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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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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个也微微动了动。,“老大。。。憨牛还没死。。。就是有点。。。虚。。。。”

    君欣卓心中一喜,醒了就是好事,只要再给他们一点时间恢复体力,就很有希望逃走。

    只不过,老天似乎并不想给他们这个时间,门。。。。突然开了。

    。。。。

    进来的是两个人,一个青衣小褂像是富家弟子,另一个则布袍纶巾的文士装扮。

    让君欣卓不解的是,这两人看上去都不大,最多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自己三人难道被两个娃娃给绑了?而那青衣少年手里拿着一把钢刀,正是自己腰间的那把。

    “醒了啊?”那个青衣小褂的少年最先开口。

    “不用担心,已经叫朗中看过了,你们只是脱力,休息一阵就可如常。”

    君欣卓凝视着那少年,“救命之恩,莫不敢忘!”

    少年正是唐奕,闻言一乐,“谢就免了,可能一会儿你还得骂我呢。”

    君欣卓心中一沉,倒是忘了,这少年不但救了她,同时也绑了她。

    “刀是你的?”唐奕拿着钢刀示意了一下。

    “是。。。”君欣卓有些心虚。

    唐奕一抿嘴,也不说破,而是看着长刀,品评道:“端是把好刀,可惜已经卷了刃,姑娘怕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吧?

    君欣卓一滞!,知道怕是瞒不过去了,索性把心一横,“公子意欲何为,不妨直言!”

    唐奕一笑,把钢刀往桌上一放,然后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痛快!那咱们就不绕弯子了。”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说假话哦,我很聪明的。”

    “不用问了!”君欣卓脸色苍白。“在下君欣卓,朱连盗首,把我送到官府,保你赏钱千贯。”

    “。。。。。”

    唐奕与范纯礼对视一眼,这招的也太快了吧?小爷还没问呢。

    还没反应过来,君欣卓又道:“只求你放过他们两个,所有罪责,有我一人承担!”

    “师妹,不可!”

    “老大!。。。。。”

    黑子与憨牛同时急呼。

    “闭嘴!”君欣卓一声厉喝,待两人不再鼓噪,君欣卓才心神一暗,凄然道:“我们不能都死在这儿!”

    二人闻言也都沉默了下来,确实不能,山里还有。。。。

    “够义气!”唐奕竖起了大母指。“不过,放不放人,好像你们说了不算吧?”

    三人一阵沉默,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确实没有讨价还价的条件。

    “我再说一次!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唐奕声色厉敛,全然不是一个十四岁少年应该有的作派!君欣卓三人都是心头一颤,感觉这少年极得对付。

    而范纯礼则上前一步,凑到唐奕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既然都认了,还废什么话?直接叫府衙来拿人不就完了。”

    唐奕嘿嘿一笑,低声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强盗,当然要好好了解了解呀。”

    范纯礼差点没载地上,心说,特么强盗有什么好了解的?又不是没见。。。。好吧,还真没见过。

    “为什么当强盗?”为了满足好奇心,唐奕开始了“专访”。

    “去岁均州水患,流落至此,不满赈灾粮官贪没灾民救命粮钱,杀之落草。”

    君欣卓知道,今日算是万难脱身了,而且她有心牺牲自己换得两个同伙的自由,更加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唐奕听完,不禁心中暗叹,心说,再好的时代也有它的黑暗面,古代官逼民反之事,实在是稀松平常。

    而再问之下,君欣卓也是知无不答。从中唐奕也知道了更多的信息。

    这女子叫君欣卓,家中世代习武。早年间,其父在均州也算是一代宗师,开门授业,门徒颇多。只不过,命不太好,英年早逝,留下独女与一众师兄弟相依为命。

    去岁汉水崩绝,大水淹没均州半境之地,十余万百姓受灾,君欣卓家中仅有的一点财产也被大水涤净。无奈之下,只得到邓州来投亲。却不想,亲族早就移徒它地,不得以轮为流民。

    之后,就是不满赈灾粮官,杀之后快,被逼无奈,干脆与一众流民落草为寇。这群朱连盗匪以君欣卓和一众师兄弟为首,仗着手底下有功夫,这一年的时间着实犯下不少大案。十来天前更是在拒捕过程中,重伤厢营的营头。这才让范仲淹重视起来,州府近百差役加上厢营五都厢兵倾巢而出,这才重创朱连盗!

