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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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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奉晓觉得眼皮直跳,却漏算了还会面对这种形势,急切之间连分出兵出击都做不到,只能让兵士举起盾牌硬抗。

    韩道成带着自己的忠锐军冲在最前面,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看见前方的交趾军队已经变阵,矛手弓手都是面对自己。

    向地上啐了一口,韩道成骂道:“这些杀才倒是见机得快!”

    说完,看看已经到了离着还有一里路左右距离的地方,呼哨一声,对身后掌令兵士道:“传令各指挥,左军向右,右军向左,从交趾阵前横切过去!”

    黎奉晓眼睁睁地看着宋军数千骑兵就在自己一里之外,阵形一换,插花蝴蝶一般左右交换了一下,就那么退回去了!

    退回去了!一箭没放就这么退回去了!

    “直娘贼!这些宋国杀才调戏我!”

    黎奉晓一声怒吼,无奈地看着天上白花花的太阳。(未完待续。)

第190章 谷口初战

    韩道成跑了这一个来回,太阳就蹦到了头顶上,到了中午时分。

    黎奉晓看看天,咬牙吩咐道:“命谷外后队进来,向北列阵,挡住宋军骑兵。其余人等,随我继续攻土墙!”

    宋军看见交趾军队再次换阵,又一声号角响起,高大全带着第二队骑兵从远处缓缓而来,一切如同先前韩道成一般。

    这次交趾人却不管了,继续向土墙逼近。

    经过这一番耽搁,宋军的小型石砲终于架好,石弹雨点一般落入交趾军阵中,交趾军阵迅速变得散乱。

    黎奉晓咬牙命督战重整队形,也不管有多少伤亡,只是向土墙硬冲。

    此时交趾军队再次从谷外涌进来,绕过自己方的军阵,一直绕到北方,压住阵脚,用长矛和弓弩对准来攻的宋军。

    不护好侧翼,军阵变来变去这阵也不用打了,用血肉之躯硬抗宋军的箭雨石弹,早晚把尸体全摞在这儿。

    高大全见了对面交趾人的动静,面色阴冷,看看快接近一里的距离,让身边的亲兵,朝着后面放了三个花炮。

    花炮的声音比火炮发射时的声音更加清脆,交趾兵士听到,俱都本能地吃了一惊,见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才又定下心来。

    黎奉晓骂一声:“装神弄鬼,且看这些杀才还有什么花招!”

    高大全带着骑兵到了交趾阵前一里左右的地方,又如韩道成一般插花蝴蝶一样向两边分去。交趾兵士看见,一起大笑。这些宋人装神弄鬼的花样真多。却偏偏没有正面血战的卵子。

    骑兵大队向两侧分开。这次却没有直接退回去,只是在两侧徘徊。

    正在交趾兵士疑惑的时候,只听“咚、咚、咚”的几声炮响,炮弹呼啸着向高大全的骑兵让开的空档飞来。

    黎奉晓听到炮声,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以步制骑,阵形严整至关重要,如果被宋军用炮轰散阵形。就再也难挡住骑兵的冲杀。

    随着炮弹扫出的空档,高大全一声高喝,当先提马冲向交趾军阵。

    最前列的一些骑兵精锐,身上是披铁甲的,除非交趾军阵里面有硬弩,不然很难对他们造成威胁。尤其是高大全,甲具齐全,气力长大,手中长枪一挑便在军阵中抖出一片空白来。身后的骑兵依次而进,直向南边杀去。要把交趾军阵凿个对穿。

    黎奉晓见大势已去,无奈地命传令兵下令撤军。自己带着最精锐的中军,向已经冲进军阵的高大全迎去。

    高大全早已经盯上了黎奉晓,见他带人迎过来,也向前迎去。

    黎奉晓是靠近占城的爱州人,生具勇力,被李公蕴招揽从军后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战功。尤其是李佛玛登位时平定“三王之乱”,他率先带着禁军表态拥护李佛玛,并手刃武德王,从此走上人生颠峰。

    高大全有的就是力气,听说了交趾军中有这么个人物,一直有心两人比试一下,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徐平在山上观察着战况,对桑怿道:“交趾军阵已乱,日头西斜,看来今日胜负已分。这个黎奉晓敢打敢杀,不过想来也没勇气挑灯夜战。”

    桑怿道:“怎么,要停战了?现在我们正占上风,何不乘此机会,重重教训交趾人一番,让他们知道自己斤两!”

