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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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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人跟你说过条件?”
那姑娘点头:“已经说了!”
“那就好。”宛若卿叹口气,你先换了我的衣服,待会我教你怎么做。
那姑娘似乎毫无异义,只是默默等着。
宛若卿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你……可是处子?”
那姑娘脸色有些尴尬,不过很快点点头:“是!”
这个裴澧夜,不是让他找个妓。女吗,怎么找了个清官给她?
宛若卿有些不解了:“你愿意伺候男人?”
那姑娘道:“反正我这模样也是嫁不出去,若是能给家里人赚上一笔钱,让爹娘弟弟一辈子吃穿不愁,也是值得的。”
原来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样也好,银货两讫,两不亏欠。
宛若卿点点头,她原本也不是善男信女,既然说好了价钱,不管交换的是什么,只要当事人觉得值得便可以了。
锦绣找来了两件衣服让那女子换了,今日鹦哥在门口当班,宛若卿想要试试她的能耐,毕竟只有一个锦绣,有时候用起来不方便。
景言虽然是“公公”,毕竟不是真的,有时候,女人办事比男人要方便得多。
正文 这是一条不归路
滂沱大雨在夜间终于如期而至,宛若卿让裴澧夜找来的女子穿上了斗篷,提着灯笼绕过回廊,往太子卧室而去。
今日难得暴雨,听说他并未出去寻花问柳。
消息的提供者是赫连图,所以可信度应该是百分百。
宛若卿换了纱质的春装,与那女子一样的打扮,到了太子卧室门前,轻轻敲了敲。
赫连拓此刻正在屋内闷得发慌,听到敲门声赶紧来应,却见到是宛若卿,不由楞了一下:“怎么是你?”
宛若卿笑道:“妾身有伤之时,承蒙太子抬爱来探望,如今我身上已经大好了,听闻太子今日在房内并未出去,便特地去厨房做了几道小菜,回报太子。”
如今宛若卿经过几日修养,脸色红润,娇柔之态重现,加上她精心装扮,观之有种顾盼神飞之感,惹得赫连拓连连应承,竟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哦,你……你请进吧!”
宛若卿转头对身后的女子道:“锦绣,你在外面候着吧!”
说罢,也不等她回答,便提了食盒进了房内。
面对宛若卿忽然而来的示好,赫连拓显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忽然到来的女子已经摆好了碗筷,转身对他笑道:“太子不比拘谨,不过是家常便饭,将来我们是夫妻,经常要一起吃饭的,今日就当是提前预演了。”
说话间,抬眸看了一眼赫连拓,将“天狐媚笑”提到五成,赫连拓只觉得心神一荡,神思都被她牵引了一般,只会傻呵呵地道:“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见他已受控制,宛若卿越发笑得妩媚,倒上两杯酒,递上去:“太子殿下请喝酒,这是妾身特地托人去外面买的,用大漠产的葡萄酿的酒,殿下试试看。”
一边说着,宛若卿的手,一边在杯子口划了一个符号,才递了过去。
早年她吃任务之前,机缘巧合碰到一个自从叫恬恬【悍妻3】的少女,说是东方幻术传人,在她家呆了两天,她便教了宛若卿两个入门的幻术,一是隐遁,一是幻象之术。
所谓幻象之术,便是要对方将任意一个物件,认作是施术人所想让他认为的物件。
当然,这两个物件越相似,幻术拖延的时间就越长。
宛若卿的幻术只是入门级别,所以必须找个女子来作为施术的“道具”。
赫连拓不疑有他,抓过来就喝,又见眼前女子越发妩媚动人,不由心中有些痒痒的,忍不住道:“四弟跟我说,你是公主,和亲乃是两国大事,不能对公主太过唐突,不然父皇怕是不高兴。”
原来赫连图打的是西凉国主的牌子。
西凉国主早已对赫连拓不满,只是忌惮皇后的势力,一时废不了太子。只是这个太子也确实不争气,荒淫无道,整日采花为生,倒是对他的太子位总算是比较看重,所以听了赫连图的话,也不敢造次。
宛若卿垂眸,这个赫连图,倒是个会攻心之人,抓得住对方的弱点。
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此帮她,必有所求。
“四皇子太过谨慎了。”想到这里,宛若卿笑起来,不以为意地道,“你我迟早都是夫妻,即使早个一日半日又有什么相干的,难不成你我成亲之前还要验身不成?”
赫连拓忙大包大揽地道:“去他娘的验身,本太子一开口,还验什么身啊!”