    另外两人,一个叫黑子,是君欣卓父亲在世之时收的儿徒,两人情同兄妹;另一个叫憨牛,也是均州流民。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三十几人。”君欣卓如实答道。

    “那其他人呢?”

    “多数被抓。。。还有一些。。。”

    唐奕暗自摇头,不用君欣卓细说,他也能想到,还有一些多半已经死于围捕了。

    “放了他们俩吧!”君欣卓双眼通红。“实不相瞒,山里还有十几个老幼,他们并没有触犯王法。要是没人回去,早晚都得饿死!”

    “。。。。。。。。。”

第37章 一口干了(求收藏、推荐)

    唐奕沉默了。

    就连范纯礼也有些手足无措。

    “大郞,怎么办?”范纯礼苦着脸。,现在最难受的就是他。

    他爹是范仲淹,最重礼法。但要他亲手把这些苦命之人送上死路,他怎么也下不去这个手。

    唐奕没有应声,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君欣卓。

    。。。

    “给我一个理由!”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是无比艰难。

    他和范纯礼,一个是范仲淹的学生,一个是范仲淹的儿子,此事要是传出去,不光他和范纯礼罪责难逃,最重要的是,范仲淹一世清名,将毁于一旦。

    君欣卓听了唐奕的话,眼中神采即现。“只要你放过黑子和憨牛,我一定服法,不管什么罪责,我都认下来。”

    唐奕摇头。

    “这不算理由,我要的是一个让我良心过得去的理由,而不是交换条件。”

    理由?而不是交换条件?什么理由?

    “我没杀过一个好人,也没抢过一个穷人。”

    “这算不算理由?”君欣卓沉默良久,方说出这个理由。

    。。。。。

    “好!”

    唐奕欣然一笑,“三哥,给他们松绑!”

    。。。。。。。。。。

    “放了?”范纯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就这么放了?”

    “要不,你去报官?”

    唐奕一句话咽回去,范纯礼就没脾气了。

    悻悻然地来到三人面前,“今天遇到本公子,算你们走运。”说着,把黑子和憨牛的绳索解开。

    “这个怎么办?”范纯礼指着君欣卓问道。“送官?”

    唐奕没有答他,而是走到君欣卓面前,盯着她沉声道:“下面的问题你要如实答我,而且要想好了再答,这关系到你的命!”

    “去岁的流民之中,有多少人知道你是朱连盗?现在还在邓州的有多少?”

    君欣卓一沉吟,“知道我等身份的不少,但是大多安置回乡了,仍在邓州地界的,寥寥无几。”

    “官府之中,有多少人见过你的真容?”

    “没有人见过,我等行事都是布巾遮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除了。。。。”

    “除了谁?”唐奕声调都高了几分。

    “除了一个人知道我是女儿身。”

    “谁?”

    “厢军营指挥使曹满江!但他也只是在械斗之时打散了我的发髻,知道我是女人,也未见过我的模样。”

    曹满江?唐奕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只听范纯礼一声大叫,“难道曹指挥身上的伤就是你下的手?”

    “正是!”

    唐奕疑惑地看向范纯礼。

    范纯礼恍然大悟地叫着,“十来天前,厢营配合府衙第一次去剿灭朱连盗,曹指挥一时不查,被匪首重伤。原来就是你啊!”

    “不对啊,曹指挥回来的时候,说匪首是个彪型巨汉,可你是个女人啊。?”

    范纯礼有点想不明白了,怎么大汉就变成女子了呢?

    噗。。。。唐奕喷了!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曹满江身为一营长官,若是传出去被一个女人给放倒了,那可不光是丢脸的问题了。谎称是男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还真没看出来,这女人身手这么好。

    不过,这样也好,唯一知道君欣卓是女人的曹满江不敢承认,正好省了唐奕的麻烦。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一个要求。”

    “你说!”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君欣卓,而不是什么朱连盗。你也从未和我说过,你是朱连盗的事情。”

    “好!”君欣卓几乎脱口而出。现在她哪还不明白,唐奕是要放她。

    “我们这就离开,绝不连累公子!”

    唉。。。

    唐奕一叹帮君欣卓解开绳索,他叹气倒不是怕受牵连。

    他是因为。。。。。

    贱纯礼这小捆绑玩的。。。。

    解开这后就再难一见喽。

    。。。。

    松绑之后,君欣卓想起身给唐奕行一个大礼,谢他活命之恩,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唐奕道:“别乱动了,你们没死已经是万幸,不躺个三五天别想下床,安心躺着吧!”