    “这样打下去,就是以我之短攻敌之长了,不智!我们在谷里布置的强弩石砲,双方一旦混战到一起就没了作用,还是拉开的好。”

    双方混战,刀枪相见,血肉横飞,看起来是让人血脉偾张,但实际上双方都很难取得压倒性的战果。冷兵器的战争,一进入近身互搏的阶段,就到了比勇气的时候,只有把对方击溃了才能取得决定性的战果。

    高大全带的骑兵不过两千多人,本来起的就是骚扰作用,这点人马是不可能击溃交趾大军的,这些交趾精锐没那么脆弱。

    随着徐平的军令,韩道成再次出击,这次既不是虚晃一枪,也不是帮着高大全向交趾人冲杀,而只是把他的人马接应出来。

    黎奉晓看看天空的太阳,又看看远去的宋军骑兵,再看看旁边依然箭矢纷飞石弹如雨的土墙,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传令撤军。

    今天虽然白白丢掉了两千多条人命,一无所获,黎奉晓却并不灰心。只要知道了宋军的布置,总会想出应对的办法。自己数万精兵,怎么可能被几千宋军厢军挡住。只有陈常吉那种脑子不会转弯的,才会向着州城直冲,中了宋军圈套,把一万多人一天就葬送干净。

    山顶上,徐平看着交趾军队缓缓退向谷口,对桑怿道:“今天一战,我们和交趾算是都知道了对方的手段。交趾人回去必然会想办法,我估计他们还是会想方设法地进攻土墙,只要占一段土墙,他们就把局面扳回来了。”

    桑怿笑道:“说破天去,交趾人也只有三四万人,今天双方都是互相试探,未出全力。等到明天,如果交趾人还像今天这样来攻,就不会让他们像今天这样轻松了。我带着厢军与骑兵一起杀他侧翼,拼个死活!”

    徐平看着山南边的交趾境内,叹了口气:“没错,这一战必须速战速决,不能拖下去。三月中了,雨季马上就到,还有一些甘蔗要收,还有新开的地要种,不能把人力全都耗在这里。”

    此时交趾军队后军刚刚退出谷口,中军正顶着山顶上投下来的石弹慢慢向谷外撤退,前军与谷中的宋军也脱离接触。

    “鲁芳!”徐平看了情况,转身高喊。

    鲁芳从旁边跑过来,高声应诺。

    徐平沉声道:“交趾人将退未退,正是时候。你立即带定好的一千人冲下山去,把火药埋在他们建的土墙下面,炸了土墙!”

    鲁芳领命,转身去了。

    徐平早就命鲁芳准备好了人手,火药也准备好,要把下面的土墙炸掉,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此时交趾军队撤退,正是军令不行,最乱的时候,用小半个时辰埋好火药,他们还反应不过来。(未完待续。)

第191章 反击

    交趾军队互相掩护,缓缓退出谷口。正在这个当口,鲁芳带着一千挑选出来的身手敏捷的军士,直冲下山去。

    见不过千把宋军向自己冲来,交趾人不明所以,为防意外,牢牢守住阵脚,只以弓箭向宋射击。

    从上而下,宋军速度相当快,也不管交趾人的反应,径直就到了土墙下。

    此时主帅黎奉晓还没有出谷,交趾指挥的军官搞不清宋军的意图,也不敢乱动,只是派出几百精兵把宋军监视住。

    鲁芳带人到了土墙下,见交趾人并没有围上来,出了一口气。虽然打广源州的时候交趾人吃过一次火药的亏,但这个年代实在很难立即把这些东西搞清楚,更何况这些不了解情况的底层官兵。