一激动,连脏话都冒出来了,这西凉皇室的教育真是成问题啊。
宛若卿暗自摇头,表面却还是笑意盈盈,抓过赫连拓的手笑道:“太子殿下你看妾身可美吗?”
“美……太美了!”赫连拓酒意已经上头,又有宛若卿用极致的催眠术“天狐媚笑”引。诱,即使是个丑八怪在他面前,也能说美。
何况,宛若卿并非绝色,却是绝顶妩媚。
赫连拓的心神早就被摄,宛若卿站起身,笑道:“你先睡一会儿,待会我叫你你才可起来。”
“好!”赫连拓很听话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宛若卿开了门,让那女子进来,问道:“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
那女子木然地点点头重复:“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
“没错了!”宛若卿让她进来,使了个初级隐遁术,对着“睡着”的赫连拓道:“你可以起来了,看看我这身装扮怎么样?”
那女子脱了斗篷,露出里面的纱衣,站在赫连拓面前。
赫连拓揉揉眼睛,惹得宛若卿心中打鼓。
她可是首次用呢,不知道是不是奏效。
“好看,真好看。”当这句话冒出来的时候,宛若卿松了口气,看起来,恬恬教她的幻术还是很有效的。
悄悄闪出屋外,将房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宛若卿解了隐遁术,一个人在回廊之上慢慢地走。
赫连拓的房间亮着灯,许久未灭,可以清晰地看到房内两个人的由远及近的纠缠。
宛若卿就这样坐在对面回廊之上,听着凄厉的雨声,忽地有些迷茫起来。
“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风景可看吗?”身后传来赫连图的声音,他总是这样,永远在她身边充当不速之客的角色,永远这样不请自来。
“我看我的风景,打扰到四皇子走路了吗?”今夜,她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口气难免比较冲。
“你不开心!”这是肯定句。
赫连图善攻心,宛若卿再一次用事实证明。
所以她不说话了,只是靠在廊柱上,坐于栏杆之上。
“我有时候也会不开心。”赫连图也不问她,直接坐到她对面,径直说道,“然后我也想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坐着,听听雨声看看风景。”
“既然知道,干嘛还来打扰我?”宛若卿没好气地瞪他。
赫连图笑道:“难得看到有个人,跟我有一样的习惯,难道还不赶紧过来聊聊?以后要是再不开心,就有人陪我一起坐了。”
“我不想陪你。”宛若卿瞪他。
这个人怎么回事,永远这么自发自为的,也不问别人的意愿。
当初追着非要和她做朋友是一次,后来路上非要和她同桌吃饭是一次,如今连不开心也要一起不开心,凭什么?
“可我想陪你。”赫连图笑着接话。
“你……”宛若卿气结,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构造,思维匪夷所思。
好吧,他要陪就陪到底呗,她宛若卿什么都不怕。
这么一想,她倒是笑了起来,看着赫连图道:“喂,我不开心,你说点让你不开心的事情让我开心一下吧!”
赫连图顿时满头黑线:“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爱幸灾乐祸。”
“我只爱对你幸灾乐祸。”宛若卿笑起来,心情大好,“怎么,没有办法哄我开心,光坐着不能显示出你的作用啊。”
“你现在还不开心吗?”赫连图忽地也笑了起来,慢悠悠地接话。
宛若卿愣了一下。
似乎……好多了。
“有些事情既然选择了,便坚持吧。”赫连图忽地站起身,一本正经地看着宛若卿,“即使一路荆棘丛生,你也要砍倒他们。即使那些荆棘刺得你浑身是伤,你也要咬牙忍耐。因为这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只有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也许你连同伴都没有。无数个孤寂的夜晚降临时,你都会想着要放弃,可是,等天明之时,你还是必须踏上这条路。”
宛若卿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如花般美貌的男子,此刻大雨之中,昏暗的灯笼照应下,原本痞气十足的男子身上,竟难得能见到一股阴暗的萧杀之气。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阿图,那个永远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的阿图,竟有这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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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出发去西凉
一夜暴雨,宛若卿坐在回廊上,静静思考着赫连图的话。
“公主殿下。”一向警觉的她,居然没有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
是那个胎记脸的女子,此刻正裹着从她房内出来时穿着的斗篷,整个人在狂风中瑟瑟发抖,有些可怜的样子。
宛若卿忍不住起了一些怜悯之心:“怎么出来了,要休息一下吗?”
