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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兵-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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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震天的声势,似乎让风云都停止了流转,而一身戎装的何塞站立在船头之上,此刻他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远处战场上空不断飘散的狼烟。
但此刻,战场上的敌我双方并不知道这些,依然激战正烈。
半个小时前,随着一万飞虎军团飞虎骑的加入,战场上的形势已经越来越有利于汉兵,龙先生已经将西方联军左翼的高卢轻骑、鲜卑轻骑已经全部派出,与开始出动的一万飞虎骑兵,以及随后加入的一万飞虎骑,共两万人,死死纠缠在一起,但依然无法扭转场面上的颓势。
强大的飞虎骑的箭阵、枪林,超出普通骑兵的傲人骑术。让他们在面对高卢轻骑兵,甚至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鲜卑轻骑兵合围攻击的时候,都表现的游刃有余。
高卢轻骑兵胜在人高马大,力量十足,而鲜卑骑兵胜在骑**湛;飞虎骑却无疑将这些优点完全系于一身,游斗有超出鲜卑骑兵射程范围内的马上复合弓,近战又有超出高卢轻骑兵的枪法与力量。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汉兵右翼、西方联军左翼之间进行的这场骑兵决战已经分出了胜负,飞虎骑正以明显的速度屠杀着敌手。
但这些并不能让赵辉城脸上露出笑意,他心里始终有所担忧,丰富的战场指挥经验与常年对战术的研究,已经让赵辉城看出一些别人没有发现的端倪,这端倪让他得出一个令他不解惊讶的结论——对面的将领明显是把这这些精锐的高卢轻骑兵和鲜卑骑兵当成了炮灰。
能将这样精锐的士兵当做炮灰使用,对方的指挥官究竟要做什么?赵辉城苦苦思索,而在一刻后,随着远处疾奔而来的数万条顿重装骑兵的接近,赵辉城的眼神一寒,终于知道自己有些大意了。
“对面的指挥官究竟是谁?能这样明了洞悉我的想法?”赵辉城眉头紧蹙。
飞虎军团一共有四万人,如今已经出动两万,可飞虎骑毕竟更接近轻骑,而且这种大型的正面战场之上,并不适合采取大范围转移游动的战斗方式,就算他将其余人马全部派上去,与条顿重装骑兵硬抗,吃亏的肯定是飞虎骑。
但即便这样,这些条顿重装骑兵。赵辉城并没有很担心,毕竟自己还有底牌可以消灭这些条顿重装骑兵,可是如今就派出底牌,是否太草率了些呢?
而帝国自太祖建国,唯一成编制的重装骑兵,就是如今被包围在镇海府内的近卫铁骑。
想到这里,赵辉城却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朋友,千军侯吕胜之。
吕胜之看了自己这位朋友兼盟友一眼,作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他当然明白赵辉城的心思,立刻点了点头道:“飞澜,我的人马,全凭你指挥调度,必要时,我可以亲自上阵。”
赵辉城也不客气,点头示意后,一挥手,两万修罗军团的修罗骑翻身上马,在吕胜之胞弟、修罗军团副军团长吕冲之的带领下,直接冲上战阵。
修罗骑严格上来说,也不是重装骑兵。但这支帝国三大骑兵军团的骑兵,素以近战能力冠绝帝国闻名,人人高头大马,手使长戟,而且在马背两侧还绑有丈长的铁戟。
这两只接近三米的铁戟看起来虽然有些笨重好笑,可一旦冲锋起来,就有如刀锋入阵,凭借马匹来回的腾挪冲击,可以像旋风一般的切割着敌人的**,而且因为兵器长度的优势,在他们攻击到敌人的时候,敌人的兵器却还来不及攻击道他们的身体。
正是这样一支骑兵,在帝国乃至整个东大陆都素有“陷阵铁骑修罗兵”的美名。
这等攻击如锋,强势无比的骑兵,虽然还不是赵辉城的底牌,但却也是可以正面对抗皮糙甲厚的条顿重装骑兵的利器。
修罗骑一出,对面的西方联军阵中的士兵只觉得地面上一阵震动,接着就看见汉兵阵中一片火云飘来。
这些修罗骑人人三把长戟在身,身披血红的披风,跑动起来锋刃如林、血色如云,气势夺人,却正如漫天侵略而来的火云一般,嚣张无比。
身在联军大营,瞭望塔上的龙先生,透过千里镜看见修罗骑出动,却是冷笑一声:“赵飞澜啊赵飞澜,我重装骑兵缠不死修罗骑,但你想只凭这些修罗骑就想破尽我的骑兵,不觉得太痴心妄想了么?”