    土墙下面落满了宋军石砲打过来的石弹,鲁芳吩咐六七百人在周围警戒,自己带了三四百人钻到土墙下面,掏出随身带的小铲子,掘起坑来。

    这些小铲都是用的好钢,价值不菲,蔗糖务里也都是集中使用。

    土墙周围土层松软,用不了多久,就挖出了一尺多深的坑。宋军把随身带的火药埋在里面,理了导火索,鲁芳一声呼哨,迅速后撤上山。

    此时谷口乱糟糟的,交趾军队就眼睁睁地看着鲁芳带人下来上去,心中疑惑这些宋军到底在搞什么诡计。虽然也看见了宋军在土墙下埋东西,却想不到火药上来,还在绞尽脑汁地思索。

    鲁芳冲上山顶。出了口气。到徐平面前回报。

    徐平看看身后。高大全和韩道成带着自己的骑兵部队正在整队,对鲁芳道:“点火,把土墙炸了吧!”

    鲁芳应诺,掏出火绒点着了引线。

    黎奉晓刚刚出了谷口,就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声,前方尘土满天,硝烟弥漫,有的石弹还被炸得四处乱飞。砸进人群杀伤不少人命。

    等到烟尘变淡,只见自己辛苦建起来的土墙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堆一堆的黄土,杂着杂乱无章的宋军射过来的石弹。

    只觉得一股血气从心底翻涌上来,黎奉晓双目喷火,恨不得转身就带人杀回去,与宋拼个你死我活。

    土墙被炸,如果不修,就要面临宋军石砲的威胁,就不是今天这样能够在山谷轻松进出的局面了。而要修好土墙。怎么也得三五天的时间,交趾军队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这样耽搁?不说即将到来的雨季。就是从升龙府向这运粮草就要占用大量人力,花费不菲。

    交趾说起来是一国,真要比财力连邕州一州之地都比不过,在这里与宋军多耗一天都是失败,黎奉晓是真地耗不起。

    此时太阳西坠,白天的酷热慢慢散去,漫天的霞光中微风轻轻吹拂。

    随着交趾军队从谷口撤退,高大全和韩道成重整了骑兵部队,慢慢又逼了过来。黎奉晓不知宋军要做什么,土墙又被打掉,只好命令全军后撤三里,避开宋可能进行的偷袭。

    桑怿看着慢慢向谷口逼近的韩道成和高大全,沉声问徐平:“真地要让他们去?仗打了这么久,你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冒险的事!”

    “战事不能再拖下去,交趾人没有本钱拖,我们也一样没有本钱。枢密院已经几次行文要求我稳定边境,不得与交趾人再起争执。如果战事拖延,枢密院可能会强行命令我们退兵,而如果再误了蔗糖务的收和种,我一个小小的蔗糖务提举,担不起后果!”

    桑怿没有说话,他是左江道的巡检,这些压力到不了他身上,但天天与徐平呆在一起,还是能理解徐平的心情。

    在邕州辛辛苦苦六年,如果在最后关头一切功劳和苦劳都化为乌有,徐平显然不能接受。而且徐平在朝里没有奥援,只要有一点把柄被人抓住,就很难翻身,做事不得不谨慎。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徐平没有说,四五月间他的任期就要到了,虽然这个年月不会精确到几月几号离任,但一两个月内必然会有接任的官员到来。如果那个时候徐平还带着蔗糖务的大部分人员在谅州这里苦战,给继任者留下一个烂摊子,搞不好会想走也走不了。

