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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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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杰讹怔道:“公子怎么。。。。。。”

    唐奕笑道:“都是跑生意的场面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点了点桌子,“如果本公子没猜错,这桌子就是专谈那‘第五味’生意的吧?”

    五味正店:酸甜苦辣。。。。。。咸!

    要不奔着这个“咸”,唐奕何苦专门跑到这来?

    而这桌子,后世人可能想不明白,但是放在大宋,还真是不难猜。

    说白了,这是古人玩的一手隐喻,体现在这个时代的方方面面

    这就和开封的茶馆、食铺门前挂的大红灯笼是一个道理,那灯笼也不是随便挂的。

    门前不挂灯,那就是正经的茶铺子、饭馆子,只能吃饭饮茶,没有别的项目。

    而门前挂了灯,说明这是“花馆子”,也就是提供娼妓服务。客人一看,就知道该不该进。

    再比如,人尽皆知,给青楼艳姐**儿叫“梳拢”,也就是髻发。

    这同样是一种隐喻。姐儿一但失了身,就要把长发盘髻,把自己和清倌儿,还有处子雏妓区分开。客人来了,只看发髻,就知道这位能不能带出场。

    同样的道理,这五味正店,摆了一张原木色的桌子,也不是随便坐的。

    懂行的行商往这儿一坐,店家,还有走盐的就知道,你是奔着什么来的,自然有人上来与你搭话。

    “。。。。。。”

    李杰讹蓦的哈哈大笑,现在是真的觉得,从这公子进门开始,自己就是小看人家了。

    这位公子确是个商家无疑,而且,是走南闯北的大商家。

    他已经丝毫不怀疑,唐奕与现在风传的朝廷巡案之事有关了。他相信,官府之中绝没有一个如眼前这位这般,对商事、财道儿如此门儿清的人物。

    他哪里知道,面前这位不但是商家,而且是大宋最大的商家。

    “李掌柜的想入局?这不合规矩吧?”

    思绪再回到唐奕这句问话,李杰讹飒然道:“某家只是个开客栈的掮客,吃的是两家饭,确是没有觊觎更多的道理。”

    唐奕自信地一扬嘴角,“要是这生意足够大呢?”

    “李掌柜就不动心?”

    。。。。。。(未完待续。)

第434章 错综复杂(四千大章)

    唐奕自信地一扬嘴角。

    “要是这生意足够大呢?李掌柜就不动心?”

    只要这个李杰讹稍有动心,或是他只是问一句“有多大”,唐奕就能开出一个任谁都无法拒绝的数字。

    可是,没想到李杰讹猛一摆手,“公子,您小看我李某了!再大,也跟我李某人没关系。”

    唐奕闻声,倒被他这股子气度弄的愣住了。

    “掌柜就不想听听?”

    “不想!”

    “那掌柜的这是。。。。。。?”

    唐奕心说,不想听,你过来干嘛?

    李杰讹满脸得意,甚是满足。这还是唐奕进店以来,他第一次算是占了上风。

    “可能是某家多心,现在朝廷风紧,所以,还是想劝公子一句,慎重为上。”

    唐奕笑道:“李掌柜确实多心了。”

    “。。。。。。”

    李杰讹真的想立马问问唐奕,你谁啊?怎么会这么自信?

    但是,做为掮客,有些事儿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他却不知,唐奕正是用这份狂傲,彻底打乱了李杰讹,包括那泼皮的思路,也让他们放松了绷紧的那根弦。

    李杰讹也是好心,点到即止。既然唐奕不领情,李杰讹也没什么好说的,敷衍两句,起身回了柜上。

    他一走,唐奕又等了有一刻多种,那泼皮汉子才从店外引进来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儿,往唐奕对面一坐。

    唐奕搭眼一瞅,用下巴指了指老头儿身后的泼皮,“你是他家大人?”

    “不是,但管事儿。”

    ”公子要走盐?“

    “嗯。”

    “冒昧问一句,公子高姓大名?何方人士?”

    唐奕笑了,“我是谁,你不用管。只说这买卖能不能做?”

    老头点点头,“那小老儿也就不卖关子了。公子要把咸面儿贩到京畿路,这买卖我们做不了。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唐奕不信道:“那你还来做甚?”

