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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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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便听说,薛居正、董光买等人已从朔方南返,目前在永兴军城,正准备回东京。到金城县南郊时下午,负责留守的韩盛、李多金兄弟俩、宣崇文、李处耘、宗景澄、薛文谦等幕僚和军官们前来迎接。章钺这次没带家眷,直接率兵进驻军营。
士兵有各级军官安置,章钺没什么事,稍事休息后,便召集幕僚和指挥使一级军官,共二十多人到城内洛水酒楼,在二楼要了个大点的雅间,设宴聚会。
附近几间被亲兵清场,守住了路口,酒菜还没上来,大伙儿互相交头接耳。章钺拿起筷子一敲杯盘,大伙儿坐端正一起看了过来。
章钺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道:“如今八个指挥已聚齐,共四千三百人,仍驻金城县,但必须加紧训练。会州南部是山地地形,北部有大片平原,这个有详细地图,战前再部署。而我军四千余人,骑兵目前有三、六、八营,占了全军一小半,战马配给比例,在禁军中都不常见,所以,很可能调往朔方,随冯继业出战。但作战的事千变万化,很可能会遇上山地,所以山地作战训练要加强,各营指挥使也要调动一下。”
“随冯继业出战好,主要对手是野辞党项,那儿地势平坦,正面作战稳压一头。”权道谨去过朔方,不由笑着说。
“那可未必,野辞氏打不过会找盟友的,再说要等朝中旨意下来,才能作出相应的部署。所以加强误训练,以不变应万弯,就是目前最好的应对。”封乾厚对于军略计谋,还不是很顺手,但他反应快,遇事沉着冷静。
章钺脸色一肃,接着说:“不错!目前备战就好,军官任命先交个底,各人自己记着,晚上回营找封先生把手续补齐。
三营正使宣崇文,落推官职,升任殿前司散员都指挥副使,临时兼领排阵使;一营宗景澄升任散员都虞候,薛文谦升副都虞候;七营李处耘为军事衙推,临时兼领排阵副使。
以上四人回东京后已补领诰身任命,找封先生领取即可上任。三指挥副使韩忠明升调为四指挥使,张从昭仍副之;都头郝天鹰升任三指挥副使,其余军官职事不变。
另外,以李多金为推官,掌推勾狱讼;李多寿为巡官佐史,协助韩盛。你们三人留守巡检衙署,负责军需后勤筹措,交付军营,由正副都候接收归仓,判官和军事衙推备案。”
这些在路上就打好了腹稿,章钺一口气说完,各人连连点头,这样本部禁军和巡检衙署分开各治其事,幕僚基本不缺,结构也十分明了。
韩盛笑着说:“军粮存放在城西货栈,原本够咱们四千多兵吃到明年春,但现在恐怕还要找索大帅讨要一些。”
“这个肯定没问题,张全绪和刘显声在做什么,让他的酒坊减少粮食用量,战后再恢复。牧场和果园建设继续,种马没买到,养马的事缓一缓,马厩修建也暂停,但牛棚可以。”公事交待完,章钺想起了自己的产业。
“牛棚已经建成,一百五十多头奶牛,雇了附近牧民在河谷地放养,没种马,所以马厩也没起手。刘显声在管酒坊,张全绪在管着这边一摊子事,还有进出货物行商等。这些我现在已经不再插手,你可以找张全绪了解详情。”韩盛简单交代了。
“罢了!不说这些,明天就开始练兵,今晚大伙儿都放松放松。”章钺大笑起来,军官们放开了,又开始互相闲聊。