    交趾人拖不起,徐平这里不能拖,不能冒的险现在必须冒了,战事必须速战速决。黎奉晓这样想,徐平也是这样想。

    高大全带着手下两千骑兵出了谷口,见前方交趾军队已经退到几里外,正在掘壕沟立拒马,吩咐手下在谷外停下。

    下了马,高大全走到山坡下,抬头看着山上的徐平。

    夕阳的霞光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高大全静静站着,没有说话。

    徐平看了看旁边的鲁芳,挥了挥手,转头看着山下。

    山上传来一几声鼓响,高大全听见,深吸了口气,向山上徐平的身影深施一礼,转身上马,带着部下向前行去。

    当年在中牟庄园里签下的卖身徐家为奴的文书早已过了期限,徐平也没要求高大全再签,不过工钱和各种赏赐从来都没少过,一切都如同原来的样子。

    高大全知道徐平的意思,想寻个机会把他送进军去,搏个一功半职也是出身。虽然在邕州这里办起来容易,但这里实在偏远,徐平还是想回到开封之后再想办法。一切正常的话,徐平那时的身份很容易就能办成。

    能够遇上徐平这样的主人,高大全一直庆幸,虽然他的性格沉闷,很少把这些话说出来,但一切都记在心里。

    这次出击徐平已经交待得清楚,对战事至关重要,但也危险异常,虽然高大全的性格一向谨慎,徐平还是再三叮嘱。

    红日西坠,天气变得昏暗起来,高大全看看前边的交趾军营,一提马缰,当先冲了出去。

    三月十二这一天,交趾人的第一次向谷中的进攻被击退,傍晚时分宋军骑兵就发动了反击。

    韩道成带手下骑兵绕交趾军营左翼,高大全带骑兵绕右翼,接近军营的时候也不冲杀,只是把手里的煤油罐扔向军营,引燃大火。

    这次骚扰只是给交趾军营带来了一阵骚乱,并没造成多大的伤害。

    韩道成带手下绕交趾军营一圈,从右翼绕回谷口。而高大全却没有回来,带着手下两千骑兵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未完待续。)

第192章 殿中演武(为勿忘黑岛加更)

    崇政殿位于大内深处,紧挨皇城最北端的后苑,是皇帝最常呆的地方,诸凡殿试、虑囚、官员召对与引见及选汰禁兵等活动都在这里进行。当然,还有军头司呈试武艺人和演武,也一样是在这里。

    对于现在的皇帝而言,崇政殿还有另一层含义。自十三岁登基,一直是太后垂帘听政,开始年龄小还不觉得,到如今十年过去,已经二十多岁了,国家大事还全都由太后作主,再是没脾气的人心里也窝火。

    太后垂帘听政在旁边的端明殿,而这崇政殿则是天子私人地方,做任何事情都相对没有拘束,小皇帝没事便喜欢呆在这里。

    今天崇政殿里格外热闹,从邕州回来的石全彬带来了徐平对交趾大胜的捷报,还带回了各种新奇玩艺,要把那场大胜在殿里演示给小皇帝看。

    靠近殿门的地方,刘永年领着一群少年,举着木刀木剑,跃跃欲试。

    刘永年是刘从德的儿子,父亲早亡,自小被养在宫中,十二岁才允许他到宫外居住。

    刘从德无才无德,只是倚仗刘太后的宠爱,一生荣华富贵,为人处事却一无可取。这个儿子与父亲却完全不同,自小工书画,又富勇力,舞刀弄剑不在一般武将之下,可谓是文武双全。

    小皇帝对他喜爱非常,自小就经常带在身边,以至引起群臣议论,强行让他搬出宫来。

    说到刘永年,就不能不说小皇帝的花边新闻。

    据说当年选皇后的时候,小皇帝看中的是太后老家一位姓王的少女。但太后却以这少女太过漂亮不适合为由。别选了现在的郭皇后。转过头来。却把这位落选的少女嫁给了她前夫的儿子刘从德,也正是刘永年的母亲。刘从德早死,年轻守寡的刘夫人以看望太后为名,经常出入宫中,小皇帝又把刘永年自小养在身边。诸般事情加起来,京城便有流言,说小皇帝与刘夫人私通,刘永年实际上是小皇帝的私生子。

    这种事情真真假假。京城的百姓又一向是大嘴巴,传得多了,外朝的大臣们又不能真地查这事情的真假,小皇帝在私生活尤其是男女之事上也一向给人把柄,便合力把刘永年逐出宫了事。

    虽然不能在宫里居住了,刘永年却依然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像今天这种热闹场面,便由他带着一帮宗室外戚少年扮演进攻的交趾军队。

    石全彬带着几个小黄门,则扮演防守的宋军。认真地摆弄过了各种器具,检查无误。石全彬对小皇帝道:“官家,诸般都已就绪。听您号令!”

