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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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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立即爬上那连绵不绝的山巅,登高望远。
“好咧!潼关闻名遐迩啊!是去凤凰山呢,还是去麒麟山?”宣崇文显然也很有同感。
“我等武夫!自然是登麒麟山了,这还用说……”章钺大笑起来。
麒麟山可不仅仅指一座山峰,而是一道山岭,因为潼关关城扩建,沿山腰深谷地带筑城,将麒麟山北面部分圈进了城内,所以这里所说的麒麟山,自然是城外的那处山岭了。
商量好了,各人立即分头行事,章钺带了女眷,康成泽便特意给他找了一座单独的小宅院,程雅婵带着秋香一路乘车,但路不好走,坐马车也不会舒服,两人先入内休息了。
张智兴安排宿卫去了,陈嘉带着亲兵在外面卸载行李,并指挥士兵搬进房去。章钺跨进院内,见程雅婵正手捧着一盏茶坐在堂上,便笑道:“累了吧!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我先去外面看看风景,再回来陪你!”
“那我也要去!来时看那关城好壮观,我就想与你说了!”程雅婵听了惊喜地起身,很是高兴地笑了起来。
“外面风大吹得冷,你去也不方便吧?我带了下属军官,还有孝德他们,估计康都使也会带路陪着!”章钺都有点后悔说多了,带着女人走山路,想也是知道那蜗牛速度,别到时再来个崴脚什么的,那可真是要命了。
“你不是在嘛!我换身衣服,再带着帷帽去,不给他们看到……”程雅婵显然是误解了,抿着嘴轻笑,立即去换衣服了。
章钺听得怪笑起来,只得同意道:“那你快点……我在门外等你!”
第0064章 郎情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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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很快牵着马在外面集合,见章钺把女人也带了出来,都眼睛一亮,随即露出了古怪的微笑,然后都感觉很不自在。
章钺才不理会他们,翻身跨上战马,又躬腰伸出双手,这下程雅婵害羞了,四下一看,嘟嚷道:“我会骑马,叫你的亲兵给我牵匹马来……”
“你骑马要是摔着呢?别矫情了!快点过来!”章钺没好气地说。
程雅婵只得犹豫着伸出了手,章钺可不跟她温柔,抓住她手蛮横地一把拉了过来,又伸到她腋下,抱小孩一样直接提上了马背,让她横坐着,吓得程雅婵惊叫起来。
“这是章将军的妻子?不知是哪家的女郎?章将军好福气啊,真是令人羡慕!”康成泽小声地问宣崇文。
“呵呵……年轻人嘛!浓情蜜意也是正常。”宣崇文一楞,苦笑着点点头,打着马虎,他可不大好说实话。
潼关关城呈椭圆状长形,共开有七门,到南门外的麒麟山并不远,百余骑亲兵簇拥着众人出了南面潼水门,凛冽的山风迎面刮过,吹得人遍体生寒,衣袍猎猎。
已到申时中了,偏西的太阳,光线也不强烈,蔚蓝的天空下,远处连绵的山岭黄蒙蒙的,其间点缀着星星点点常青乔木的绿色。潼水的发源地就在那远处的山间,早春之时正枯水期,河边满是干涸的沙砾地。
众人出城就打马小跑着,顺河边沙地前行四五里,直抵麒麟山下,上山的路就不好走了,大家纷纷下马,留亲兵在这看着。
“呼呼……总算到了!我腰都躬酸了!”程雅婵长长地嘘了口气。
“接下来你可要自己走……”章钺笑笑,再扶她下去,跟着下马,将马缰绳扔给了亲兵。
“你等我歇会儿,你那马鞍**的……”程雅婵娇憨地诉苦,自顾自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要不要我给你揉揉?”章钺冲口就来了这么一句,说完又觉不妥。
“说多少次了!管住你的嘴!那么多人在,这话你也说得出来!”程雅婵俏脸一板,就差怒声喝斥了。
还不是你自己说得那么可怜,那么暧昧,章钺一脸委屈,这话他没敢抱怨。抬头一看四周,只见亲兵们还在,康成泽和宣崇文、封乾厚等人已绕过山坳,爬上那边半山腰了。不由惊呼道:“看吧!这下好了!他们都跑光了!”
