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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老兵之不死传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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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就打,老子今天还非得要好好教教你怎么说人话。”
骂着骂着,双方就干起来了,八百多老兵打成了一锅粥,徐十九返回阵地时,正是打得最热闹的时候,友邻阵地的不少老兵都跑了过来,在看热闹。
徐十九一看就火了,掏出盒子炮对着天上就是叭的一枪。
突兀的枪声让正在群殴的十九大队官兵们纷纷停了下来,回头看到是徐十九,老十九路军出身的几十号老兵都悄悄地往后出溜,原警卫营的浙江藉老兵则是满脸的不忿,湖北藉的补充兵则是满头雾水,都不知道刚才怎么就卷进了群殴。
第一卷淞沪会战 第95章空前危机
枪声惊动了苏州河北岸的日军,也对着这边胡乱开火,不时有子弹拖出一道道耀眼的曳光从天上掠过,好在两下相隔极远,真要是被千米开外的流弹给打中,那你就只能感叹自己点太背了,就是躲在战壕里也没用,因为那子弹是从天上砸下来的。
徐十九没有理会小日本的流弹,只是凶狠地瞪着十九大队的官兵,然后训斥。
“一个个的都长本事了,咹?是不是前些天打小日本还没打过瘾,所以又拿自己人操练上了?行,既然你们还有这心气,我不拦着,都他娘的给老子站出来,这就给老子泅过苏州河去接着跟小日本干,干完算逑!”
自然没人站出来,苏州河北岸驻扎着小日本好几个野战师团呢,更别说小日本还有凶残到不像话的重炮群,就十九大队这么几百号人,还不够给小日本塞牙缝的,再说大伙岂能听不出来,大队长也就发发火,训斥几句就完了。
“怎么,刚才不挺能的么,现在就成怂包软蛋了?”
有浙江藉老兵忍不住说道:“大队长,那些广东佬说话太难听。”
“我们说什么了?蒋光头根本不懂打仗,还尽他妈瞎指挥,刚说完撤退,转眼又说要死守,这他娘的算个什么事儿?这不玩我们么?老子再不为这狗屁领袖打仗了。”那浙江藉老兵话没说完,立刻招来了十几个广东藉老兵的反唇相饥。
这家伙,别的浙江藉老兵又不干了,眼看局面又要失控,徐十九当机立断一脚将离得最近但一句话都没说的二瓜踹翻在地,二瓜傻眼了,心想我没说什么呀,刚才也没动手,还被别人在背上踹了两脚呢,大队长干吗还踹我?
这委屈的,二瓜嘴巴一扁就默默哭上了。
徐十九没有理会二瓜,瞪着那些广东老兵骂道:“都给我闭嘴,光头长光头短的,领袖终归是领袖,你心里不认可,起码的尊重终归要吧?”顿了顿,又道,“还有,你们打仗是为了领袖吗?不是,是为你们的妻儿老小打仗,为你们的同胞,是为他们!”
十九大队的官兵们纷纷回头,顺着徐十九手指的方向望去,离他们阵地不远便是一条公路,星月惨淡的夜色下,隐隐可以看到公路上络绎不绝的行人,由于公路上太拥挤,两侧泥泞的田野上也有行人,扶老携幼、推车担雏,好不凄惶。
淞沪会战爆发后,国民政府就开始有计划地将上海的工厂、学校、机关撤往武汉、重庆等相对安全的大后方,不过上海市民以及郊区的百姓都没有走,他们都自发地留下来帮助**抗击侵略,也对守住上海抱有极大的信心。
当然了,故土难离也是他们不愿意走的原因之一。
不过大场失守后,战局急转直下,既便是再乐观的人也知道上海已然是守不住了,所以最近这几天出现了逃离上海的难民潮,数百万上海市民从公共租界以及法租界出沪西,沿着沪松公路、沪杭铁路仓皇嘉兴、昆山。
刚刚还愤怒不已的官兵们一下就沉默了。
难民们走得很急,很仓皇,不时有老人摔倒在地,还有走散的孩子踯躅在大路边,无助地喊着姆妈,也有年轻的母亲在人群中悲怆、绝望地呼喊着自己孩子的乳名,甚至还有人被日军胡乱射来的流弹打死,亲人们哭成一片。
整个逃亡的场面混乱、喧嚣,叫人心碎。
徐十九从难民身上收回视线,咬着牙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是啊,撤退到国防线上至少可以暂时保住性命,留在这个无遮无掩的苏州河边却只能是死路一条,谁他娘的不想活,谁他娘的想死?娄蚁尚且贪生,我徐十九也不想死!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们逃走了,他们又该怎么办?!”