次日,章钺入住军营,与军官士兵们打成一片,亲自主持练兵。骑兵三个指挥由宣崇文主持,他骑术很不错,但射箭就差点,还不如郝天鹰。
这家伙目前是章钺麾下,除宣崇文外,唯一的骑射猛将。枪法好,与体力全盛的宣崇文不相上下,略强过章钺,箭射得也准,章钺和其余四名骑将,射箭都差了一个档次。
骑兵训练科目,章钺也不太精通,训练空闲时,便主持开会商议,群策群力。让宣崇文、郝天鹰拟定了一个《马军训练总纲》上来,整理一下再命各级军官晚上在营房集中抄写,以做到伙长及以上军官人手一份,最后士兵也不能少。
骑兵练习马下作战及步射倒还好,可一旦士兵骑马拉出营来,队列排开占地很大。马队一跑动更不得了,灰尘漫天不散,城郊地方还不够大,老是在原地打转,战马都会很不爽,只能到县城以北三十余里的地方,进行野战机动演练。
骑兵的训练,章钺只是关注,偶尔去看看,有兴趣时,也会与宣崇文、郝天鹰过招练练手,主要是学习步射、骑射之术。郝天鹰也渐渐适应了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官职,与军官们都相处得不错,没什么事的话,这家伙还是很好说话的。
五个营的步兵训练就是刀盾手、长枪手、跳荡手,弓箭手,每天早上依建制拉出大营,跑步三公里,并渐渐增加里程。回营吃早膳后,按兵种从各指挥调出来,集中到一起,训练各兵种的集体作战配合与实战技巧。下午回归建制,训练单兵作战技能。(未完待续。)
第0126章 兵马都监
训练一开始,就没有休息,每天进行,而且晚上还要进行该死的夜班。夜班要求很简单,每个士兵必须认识,并能熟练地写出自己的名字,当然不止这几个字,还有三百多个字也要做到。以及能数、写、算出一百个数以内的加减乘除。
士兵们有一大半做不到这些,只能慢慢来,但这也是为军官的先决条件,不行的立马刷掉,章钺手中就有一大把都头以下的空白诰身,他想怎么玩都可以。但都头以上军官,也有自己的文课,识字算数基本都行,加强的就是军略和军纪。
十天后,训练成效非常不错,章钺干脆把步兵拉出城,越过洛水石桥,沿南岸向西北急行军二十里,就刚好到了花马梁山地西南的丘陵地带,进行为期五天的攻防、行军、攻坚、突击等等科目的野外训练。
不想才进行了三天,州治肤施有士兵快马来找,彰武节帅索万进接到了东京快马急递,其中有皇帝旨意和枢密院钧令,请章钺前去接旨,商议作战事宜。
章钺屈指一算,今天是九月十九,正是秋高马肥,弯弓射雕的季节。前唐失会州近两百年,这场战事意义十分重大。章钺心中热血沸腾,策马扬鞭,七八十里路半天就到,黄昏时进城直奔帅府。
留亲兵在外等着,章钺只带了陈嘉进帅府大堂,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名押衙军士在当值,见章钺进来连忙奉茶接待,并通报给索万进。
等了片刻,索万进从节堂后侧门出来,身后跟了一大群延州文武官吏,文官有州衙度支使秦明善、观察判官边从翰、观察掌书记姚光淳等。武官就是彰武军八营的正副指挥使,加上索万进自己带来的牙军正副都使,几名幕僚,帅府大堂一下子坐满了人。
天色未黑,尚未掌灯,节堂上光线有点暗。大家都是熟识,互相寒暄已毕,索万进便捧出旨意和枢密院钧令,庄严肃穆地开始宣读。
照例是从头开始,先念了门下省及枢密院官署名,然后正文大意是:先慷慨激昂,言辞激烈地指斥会州党项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据前唐赏赐的会州土地,袭杀大周士兵,讹诈抢掠大周赏赐财物,屠杀大周子民,特发王师予以征讨首恶,教诲藩属,若能改过,既征不咎。否则,踏平会州!