“是啊!这不是你喜闻乐见的吗?”程雅婵妩媚地白了他一眼,直指其心。
“照你这么一说,那咱们现在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是亲亲我我呢?还是谈谈人生理想呢?都由你做主,行了吧!”章钺无所谓地说。
“什么亲亲我我?美的你……我们去那边!有他们在看着,我浑身不舒服……”程雅婵抱怨说。
小样儿!不是说有我在你不怕么?结果拖着我跟你走……章钺嘀咕着,拉着程雅婵就开始上山,再耽搁下去,天都黑了,还没到山顶就得返回。
抬头远望,康成泽和宣崇文等人已经跑得没影了,二人从西侧小路上山,还没走到一半,程雅婵就呼呼喘气走不动了,却假意说要给章钺擦汗,其实是想歇口气。
才走这点路,加上天气也冷,章钺哪会出汗。他气不打一处来,不容分说将她拉过来,照着某个部位就来了几巴掌,打得程雅婵惊呼不已,却俏脸绯红,幽黑双眸如春水含烟。再一把抱起,甩开大步蹬蹬蹬地飞跑,很快就冲上了山坡。
山顶上风大,吹得半人高的芦草起伏如波浪一般,前方不远处有稀稀疏疏的一片小树林,林中露出几堵残垣断壁,乱七八糟的檩子挑着成叠破碎的青瓦。
章钺也累得气喘如牛,正要就地坐下,程雅婵却惊呼道:“呀!那里有人!快放我下来!”
“嘿嘿……我也闻到了脂粉香味,不是你身上的茉莉花香……”章钺顺势放下她,怪笑着说。
“嗯?狗鼻子这么灵!你在这儿,我去看看……”程雅婵听他这么一说,立即警惕起来,转身就去了。
章钺只好遵命,打算就地休息一会儿,不想程雅婵去了半天也没回来。章钺有点纳闷,便起身过去看看。
前方看起来是一座残破的荒山野寺,前门处有大片空地,边上有成排郁郁葱葱的松柏,杂着几株如伞盖一样的樟树,树后林中站着四五十名青衣窄袖的劲装汉子,手按腰刀而立。而树底下站着两名年轻婢女,横伸出来的干枯树根上,正坐着两名衣着华丽的美貌妇人。
其中一个自然是程雅婵,她手拿一根枯枝,在地上写写划划的,也不知是干什么。另一名女子身着浅绿色襦裙,外披黑色厚绒披风,也梳着坠马鬟,作妇人打扮,看脸庞娇俏,眉目如画的样子,年纪大概也就二十来岁。
二人正轻言细语,低声交谈着,见章钺从小树林里转出来,那年轻妇人有些惊讶地看了章钺几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顿时显出小巧的耳垂,上面晃动着一颗镶嵌了碧绿宝石的金色耳坠。
“呵呵……真是巧!你们聊着,我在这边上等会儿!”章钺很识趣地笑着说。
女人闲聊时跑去搭话,那不是自找没趣么。他干脆在十余步外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边悄悄打量着那女子,以及守在那树后的护卫,暗暗猜测着,看这女人的妆扮和排场,身份地位应该不低,就不知什么来历。
“那就是你家夫郎么?好年轻呢,看起来很有英武之气,也是带兵的武人吧?”那妇人略有些好奇地问。
“是的!目前任禁军都使,这次调任延、庆二州都巡检,据说这差事挺艰难的,关北那儿缺粮,正好韩家姐姐你也做粮食生意,等回关城了,我们倒是可以谈一谈呢!”
