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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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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见乔氏如此镇定,想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娘,屋里来客人了吗?”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宛若卿差点当着乔氏的面皱起了眉头。
若离?
她还是这性子,动不动就往上房跑,梨香院,她好像只当做了客栈,不过就是平日里回去睡个觉而已。
过了除夕,她就有长了一岁了,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也不知道,娘亲该如何伤心了呢?
“是呢,若离,你姐姐来了。”因为对宛若卿的心思,乔氏对若离今日也是格外热情,让她顿时有了一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宛若离兴冲冲地进屋,太兴奋与乔氏今天的态度,让她没听清楚刚才的话。
正文 活泼有余,端庄不足
进得屋内,宛若离见到宛若卿,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拘谨地道:“若……姐,姐,你也在?”
乔氏笑起来,上前拉过宛若离:“怎么了,见到姐姐反而不自在了?”
“没,没有的事。”宛若离赶紧摇摇头,这个世上,并非只有宛若卿注重梨香院的名声,她也是注重的。
若是和这位在大夫人和爹爹面前极其得宠的姐姐搞不好关系,准确的说,在人前显得关系不好,她在宛家的地位,一定会差很多。
如今她羽翼未曾丰满,所以不可以和她决裂,若是等到她自己有那个能力的一天,她一定要……
宛若离心中恨恨地想着,却不太敢在乔氏面前露出情绪,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娘,我想起来忘记拿上回的花样子给你了,我这就回去拿。”
说着,她一个转身,也不顾乔氏还没回答她,一溜烟地就跑了。
“唉,这孩子……”乔氏摇摇头,回头看看宛若卿,“你这个妹妹啊,性子倒是讨人喜欢的,可惜就是少了你那份端庄。”
宛若卿心中暗叹,这宛若离常年往上房跑,在乔氏心目中倒是还有些位置的。
毕竟乔氏就宛若晴一个女儿,早早就进了宫,如今她膝下空虚,有了宛若离的到来,怕也是让她找到了一些当年做母亲的感觉,一腔母爱,就这样倾注到了若离身上吧?
宛若卿点点头:“倒是确实是活泼有余,端庄不足。若是能多几分端庄,若离将来定能找个好归宿的。”
她这番话,是有些私心的。
说出若离的不足,想让乔氏看到。若是乔氏能对若离的关注少一些,或者能让若离把重心放回到亲娘身上,多在梨香院待待,也好让娘亲不那么寂寞。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若离的一生由此改变,也注定了她们姐妹两个,未来几年恩怨情仇的纠葛。
“夫人,老爷回来了。”宛若卿和乔氏正聊着,就听到碧玉的声音传了过来,后面跟着宛诚如。
宛若卿赶紧站了起来,轻移莲步上前,对着来人行礼:“女儿拜见爹爹!”
“起来吧!”宛诚如挥挥手,对乔氏道,“你们娘俩说完话了吗?”
乔氏笑道:“这不等着老爷吗,待会就开饭了,我们娘俩也没什么要紧的话,就是唠唠家常罢了。”
“既然如此,卿儿的带走一会儿。”宛诚如也不绕弯子,直接看着宛若卿道,“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宛若卿心中“咯噔”一下,忽地想起她嫁入裴府似乎还有“任务”,这次去书房,怕是和这个任务有关吧?
正文 可以无耻,不能无知
跟在宛诚如后面,宛若卿走得不紧不慢,和以往的淡定速度没有任何区别,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宛诚如有野心,这一点,宛若卿不光从各种情报之中能得出结论,平日里,在宛家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可他,居然想要利用自己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女儿来做奸细,是不是找错人了?
还是……
他知道些什么呢?
宛若卿轻轻摇了摇头,这些年她在宛家藏得极深,绝对不会有人看出来的。
书房内,宛诚如果然一脸铁青:“说说吧,怎么回事?”
宛若卿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爹爹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朝上已经传开了,据说澧王新婚当夜不在新房里过,去了书房,之后三天都没有到你房里,究竟怎么回事?”
宛若卿心中暗叹一声,一个做爹的,不问失宠的女儿在夫家是不是受了委屈,却一味地责怪她没有拉住夫君的心,她真的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亲生的。
“新婚当夜,夫君是在女儿房中过的,不过后来忽然有急事,便匆匆去了书房。”她装得一脸的天真烂漫加懵懂无知,让宛诚如一时想教训都不知从何教训起。
宛诚如开始思考,让这个木头一样的女儿去嫁给裴澧夜,还想训练她当奸细,是不是选错人了?
