他的妻子,有想过去这话传了出去,小姐还怎么做人吗?
“那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呀?!”李聪也火了,“说我胡说八道,那你说她在哪里呀,你把她给我找出来我就相信是我胡说八道。”
“啪!”张文山一巴掌甩到李聪脸上去,“你真是个畜生!”
原本在家等消息的何氏听说李聪回来了,匆匆赶来的时候也恰巧听到李聪那番话,气得牙痒痒,直接想上去给他几巴掌,这哪是人说的话?!她还来不及动手。张文山就一巴掌扇了她儿子,这下可不得了了。
李聪是她生的,只有她能打能骂。却偏偏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更别提动手打脸了。男人有三样东西最碰不得。一是头二是脸,三是膝盖,张文山就触犯了她的禁忌。按年龄算,他是李聪的长辈,可别忘了他是个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
“呸,你个老家伙。”何氏挡在李聪面前,指着张文山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动手打我儿子?我儿子说错话,做错事,自然还有我这个老子娘出手教育,哪轮得着你这个奴才指手画脚。老五,给我扇回去!”
“娘——”毕竟是真心对杨柳的人,又是长者,李聪也下不去手。
张文山冷哼一声:“我不是没见过护犊子的老娘,却还是头一次碰到像你这种护犊子都分不清状态的人,我家小姐嫁到这样的人家,真是委屈了。”张文山非常替杨柳不值。这才多久时间,远房表哥出现在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这脏水就泼到她头上了。那小姐是不是以后只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辈子只跟李聪一个男人说话才算是守妇道的人?
“是好是坏也不是你一个奴才说了算的。”何氏有些不自在,更有些恼怒,幸好现在没外人,这话要是被乡亲听到了,还以为杨柳到他家时遭了多大的罪才跑了呢。
“现在不是扯这些的时候,我就问你,杨柳现在到底在哪里?”
“还真是笑话,好端端的一个人从你家里不见了。你居然反倒问起我来?”张文山呸了一声,“我看你这老太婆除了蛮不讲理之外。脑子还有些不清楚。”
“不准你这么说我娘!”李聪立即跳出来维护何氏。
张文山忽然有些鼻子酸酸的,要是在有人质疑杨柳的当时。李聪第一时间跳出来维护的话,今天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吧?血缘亲情,到底是浓过夫妻。
“你的确是个孝子。”张文山忽然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是个好儿子,好兄弟,但是,你配不上我们家小姐。”
怎么,又是她家高攀了吗?何氏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少拿身份说话,你再怎么瞧不起我们家,你们家小姐还不是巴巴跳进来了?而且她现在是我们李家的媳妇,可不是在你们杨家当姑娘的时候,还以为能十指不沾阳春水呢。我们家这小庙,可供不起大佛。”
“是啊。”没想到张文山居然点头顺着何氏的话说道:“大佛,只能待在大庙堂里,一开始就错了。”
李聪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起杨柳那句“我是不愿意的”,再听了张文山的话吼,心里咯噔一跳。
“你是什么意思?”
“我回去加派人手,会尽快找到小姐的。”张文山避而不谈,却说起其他,“等小姐回来,有些事情我们再做打算。”
打算,一个成了亲的妇人,还怀有孩子,还能有什么别的打算。
孩子。。。何氏的眼睛蓦然睁大,反身摇着李聪的手臂,催促道:“快点儿找到杨柳,她如今还怀着身孕呢。”
看看,他的家里人是有多么关心杨柳,可她怎么做的呢,居然不声不响的就跑了。
“娘,杨柳没有怀孕。”李聪苦涩的说道。
“什么?!”张文山和何氏异口同声的说道,语气俱是不可置信。
“她只不过是为了不吃药才找的借口。”李聪继续说道:“她亲口跟我说的,她没有怀孕。”
“这个死丫头,居然敢骗我!”何氏怒道,她的孙儿梦啊,就这么破了。何氏怒气冲冲的一把牵起李聪是手:“走,不找了,这样的媳妇儿咱们不要,回家!”
若是心脏不好,张文山肯定气的当场就暴毙,这是什么人哪,难道她的眼里只看到传宗接代,看不到杨柳马?那他家小姐这些日子待在李家算是什么?
“你走,你们都走。我还不信,没有你们几个人,我还把小姐找不回来了。不过你们最好记着今天说过的话,别后悔。”张文山甩下一句,愤愤的一甩袖子就走了。等找到小姐,他二话不说立马要劝她合理,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何氏也是余怒难消,“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跟我甩脸子放话!”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跟着何氏一起到来,一直没开口的秀秀突然问道。难道是因为今年流年不利,她家的兄嫂都要面对感情破裂的局面?
“说什么?杨柳那臭丫头居然敢骗我说怀孕。。。。。。”
“哥,嫂子真是这么说的吗?”秀秀却看着李聪求证,“想想清楚,她到底怎么说的?”
李聪皱了皱眉。
“嫂子说的是可能,其实她一开始就说的是可能,是你传错了话,现在你却还在污蔑她。”
忐忑不安的接受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份上的好,却还要努力不让家人失望。
李聪的眉毛皱得更紧,双手自然垂下,手掌却不由得握紧。
一看李聪的表情,何氏心中一跳,难道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杨柳一个姑娘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有没有怀孕就敢胡说八道,错在她身上还能怪别人?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何氏沉脸骂道:“没看见你哥现在正伤心吗?还往他心窝子捅刀。”
“这些话传到嫂子耳朵里,你们才明白什么叫把刀插进心窝子里。”秀秀说道:“我不知道哥为什么硬要把嫂子生生和教书先生牵扯在一起,因为他是嫂子的表哥,他比哥优秀?就算牵扯在一起对哥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你不想跟嫂子过,或是有了喜欢的人,大不了分开就是了,依嫂子的个性也不会纠缠,你何必这样污蔑嫂子的名声?”