    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既然不能做,那就不应该来惹他这个不必要的麻烦。

    不想,那老头儿微微一笑,对着那泼皮道:“李大掌柜点头了,小老头儿就得过来看一眼。这趟生意不成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全当交个朋友。”

    唐奕下意识地看了眼李杰讹。

    没想到,这个自称掮客的李掌柜有这么大的分量,点个头就算把他保下来了。

    其实,别看唐奕横冲直撞挺像那么回事儿,但盐行里的那些个规矩,他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李杰讹开店迎客,生脸儿在他这里先过眼,只要李掌柜的点头,这生意也就成了一半儿。若不是现在时局微妙,也就没有这么多周章了。

    聊到这儿,唐奕就聊不下去了,人家既然已经把底都交了,他还能说什么?

    只不过,你越是把唐奕往外推,就越勾着他非得看看这行当里面到底有什么。

    开始,他只是想摸摸西北盐事的底,看看若是真实行盐改,阻力到底会有多大。

    但是现在,唐奕觉得,这个行当里的人都挺有意思,并不像想像中的那般都是猥琐相。

    。。。。。。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老头儿半天,唐奕终于开口:“生意成不成的没关系,可容我问一句?”

    “公子,但说无妨。”

    “是时候不对?还是京畿这个地方不对?”

    老头儿笑道:“不瞒公子说,都不对。”

    “。。。。。。”

    “公子既然能问时候不对,想必也是知道点什么。朝廷的巡查使已经进了河东地界,总要给官面儿上的人留点余地。”

    “再者。。。。。。”老头儿沉吟了一下。““西边来的‘咸面儿’不出太行山,这是咱们的规矩。”

    “规矩?”唐奕冷笑道。“我看是能力吧。”

    老头儿一愣,“公子。。。。。。”

    唐奕夹起一箸小菜,“过了太行山,就出了西军的范围。我看,你们是有心无力吧?”

    “呃。。。。。。”

    被唐奕说道痛处,老头儿有些尴尬,还确实是有心无力。

    唐奕见火候差不多了,冷声道:“第一,若换了庞籍、丁度之流西来,还有几分希望。他吴育一个‘外人’,小小的给事中归班,能干什么?”

    “第二,要是你们能过太行山,我也就不来了!”

    “。。。。。。”

    老头儿终于淡定不下去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到底是多大的来头,能说出这样的狂言。

    唐奕话里的意思就是,他就是看准了,青盐出不了西军势力范围这个商机才来的。也就是说,西军不行,他行!

    “再问公子一句,公子高姓大名?何方人士?”

    这回唐奕倒没一口回绝,只道:“家里有长辈。。。。。。姓赵。”

    可却不想,此话一出,那老头儿一个激灵,脸色瞬间煞白。而柜上的李杰论更是腾的一声,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唐奕一惊,万没料到,二人是这个反应,心下忐忑,只得用夹菜来掩盖神情。

    而那老头儿晃神之后,竟毕恭毕敬地站了起,躬身长揖。

    “小老儿斗胆再问公子一句,是哪一支?”

    唐奕犹在空中的筷子一顿,眯缝着眼睛看着那老头儿。

    这话问的就有讲究了。

    唐奕刚刚说家里有长辈姓赵,暗示自己与皇族有关系。

    他这可没撒谎,因为赵祯待他就如长辈嘛。可是,这老头儿却问他是哪一支。

    赵家天下,从太祖传于太宗,虽七十多年都是太宗后人掌朝。但是,对大宋稍有了解的就都知道,赵家分三支。

    第一支,当然是太祖一脉。虽然让弟弟坐了大位,但是,太祖后人未绝,现在把观澜当养老院住着的赵德刚就是太祖之子。

    第二支,就是太宗一脉。自不多说,现在的赵祯、赵允让、赵允弼,皆属太宗后人。

    还有一支,对于宋史了解不深的可能不知道,就是赵匡胤的四弟,赵廷美一脉。

    他三哥当了皇帝之后,因为杜太后的金匮之盟,皇位传弟不传子,让赵廷美也动了当皇帝的心思。这货两次想造反都没成,被太宗从魏王、开封府尹一路贬成了县公。

    赵廷美一气之下,又自贬去守房陵,没几年就病死了。他这一脉,也随其在洛阳、房州一带安了家,落了户。

    这若放在别的朝代,还能让他们好好活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早就赐这一家人两壶毒酒,让他们一家去地下团圆了。

    但是,老赵家就是这么尿性,也不知道是真心软,还是怎地,赵廷美一死,对其后人不但不除,反倒是颇多照顾。发展至今,太祖四弟这一支不但没有没落,反而是开枝散叶,颇为繁盛,子孙后代多在西京、永兴等地为官。

    时之今日,西北事战连连,这些地方也重要起来,赵廷美一系亦有抬头之势。

    。。。。。。

    这老者一问唐奕是哪一支,就让唐奕犯起难来。看他们刚刚的表现就知道,这绝不是平白问出。

    但是,唐奕答什么呢?

