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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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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青看着神态自若的宛若卿,叹道:“你……不考虑一下吗?”

宛若卿一愣:“考虑什么?”

沈青青摇摇头,笑道:“我去给你拿图纸。”

宛若卿跟着她一起往外走,看到缨络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姐姐,这书生非不让我跟着他一起里,说我会弄乱他的东西,你们要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闯进来了。”

宛若卿深吸口气,忍不住庆幸她没有来。

“这不就出来了吗,我们看图纸去。”宛若卿上前挽住她的手。

“四哥跟你说了什么?”缨络有些好奇地问。

宛若卿笑道:“少儿不宜,不许多问!”

“什么意思?”缨络越发不解了,“什么叫少儿?”

宛若卿笑道:“你年纪还小,将来长大了,才能知道的事情。”

“我十四了!”缨络不满地叫起来,“哪里还小啊?”

宛若卿看看缨络,虽然只有十四岁,不过西凉的女子原本就比东陵女子粗壮。好在缨络并不是那种格外粗壮的女子,只是稍稍有些婴儿肥,配上她可爱的脸,倒是相得益彰。

脸蛋看起来还是年纪尚小,不过身段却已经有她这般高,此刻不满起来,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倒真的有几分“成熟”少女的味道了。

正文 再次犯病

“是呢,大姑娘了,明年该嫁人了。”宛若卿忍不住取笑缨络。

缨络跺了跺脚:“姐姐你取笑我,我才不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的,姐姐你这么厉害,还不是得给不喜欢的男人生儿育女?”

宛若卿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焉知我就一定不喜欢孩子的父亲吗?”

“哪个女人昏了头会喜欢太子哥哥啊。”缨络撅嘴,“除非失心疯了吧?”

“缨络,少说两句!”赫连图终于以极缓慢的速度走了出来,显然他是听到了宛若卿和缨络的对话,原本苍白的脸,如今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宛若卿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心中又懊丧起来。

就算要装得若无其事,此刻,也断不该提起裴澧夜来,这话一出口,赫连图心中不知道怎么想呢。

看他苍白的脸此刻还带上了惨白,宛若卿觉得这次参观之行也可以结束了。

赫连图是在她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到目前为止还愿意信任的男子,即使达不到托付真心的高度,可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她不想失去这份友谊,更不想以任何的方式来改变他们之间的友谊关系。

坐着暖轿回东宫,赫连图并没有跟着她一起,出了护孕神殿便分道扬镳。

分手的时候,她似乎听到几声咳嗽声。

看看天色,乌云覆盖中的太阳软弱无力,这里的人们将这一现象俗称为“开雪眼”,看起来,又有一场暴风雪,要降临白水城。

这一次,赫连图能不能再熬过雪蚕蛊的发作?

宛若卿想了想,下了暖轿便让锦绣偷偷找了韩太医过来。

“韩太医,这些是我这么多年收集的药材,你看看有没有景王用得上的,尽管挑。”拿出多年来自己的珍藏,宛若卿只恨自己对蛊的认识不是特别精通,加上赫连图中的是蛊中极品,即使精通之人,也不能说有十成的把握。

韩太医看着眼前的药材,忍不住惊叹起来:“太子妃,你这里可真是有不少好东西啊。”

“可有景王用得上的?”宛若卿有些高兴起来,看韩太医的神色,似乎是有。

果然,他点点头:“有一些,相信可以压制几年没有问题。”

“几年?”宛若卿皱了眉头,“什么意思?”

“景王殿下的身子其实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一直被蛊王吞噬着,幸好当年箫皇后留下一脉精血护住他的心脉,才让他得以活了这么多年。他能活到二十四岁,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宛若卿想起之前与赫连图的对话,忍不住问道:“韩太医,据我所知雪蚕蛊是南越蛊王口口相传的,不知韩太医怎么会知道治疗之法?”

韩太医笑道:“下官要是真知道治疗之法,景王殿下就不需要受那么多苦了。”

宛若卿不解:“韩太医什么意思?”

韩太医叹口气:“说什么口口相传,不过是个掩饰罢了。若真是口口相传,太子妃觉得,耶律皇后和南越蛊王应该是什么关系,才能拿这种蛊来害萧皇后和景王殿下?”

宛若卿陷入沉思,这个问题,其实她之前也有想过。不过直觉上,只是认为皇后真的和南越蛊王有关系,难道……不是吗?