    说完,就叫上范纯礼,把憨牛和黑子扶到另外一个房间。

    三人短期之内是出不了门的,总不能让他们男女混住一室。

    安顿好三个“强盗”,唐奕把那把制式军刀,直接扔到了河里,这东西留不得。

    。。。。。

    范纯礼到现在还有点画魂儿,嗔怪地对唐奕怨道:“都是你,非要七问八问的,害的本公子也成了窝藏盗匪的罪人。”

    唐奕撇了他一眼,“你现在把他们送官也不迟。”

    呃。。。

    “还是算了,本公子申明大义,就当一回救苦扬善的游侠儿了,况且。。。。”

    贱纯礼不禁往君欣卓的屋里扫了一眼,“况且君娘子,大仁大义,本公子哪里忍心看她入官牢死地。”

    唐奕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看你是见君娘子貌美,一时起色,不忍辣手摧花吧。?”

    “嗯。。。。”范纯礼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也行。”

    “靠!”

    唐奕心说,范仲淹英名一世,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来?

    唐奕没再理范纯礼,到厨房把角落里的那坛药酒抱了起来。

    “走吧。”

    “上哪儿?”

    “回城。”

    “那他们三个怎么办?”范纯礼指着屋里的三个“强盗”。

    “让大哥照看一下就行了。”说着,唐奕把药酒坛子塞到范纯礼怀里,背着手扭头就走。

    范纯礼心说,本公子怎么有种成了跟班儿的感脚?但是想归想,该跟上,还得跟上。

    回到城里,唐奕叫上孙郎中,直奔范宅去寻尹洙。

    药酒经过几天的泡制,已经算是完成了,下一步就是给尹洙试用。在这方面,唐奕是个外行,药酒是他做的,但管不管用,还得孙老头儿说了算。

    到了范宅偏院,不光尹先生在,刚巧范纯仁也在。

    范仲淹多日未归,范纯仁的课业就都落在了尹先生头上,今日作成赋、论条一篇,正在让尹洙点评。

    见三弟纯礼抱着个酒坛子像个二世祖一样晃悠进来,范纯仁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喝斥道:“整日贪玩怠学。等父亲归家,有你好看!”

    范纯礼一缩脖子,偷偷撇了撇嘴。

    对于这个学究做派的二哥,他和唐奕一样的无语,干脆装起了鹌鹑,你说你的,我不搭话便是。

    尹洙则放下范纯仁的课业,笑道:“孙郎中、唐大郎,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孙郎中向尹洙一拱手,“尹大人!”

    而唐奕则直接从范纯礼手里把药酒坛子夺过来,气得范纯礼直瞪眼。心说,真特么拿本公子当跟班儿啊?我抱了一路了,献宝也得是我来吧?

    “我给先生送良药来了。”唐奕嘿嘿笑着。

    尹洙看是酒坛子,也没把唐奕的话当回事,只当是他又酿了什么好酒,拿来给他品尝的。于是顺着唐奕的话头儿说道:“那老夫倒要尝尝,这是什么良药,尧夫还不去取酒碗来?”

    范纯仁撇了一眼唐奕手里的坛子,心中也略微有些期待。

    不得不说。唐奕弄的果酒,他还是很喜爱的。只不过,他也只是喝了几碗就都让父亲和尹先生霸占了,。也不知道这回是什么好酒。但是碍于涵养,一言不发的回屋去拿酒碗了。

    唐奕笑着把坛子放到桌上。

    “这是药酒,可不是喝的,就算是喝,估计您老也喝不惯。”说着,就把坛子的封口拿掉。登时之间,一股浓郁至极的酒气扩散开来,尹洙一惊。

    “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唐奕笑道:“这是米酒熏蒸,十取其一才做出的烈酒,用来治您的风痹之症最合适。”

    孙郎中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外加盯着点唐奕,别让他瞎胡闹,再真出点什么事儿。

    柳皮泡酒?能和煮水有什么分别?

