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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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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执笔苦恼了一阵,不得已,冷晴只得又一次扭头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始终笑得一派温和的梁笙潇,努力微笑着问梁笙潇:“那个……梁公子,未时的干数是什么??”
那方,听闻冷晴的询问,一反之前的毫不迟疑,这次梁笙潇稍微沉默了数秒才微笑着温声回了冷晴两个字:“丁未。”
得了梁笙潇的回答,冷晴也不怀疑,直接转头就在她面前那张有些泛黄的纸张上的“壬辰日”旁写下了“丁未时”三个字。
虽然冷晴算不出来月、日、时,但好在冷晴时刻记着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是异世古代,所以冷晴写字的顺序是从右至左的,在这方面冷晴到没有半分露馅。
在梁笙潇的帮助下万分艰难地写下了蒙语的生卒年,冷晴便搁下了手中毛笔,恭恭敬敬地朝站在长案后的那位看上去颇为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的老和尚语气谦和地道:“这是我已故妹妹的生卒年,还请师傅帮忙相看。”
那方,那位看上去颇为慈眉善目,一直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的老和尚并未接冷晴的话,只盯着长案上的那张写了墨字的字看了起来。
而这方,冷晴见那位老和尚竟连纸的方向都不转一下,冷晴忍不住心里直犯嘀咕:这样反着看字……真的能看清楚她写的是什么吗???
然,末了,却听闻那位看上去颇为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的老和尚如是温声朝梁笙潇和冷晴说道:“二位施主,敢问故人姓名几何?老僧好去立牌位。”
听了老和尚这话,梁笙潇和冷晴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相同的意思这事算是成了!
于是,冷晴忙语气谦和地答道:“蒙语。云雾迷蒙的蒙,鸟语花香的语。”
在冷晴说出“蒙语”二字时,站在长案后的那位老和尚到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不过站在冷晴身旁的梁笙潇却在听见冷晴的话时,微微朝冷晴侧了侧目,眼中有着淡淡的不解。
按照那位老和尚的指引,冷晴拿着她写了蒙语生卒年的那张有些泛黄的纸张,跟着梁笙潇去了功德池。
说是去的功德池,其实是去的功德池后面的一座小殿。那座小殿里面设了一个功德箱,是专门设给前来卧佛寺求供奉牌位的香客们捐赠香火钱的。
不大的殿中守着一名圆头圆脑的小和尚,面像看上去颇和气,眉眼含笑的,十分招人喜欢。不过那名圆头圆脑的小和尚却是个鬼灵精,只等着亲眼看见梁笙潇将十两白花花的银锭子放进了殿中的功德箱里,他才上前去接下了冷晴手中拿着的那张纸。
“还请二位施主稍等,小僧这便去请大师傅立牌位。”笑眯眯地留下这句话,那名圆头圆脑的小和尚就捏着从冷晴手中接下来的那张纸一熘烟儿地跑走了。
直到目送着那名圆头圆脑的小和尚乐颠颠地跑出了殿门,梁笙潇方才微微侧首,如是温声朝冷晴问道:“冷姑娘口中的那位故人是冷姑娘的……妹妹?”