“那后来呢,怎么三天没上你房中?”他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皇上赐了三名侍妾给夫君,大概是那三位妹妹能让夫君高兴,所以夫君便多留了她们两日,今日一早女儿回家的时候,我们见过面了,她们也给女儿请过安了。”宛若卿声音平缓,“女儿见三位妹妹长得很讨喜,想必能和女儿一起分担,好好照顾夫君。”
三从四德,七出之条,都有说明为女子不能妒忌,不可以因为丈夫纳妾而吃醋,要和其他女子一起好好照顾夫君,还要恪守本分,视其他姬妾为姐妹,相处和睦。
瞧,她宛若卿是多么具备古代传统妇女的优点,简直就是道德典范啊。
不过宛诚如却开始跺脚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榆木疙瘩出来啊!”
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懂了才糟糕呢!
不管怎么说,不知者不罪,他宛诚如现在一拳打在棉花上,又不能对她宛若卿怎么样,毕竟,她现在可是正正经经的澧王妃,皇上亲封的。
论资排辈,宛诚如也得对她敬三分,她的身份,还比他高点呢。
“算了,你回去吧。”宛诚如深吸一口气,有些怒其不争,“记得多多关心夫君,多去夫君面前走动走动,若是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第一时间让红娘子传回来给为父知道。”
正文 挥挥衣袖,不带云彩
看着宛诚如冲着自己挥挥手,宛若卿赶紧告辞出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到宛家的任务完成了,比较遗憾的是,她这个庶出的女儿,不可以去梨香院看望亲生母亲,因为没有时间了。
也罢,等她将裴府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总是有机会出府的。
“九小姐,你回来了。”刚出了书房没多久,狭长的回廊之上,温温糯糯的声音传来,让宛若卿差点泪飚当场。
“六姨娘。”她冲着来人点点头,不过三日未见,娘亲的脸色更加不好了,眼圈深深陷了下去,想必这几日都没有睡好。
想想自己在裴府,大吃大睡,算起来,真是没有良心。
这大概就是正妻和侍妾的区别吧?
即使她在裴府不得宠,可好歹还占着正妃的位置,多少有些有恃无恐。
可娘亲呢?
没有她在身边,可受了其他院子的欺负,父亲可会守信用,时常去看看她?
四目相对,相顾两无言。
“六姨娘身子不好,怎么出来吹风?”宛若卿看着珍珠,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姨娘一定要出来,奴婢怎么劝也劝不住。”珍珠有些委屈,“六姨娘说,今日是九小姐回门的日子,只消出去了,也许就能见着了。”
宛若卿眼圈一红,深吸一口气,嗔道:“姨娘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想想,你还有若离妹妹,你还没见她嫁人成亲,可一定要好好保重才是。”
燕凤月流下泪来:“我就九小姐和十二小姐两个女儿,这可惜,若离白天从不在梨香院。”
“若离她……”宛若卿深吸一口气,却看到远远走过几个丫鬟,叹口气,“六姨娘,保重身子,若有机会,我还会回府的,专程看你。”
她的声音很轻,走过的那几个丫鬟听不见。
“九小姐这次回府,不多待一会儿吗?”燕凤月眼中有深切的期望。
“我……”宛若卿叹口气,“身不由己”四个字就在嘴边,却没法说出来,“澧王让我早些回去,不肯让我在外边过夜,怕晚上见不着我。”
她特意说的暧昧,让人觉得自己得宠。
燕凤月点点头,问:“他……对你好吗?”
“很好。”宛若卿勾起一丝笑意,连眼睛都眯起来,仿佛真的很幸福。
“真能如此,便最好了。”燕凤月叹息一声,“不打扰九小姐了。”
宛若卿没有听出母亲言语间的另外一层意思,心中只是被离别之情占据,依依惜别,迟迟不肯离去。
一入侯门深四海,从此以后,想要再相见,便是难上加难。
正文 王妃回府,心中失落
上了轿子的宛若卿泪水终于决堤,她是坚强的女子,从不轻易落泪,然而到了此刻,便是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心中泛酸。
然而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接下来,想必有场硬仗等着她。
而外面,阿图的失踪,似乎也得等着她去解决。目前的情况,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图的身份,一时半会儿是查不出来了,只是希望他的出现和失踪,不要留下后遗症才是。
“小姐,到了。”外头,传来锦绣的声音,轿子也停止了晃动。
宛若卿叹口气,拭干泪水,整整衣衫,出了轿子。
那跟踪的人,应该已经同裴澧夜汇报了她回府的情况了吧,也知道她已经到家门口了吧?