    但是,闻到这酒香,他有点不淡定了。别忘了,孙郎中那可是酒中仙人,好酒如命。

    果酒好喝是好喝,但酒气不重,宋酒也同样寡淡无味,他哪里闻到过这般浓烈的酒味。

    好奇的凑到坛口一闻,这一闻不要紧,差点没把孙老头儿呛着,那刺鼻的酒味直往心肺里钻,只是闻一下,孙老头儿都感觉自己要醉了。

    “好烈的酒!”孙郎中由衷叹道。

    这时范纯仁也把酒碗拿了过来,孙郎中急不可耐地抢过一只酒碗,倒上了一碗。。

    酒一出坛,空气中的洒气更厚几分,孙郎中都忘了这是药酒。,端起碗来就往肚子里灌。

    “慢点!”

    范纯礼看得直咧嘴,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孙郎中还是按平时喝淡酒、果酒的路数,把一大碗药酒。。。

    一口闷了。。。

    这药酒昨天在酒坊,范纯礼是偷偷尝过的。当时只是倒了一个碗底,就辣得他舌头都麻了,肚子里像火烧似的,更是晕了一下午。。

    那么大一碗啊。?孙郎中说干就干了。

    还不得醉死?

    。。。。

第38章 产业效应 (求收藏、推荐)

    会不会醉死先不说,孙老头豪饮一碗药酒,差点没呛死倒是真的。

    只觉一股流火穿喉而过,直通胃肠,五脏六腹如同火炙。孙郎中被这股热流顶的,瞬间血气上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憋的,还是酒气烧的。

    唐奕急忙上前扶着老头儿,“您没事儿吧?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别说是初尝烈酒之人,就算是后世喝惯了白酒的人,也不敢这么灌啊!

    一把推开唐奕,孙老头僵着身子,直挺挺地一屁股坐到石凳上,瞪圆了眼珠子,硬气道:

    “老夫没四(事)!!。。。。让我软软(缓缓)。。”

    唐奕暗自偷笑,这还叫没事儿?舌头都硬了。

    扑通!

    还没等唐奕再有动作,只见孙郎中一头载了下去,直接趴在了石桌上。晕了!

    。。。。。

    “这般厉害?”尹洙吓了一跳,还从未见过谁醉得这么快。,不由心下好奇,也想来点试试。

    唐奕连忙阻止,“已经倒下一个了,您就别添乱了。”

    当下倒出一点药酒在碗里,再用手沾着搓热,涂于尹洙手上的关节痛处。

    唐奕的手刚一接触尹洙的关节,尹洙就是痛的一哆嗦。

    风痹痛症病到深处,尹洙的各个关节都已经肿胀变形,哪经受得起唐奕这般揉搓。那种如同锉骨撵筋一般的痛感,换了谁也受不了。

    唐奕急忙缩出手,懊恼道:“小子没轻没重的,弄痛先生了。”

    尹洙平静地一笑:“你只管弄来,老夫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不管唐奕这药酒管不管用,都是他做为小辈的一份心意。尹洙谦谦君子,忍着巨痛也不想驳了唐奕的一番好意。

    无奈,唐奕只能再次上手,这回更加的小心翼翼。

    却不想,醉倒的孙郎中爬在桌上嘟囔了一句,“笨。。。蛋!寻。。块褥(鹿)。。。皮,隔热布敷之。。。”一边说,还一边咂巴着嘴,像是回味那一大碗药酒。

    众人不禁啼笑皆非,看来,这孙郎中还是没醉彻底,心中还有一丝清明。

    不过,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唐奕连忙叫范纯礼拿来一块鹿皮帕子,置于关节之上。又把布巾用热水投过,放在皮子上,用热布的热力来助药酒快速作用患处。这样一来不用外力推拿自然也不全那般疼痛了。

    药酒还得一会儿才能看出是否有用,尹洙也借着这个工夫,和唐奕闲聊了起来。

    “你那酒坊置办的如何了?”

    “让先生操心了,洒坊一切准备妥当,只等雇够了佣工,就可出酒了。”

    尹洙点了点头,“听纯礼说,你酿的新酒需要大量的猪油?”

    “何止大量。,城里的几家屠户未来三个月的猪油膘,都让我们给订下来了。”

    单单消化酒坊现有的四万多斤存酒,就需要五千多斤猪油。

    张全福这两天跑遍了城里所有的屠户之家,连离邓州较近的几个县都拿着契约文书走到了,一一与之签订契约,大肆收购猪油。

    尹洙点了点头,脸上不免浮出凝重之色,“大郎,可曾想过,你们如此大量收购大油,会致使油价腾涨,百姓受累?”