徐十九猛然一指公路上的难民,声音陡然变得高亢起来:“为了支持我们抗战,他们把家里仅有口粮都捐了出来,他们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我们吃饱;为了多买几盒药品,为了多救几个伤员,他们把家里的存款全都捐了出来,他们自己有病却只能硬撑着。
还有,为了给部队补充兵员,多少年迈的母亲把自己的孩子送上了战场?
为了抗战,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他们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现在上海要轮陷了,你们却想一走了之,然后把他们留给日寇,让日寇肆意屠杀他们、欺辱他们,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脸红,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无论浙江藉老兵、广东藉老兵还是湖北藉新兵,全都羞愧地低下了脑袋,徐十九的话就像一把利剑戳进了他们的心脏,又像一面雪亮的镜子照出了他们心中的自私,刚才叫得最凶的十几个广东藉老兵更是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烧。
“今天我把话摞在这里。”徐十九双手死死扣着腰间武装带,厉声大吼道,“只要上海的百姓还没有撤完,我就绝不离开沪西,就是死,也绝不后退半步!”
八百多官兵的神情逐渐变得肃穆,片刻后,老十九路军出身的广东藉老兵纷纷放下了手中的背包,原警卫营的浙江藉老兵纷纷返回战壕,湖北藉的补充兵也纷纷抄起工兵镐,开始加固工事,一切又回到了撤退命令下达前的时候。
跑来看热闹的友邻部队的老兵们也都回去了,他们来的时候心里充满迷惘、愤怒,不过走的时候却已经变得无比平静,徐十九不仅给十九大队的骄兵悍将们上了一课,也给这些友邻部队的老兵上了一课:军人,就应该有军人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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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徐十九终归只是个上校大队长,他再会带兵也只能影响自己麾下的八百多人,在徐十九的影响下,十九大队的八百多官兵是想通了,可淞沪战场上有八十五个师,整整五十多万人呢,这么多官兵却不是徐十九所能够影响的。
蒋委员长的朝令夕虽然没有酿成大规模的哗变,可小规模的斗殴滋事却不少,这个恶劣的影响是留下了,整个士气也是一落千丈。
而小日本可不会因为**的士气低落而手下留情,因为蒋委员长的战略失误,一场空前浩劫正向淞沪战场上的五十几万**将士悄然逼近。
民国26年(1937年)11月5日凌晨,日本海军航空兵出动数百架次轰炸机,携带五百公斤级重磅航弹对金山卫展开了地毯式轰炸,与此同时,新编成的海军第4舰队的几十艘军舰百炮齐射,将**的滩头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
炮击两小时后,日军第6、第18师团分别从金山卫东西两侧强行登陆,登陆前,第十军司令官柳川平助召集各师团主官开会,这个凶残成性的老鬼子在会议上说了一句话,一旦登陆,山川草木,皆是敌人。
言下之意就是,无论军人还是百姓,沿途所见统统杀光!
因为柳川平助的这一句话,第十军自金山卫登陆之后,一路西进一路烧杀劫掠,打进南京之后更是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南京大屠杀,十万**战俘和二十多万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惨遭杀害,小日本犯下的罪行皆直謦竹难书。
此时,负责杭州湾防务的右翼军群已经将辖下仅有的四个主力师投入沪西战场,而且右翼军总司令张发奎认为日军既便不在狮子林登陆,也会在浏河以北的长江沿岸登陆,对于日军会在金山卫登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所以,当时的金山卫只有62师的两个连和地方上的保安队驻守。
日军第6、第18师团很轻松就上了岸,用参与登陆作战的日本兵的话讲,这简直比演习还要轻松。
消息传到南京,蒋委员长是大吃一惊!
南京统帅部的高参们摊开地图一看,坏了,日军自金山卫登陆后,就可以往西北直插松江,松江一旦失守,上海跟杭州之间的公路、铁路交通就被全部切断,那么此刻还在沪西死守的几十个师就只能往昆山这一条退路挤了!
这还不算,还有更坏的,根据蓝衣社提供的情报,日军同样在策划长江沿岸登陆,一旦另一支日军从浏河以北的长江沿岸登陆,然后往南直插太仓、昆山,那么整个淞沪战场的八十五个精锐师就要被日军一网打尽了!