说完。龙先生手中一摆令旗,下边的传令兵忙急挥令旗,联军中路后方的一哨人马却是迅速向左翼移动。
这些人马手中拿着典型的长弓,也是一身撒克逊长弓手的打扮。
但他们身后的背囊却隐约露出一抹幽蓝的锋寒。
早就知道一些内幕的田中世光脸色一变:“武侯连弩兵,这么多最新的武侯连弩,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从哪里得到的?这就要问你一心想要维护的那边的腐朽的帝都了,他们自然有人可以为了我许诺的利益出卖,帝国他们敢卖,四民他们敢卖,国土他们敢卖,你觉得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卖给我的么?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开始为什么不出动他们,那是因为飞虎骑攻击强大,机动如飞,更有骑射之利,所以我不用这连弩精兵去对抗飞虎骑,而是让机动性更强的鲜卑骑兵配合高卢轻骑去牵扯他们;修罗骑重进攻,近战能力天下无双,但却不善远攻,身上竹铠虽能防御普通弓箭,但绝对扛不住这帝国江山军械场特制的连弩……怎么样,田中你现在还觉得我是疯子么?”龙先生回答完田中世光的话,却是径直谈起了自己的理论。
田中世光当了十几年参谋,为人又以机敏著称。在连弩兵出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出了龙先生的心思,心里却是暗叹:“他若能将这疯狂用在正途,为帝国尽心,帝国又怎能有今日之耻辱。”
心里更是对那些肆无忌惮出卖帝国一切的人敢到无比的愤懑,但此刻,说什么似乎都嫌太晚,就算龙先生不出动这隐藏在阵中,假扮成普通步弓手的连弩兵,远处那蜂拥而来的联军大军,已经注定帝国此战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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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修罗陷阵骑。绕过战阵正中纠缠不休的飞虎骑和西方联军骑兵,直接扑向那两万顿重装骑兵。
马背上不断接近的条顿重装骑士,狞笑着看着这些飞扑而来的汉家骑兵,修罗骑手中的长戟虽然看起来锋利,但似乎也并不比他们手中的长矛、铁槌、战斧更有威力。
而且无论从体格还是从盔甲、马铠上来看,对方都明显不是重装骑兵。
汉人竟然用轻骑兵来对抗伟大的条顿重装骑兵,这不是送死是什么?这些条顿骑士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当双方战马接触到一起的时候,对方人仰马翻,如水波一般被拍散的惨烈景象。
至于那绑在马匹两侧的铁戟,更像是两根铁条,看不出有什么具体作用,权当是异教徒疯狂的手段吧。
可是,当两军一接战,条顿重装骑士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不说修罗骑手中长戟,单就是镶嵌在马背两侧的两米多长的铁戟,就可以再条顿重装骑兵手中的兵器攻击到他们之前,在这些耀武扬威的骑兵的精铁铠甲上开出一道道裂口。
这些伤口无疑是致命的,是血洞,是血槽,甚至接着马匹挪动跨越的威力,能生生将他们的**割成两截。
更多的骑兵则是被直接戳下战马,被无数双铁蹄践踏成肉泥。
这些修罗骑手中的长戟则更是恐怖,戟戟不离那些侥幸逃过双戟切割的条顿重装骑兵的要害,三把长戟,组合在一起就如一把三棱的绞肉的刀子,而两万修罗骑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绞肉机过处,盔甲破裂,肌肉被划开,内脏流淌,肢体横飞,一片修罗血海,尸体、碎肉不断在地面上堆积。