    唐大郎所说的情况,也是他最担心的。。猪油紧俏,必然涨价,唐奕新酒利厚,自然不在意,最后受累的却是百姓。这也是历朝历代不喜商徒的原因,商人重利而伤民。

    “想过。”唐奕如实答道,“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坏事?”尹洙一皱眉。

    “对你来说,自然不是坏事!”范纯仁冷哼一声。“受利的是你,而多付银钱,为高油价埋单的却是百姓。“

    唐奕无奈地摇头,心说,这范纯仁和我有仇吗?怎么动不动就甩脸子。

    ”先生知道,酒坊消耗大量猪油,自然会让油价腾高,但相比好处,这点弊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哦?”尹洙一声轻疑,“你倒说说,有何好处?”

    “且问先生,如果按洒坊现在的规模,年产五万斤左右的新酒,可卖得完?”

    尹洙想都没想,“邓州一地就可消化,依新酒的品质,五万斤太容易,十万斤都卖得完!“

    唐奕点了点头,“那如果产量再涨十倍,年产五十万,可还卖的完?”

    ”五十万斤?“

    “沿汉水一线,至长江半境可售。”尹洙沉吟一番,才给出这个答案。

    “要是年产百万呢?”

    尹洙一惊,”年产百万?“

    “全宋之境可售!”他想不明白,如果真如唐奕所说,年产百万,所需猪油之巨高达十二万斤,只会让油价更高,好处何来?

    “好!”唐奕叫道:“如今酒坊年产五万斤,看不出什么来。那我们就把规模扩大二十倍,假设年产百万斤。”

    “哼!”范纯仁不屑道:“依你之言,那全大宋的油价都要翻上几倍了!而且,你上哪儿弄那么多猪油去?”

    唐奕一声冷笑,“现在大油价格50钱,邓州一地,就算百姓不用猪油,也绝计不够酒坊百万产能的耗费。但是,如果猪油价格涨到500钱呢?”

    。。。。。

    那时光猪油一项,就能多收一贯有余。这么大的利润,必然驱使畜户多养多售。。

    唐奕懒得和他斗嘴,看着尹洙道:“先生算一算,年产百万的洒坊,用工几何?”

    尹洙一怔,试探问道:“五百人?”

    “少了!光酒工就得最少千人,再加上分装、选果等等杂役,估计要两千人。”

    ”两千人?“

    尹洙一脸的不可置信。就算是朝堂的官办工坊,也不过几百人的规模。这个时代,还从没出现过上千人的大工坊。

    唐奕笃定道:“再问先生,百万酒坊要多少果农供应果鲜?”

    尹洙蒙了,他答不上来。

    ”万亩果园?“

    “百万酒坊用多少农户养猪炼油?”

    “百万酒坊要想发往全宋,又要多少人力运输?”

    “多少酒店销售?”

    “又能为邓州引来多少各地客商?”

    唐奕声如大吕,震得尹洙、范纯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范纯仁也收起了不喜之心,沉思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大家只看到了眼前,却没有注意到它背后带来了潜在利益。”唐奕凝重地道。

    “这是一条产业链,依新酒的品质,做到年产百万不难。巨大的利益会吸引一部分人向他靠拢,从而依托它来生存。运作得当,就能让看似平常的一坛果酒,去养活从果农、酒工、运力、销售、等等一大批的百姓。这个数字之大,是难为计算的。”

    “而且,先生可以再算一算。。。”唐奕高深地一笑。

    “这些人又能养活多少家人?”

    这是一个天文数字,何止巨万!

    “可是,油价腾高,伤害的百姓数量,比受益的百姓要多得多。”范纯仁依然坚持己见。

    而尹洙却想通了其中关节,“如果老夫猜的没错,油价大涨只是暂时的。”

    “先生高见!”唐奕欣然笑道。心说,范二这水平和尹洙还是差点意思。

    “不管是商户,还是百姓,都是逐利而生。当油价高到一定程度,养猪能获得更大的利润,养猪的人自然会更多,猪多则油价也会降下来。”

    怕范纯仁听不明白,唐奕又解释道:“从三皇治世,到秦一统六国,再到汉唐我族一扫八荒**,看似汉文化一直在不断壮大,不断发展,但是,其实从根本上的变化却不大。”

    “哦?”