旨意赐发之日起,成立会州行营,以晋王郭荣为会州行营都部署;宣徽南院使、判永兴军府事袁鳷为副部署,并提供军需粮草。颁州静难军折从阮为会州行营南路马步都指挥使,泾源彰义军史懿为副使;侍卫司龙捷军左厢副都候刘从诲,领五千禁军为马步都候;内客省使向训领三千禁军,为马步副都候;客省使杨廷璋为南路兵马都监。
可择日出原州夺取萧关,复原州全境,同时可入会州寻机作战。以灵州朔方军冯继业为会州行营北路马步都使;以延州彰武军索万进为副使,提供军需粮草,谨守后方,与参战各方保持联络。并遣使与夏绥李彝殷交涉,劝其召野辞氏从会州撤离,若不从可一并讨之。以殿前司散员都使章钺为兵马都监,尽快赶赴灵州集结。
旨意宣读完毕,索万进朝东京方向拱了拱手,表示奉诏。章钺和节堂上一众文武官员有样学样,然后大家都回头,眼巴巴地看着索万进。
“朝中旨意很清楚,北路冯继业为偏师,南路折从阮为主力。晋王殿下坐镇永兴军,也可能亲赴前线。索某则维持南北两路,并防御边境。之前使者送来快报时,称禁军已过潼关,现在应该到了。那么,章将军可以出兵了,粮草可带走一批,其余由冯继业提供,不足额度由某派兵护送,不知章将军意下如何?”敕旨有点长,索万进读的口干舌燥,喝了一盏茶,放下杯盏郑重其事道。
章钺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但愿冯大帅的存粮足够吧,否则从延州,或者庆州运粮都很费事。”
“那边出的事,冯继业筹粮一个多月了,早有准备。”索万进微笑道。
“那就好!因地制宜,因人行事,兵分南北两路正合适,只是南路主力军队组成有点杂,不知他们兵力是多少?冯继业能出多少兵?”章钺心里已经在开始盘算,不过他很自然地想从全局来分析,但军情信息不足,这就有点难办。
“这你可以放心,索某会及时收集南路军情,还有行营军令,都一并快报灵州,只是你和冯继业怎么打,我就鞭长莫及了,只能提点建议,你们自行决定。”索万进有点郁闷,这一战没他实际参与的份,只是挂个名而已,虽然战后也会计功,但会打个折扣,没有亲自上阵来得实在。
“那好!末将明日一早回金城,休整准备两日,四天后开赴灵州。”接下来的事要上前线才知道,也不需要南下永兴军会州行营驻地,等军令即可。
早在章钺入关中时,郭荣回澶州与家眷团聚了几天,便返回了东京,随即率八千禁军,一千骑从马直西行。因为袁鳷之前以将夏收税粮递送西京洛阳,由西京留守武行德收讫。而现在,税粮入库又要往回拉,郭荣路过,正好把最后一批带过去。
当然,这种小事由武行德操办也行,还无法挽留郭荣的王驾,真正让他停留的,是他的生父柴守礼。
柴守礼,字克让,邢州隆尧柴家庄人,现年五十九岁,郭威即位后,以他的后族身份,授拜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
这可是高官清贵闲职,但柴守礼与王溥、王晏、王彦超、韩令坤等十人的父亲同住洛阳,闲无所事,时常一起吃喝玩乐,欺行霸市,无赖本性不改,时人鄙称为“洛阳十阿父”。
因为当今皇帝郭威的元配圣穆皇后柴氏,是柴守礼的妹妹,早年为唐庄宗嫔妃,明宗即位被裁减出宫,归家途中邂逅在刘知远麾下为蕃汉军总管的郭威,两人一见倾心结为夫妇,但嫁郭威后一直无子,以兄长柴守礼之子柴荣为养子,改姓为郭荣。
后来柴氏英年早逝,郭威虽相继续弦尽是寡妇的杨氏、张氏、董氏,但仍感念其恩德,可见,郭威内心其实很缺爱,也一直将郭荣带在身边历练。乾佑之乱时,在东京的家眷全部遇难,郭威仅剩下郭荣这个唯一的亲人,即位后因年纪大了,再无所出。
如今郭荣地位尊崇,已经几年没见过自己的亲父了。不是不想见,而是相见该如何称呼,该谁向谁行礼,在这个尊崇礼法的时代,这是很尴尬的事。