    太祖一系?不用想,肯定不行。

    那就只能在太宗和赵廷美两者之间选择。

    。。。。。。

    “本公子住在京里头,你说我是哪一支?”

    最后,唐奕还是觉得,别往赵廷美那边靠的好,毕竟对那一家子人一点了解都没有。

    说完之后,细看那老头儿的表现,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那老者本有心多问一句,却也是没敢。

    这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是被唐奕抓了个正着,微不可查地眉头一皱。

    “怎么?”唐奕加了把火。“和人做生意,还要看是哪一支不成?”

    “不敢,不敢!”老头儿陪笑道。

    “那。。。。。。公子当真有把握?”

    唐奕道:“过了太行,有没有把握那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

    好吧。。。。。

    “那公子走多少?”

    唐奕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没算过。”

    老头儿想哭,总得有个数儿吧?数都不知道,你还来走什么盐?

    却闻唐奕道:“那你帮我算算,京畿路、京西北路、京西南路、荆湖路,加在一起得多少?”

    噗!!!

    唐奕根本就不是按量来算的,他特么是按地头来算的。

    这山羊胡子老头儿倒腾了一辈子的盐,也没见过有哪个买家“圈地图”。

    “公子,莫要戏耍小老儿。”

    唐奕眼睛一眯,“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吗?”

    “呃。。。。。。”

    老头儿又是左右思量了半天。

    “此事牵扯太大,小老儿要上报主家。”

    唐奕点头,“可以。”

    “但得快着点儿。”

    老头儿缓声道:“总要些时间的。”

    唐奕觉得也没聊下去的必要了,缓缓起身,“三天之后,杨文广就到太原了。到时候,你们想做这笔买卖,也得等着了。”

    “杨。。。。。。将军?”老头儿更懵了。这位公子来头当真不小,什么都知道啊。

    不等老头儿反应过来,唐奕已经和君欣卓安步上楼去了。

    。。。。。。

    回到房中,君欣卓实在憋不住乐,“你可真能演!”

    可是,唐奕却笑不出来,点头敷衍,心思早就飞到九宵云外去了。

    他之所以要先进城,先来探探私盐的底细,其实就是想看看,闹得沸沸扬扬,连后世都有记载的西北青盐到底有多大的规模。如果能知道一个大概的量,唐奕就能做到心中有底,在与大辽,还有西北军政就盐事谈价钱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

    要是按照这个思路,唐奕刚刚费了牛劲,演了那么大一出,最后火候到了,最该说出来的应该是:“你们有多少盐,我就收多少。”

    可是,事到临头,他却临时转了念头。

    于是,唐奕什么都没问,只是抛出一个天大的馅饼,一个没人敢吃的馅饼。

    为什么这么做呢?

    因为他发现,西北盐事远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一个走私青盐的盐贩子,张嘴就问人是皇室哪一支。这不奇怪吗?这明显就是在找“山头儿”。

    而当唐奕说是住在京里,表明不是赵廷美一脉之后,那老头,包括李杰讹,从脸色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就更奇怪了。

    唐奕把赵廷美一系单提出来说,就是明着告诉他们,我不是。

    而他们的反应无喜无惊,却又不是无关紧要的感觉,说明这里面肯定有赵廷美系的参与。

    其实,这一点不用察言观色,老头儿一问“哪一支”,唐奕就知道一定和赵廷美一脉脱不了干系了。

    那一家人在西北政界占了相当的分量,怎么可能和盐没关系?

    而这还不是唐奕缩回来的真正原因,廷美系再怎么样,也是远离中枢被边源化多年了,就算现在有所抬头,一时半会儿还影响不了什么。

    问题出在那老头儿,他明显是想接着问,却又没敢问。

    细想之下,有什么可问的呢?