这种强悍的近身作战能力,远处观看的两军士兵都觉得心神震颤,血腥的味道似乎顺着冬日的寒风不断传入他们的鼻翼。
而身处这血海中心的双方士兵,侧在这血腥的刺激下,不断嘶声呐喊着。而若不呐喊,他们甚至会觉得这鲜血刺激的他们下一刻就会爆体而亡。
修罗骑喊杀之声响彻云霄,这些骑兵常年在帝国各地演练奔袭,可以说是帝国最有实战经验的队伍之一,很多时候帝国官方不承认的剿灭、屠城甚至灭国行动都由他们去完成。
而这也正是当年太祖程云赋予给第一任千军侯吕布的特权。
而这样的以实战练军的做法,也真正打造出了一支天下闻名的陷阵骑军。
今日,战阵之上,修罗骑铁戟过处,血光冲天,两万修罗骑对上两万条顿重装骑兵,条顿骑兵竟然有了溃散的迹象。
当然,这些条顿重装骑兵的战斗意志是非常强大的,纵然是很难和修罗骑近身对抗,但并无人退缩。
而且他们的统帅伯格曼临行前也交待这些骑兵,让他们服从指挥。
伯格曼却也没有想到自己手下这些精兵会遇到修罗骑这样的变态,否则怎么也要告诉他们保存实力。
而在修罗骑和条顿骑兵鏖战的身后,飞虎骑对鲜卑轻骑与高卢轻骑的战斗也即将分出胜负,在飞虎骑强大的攻势下,鲜卑骑兵已经开始了完全的游斗方式,而场中的高卢轻骑兵更是独木难支,已经出现了向己方后撤的队伍。
赵辉城在己方阵中看着这一切,冷峻的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能在自己的底牌掀开前,就将敌人斩断一臂,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场骑兵间的战斗,就快分出胜负了。”
第四卷,天行健 第三百三十二章,杀星
这场骑兵间的战斗,就快分出胜负了。”赵辉城心里默念着。
虽然这话没有说出口,但就连和他一直作对的太史铮面对如此形势也露出了笑脸,毕竟大敌当前,能迅速取得胜利,也是他想见到的。
而且现在他的奔狼军团还不曾出动过,算是完整的保存了实力。
这次帝国西陆开战,江南各大世家损失惨重,几个海军家族几乎是全军覆没,作为江南世家的代表,太史家的奔狼军团的骑兵如果再有闪失,那么就算帝国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但是江南世家在帝国注定再无说话的权利了。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看着战斗进行的曹乾龙却忽然一指对面西方联军后阵:“飞澜,我不懂军务,但你看那联军阵中似乎正有人马调动,他们到底为何?”
赵辉城顺着曹乾龙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联军后阵不断有烟雾腾起,虽然没有旌旗舞动。但看着那烟雾行进的方向,应该是从中军转移到联军左翼。
赵辉城忙举起千里镜,透过硝烟和层层人影,忽然凝色道:“是撒克逊长弓手,联军统帅想要用长弓阵来破我们汉家的精骑。”
吕胜之闻言,哈哈一笑:“长弓虽利,但我的修罗陷阵骑根本不会靠近他们的本阵,他们能耐我何,如果他们敢上前,兄弟你的飞虎骑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快速解决那些杂碎,直接冲上去,以长弓的射速,断不是兄弟你飞虎骑无敌箭阵的对手。”
因为撒克逊长弓手的长弓射击的绝对距离虽然要超过飞虎骑的复合弓,但射速一般,一个久经训练的长弓手一分钟也顶多能射出三支弓箭,而这时间却够飞虎骑的骑兵射出六只羽箭,加之轮番设计的箭雨,也就形成了飞虎骑的无敌箭阵。
赵辉城自然了解敌我的这些优劣,闻言点点头,却是一举令旗,战场上的飞虎骑指挥官、飞虎军骑兵师团长赵彻,立刻率军变阵,留下三千飞虎骑牵制剩余的敌兵,其余一万多飞虎骑则直扑联军左翼的本阵,却是要抢在那些长弓手到达之前先杀过去,以逸待劳。用飞虎骑最擅长的中距离箭阵解决掉这些士兵。