    小皇帝兴奋地摆手道:“既已妥当,便就开始!”

    殿门旁的刘永年似模似样地行个军礼:“遵诏旨!”

    说完,手中木刀一挥,带人朝着殿中的一众小黄门冲了过来。

    这少年自小长在宫中,皇子一般的人物,小黄门一向恭谨惯了,突然见他向自己冲过来,不由慌了手脚。

    石全彬敲了旁边的小黄门脑袋一下,口中骂道:“我大宋官军,岂能临阵措手不及!还不快放炮!”

    小黄门这才清醒过来,慌不迭地点着了身前的迷你型小火炮。

    随着一声爆响,炮口飞出一粒豌豆,正中冲来的刘永年小腹。

    见刘永年混不在意,石全彬急忙高声喊道:“大郎,你已中炮,如何不倒?这样就演不下去了!”

    刘永年把掉到地上的豌豆捡起来,不屑地道:“我是披坚持锐的战场大将,一粒豌豆如何打得倒我?”

    石全彬无奈地道:“我们殿上官家面前演武,自然用的是豌豆。若是战阵之上,炮里打出去的可是脑袋般大的巨石,别说是大郎,壮年也打倒了!”

    刘永年犹自不服,看着端坐的小皇帝,高声问道:“官家,我可是这样就要倒了?如此太过儿戏!”

    “倒了,倒了!”小皇帝笑着摆手,“你如今演的是交趾武将,中了我大宋的炮,如何能够不倒!”

    刘永年无奈,苦着脸拄着刀慢慢倒在地上,还不甘心地在地上抖手抖脚。

    见首领一下就中炮倒地,其他少年都是怔了一下,在原地左看右看,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进攻。

    刘永年见了,气得躺在地上用拳头捶地:“战阵之上,怎能左顾右盼!两军相交,自当奋勇向前,你们还不快快向前冲杀!”

    小黄门们初战告捷,立即来了勇气,七手八脚地摆弄着迷你的弩箭,向火炮里重新塞火药装豌豆,一时忙个不休。

    当年在谷口,交趾一万多军队,不过几轮炮轰,箭雨之下就溃不成军,这些宫中少年自小娇生惯养,嘻嘻哈哈的,更加无法躲避。

    看着一众少年或中炮,或中弩箭,纷纷倒在地上,小皇乐不可支,问一边的石全彬:“你这演武太也儿戏,当是谷中难不成胜得也是如此轻松?”

    “官家明鉴,当日谷中一战,小的亲眼目睹,仅仅半日时间,全歼交趾精兵一万余人,我大宋无甚伤亡。我大宋上下用命,徐平指挥得当,比今日殿上所示,赢得还要轻松许多。”

    刘永年从地上蹦起来,口中喊道:“阁长你说得太也夸张,战阵之上刀枪相见,箭矢纷飞,哪里能够这样不近身就赢下一战?刚才是我们这些人没经过战阵,阵形纷乱,不如再比试一回如何?”

    马季良是刘永年的亲姑父,虽然他自己自小长在宫里,对马家与徐家的争执只是略有耳闻,心里还是对徐平有偏见,怎么甘心轻松长徐平的脸?

    小皇帝正在兴头,刚要答应刘永年的话,门口侍立的一个小黄门进来启奏道:“官家。上御药供奉罗崇勋求见!”