“妾身是蜀中人,行商最远就到关中洛阳这边,若你不怕你家夫郎惹人非议,想做这生意,那自然是可以的。”姓韩的妇人闻言一楞,微笑着回道。
“惹人非议?只是通商应该不会吧?他任巡检也是管这事的,要不……我叫他来问问如何?”程雅婵想要帮章钺,听她这么一说,觉得也有点道理。
“现在天色晚了,你可以先问问他,具体的回关城再谈吧,妾身住在西城门边的函谷客栈,明天也要启程回蜀中,还同路很远一段呢!”
韩氏笑着婉拒,但又表达有做这个生意的愿望,真是欲拒还迎的,程雅婵不由暗叹,这女人真精明得很呐!
第0065章 只是意外
章钺的耳朵尖,听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多,两个女人虽然说得很小声,而且隔得也不近,章钺却全听到了。见韩氏起身招呼随从和婢女,然后蹲身朝自己这边盈盈一福,莲步轻移,浅绿的襦裙下摆晃动,就要从自己身边过去了。
“等等!跑那么快做什么?做生意要讲诚信,你连这个都不懂么?还要我求上门!你带了那么多随从,还怕什么天色晚了?是不是见这后面有个破庙,谈生意太煞风景啊?”章钺毫不客气地揭穿这女人的矫情。
“啊……妾身……见过章将军!”听章钺这么一通质问,韩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又行了个万福礼。
“那么多礼作甚?什么妾身妾身的?你又不是我的妾!”章钺没好气地说。
韩氏被唬得一楞一楞的,很快醒悟过来,知道章钺是想谈这个生意,不由低头掩嘴轻笑,又见章钺正坐着仰头看自己,顿时觉得一阵羞燥,又跑回那树根上去坐了下来。但四五十名随从却呼啦啦地从树林里全出来了,站在那儿有些无所适从。
程雅婵见章钺如此说话,不由悄悄白了他一眼,那眼睛斜睨着,分明就是在说:你很希望她是你的妾吗?
“那好吧!既然是谈生意,那就不能不说一下自家的情况,妾身……刚才已听你家娘子说了一些你的事情,而我叔父就是蜀中秦州天雄节帅韩公,想必你应该知道一些。”韩氏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
“韩继勋是你叔父?那你父亲官任何职?”章钺面露若有所思之色,这个人他听封乾厚说过。
“我父亲没出仕,一直经商,去年又不幸病逝,所以这家业就交由我来操持。我们是说生意,不谈家事行么?”韩氏不愿意说了。
“行!那你说吧!”章钺无所谓地说,别人家事他其实也不大感兴趣。
“蜀中是产粮重地不假,但剑门关那一段路太险峻,运粮很不便利,这价格可能会高点。另外我听说盐州的青盐很不错,连我们蜀中的盐也比不上。如果将军想要粮食的话,我只能分批少量地运一些过来,折换成青盐卖回蜀中,这样就不会亏本了。还有,蜀中所产的蜀锦也是质地上乘,若章将军肯帮忙,助我打开关北商路,那粮价也可以便宜点……”
“算盘打得哗哗响嘛!盐的事暂时还不能答应你,蜀锦我很感兴趣,但要不要打开关北商路,这要看边防情况,这样你还卖不卖粮,你自己考虑!”