这边飞虎骑一移动,瞭望塔上的龙先生很快就发现了汉兵阵中的异常,冷笑一声,再次挥起手中令旗,本来在左翼后阵人群中的的万余预备骑兵忽然下马,扔掉了手中长枪。
而这个时候,联军左翼前已经乱成一片,烟尘乱舞,喊杀一片,人影幢幢,所以千米外的汉兵也根本无法观察到对面的情况。
而赵辉城等人的目光都被联军中军的移动吸引过去,一时间行也没有注意到这里。
加之这一万人马动作实在迅速,等飞虎骑冲至身前,他们已经举起了手中的连弩。
这种近距离的射击下,就算是飞虎骑也无法迅速做出闪避,瞬间,在弩箭高速迅猛的穿透之下,前三线的两千名飞虎骑几乎损失殆尽。
而等飞虎骑举起手中复合弓反击的时候,这些联军士兵阵前已经竖起了高大的盾牌阵。
就这样,不出几分钟,冲击而上的万余飞虎骑折损了近四千余人。比刚刚对抗高卢轻骑兵和鲜卑轻骑兵的三万敌军,还要损失惨重。
当然,后几线的飞虎骑的汉兵也及时的射出了他们的反击的箭雨,那万余敌兵也折损了三千余人,可是这个时候,从中路移动来的“长弓手”也已经趁机抵达了左翼。
这些长弓手将手中伪装的“长弓”扔掉,举起手中闪发这寒光的三发连弩的时候,对面沉稳如赵辉城,都忍不住怒喝一声:“混蛋,好毒辣的手段。”
随着他的这一声怒吼,万弩齐发,直奔剩余的飞虎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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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金山府下,西方联军虽没有连弩之利,但胜在人数优势,正不断的涌向奔袭而来的陈重等人。
陈重手中马槊长又丈三,按照帝国度量衡也就是近三米的长度,可刺可劈,抡砸起来更如铁棍一般。
挡在他面前的伯格曼手下的条顿骑士就如纸壳一般,一马槊下去,再厚重的铠甲都是连人带马被砸倒在地。
更何况陈重不是一个只会用蛮力的家伙,他这条马槊就如一条毒龙,招招都往敌人的要害而去,三十几斤的马槊在他手里却和绣花针一般举重若轻。
雷东风曾和江筑英、陈重一起探讨过他的马槊之法,以江筑英世家出身见过不少精妙长兵技法的眼光,却也看不出陈重的马槊之法流传于谁?
雷东风也只能猜测,可能陈重本不姓陈,是他家人为了避祸才改名换姓,而他可能也如李炎一般。是前朝某位大将的后代,这武功谋略流传了下来,但很多往事却已经遗失在岁月的长河里。
但不管如何,陈重的马槊之术绝对属于帝国的一流长兵之法却是不争的事实,加之陈重从小修炼,又得到了江筑英枪术的指点,将枪术中的精妙融合进马槊之中,更添几分灵活与毒辣。
眼看敌人一个接一个倒在面前,而远处的伯格曼正在一群士兵的护卫下冲击着端木拓的枪阵后方,陈重心下焦急,大吼连连。
每一声怒吼,都会有一个联军骑兵掉下战马,或者有一道血箭飚起。
一槊杀一人,十步荡千军。
前后一千余名伯格曼的亲卫骑兵,每个人几乎都拥有超过普通条顿重装骑兵数倍的武力,虽然可以死死的纠缠住这些汉兵藤甲骑兵,但面对陈重的时候,却根本无法抵挡。
面对这样绝对的武力,就连这些可以为伯格曼而抱着必死之心的骑士,心底有泛起一股恶寒,一个个条顿国内,甚至在西陆都小有名气的骑士,在陈重手中的马槊之下惨死。
而那个男人也根本不给这些人使用什么所谓绝招的机会。就是简单的抡砸突刺,那马槊就好像虚空而来的死神勾镰一般,就取走了和他为敌者的性命。
但这些条顿骑士已然陷入了一种忠心护主、死而后己的疯狂状态,虽然内心恐惧,但还是怒吼着、咆哮着,杀向陈重,而伴随着陈重每一次马槊的挥起,这呐喊声就会被生生憋在胸腔之中,变成沉闷的骨裂之音。