    京中除了太宗系,就是太祖系。

    太祖系夹着尾巴做人还来不及呢,会出来唐奕这种招摇过市的子弟吗?

    而唐奕后来故意更加的放狂,那老头儿和李杰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更加证明他们根本就没往太祖一脉上去想。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认定唐奕是太宗一脉的,又有什么好问的呢?

    除非在他们心中,太宗一脉也是分出不同派系的,他们不能确定的是:唐奕属于哪一边。

    。。。。。。

    太宗一脉。。。。。。

    当国者赵祯。

    另有能者,汝南王府也!!!

    唐奕不禁想起,之前老师说过的一句话。

    有一次,他问范仲淹,庆历之时,汝南王是站在哪一边的?

    范仲淹答:当然是守旧派,汝南之势,尽在北方。

    把这句话和今天的事情联系一下。。。。。。

    难道?西北盐事,与那家人有关?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唐奕只觉背后一股冷气凭空而生,汗就下来了。

    盐,不可怕!

    可怕的是,因为盐,把廷美系和汝南王一家沟联起来。

    。。。。。。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儿?”

    贱纯礼等人此时没什么事儿,来找唐奕。一进屋,就见他在那‘入定’。

    唐奕被他喝醒,勉强一笑,“没想什么。”

    嘴上虽这么说,表情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君姐姐,麻烦你个事儿。”

    “你说。”

    “你出趟城,让吴相公给陛下发一封密奏,让陛下派人彻底查一查赵廷美一家。”

    “好。”君欣卓点头应下。虽不知道唐奕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知道,唐奕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宋楷、范纯礼他们也收起了玩闹之心,跟着唐奕混了这么多年,这点轻重缓急还是分得出来的。

    范纯礼道:“干嘛还让君姐姐走腿,我去给你当回苦力。”

    一群大老爷们在,还让一个姑娘家走腿,范纯礼觉得不合适。

    唐奕摇头,“你们不行,只能麻烦君姐姐。”

    “为啥?”

    “因为只有君姐姐能甩开盯梢的。”

    。。。。。。

    (未完待续。)

理解才是对我最大的宽慰

    这几天,大家可能觉得苍山在偷懒,更得太慢,每天也总有人在催更。

    说实话,打开后台,看着月票、打赏、推荐票、点击,各项数据都在往下走,我心里也着急。

    可是,我特么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偷懒,甚至比以前更加的累心累脑。

    。。。。。。

    站的更高,看的更远。

    同时,站的更高,摔的也更狠!

    以前,我以小扑街自居,无知者无畏,不单单体现在那股子冲劲儿上,同样也反映在文章里,自觉才如泉涌,猛写猛发。

    管他呢?反正也是扑街,写崩了再开下一本儿呗。

    但是现在,苍山不算扑街了,入精品了,出成绩了,再也不敢瞎…逼扯淡了。

    说好听点儿,叫精亦求精,说难听点。。。。。。

    叫患得患失。

    通报一下,为什么现在更新少了,每天。

    九点左右起床,开始发呆。满脑子都是今天应该写什么,明天应该写什么,以后应该写什么。

    一段剧情不推演个十遍八遍根本不敢下笔,随着剧情的深入,几条线相互交错,越来越复杂,稍有疏漏满盘皆输。

    下午开始码字,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中间只出去吃顿饭。结果最后一改,也就两到三章。

    可能是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想写的再细致,再好一点,真的很慢。

    你们可能觉得别人为什么一天能码那么多,你就非得找理由呢?

    说个数字吧。。。

    从开书到现在,《调教大宋》一共发出来100万字,而我的后台统计是160万字,多出的60万字哪儿去了?

    全都是删改所至,而且这60万字之中,多数都是最近这段时间产生的废稿。

    有时候真的是一章一章的删,删的我都想哭。

    不信?可以加v群,我截图给你们看。

    我的家,离洱海岸边的直线距离也就30米,到才村湿地公园,算上拐歪也就200米。可是整个十二月,苍山没去海边散过一次步。除了古城的超市、门前的东北饺子馆,再没到过别的地方。

    真的尽力了。。。。

    只是,我的怒力,你们看不见。

    。。。。。。

    最后,单章也不能白发,没脸求票,求个自动订阅吧,知道你们在养肥,先揣兜儿里再养。。。。。。

    行吗?(未完待续。)

第435章 谁这么大胆子

    感谢“无泪懒虫”的五万飘红!