    这是太后身边红得发紫的人物。小皇帝也不敢怠慢。急忙上他进殿。

    崇政殿这里是皇帝日常处理政务,接见大臣的地方,自真宗皇帝起,为防止泄露朝廷机密,内外都有内侍和兵士把守,门窗都有遮掩,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以罗崇勋的地位,也不能想进就进。

    得了旨意。罗崇勋向小皇帝见过了礼,沉着脸道:“太后教旨,着小的来问官家,今日缘何罢了经筵?”

    太祖太宗两朝,都勤于政务,定下日朝的规矩,天不亮上朝,然后便殿召对大臣,处理政事,往往一直到深夜。真宗后期身体不允许。才改为两日一朝,一直延续到现在。小皇帝上朝的日子少了。但每天的作息却有了规矩,上午上朝视事,与太后一起在便殿与宰执大臣处理政事,下午则是经筵,跟着几个有名的儒臣学习,晚上往往还要与太后一起垂帘理事。

    今日要看石全彬殿中演武,便罢了经筵。因为太后这些日子一直身体不舒服,小皇帝便自作主张,没向太后请假,没想到太后发觉之后派人来问罪。

    刘太后一向严厉,对小皇帝管束得极紧,不仅仅是把持着国家大政,连小皇帝的饮食起居也都一一过问,定的规矩连从小带着小皇帝的杨贵妃也得小心遵守。自小养成的习惯,小皇帝对这位太后一向都有些惧怕。

    听见罗崇勋代太后向自己问罪,小皇帝忙起身道:“石廷彬从邕州回来,今日在殿里演示邕州之战,以故暂罢经筵一日。大娘娘最近身体欠安,不欲让他分心,却没告诉一声。”

    罗崇勋道:“为了邕州的事,太后烦心得很,没想到官家却还在这里看这些小孩把戏!刚刚吕相公带着宰执大臣,入宫求对,说的就是邕州的事!太后已让他们到端明殿稍待,官家也速速过去!”

    这位小皇帝,也就是徐平前世历史上的仁宗皇帝,一向是以宽厚没有脾气著称,手下的这些内侍,尤其是太后面前正当红的内侍,在他面前一向没有规矩。自小到大,已经习惯,今天对罗崇勋的这副嘴脸倒也习以为常。

    当然,小皇帝到底有没有脾气,外人是不会知道的。但从他的各种事迹看起来,脾气只怕还是有的,不过是被他惊世骇俗的克制力掩盖起来罢了。

    刘太后是严母,从小到大,把小皇帝管得死死的。而负责小皇帝日常生活的杨贵妃就完全不一样,对小皇帝充满溺爱,甚至与他一起对抗刘太后定下的严厉规矩。

    被这样两位母亲养大,小皇帝还能对两人同样亲近,并不与一般的孩子那样谁对自己好就对谁好,谁管自己就讨厌谁,气度见识非比寻常。

    徐平前世的历史上,仁宗皇帝的这种特点几乎贯穿一生。在公事上,他表现得极其克制,被包拯喷一脸唾沫也擦擦脸没事人一样。而在私事上却非常任性,几乎是不讲道理,废皇后立皇后,谁也劝不住地追封自己喜欢的人为皇后。宠爱长女安康公主,各种破格坏规矩,闹出宋朝公主最大的丑闻,接班的数任皇帝都腹诽不已,神宗甚至为此专门立规矩。

    历史上的仁宗,应该说是把当皇帝作为自己的职业,而且并不怎么热衷这份职业。不过他表现出了极高的职业操守,尽职尽责地扮演了这个角色。

    一直到宋室南渡,历史上的仁宗在宋人眼里评价不高,所谓“仁宗皇帝虽百事不会,却会做官家”。因为他对皇帝这份工作并不怎么满意,所以很少有魄力十足的举措,但他又极有职业操守,把皇帝当得似模似样。

    而今天,徐平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改变终于真正地影响到了这位小皇帝,他必须要做出选择,选择之后,他还能不能以小职员的心态当皇帝呢?