这样的严重后果是国民政府断然承受不了的!
蒋委员长急眼了,一边跟陈诚通着电话一边在地图上寻找部队,最后发现刚从华北调过来的吴克仁第六十七军就在松江附近,吴克仁第六十七军是东北军,因为看不惯华北战场上各派系间的互相倾辄,主动要求南调。
第六十七军装备精良、人员整齐,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于是蒋委员长给吴克仁下了一道命令,命令第六十七军至少要在松江坚守三天,为什么是三天而不是五天、七天甚至更久?这是因为两天之后也就是11月7日,九国公约就要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开会讨论中国事务了。
最后第六十七军真的在松江守了三天,代价是全军覆灭,军长吴克仁也壮烈殉国,他也是淞沪会战期间阵亡的军阶最高的**将领。
按说有了这三天时间,足够南京统帅部做出统筹安排,也足够沪西的绝大部份主力师撤出战场了,然而让人遗憾的是蒋委员长却再次出幺蛾子了,这三天时间他愣是没有下令让沪西的几十个主力师撤出战场,而是白白错失了最后的机会!
为什么?因为蒋委员长始终对九国公约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残酷的现实最终给了蒋委员长沉重一击,九国公约最后只是口头谴责了日本几句,这样的结果甚至比不开会还要糟糕,不开会日本政府多少还有些顾忌,可这个会开过之后,日本政府就摸到了九国公约的底线,行事就再没什么顾忌了。
此后淞沪前线的师团长们一再突破日军大本营设定的终止线,一步步地将战火烧向中国的首都南京,跟日本政府摸清了九国公约的底线是有直接关系的,否则,借小日本俩胆也未必敢放任前线的师团长们胡来。
11月8日,松江失守,守在沪西的八十几个师已经失去了撤退的最佳时机,正面临着空前严峻的危机。
第一卷淞沪会战 第96章就是安亭
11月8日,松江失守,布鲁塞尔传来的消息更让蒋委员长大失所望,蒋委员长终于下令,淞沪前线的八十五个师除留下少数部队断后,其余各师紧急撤往吴福、锡澄、嘉乍、海嘉这四条永固国防线上构筑第二、第三防御链。
然而,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撤退已经有些迟了。
八十五个筋疲力竭的残兵师,整整五十多万大军,又岂是说撤就能撤得下来的?各个师的撤退秩序怎么定?具体撤退线路怎么划?沿途兵站怎么设置、军需物资怎么供应?更关键的是每个师具体撤退到什么位置?
还有,沿途各县、镇、乡怎么跟军队衔接?
等等等等,平时一两个师的转进都能让参谋们忙脱一层皮,现在八十几个师一起往后撤退,就凭三战区长官部的十几个参谋又哪里忙得过来?事实上,几乎是撤退的命令一下,除了留下断后的几个师,其余的部队一下就乱了套。
八十几个师五十多万人争相后撤,仅有的几条铁路、公路全都挤得水泄不通,再加上天上日军飞机炸,地下大炮轰,整个淞沪战场顷刻间变成了一个混乱的大旋涡,而处于吴淞江畔的安亭镇无疑是这个大旋涡的最中心。
翻开民国时期的上海地图你会发现,上海通往南京的铁路、上海通往昆山的公路、嘉定通往松江的公路,全都经过安亭,甚至就连吴淞江也流经安亭,安亭镇可说是贯通东西南北的水陆交通枢钮,地理位置极其重要。
更关键的是,第十军从金山卫登陆之后,已经跟上海派谴军形成了夹击态势,九个师团近三十万日军就像是正在合扰的一把大铁钳,这个合扰点就选在安亭!如果让日军抢在**前面占领安亭,那沪西的几十万**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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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日租界,日本海军俱乐部。
自从中**队全面转入防御后,日租界已经完全处在日军控制之下,松井石根便将他的司令部从加贺号空母移到了杨树浦的海军俱乐部。
当松井石根在华中方面军参谋长冢田攻少将、上海派谴军参谋长饭沼守少将、第3飞行团团长值贺忠治少将等大批军官的簇拥下走进作战室时,方面军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们已经在巨大的地图上绘出了六个细长的红色箭头。
这六个又细又长的红色箭头就像三道铁闸,大有一鼓作气将沪西战场上的八十几个**师一网打尽的架势。
“大将阁下。”一个中佐参谋大步上前,向松井石根鞠首敬礼,然后拿起木竿指着地图讲解起来,这个中佐名叫长勇,一个多月后,上海派谴军司令朝香宫鸠彦下令杀掉南京城内所有战俘,这道电令就是这个老鬼子起草的。
“截止目前,第11师团所属步兵第10旅团由浏河直插嘉定,第6师团所属步兵第11旅团自松江直插青浦,此二部将在安亭合围,形成第一道拦截线。