    感谢“天恩陆裳、小小住一段”的万赏!

    ————————

    几个生脸儿一进城,就已经被人从头盯到了尾。而现在,唐奕又从生脸儿,变成了让那些人捉摸不定的生脸儿。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更会有人盯梢。

    也就君欣卓有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眼线,悄然出城了吧?

    君欣卓一走,唐奕也无心与宋楷等人玩闹,把他们都哄了出去,独自坐在在房中,继续琢磨着西北可能的局势。

    。。。。。。

    而在离五味正店不远的一处民宅之中,那留着山羊小胡子的老者也独自坐在堂中,一阵阵的心神不宁。

    大约过了有一个时辰,门外传来了脚步之声。

    还没等外面的人敲门,老头儿就急不可待地出声道:“进来吧。”

    进来的不是一个人,除了之前盯过唐奕稍儿的那个泼皮,还有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汉子。

    老头儿一见二人,先向那青年问道:“去哪儿了?”

    青年一窘,“跟丢了。”

    老头儿不由一愣,“怎么会跟丢了?”

    青年道:“咱们还是小看了那帮人,万没想到,一个侍女都有这般的警觉和身手。那小娘出了客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咱们的人甩没影儿了。”

    “。。。。。。”

    老者闻言,更是出神,喃喃碎念:“一盏茶都没盯上?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身边一个小娘子都有这般身手?”

    回过神来,又对那泼皮道:“打听的怎么样?”

    “回您老的话,小的把那几个生脸儿进城之后走过的地方又都细问了个遍,这帮人。。。。。。”

    “这帮人好像真是奔着盐来的。进城之后,他们在城里转了半天,就接连走了几家杂货问盐。”

    当下,泼皮把唐奕几人进城之后去了哪儿,进了哪家店,和店主说了什么话,都详详细细地与老者报了一遍。

    。。。。。。

    “你先下去吧。”老头儿沉吟片刻,就让那泼皮先出去了。

    等泼皮一走,那青年汉子才道:“这帮人太过招摇,若非不懂行,那很可能就是官面儿上下来私访的。”

    老头儿摇了摇头。

    不懂行是肯定的,招摇也不假,可却不太像官面儿上的人,因为招摇的有点过了。

    谁要是私访还这么大摇大摆,那还不如穿着官服下去直接问呢。

    而且,这几个半大小子从年龄上看,也不像是官府中人。

    “州府和西军大营都派人问过了吗?”

    青年道:“问过了。府衙那边说,没听说朝廷下来的有这么几个人,朝中的给事中归班吴育是个半百老人。”

    “赵通判分析,吴育在朝已经六七年了,也该下去了。”

    “这次受巡案黄牒(身份证明,正规调任受‘告身’临时差遣受黄牒),既没派什么随行属官,也没有什么特殊用意,多半就是中枢找个借口,想把吴育发到地方上去了。”

    “那西军大营呢?”

    “大营那边是孩儿亲自去的,石将军也是百忙一见。只是,他久在西北,京中的情况并不熟悉,却也是毫无头绪。”

    老者闻言,眉头锁得更深。

    最闹心的情况莫过于此,摸不清唐奕的底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什么来路,谁敢和他铺那么大的买卖?

    可是,唐奕开出来的这个买卖实在太诱人了,三分之一个大宋的私盐生意啊!要是真做成了,这老头儿都不敢想。

    “唉。”最后老者长长一叹。“这已经不是咱们能做主的了,你派个人去西京,还是让主家来拿主意吧。”

    “可是。”青年有些急了。“杨文广马上就到太原。他一来,这生意就得拖着了,万一拖黄了。。。。。。”

    “拖黄了也没办法。”老者也是惋惜。

    “牵扯太大了。”

    青年脸色一暗,上前一步,试探道:“孩儿倒是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

    老者一挑眉头,“什么计?”

    “现在,咱们主要还是摸不准那帮人的来路,只要知道了他们什么底细,也就不用这么被动了。”

    青年又往前凑了凑,“这事,可以找薛老狼!”