赫连拓娶了三个妃子都死了,想必不是什么好鸟,也许有各种变态的嗜好,才会将自己的老婆给虐死了。
女子笑一笑,有些凄凉:“快去见阎王的人,何必休息呢?”
宛若卿愣了一下,随即有些醒悟过来:“他这么跟你说的?”
“这是他的条件。”女子叹息一声,“也好,反正我在家中也是父母的累赘,弟弟为了我,连媳妇都娶不进,若我一条命,能换来一家一辈子的平安,也值得。”
原来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竟然是这个意思。
“你不比死的,我只要求你离开西陲,一辈子都不许踏入西凉。”宛若卿缓缓吐出一句,:“他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那女子听得这句,忽地凄惶起来:“来不及了,我已经吃了……咳咳”话没说完,忽地一声咳嗽,喷出了一大口血来,“我……我守信,你们……也要守信!”
女子捂着胸口,哀求地看着宛若卿。
“他给你吃了什么?”宛若卿上前扣住她的脉搏。
“答应我!”那女子却不回答,只是死死拉着她的手,整个人都瘫软坐到了地上。
宛若卿忙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那女子这才松了气,头一歪,就断了气。
宛若卿松开她的脉搏,悠悠叹口气:“裴澧夜,真是学得快用的快,竟然是见血封喉。”
“你身上确实有不少可学的地方。”话音刚落,裴澧夜的声音幽幽传来。
宛若卿抬头,忍不住蹙眉。
她今日的警觉心似乎变差了,居然没有发现他的靠近。
“我只说让她不要出现在西陲和西凉,并未让你杀了她。”宛若卿盯着裴澧夜,似有些责怪。
裴澧夜冷然一笑:“你说的是永远不要出现,只有死人,才有可能永远。”
宛若卿愣了一下,随即竟也跟着笑起来:“是啊,这年头,也就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了。”
所以活着的人,永远的那个承诺,显然不可信。
这回换裴澧夜发愣,宛若卿已经抱着女子的尸体站了起来:“但愿对死人的诺言,是有效的。”
说罢,她将女子的尸首交道他手中:“好生安葬了她吧,我们何时启程?”
“楠木棺材在和她交易以后我就已经留下,此事你不必担心。”裴澧夜抿了一下唇,似是做着艰难的决定,良久才道,“你明日便上路吧。”
说完这句,他也不再看宛若卿,便抱着那女子尸首离去了。
宛若卿盯着他离去的方向良久,终究觉得有些没趣,才转身回房去了。
雨竟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空竟然十分干净,果然是水洗过的一般,空气也格外清新。
一晃竟然八月了,一路耽搁了这么多时日,确实也是该走了。
若是晚了,赫连拓有个好歹死在她前面,岂不不妙?
“小姐,你可回来了,事情如何?”锦绣看着宛若卿,等得着急。
“她死了。”宛若卿只吐三个字,锦绣愣了一下。
“一切都顺利!”宛若卿又加了一句。
锦绣叹息一声:“死了也好,没了后顾之忧,想来是姑爷做的吧?”
“锦绣,他早已不是你的姑爷了。”宛若卿这是第一次出言纠正锦绣对裴澧夜的称呼。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夜有很多事情都似乎发生了改变。
锦绣看着自家小姐的眼神忽然有些迷茫,良久才缓缓地道:“以后再不会叫了。”
宛若卿点头:“鹦哥呢?”
“我见天晚了,让她睡去了。”锦绣解释,“可有事吗?”
“你的手提不了重物,让她来给我收拾行装吧。”
锦绣又是一愣:“要出发了吗?”
“主人赶客了,我们总不能死赖着。”宛若卿云淡风轻地解释,开始查看自己私人的贴身物件。
银针又让人去做了一套,这东西细致,放在身上不容易被人发现。她现在的身份,用太大型的兵器显然不合适。
锦绣深吸口气,看看宛若卿,欲言又止,随即只是点点头:“我去叫鹦哥。”
走了也好。
宛若卿靠在床边看着住了六七日的房间,这人啊,时间长了会有惰性。
生活太安逸了,容易忘了自己的身份。
有些事情不需要变,她也绝不会允许有所改变。
鹦哥几个宫女被叫了过来,开始收拾屋子。
如今鹦哥已经是她们的头儿了,这丫头就是书念得少些,做事多少有些粗枝大叶,不过胜在好学上进,胆子又大,倒是个可塑之才。
只是她入宫年纪已经十三,不似锦绣从小就跟在她身边,到如今已经快十个年头了吧?