这方,冷晴转眼对上梁笙潇那温和的视线,不需多想便明白了梁笙潇此问为何。
于是,只见冷晴朝梁笙潇微微一笑,如是答道:“是妹妹也不是妹妹。”
在梁笙潇目露询问之意时,冷晴又语气悠悠地续道:“我自幼失去双亲,幸得养父母收养才得以长大成人。蒙语……她是我养父母的女儿,年岁比我小数月,自幼与我的关系甚好,她一直拿我当亲姐姐看待,我也拿她当亲妹妹看待。”
听了冷晴这番话,梁笙潇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张口,语气有些低沉地道了一句:“冷姑娘节哀。”
然,冷晴却是回以面色低沉的梁笙潇一笑,一派轻松地答道:“无所谓节哀与否,伊人已逝许久,我今日来此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求一个心安罢了。”
梁笙潇闻言,抿了抿唇,微微一笑,温声道:“有你这样的姐姐,她若九泉下有知,想来也会欣慰的。”
冷晴没有接梁笙潇的话,只是转眼,静静地看向阳光灿烂的殿外,心中有些凄然:欣慰吗?她不要蒙语在九泉下的欣慰,她要蒙语能活过来,能继续陪着她一起笑、一起疯!可是蒙语活不过来了……所以其它的,于她而言都无所谓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五十四章 骤雨封路3
卧佛寺里供奉亡人的牌位上,名字篆刻得非常显眼,每一个字都篆刻得斗大。名字下方则是篆刻得格外小巧玲珑的生卒年,若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牌位上的每一个字每一道笔画都悉心地描了金,看起来竟有种低调的奢华。
将蒙语的牌位送回三世佛殿的西配殿,看着殿中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恭恭敬敬地将蒙语的牌位摆在了地藏菩萨像的脚边后,冷晴才转身出了西配殿。
时值正午,日上中天,正是吃午饭的时间。
跟着冷晴出了西配殿,手持竹萧的梁笙潇徐徐止步,仰头看了看他头顶上那轮硕大的艳阳,复又看向冷晴那大步向前的背影,略一踌躇,梁笙潇到底还是出言喊了声“冷姑娘”,喊住了一离开西配殿就朝着卧佛寺山门的方向走的冷晴。
大步走在前面的冷晴立时闻声止步,回首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与她有五六步之遥的梁笙潇,冷晴面有疑惑地问:“怎么了??”
那方,梁笙潇缓缓迈步走到冷晴面前,在距离冷晴一步远的地方站定脚步,梁笙潇如是温声与冷晴说道:“眼下正值午时,冷姑娘不妨留下来吃顿斋饭了再下山罢。”
听梁笙潇这么一说,冷晴霎时也觉得肚子有些饿,可是一想到她昨晚和朱梓陌的约定,赶着去和朱梓陌“偶遇”的冷晴当即毫不迟疑地摇头道:“不了,现在日头正好,我们现在就下山。”言罢,冷晴便将头转了回去,继续迈步朝前。
冷晴身后,梁笙潇不得不迈步跟上冷晴,却很是苦口婆心地在冷晴耳边温声劝说着:“且不说冷姑娘身上伤势本就未曾痊愈,单说冷姑娘今早便是什么也没吃就上山来了,爬了那么高的山道,若再不吃午饭,怕是在回程途中会支撑不住的。”
梁笙潇原以为他这番说辞不一定能说服冷晴,因为冷晴迫切地想要下山的想法实在是太明显了,单从冷晴那大步流星的行走中便能窥见一二。
熟料,梁笙潇的话音才落,大步向前的冷晴就倏然脚下步子一顿,站在那儿不动了。原先跟着冷晴的脚步朝前走的梁笙潇见状,自然急忙止住了脚步,满眼希冀地看着冷晴。
就那么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冷晴忽然抬眼看向站在她身旁的梁笙潇,张口便如此问道:“卧佛寺里吃斋饭的地方在哪?”
就在刚刚沉默的那会儿功夫,冷晴很认真仔细地想了想,觉得梁笙潇的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冷晴觉得,如果她在下山途中因为饥饿而体力不支,甚至饿得晕倒了,到时候遇上朱梓陌了也是个麻烦啊!所以冷晴决定吃饱肚子了再下山!!