“在南越,蛊王虽然号称只有一个,但其实因为部落分治,连年内乱不断,各部落之间一直纷争相当多,即使蛊王出面也压制不住。

特别是百年前,曾有一场大战,几个部落因为不服当时蛊王的统治,联合起来推翻他。但是那场战争旷日持久,很多年以后,蛊王的人被打散了,居所他所培养的几个传人逃得逃,死的死,很多不知所踪。

最后这场战争虽然因为几个部落之间的内乱而被平息,但是很多蛊王的传人已经找不回来了,有些甚至逃离了南越,去了其他国家。”

韩太医将百年前的南越历史说完,宛若卿忍不住奇道:“蛊王有很多传人吗?”

“真正的传人只会有一个,但是在蛊王年满三十岁的时候,会从南越各地挑选练蛊方面很有天赋的孩子,要求在五岁以下,测试通过才可以正式进入蛊王世家,进行很长一段时间的蛊王培训。”

在南越,蛊王甚至是高于国主的存在,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国主都要做在他的矮半个阶梯的位置。

宛若卿猜测,韩太医祖上可能正巧就是那个被选作蛊王传人的孩子,只是……

“那必然是个艰苦的过程,不然,可以到达那种巅峰的位置,很多人会渴望回去,毕竟,有朝一日,可能成为蛊王呢?”

韩太医点点头:“我听说过一些,成为蛊王,首先必须受万蚁叮爬,到万蛇窟和毒蛇们嬉戏。虽然南越百姓整日与毒蛇毒虫为伍,并不表示要让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去承受这种痛苦。”

宛若卿想起了自己前世受训的时光,虽然是个黑暗残忍的时代,但是也因此,练就了她钢铁般的意志,和不怕死的精神。

“接下来,每年需要浸泡药水,据说可以刀枪不入,也可以让毒虫毒物们对他们顶礼膜拜。”韩太医还在继续说着那些骇人听闻的传说,“在南越,蛊王都是没有孩子的,因为这些毒物和药水的关系,会造成他们终身不育,所以必须从民间挑选蛊王人选。”

“蛊王的寿命很短,三十岁以后才能练就蛊王所拥有的所有本事,但是一般都活不过五十岁。”

为了二十年的权势,想来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但是一旦被选为蛊王的候选人,南越百姓是没有权力拒绝的。”

这就是强权统治下的社会,没有自主权。

宛若卿叹口气:“这些孩子们着实可怜。”

“所以被选中做蛊王候选人的父母,夜夜啼哭,很多都围在蛊王住所前面,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将自己的孩子救走。所以百年前那场大战,倒是让很多孩子得以逃出生天。”

宛若卿点点头:“这么说来,现在很多国家,都有南越蛊王候选人的后代。”

韩太医似乎感觉到自己说得有些太多了,点点头:“可是这么说,如今南越正四处派出暗探,想找回那些孩子的后代,你知道,他们的资质确实是很优秀的,并且会一代一代流传下去。但是即使都找到了,蛊王也只能是一个,剩下的那些,只能是废人。”

韩太医是个聪明人,他这是在变相跟她求庇护。

宛若卿淡然笑起来:“只要你努力给景王殿下治病,我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儿孙满堂!”

孙子都给保证了,就是保证庇护他的儿子为止。

果然,韩太医如释重负地舒口气,脸上也有了一些真心的笑意。

宛若卿还想再细问些东西,却见景言极快地跑过来:“公主,景王殿下病了,快,快让韩太医去景王府。”

因为天气渐冷,宛若卿料到赫连图今日脸色不好,怕是要发病,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这雪还没下呢,怎么就病倒了?

“太医你先赶快去,我稍后就到。”大着肚子行动毕竟不便,只能让行动方便的人先走。

韩太医叹口气,收拾东西,出门前叹了口气:“这雪还没下,雪蚕怎么又活了?”

雪蚕活了?

什么意思?

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难道雪蚕是需要雪来激活的?

雪蚕,听上去像是虫子一样的物件呢,一个人的身体里有这样一条虫,感觉上是蛮可怕的事情呢。

“锦绣,帮的收拾收拾,我们去景王府。”宛若卿看到跟着景言走进来的锦绣,随口吩咐。

锦绣皱眉:“小姐,快下雪了,还是不要去了吧。”

“怕什么,一时半会儿下不来,真回不来,我们住景王府去。”

锦绣看看宛若卿的肚子,低头咽了一下口水,又抬头:“小姐,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景王殿下虽然是您的朋友,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小姐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才是,免得惹出闲话来。”

宛若卿有些发怔,她这丫头,可从来不是老夫子老古板,怎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正文 他体内的雪蚕(上)

“锦绣,你知道我从来不是怕闲话的人,你也不是。”宛若卿有些不解地看着锦绣,这丫头,到底怎么了?