算算年纪,锦绣已经满了十六了,该是早日出嫁的年纪,她不该再拖着这丫头,该早日给她找个归宿,自然也该早些给自己身边再找个体己贴心的使唤人儿,到时候,她也可以放心走。
看看身边的人,景言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锦绣那丫头心中有没有其他人选。
自己的丫头她了解,锦绣虽然只是个丫头,不过从小就跟在她身边,心气儿比普通丫头高得多,一般二般的人她是看不上的。
锦绣自然不知道宛若卿的心思,已经招呼这鹦哥和一众宫女开始收拾行李。
公主出嫁,光是嫁妆便是不少,让随行的太子精卫也过来帮忙,赫连拓二话不说就批了,想必昨晚过得不错,今日早起志得意满。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将一切装车出发,赫连拓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就要拉她的手:“怎么说走就走,不多歇几日?”
宛若卿娇羞道:“昨夜殿下对……殿下做出那样的事情,妾身自然要早日到西凉,和太子完婚,不然若是有了什么变数,岂不是活不下去了?”
赫连拓听得这话,很是受用:“你放心,将来本太子一定宠你如心肝宝贝。”
宛若卿忙道:“成婚之前,太子万万不可再造次了,毁了妾的名声事小,可别坏了太子的名声,若是传到父皇耳中,怕是不妙。”
看得出来赫连拓对西凉国主还是很忌讳的,以后拿这个压他必定事事顺利。
“好吧,早些启程,我们就能早些完婚了。”果然,赫连拓听到“父皇”二字以后,耷拉下了脑袋,一脸的不甘心和无奈。
西凉国主果然是道护身符,宛若卿明白自己已经有足够的筹码对付赫连拓。
到时候若是要验身,想必这位太子殿下也会去打理妥当。
赫连拓一走,赫连图也来了,直问:“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宛若卿笑道:“伤都养了好几日了,再不走就要长肥肉成大肥婆了。”
“那也不用这般急。”赫连图嘟囔一句,又看看她,倒也没再多说,只问:“裴国主送我们到西凉边境吗?”
宛若卿摇头:“不知。”
“既然是送亲使者,自然是要送到白水城,等公主完婚才行的。”门口传来裴澧夜的生意,宛若卿有些头大。他和赫连图两个人,总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白水城是西凉京都,此去恐怕还得半个多月。
这姓裴的夜里说要送她走,白日说要陪她走,也不知什么时候的话算是真话。
“国主大人日理万机,可以不送的,到了西凉,自有西凉军队接应。”宛若卿很客气地回话,“霍格将军送到边境即可。”
此次送亲也是霍格二十五万大军正是归入御世国之期,不过行军和送亲终究不方便放在一起,所以兵分两路。因为有刺杀的时间发生,白璱又紧急将霍格的军队调了十万过来,护送他们到西凉。
正文 对月成三人(哪三个人捏?乃们懂的……不可错过呀)
裴澧夜听得宛若卿这话冷笑一声:“答应的事,岂能反悔?”
宛若卿愣了一下,沉默应对。
“传旨下去,即日起,命白璱为丞相,掌内阁一切事物,外部事物由兵马大元帅霍格全权处置。”在她沉默的时候,裴澧夜已经下了令,让身后跟着的人传旨去了。
宛若卿叹口气,这个男人,要和自己赌气到什么时候?
连家国大事都不管了吗?
不过听他如此条理分明地分配任务,宛若卿又觉得,这男人似乎依然十分冷静。
本来嘛,知人善任,原本就是一个统治者最应该具有的才能。
也罢,他要跟着就跟着吧。
结果磨磨蹭蹭,一行人到了中午才正是启程。
御世国是小国,如今将西陲都划入版图,留了原先御世堡所在的地方为都城。
沧州到御世堡不过三日路程,传说裴大国主与裴老夫人连吵了三日,起因是裴澧夜要将老娘,老婆,老妹,全部送回御世堡,而他则和霍格一起与西凉军队亲赴西凉边境交割。
并打算随西凉军队,一直到西凉都城白水,参加宛若卿和赫连拓的婚礼。
裴老夫人自然不愿意儿子为了那个“害人精”女人而耽误了国家大事,然而这一次,裴澧夜没有再听她的话。
他的执意让宛若卿都觉得有些对不起裴老夫人来,以前多么听话的儿子,因为她的缘故,而不再孝顺。
然而谁也不能改变裴澧夜的想法,一直围绕在裴澧夜身边打转的三个女人终于是被送回了御世堡,大家顿时有种耳根清净的感觉。
裴娟和常非晚这段时间虽然老实了许多,可宛若卿总觉的这两个女人是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可能,送走了便最好了。
八月中旬到了西陲和西凉的边境,八个月十五中秋节,居然是在两军交接中度过的。
宛若卿看看天空中的圆月,叹口气。
没有娘亲的中秋节,过与不过,对她而言,其实都是没太大区别的。
想起去年中秋,还和娘亲,锦绣在梨香院赏月,吃着大家亲自动手做的月饼,如今,月圆,人却再难圆了。
在边境住上一宿,明日便要正式踏入西凉国境。
她的复仇之路,又跨出了一大步。
“一个人赏月吗?”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宛若卿苦笑,这位西凉的四皇子似乎总是阴魂不散,也不避嫌一下吗?
