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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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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摇椅上,身子随意摇椅上下摇动的杜汶老爷子,正闭着眼睛。手指轻扣膝盖,和着院子里正咿呀唱的节奏,陶醉状的摇晃着脑袋,嘴里哼哼。
场中看戏的农户瞥见。对身旁的人说道:“杜老爷子今儿看上去心情不错。”
心情不错,也就意味着有可能还有打赏。
“希望杜老爷子天天心情都好。”那人显然也想到了打赏。
这时,一道青影快速走了进来。
“老爷,来信了。”老仆杜汉将一封信平拿到杜汶面前。
“哦?”杜汶有些意外,睁开眼睛,伸手把信接了过去,嘴里说道:“我养的这个好女儿还知道问候我这把老骨头死没死?”
话里的嘲讽一清二楚,若不是为了传承香火,这样的女儿他不要也罢。
杜汉自然知道杜汶两父女之间的仇恨得来,不过他也明白这点冤仇不是一时半会儿解得开的。小姐居然杀了老爷最宠爱的小妾。。。。。。收回思绪。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提醒道:“这封信不是小姐写的。”
虽然他没看内容,但送信的人却不认识。
杜汶拆信的手一顿,下意思的看了眼封皮上的几个字,果然不是他熟悉的字体。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凝重。坐直了身子,知道他在这里的人可没有几个啊。
感觉到杜汶的慎重,杜汉扬声对场中的农户说道:“各位老少爷们,对不住了,今天东家有事,这戏改日再唱。”
奉上银两,大戏很快就散了场。
场中安静了下来。连杜汉都躬身后退了几步。
杜汶拆开信。
信出乎意料的短,但杜汶却看了好久。他不似何氏那般粗心,通过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他感觉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把信往信封里一塞,杜汶双掌一拍站起来,“回府。”
***
夜色笼罩着大地。鸟不鸣。蝉也不叫了,云掩着一轮弯月,整个杜府一片静谧。
“小姐,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吧。”翠北劝道。
“床上躺了一个多月。骨头都软了,再不动动人就该生锈了。”杜氏笑道:“哎呀,这针挑错了,许久不练,手艺都生疏了。”
“其实小少爷们去学堂还有些日子,不用这么赶的。”翠北把烛火往杜氏那边推了推,说道:“府里有针线婆子,这种事情让他们做就是。小少爷们知道你是爱他们的,不会介意。”
“总归我才是他们的母亲,却连衣裳都没为他们亲手做过一件。”杜氏有些感慨,“我也就是突然想起。我居然子轩和子墨到底穿多大尺寸的衣服都不知道,我这母亲当得真够失职的。”
“小姐是做大事情的人,肩负着府里上下几十口人的生计,自然不能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些上面,缝缝补补这些事情有奴婢们代劳就可以。”翠北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杜氏在这次流产过后,浑身都散发着母爱的光辉。对于一个已经有两个六岁大的孩子的女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但她总觉得有几分不适,这种东西出现在杜氏身上感觉能别扭极了。
杜氏放下手中的绣花棚子,微微叹息一声:“其实你也觉得我做这些很怪吧。”
她并不是无丈夫可依,无子可靠,她在旁人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女强人,却并不是和合格的妻子和母亲。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翠北不敢点头说是。
好在杜氏也只是这么问问,不要求她做答,就又重新埋首绣起来。
翠北缓缓的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现在她跟杜氏说话都感觉好费力。这一个多月的休息带走了杜氏身上的锐气。这可不是她。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事情都想不通。觉得自己好像亏欠很多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有些人明明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却把他推得更远,反而迷恋梦里那道模糊的身影。。。。。。”