不料这次西征前夕,金祥殿单独召对时,郭威竟暗示,充许其过洛阳时,见见生父。郭荣很是感动,哭拜称谢!(未完待续。)
第0127章 有后也
若严肃地按礼法来说,郭荣既已改姓,此生便与生父再无关系,必须终生侍奉养父,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天有不测风云,养父郭威竟登基为帝,这又有一种君臣关系。
皇室血脉一向严谨,不容旁亲错乱,但这个世道打乱了一切,养子也可承继大统,只是文臣士大夫内心深处,还稍稍有些抵触。
这种事能暗中操作,私下相见,却不可公开,所以皇帝郭威也只是暗示,否则就是有违礼法,乱了家天下君臣父子秩序。
八千禁军扎营暂驻于洛阳西郊五里,郭荣却心下犹疑,进城去见自然不妥,但召老父出城前来似乎更不妥。这种事还不便与臣属幕僚商议,只能自行悄然为之。
郭荣想来想去,目标最后锁定了马直军使赵匡胤,此人精通骑射,武艺出众,读书知史,更难得的是忠厚稳健,与人交往行事又很知趣。乾佑二年在河中从军,与自己早就熟识,可谓资历深厚。让他来安排这事,应该很合适。
想到这里,郭荣遣退大帐中的近卫随从,又派人将赵匡胤找来,故作愁眉不展地问道:“赵军使从军几年了?”
“回殿下!三年多点!”赵匡胤不明所以,悄然偷视桌案后,目视虎形屏风,侧向而坐的郭荣。
“你记得很清楚嘛!广顺初入东京后,一直在家吧?听说你父亲乾佑二年征讨凤翔王景崇,被流矢射伤左眼,若遇阴雨天,可复有痛楚?”
赵匡胤一呆,莫明其妙,暗想这次是西征会州,与凤翔军没什么关系。殿前司整军后,父亲赵弘殷调任铁骑第一军都指挥使,难道晋王殿下觉得骑兵不足,要调他前来?
“吾父老当益壮,依然能骑擅射,阴雨天只是左眼酸麻,倒没有疼痛感。”
“哦……赵军使忠孝可嘉啊!天成末明宗病逝,从厚即位,可身为养子的潞王李从珂竟兵逼洛阳篡位登基,是为伪帝。可此人身世微贱,生父早逝,却从未听说他祭拜过,这要说来,此人是孝,还是不孝?”
赵匡胤又是一呆,嘴巴张得大大的,顿时觉得脑袋不够用了,不是说凤翔军么?不是提到我父亲么?这些与后唐沙陀李氏并没关联呐!李从珂臭名远扬,被今上郭威指名为伪帝,意示自己即位与他不可相提并论,这是天下的皆知的事。
“回殿下的话!此人未篡位之前,就没祭拜过生父,自然是不忠不孝!”赵匡胤大声回道,心想李从珂名声臭大街,自己再踩一脚,绝对不会有错的。这就是顾名思义站队,政治正确。
郭荣一怔,心里一阵恼怒,简真想一脚将这胖家伙飞出大帐。但想到赵匡胤只是一个武官,也没亲身感受,理不清这其中的事情有可原,便微笑道:“赵军使说得是!这要说起来,孤也有几年没回过河北了。”
嗯?赵匡胤一惊,猛然醒悟,自己好像说错话了,顿时大惊失色,张口想要认错,可是很快反应过来,李从珂就是不忠不孝,这话是不能更改口的。否则,今上即位算是怎么回事,而殿下也是以养子的身份位封晋王,将来也要即位,那生父拜是不拜,该如何称谓?
赵匡胤嘴巴张了张,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脸色阴晴不定,他职位低,根本不好说这个问题,半天无法回答。郭荣却不再理会他了,转过身面朝虎形屏风而坐,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良久,赵匡胤忽然想起,晋王殿下的家乡是在河北,但生父柴守礼就住在洛阳,莫非是殿下想去见见……
“明白了么?”郭荣语气略带着伤感地淡淡问了一句,又沉默下来。
末将明白……这四个字差点冲口而出,但赵匡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生生忍住了,匆忙间,语气抑扬顿挫地改口道:“末将……不……明白!”