锦绣低了头,咬了一下下唇,深吸口气:“刚才我遇到青青了。”

宛若卿一下明白了,这两个丫头是一起长大的,平日里无话不谈,想必青青那丫头把她偷听到的告诉锦绣了,所以锦绣才会拦着她。

“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和景王只是朋友。”

锦绣拦住她:“小姐,你把人家当朋友,那人家呢,可当你是朋友?”

宛若卿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无妨,我当他是朋友就是了。”

“小姐……”锦绣摇摇头,“既然只把他当朋友,就不要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了吧。”

宛若卿愣一愣,这丫头是在担心这一点吗?

为什么她总感觉还有什么,是锦绣没有说,而她感觉不到的?

“他是病人,探望病人而已。”宛若卿还是坚持要去,“这种事情,是需要互动的,我若不动心,他就算逼迫都没用。况且,阿图不是那种会逼迫我的人。”

锦绣叹息一声:“小姐倒是真了解他。”

“我想试着相信一个人。”宛若卿抿嘴一笑,“锦绣,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锦绣看着宛若卿的神色有些复杂:“可为什么是他?”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点希望。”宛若卿如是回答。”

锦绣盯着宛若卿看了很久,终究长叹一声,让开了道。

宛若卿拉过她的手:“跟我一起去吧。”

锦绣点点头:“好!”

让人准备了三顶暖轿,宛若卿带了锦绣和景言去了景王府,剩下鹦哥镇守东宫。

他们身后,自然少不得耶律皇后送来的那几个嬷嬷,不过她们的暖轿,可没准备,步行就是了。

宛若卿从来不想给她们什么好脸色,可她们却依然忠心耿耿为皇后办事,将她伺候……或者说监视得妥妥当当。

到了景王府,府内已经有条不紊地忙活开了,看起来,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并非第一天做这个事。

到西凉以后,宛若卿并非第一次到景王府,之前在使馆待了一个月,她也是景王府的常客,所以对这里的一切可说是熟门熟路,也不需要人带领,就往主房而去。

景王府不大,倒是可以用秀丽二字来形容,像极了赫连图这个人,也只有他,往这房子中间一站,便会立刻让人产生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西凉并不是植物种类很多国家,可在景王府却难得可以看到几棵腊梅迎风而立,树枝上的花骨朵儿含苞欲放。

白水并非是生长这种秀美植物的好地方,她听赫连图说过,这几支腊梅是从东陵带回来的,本以为不会成活,没想到,许多年过去了,这梅花非但没有死,反而一年比一年花朵,如今已经生机勃勃起来。

真像赫连图那个人呢,当年耶律皇后要他死,可他却多活了十几个年头,而且居然能养成这般美好的性格,真的是相当不错了。

“太子妃。”景王府有几个早先见过宛若卿的,此刻见到她,赶紧行礼。

“你们忙去吧,不用特意招呼我。”宛若卿挥挥手,直接往主房而去。

到了门口,却被人拦下了:“太子妃,韩太医说了,景王殿下的房间,现在除秦王殿下外,谁也不许进去。”

“珏到了吗?”宛若卿愣了一下,赫连珏远在京郊虎骑营,不可能比她先到吧?

“已经找人去叫了。”

看门的小厮话音刚落,就听得屋内传来一声惨叫。

宛若卿推开他:“让开,让我进去看看。”

“可是韩太医说……”

“让他亲自跟我说吧。”宛若卿将他拨到一边,就去推门,但是门后拴着门闩,一下竟没有推开。

“是秦王殿下来了吗?”屋内响起韩太医的声音。

宛若卿回道,“韩太医,是我,端木无尘,珏他恐怕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我进来帮你忙吧。”

“不行!”韩太医果断地回答,“你不能进来。”

宛若卿手上聚起内力,锦绣忙拦住:“公主,韩太医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公主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孩子想想。”

“我比你更紧张他,但是阿图我不能不管。”宛若卿推开她。

锦绣不动:“真的要帮手,我去,好不好?”