杜氏说的又快又急,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述说什么。她急切的想要别人了解她的困惑,帮助她从乱麻中走出来,却在胡乱中更是找不到出口。她感觉自己处在四面围城内,撞得头破血流的就是想出去,却始终找不到方向。
翠北目瞪口呆了半响,这到底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梦啊人的,为什么杜氏越说,她反而越发不懂得呢?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这是杜氏抬起头看向她。
☆、一二九、 莺燕
精心打扮过的花苗轻轻将手搭在那道篱笆门上。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她唯恐开门的响动惊到里面的人,虽然这点响动根本传不进里面去。
她的脸上带着两坨少女羞涩的红晕,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欢喜,她拢了拢吹到腮边的一缕乱发,轻轻呼吸一口,
“花苗姑娘。”翡翠喊道。
这里怎么会有人?明明昨天来的时候都没有。花苗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猝不及防间堆砌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怪异,她微微低头,语带讨好,乖巧的喊了一声:“翠姨。”
眼前这人可是她接近王沅必须要讨好的人。虽然对方只是个奴婢,但见王沅谴退其他下人,只留她一个,便可窥见对方在王沅心里的地位。一个有才有貌的青年才俊,能让她不动心吗?前些日子虽然没有闹开,但她可知道贺家禾上门提亲被拒的事情,她女儿什么德行,什么样貌,配得上王先生吗?放眼整个屯子,也就她花苗的外貌和心思才配得上。
“花苗姑娘又是来看表弟的?”翡翠脸上带着笑。
“是,是啊。”花苗有些吞吞吐吐,她总觉得对方问这话里有几分讥诮。她心里不禁勃然大怒,不过是个奴婢,居然在她面前摆优越感,等她成为王家的少夫人…
不等她想完,翡翠又说道:“姑娘还真是对表弟疼爱有佳。”
花苗的娘是独女,哪有什么表弟。不过要来这里,总不能不找个像样的借口,牵起红薯藤带起泥,族谱翻烂,才找到这么个带点亲的表弟,着实费力不少。
翡翠的目光落在花苗臂弯的篮子上,“姑娘的手艺还真巧,我都闻见香气了。”
若是识趣的。自然会顺势提出请对方享用的话,但花苗却紧紧捏住了篮子的把手,笑道:“表弟好像要下学了,我进里面等他吧。”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配享用这些?打着看表弟的旗号,她做的可是给王沅的。以王沅的身份,自然吃过更好的东西,但她这份心意可是不同的,听说连杨柳这个亲表妹都没送过吃食来呢。
“少爷说过了,从今天开始,家属不得在上课期间打扰学生念书。”翡翠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想进里面?等下辈子吧。
她这几十年来,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打着各种旗号想接近少爷的大家闺秀她也见过不少,这点小伎俩就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承认李家屯这一片的小村姑里,花苗的颜不错。但这种姿色放到那些大户人家,不过是个三等丫头。很多人都是坐井观天,以为自己有张不错的脸蛋就能让所有的男子为其神魂颠倒,哼,小时候让大雨淋了脑袋吧。
这贱婢肯定是故意刁难。报复她不肯将食物分给她吃。她难道不知王沅对她已经颇有好感了吗?想刁难我,没门。
“我自己进去就是,翠姨不必带路。”她高昂着头,就要提步。
“姑娘莫不是认为我在说笑?”翡翠伸出一只手,紧紧的箍着花苗的小手臂。
几次挣脱不得,花苗的眼里尽是骇然。
***
“怎么样,心里舒畅了?”接过温热的擦手巾拭了手。王沅坐在竹椅上,随口问道。
两人是主仆关系没错,但说话,之间并没有那么严苛。在杨柳的亲娘过世后一段时间,翡翠就回到了本家,不过她又很快被要到了王家。在王家待了将近十年。贴身伺候王沅。这件事很隐秘,翡翠连张文山都没告诉。要是一开始她就说了,张文山对她的感情不再是愧疚,而是火热的愤怒和仇恨吧。
“她配不上少爷。”翡翠接过手巾,恭敬道。
“哦?”王沅挑眉。“那她呢?”