中间的“不”字,赵匡胤说的很小声,却把其余四个字读得很大声,两人同时心照不宣。郭荣缓缓转过身来,双目炯炯有神,脸上带着赞赏的微笑,却不再开口。
赵匡胤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深深低下头去,眼珠一阵乱转,脑袋急速转弯开动,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禀殿下!末将麾下有几名军事军官生病,非常严重,末将想带着几名亲从进城去找郎中来军营看看,天黑前一定回来,再安排人送郎中回去,望殿下允准!”赵匡胤半抬起头,偷眼打量郭荣的脸色,心如明镜般雪亮。
郭荣挥了挥手,依然默不作声。
赵匡胤退出大帐,很快回营找来早年结义的“义社十兄弟”,其中李继勋投军今上麾下最早,现任殿前司散员都指挥使,杨光义、刘庆义、刘守忠、王政忠四人见异思迁,已改投了侍卫司。而石守信、王审琦、韩重赟三人一直跟随,现在也只有他们可用了。
自家兄弟,一番委婉地述说,三人都明白了。趁天色还早,赵匡胤没带士兵,就与四人一起换了便装进城。柴守礼声名在外,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府宅,拜见柴守礼暗示后,柴守礼起初大喜,可很快又愁眉苦脸,在赵匡胤的周密安排下,终于转忧为喜,欣然前往。
于是,柴守礼摇身一变,成了一名郎中,背着药箱上马车,随赵匡胤出城直奔军营,经过军营守卒层层盘查,柴守礼心情复杂,忐忑不安地进了赵匡胤麾下小军官的大帐。
还没到黄昏,郭荣就带着亲卫巡营,检查防卫,安抚士卒,关注军官生活,一不小心就闪身进了一座军官营帐,随从想要跟着进去,被郭荣呵斥阻止,只得守在了外面。
进了营帐,只见里面已作了些布置,中间垂着一道帘幕,透过淡淡的亮光,里面坐着一个十分熟悉的青色人影,那正是父亲柴守礼,他站起身,忽然又坐下,显得手足无措。父子隔帘相望,却久久无语,良久,又同叹息一声。
“洛阳十阿父的声名如雷贯耳,都年纪不小了,当行善积德,安度晚年!”虽说这里没有外人,但郭荣仍是觉得尴尬,叫父亲不妥,那置养父于何地,所以,他只能称十阿父,歹话好好听,别有玄机。
“哦哦……”柴守礼连连点头,哦哦有声,却不知想到什么,颇有些怨气,声音低沉地喃喃道:“人称洛阳十阿父胡作非为,可他们哪里知道,十阿父行将就木,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儿子……”
“无须如此!八月初四,继室涎下一子,有后也!若今后有所出,当回归本宗!”郭荣一脸认真地说。
“好!能说说话也是满足了,今后也无须再见,有事差人送信,免遭他人非议!”