宛若卿咬了一下唇:“我比你懂,比你合适。”

说完,转头,一把推开主房的门,却见韩太医早站在门口,正色道:“你们谁也不许进,等秦王殿下来再说。”

“秦王如今不知在哪里,军营那么大,找到他也要时间,京郊过来,也需要时间,太医认为景王殿下能撑得住吗?”宛若卿定定地看着韩太医,“你放心,我早年学过医,蛊术亦通晓,韩太医之前与我交谈过,应该知道我没有撒谎。”

韩太医愣一愣,却听到赫连图的惨叫再次传来。

宛若卿急急道:“还不让我进去,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韩太医稍微犹豫了一下,只听得赫连图的叫声再次传来,终于深吸口气:“太子妃当心些,请进来吧。”

宛若卿转头对锦绣等人道:“你们在外面候着吧。”

说罢,跟韩太医进了屋内。

刚进屋子,宛若卿就看到赫连图在地上打滚,脸色不似往日的苍白,却是翠绿色的,跟青虫的颜色似地,十分可怖,很快,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冰霜的结晶,应该是汗水形成的。

“我要做什么?”宛若卿直接了当的问。

韩太医道:“把他绑起来!”

“绑起来?”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却没再问,接过韩太医手上锦缎做的绳子,两个人合作,将赫连图抬到旁边睡塌上。

宛若卿看得出来,韩太医是没有武功的,所以平时需要赫连珏的帮忙才能制服赫连图,如今有了她,其实是一样的。

此刻的赫连图,力大无穷,反抗都是下意识的,好在她武艺不弱,并未费太大力气就全部搞定。

“太子妃,如果你害怕,不介意的话,下官想蒙上你的眼睛。”

宛若卿笑笑:“不妨事的,我什么都见过,吓不倒我的。”

韩太医点点头:“不过太子妃还是要有些准备,待会你所见到的事情,恐怕会超出你的想象。”

宛若卿愣了一下,她也是学过医术的,如果医生会对旁边的人这么说,那事情想必真的会十分恐怖或恶心。

那一边,韩太医已经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枚人参果。

这是早先他从宛若卿那里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韩太医将屋内的蜡烛都移到赫连图前方的桌子上面,那桌子一下变得格外亮堂。

宛若卿这才注意到,大白天,屋内居然点了很多蜡烛,而周围的窗户全部用窗帘盖得死死的。

之前走进来因为点了很多蜡烛,桌上还放了一颗夜明珠,让屋内亮堂了很多,一下子竟然没有注意到。

韩太医将人参果放到蜡烛中间,又上面涂一层红红的东西,这才拉着宛若卿到房内阴暗处站定。

宛若卿闻闻空中飘来的味道,那红色的粉末难道是……辣椒粉?

这枚人参果是补药中的极品,直径大概有三十厘米,此刻抹了辣椒粉,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此刻,屋内只有赫连图前方是最明亮的,宛若卿和韩太医站在一处帘子后面,能将他那边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被绑在睡塌上的赫连图忽然张开了嘴,嘴越张越大,越来越大,到最后,可以看到他嘴里有个嫩绿色的东西,在蠕动着,那恶心的颜色让人瞬间想到了青虫一类的东西。

倏地,只听得很轻很轻的“吱”一声,有什么东西,忽然从他嘴里冲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窜到高空,在宛若卿还没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那粗长的,如嫩绿色绳索一般的东西,忽然又掉了下来。

这一次,宛若卿看清了它的真实面目。

正文 他体内的雪蚕(下)

在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以后,宛若卿忍不住一阵反胃。

原来,那有几丈长短的东西,最前头居然是个脑袋,是类似蚕的脑袋,只是它通体碧绿,圆滚滚的,只有两只冒着幽光的眼睛,和长着獠牙的嘴。

它的嘴格外大,但明显还是比桌上的人参果要小很多。

它的身子一节一节的,就好像加长版的青虫。

这就是传说中的雪蚕吗?