“小小姐自是不错的,不过不值得公子如此费神。”翡翠想了想,说道。
“你倒是会两面讨好。”王沅意外的没有反驳,“是不值得。”他虽然是王家的幼子,但早已经经历过男女之事。在七夕那晚,他肯定杨柳还是完璧之身,几日后再次见到杨柳的时候,她身上的气息却变了。王沅是有洁癖的人,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对别人用过的女人动心,但杨柳不同,她原本就是他的女人。他不想要,也是他主动摈弃,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人戴上了绿帽子。他和杨柳的亲事本来就是口头约定,若是深究起来也不算一回事,可是他王沅怎么能丢这么大面子。
“少爷也应该看出来了吧。”翡翠的眸光一闪,说道。
“那又如何?”王沅执起筷子,淡淡道:“我的东西也只有我说不要才行。”
翡翠跟了一句:“小小姐并不知情。”
王沅偏头看向翡翠,“我还以为你是王家的下人。”
她逾矩了。翡翠的身子颤了颤,很快又稳住,陈述实情:“奴婢曾经在沈府生活过十多年。”
“那我手下还有一个念旧情的忠仆。”王沅扬起一抹不知是赞是讽的笑容。
“但奴婢是王家的下人,这点奴婢从未忘记。”
“记着就好。”王沅看着不远处的竹林,道:“既然记着,想必你也不会忘记我的习惯。”
习惯?许多习惯,到底是哪一点?
啪的一声,王沅随手把一盘子菜扔到地上,站起身,双手往背后一背,“这道菜重做。”
近身伺候这么多年,她知道王沅的胃口刁,在府里也是愁坏了一众厨娘。只是饮食不由她负责,她也只以为是小孩子耍性子,现在看来还真不是一般刁。
“是。”她蹲下身子去捡破碎的盘子,意外看见炒得橙黄的鸡蛋里有一个黑点,她不禁仔细看了看。
看到菜里那只被分解成两半的苍蝇,翡翠的手一顿。
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一张稚嫩的面庞,一个尖锐的声音:“我的东西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
他的脚边跪着一个毁了容的婢女,温热的血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地砖上,恍若一朵朵花。
血红,血红。。。。。。
☆、一三零、 话里话外
杨柳把篮子放在桌子上,挤出一道不自然的笑容说道:“表哥,我奉命来给你送几道家常小菜尝尝。”
“奉命?原来表妹这么不情愿呢。”王沅笑道。
她刚才说了什么?脑子有些混沌不清,好像是说了“奉命”。天爷,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管她怎么不情愿,现在屯子里的人都认为王沅是她的表哥,而且这个表哥看上去比前面两个所谓的表哥靠谱多了。既是受人尊敬的先生,长得又帅,简直就是李家屯这些小姑娘们眼里的高富帅,白马王子啊。这种女粉极多的人招惹不起,怎么还能大意的说错话?得赶紧反省!
“不是,你听错了。”杨柳狡辩。
“哦——”王沅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看着杨柳道了一声谢。
杨柳的脸霎时红了,能站在这里也幸亏王沅脾气好,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还陪她圆下去。要是别人,早拿着扫把头一扫把把她打出去了,有这么说话的吗?她对人家是不是太恶劣了,杨柳难得的反省了一下,毕竟有可能真的是亲戚嘛。
想想有个这样的亲戚,还是倍儿有面子的。
“表哥,中秋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安排?”这一声“表哥”杨柳还喊的比较有诚意。
王沅简短的答道:“目前没有。”
多问一句不行啊,什么叫目前没有?