于是,在冷晴问完“卧佛寺里吃斋饭的地方在哪”这个问题后,梁笙潇当即笑若春风的带着冷晴去了卧佛寺内专门开辟出来接待香客的那间斋堂。
跟尘世里的酒楼饭馆不一样,卧佛寺里的斋饭是免费提供的。虽然卧佛寺里提供的免费斋饭都是些寡淡无味的素菜,连一丝油花都瞧不见,但卧佛寺里的规矩是,无论你来多少人,只要进了卧佛寺的斋堂,都可以免费吃个饱。
一碗水煮白菜,一碟小葱拌豆腐,一盘子清炒藕片,白米饭不限量,这便是卧佛寺里免费为前来卧佛寺礼佛的香客们提供的斋饭。
尽管这三道菜看起来真是一点也不好吃,可是再不好吃也抵不过肚子饿啊冷晴才在饭桌边坐下,单是闻见那独属于饭菜的香味,冷晴就觉得腹中饥肠辘辘了。
卧佛寺内专门开辟出来接待香客的那间斋堂并不大,但胜在光线明亮。又因为占地面积的原因,那间斋堂里统共只摆了六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一张桌子配四条长凳。
桌子不大,长凳也不算长,满打满算一张桌子也只能坐下八个人,还得是使劲挤才能坐下去,坐下去了就连抬手夹菜的余地都没有的那种。
尽管卧佛寺里提供的免费斋饭实在太过简陋,但跟梁笙潇和冷晴一样留在卧佛寺里吃斋饭的人,仍有七八上十人,不过却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大概是年纪大了怕扛不住饿着肚子下山,便留下来吃斋饭了。而像梁笙潇和冷晴这个年纪的,则是完全没有。
许是梁笙潇和冷晴的年纪轻得太过扎眼,又许是冷晴那身鲜红似火的衣裙太过扎眼,总之,自打梁笙潇和冷晴进了斋堂,挑了张靠墙角的空桌坐下了,坐在周围的那些老人们就开始频频朝梁笙潇和冷晴这方侧目。
面对那些频频侧目的目光,梁笙潇如何想的,冷晴是不知道的,但冷晴却是毫不在意的,只管一心一意地吃她的斋饭,完全没有被周围的目光干扰到。
然,就在梁笙潇和冷晴在卧佛寺的斋堂里吃斋饭的时候,先前还白云飘飘、艳阳当空的天空竟忽然黑云翻涌起来,携同而来的,还有电闪雷鸣。
初初听见斋堂外雷声大作的时候,冷晴就放下了手中碗筷,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斋堂门口。
初时冷晴还指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能雷声大雨点小,可当冷晴眨眼间看见那从天幕上倾泻而下的密集雨点时,冷晴就觉得她的指望绝对要落空了
翻滚的黑云携着电闪雷鸣一往无前,不过眨眼的功夫就遮天蔽日,再眨个眼,倾盆大雨便毫不留情地从黑得吓人的天幕上倾泻而下。
这场雨虽来的突然,但雨势庞大且雨点密集,仿佛酝酿了很久很久了一般,不过一瞬的功夫就在原本干燥的地面上堆积起了一洼洼深浅不一的积水。
站在斋堂的屋檐下,看着斋堂外原先干燥的空地眨个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个小水洼,冷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运气了。
“冷姑娘无需着急,大梁国的秋季来天干物燥,这场雨又来的突然,最多下一两个时辰也就停了。”就在冷晴忍不住叹息她的运气真是差的时候,梁笙潇那清朗谦和的声音忽然在冷晴身旁响起,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意味。
将视线从漫天雨幕上转移到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的梁笙潇身上,对上梁笙潇那充满安抚之意的视线时,冷晴抿唇笑了笑,并未说什么,兀自转身进了她身后的斋堂,继续吃她的斋饭去了。
然而,仍旧站在斋堂外的屋檐下的梁笙潇却是望着漫天雨幕,慢慢蹙起了眉头……
诚如梁笙潇所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不过下了一个半时辰就停了。
雨停的时候,刚过未正初刻,且雨一停,那铺了漫天的乌云就悉数散去了,将之前被掩藏的太阳重新露了出来,慢悠悠地照亮了远方的一道虹桥。
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额外困在卧佛寺一个半时辰,想着朱梓陌肯定已经在山道上等着和她“偶遇”了,冷晴早就急了,因此雨一停,冷晴就急急忙忙地出了斋堂,拧着眉地朝着卧佛寺山门的方向疾步走去。
梁笙潇下山的心情虽没有冷晴那么迫切,但梁笙潇却是始终不远不近地紧跟着冷晴的脚步,随着冷晴朝着下山的道路行去。
然,出人意料的是,走出卧佛寺的山门不足四百米时,梁笙潇和冷晴便再次被迫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卧佛寺修建于重重大山的环抱间,山门外有一段山势颇为平缓,而在这段平缓山势的中间地带,有一条介于小溪和河流之间的水流,堪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姑且称那条水流为“小河”罢,那条小河水面上搭了一座竹木浮桥,紧贴着水面,便是风平浪静时人行走其上,一个不慎依然会沾湿了鞋袜,而此刻……
看着面前那条来时还流水淳淳,水面不足十米宽的小河竟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之后泛滥成了水流湍急奔涌,且水面足足扩大了一倍有余,连竹木浮桥都被湍急的水流掩盖了的大河,冷晴真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啊!!