想想也是好笑,这么个大男人,派人盯着妻子的一举一动,而在这之前,他一直骂他的妻子是根木头,似乎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的疑心也太重了些,她已经表现得那般好,他还是不放心。
扶着锦绣的手,宛若卿缓缓往里走,和平日一样,不敢走错任何一步。
心中也是叹息一声,这般小心翼翼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到何时呢?
“锦绣,去问问王爷现在何处。”对着锦绣下了令,宛若卿松了手。
锦绣很快得到了消息:“王爷现在书房呢。”
“我们去书房吧。”宛若卿淡笑着,重新扶起她的手。
还在书房,没有跑到门口来瞧热闹,这个男人倒也够镇定,和她有一拼嘛……
“妾身参见王爷!”进得门去,意料之中没有受到阻扰,宛若卿对着裴澧夜行礼,面色淡若秋菊。
“回来了?”裴澧夜确也沉得住气,正在书桌上挥毫泼墨,知道她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他笔下的“大事”。
“是!”宛若卿点头,然后平视着他,便就这样站着。
良久,裴澧夜似乎才写完了他的字,抬头,状似惊讶地看着她,“咦,站着做什么,怎么不坐啊?”
宛若卿只恨得牙痒痒,早先他就知道自己站着,怎么可能这会儿才发现,分明就是故意的。
“夫君没有说,妾身如可敢坐?”她谦卑的态度,让裴澧夜终于再次皱起了眉头。
“算了,没事的话,你回房去吧!”他挥挥手,好似在赶走一只苍蝇。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给他惊喜,她的生活一切都按部就班,让他倒尽了胃口。
可是为什么,就是很想见到她偶尔叛逆反抗一次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总觉得想带着那个女人做做坏事。
也许自己是隐藏了太久,或者很久没有找到激情了,以至于看到有人活得那么死板,就想去改变她的生活?
正文 金燕门在,是否卧底
宛若卿回了裴府上房,轻舒了口气,人倒在床上都不想起来了,直叫唤:“累死我了!”
“小姐,又不是去打架了,有这么累吗?”锦绣给她递上一杯水。
“比打架还累呢,我这是去打仗了。”宛若卿捶捶手臂,“宛家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那姓裴的还不错,让我原轿来回,倒是托了他的福了。”
锦绣嘟嘟嘴,恍然大悟:“我说小姐怎么那么听话,原来本就不想多呆啊。”
“本来我也不能多呆,难道你没发现咱们后面还跟了两条尾巴吗?”宛若卿起身,敲了一下贴身丫鬟的额头,“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点警觉心都没有!”
“哎哟,小姐,很疼呢。”锦绣叫了起来,“不过小姐,之前我见到阿杰过来了,他有什么消息给你吗?”
宛若卿这才想起来,正色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他说,阿图失踪了。”
锦绣愣了一下,随即道:“失踪了就失踪了呗,没了他,不是省的有人来纠缠小姐你吗?”
宛若卿摇摇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看阿图那么喜欢说书,怎么会突然就不说了?还有,就算他要走,也可以好好跟我们说,我们又不会绑着他不让他走,何必不辞而别呢?”
“倒也是这个理儿。”锦绣点点头,“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宛若卿叹口气:“别的我倒是不怕的,就怕他是朝廷派来的人。你也知道,虽然如今朝廷对我们的追查已经松懈了很多,我们的活动也少了,可追查我们的金燕门并没有解散,说明朝廷对我们并没有完全放心。”
“你是说……”锦绣捂住张大的嘴,“不像吧,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朝廷的人,不会是官。”
“现在一切定论尚早,不过好的卧底,都是最擅于伪装的,你焉知他的玩世不恭不是装出来的?”
既然她宛若卿可以装大家闺秀,三从四德,端庄贤淑,为什么那阿图就不能装风流浪子,玩世不恭?