    (一直说有了盟主之后要加更,结果拖了这么多天也加不出来,感觉自己的话都快没信誉了。今天算是了结了这份承诺,一下就觉得轻松许多。晚上的两更照常,谢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193章 威胁王城

    李仁义看着军营中巨大的木架,脸色阴沉,随着黎奉晓一路进了中军帐。

    帐中早已摆好了酒筵,军中的几位主将列在两旁,一起见礼。

    李仁义看了看酒筵,又看了看两旁的将领,对黎奉晓道:“圣上在升龙府,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们作臣子的,自当为圣上分忧,怎么还能够在军中摆酒筵!黎将军,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两人一文一武,是李佛玛的左膀右臂,但这两只胳膊却不如人身上的两只臂膀一样配合无间,互相之间争权夺利尔虞我诈是免不了的。

    上次在这里的,是李仁义的义子李明信,对黎奉晓手下的大将陈常吉,最终陈常吉被逼无奈,冒然发动进攻,最终全军覆灭。

    对这于上次的事情,黎奉晓一直耿耿于怀,见今天李仁义又想故计重施,冷笑一声,命手下撤去了酒筵,对李仁义道:“大官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黎将军我们坐下来说话。”

    黎奉晓好像是忘了现在才被提醒一样,听了李仁义的话,才命手下兵士上了茶水,给李仁义看座。

    分宾主坐下,李仁义拱了拱手:“今日我奉圣上之命而来,所说的都是为了国事,如有得罪的地方,将军见谅!”

    黎奉晓阴着脸:“你是圣上身边的人,做的不就是奉承圣上,替圣上传话吗,难不成今天还是来代我带兵打仗的不成?”

    李仁义脸上肌肉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道:“将军的话虽然说得粗俗。但倒也是实情。我就是来代圣上传话的。”

    “我本就是个粗人。除了会打仗,也就只能说粗话。”

    李仁义虽然是阉人,但拥戴有功,也是有爵位的文班大臣,黎奉晓却话里话外都只把他当作帝王身边的佞幸,李仁义心中暗恨不已。

    低头喝了口茶,把这尴尬场面掩饰过去,李仁义道:“将军到谅州前线已经多日。不知现在战况如何?”

    见黎奉晓双目圆瞪,要发作的样子,李仁义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这话我是代圣上问将军的,将军务必如实说来。”

    黎奉晓忍下怒气,闷声道:“前些日子我进谷攻了一次,才发现谷中宋军布置了一两万人防守,石砲弩箭众多,没有攻城器具,难以奏功!”

    李仁义阴恻恻地笑:“记得上次在圣上面前,黎将军可是赌咒发誓宋军绝没有多少强弩。这次又怎么说?”

    “又能怎么说?是我孤陋寡闻了又如何?对面宋军的主帅狡猾异常,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弩手的。但谷中有四五千强弩确是不假!”

    见黎奉晓涨红了脸,李仁义心里发不出的畅快,冷笑道:“原来我那不成器的义子没有撒谎,却被削了两官,罚了一年俸禄!”

    “他好歹逃得了性命,我手下从主将陈常吉以下,一万多人战死,又哪里说理去?若不是贪生怕死——”

    “黎将军,没有证据,不要胡乱猜疑大臣!”

    李仁义板着脸,冷冷地看着黎奉晓。他自己也没想到义子李明信胡言乱语的理由,竟然真地蒙对了,话语中不自觉就占了上风。

    见黎奉晓气乎乎地不说话,李仁义缓和了一下语气道:“那么上次进攻受挫之后,黎将军又做了什么呢?不会一直在这里干等着吧?”

    “你没有看见吗?外面的鹅车井阑等等,都是这些日子制成的,等凑得齐备了,我自然会继续进攻!”

    “什么时候才能凑得齐备?现在已经快到三月下旬了,等到连绵下起雨来,大军在外可呆不住!”

    见黎奉晓不作声,李仁义阴笑一声:“将军切莫起小心思,用这借口拖到那时候,平平安安撤回升龙府,圣上面前可无法交待!”

    黎奉晓冷哼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堂堂领兵大将,想的只是如何攻城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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