第18师团由金山县直插平望,重藤支队由白茆口直插支塘,这两路军队将会在太湖以东、淀山湖以西的苏州一线合围,形成第二道拦截线;除此之外,第16师团由白茆口取常熟、无锡,第114师团由嘉兴取南浔、吴兴,将在太湖以西形成第三道拦截线。
大将阁下,有了这前后三重拦截线,可谓是万无一失,沪西战场上的五十多万支那军已经插翅难飞了。”
“哟西,哟西,哟西。”松井石根连说了好几声哟西,然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低估支那军的反应速度,据航空兵侦察,沪西支那军已经开始全线后撤,而且支那军没有太多重装备,后撤的速度颇为不慢,这三重拦截线未必能拦住他们。”
第3飞行团团长值贺忠治少将大声道:“大将阁下,第3飞行团已全力出击,展开了对沪宁铁路、昆沪公路以及松嘉公路的全面轰炸,支那军别想顺利后撤。”
“哟西,第3飞行团的全面轰炸非常重要。”松井石根欣然点头,不过马上又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是,飞行团的全面轰炸同样只能起到迟滞扰乱的作用,而无法从根本上阻止支那军的后撤。”
值贺忠治没话说了,的确,他的飞行团可以在淞沪战场的上空为所欲为,却不可能变成步兵落到地面去打阻击,想到这里,值贺忠治又旧话重提,对松井石根说道:“大将阁下,帝国也该组建自己的空降兵了。”
松井石根摆了摆手,没接这茬,这事可不是他一个方面军司令官能够决定的,那得参谋本部的那些官僚说了算。
当下松井石根转移话题道:“不知道诸位是否注意到了一个事实,大场失守之后绝大部份支那军都退到了吴淞江南岸,现在松江已经被第6师团攻占,沪杭铁路、沪杭公路已经被皇军所切断,聚集在吴淞江南岸的支那军已经只有一条退路了。”
“安亭!”华中方面军参谋长冢田攻少将接过话头,说道,“吴淞江南岸的支那军只有从安亭过了桥,然后沿着沪宁铁路、昆沪公路撤往昆山。”
“没错。”松井石根从长勇手中接过木竿,指着地图说道,“就是安亭,如果我们能够设法炸掉安亭大桥,则聚集在吴淞江南岸的支那军无论是架浮桥还是走小路,都至少要耽搁几天时间,这一来,他们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这可不太容易。”值贺忠治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第3飞行团也有俯冲轰炸机,可要想炸掉安亭公路大桥,却没那么容易,中**队的高射机枪倒是威胁不大,问题是高速俯冲的战机很难锁定目标,最后常常是重磅航弹扔了许多枚,桥还是没能炸掉。
要不然,沪西的铁路、公路大桥早不知道被海军航空兵炸断多少回了。
松井石根却微笑不语,依靠航空兵炸断安亭公路大桥当然不现实,他也从未将希望寄托在航空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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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原重美嘴里叼着抽剩的半截烟,肩上扛着中正式步枪,腰间别着武装带,脚上穿着脏兮兮的胶底黑布鞋,身上的军装也是又破又烂,甚至就连头上的钢盔也被子弹打得凹下去一块,整个跟桥上川流不息的**将士毫无区别。
如果非要找出点不同,那就是尾原重美的脖子上围着块白毛巾。
四周站着、坐着甚至躺着等待过桥的**将士中,也有不少人的脖子上围着白毛巾,这些士兵不时用眼神跟站在大桥下的尾原重美做着交流,没错,这些脖子上围着白毛巾的并非真正的**,而是乔妆打扮的日本兵。
尾原重美的特战队是昨天晚上混进国队队伍的。
根本没人发现混入**队伍的这股日军,此时吴淞江南北两岸的**各部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军长找不着师长,师长找不着团长,团长找不着营长,乱得不可开交,再加上这些部队来自全国各地,根本没人怀疑尾原重美浓重的东北口音。
尾原重美站在桥下,冷冷地注视着桥上来来往往的**,这座桥是附近唯一横跨吴淞江的公路桥,还滞留在吴淞江南岸的几十个师的**要想西撤,无论走公路还是坐火车都要从这里过桥,一旦这座公路桥被炸掉,**就麻烦大了。
有守桥部队,番号是87师工兵营,其实,倒不如说他们是炸桥部队更贴切些,因为他们早已经在大桥的桥墩上安放好了炸药,起爆指挥部就设在南桥头下的小木板房里,透过敞开的木门,尾原重美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起爆器。