“你觉得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吗?”她回头,看着他。
却见月光下,回廊中,如花男子长身玉立,一身素色单薄长袍,衣摆随风摆动,一手拎着一个酒坛子。
“一起喝一杯如何?”赫连图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不由将酒坛子晃了晃。
“什么酒?”宛若卿忍不住问。
“上好的桂花酒。”赫连图笑起来,“如果配上螃蟹应该会更加味美,不过可惜,螃蟹运到这里都死了。”
“可以造个冰窟,将螃蟹冰冻送过来。”宛若卿脱口而出。
赫连图笑了起来:“果然是生意人,到处都能看到商机。不过西陲太乱了,不是个交易的好地方。”
“不然的我的生意早就发展到这里来了。”宛若卿也笑了起来,做生意,她比赫连图在行,话风一转,她弹了一下那酒,“没有杯子,怎么喝一杯?”
“杯子自然有。”赫连图把酒坛子往回廊长椅上一放,空空入也的双手忽地变出两只白玉酒杯来,“看,这不是来了吗?”
宛若卿被逗笑了:“原来你会魔术。”
“魔术是什么?”赫连图愣住,“不过是戏法而已。”
宛若卿也不解释:“喝酒喝酒,一个意思。”
赫连图也不多问,只是将两个酒杯倒满酒,递上去一杯:“喝喝看。”
宛若卿接过来闻了一下,笑道:“没想到在这个荒凉的西陲边境,竟然能闻到月桂飘香,这个中秋节,过得真是太有意思了。”
“很荣幸,能和你一起过这个有意思的中秋节。”赫连图举举酒杯,“先干为尽!”
见他豪爽,宛若卿也不示弱,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酒味醇厚香甜,并不烈。
“真想一醉方休。”宛若卿放下酒杯,叹息一声,“可惜不能。”
“喝吧。”赫连图笑道,“这酒不醉人的。”
宛若卿“嗤”一声笑起来:“哪有不醉人的酒。”
“酒都不醉人,醉的是人心。”赫连图又喝上一杯,“这是特制的酒,怎么喝都不会醉,我与你一样,不能醉。”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想醉一场都不能办到。
他曾说过,这条路布满荆棘,却必须走到底。
如此感慨的话语,莫不是同道中人?
宛若卿当下也不客气地将酒拿来满上:“很久没痛快喝过酒了。”
上一世,出任务的时候是不能喝酒的,不过每次完成任务回总部,总会和珏出去喝上一杯,有时候也酩酊大醉,然后被他扶回来。
珏……
忽地想起这个几乎一世都未曾想到的名字了,宛若卿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手中的杯子,忍不住看向赫连图。
眼前的男子正抬头看月,柔和的月光用金线勾勒出他精致的五官,有种静逸的感觉,在他身上淡淡散发出来,淡了情,静了心,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鸦雀无声。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吧?
宛若卿看着他静坐的样子,竟有种探究的冲动。
“看不出来,你一个大家闺秀,居然有几分西凉汉子的风采。”良久以后,某男终于没有变成望月石,而且看着她的空酒杯,淡淡地就开了口。
“怎么,找到酒友了?”宛若卿打着趣,“以后有这种好东西记得拿出来分享,别一个人藏着偷偷喝。”
赫连图笑道:“这种好东西可不多,若是都分了,我岂不是留不下多少了?”
“你堂堂一个皇子,怎么这么小气?”