“也就是情况未定了。”
“这么理解没错。”王沅点头。
狂拽炫酷吊炸天了,小样,你很骄哦。
她刚才怎么会觉得有这样一个表哥还是很不错的呢?肯定是昨夜守水守的太晚,睡眠不足,所以脑子才打结。得抓紧时间回去补个觉才行,杨柳也没再跟王沅咬文嚼字,直接说道:“表哥要是中秋团圆节那天没别的安排的话,就到家里来过节吧!你和陈姨两个人过节也怪冷清的。”
“若是没有别的安排,那天我会过来。”王沅还是没有直接答应。
“那八月十五那天。表妹必定扫榻相迎,恭候表哥大驾。”杨柳弯了弯膝盖,直接当他是同意了的。
王沅勾起一抹怪异的微笑,“表妹确定要扫榻相迎吗?”
什么意思?难道“扫榻相迎”这个词还有歧义不成?
果然淑女啊。大家闺秀的路子不适合她。
这下杨柳可不敢接招了,这要是让别人误会了,还以为她怎么怎么着呢。她不贪心,而且,杨柳看了看王沅,可惜了,这么帅却只是能表哥。
“表哥可莫要欺负我读书少。反正八月十五你到家来过节就好了。”杨柳有些恼怒,快刀斩乱麻,“我走了。”
“表妹,你的篮子不要啦?”王沅扬声说道。
杨柳向后胡乱的一甩手。“你派人给我送回来就是了。”然后就小声的抱怨了一句,“真是啰嗦。”
王沅的耳力极好,杨柳那句小声抱怨自然听清楚了,他眼睛里都染了几分笑意,他这个养在深闺里的表妹。不像个大家闺秀,也不小家子气,怯场,倒还有几分野趣。
可惜啊,王沅的笑意渐渐收敛,再怎么有趣,她也不可能是他的表妹。所以再怎么有趣,
至于八月十五的团圆,他到底该送给李家众一份什么样的大礼呢?真的是要费心思量琢磨。不过,王沅看着矮桌上停留的一只苍蝇,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吃进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的不得了。忙挥舞着袖子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高声喊道:“翡翠,翡翠,快点烧水。我要沐浴。”
这个到处都脏兮兮的地方,他当时怎么会头脑发热就跑到这里来了?真是受够了,换了个地方,连蚊子都斗大,他刚到的时候几乎被蚊子咬的满身是包,熏什么都不管用。他一定要赶紧把这件事情办妥,回到京城去,那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少爷,水也不多了,中午还要做饭呢。”翡翠走出来,一脸为难道。
“那老头不是说有人帮我们挑水吗?怎么还会没水?”王沅扬扬袖子,“不管了,今中午不吃饭了。快去给我烧水,我要沐浴,立刻,马上。”
“奴婢这就去。”翡翠也没有办法,只得转身去烧水了。碰上这么个主子,你除了遵命还能怎么的呢?
***
“你这是咋了,没睡好啊?”看见杨柳哈欠连连的,郭婶忍不住打趣道:“是你那口子太折腾你了?”
含蓄含蓄呢,古人的唯美含蓄,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到?杨柳闹了个大红脸,说道:“哪儿啊,是昨晚去守了好大一个晚上的水。”
郭婶也正色道:“是挺麻烦的,你家又那么多人,丁丁点水根本不够用。”
“人倒好说,就是这庄稼。。。。。。”
“这季的庄稼怕是毁了,我看屯子里的人也没钱去买什么三牲礼,都揣着钱往米店跑了。”
“谁叫那花费差不多呢。”那天集会上,杨柳也听到两句,“我看还不如早些把田地腾出来,整点儿耐旱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有点收获。”
“诶呀,这一锄头下去的都敲不开,还怎么种庄稼?”郭婶笑道:“什么时令种什么蔬菜都是有限定的,你以为随便挖个坑,撒把种子就是了?万一遇到霜冻不就又白辛苦了吗?”
“嘿嘿。”杨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个门外汉,对种庄稼一窍不通。”
“多学学就是了,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郭婶不以为意的摆手,又问道:“你刚才去给王先生送午饭了?”
“嗯,也不知道表哥习不习惯咱们的手艺。”
“我看王先生是个好的,我家儿子下学回来都是说王先生,怎么这么有趣。对了,你三哥家的大山不是也到年纪了吗,怎么不把他送到你表哥那里去?”