瞪眼遥望河对岸好半晌儿,冷晴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如此反复折腾了半天,冷晴才算是压下她心中想要指天喝骂的冲动,尽量保持理智和淡定地问站在她身边的梁笙潇:“怎么办?”
面对冷晴的询问,手持竹萧地站在冷晴身旁的梁笙潇并未看他面前那条水流湍急的小河,而是蹙眉看向河水的上游,颇有些忧心忡忡地应道:“如此湍急的水流,只怕是卧佛寺上游的那条防洪山道被冲毁了。”
冷晴闻言,忍不住挑眉看向梁笙潇,张口,语气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所以??”
转头对上冷晴那幽幽的视线,向来温和如风的梁笙潇竟难得地面色肃穆了起来。
沉吟了须臾,梁笙潇如是沉着声音地答道:“若想下山,除非能及时将被冲毁的山道修好,或是等着上游的积水排干……”话音略顿了顿,但听得梁笙潇如此沉声定论道:“总之今天是下不了山了。”
一听梁笙潇这话,冷晴心中当时就急了:下不了山?那怎么行!!朱梓陌可还在山道上等着和她“偶遇”呢!!
如此想着,冷晴心中急切也未曾多想,张口便问梁笙潇:“梁公子会游水吗?”
那方,只见梁笙潇神色颇为怪异地瞥了冷晴一眼,过了好半晌儿梁笙潇才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句:“会也过不去。”
在冷晴再次张口前,梁笙潇又不疾不徐地出言续道:“山道被毁,山道后积攒了十数年的积水一泻而下,其水势凶勐湍急,此时人若下水,必被冲走无疑。几十年前卧佛寺上游的山道就被暴雨冲毁过一次,当时曾有人试图游水过河,结果一下水便被湍急的水流带走了。”
梁笙潇这番话虽说的缓慢,但话中所包含的深意却不得不让人深思。而梁笙潇这番话吐出口后,无疑让冷晴不得不打消了游泳过河的想法。
于冷晴而言,虽然和朱梓陌的会面很重要,可她的小命更重要啊!!要是连小命都没了,她还和朱梓陌会什么面?!
那方,见冷晴一直沉默不语,梁笙潇拿不准冷晴到底想干什么,唯恐冷晴一个冲动就跳进前面的湍急河水里去了,当即便闻梁笙潇有些惴惴不安地张口唤道:“冷姑娘……”
“我们回卧佛寺吧!”不待梁笙潇将心中的担忧说出口,冷晴便如此道了一句。末了,冷晴又似恍然般地补充道:“唔……不知道卧佛寺介不介意女客留宿啊?”要是介意可就麻烦了,这重重大山里的,除了卧佛寺她可没地方睡觉啊!!