就算是甚为敌人,面对如此悍然不畏死的敌军,陈重都不禁慨叹。这样的敌手虽然愚蠢,但也有值得尊敬的地方,只是这种勇猛表现对于现在的狂澜军岌岌可危的形势,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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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端木拓来说,敌人异常的顽强勇猛,带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却还不能让他感到畏惧。
他更担心是这帮手下的安危,当然这批士兵跟随他参加这次突袭,本来就是十死九生,只是现在还不到他们死亡的时间。
端木拓作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现在是异常冷静。
自己的五百藤甲骑兵虽然勇猛,但面对的毕竟是三千敌军的围攻,却还是有所不敌。幸好战场够大,而端木拓的目的也是将这些骑兵吸引开,减轻那两千五百名狂澜军藤甲白杆枪兵的防守压力。
于是,在联军大营的左翼,端木拓和他的手下,在顺利的冲进三千高卢轻骑兵的本阵后,就开始不断的兜着圈子,用汉兵骑兵最常用的狼群战术,不断的放着高卢轻骑的风筝。
也幸好这些高卢轻骑兵的射术一般,加之汉兵有藤甲护身,否则这样对比悬殊的战术还真不见得能成功。
但端木拓手下骑兵因为偷袭要保证能顺利冲出密道,所以并没有像一般狂澜军骑兵那样选择骑三河马与西域良马**改良的高头战马,而是骑的普通的帝国战马。
这种战马耐力一流,但速度却很一般。而反观这些高卢骑兵,人人都是西陆战马,因此在速度上明显快过这些汉兵藤甲骑兵一截。
如果不是端木拓指挥灵活,一直绕着敌人从营地内,被关怒白杀得四处溃散出的散兵游走,早就被这些高卢骑兵围困住了。
此刻,敌人最少已经倒下了五百余名,而汉兵不过折损了几十人,这样的战绩已经可以用辉煌来形容。
“王团长,你带一半人马冲出包围,回到本阵,配合白杆枪兵作战。”端木拓大声对身边的王建堂吼着。
呼啸的寒风涌进他的胸腔。那丝丝的冰凉顺着他的血液奔涌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端木拓本有些乏力的躯体瞬间一震。
王建堂,这个同样来自川中,曾经身为雷东风的亲卫队长的热血男儿,如今也已经是一团之长,这次却是誓死请战,跟随端木拓做突袭之兵。
此刻,他听端木拓这样喊,立刻吼道:“那师团你怎么办?”
端木拓冷然一笑:“我到要看看这些西寇能把我怎么样,说完却是一拍战马,呼喝着带领人马直接冲向了剩余的高卢轻骑兵的本阵。”
这一去,却是丝毫不犹豫,而当端木拓带人冲进高卢轻骑兵的阵中,就如杀星入阵,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王建堂一咬牙,知道端木拓这是要舍身将高卢骑兵缠住,好给陈重与白杆枪兵创造机会。
因此他毫不犹豫,带领其余人马,绕过营地空隙,直插白杆枪兵的防御阵地。
在这搏命的战场上,根本不会留给这些汉兵犹豫的时间,杀星怎样?只要能杀尽敌人,杀破敌胆,就会给兄弟袍泽留下一线生机
第四卷,天行健 第三百三十三章,男儿血
浅灰色的彤云慢慢在天空之上聚集堆积,层层的厚重云雾很快就将冬日的阳光遮挡起来,而带着寒意的风就这样随着云朵的流动,在战场之上肆意奔涌着。
一个汉兵骑兵刚刚从敌人体内拔出自己的马刀,刀锋上的鲜血甚至还未来得及滴落于尘土,下一刻,身边就刺来一支长矛,扎进了他竹制铠甲的缝隙。
鲜血瞬间就顺着长矛与**的间隙涌了出来,但那高卢轻骑兵手中的长矛却被汉兵用身子死死别住,再也抽*动不出。
这个联军士兵也没有活过多久,高速冲击而来的端木拓一刀砍断了他的脖颈,冲天而起的血色顺着寒风飘散开去,融入了空气中本就浓厚的血腥之中。
而那滴滴的温热转眼变成了冰冷,带着头盔的人头,很快就被来往的马蹄践踏的面目模糊。
“第四十七个。”端木拓心里暗自记录着死在自己长刀下的敌人。