说到这个,杨柳还纳闷呢,到王沅这里念书,束脩还可以做工抵,以文氏贪便宜的性格,有这种好事怎么没把大山送去?文氏不是缺钱的很吗?
“大概他们另有安排,我也不知道。”杨柳摇头。
“哦。”郭婶若有所思的拖长了音,不知道又联想到什么。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人怎么想,杨柳也只能耸耸肩。
☆、一三一、 预备
杨柳把篮子放在桌子上,挤出一道不自然的笑容说道:“表哥,我奉命来给你送几道家常小菜尝尝。”
“奉命?原来表妹这么不情愿呢。”王沅笑道。
她刚才说了什么?脑子有些混沌不清,好像是说了“奉命”。天爷,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管她怎么不情愿,现在屯子里的人都认为王沅是她的表哥,而且这个表哥看上去比前面两个所谓的表哥靠谱多了。既是受人尊敬的先生,长得又帅,简直就是李家屯这些小姑娘们眼里的高富帅,白马王子啊。这种女粉极多的人招惹不起,怎么还能大意的说错话?得赶紧反省!
“不是,你听错了。”杨柳狡辩。
“哦——”王沅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看着杨柳道了一声谢。
杨柳的脸霎时红了,能站在这里也幸亏王沅脾气好,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还陪她圆下去。要是别人,早拿着扫把头一扫把把她打出去了,有这么说话的吗?她对人家是不是太恶劣了,杨柳难得的反省了一下,毕竟有可能真的是亲戚嘛。
想想有个这样的亲戚,还是倍儿有面子的。
“表哥,中秋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安排?”这一声“表哥”杨柳还喊的比较有诚意。
王沅简短的答道:“目前没有。”
多问一句不行啊,什么叫目前没有?
“也就是情况未定了。”
“这么理解没错。”王沅点头。
狂拽炫酷吊炸天了,小样,你很骄哦。
她刚才怎么会觉得有这样一个表哥还是很不错的呢?肯定是昨夜守水守的太晚,睡眠不足,所以脑子才打结。得抓紧时间回去补个觉才行,杨柳也没再跟王沅咬文嚼字,直接说道:“表哥要是中秋团圆节那天没别的安排的话,就到家里来过节吧!你和陈姨两个人过节也怪冷清的。”
“若是没有别的安排,那天我会过来。”王沅还是没有直接答应。
“那八月十五那天。表妹必定扫榻相迎,恭候表哥大驾。”杨柳弯了弯膝盖,直接当他是同意了的。
王沅勾起一抹怪异的微笑,“表妹确定要扫榻相迎吗?”
什么意思?难道“扫榻相迎”这个词还有歧义不成?
果然淑女啊。大家闺秀的路子不适合她。
这下杨柳可不敢接招了,这要是让别人误会了,还以为她怎么怎么着呢。她不贪心,而且,杨柳看了看王沅,可惜了,这么帅却只是能表哥。
“表哥可莫要欺负我读书少。反正八月十五你到家来过节就好了。”杨柳有些恼怒,快刀斩乱麻,“我走了。”
“表妹,你的篮子不要啦?”王沅扬声说道。
杨柳向后胡乱的一甩手。“你派人给我送回来就是了。”然后就小声的抱怨了一句,“真是啰嗦。”
王沅的耳力极好,杨柳那句小声抱怨自然听清楚了,他眼睛里都染了几分笑意,他这个养在深闺里的表妹。不像个大家闺秀,也不小家子气,怯场,倒还有几分野趣。
可惜啊,王沅的笑意渐渐收敛,再怎么有趣,她也不可能是他的表妹。所以再怎么有趣,
至于八月十五的团圆,他到底该送给李家众一份什么样的大礼呢?真的是要费心思量琢磨。不过,王沅看着矮桌上停留的一只苍蝇,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吃进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的不得了。忙挥舞着袖子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高声喊道:“翡翠,翡翠,快点烧水。我要沐浴。”
这个到处都脏兮兮的地方,他当时怎么会头脑发热就跑到这里来了?真是受够了,换了个地方,连蚊子都斗大,他刚到的时候几乎被蚊子咬的满身是包,熏什么都不管用。他一定要赶紧把这件事情办妥,回到京城去,那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少爷,水也不多了,中午还要做饭呢。”翡翠走出来,一脸为难道。
“那老头不是说有人帮我们挑水吗?怎么还会没水?”王沅扬扬袖子,“不管了,今中午不吃饭了。快去给我烧水,我要沐浴,立刻,马上。”
“奴婢这就去。”翡翠也没有办法,只得转身去烧水了。碰上这么个主子,你除了遵命还能怎么的呢?