这世上的事情,很多都是一个道理。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先睡一觉,我估计今晚姓裴的不会来打扰我们,我们回梨香院一趟。”宛若卿继续倒头。
出了裴府的时候,她可记得打听了一下,知道裴澧夜今晚答应继续找那三名侍妾,那么,看来是没她什么事了。
今日娘亲见了她,晚上想必肯定是睡不着了,自己有必要去宽慰一下她的心,不然怕她的病情,怕是会严重了。
事实上,宛若卿的医术也是十分高明,自然症得出来,母亲的病多半是心病。
“都怪那些该死的男人!”想到这里,宛若卿忍不住狠狠捶床!
正文 偷出裴府,去见娘亲
“可是小姐,风声好紧呢,姑爷说去找那三个女人,可没说一定不来你房里啊。”锦绣明显不同意冒险,“这裴府的规律,咱们还没摸透呢。”
宛若卿摇头:“冒险也要试一试,娘亲的性子我知道,若是我没有回去跟她好好谈谈,怕是病情会越发严重了。”
为了娘亲,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冒一次险又怕什么?
“可是小姐……”
“别劝我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当是帮我,可以吗?”宛若卿阻止还要继续往下说的锦绣,神色坚定。
锦绣见劝不住,也有些无奈,又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只能点点头:“小姐你记得早些回来才是。”
宛若卿点点头:“这不用你说,我自然是知道的。”
主仆二人换了衣服,头饰,已经是日落西山,又打听清楚,裴澧夜果然是招了那三名侍妾一夜笙歌去了,宛若卿这才整整夜行衣,看看打扮成自己的锦绣,放心出门而去。
今夜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一切取决于裴澧夜的性子。
虽然并未摸透他的性子,不过倒不像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这是宛若卿放心出府的原因。
再说,她相信,如今裴澧夜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她身上花费心思,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运起轻功,几个翻身,从屋顶之上掠过,以最近的路线到达了宛府。
梨香院的灯果然还亮着,宛若卿上了房顶,揭开了瓦片,看到珍珠和青嬷嬷都在屋里,劝着燕凤月睡觉,可燕凤月却只是垂泪,神情恹恹。
想了想,宛若卿趁珍珠和青嬷嬷转身的当口,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轻轻滴了一滴液体到燕凤月的手背之上,她算得极准,滴也极准。
手上一凉,燕凤月第一反应便是朝上看,立刻看到头顶瓦片空了个洞,而她的女儿,正在上面。
“我要睡了,你们下去吧。”燕凤月迅速擦干眼泪,对身边的人下了令。
宛若卿也赶紧盖好瓦片,在屋顶静静等待。
终于,看到珍珠和青嬷嬷离去,宛若卿刚要下去,却看到空中一道影子闪了闪,燕凤月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娘!”宛若卿有些诧异,她是有多久没见娘亲用过武功了?
自从进了这宅门以后,娘亲的笑颜,似乎永远地只丢在了儿时的记忆之中。
那个时候,娘亲还是很风光的,她的美貌,可以让天下间所有男子都为之倾倒,自然包括了宛诚如。她能为宛诚如生下两个女儿,可见当年他对娘亲,真的是宠爱了很久。
可宠爱再久,也终究是会腻的。再美貌的人,看得久了,也就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正文 没得选择,女人悲哀
然而在这个世界,女人看腻了男人还好,若是被男人看腻了,那么她这辈子便没得选择了,这就是身为女人的悲哀吧?
男人可以休女人,女人却不可以把男人踹下堂。
宛若卿看着眼前的女子,依然那般美貌,却依然挽不住丈夫的心,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起身,尽量让自己的笑意自然:“娘亲,你怎么自己上来了,上头风大,去屋子里吧。”
“不,就在这里吧。”燕凤月摇摇头,“我想早些见到你,就自己上来了。再说,这里安全,珍珠她们见不到我,会以为我出去走走了,若是让她们在屋子里见到了你,怕是说不清了。”
想想也有道理,宛若卿没有异议,赶紧扶着她坐下来,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这才放心些。
“这么晚了,你不在裴府伺候你夫君,怎么跑这里来了?”燕凤月有些担忧地看着女儿。
“放心吧,他自有别人伺候。”宛若卿笑起来,不以为意的样子,“皇上不是赐了他三名侍妾吗?”
燕凤月听得这话,不由眼圈红起来:“怎么才成亲三日,便不去你房中了?”
宛若卿一听这话,便知道有些糟,原本这趟来,是想制造自己很幸福的假象的,好让母亲放心,可现在看起来,似乎更让她担忧了。
“那不是皇上赐的吗,夫君他也没有办法,总要去应付一下的,三个侍妾,便是三天,如今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宛若卿淡淡地撒着谎,她让何伯他们尽量不要去打扰娘亲,所以她知道,燕凤月对外面的传言是不大知道的。
如果宛府没有什么风言风语,母亲的心,应该会安了吧?