    ——————

    君欣卓出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所以,晚上肯定回不来。

    用过晚饭,宋楷他们嚷嚷着要去看看太原的夜市。唐奕没那份心情,就放他们出去,自己则是在大厅寻了一处好坐位,要了几个干果小食,佐以美酒,自斟自饮起来。

    月上中天,李杰讹店里生意也淡了下来,见唐奕一人独饮,忍不住在唐奕对面坐下。

    唐奕见是他,也不多说,把酒壶推了过去,让他自己给自己满上。

    李杰讹有些局促,主要是没见过这样气度的人。

    一身贵气凛然,却又不失平易近人。主要是那个身份,他这个西北汉子还真不知道,原来皇亲贵胄还能是这般坐派。

    “公子真是。。。。。。皇族中人?”

    唐奕笑道:“怎么,不像?”

    “那倒不是。”李杰讹倒上一杯酒方道。“只是没想过,皇亲贵胄能坐在我们这帮糙汉对面谈笑风声。”

    唐奕摇头道:“皇亲贵胄也得先是人,再是贵,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再说,我也只是帮赵家管管生意罢了,也算不得什么贵胄。”

    李杰讹点点头,唐奕说的也没错。皇帝也得有好恶。再说,走南闯北的商家,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之人。

    。。。。。。

    于是,两人对坐而饮,谈天说地。

    之前接触对话,都是机锋暗藏,更离不开一个“盐”字。此时却是聊开了,从西北见闻到宋辽夏局势,从大宋风土到塞上人情,几乎是无所不谈。

    唐奕见识之广,着实让李杰讹为之乍舌。这位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青年,要是没去过那么多地方,没亲眼见过那么多东西,是绝对说不了那么详细的。

    。。。。。。

    不知不觉,二人竟聊到临近午夜,直到宋楷等人回来,方算作罢。

    天色不早,唐奕也就回房歇息了。

    许是昨夜睡的晚,又喝了酒,第二天日上三杆,唐奕才起来。

    君欣卓还没回来,不过,所幸五味正店的服务倒还周到,小二见他起床,连忙奉上面汤,让唐奕洗漱。

    可刚洗了脸,正在漱口,房门哐的一声被宋楷撞开了。

    就见宋楷、庞玉、丁源、唐正平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出事儿了!”

    “范老三让人绑了票了!”

    。。。。。。

    噗!!!

    一嘴的漱口水,直接喷到了宋楷脸上。

    “咳咳。。。。。。你再说一遍!”

    “贱纯礼让人绑了!!!”

    “哦操,谁这么大胆子?”

    。。。。。。(未完待续。)

第436章 演技

    “范纯礼。。。。。。让人绑了!?”

    唐奕听后的第一反应就是:

    你们特么又在闹!

    宋楷见唐奕一脸的不信,急的满脸通红。

    “没他…妈跟你开玩笑,范老三真让人给绑走了!”

    。。。。。。

    宋楷他们昨晚转了一圈太原夜市,对于西北与开封完全不同的风情,众人是十分新奇的,所以转到很夜才回来。

    他们在夜市上还听人说,太原的早市也是西北一景,西边和北边来的客商都在早市出货,能看见很多平时看不到的好玩意。于是,今天一大早,范纯礼早早就起来,吵着要去早市转一圈。

    因为昨天回来的太晚,宋楷他们还没睡饱,谁也不愿意跟他去,范老三一气之下,就自己跑出去了。

    直到日上三竿,早市早就应该散了,却还不见他回来,众人倒也没在意,以为他又去别地逛了。

    可就在刚刚,有人在五味正店的柜上给唐奕留了个条子。众人一看,这才知道范纯礼让人给绑了,这是叫唐奕拿钱赎人的。

    。。。。。。

    唐奕接过宋楷递过来的条子,拧眉细看。

    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两行字:

    “芽儿百多斤,连皮带骨三万贯,去骨蜕皮只三钱,且问官人,出钱几何?”

    后面还有署名——薛狼。

    唐奕眉头一皱,“芽儿”是绿林黑话,走过商的都知道,就是“小伙子”的意思。

    这条子上说的明白:“人在我们手里,活的三万贯,死的三个大仔儿,问唐奕要死的,还是活的?”

    “怎么办,怎么办?”宋楷慌了神儿。特么做梦也没想到,有人敢绑范纯礼。

    唐奕没说话,拿着条子,站在那儿自顾自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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