四十七人,出刀四十七下,至今对面的敌人还没有一合之敌。
而且现在这些敌军已经下意识的避开了端木拓的锋芒,对于这些敌人来说,端木拓就如一个杀神一般,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去包围他,可是被包围的端木拓和身后的几十个亲卫,手中长刀就如这凌厉的寒风一般,总能在不可思议的角度,砍透他们看似坚固的铠甲,夺取他们的肢体与生命。
一百名敌军包围,就有一百具尸体留下,或者直到中心的百夫长或者千夫长被端木拓一刀砍杀,其余人马惊惶散去。
此刻,身在这旋涡中心的端木拓,以及他手中那杆长刀,就如荡开水波的巨石,让一旁的敌人心神震荡,也让城头上的雷东风等人激动不已。
那层层荡起的血雾,那声声不息的呐喊怒吼,那在千军万马之中往来奔驰的身影,每一个人都仿佛是一个可以激越人心的耀眼闪光,激励着战场之上的袍泽。
任何一个国家,一场战斗,始终需要这种舍生忘死的英雄。
他们是英雄,更是男儿,可以带动成百、上千,甚至整支队伍奋发尽命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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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曼眼看着被自己亲卫和营内辎重兵纠缠住的敌人,不断砍杀着自己的手下,那冲天的杀气似乎直扑自己而来,让伯格曼这种身经百战的军人都有一种胆寒的感觉。
而从金山府下赶来的那些高卢轻骑兵根本攻不破汉军的长枪阵,若在耽搁一刻,恐怕他就真要束手就擒了。
此刻,营地内负责阻击营内士兵与伯格曼汇合的关怒白,已经彻底杀散了营内的敌军,正带手下两千汉兵骑兵直冲远处的一万条顿重装骑兵而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就连伯格曼都忍不住感叹,这汉家的小子竟然疯狂如此,要凭这藤甲轻骑,硬抗条顿重装骑兵。
关怒白自己心里清楚,凭自己和手下的两千藤甲轻骑对上一万条顿重装步兵,几乎是九死一生,但他不怕,既然端木拓能做到为全局尽命,他关家的小子也一样能做到这一点。牺牲不算什么,只要能为陈重的突袭赢得时间,只要能让身后的金山府保存,能让自己也写进汉家的青史之中。
而当伯格曼看到那高卢骑兵阵中的端木拓,奋勇如斯,数千人马竟然拦截不住他数百骑,心下更是惊叹:“这雷东风手下的狂澜军,安编制不过是汉帝国一个二级军团,有江筑英和李炎那样的盖世英雄也就罢了,那样的良将在西陆也只有阿尔斯和雷哈格尔等寥寥几人可比,而今偏偏又出来这样三个杀神,看模样,至少不会比斯泰拉差,这雷东风究竟是什么样的运气,能得到这么多的人才。”
至于那个手执马槊的汉将明显是骑术一般,可下盘却极稳,死死的夹住战马,就好像坐在西陆传说中的太阳神的战车上一般稳固牢靠,双手长槊抡起如风车一般,肆意夺取着身前西方联军士兵的生命。
开始那个手执大刀的年轻汉将,则是猛杀猛砍,一身杀气也是几个人最强的,数千辎重兵在他和手下骑兵冲击下,不足十分钟就完全崩溃,更是有勇气直接冲击条顿重装骑兵。
这三个人的同时出现,简直让伯格曼有一种放弃抵抗的冲动。
但三人之中,最让伯格曼心寒的却是那个手拿长刀,一脸平静的汉将。
如果说陈重和关怒白现在还算正常的话,那么眼前那个汉将明显已经陷入一种痴狂状态,双眼冰冷,沉默的砍杀着眼前的一切,这种明显违背了常理的冷静,才是更让旁观者的心感到战栗的原因,‘
正常人,至少在杀人的时候,是无法保持这样近似冷漠的心态的,就算那些神威军第三军团的疯子也不行,他们至少还要大呼小号,高声祈祷或诅咒。
这汉将的武功也许是这三名汉将中最普通的,但他的战意却明显是最高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已经忘记了生死的淡漠。