“可是她们说……”
“别听那些三姑六婆瞎说。”宛若卿拍拍娘亲的手,“我的夫君,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燕凤月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可既然他对你好,怎么不陪你回门?”
宛若卿叹息一声:“娘亲,你对我好,怎么不能来亲手为我送嫁呢?”
每个人都是有说不出的苦衷的,她这话模棱两可,却让燕凤月深有同感。
是呢,想必那位澧王爷,也是有苦衷的。
“他对你好就好。”燕凤月其实还是很好骗的,便是她单纯的性子,才会被宛诚如吃得死死的,“如果他对你不好了,你就马上离开,不用顾忌娘,知道吗?”
宛若卿心中暗自又叹息了一声,她很想问:爹这般对你,你为何不离开呢?
可是这句话,梗在喉咙里,怎么都问不出来。
寂静的黑夜里,忽地在东南方向亮起一道璀璨的烟花,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这是锦绣给她发的信号。
难道裴府出事了?
正文 突击检查,及时掩饰
宛若卿赶紧运起最快的速度,往裴府方向赶。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燕氏一脉留下的人数众多,裴府又不是御世堡,所以安排几个自己人进去并非什么难事,如果裴澧夜要过来,锦绣应该很早得到消息,加上她会变声的本事,应该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宛若卿想着,脚下更是飞快,转眼便是裴府上房屋顶。
“王妃,本王不怕传染!”裴澧夜的声音响起,让宛若卿差点一脚滑落屋檐。
这家伙,果然来上房找她麻烦来了。
她之前怕出万一,便让锦绣以生病要传染为理由,将要上门的人拒之门外。没想到,如今要进门的人,居然是裴府主人本人。
知道锦绣挡不了多久,宛若卿赶紧从后窗翻入屋内,顺便一指气息灭了蜡烛,然后对着外面,让锦绣从窗子跳出去,自己则赶紧坐到床上,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王爷,此病有疮,委实难看,承蒙王爷不弃前来探望,贱妾已经十分感激,只是这病确实要传染,又怕妾身丑颜惊了王爷,若是王爷要看,便站在门口远远一观罢!”
宛若卿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些瓶瓶罐罐熟练地往脸上抹。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不温柔也不着急,开得十分平稳,想必推门的人对她既不过分担心,也不过分关心。
很好,这样的相处模式,正是她想要的。
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深更半夜有美妾不要,非要跑到她这冰凉的院落中来。
但是现在他的表现,至少让她放心了一大半了。
“本王什么样的血腥狰狞场面没见过,还怕你一个小小的烂疮吗,点灯就是了。”裴澧夜皱皱眉头,说的倒全是场面话,心中却是浓浓的不信。
这个女人,一大早还好好地回门去了,结果晚上就头顶长疮脚底流脓,还带传染的,谁信啊?
“这……”宛若卿的语气万般为难,蚊帐里面的手却没停。
她知道裴澧夜武功高,怕是夜间能视物,不敢在他看到她人以后再有动作。即使在黑暗中,也一样。
“小毛,掌灯!”裴澧夜其实早看清了屋内的摆设,正和宛若卿猜测的一样,他确实黑夜中能视物。
不过,他自己看清楚了不算,他要让别人都看清楚,所以才命令掌灯。
“是,王爷!”小厮的话床来,火折子便亮了,屋内的蜡烛再次燃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裴澧夜靠近蚊帐,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他倒要看看,这个表情死板动作死板性格死板的王妃,如果被拆穿了谎言,究竟该是如何的惊慌失措。
好……期待呢!
正文 帐中佳人,染了怪症
帐子一下撩开,床上的人儿双手捂着脸:“夫君莫看!”
“给我看看。”裴澧夜才不理她,拉下她挡着的手,看到她的脸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往日白皙嫩滑的右脸上,果然长着两粒拇指大小的烂疮,一粒烂疮已破,还流着脓黄的水,看上去恶心之极。
鼻尖仿佛还能嗅到那脓水的味道,裴澧夜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夫君,妾身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正让锦绣去找大夫来看看,不想夫君便来了。”宛若卿说得有些委屈,不过很快就大方得体地道,“惊扰了夫君,是妾身的错,妾身应该再坚持一下的……”
“算了!”裴澧夜不耐烦地挥挥手,转头看着小毛,“我们走吧!”