受了花苗的蛊惑,五哥才会疑心嫂子的。还叫她提防花苗,他自己却先信了个十成十,昨天李聪下跪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真心想通了,还帮他说话,现在看来,她错得彻底。
“什么有喜欢的人?”李聪说道:“我根本就没这个想法。”
秀秀却不理会,“你就作吧,若是嫂子要跟你和离,我是绝对站在她那边的。”
“秀秀!”何氏提高了声音,杨柳到底给秀秀灌了什么*汤,让秀秀处处为她说话。
“娘。”秀秀却一点也不怵何氏,“我不想等我嫁了人之后,我有一个优秀的表哥或是玩伴,就被婆家人诬蔑成跟其有染。”
何氏送了一口,原来是由此想到了她呀。
“你跟她不一样,你当你几个哥哥都是摆设呀?”何氏笑道。
明明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人,秀秀却突然感觉无法与他们沟通,名节是靠武力打出来的吗?这算什么,是不是因为嫂子的家人都不在镇上,没有依靠,所以他们李家人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嫂子真是可怜。
或者是女人真是可怜。
秀秀身子一转,就跑了出去。她不知道杨柳到底去那里或是正经受怎样的磨难,但秀秀可以肯定当杨柳听到这番话后,再也不会要在李家待下去。
也是,一开始本就不合适。杨柳适合更好的,她哥。。。。配不上她。
☆、一六一、 将散
“廖爷,到了。”瘪三勒了勒马缰绳,马车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廖泗安闻言挑开车帘向外张望,渝河村和盆底镇仿佛也没有多远,感觉就像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在渝河村,都是来往匆忙的行人和吆喝的小贩,难得见到这种清闲,而盆地镇这里却感觉只有两三只小猫,谈不上繁华,也说不上热闹。
这就是李壮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吗?算不上山清水秀,也不知道是否人杰地灵,反正就是这么他瞧不起眼的小地方,居然养出了这种傻大胆的人,还真是讽刺。
“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来日方长,都到这里来了,廖泗安自然不会不做点什么就走的。他已经好久没自己动过手,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生疏感。只是那些被殃及到的人,不好意思,他的怜悯向来不多。
“是。”瘪三在跟着廖泗安之前,是个跑跑,在盆地镇也待过几个月,住所吃饭,自然比廖泗安这种头一次来的人熟悉。
挥手谢别了半路搭载的马车,杨柳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没有月亮可真黑啊。”
夜风渐凉,街上也鲜少有行人,只有营业的客栈和妓馆屋檐下还燃着灯笼。微微辨认了一下方向,杨柳就去敲杨府的大门。
张文山支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半睡半醒,一来是气李家母子今天所说的话睡不着,二是担心杨柳。不知道是错过了还是没追上,他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杨柳根本就没出过盆地镇,她一个人能去哪里呢?不过张文山现在最担心不是杨柳去了哪里,而是被迫去了哪里。若是离开。怎么会不声不响,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总觉得杨柳嫁了人,又没碍着谁的路。即便婆家的日子贫苦些,也不会有多大磨难和起伏。而现在呢。人生总是有那么多想不到。
“管家。”有人在张文山耳边轻声喊。
张文山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那人禁不住又大声喊了一声。
屋里的蜡烛爆了一个灯花。
张文山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看清来人,顿时瞪大眼睛喝道:“半夜三惊的,鬼叫什么?!”人吓人,吓死人,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那人觉得冤枉。不是你说一有杨柳的消息就马上告诉你的吗?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就噼里啪啦的遭了一顿说,早知道窝在热乎被窝里多好。
“小姐回来了。”
“哪个小姐?”张文山又坐下来,端起茶杯,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是三小姐,三小姐回来了。”那人赶紧补充道。
“找着啦?”张文山瞪大了眼,又赶紧摆摆手,“下去下去。”便三步并作两步跟在那人后面,要去接杨柳。吓得那人以为自己当了路,赶紧让到一边。
刚走了几步,就迎面和杨柳碰上。看见张文山出来,杨柳不好意思的说道:“张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你吵醒。”
“没有没有,老奴觉少,睡得晚。”张文山忙道。
都说老年人,一到了年纪就觉少,杨柳也没特别注意过,也就没太在意张文山的话。关键是她现在也没心思在意,肚子饿啊。
“灶上有人吗?给我下碗面条吧。”第二句,杨柳就直奔主题。跟七八个人和行礼挤在一架马车里晃荡了几个时辰,杨柳早就是又累又饿。现在就想吃碗面。浑身都热乎。
那样的人家有什么好,他家小姐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上。张文山鼻子泛酸。认为他有负郭氏临终所托。以往杨柳在杨家的日子虽然不说太好,但若是王氏仁慈一些。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落魄的局面,他除了衣食上能稍微帮补一下,其他方面又帮不上什么忙。张文山有心想问两句,动了动嘴唇,却还是忍住了。杨柳好好的就好了,其它都不要紧,先让杨柳填饱肚子再说,可是遭罪了。
值夜的下人送来了热水,略略洗漱过后,人也暖和不少。看着端来的人参鸡汤,杨柳的动作顿了顿,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接过喝了。杨家除了她,正经的主子都不在镇上,天高皇帝远,也并不表示张文山就能过上这种奢侈的生活,每到年节的时候还得把东西送到山城县,供那边花用打点。杨柳知道她到杨家吃的喝的每一分都是张文山自己掏钱补贴的,只是他从来没开口说过什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