这女人精明得很,粮的事扯到盐,盐又扯到蜀锦,以后还不知搭上什么东西,章钺立即将皮球踢了回去,自己还没上任,一无所知,怎能答应她。何况,还有卞极正等着要青盐呢。
“剑门关那里查得紧,大批运不了,少量捎带一些粮食还是可以的,那我将粮食和蜀锦的价格说一下,你看能不能接受吧?”不想这位章将军看着年轻,却也很老练,韩氏小心地试探着说。
说了半天还这么矫情,章钺有点恼火了,呼地就站了起来,几步上前逼近过去,一脸严肃地说:“美女!不要睁着你的大眼睛说瞎话,更不要以为本将军好骗!你生意做到洛阳,敢说你在关中没有中转的货栈?本将军是可以随时查封你的,还有……老实报价,说不定这初次生意做好了,以后有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别过来……那我报上最实在的价格总可以了吧?啊……”韩氏见章钺走近,吓得立即后退,冷不防后面地上一道树根横着,顿时脚一拌,站立不稳,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吓!要真眼睁睁让美女在自己面前狠摔一跤,那真是难以想像的嗅事。章钺反应奇快,猛地跨前一大步,伸手一抄,一把就捞住了韩氏的纤腰,将她托在了臂弯中。再手臂发力往回一带,将韩氏转了半个圈,扶立了起来,却恰好面向着自己。
韩氏忍不住伸手紧抓着他肩膀衣袍,二人四目相投,章钺一阵失神。韩氏一阵眩晕,呆了一呆,脸色刷地通红,却反应很快,立即松手就跑到大樟树背后去了。
程雅婵一直在边上看着,见章钺与韩氏就粮价争得面红耳赤的,原本还觉得自家夫郎果然精明干练,眼里都闪现出许多小星星了,哪知情况突转直下,这两人竟当着自己的面来了这么一出,这究竟该说什么好。
“哼!”程雅婵气呼呼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呵呵……那个……韩娘子!我们今晚再……哦不!明天路上再谈!”章钺讪讪一笑,转身见程雅婵已飞快地走远,立即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
“喂……等等!你不能丢下我啊!”
韩氏悄悄探头远看,见二人已走远了,不由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位小章将军还真是个妙人呢!
“娘子!现在要回去吗?”一名随从首领过来拱手抱拳问道。
“这荒山破庙没什么好看,还呆着作甚?回去吧!”韩氏本就没什么兴趣,她是上午到的关城,休息半天又觉着无聊,这才出来走走。
那随从首领已吩咐下属前面探路,又让婢女随侍在韩氏身侧,一行人缓缓转到来时的山顶路口处,韩氏不由驻足向山下小路遥望。
远远见山下两个尺来长的人影渐渐接近,跑在后面的人影追上前面的人,一下就抱在怀里,然后两个人影在纠缠,结果还是屈从了,被追赶来的人影背在背上,晃悠悠地转入山路转弯处,再也看不见了。
“还以为要一架好打呢!”韩氏不由掩嘴笑道。
“那小将军可坏得很,娘子当小心些……”随从首领也是男人,旁观者清,看透了这事情的真相,忍不住就劝道。
“那只是意外!再说也只是谈生意的事……”韩氏笑笑,不以为意地说。
章钺此时已背着程雅婵到了山下,可是好不容易把她给哄好了,事实上以他奔跑的速度,早就能追上,但他故意在后吊着大呼小叫,见程雅婵心意有些动摇的意思,赶紧就冲了上去。
程雅婵是有些吃醋了,但想着这样发脾气没什么用,所以就故意让某人得逞,心里想着改天再找个机会,好好敲打他一下,不然他下次见着女人,仍是开口就要问贵姓芳名了。
第0066章 红罗帕
次日早上,章钺领兵出潼关,在关城西门外排好队列次序,刚做好这些正准备出发,又一支车马队从城内出来了,前面一辆装饰华丽的车上,还竖立着一面旗幡,上书有“韩氏商行”四个字。
章钺一看笑了起来,立即打马跑了过去,那车队护卫的随从想要阻拦,见他头戴幞头,身着绯红官袍,腰系革带,又有点畏畏缩缩。
随从下人,或者是家丁家将而已,章钺才不理会,直接在车边一跃下马,上前掀开车帘就钻了进去,还很不要脸地贱笑着问:“嗨!我可以进来吗?”