那方,被冷晴这突然响起的言词弄得愣了好一会儿的梁笙潇在回过神来后,当即朝冷晴微笑着道:“应当没问题。在下离京前与卧佛寺的慧觉方丈也算有几分交情,若是寺中僧人不允冷姑娘留宿寺中,在下便去寻慧觉方丈协商一番。”
然,这方,听闻梁笙潇的话,冷晴虽不想打击梁笙潇,但出于现实考虑,冷晴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如是张口问道:“呃……梁公子离京十载,还能确定卧佛寺的方丈是林公子离京前的那位故交慧觉大师吗?”
“应当是罢。”回答冷晴的,是梁笙潇这有些不确定的语句。
冷晴自然听出了梁笙潇话语里的不确定,但之前迫不及待地离开卧佛寺的人是她,现在提出要回卧佛寺借宿的人还是她……就算梁笙潇真的帮不上她,冷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而那方,梁笙潇话音只是略顿了顿,又如是沉吟道:“十年前慧觉大师也才甲子之年,不过十年光阴,慧觉大师如今也才古稀之年。佛门中人多长寿,按照慧觉大师的年纪,如今应当未曾圆寂。若慧觉大师未曾圆寂,那卧佛寺的方丈便必是慧觉大师无疑。”
“总之,我们回卧佛寺去看看就知道了。”最终,眉眼含笑的梁笙潇以这句温声浅笑的话做了结语。
于是,冷晴最后看了一眼那条水流湍急奔涌的小河,在叹了一声后,万分无奈地跟着梁笙潇踏上了返回卧佛寺的道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五十五章 夜宿古寺1
踩着雨后泥泞的山道回到卧佛寺,梁笙潇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寺中僧人交涉。
梁笙潇告知寺僧骤雨封路,他和冷晴下山而不得,问询女客能否于卧佛寺中借宿。那位寺僧则告诉梁笙潇,女客若要于寺中借宿,需得经过方丈首肯才可。
于是,梁笙潇又问卧佛寺如今的方丈是否还是慧觉大师?寺僧答曰:是。
梁笙潇便又问慧觉大师如今身处寺中何处?那位寺僧却告诉梁笙潇:“回二位施主的话,方丈半年前便云游去了,至今未归。”
闻得此言,梁笙潇和冷晴不禁对视片刻,均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无奈与失望的眼神。
但梁笙潇却不愿就此放弃,转而又转眼看向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一如既往的语气清朗谦和地询问:“那请问如今寺中掌事之人是哪位师傅?”
回答梁笙潇的,是那位双手合十的寺僧无比淡然的一句:“是方丈请来寺中讲经的无尘大师。”
听罢那位寺僧的话,梁笙潇若有所思地低声道了一句:“无尘大师……”话音略一顿,但见梁笙潇忽然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位寺僧,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地问道:“敢问可是着了《四海荒经》,十一年前还曾入大梁国皇宫为大梁当今圣上讲经的无尘大师??”
回以梁笙潇的,是双手合十的寺僧点头时肯定的一句:“正是。”
至此,梁笙潇忽地抬手,双手合十地向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行了一礼,而后如是眼带期盼,语气殷切地与那位寺僧道:“如此,还请师傅告知无尘大师现在何处?”