    “我们一直没有从农耕型社会的原始自然经济之中跳出来。”

    “什么是原始自然经济?”尹洙对这个唐奕偶尔冒出来的后世新词儿,还是一知半解。

    “呃。。。。”这个好像还真不太好解释。

    想了半天,唐奕才道:“就是靠天吃饭。百姓的生活水平、物价、国家的强弱,都是由年景来决定的。年景好,则物贱、民安,国有库余;年景不好,则物价腾涨,民饥国穷。”

    尹洙点了点头,唐奕说的没错,历朝历代都是靠着农民田间地头的那点东西过活,丰年则盛,灾年则贫。

    “这样的经济环境,财富取之于农,而农事的好坏,又取之于天,几乎不可控制。倒霉一点,两个大灾年,就能掏空一个国家;连着几个,就可亡国。”

    。。。。。。

    唐奕说的一点不假,尹洙做为一个在中枢为官多年之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这是一个千年命题,国人一直在寻方问药,但一直不能得解。

    。。。。。。

    “那大郎以为,此局。。。何解?”尹洙凝视唐奕。

    用的语气,竟然是讨教,请学之意。

    。。。。。

第39章 大宋引路人

    如果之前,尹洙只当唐奕是一个有想法、有见识的可塑之材,那么现在,他却是诚心的请教,不齿下问了。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少年在国计民生方面的见识,在他之上。

    。。。

    话说到这一步,唐奕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瞒先生说,从力劝老师辞官治学的那一刻开始,学生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学生知道,要是不给大宋找一条出路,老师是不会安心辞官的。”

    “哦?”尹洙玩味一笑,可能唐大郎还不知道,范希文已经让他劝动了,请辞的奏本也已经递上去了。

    “那你想到了吗?”

    唐奕摇了摇头,“学生现在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但是具体要如何,以学生现在的能力还说不清。恐怕十年、二十年之后,才能形成一个可行的办法吧。”

    尹洙眼前一亮,“那就把你现在想到的说出来听听。”

    由不得他不吃惊,这个千年命题,多少治世良臣苦寻一生,都没有找到出路,唐奕竟然说他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他能不兴奋莫名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唐奕这么说,尹洙居然信了,全然没把他当一个十四岁的蒙童。

    事实上。。。

    唐奕知道个屁!他只不过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吹牛…逼罢了。

    。。。。

    “从根本上改变大宋的阶级结构。”

    唐奕说出一个足够让他脑袋搬家的答案。

    “什么?!”范纯仁吓的一哆嗦,就连尹洙也是一滞。

    “先生和二哥误会了。”唐奕一眼就看出这二人想的是什么,急忙解释,“我可不是要造反。我说的是,改变大宋财富的阶级结构。”

    尹洙暗出了一口气,刚才他也以为这小子要改天换颜呢。

    “学生认为,历朝历代都无法从原始自然经济的怪圈之中跳出来,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财富的终极目标太低级了。”

    “财富的终极目标?何意?”

    “就是说,不管是穷人也好,富人也罢,还是上流社会,先生可想过,所有人有了钱之后,都会干同两件事情?”

    “同两件事情?”尹洙沉吟了起来。

    倒是范纯仁这回变聪明了,猛然叫道:“置地!屯钱!!”

    “对!置地、屯钱。”唐奕赞赏地看了一眼范纯仁。

    “不管是商贾富户,还是仕族大家,所有人有钱之后,都要拼命的买地,并把挣来的钱屯起来,这就是财富的终极目标。”

    尹洙似是被唐奕打开了一扇门,眼前霍然开朗。

    “所以历朝历代,都免不了土地兼并的恶运。而且,现在大宋的钱荒,多半也是受富户积铜,铜钱不流通所累。”

    “正是!由于原始自然经济生产力低下,流通性差,人们有钱之后,能干的事情太少了,置地和屯钱就成了最保值的手段。”

    “富人置地至始穷人赖以生存的土地越来越少,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而屯钱,则让百姓创造的财富淤积不动,一少部分人越来越富,国家却越来越穷,长此以往,亡国可待!”

    “可惜这是个死结!”尹洙皱眉道:“不论古人,还是今人,都想尽了办法阻止富财流向少数富人,但依然于事无补。”

    “学生现在想的,不是像先贤那样去抑制财富聚集,而是怎样把土地和银钱,从富户手中解放出来。”

    “哦?”

    “这就好比治河,堵不如疏。前人是一味的围堵,而学生想的却是,让土地不再是财富的终极目标,让屯钱变的无利可图。”

    尹洙全身一振,若真的做到唐大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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