“你都进来了还问……人家的车你是可以随便进的吗?也不怕你娘子生气?”韩氏没好气地嘟着嘴说。
“好吧!那我走了!”章钺放下车帘,是真准备走了,车内坐了四名婢女,加韩氏共五个人,他进去坐不下,躬着腰说话那也太辛苦。
“你不是要谈吗?你就在外面啊,我这说话你也听的到。”韩氏语气埋怨地说。
“难道你不想谈?话说……你这么年轻美貌,还四处抛头露面行商,你家夫郎不怕你被人拐走了吗?”这疑问章钺昨天就想问了,但没好问出口。
“你是说生意的事,却问这个作甚?”韩氏忽然有些生气了,很不高兴地说。
“哈哈……你不说我也猜得到,罢了!说正事吧!”看她那身打妆,章钺就知道她大概是寡居在娘家的。
“那我就说实在的,坚决不还价了。粟米两百钱一斗,小麦两百五十钱一斗,稻米一百五十钱一斗,蜀锦绢帛和盐暂时就不谈了,还有其它鲜果、果脯什么的,你要的话,可以便宜些,还有酒你要么?我们蜀中的剑南烧春一向是很有名的呢!”韩氏说起货品和价格,语速又快又清脆,如数家珍一般。
“你等等!”章钺转身跳下马车,回去找程雅婵要他的小本子和黑炭笔,这笔是他用竹管塞了一个炭条进去,还是挺不错的。
很快他又跑回来,不过却懒得再趴上车了,直接抬腿脚踏着车轮,牛皮纸的线装小本子垫在膝头上,拿起笔就沙沙地记上。
韩氏掀开窗帘探出头来,见他居然用这种笔,不由很好奇,一一报完了她的货品价格,就把章钺用的炭笔要了去,看了看见做的粗劣,也就递了回来,却又回赠了一壶酒。
章钺拿过来嗅嗅,使劲拔开壶嘴的木塞,一股苹果香味扑鼻而来,眼睛立即变得贼亮,二话不说就举起酒壶喝了一口,在嘴里抿了抿,咂巴咂巴嘴,满口馨香酸甜,但又有一种酒的味道掺合其中,顿时一脸古怪之色。
“这可是我自己酿的果酒,一般人可喝不到!”韩氏很傲娇地说。
“啊哈哈哈……营养快线呐!”章钺大笑起来,他想到了一条生财之道。关北不但产苹果,还有牛奶、马奶、驴奶什么的,营养快线妥妥地搞出来。
“你笑得真傻!什么叫营养快线啊?”韩氏拿着浅红手绢,手臂搁在车窗上,忍俊不禁地抿嘴轻笑,那眉眼弯弯的很是动人。
“就是说这个酒很好喝啦!你还有么?”章钺搓着手,眨巴眨巴眼,含糊其辞,他才不会告诉她,到时批量产出营养快线让她气死。
“真是的!送你一壶给你多大的面子,你还贪得无厌!”韩氏气恼地抱怨,不过她还是又拿了一壶出来,见章钺伸手来接,她又拿着酒壶缩了回来。
“哈!你居然逗我?那会很危险的,你知道么?”章钺坏笑起来。
“才没这心思,我是看你猴急,这酒味道要淡点,给你娘子的,你不能偷喝,听到了吗?”韩氏见他那馋样,很不放心地警告。
“好的!谢谢美女!合作愉快!等我到延州安顿下来,派人到京兆府来找韩氏商行收货,当然你也可以送到延州来,现在我走啦!你在我大军后面吗,要分路的时候提前说一声哈!”章钺提着酒壶,边走边挥手说。
“怎么?才不用你送呢!去吧去吧!”韩氏见章钺举手挥个不停,心有所感,便也伸手挥了挥,结果手绢没拿稳,一下子就随风飘走了,不由惊呼:“啊!我的手帕!”