而且这汉将最可怖的一点是,任谁都能看出他已经陷入了疯狂一般的状态,但带军冲锋却依然冷静,根本不是猛杀猛打,而是极有耐心的带着手下骑兵利用战场上有限的空间与四周的高卢轻骑兵游斗。
每一次穿插往来,最少都会有百余名高卢骑兵坠马身亡,而汉兵却只折损不过十数人,甚至只有数人。
这也表明,眼前这个带着师团长标志的汉将,才是三人中战术素养最高的。
至少在指挥骑兵作战上,他超越了面前的对手太多太多。
如果不是那汉将手下士兵实在太少,而且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太多,伯格曼丝毫不怀疑,这汉将完全可以用一支万人大队,就可以生生耗尽五倍于自己的敌人。
但人数上的劣势,并不是简单的递减就可以计算的,普通人一百个人在无与伦比的战术下也许可以打败一千人,但一个普通人却绝对打不败一百个普通人。
这就是数量递减后无法跨越和弥补的缺陷。
阵中的端木拓也明白这一点,眼看王建堂已经带领人马回到藤甲白杆枪兵的本阵,加入了对数量更多敌军的防御,他的心放下大半,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甚至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给那正垂死挣扎的敌人致命一击。
而现在,和他作战的三千高卢轻骑兵还剩下不足两千人,但他的身体却已经有些疲倦。
以五百骑兵对抗三千骑兵,能冲杀对方千余人,自身损失不足两百人,这已经端木拓的记忆力最辉煌的战绩。
尽管身体疲倦,端木拓内心却越来越冷静起来,自己距离那超越蒙战的目标似乎又近了很多,尽管这样的一种目标有些疯狂,却是他真心想要追求的。
又一次穿越了整个敌军的包围,而留给端木拓和身后汉兵的空间似乎也越来越小。
端木拓冷冷的看了一眼数百米外的伯格曼,心下计算着距离与时间,再次带领身后的士兵冲向已经陷入惶恐的敌军。
这样如狼一般撕咬纠缠,反复穿插的战术,已经让对面的高卢轻骑兵不能忍受,敌人嘶喊着一矛戳来,端木拓闪身让过,长刀划过对方的咽喉,锋刃入肉、又离开,甚至没有带起一丝血痕,顺畅无比。
但同时,冲击而来的另一个敌人却猛的一扑,端木拓长刀上扬,将他半路腰斩,但还是被这敌人临死前奋力刺出的矛锋透过了铠甲的缝隙,在肩膀上扎出一个小小的血洞。
这已经是端木拓身上的第七个伤口,端木拓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此刻他眼中只看见敌人垂死的恐惧,和手中刀锋上的哪一点寒光。
寒光划出一道道弧线,划破一个个喉咙,却也牵扯起他自己伤口的丝丝破裂。
虽然伤口都不大,但高速的奔驰与大开大合的招式,早已经让鲜血慢慢浸出他的铠甲。
浴血的战甲,衬托得端木拓更有若修罗一般,却也激起了对面敌人的勇气。
“异教徒,受死吧!”一个高卢骑兵团的千夫长挥舞着手中的长柄连枷冲了上来,他正是带领这三千人的首领。
那布满尖锐铁刺的锤头狠狠砸向端木拓的头颅,端木拓一磕战马,竟然用后背抗住了这一锤,虽然是躲过了对方的发力点,锤头只能算是擦背而落,但端木拓的身子仍然疼的一颤,随即端木拓的长刀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斩在了那千夫长的头上,这一次鲜血喷涌,淋洒了端木拓满身。
依然是不过一合,敌人授首。
敌人的鲜血与端木拓的鲜血交融在一起,端木拓反手抄起了高卢骑兵团千夫长的头颅,咬牙对着战场上的敌人喝道:“不怕死就来吧!”
声音凄厉,有若夜枭一般,却让对面剩余的千余高卢轻骑兵心弦震颤,那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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