这根木头,真的是一点惊喜都没有!
宛若卿暗自松了一口气,目送两位瘟神离去。
“等等!”瘟神忽地转了身,一个箭步跑到床边,真在宛若卿愣神的当口,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
“啊!”宛若卿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捂住胸口。
虽然是穿着睡裙,不过毕竟比较单薄,裴澧夜是她夫君无所谓,可人家那边还站着个小厮呢。
小毛虽然也就十三四岁,不过自古有男女七岁不同床之说,这声尖叫,还是必须必要的!
做古代的女人,可真累啊!
裴澧夜见到这个场景,摸了摸鼻子,竟有些尴尬:“咳咳,本王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还有。”
“谢夫君关心,只发了脸上,身上并没有。”宛若卿早停止了叫声,摇摇头,脸上更是一丝怨怪的表情都没有。
“那就早些叫大夫来看看吧,别留了疤,落了什么病根,到时候,本王无法跟你父亲交代!”裴澧夜想起宛若卿身后还有个人呢,这个时候,多关心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蒙混过关。
皇上赐的人,他可是善待了呢。
“多谢夫君!”宛若卿点点头,感激涕零。
“小姐,大夫来了!”两人正一唱一和,外面响起了锦绣的声音。
宛若卿询问的目光看向裴澧夜:“夫君,您看……”
丈夫在,自然就没有妻子说话的份,夫为妻纲嘛!
“进来吧!”裴澧夜挥挥手,然后转身,“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他对女人美丑其实并不怎么看重,但是那两粒黄脓实在是有够恶心的,让他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依然是个俗人,还是会以貌取人的。
锦绣带着大夫走进来,看到裴澧夜,赶紧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小姐的病,可碰过不得呢,您看我的手。”
锦绣伸手给裴澧夜看,白嫩手背上,两粒红点十分明显。
正文 王爷染病,王妃暗喜
“这是怎么回事?”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
“这是奴婢刚刚碰了小姐的脓水染的,大夫已经给上过药了,抑制了病情,可还是长了这两粒,有些麻烦呢,要过好些天才能褪掉。”
裴澧夜眉头皱得更紧,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发痒起来。
“王爷,你之前可碰过王妃?”锦绣身后半晌未开口的老大夫忽地发言了,有些担忧地看着裴澧夜。
碰……
碰过她的被子算不算?
“王妃的衣服,褥子,都有可能沾了那脓水,都是碰不得的。”老大夫捋一下胡子,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上去,“若是王爷碰过了,便抹些药吧,有备无患。”
裴澧夜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放入怀中,大步往外走去。
“王爷,若是碰过脓水,早些擦早些好!”老大夫还不放心地在后面吼了一声。
裴澧夜的脚步越来越快了,老大夫的笑容却越来越浓。
“何伯,你给了他什么啊?”宛若卿笑嘻嘻地看着裴澧夜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见他走远了,忙好笑地问起来。
原来那老大夫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改变过后的何伯。
“嘿嘿,夫妻本是同林鸟,这有难,自然得同当啊。”何伯笑得有些奸诈。
宛若卿也不避嫌,当着他们的面,将睡裙脱下,里面正是之前穿的夜行装。却听锦绣笑道:“这下好了,我是假病,他倒成真病了。”
“病了正好,省得来烦我。”宛若卿笑得更开心,随即皱眉头,“哎呀,夫君病了,我这个贤惠的妻子,是不是该去照顾他啊?我可不想碰一脸的脓水。”
何伯赶紧宽她的心:“小姐放心,您自己不还是个病人吗,怎么去照顾他呢?这病要传染,你们两个病人,可不能放一起,不然一个好了,另外一个又染上了。”
“是呢,得防止交叉感染!”宛若卿重重地点头,满脸兴奋。
锦绣和何伯不大明白她说的话,不过见她高兴,也就高兴了。
“何伯,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吞药了。”宛若卿从屏风后面换了家常衣服走出来,一边怨念,“我就怕他们真给我找个大夫来看看,还真不好蒙混过关呢。”
何伯笑起来:“放心吧小姐,有我这位圣手神医在,哪里轮得到其他人呢?”
两人说笑完毕,何伯正色道:“小姐,您在裴府过得并不如意,依属下看,这个裴澧夜并不那么简单,虽然属下并没有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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