尾原重美很想直接冲上去摁下起爆器,大桥一炸,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过尾原重美并没有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因为守桥**在起爆指挥部外用沙包砌了两个环形街垒,架着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会遭到阻止,就刚才有个**少校试图上前,结果被守桥**很不客气地赶走了。
起爆指挥部戒备森严,安亭大桥上却很混乱。
有少量部队逆流南下,更多的部队则仓皇北上,还有几门卜福斯山炮试图抢着过桥,结果被桥上的步兵很不客气地推进了桥墩下的淤泥里,一个连长正带着几十个士兵用麻绳往河岸边拖,还有个营长在岸边骂娘日爹。
这时候贸然动手,失手的可能性很大。
尾原重美注意到,当航空兵团的轰炸机群出现时,桥上和正等着过桥的**都会陷入混乱,守桥**也会躲进附近的掩体,那时是**戒备最松懈的时候,尾原重美决定在那个时候动手,成功的可能性至少有六成!
从衣兜里摸出怀表偷偷看了看,从上一波空袭到现在,时间才堪堪过去十五分钟,航空兵团的轰炸机群返航、加注燃油、挂弹,然后再重新起飞,速度再快也至少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够赶回来,所以,他还得继续等下去。
第一卷淞沪会战 第97章狭路相逢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名日本兵忽然对着尾原重美使了个眼色,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吴淞江北岸的一颗歪脖柳树,尾原重美顺着那日本兵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看到了隐藏在那颗歪脖柳树枝叶间的天线,没错,就是天线!
尾原重美的眸子里霎时露出了狼一样的神情,有天线就有电台,有电台就必然有**的指挥部,再结合安亭的地理位置,设在这里的**指挥部很可能就是过桥指挥部,专门负责吴淞江南岸**各师的过桥秩序。
尾原重美的猜想虽不中却也距离真相不远了,他发现的是第19集团军总司令薛岳将军的司令部,由于滞留吴淞江南岸的**部队太多,而过河的桥梁却只有一座,为免出现拥堵影响过河,战区长官部的确授权薛岳将军维持过河秩序。
毫无疑问,如果能够端掉薛岳将军的指挥部,无疑可以加剧**的混乱,为上海派谴军以及第十军合围吴淞江南岸的**主力赢得时间,尾原重美瞬间做出了决定,然后微不可察地向着周围几个乔妆的特战队军官打出了很隐蔽的手势。
袭击起爆指挥部关键靠时机,时机不当的话,既便将整个特战队一百多号官兵全部赔进去也拿不下来,可如果时机恰当,只要一个战斗小组二十多个人就足够了,剩下的四个战斗小组完全可以腾出手来袭击北岸的**指挥部。
正盘算着偷袭**指挥部的尾原重美并没有发现,拥挤混乱的人群中,有一个扛着上校军衔的**军官正从北岸过来,在那上校军官身后还跟着百多个**士兵,每个**士兵的肩上都扛着个木箱,那里面装的估计都是军火。
经过尾原重美面前的时候,那上校军官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困惑,不过很快他就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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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桥走了不到两里路,徐十九忽然停了下来。
松江失守之后,淞沪战局骤然恶化,为了阻止日军北上,替吴淞江南岸的几十个师赢得撤退的时间和空间,蒋委员长匆匆翻开三战区的建制表,试图找几支得力部队打阻击,可连续点了几支部队都联系不上,各师正在后撤途中呢。
危急关头,58师师长冯圣法主动请缨去填缺口。
陈诚一说,蒋委员长自然是喜出望外,甚至还亲自给冯圣法打了个电话,并在电话里好生勉励了几句,冯圣法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全师还能够上战场的官兵以及所有完好的武器装备都拢到一块,整出了个加强旅,由一七四旅旅长吴继光率领,连夜抢占青浦。
与此同时,冯圣法也将手中最后一张王牌打了出去,那就是独立十九大队,一七四旅守青浦是第一道防线,十九大队守白鹤港则是第二道防线,在冯圣法看来,有了这前后两道防线,不说固若金汤,坚持三到五天至少不在话下。
考虑到十九大队虽然人员整齐,不过在此前的战斗中武器消耗较大,尤其缺少机枪,弹药也急需补充,冯圣法专门向第19集团军总司令薛岳将军借调了一批,徐十九和十九大队的一百多老兵刚才就是去19集团军司令部接收弹药去了。
扛着木板箱跟在徐十九身后的二瓜便问道:“大队长,咋不走了?”