“你不也是公主吗,自己好东西想必不少,还觊觎别人的。”
“我是不是公主你比我还清楚,少拿这话来搪塞我。”宛若卿瞪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还好意思跟女人比?”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终究忍不住笑了起来。
黑暗处,有人站在那里,看着回廊上对月畅饮的男女,良久以后,终究是转过了身,独自一人走上了来时的路。
月光下,他的影子孤寂悠长。
“走了,不用笑得这么厉害了。”等那人影消失,赫连图收了笑意,拍了一下对面女子的手。
宛若卿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许久以后苦笑:“你会读心术吗?”
“不会。”对方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只是凑巧碰到了相似的人,所以才会了解的比别人多一些。”
“相似的人?”宛若卿有些疑惑,“我……和你?”
赫连图沉默良久,才道:“我们都有一个疼自己胜过生命的娘。”
呃?
“好了,喝得也差不多了,好东西不能给你喝太多,不然你也不会感恩,物以稀为贵。”正在宛若卿错愕的时候,赫连图忽地起身,拎着酒扬长而去。
忽然被“遗弃”的宛若卿愕然地长大了嘴。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说走就走,也不说告辞,她正喝得上瘾呢,他就这样把酒给拎走了,太可恶了。
月光皎洁,洒了一地银碎片。
宛若卿摸摸肚子,出来许久了,有些饿了呢。
最近大概是奔波的缘故,总是容易饿,还是回去找点东西吃吧。
正巧,远远看到鹦哥和锦绣相携而来,见到她笑道:“公主殿下,可找到你了,奴婢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宛若卿笑道:“怎么,有事找我吗?”
“太子殿下约公主共进晚餐。”鹦哥急急地道,“奴婢帮公主推辞了,只是他一直不肯走,奴婢等只好出来找公主了。”
正文 呕吐(经常看文滴童鞋,乃们应该懂的……)
宛若卿愣一愣,自上次谈话过后,赫连拓看到自己还算得上是循规蹈矩,怎么今晚不同了呢?
“就吃个晚饭吗?”宛若卿看看天,都这么黑了,吃什么晚饭,直接就可以夜宵了
“奴婢没有仔细打听,只是看太子找公主找的急。”鹦哥在宛若卿身边待得久了,也多少能看出自家主子对赫连拓并不待见,所以第一时间自然是想到推脱。
宛若卿点点头:“去看看吧。”
赫连拓虽然荒淫无道,不过对太子之位还是很在意的,既然有上次的话在前,想必不会对她太乱来,或者真有正经急事找她也未可知。
“带路吧。”喝了点酒,倒是真的一点不醉人,赫连图没有骗她,她说话间,两个丫头连酒气都没有闻出来,只是点头在前面打着灯笼。
赫连拓看到她,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两国交接,晚上篝火会呢,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
宛若卿有些嫌恶地看看自己被拉住的手,又不好发作,只是笑道:“我不喜欢热闹,便躲了清净去了。”
“你是主角,怎么能少了你?”赫连拓拉着她就走,“刚才我还吹嘘你跳到舞好看,可不许给我丢脸了。”
靠,原来是为了给他自己争面子,居然不惜把老婆推出去当舞妓。
不过也罢,只要不是来***扰她的,其他事情可以先哄哄他再看。
“定当不辱使命。”不着痕迹地松开他的手,“妾去准备舞衣。”
“好,我等你。”赫连拓很激动的样子。
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难道他还想看她换衣服不成?
“太子事忙,怎么能等妾身呢,再说了,妾身待会想给太子一个惊喜,不如太子先去,妾身很快就来。”先把这尊大神送走算了。
“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入场,不然怎么显得我有面子。”赫连拓断然拒绝。
宛若卿有些无奈:“好吧,太子稍等。”
说完,也不顾站在外面的赫连拓,一个转身,快步进入房间内,“砰”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让想跟着一起进来的赫连拓吃了一鼻子的灰。
“这婆娘,什么都让我看过摸过了,换个衣服还关门。”赫连拓撅撅嘴,似有些不满。
锦绣和鹦哥一头黑线,这个西凉太子,好歹是一国储君,说话竟如此粗俗不堪。
宛若卿快速换了一套轻便的胡服,跑了出来:“好了,走吧。”
胡服紧致,将她身段整个勾勒出来,脚上一双鹿皮小靴,更是增添了几分野性之美,惹得赫连拓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不如先不要去了,我们先……”
“太子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宛若卿正色道,“当心你我父皇知道太子不检点。”
赫连拓这才收了手,难得他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有点头脑。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入篝火会,宛若卿偷偷瞟了一眼,赫连图,裴澧夜,霍格都在,另外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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