那位始终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的寺僧到也不问梁笙潇为何如此殷切地要寻无尘大师,只抬头看了看天色,而后继续一脸淡然的朝梁笙潇道:“目下这个时辰,无尘大师应当在东路院的大禅堂中与寺中僧人一同打坐禅修。”
“敢问师傅如何去往大禅堂?”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的话音才落,梁笙潇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如此追问起来。
但见那位双手合十的寺僧腾出一只手掌,转而指向梁笙潇左侧的一条青石小路,语气淡然地道:“沿着这条路直走,尽头处左转,路的尽头是达摩殿。转到达摩殿东侧,再直走一段路,绕过大斋堂,再走出一条小径,小径尽头就是本寺的大禅堂。”
一直等到那位寺僧语气淡然却一本正经地说完了,梁笙潇方双手合十,语气谦恭地道了一句:“多谢师傅指点迷津。”
回以梁笙潇的道谢的,是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双手重新合十后的一声低沉佛号:“阿弥陀佛……”
这方,再度朝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行了一礼,梁笙潇方转头看向一直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侧的冷晴,如是温声朝冷晴道:“冷姑娘,我们走罢。”
事已至此,冷晴自然不会有异议,当即就举步跟上了梁笙潇。
按照那位寺僧的指引,梁笙潇和冷晴沿着那条青石小路直走,走到路的尽头了就左转,继续走到路的尽头了,便是卧佛寺的达摩殿之所在。因为卧佛寺坐北朝南,寺中的殿堂也都是坐北朝南的,因此所谓的达摩殿东侧,其实就是达摩殿的右侧。
之前一路上冷晴一直憋着没出声,这会儿,等转到达摩殿右侧,踏上另一条青石小道后,冷晴终于用带着些微不解的声音如是问梁笙潇:“梁公子认识那位无尘大师吗?”
虽然之前梁笙潇和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交涉时,冷晴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但之前梁笙潇听见“无尘大师”四个字时的反应,冷晴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自打冷晴认识梁笙潇起,冷晴还从未见过梁笙潇似刚刚那般迫切的模样,简直就像是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天降祥瑞一般。
冷晴是意外来到这个异世的,所以冷晴自然不知道那位无尘大师是何人,但冷晴想了想,只觉得能让梁笙潇做出那般迫切的反应的,无外乎就是梁笙潇或许认识那位无尘大师了。
而梁笙潇果然不负冷晴的期望,当即便朝冷晴如是微笑着应道:“无尘大师可是天成大陆上百年不遇的佛学奇才!在天成大陆上,几乎无人不知无尘大师名号!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能听无尘大师讲经,也是同样的道理。而且……”
话至此,梁笙潇忽然顿住了话音,毫无疑问地将冷晴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但冷晴却没有急着追问,只是安静地等着,等着梁笙潇自己将话接下去。
那方,见冷晴没有追问,梁笙潇到也不觉尴尬,只眉眼含笑地看着冷晴,用带着几分自豪意味的语气,如是续道:“无尘大师还是家师的知交故友。”
听完梁笙潇在卖了下关子后补充的这句话,冷晴顿时就了然了。于是,就见冷晴抿唇笑看着梁笙潇,用一种了然于胸的语气微笑道:“原来如此……”
不过说几句话的功夫,梁笙潇和冷晴便已经走到了卧佛寺的大斋堂门前。绕过大门紧闭的大斋堂,沿着一条小径走到尽头,便是卧佛寺的大禅堂之所在。
卧佛寺大禅堂的占地面积很大,堂内沿着墙根一圈是一熘靠墙摆放的灰色蒲团。在堂中央的位置摆着一张盖着黄布的圆桌,桌边地上有一只包了黄布的蒲团,桌面上摆着一尊木雕的地藏菩萨像和数盏琉璃制的莲灯。
地藏菩萨身下骑着一只兽,集群兽之像于一身,聚众物之优容为一体,有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貌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这只兽便是谛听是也。
谛听乃是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可以通过听来辨认世间万物,尤其善于听人的心,在名着《西游记》中便有述说谛听辨别真假美猴王的故事。