“善!”闻听此言,郭荣有些惊讶,父亲似乎并不是外人传闻的那样,他很清醒,看透世情,至少是个好父亲。(未完待续。)
第0128章 入关中
心愿达成,郭荣无所牵绊,率八千禁军过潼关,抵达关中。判永兴军府事袁鳷领着本府文武官员,及静难折从阮、彰义史懿、凤翔王景、鄜州保大杨信、华州节度孙方谏、同州节度张铎等六镇节帅,出城东过灞桥,远赴骊山恭迎王驾,以示隆重。
这儿有一座驿站处在渭水之滨,骊山脚下的官道边,一众节帅见禁军军容齐整,仪卫如云,便当道恭迎。郭荣来之前,听说关西诸帅对朝中多有不恭,行为不检,很多仍保持着唐时旧风。
其中泾源史懿,本名史匡懿,今年六十四岁,原与刘知远交厚,乾佑初,刘知远拜其为检校太尉、同平章事。本朝新立,郭威拜为检校太师、加兼侍中、封晋国公。但史懿好像并不领情,郭威立国三年多,史懿一直借故推搪,不肯入京陛见。
此次会州事发,郭荣举荐,派客省使杨廷璋前往监督,若不授命,可便宜行事。料来杨廷璋差事办得不错,史懿已经前来。但这只能说明其态度缓和,此次作战需从泾源出兵,史懿必须出兵出粮,郭荣便有意威服。
命诸帅不必虚礼,随王驾入永兴军府议事。于是,王驾不作停留,以赵匡胤等护卫,领袁鳷等重臣节帅入城,禁军过灞桥,开往北城门外暂驻。
王驾入城,袁鳷已安排居所,派知客引王府亲随入驻,亲自引郭荣前往永兴军府衙署,此次王朴随同前来,便即宣读朝中旨意。
会州行营宣告成立,实际全力参战者,只有南路静难、彰义,北路朔方等三镇,而永兴军、凤翔、保大、华州、同州五镇,只是备战预警,若有需要也会随时征调。
宣旨后,一众节帅齐齐谢恩奉诏。郭荣坐在大堂帅案后,环视一众节帅,折从阮、史懿皆老迈,袁鳷、王景、杨信等人也是头发花白,不由眉头紧皱,深感怀疑,这些老帅暮气太重,真能完成夺取会州的使命吗?
“行营驻所择日迁往原州,后勤粮秣补给,可沿泾水往西北,诸位皆是重臣,望全力为之,不可懈怠!”郭荣沉吟片刻,接着道:“袁、折、史三位令公留下,其余可暂退,有事另行召见!”
凤翔王景等四人退出大堂,郭荣便看向史懿道:“史令公久镇泾源,当知青塘诸羌实力,会州拓拔部落分布,可否解说一二?”
“老臣遵命!”史懿的确是老了,动作迟缓地站出来,躬身行礼,但半天却未再开口,低着头,显然是在理清思路。
“令公年事已高,仍为国家出力,请坐下回话!”郭荣面带微笑,以示尊重道。
史懿沉思片刻,却未落座,站着回道:“会州拓拔党项严格说来有三部,驻会宁的拓拔氏本族,最多可征青壮一万;驻河池、海原、萧关一带的党氏部族,与拓拔氏世代联姻,可征七八千之数;驻会宁关东南祖厉河两岸,屈吴山以西一带的梁氏部族,是宕昌羌的分支,其实力最弱,也可征青壮五六千。
这三部就可出兵两万余,若再算上北面的野辞氏,可能总兵力在三万出头点,而且有可能全是马军。不过其装备落后,山地亦不适合大队马军作战,胜算还是很大。
唯一令人担忧的是,兰州、洮州、河州一带的抱罕羌,渭州、岷州、宕州、叠州一带的宕昌羌,这两支羌部是唐时吐蕃东道节度辖地,遗留势力仍然很强,可征青壮五六万之数。
与鄯州、青海伏俟城一带的叶谷浑遗民,吐蕃青海道节度残留羌部;还有剑南蜀中西北的吐蕃南道节度辖地松藩羌、西山八部,合称青塘羌。”
郭荣听得连连点头,尚在沉思之时,他身后的王朴却开口道:“这么说来青塘羌势大力强,但又散居各地,那么敢问史令公,是否可遣使安抚,甚至离间其互相之间的联系呢?”
“战前不必遣使惊动他们,可速战速决,夺取会州后再派出商队,交通会州边境的兰州抱罕羌一部,和渭州陇西的宕昌羌分支。因为羌人分散而又独立,且互不统属,只要会州边境这两部安稳,远处的部落想要过来,得他们同意。”
“孤明白了!几时出兵为宜?”既然史懿态度不错,郭荣也乐得虚心请教。
“自入九月以来,会州党氏羌部就出萧关、石门关南下活动,频频试探我军防务和动向,但拓拔波固本部龟缩不出;而东南梁氏羌部,最近与秦州雄武军通商甚是密切,以牛羊战马皮毛换取了大批兵甲,可见是在备战。”
“这个孟昶真是可恨!竟吃里扒外,蜀军现任雄武节度是谁?”郭荣恼怒地问道。
“韩保正!此人骁勇知兵,位兼宣徽北院使,任雄武节度,其暗助会州羌,是有意坏事。”
“殿下!孟昶一向自大,可不必理蜀军,当尽快进兵才是!”王朴适用时开口劝道。
“也罢!”郭荣想想也是,没必要在这事上置气,便转头看向折从阮道:“不知折、史二位令公,可出兵多少?”