宛若卿使劲忍下呕吐的冲动,捂着嘴,看着那雪蚕慢慢靠近涂了辣椒粉的人参果。

它先是碰了一下人参果,然后马上缩回来,然后再碰,再缩,确定眼前这个东西没有危险以后,忽地,它的脑袋就在宛若卿的注视之下,暴涨了数倍,比那人参果还要大。

那嘴巴如今绝对可以生吞下那人参果了,而雪蚕也没有犹豫,一张口,将人参果整个吞了下去,一瞬间,它的脑袋下方就好像又多了一颗脑袋一般。

那人参果卡在里面,不上不下。

雪蚕开始扭动起身子来,一圈一圈的转,把自己整个身子拧成麻花,脑袋下方的鼓起竟慢慢平复了下去,渐渐消失不见了。

等它身子恢复原状,雪蚕脑袋也恢复了原来的大小,看它神色似乎有些懒洋洋的样子,身子慢慢往赫连图的口中缩进去。

赫连图此刻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和那日倒在东宫的样子类似,只是嘴长得极大,周围一圈冰霜,似是被冻住了一般。

等雪蚕整个身子缩到了他的口腔里,他的嘴还一直维持这原来的状态,许久没有合上。

韩太医再次走了过去,从药箱里拿出一点粉末倒在赫连图的嘴巴周围,然后用手轻轻按摩,让他的嘴巴软化,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他的嘴巴才合上。

“好了!”韩太医看看宛若卿,忍不住佩服她的镇定,刚才那场景,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恐怕不是尖叫就是晕过去了,而眼前这个公主出身,应该养尊处优的太子妃,居然从头看到尾,神态自若谈不上,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要知道他第一次看到雪蚕的时候,都吓得不轻呢,他还是个男人。

而眼前这个,却是个女人,还是个孕妇。

韩太医此刻对宛若卿忍不住有些钦佩起来,也不再将她当普通女人看,只说道:“多谢太子妃,麻烦太子妃将景王松绑,帮下官一起将他挪到床上去。”

宛若卿依言照办,将赫连图安置妥当,这才跟韩太医出了屋子,剩下的事情,就由景王府下人们去处理了。

刚出门,就看到赫连珏正急匆匆赶过来,看到她从屋内出来,不由一愣:“公主,你……进去了?”

他这么一说,宛若卿忍不住想起刚才那恶心的一幕来,胃部顿时翻江倒海,“哇”一口就吐了出来。

“公主你怎么了?”锦绣急了,赶紧过来看。

宛若卿摇摇头:“不碍事的。”

赫连珏走近一步,叹口气:“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宛若卿点点头。

赫连珏看着锦绣道:“带你家公主去休息一下,我想,她应该没事,至少她没有晕过去。”

锦绣瞪了赫连珏一眼:“秦王殿下很希望公主晕过去吗?”

“他不是这个意思。”宛若卿摇摇头,拉着锦绣道,“走吧,我有话跟韩太医说,你扶我过去吧。”

虽然有些恶心,不过如果不是怀着孩子,估计也不至于吐出来。

宛若卿只觉得有些丢脸,看看韩太医,却依然一脸佩服的样子。

好吧,她作为女人,看到那种场景没有晕倒确实是很难能可贵的,况且,她还是传说中柔弱的东陵女人。

锦绣扶着宛若卿到了另一边内室,和韩太医对面坐下,她忍不住劈头就问:“太医,那恶心的虫子,不可以斩杀吗?”

韩太医摇摇头:“若是可以斩杀,我何苦每年都寻觅珍惜草药给它吃?”

“珍惜草药?”宛若卿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雪蚕是至寒的虫子,只有天热,它才会变得懒惰。我平时找大补元气的药材,在景王发病的时候给它吃,让它浑身发热,就不会去吞噬景王的身子。”

原来是这样。

“那为何不能斩杀?”宛若卿之前站在帘布后面,就有冲动杀了那虫子,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不要存在于这个世上为好。

韩太医摇摇头:“我想过很多办法杀死它,但是绝不能让它死在景王体内。”

“为什么?”

“这虫子自进入景王体内那一日起,它就已经和景王的内脏长在了一起,从那一刻起,它和景王同吃同住,一旦它死了,汁液烂在景王体内,景王殿下也必然肠穿肚烂而死。”

宛若卿倒吸一口冷气:“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养着他吗?”

“养不了几年了。”韩太医叹口气。

“什么意思?”宛若卿有不好的预感。

“这几年,我一直给雪蚕吃大补的药,虽然看似每次都压下来了,可同时也助长它长身体了,你也看到它有多长了,这东西会伸缩,可再伸缩,也是有一个范围的,你认为,一个人的身体,可以容纳得了多大的东西?”

宛若卿跨了脸:“你是意思是说,当那东西长到一定的大小,可能会……”

“破膛而出。”韩太医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宛若卿忍不住捏了一下拳头,心中竟有一滞,让她一下有些呼吸不畅。

“没有办法压制它的生长吗?”