吓!章钺连忙讨好地冲了过去,趁那红罗帕还在飘着没落地,一把就捞住了,但他却没有还回去的意思,飞快地塞进了怀里。
“你还我!”韩氏又气又好笑地喊了起来。
“嘿嘿!好意心领啦!”章钺意味深长地大笑着跑过去跨上马,双腿一夹就骑马跑了。
“这个讨厌的人,他怎么能这样……”韩氏羞恼地拍着车窗,气呼呼地说着,心里却并不怪罪,还有点甜甜的,有点期待,她自己也很奇怪,好像这笔生意谈的有点过了。平时她可从不亲自出面,让下属管事的出面就可以谈妥。
章钺跑回士兵队列之中,大喝一声出发,车队开始启动,士兵也开始行军了。这时,后面程雅婵就让亲兵过来传话,叫他过去乘车。章钺寻思着她可能都看到了,但不去也是不行的,只好又打马到程雅婵马车边同行。
“生意谈好了吗?那红罗帕一定很香吧?能给我看看么?”程雅婵掀开车帘,居然脸上还带着笑容,语气平静地问。
“那也没娘子你的香啊,也没你那个好看……好吧!给你!”章钺小心冀冀地说着,见程雅婵脸色一变,马上就心虚地递了过去。
程雅婵嗤笑一声,伸手接过来看了看,低头凑上去抽了抽那小巧的琼鼻,抬头狠狠剜了章钺一眼,冷冰冰地说:“我替你保管了!你上车来说话!”
章钺只好又下马,那马车虽然在缓行,但也难不倒他,飞快地钻了进去。就听程雅婵不悦道:“坐那么远,到我身边来!是不是看中了那个商妇,就看我不顺眼了?嫌我什么都不会做是不是?”
“哪有?你想太多了!人家出身高官豪门,哪会看得上我?你家夫郎又没潘安宋玉之姿仪才貌,你用得着这样吗?”章钺只好非常听话地坐她身边,口是心非地抵赖不认。
“哼!还说我矫情!昨天那事也就算了,你今天还这样,要说对人家没心思鬼才信!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看见年轻美貌的小娘就走不动路,嘴巴像抹了蜜一样,你看……那有个捡牛粪的老妇,你倒是去勾搭呀!”程雅婵揪住章钺的耳朵,连声数落。
“哈哈……”章钺转头往外一看,见那老妇头发花白,佝偻着背,手拿粪锄和筐,真是捡牛粪的,不忍直视啊,不由低头捂脸大笑起来。
“你说你有多坏,初次见杨姐姐,你就把人家那样,你不就是看人家出身低好欺负么?我们才跟你多久,你这就喜新厌旧了,我那晚与你说的,你也全忘了么?你还笑……叫你笑!叫你笑!叫你不要脸!”程雅婵双手握起粉拳,就着章钺的后背一阵狠揍。
“啊啊啊!娘子饶命呐!”章钺乘机扑过去,伏在程雅婵大腿上,后背露在她怀里,打算由着她出口气也就好了,不想却嗅到了某种如兰似麝的味道,顿时意乱情迷,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可车里还坐着秋香呢,她正看着车外,其实两人打闹的情形也都看到了,一直抿着嘴,脸上带着似羞似恼地怪笑。
第0067章 驻金城
过潼关二十里后,韩氏派人来传话,她要去华阴,然后到永兴军驻地京兆府,也就是唐时都城长安,据说残破的不成样子,现在的永兴军城很小,不过也比一般的州城大些。
章钺则要渡渭水北上朝邑,然后到延州,不过想了想,还是让大军继续前行,自己骑着马去送了一下,程雅婵是知道的,但居然没有阻拦,章钺心里窃喜,胆气顿时就壮了。
不过送行时也就是道别,章钺难得地很老实,这表现落在韩氏的眼中,心中很感动,好感度噌噌涨,也就没再提要回手帕的事。
章钺随即归队,刚在渭河边追上自己的人马,指挥士兵按次序渡河,身后却来了一队百余骑禁军,为首的军官膀大腰圆,长着一张胖乎乎的大黑脸,浓眉大眼英气勃勃,鼻梁高挺,上唇蓄了八字短须,面相很是威猛。
“朝中有旨!章将军请留步!”那军官嗓门洪亮,还未近前就大声喊道。
这是渭河边一处小渡口,河风很大,不过现在已是二月初,倒没那么冷了。附近也没什么市镇,接旨的话也只能是就地接旨了,而且这时仕风朴实,没那么多虚浮的繁文缛节。
章钺迎上前,在路边下马,见那队禁军士兵勒马停下,为首的军官走了过来,便喊道:“有何旨意,就地宣旨吧!”