谛听的独角表公断力,如《论语》中孔子认为子路说一不二,“片言可以折狱”。龙身表吉祥,虎头表示智勇,犬耳表善听,狮尾表有耐性,麒麟足表四平八稳,以善为宝,是人们想象中的动物,又被称为“九不象”。
梁笙潇和冷晴初初赶到大禅堂门外的时候,大禅堂那扇古朴的两扇开的大门紧紧闭着,但透过大禅堂大门两侧一排洞开的窗扉,却恰好能看见大禅堂内的几十名僧人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堂内沿着墙根摆放的蒲团上闭目禅修。
冷晴不懂什么静坐禅修,原本是打算上去敲门的,却被梁笙潇一抬手间给拦住了,说是不能打扰僧人禅修。冷晴想一想觉得诚然如此,便和梁笙潇一起在大禅堂外静等。
因为前不久才下了一场骤雨,此刻天空虽然放晴了,太阳也重新露了出来,可是空气中的水汽含量却很高,连吸进肺里的空气似乎都是湿漉漉的。
冷晴虽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自小过的就是烟雨迷蒙的生活,但冷晴却不太喜欢这种湿漉漉的感觉,总觉得浑身似乎都被浸在了水汽里一样,浑身都不舒服。
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又许是等得有些无聊,冷晴忽地开始打量大禅堂附近的环境。
大禅堂背山而建,大禅堂后面就是一座高高的山坡。大禅堂附近则是一圈品种不一的树木,许是雨停的时间太短,那些树木的枝叶上,有些甚至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水珠。
冷晴原还想借着打量大禅堂周围的环境来打发时间的,可奈何这寺中环境十分简单,饶是冷晴一点一点地细细看过去,也不过几息的功夫就将大禅堂周围的环境看了个彻底。无奈之下,冷晴只好继续盯着大禅堂内那些打坐禅修的僧人们看。
过了没多久,忽然就见大禅堂内一直闭目禅修的僧人们纷纷睁眼,而后相继起身离开蒲团,开始围着堂中央摆着的那尊地藏菩萨像转着圈地疾步而行。
冷晴站在窗外看着,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低声问梁笙潇:“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诸位师傅在跑香。”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梁笙潇如此低声回答了冷晴的疑问。
然,冷晴到底不是修佛之人,不懂得佛家术语,听了梁笙潇的话却是更加茫然了,神色有些愣愣地重复了一句:“跑香??”
其实冷晴问这个问题,也并不是非要知道它的答案不可,甚至可以说,冷晴只是随口一问罢了。熟料冷晴此问一出,梁笙潇当即开始一本正经地与冷晴讲解起来
在禅堂里,所谓的跑香又叫行香。跑香也并不是要跑,实际上是走。
一般人讲“禅坐”,但其实“禅”不是光坐就成了,还要“行”,行的时侯,就叫做“跑香”。
为什么要跑香?是因为坐久了,要下来活动一下身体。久坐不行,久跑也不行,坐和行都必须恰到好处,这样,对用功最有利。
坐香很重要,跑香也很重要,坐香跑香都是助道的因缘,都是为了调节身体把功夫用好。若坐得太久不跑香或跑香不够,身体气血不畅通,就很容易生病。
跑香的姿势是左摆右甩,即左手摆三分,右手甩七分。
为什么右手是甩的,而且比左手的幅度大?因为跑香是右绕而行,身体自然产生一股向左向外甩出去的力量,若右手向右前甩则刚好抵消身体向外的力量,从而使身体保持平衡。道理虽然很简单,但也有人偏偏说是左甩右摆的,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参学的。
跑香最关健的是量的大小,不可过小,不可过大。
这个量是由两个方面组成的,一是时间,二是速度快慢。
关于跑香的时间,一般根据坐香的时间而定,坐香长则跑香长,坐香短则跑香短,约二比一左右。饭后跑香,因为消化饮食要一定的时间,所以要求比较长,一般要三刻钟以上,否则坐在那里肚子会胀。
关于速度,饭后正在消化饮食,这时跑香应该是最慢的,到后面逐渐快起来。一般情况下,要不快不慢。
关于量的问题,其实必须自己掌握好,自己的情况自己是最清楚的。太慢了,就到快的圈子去,太快了,就到慢的圈子去,或出去休息一下。禅堂人多,不可能把每个人都照顾得恰到好处。
关于跑香还有一个很大的误会,就是“跑得好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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