“不对。”徐十九没有理会二瓜,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不对!”
看到徐十九口中念念有词,不仅二瓜满头雾水,就是后面的一百多个老兵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哪里不对劲了又?
“毛巾!”徐十九突然大叫起来,“毛巾不对!”
一百多个老兵仍旧是满脸困惑,只有高慎行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那几十个人的确有问题,他们的毛巾太干净了!”
淞沪会战打到现在,**将士几乎一刻都没离开过阵地,他们的毛巾上早已经沾满了汗渍、血迹以及各种污垢,怎么可能还有那样白?如果只是一个人,或者这人有洁癖倒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可一下出现几十个那就有问题了。
“回去!”徐十九从腰间拔出刺刀,转头就往回就走。
高慎行将肩上扛的子弹箱往地上一扔,也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跟了上去,二瓜和一百多老兵纷纷扔掉木箱,也从腰间拔出了刺刀,除了十几个老兵留下来看护弹药,其余的老兵都操着明晃晃的刺刀,跟着徐十九兜了回来。
“目标是那些脖子上围着白毛巾的,两人一组,每组对付一个!”
“不要犹豫,他们不是我们的弟兄,是日本人,下手一定要狠!”
“如有可能,尽量用刺刀解决他们,不过该开枪的时候也不要犹豫,这些小日本可不是善茬,他们是日军中的精英。”
徐十九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大声叮嘱着身后的老兵,老兵们大多神情冷漠,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殊死博斗毫不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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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九跟尾原重美之间的第二次较量就这样突然间爆发了。
不过徐十九和尾原重美都不知道这是他们间的第二次较量,更不知道在将来他们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乃至更多次的较量,此时此刻,尾原重美想的是如何端掉薛岳的指挥部,而徐十九想的则是如何干掉这些混入**的日军奸细。
此时,尾原重美已经带着特战队主力过了大桥,南岸还剩下一个战斗小组。
徐十九带着十九大队的百来号老兵返回大桥边,很容易就发现了人群中的白毛巾。
徐十九和二瓜一左一右悄然逼向其中一个奸细,那个奸细除了脖子上围着白毛巾,额头上还缠着绷带,绷带里有血迹渗出来,应该是头部受了伤,这会正靠在桥头的柳树上,眼睛眯着,蔫蔫的,看上去似乎非常疲惫。
如果不留心的话,这根本就是个普通的**伤员。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可以发现一些明显的破绽,首先那个**脸上的表情很僵硬,或者说很冷漠,不像别的**那样焦虑、愤怒或者绝望,其次他的肤色很健康,一点也不像个身受重伤的伤员,而最明显的破绽是,当同样在脖子上围了白毛巾的徐十九站到他身边时,他竟然下意识地低了低头,标准的日式鞠首。
奸细身份已经确定无疑了,徐十九向另一侧的二瓜使了个眼色,二瓜亮出贴肘收好的刺刀毫不犹豫地捅向了那个日本兵的左肋,被二瓜磨得锋利无比的刺刀一下就剖开了日本兵的军装和皮肉,然后从第三肋骨和第四肋骨之间的空隙刺入,直透心脏。
几乎是在二瓜出刀的同时,徐十九也伸手捂住了日本兵的嘴巴,日本兵的心脏被刺刀完全贯穿,瞬间导致内部大出血,前后不到十秒钟那日本兵的瞳孔便开始扩散,整个人也软软地瘫倒在了徐十九的怀中。
徐十九和二瓜得手时,高慎行那边也干掉了一个。
不过十九大队的收获也仅止于此了,尾原大队毕竟不是一般的日军部队,这些日本兵无论训练、反应都明显强过一般的日本兵,十九大队的单兵战斗力也就比普通日本兵稍强,跟尾原大队的日本兵相比就有些不够瞧了。
除了徐十九和高慎行,其余的小组全都没能得手,有个小组的两个老兵偷袭不成,竟然还反过来被那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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