***
“你这是咋了,没睡好啊?”看见杨柳哈欠连连的,郭婶忍不住打趣道:“是你那口子太折腾你了?”
含蓄含蓄呢,古人的唯美含蓄,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到?杨柳闹了个大红脸,说道:“哪儿啊,是昨晚去守了好大一个晚上的水。”
郭婶也正色道:“是挺麻烦的,你家又那么多人,丁丁点水根本不够用。”
“人倒好说,就是这庄稼。。。。。。”
“这季的庄稼怕是毁了,我看屯子里的人也没钱去买什么三牲礼,都揣着钱往米店跑了。”
“谁叫那花费差不多呢。”那天集会上,杨柳也听到两句,“我看还不如早些把田地腾出来,整点儿耐旱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有点收获。”
“诶呀,这一锄头下去的都敲不开,还怎么种庄稼?”郭婶笑道:“什么时令种什么蔬菜都是有限定的,你以为随便挖个坑,撒把种子就是了?万一遇到霜冻不就又白辛苦了吗?”
“嘿嘿。”杨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个门外汉,对种庄稼一窍不通。”
“多学学就是了,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郭婶不以为意的摆手,又问道:“你刚才去给王先生送午饭了?”
“嗯,也不知道表哥习不习惯咱们的手艺。”
“我看王先生是个好的,我家儿子下学回来都是说王先生,怎么这么有趣。对了,你三哥家的大山不是也到年纪了吗,怎么不把他送到你表哥那里去?”
说到这个,杨柳还纳闷呢,到王沅这里念书,束脩还可以做工抵,以文氏贪便宜的性格,有这种好事怎么没把大山送去?文氏不是缺钱的很吗?
“大概他们另有安排,我也不知道。”杨柳摇头。
“哦。”郭婶若有所思的拖长了音,不知道又联想到什么。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人怎么想,杨柳也只能耸耸肩。
☆、一三二、 交代
“怎么又把恭桶拿进来了?”李聪好奇,杨柳不是一直说有股怪味吗?
为了刷干净恭桶,杨柳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了,她撩开眼皮子,说道:“你明天有时间去砍几丛竹子回来,做个篱笆。”既然要把恭桶放进屋,就要准备一个隔间。
她哪知道她把恭桶拿到杂物房不用,李家人直接拿来当粪桶用了?有一只已经脏得不行,杨柳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另一只积了灰的恭桶上,在小溪边洗了又洗,还找了几件李聪的补疤衣裳,撕成条,编成三股辫盘起来做了个蒲团。用两根树枝做了个十字架绑在蒲团下面,当盖子盖在恭桶上挡住气味。
李聪脱了衣裳,熄了灯躺在炕上,就在杨柳身上摩挲。
“别闹。”杨柳捉住他的手,“我累了。”
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疲倦。
在水井守了大半夜的水,白天又没补觉,杨柳眼皮子都沉得撑不起了。
“我不动,你睡吧。”李聪改为拥着杨柳,果真没再动了。
“早些给我生个孩子吧。”李聪亲了亲杨柳的发顶。怎么还是湿的?