折从阮一直旁听,这时便先回道:“回殿下!静难军可出兵一万二千!粮秣自筹一部分随军,后期要靠袁使君供给。”
“泾、原、义、渭四军州较为穷困,可出精兵五千!杨廷璋带了五百骑,正在泾州,可有五千五百人!”史懿道。
“甚好!今天什么日子了?”郭荣转头问王朴道。
王朴闻言一楞,心中明白郭荣这是要下令了,便认真回道:“回殿下!九月十五!”
“文伯!以会州行营都部署草拟军令:暂定于十月中旬,两路同时出兵。南路以静难、泾源两镇一万七千为主力,加禁军八千为中坚,出兵两万五千五百兵;北路冯继业加章钺所部禁军四千人,命其出兵一万五,驱逐野辞氏,与南路军夹击拓拔氏。二位令公明日可回镇准备,尽快开赴原州百泉集结。”
“臣等谨遵军令!”折从阮和史懿对视一眼,同时抱拳,转身退去。
这个出兵日期很模糊,主要是南北两路距会州远近不一,北路军的灵州与会州相邻,而南路永兴军距原州就有八百多里,行军速度快的话,那也要走半个月之久,若途中遇上下雨天,那麻烦大了,会造成各种不便,所以,日期明确不了。
“永兴军府粮草筹备应该没什么问题,永兴、凤翔、保大、加同华共五镇,后续预备兵力暂定为三万,当然,孤并不希望征调你们出战。”郭荣目视袁鳷笑道,因为那样意味着战事不顺利。(未完待续。)
第0129章 立行营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郭荣率领禁军所部休整了两天,便带着大批粮草辎重再次出发,途中经过乾州、颁州、泾州,到达原州百泉时,已是二十天后,十月初六的下午申时。
而此时,前线战事已经开始。行营南路兵马都监杨廷璋,史懿的长子,衙内军都使史德远,两人共领兵三千五百人,沿葫芦河北上,一举拔除了羌人占据的芦西寨、石门寨,并于五天前夺取了石门关。
但萧关还在石门关以北八十里,若拿下萧关,则可顺蔚如水北上直达灵州,两人北上沿途分兵驻防,现在面临兵力不足的问题。而且驻防萧关的党氏羌将党天福召来了援军,总兵力已达到四千余人。而萧关据险而立,没有一万兵力,很难攻得下来。
折从阮领一万二千兵已先赶到,并在百泉县城以北十里的蔚如水畔扎下营寨,这儿处在蔚如水与南面三十里阳晋川之间,地势非常好。折从阮与史懿商议后,没有急着派兵支援杨廷璋,而是接报后,马上发给还在行军路上的郭荣。
刘从诲和向训率兵进驻军营,郭荣与前来迎驾的折从阮、史懿前往县城。百泉是下县,黄土劣筑的城池低矮破旧,远看城墙大片坑坑洼洼,而城楼和城门却很新,这应该是史懿不久前命人修缮过。
“不急着去县衙,先去看看粮草屯集库房!”一路风尘朴朴,郭荣满脸疲惫,不过精神却很振奋。这可是他数十年军旅生涯中,首次挂帅出征。以往都是跟着父亲郭威,只能提提建议,是做不了主的。而现在,他是一言九鼎。
“好教殿下得知,库房现有存粮一万五千石,两个月足用,这是泾源四州所能征集粮草的极限,只要后续不断,随时可以出战。”史懿禀报道。
“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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