“宣旨就不必了,咱家赵匡胤,职任侍卫司东西班行首,并不是宣诏使,这是陛下手诏,你拿回去看就行了!”那军官从背上行囊中拿出一个卷轴,双手捧着递了过来。
“赵匡胤?”章钺吃了一惊,盯着赵匡胤上下打量,半天没接那卷轴。
“正是咱家!久仰章将军枪挑高谟翰的威名,请奉诏!”赵匡胤有些奇怪,抬头看了章钺一眼,见这位最近在禁军中声名鹊起的章游击,果然是年轻得很,不由很是羡慕。
章钺伸手接过诏书,没有急着看,却颇有兴趣地笑着问:“听说你父亲早就在禁军任职,你为何才一个东西班承旨之首啊?”
“乾估二年河中李守贞叛乱,咱家就投了前往平叛的当今陛下,后在澶州从龙入东京后,父亲要我入侍卫司,所以就……”赵匡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哦……然来如此!”章钺点点头,一下子就明白了,赵匡胤祖上是幽州豪门望族,晚唐时出过不少高官,唐亡后,石敬塘割幽云给辽国后,赵家中衰,其祖父赵敬一度逃荒洛阳,穷困潦倒。
到其父亲赵弘殷一代入了禁军,这才好转,显然是世家豪门思想作怪,认为侍卫司兵雄势大,屹立不倒,更有前途,结果就自己脱离了皇帝嫡系势力圈。否则,看看张永德、李重进、向训,文官如范质、王溥,都位列朝堂了。
章钺这还算是资历浅薄的,如今都是两州都巡检,当然能力和运气也是一个原因。
“差事办妥,咱家要回东京复命,章将军慢走!咱家告辞!”赵匡胤拱手行礼,便即转身上马,带着百余骑呼啸而去。
渡河后,章钺不再耽搁,行军速度陡然加快,从朝邑沿洛水两岸的州县一路北上,过同州、坊州、鄜州,进入延州金城县境内,已是下午时分,提前快马急报给金城县和延州节度衙署,所以到县城外三里,县令才率官吏急匆匆赶出来迎接。
“下官金城县令边从翰拜见章将军!”县令是一名中等身材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肤色白净,蓄了短须,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带着一大群身着青袍绿的袍末等小官,呼啦啦割麦子一样齐刷刷地躬身见礼。
“刚才文书已有说明,本官将暂时以金城县作为延、庆二州都巡检办公驻地,边县令尽快安排一下。另外还有四指挥禁军士兵,这需要一座军营,但暂时并不急,可就地扎营驻守,就这两件事。”章钺跳下战马,开门见山地说。
“下官遵命!天黑之前一定办妥!”边从翰擦着额头冷汗,恭敬地说。他见章钺身后两千军容齐整的禁军士兵,脸色很不好看,迟疑着欲言又止。
可充当军衙的只能是大宅院,而金城县是下县,并不富裕,豪门大户很少,这样的大宅院是不好找的。就算找到了,若人家不肯转让怎么办,巧取豪夺可不好。
而且,彰武节帅高允权已经病逝了,其子衙内都指挥使高绍基密不发丧,又擅主延州军政,于闰正月二十一日向朝中上表请求承袭,哪知观察判官李彬一意劝阻,而且不肯配合高绍基主政,说应该听朝中旨意。
高绍基大怒,把李彬抓起来杀了,于二月初上表朝中诬告说:李彬欲勾结军都指挥使及副使密谋兵变,现在我把他杀了,他的妻子家人也被捕,请朝中逮捕他的宗族。
而现在,朝中却派来了两千禁军,估计高氏有难了,但这不关自己的事,边从翰正要走,却听章钺说发话了。
“留个小吏带着四处看看,其他人都去忙吧!别他娘拖拉,给我快点!”章钺双手一背,很是盛气凌人。他当然知道边从翰想说什么了,路上已接了皇帝手诏,就是说高绍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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