韩太医摇摇头:“太子妃,我跟你透个底,这个东西,其实我也并非有十全的把握,更没有十全的办法来治疗,只是祖上流传了一些方法下来,却并不全。你知道,那个时候,一来还小,二来,匆忙逃窜,很长时间不用,便会忘记。”

宛若卿点点头,这韩太医这样说话,那就是已经把她当自己人,当值得信任的人了。

“那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治景王的病?”

韩太医叹口气:“我想,太子妃心中比我清楚。”

南越蛊王?

“老实说,秦王殿下当年去找过他。”韩太医道,“不过对方避而不见。”

宛若卿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韩太医为什么选择帮助景王,你知道他中蛊,若是死了,萧皇后必然失势,将来是耶律皇后一家坐大,你为什么不直接投奔耶律家,而选择景王?”

韩太医沉吟了一阵,缓缓地道:“萧皇后是个温柔的女人,当年我和夫人带着韩琦躲避南越的追捕,是萧将军救了我,萧皇后又推荐我进了太医院。她见韩琦和景王差不多年纪,也不嫌弃我们的身份,让两人一起玩。”

原来是知遇之恩。

“当初耶律皇后来找过我,让我毒害萧皇后,我假意答应,本想做萧皇后的内应,没想到,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还找了其他人,对景王殿下和萧皇后下手。”

“不过她怎么都算不到,萧皇后吃下的毒药,是极热的药,若是流入血液,让雪蚕吃下,就能让雪蚕十年不复发。”

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当初赫连图听到你跟萧皇后说,让她死,救儿子,原来是这个意思?”

韩太医点点头:“那毒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光这毒药没有用,必须有人服下,等药性流遍身体各处,用这精血来喂景王腹内的雪蚕,方能奏效。”

宛若卿闭上眼睛,缓缓输出一口气:“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耶律皇后并不是个鲁莽愚蠢的人,这两样相生相克的药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萧皇后母子面前?”

韩太医一下站了起来:“太子妃的意思是……”

“我怀疑,耶律皇后早就知道你的想法,而她真正要除去的那个人,是萧皇后,而不是赫连图。”

赫连图如今已经不具备成为储君的条件,就算武艺不差,可在西凉这个尚武的国家里,想他这样弱柳扶风的身材,绝对是没有威信可言的。

正文 欲去南越(此处有小裴出现的铺垫)

宛若卿的心情有些沉重,脑海中竟一边一边浮现的都是赫连图被开膛破肚的场景,到了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一阵,竟连梦中都是那样的场景。

翌日一早起来,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鹦哥忙拿了紫貂毛的披风给她披上,宛若卿见是她,愣了一下,问道:“锦绣呢,怎么是你?”

鹦哥笑道:“锦绣姐姐一早跟景公公出去了,不知何时,让奴婢先来伺候公主。”

宛若卿看看天色,竟然一觉睡到了快中午时分,都说孕妇嗜睡,在她身上倒是十分灵验。

鹦哥是个聪明的丫头,这段时间跟着宛若卿以来,也大概猜到景言的身份恐怕不是传说中的公公,又有几次见宛若卿似有意撮合锦绣和他,心中便更有了底。

而宛若卿对于她,倒也并不刻意隐瞒,只是也不说,让她自己猜。

察言观色,本来就是一个心腹最需要有的本事。

锦绣和景言,不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呢。

宛若卿微笑起来,有些郁结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锦绣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在乎她了,几乎全副心神都扑在她这个主子身上,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像个管家婆似地。

如果将来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有了自己的小家庭,相信可以分散一点她的注意力。

宛若卿感觉这丫头留在她身上的心思太多了,以至于都快忽略了她自己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她不需要自己身边的人,为了她,而失去自我。

忍不住又想起昨日锦绣的表现来,这丫头似乎太紧张自己了。

“鹦哥,找人备轿,跟我去趟景王府。”昨天赫连图一直在昏睡,比之上次治疗以后半天就醒过来,这次似乎睡了更长的时间。

宛若卿有些担心他,每年冬天都要经历这样的治疗,他的身子,能吃得消吗?

身体内有一条这样巨大的东西在,吃下去的东西都被它吞噬了,难怪他那么瘦。

“公主,外面下了一夜雪,恐怕路不好走。”鹦哥有些担忧。

宛若卿想了想:“去找八人抬的轿子,找有经验的老轿夫,我相信不会有事的。”

鹦哥有些无奈,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办。”

宛若卿其实也知道,身边的人有时候对她的执拗是很无奈的,事实上,她对自己也很无奈。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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