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杨柳,李聪笑了笑,又起身点燃蜡烛,找了块干帕子,帮杨柳擦拭头发。
一夜好眠。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杨柳才发现何氏不在家。
“娘去哪里了?”杨柳捅了捅李聪的胳膊肘。
“一大早就去镇上了。”小何氏端了一盘菜,放到桌上也随之坐下来,“临走前嘱咐我,说是不用等她了。”
余氏刨了一口粥,说道:“娘怎么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家待不住似的。”
“你屁股不也在家坐不住吗?”文氏反驳道。
“我又没跟你搭腔,我说什么你都跟我唱反调,很有意思吗?”余氏把筷子拍在碗上,“还有没有点长幼序齿了。”
“瞧瞧二嫂这出口成章的。跟个女状元似的。”文氏毫不示弱的说道:“我就是个头发长见识短,只知道围着锅台转的妇人,自然比不了二嫂懂规矩。”
“大清早的你就是要跟我吵是吧。”余氏气得直接屁股离开凳子,要跟文氏打一架。
文氏两手按在桌上。也直起身要迎上去,却被李强一把按住了手腕,他沉声道:“能安静吃顿饭不?”
这都是什么,简直莫名其妙!女人都是这么就吵起来的吗?不喜欢听的话装作没听见就是了,为什么非得管不住自己的嘴,要吵吵起来呢?
“二嫂,三嫂,快别吵了,吃了饭还各自有事呢。”秀秀也丢下碗筷,劝架。
“一人少说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李聪也劝道。
“好了,都坐下吃饭吧。”小何氏向下摆摆手。
文氏冷哼一声,毫不领情道:“少在这里给我和稀泥,不需要你假好心。”
小何氏的表情僵在脸上。
李强二话不说,把碗筷一丢。改为紧紧拽着文氏的手腕,不顾文氏的抓挠,硬是把她往屋里拖,“不用吃饭了,我看你一天嘴巴叨叨叨叨的,也不觉得饿,哪用着着吃饭。你不吃饭我管不着。但你也别耽误人家。”
只得李强那屋的门关上,余氏才吐出一口气,“这是怎么啦?”
大家顿时对她怒目而视,这个时候装什么糊涂。
“别瞪我啊,再瞪我也走了。”余氏威胁道。
坐在几个孩子身边的大人又忙低声安慰,希望刚才的事情没有影响到她们。谁知一看表情就知道他们是多虑了。这些孩子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天天都来这么一两出,大家都习惯了。
余氏见自己的威胁不起作用,讪讪的拿起筷子插在碗里,撇了撇嘴。“没想到我在李家的地位还不如几个孩子。”
“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还说出来?”杨柳翻了个白眼,“当着孩子的也不知道收敛点儿,你这大人当的也够缺心眼儿的。”
余氏动动嘴巴,又瞥了眼狗蛋,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杨柳的话虽然说的有些难听,但是在理,小孩子很多动作和习惯都是跟大人学的。要是狗蛋有样学样,尽扯些妇人之间的鸡毛蒜皮,这几年花在他身上的心血是白费了。
“大伯母,你别怄气,我娘只是在气头上,脑子犯糊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巧巧往小何氏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侄女这里代娘给您道歉。”
“对不起,大伯母。”大山也跟着说道,夹了一筷子菜。
铁柱也不甘落后的夹了一根青菜要给小何氏,颤颤巍巍的,眼看着就要往下掉,后者忙端着碗接了。
小何氏有些感慨的摸了摸巧巧和大山的头顶,看了三兄妹一眼,笑道:“大伯母没生气,你们吃。”
就算心里不舒服,被这么几个孩子轻轻劝慰,小何氏的心里也敞亮多了。
真是懂事的孩子。虽然文氏最近变得有些不着调,但她真心好运有几个贴心的孩子,杨柳也不由得羡慕她。
“娘子,不用羡慕。”李聪一见杨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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